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他确实做下了错事,但念在他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你们看他当时啥也没干成啊,就是嘴巴上瞎说了几句后,结果这样就要拘留教育他好几个月——嗨!求你们二位高抬贵手吧!”
王忆一愣。
什么?
这小子耍流氓才拘留教育?
竟然不判刑?
他看张旺儿子当时的嚣张劲头,这小子身上背的事肯定少不了,他以为深挖一下能把他给扔进监狱让他以狱为家,让他未来十几年二十年的种土豆或者踩缝纫机为人民服务。
这群人竟然侮辱秋渭水,他是恨透了这么一伙人,一定要狠办他们!
也就是秋渭水和他有关系、有能力,否则换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那天肯定要丢掉清白了。
这年头对于好人家的姑娘来说,丢了清白就是丢了性命!
所以如果张旺儿子只是被拘留教育,那王忆肯定不乐意!
不过他看了张旺一眼,这人肯定有手段、有人脉关系,恐怕这个拘留教育就是他上下打点出来的结果。
这样的话……
他沉思起来。
怎么能把这小子身上的事都给揪出来,然后办他一个狠的呢?
王向红看他沉默不语,就把这件事给揽到了身上。
他义正词严的呵斥了张旺,批评他没有好好教育孩子、批评他纵容孩子闯祸,总之将这位副主任批了个狗血淋头。
张旺忍着窝火、陪着笑脸,连连点头、连连展开对儿子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只求王向红泄了火之后能高抬贵手不追究他儿子的责任。
结果王向红这种老干部火气很旺,越批评越生气,最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因为王向红开始翻小账,把平日里听说的关于张子轩的破事全数落出来。
最后他认为这小子已经坏事做尽、自绝于人民了,张旺作为国家干部、人民领导,要有刮骨疗伤的勇气、要有大义灭亲的觉悟——要把他儿子给举报了然后枪毙了!
张旺听傻了。
我过来求了一顿情,结果最终把自己该拘留教育的儿子给求成了枪毙?
没辙,他果断跑人!
王向红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我还治不了你个坏东西!
王忆看着麻烦上门又看着麻烦自动离去,这一刻他只能对王向红竖起大拇指:队长,高,还是你高!
这样氛围有些严肃了。
庞念组给他们倒了杯水,换了个民生话题问王向红:“今年冬天上海工,你们队里还是要把所有壮劳力都派过去吗?”
王向红对他态度很好,说道:“看政策怎么安排,听组织怎么交代,有需要的话我们就把所有壮劳力派过去。”
庞念组说道:“哎呀,你在你们队里有威信,能压得住你们的社员。我们公社现在各个生产队都大包干了,想要抽调劳动力再给组织上集体上工,怕是难喽!”
他说这话是想让王向红给他出个主意。
王向红没法发表意见。
内地上河工、外岛上海工,这都是社员们相当抵触的苦差事。
诚然,像外岛上海工可以给强劳力的工分,可问题是自带被褥、自带口粮,然后干一场远比摇橹撒网还要沉重的活,这怎么能合适?
老百姓算账算的明白。
干多少活吃多少粮,多干活多吃粮,少干活少吃粮。
上海工不仅比正常在生产队上工更累,吃的粮食还多,好些能干能吃的汉子去上一趟海工,回来一算账——
嘿,一分钱没省下,都把赚到手的工分给吃进肚子里了!
这样老百姓自然抵触。
王向红这边也没招,他往年都是靠个人威信来强行推进这工作的,天涯岛多数社员也不愿意去给大集体出大力。
这下子氛围不但严肃,还沉闷起来。
王向红索性把话题转向墨鱼拖网和上面的铜钱,他说明来意,庞念组这边很吃惊。
他了解王向红的为人,但对于这件事还是吃惊!
有人竟然买走了被人糊弄走的公社财产后,还来找到公社补差价!
这是什么样的信念?
一心为公,绝不占公家便宜的信念!
难怪人家可以义正词严、毫不客气的训斥纵子行凶的领导干部,因为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有这个底气!
