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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苏邀到底是偶然知道的,还是早就已经派人跟着她了?
她想不明白,脑子里嗡的一下就懵了。
苏二太太一时拿不准苏邀到底是什么意思,没能接上话,苏邀就坐在苏二太太右手边,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二婶,你紧锣密鼓的安排六妹妹出嫁,甚至连人选都顾不得多挑选挑选,真的只是因为你决定要给六妹妹订亲吗?”
她多问一句,苏二太太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一点,甚至都有点儿坚持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张兮兮的看着苏邀色厉内荏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妈妈去见柳妈妈是做什么的,她当然知道,但是问题是,苏邀知道多少?她才不信苏邀只是平白无故过来说这些话。
但是苏邀如果知道了.....
“我只是想问问二婶婶,二叔到底是怎么了?”苏邀拿起杯子,看着苏二太太跟温妈妈一霎那间如丧考妣,苏二太太更是杯子都没拿住,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就好整以暇的抬了抬下巴:“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是老太太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好歹是嫡母,既然未曾分家,二叔为什么回了京城,都不回来咱们家里呢?哪怕是真的对老太太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二婶不是在这儿吗?妻子儿女都在这儿,二叔为什么要屈尊去住一个下人的地方?”
苏二太太豁然一下撑不住,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邀,但是却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苏邀是真的知道,她是真的知道二老爷回京来了!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一·变脸
温妈妈脸上也血色尽失,她以为一切做的都是隐秘的,这么多年二房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说句不好听的,苏老太太只怕连二老爷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哪里会关注二房?
事实上,在苏邀回来之前也的确是如此。
苏老太太一心一意扑在大房身上,心里只有苏嵘跟苏杏仪,三房绞尽脑汁想着要哄着老太太要永定伯的爵位,谁也没心思分出来给二房一点儿。
可是现在,苏邀却显然是对二房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等恐怖的心机?!
在这之前,苏邀可是半点儿没有露出任何知道的迹象。
想到自己的行踪,想到自己去见柳妈妈的事情也被说得清清楚楚,温妈妈脚下一软。
苏邀已经转过头看着温妈妈了,相比较之前的和风细雨,苏邀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冷着声音问温妈妈:“你昨天放假回家去,见的真的是你丈夫的姑妈吗?”
温妈妈最后一点儿侥幸也没了,双眼失神的颤抖了两下,分明是大热的天儿,之前还被热的胸口憋闷喘不过气,可现在她只觉得身上发冷。
苏二太太也被打击的回不过神,可她还记得丈夫的叮嘱,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到如今,她倒是忽然反客为主,呵斥苏邀:“你说的是什么有的没的?你而属于就算是回来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要跟你禀报?!”
屋子里很闷,没有一丝风透进来,苏邀走到窗前,哗啦一声将窗户打开,惊得屋子里的人都跳了起来,才面无表情的望着苏二太太:“不必跟我禀报,只是二叔什么时候这样好客了,为什么忽然把苏桉也带回来了啊?”
苏桉?!
跟着过来的燕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苏二太太,没想到苏二老爷不仅偷偷回京,竟然还把苏桉也给从老家弄了回来。
他们二房是疯了吗?!
这么做是图什么?!
苏二太太这回是真的觉得胸口刺痛,对于苏邀的咄咄逼人有些招架不住,她失了分寸,一下桌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救一般的看向温妈妈。
温妈妈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努力镇定下来苦笑:“这.....姑娘一定是误会了......”
她一面说,目光一面放在了窗户外头。
苏邀笑了一声,忽然拍了拍手。
下一瞬,于冬提着一个丫头进来,扔在了堂中。
温妈妈下意识躲了躲,等到听见那道声音,才惊慌的啊了一声-----是她的侄女儿花影,在二房当差,也是苏征的大丫头。
“想通风报信啊?”苏邀笑着走到温妈妈跟前,俯身抬起温妈妈的下巴,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睛晶莹剔透,里头却冰冷一片:“温妈妈,是不是二房太久不必立规矩了,所以从上到下就真的都傻了,都以为你们不是这府里的一份子了?”
她放开了惊慌不定的温妈妈,忽然抬脚猛地踩在了温妈妈撑在地上的手背上,踩的温妈妈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锐非常,把在边上的苏二太太吓得几乎跳起来。
而苏邀已经毫不留情的动了动脚,而后又重重的踩了下去。
苏二太太被激怒了,她忘记了自己身处劣势,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秘密,跳着脚指责苏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长幼有序,我是你的长辈,你在谁面前摆谱呢?!有什么话,自然有老太太来处置,轮得到你这个乡野丫头来践踏我?!”
苏邀敢来折辱她,那她就要把事情闹大。
只要闹大了,那外头自然就会收到消息,二老爷那样聪明,难不成还跑不了?
再说到时候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她一定要把苏邀这个小贱人按在地上狠狠地羞辱一番。
苏邀冷笑了一声,之前听见说是苏桉回来去了白宁那儿的愤怒终于彻底的发泄出来,她猛地回头,将桌上的杯子尽力朝着苏二太太掷了过去,顿时把苏二太太砸的额角流血,浇了她一头一脸的茶水。
苏二太太惊呆了,紧随而至的就是强烈的羞耻感和愤怒,她捂着额头尖叫了一声朝着苏邀扑过去,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打了,真是奇耻大辱!苏二太太浑身如同被火烧一般,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被茶水泡的连眼泪都出来。
她在这个家里受了这么多年的气看这么多人的脸色,难道还要继续忍耐一个连自己亲娘都不喜欢的贱种?!
苏邀已经反应灵敏的避开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喊了一声于冬。
于冬不必吩咐就已经挡在了苏邀跟前,一把将苏二太太推了个趔趄。
苏邀就冷然看着她,冷冷笑了一声:“二婶,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理直气壮的对你动手吗?”苏二太太在于冬的拉扯下仍旧还在挣扎不已,气恼得瞪着苏邀:“你竟然敢打我.....”
不想再跟她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苏邀嗤笑,随即才正色坐了下来看着苏二太太:“打你还是轻的,二叔到底在做什么勾当,二婶如果不说实话的话,我可能不止打你。二婶,我记得,你娘家只有一个兄弟吧?”
“你想干什么?!”苏二太太立即警觉起来,防备的望着苏邀瞪大眼睛:“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苏邀毫不迟疑,上前一把捏住了苏二太太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我拿性命保证,明天你就会听见你娘家死绝的噩耗,你若是不信,尽管可以试一试!”
终于有风吹进来了,苏二太太胸腔一疼,吸进了满腔的风,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起来,这剧烈的咳嗽遮掩住了她的害怕,也让她缓慢的回过神来,她看着苏邀,觉得冷意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开。
因为她看见的是苏邀笃定的眼睛和毫不遮掩的杀意。
真是疯了......她怔怔的想,苏邀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二·动刑
屋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忽然,苏邀踹了一脚跟前的残片,发出一声脆响,而后冷然问:“二婶,你缩在这里太久了,或许不大知道我的为人。不过温妈妈应当是听过的.....”
她说着,转头看着几乎已经魂飞魄丧的温妈妈,字字铿锵的道:“我是怎么对苏杏璇的,怎么对苏桉的,你们应当都知道的吧?苏桉是我的亲兄长,我尚且能够送他回老家彻底断了他的前程,你说我会对你们留情吗?”
苏二太太的脸色由青变白又由白变青,竟然心中当真有些发怵。
温妈妈却转开了头,忍着心里的惊慌看着苏邀:“四姑娘,您有什么证据能......”