庞念组感慨的说:“王支书啊王支书,难怪各队不管社员还是干部,提起你来都要竖大拇指,你这个人啊,你当真是一位楷模!”
王向红弹了弹烟灰笑道:“我是什么楷模?做的这都是该做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还是错,你们和栾大壮之间的账是糊涂账,我是算不清楚。”
“所以我给他590元,再给你们公社补上一笔钱,这渔网和铜钱就算我们买走了,立下收据,谁都没话说,是不是?”
庞念组跟他握手说道:“是、是,正是这个道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是给我们公社找补,我们知道这张拖网还在后,确实想找他栾大壮要回来。”
“当年确实是张副主任把网子交给栾大壮让他处理的,可那是栾大壮上门来找事,我们不愿意生事。”
“所以得知网子还在,我们便想要回来——不能让这狗草的玩意儿占公家的便宜!”
王向红笑道:“那说起来我还不该给他留下那590元的保管费?”
“不该留,”庞念组摆摆手,“王支书,你这个人还是太讲究、太好了。”
王忆暗暗咋舌。
这还讲究啊?
他刚才可是亲眼见识了一场强买强卖。
而且他怀疑王向红刚才给栾大壮留下590元只是为了避免让人说成‘抢劫’。
庞念组这人是老同志,工作多年,很擅长察言观色,王忆这边一变脸,他那边就看出有点事。
于是他便问道:“王老师,有什么事吗?我看你表情不对劲。”
王忆便讪笑着把王向红之前的表现简单说了一下。
结果庞念组听后拍着桌子说过瘾,还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要对付栾大壮这种人,就得你王支书这样的老革命出马,就得狠狠的收拾他!”
这时候外面的风更大了一些,天气阴沉,开始隐隐有雷声在酝酿。
王向红顾不上再跟庞念组聊天,便赶紧让王忆点了钱,由公社财务出具一张带公章的收款单,他们带上单据急急忙忙开船回天涯岛。
紧赶慢赶,到了半路还是下雨了。
还好这一下雨好像挡住了风,风势又小了起来,而且后面雨势越大、风势越小,天涯三号无惊无险的回到岛上。
这会的天涯岛已经变成了雨的世界,岛上门窗紧闭,只有雨水在哗啦啦的响着。
“轰隆隆!”
闷雷滚滚而来。
王忆正准备欣赏一下雨中的天涯岛,忽然看到有人从王向红家门口撑着伞急匆匆赶来。
是秋渭水过来接他们两人。
秋渭水打了伞带了王向红的雨衣。
她把雨衣递给王向红举起手给王忆撑着雨伞,大声说道:“王老师,天气多糟糕呀,你怎么还出去?太危险了!”
王忆顺手接过雨伞笑道:“没事,风不大,没有什么浪花,支书又是个老海狼,熟知海情,这样雨势虽然挺大挡住了视野,可是危险性不大……”
“你的理由还挺多。”秋渭水娇嗔一声,“刚结婚你就出去冒险,不考虑一下家里人的感受?”
让她这么一说,王忆心里一暖,忍不住的便搂住她的纤腰。
秋渭水赶紧看看王向红有没有注意自己,看到王向红穿着雨衣急匆匆回家了,她才不好意思的抓住王忆的衣服。
两人急匆匆上山。
可风雨交加,单靠雨伞根本挡不住雨势,王忆打伞特意想给秋渭水挡一下风雨,结果这雨水顺着伞面哗啦啦的流淌,全浇在了王忆的肩膀上。
秋渭水见此大为心疼,赶紧去扶着王忆胳膊让他把伞打回去。
王忆笑道:“没事,这叫天洗兵。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风雨吹一下、拍一下没有任何的问题。”
秋渭水非要他把伞打回去,王忆便唱起‘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来逗秋渭水。
这样两个人你推我摇的,等到了听涛居,两人的衣服都湿了个差不多。
王忆赶紧关窗户挡住风,说道:“小秋你脱衣服吧,我这边正好给你捎了一件秋衣一直没给你,你换上吧……”
秋渭水听到这话脸颊变红了,抱着双臂低着头缩在门口讷讷道:“我、我没事,其实我现在天天打太极拳,不怕湿不怕冷。”
王忆看到她这番姿态顿时一笑。
这丫头误会自己意思了。
自己去外面让她在里面擦干身体换衣服便是——
等等!