她的话没说完,苏邀忽然蹲下身随意捡了一块碎瓷,猛地朝着她的手背扎了下去,在她手背上扎了个窟窿,顿时就有血珠滚滚冒出来。
苏二太太克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之前的傲气和不屑以及顽固通通消失,只剩下了惊恐,看着苏邀的眼神简直跟看瘟神没什么区别。
温妈妈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了。
苏邀面色不变,甚至还有些不大耐烦的吩咐燕草去端水来把人泼醒。
她没时间再跟她们耗下去了。
一个苏二老爷鬼鬼祟祟的回来还要勾结家里的下人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再有个之前被她赶出去的苏桉,这两人聚在一起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如今苏嵘还在治腿,不能受任何影响,有任何的意外,都可能导致苏嵘再也站不起来,她不会也绝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要站出来闹事,她都要打到她们不敢伸手。
一盆水泼下去,温妈妈悠悠转醒,醒了以后就被手背传来的剧痛刺激得哭喊起来,苏邀冷冷看着她,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个活人,倒像是在看什么死物,凉薄得叫人害怕。
而后她问温妈妈:“怎么样,不然,再换一只手?”
温妈妈不敢再出声了,惊恐的看着苏二太太。
苏邀的眼神也同时落在苏二太太身上,她心平气和的道:“讲道理,二婶,你们不会不知道你们闹事对苏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世上没有挨打不能还手的道理,你们敢算计别人,那自然也得承受的住代价。我的耐心有限,二婶如果实在不相信我能对你娘家人怎么样,那不如先从你自己身上开始吧?你想先剁哪只手?”
苏二太太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有哪个女孩子能把剁人的手说得跟剁一只猪蹄子一样简单。
问题是这个疯子刚才是真的面不改色的扎穿了温妈妈的手,她就算是想觉得苏邀单纯是在放狠话都不行。
疯子!
她在心里痛骂了一声,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拿苏邀没有法子。
而苏邀已经开始数数了:“二婶,我数十个数,等我数完了,您若是还是不肯说的话,那我就当您是默认了剁右手,我就真的动手了哦。”
苏二太太攥紧了拳头,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
“十。”
“九。”
苏邀慢条斯理的数着数,一面紧紧盯着苏二太太。
边上的温妈妈还在嚎哭,她已经痛的失去理智了。
苏二太太被磨得几乎要发疯,当苏邀终于数到三的时候,她终于不敢再跟这个疯子硬碰硬,吞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哭着道:“是!是二老爷让我做的,他是回来了,他是回来了!”
于冬呼出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看了苏邀一眼,心中再次为苏邀的魄力咋舌。
对着长辈能下这样的决断能下这样的狠手,丝毫不被其他因素所左右,这份心性.....
怪不得能跟锦衣卫的宋佥事做朋友了。
苏邀已经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燕草递过来的帕子,把手里的鲜血擦干,对着燕草使了个眼色,等到燕草把温妈妈带出去了,才对二太太递了个眼神:“你接着说。”
没有一点儿把二太太当长辈的样子。
苏二太太敢怒不敢言,她在子女面前强硬,像是个刺猬,但是真遇上了强横不讲理的,她也没法子。
忍了忍,她压低了声音说:“大约一个半月之前,我接到了二老爷的一封信......”
苏二太太的声音在空挡的屋子里显得极为清晰,苏邀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
苏二老爷对嫡母不满很久了。
他在福建任职,是漳州府的知府,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就了,这一切当然不可能没有苏家的钱财铺路,可他得到的终归还是太少了。
若是世子没死,挂着永定伯府的招牌的确是好办事,但是问题是世子死了,还是那么不光彩的死的,永定伯府的爵位悬而未决,这么多年一直落不到实处,圣上的态度暧昧,大家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跟着暧昧起来。
他这么多年都在知府的位子上打转,从漳州换到了泉州,再从泉州又调回了漳州,按照他的考评,原本根本不该如此。
都是受了家里的拖累!
他也不是没想过跟家里分家,毕竟苏老太太对她们也只是寻常,可苏老太太却根本不同意分家。
不同意分家,他拿不到他的那份家产,还要受老太太和三房的气,凭什么?
都是伯府的儿子,都姓苏,他为什么就不能争一争那个位子?
如果没机会也就罢了,但是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够错过?
苏二太太说到后来带上了一点儿哭腔:“二老爷吩咐我不许让家里人知道他回来了,又让我偷偷的......”
她抿着唇,犹豫的看了一眼苏邀,才小声的说:“偷偷的把几样东西放在了世子的院子里。”
世子的院子,指的是正房,自从世子和世子夫人相继去世,就并未再有人搬进去,只是还是有人定时打扫。
苏二老爷要苏二太太把一些东西放到那里去,怀着什么心思自然不必说了。
苏邀垂下眼睛,追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昨天温妈妈出去,二老爷给了温妈妈一样东西,让温妈妈联系柳妈妈,把东西放在咱们大少爷的书房......”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三·通气
半个时辰之后,苏邀冷着脸出了二房的门,站在廊檐下定定的看着天边的乌云。
夏天的天气变得很快,下午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工夫,如今已经是乌云密布,眼看着即将有一场大雨要来了。
天边有一道雷光闪过,燕草小心翼翼的跟上来,低声喊了一声姑娘:“别站在这儿,当心待会儿打雷......”
于冬沉默着跟在苏邀身后,是真的觉得苏邀不容易。
分明这样单薄的少女,身上却担着千钧重担。
这种关乎整个苏家生死存亡的事儿,她竟然能从细小处窥见危机,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不能用聪明二字来形容了。
苏邀还是站了一会儿,直到雷声轰隆隆携着暴风雨而来,泥腥味儿混合着雨水扑打在脸上,她才缓缓地接过燕草的帕子擦了擦脸,转身去了苏杏恬的屋子里。
苏杏恬还病着,跟苏二太太争执了一场之后,她的病势就更加沉重了一些,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脸颊上的肉都已经凹下去了,形容憔悴的在床上躺着,听见开门声,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厌烦的捂住了耳朵。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刺耳的骂人的声音也没响起来,苏杏恬正觉得奇怪,回过头就看见苏邀进来,急忙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苏二太太怎么会把苏邀放进来看她啊?
她有些意外,喊了一声四姐。
苏邀应了一声,坐在她床沿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的病怎么样了?”
苏杏恬呆呆的啊了一声,慢慢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人懒懒的,没什么精神。”
苏邀看着她半响,才点点头:“那好好休养一阵吧,过些天就好了。”又看了吴妈妈一眼:“好好照顾六小姐,稍后她们会把九少爷也送过来,你连同九少爷一道照顾。”
吴妈妈茫然的看着苏邀,觉得她是在说笑。
九少爷是苏二太太的命根子,苏二太太恨不得把人绑在裤腰带上才满足,现在说是要把九少爷送来这儿?
可苏邀的话音刚落,苏征的奶娘已经背着苏征过来了。
吴妈妈跟苏杏恬都怔怔的看着苏邀。
苏邀却不解释,只是摸了摸苏杏恬的头站起来:“好好休养一阵,外头发生什么事都跟你们无关。”
吴妈妈恍惚觉得不好,等到她反应过来追出去,才惊觉外头已经被不同了----花影温妈妈她们一个都不见,院子里冒雨来了好些人。
.....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惊恐不安的在廊下站了会儿,听见里头的哭声,面色变了变,最终转身进了屋,把门关了起来。
苏征的奶娘丫头正在小声啜泣,她们今天莫名其妙的就被点了名送到了这里,是亲眼看着外头的变动的,如今正骇的魂飞魄丧。
倒是吴妈妈忽然镇定下来,她想起之前苏邀的吩咐,还有那时候看着苏邀的眼神,再三思索之后,就低声喝住了她们,平静的道:“不管出了什么事,上头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听命行事就是了,上头还有老太太呢!”
家里真正作主的是谁,那是大家都清楚的,苏邀要这么做,也肯定是得了苏老太太的允许了,她们这些底下的人,除了按照吩咐做事,还能怎么办?不如循规蹈矩。
出了二房的门,燕草便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小声的问苏邀:“姑娘,那咱们之后怎么办?二房的动静只怕瞒不住外头......”