结婚证都领了,自己为啥还要去外面?
他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跟秋渭水是合法夫妻了!
他再看秋渭水湿漉漉的衣服——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绿军装外套和的确良白衬衣,的确良这种布料凉爽舒适干燥时候不贴身,可夏天女同志不太敢穿,为什么?因为的确良一旦沾染了水就会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若隐若现啊!
薄纱诱人啊!
这是老天爷帮他做了一件很有情趣的服装啊……
秋渭水也清楚这点,便紧了紧外衣小声说:“你快点擦擦身体换上衣服,我先、我得回去了,待会雨大了,更不好走。”
王忆赶紧拦住她,说道:“你听,外面打雷呢,你自己回去不害怕吗?”
秋渭水说道:“不害怕。”
“可是我害怕啊。”王忆情不自禁的笑道,然后他又赶紧露出惊慌表情。
演戏呢,得认真点!
正好大迷糊还在大灶忙活着磨豆腐没有回来,他飞快去关了外门又关了里面的门。
外面轰隆隆一声响,天地之间有一道闪电劈过去!
王忆赶紧张开双臂、嗷嗷叫着扑上去:“小秋老师,又打雷了,我好害怕!你让我抱抱你!”
“你、你别怕,你抱着我就不怕了吗?”
“对!抱着你我可安心了!”
“行,那你抱着我吧,不过只能抱抱,不能干别的——不是,怎么还脱衣服呢?”
“衣服都湿了,不脱穿在身上会生病的。你放心,我就是脱了衣服抱着你,什么都不干。”
“那好吧。”
过了一阵秋渭水惶恐的问:“不是什么都不干吗?”
“你放心,我就是动弹动弹手,给你摩擦摩擦皮肤,摩擦生热,要不然多冷是不是?”
“嗯,可可可、可你不光手在动!”
“你放心,我就是活动一下身子暖和一下。你看摩擦生热是给你生热,我自己冷,要不然你给我摩擦?”
“别,王老师,你、你活动吧——不是,这不好,这样、我们、我们刚登记就这样……”
“你放心,门锁上了!”
风声呼啸,水流如注。
傍晚的天气很激烈。
一直等到了夜里才云销雨霁。
秋渭水去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有清风吹进来。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
阴云散去,夜空中的繁星恍若清洗过一般,干净的过于绚丽。
她惊喜的回头说:“王老师你快来看,今晚这场雨停歇后,夜空真美!”
王忆趴在床上,形如懒狗……
第二天早上他睡到七点半。
其实他六点钟便醒了,但他觉得自己昨晚耗费那么多精力,身体肯定虚,怎么着也得多睡一会补一补。
所以他拒绝起床,戴上耳塞闷着头继续睡,直到睡得实在睡不着了他才爬起来。
推开门,门外阴风惨惨、天气阴沉……
昨晚阴云被吹走后又来了一批阴云,康妮台风的后续效应至少得持续个三四天,未来三四天都是阴天下雨。
漏勺看到他出来问道:“王老师,你昨晚没吃晚饭今天早上怎么也不出来吃早饭?我本来想去叫你,小秋老师说你感冒了,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又感冒了?”
王忆虚弱的说:“是啊,感冒了——等等,什么叫我怎么又感冒了?说的我好像经常感冒一样!”
漏勺嘿嘿笑:“反正我看你身子骨有点虚,王老师,要不然我给你下一碗面,再弄点海肠炒韭菜给你补一补?”
王忆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他看向漏勺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都知道什么事了?”
漏勺疑惑的说道:“什么为什么?我看你有点虚的样子。”
王忆恍然。
他笑道:“我故意做出这个架势来跟你开玩笑,那啥,我没有感冒,你看我现在这身体多强壮,怎么会那么容易感冒?”