能收买一个柳妈妈,就能收买其他的眼线。
二房再如何在府里不受重视,也是主子,手底下的下人也是在府里长大的,关系盘根错节,今天的事情怕是瞒不住的。
苏邀揉了揉眉心,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血丝。
片刻后,她转身去了苏老太太的院子。
苏老太太正忙着让人送东西过去给苏嵘,最近这一阵子都不能见到苏嵘了,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既然看不见,为了能更好受些,她就巴不得把能想得到的东西都给苏嵘送过去。
见了苏邀来,她露出笑容,急忙朝着苏邀招手,拉了苏邀坐下:“我正要找你呢,你说你大哥那边还缺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能不能用得上......”
苏邀看过去,见大到宽大的木桶小到药材等等都应有尽有,就缓缓的点了点头:“虽不知能不能用得上,不过送过去让申大夫挑一挑就是了。”
她的表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有气无力,苏老太太看出不对劲来-----苏邀可很少这么没精神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老太太对纪妈妈摆了摆手,让她带着丫头们把东西都拿下去了,这才认真看着苏邀,轻声道:“你直说吧,若是没什么为难的事,你是不会这样有气无力的。”
苏邀定了定神,才轻声把阮小九和于冬回来禀报的事告诉了这苏老太太。
从她说第一句开始,苏老太太的目光就凝住了,全神贯注的听着苏邀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而后她呵了一声。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苏老太太冷笑,忽而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心中的郁气堆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苏老太太才捂着腹部抬头看着苏邀:“不必说也知道他们是没安好心,可是他们能干什么?”
这一点让苏老太太很不解。
苏二老爷再是庶子那也是姓苏的,跟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想苏家好,怎么才能既除掉他们这些心腹大患又能得到利益?
苏邀知道苏老太太已经有些不舒服了,急忙上前扶住她,低声安慰:“老太太,您先别气怒......”
她叹了口气,在苏老太太的注视下,慢慢的还是把从温妈妈和苏二太太嘴里问到的讯息都告诉了苏老太太。
很长一段时间,苏老太太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苏邀觉得不对,急忙俯身看她。
苏老太太急促的喘着气,太过激动,忽然哇的一声,竟然吐了出来。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四·奉命
她胃里如同火烧,吐出来了一地的东西,还是干呕不断,苏邀急忙让余夏她们进来,苏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喘息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看着纪妈妈跟余夏收拾了脏污,又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去请大夫。
苏老太太闭着眼睛摇头,休息了许久,让纪妈妈她们先出去,这才斩钉截铁的对苏邀问出了口:“你有什么打算?”
顿了顿,苏老太太坚定的道:“幺幺,我信得过你,现在嵘哥儿正是关键时刻,家中一切事务都要拜托你了,劳烦你用心。”
她想起当初苏邀刚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感慨,更多的却是庆幸。
当初看着这个小丫头,只有些淡淡的怜悯,根本没想过她能在苏家安稳的扎下根来,哪里能想到,她不仅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且肩上还能担的住这样的担子?
心中庆幸,苏老太太又抿着唇仔细的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她的嫁妆,原本想着大头都是要给苏嵘跟苏杏仪的,可现在她却觉得很该分作三份,一份该给苏邀。
苏邀并没有想到苏老太太心里已经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她见苏老太太面色苍白神情萎靡,就蹲下身来握住苏老太太的手:“我心里想了又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平时虽说二叔在家中不得宠,但是也依靠伯府好乘凉,能够让他背叛伯府,无非是有人许以了重利......甚至是,应当是许诺二叔可以真正得到整个伯府。”
苏老太太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是如此想。
能够打动苏二老爷,让苏二老爷不顾整个伯府,无非也就是这样了。
“你二婶只知道放了东西在你大伯的书房和大哥的书房,但是焉知还有没有其他连她都不知道的准备,打算的这么精细,连苏桉都能弄回来,背后站着的肯定是一尊大佛,我不信他们只有这些拿得出手。那么......”苏老太太飞快的在心里思索,忍着头痛和疲倦分析:“咱们如今不能打草惊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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