漏勺问道:“小秋老师怎么信誓旦旦的说你感冒了?”
王忆愣了愣,说道:“哦,我昨晚可能有点发烧,让她误会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晚上发了发汗,好了。”
“那啥,不过你该给我补还是给我补吧,中午头能不能再弄点什么给我补一补?”
漏勺说:“中午头熬猪油渣给你吃好不好?猪油渣能量高,可以补充身体失去的能量——这都是收音机里说的。”
王忆狐疑的看了看他。
他总感觉漏勺话外有话,这货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早上吃了一碗韭菜海肠盖浇面,王忆去办公室拿文件夹准备去上课,然后正好撞到秋渭水。
他冲秋渭水挤挤眼睛说道:“你早上去哪里了?怎么还避着我?”
秋渭水期期艾艾的说:“我才没有避着你呢。”
王忆无奈的笑道:“媳妇儿,咱们都领证了,国家和法律允许咱们在一起困觉,你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这么抵触?”
秋渭水听到他一声‘媳妇儿’哆嗦了一下子,然后抬起头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但听完她的话后她又委屈起来,说:“国家和法律也没允许你让我摆那样的姿势吧?”
王忆耐心的展开谆谆教导:
“咱们虽然还没有办婚礼,可是咱们领证了,咱们是合法夫妻对不对?”
“搁在前几年的时候国家为了避免铺张浪费,不主张办婚礼,像咱们这种领了证的新婚夫妻,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对不对?”
秋渭水说道:“对。”
王忆说道:“你看,两个人一起生活、两个人由自己生活变成了共同生活,夫妻之间一起生活,这样是不是需要磨合?就像人开车、开船一样,人和车、人和船之间都要磨合,那夫妻之间要做到举案齐眉、心有灵犀,是不是也得磨合?”
秋渭水想了想说道:“是。”
王忆说道:“昨晚那就是在磨合,咱们得找到一起生活的契合点,这样生活中你也舒服我也舒服!昨晚咱们找到了没有?”
秋渭水说道:“找到了吧?”
王忆微笑道:“不,没有找到,我们还得继续尝试。好了媳妇儿,你去上课吧,我也得去上课了,今晚咱们继续磨合。”
秋渭水听到这话小脸发白:“还来?”
王忆开开心心的去教室,王状元看到后笑着问道:“王老师,你今天好些很开心呀?”
“中午吃猪油渣,你开心不?”王忆反问他。
王状元十分灿烂的笑道:“开心。”
王忆说道:“这不就得了!那啥,我怎么看着你比我还开心?能吃猪油渣就这么好吗?”
王状元哈哈笑道:“不是,我开心是因为我爹今天早上想揍我,没揍成!”
王忆随口问道:“你又干什么作死的事了?”
王状元疑惑的问道:“啥叫作死的事?”
王忆说道:“没什么,你就说你干什么事了,往你爹的茶杯里撒隔夜尿?”
王状元吃惊的说:“王老师你想要我的命啊?我敢这么干,我爹肯定把我吊起来打!”
“今天我爹叫我给他挠痒痒,我很听话的给他挠了,当时我还在帮我娘做早饭呢,然后我去给他挠痒痒,就这样他都要打我呢!”
王忆皱眉道:“大胆这是干啥呢?把孩子当拳击袋了吗?”
“你帮你娘做早饭,还帮你爹挠痒痒,结果就这样,你爹就要打你?”
王状元说道:“对,不过没打成,我说市里大领导说了,你要打我必须得通过支书的批准,然后他就没办法了!”
王忆眉头皱巴的更厉害了:“你没撒谎?”
王状元说:“你不信去问花鞋!”
花鞋上一年级了。
王忆直接去教室找人问道:“今天你哥帮你娘做早饭,还帮你爹挠痒痒,结果你爹就要打他?”
花鞋点点头:“嗯。”
王忆大为愤怒。
大胆这是干什么!
正在讲桌上翻讲义的祝真学是老江湖,他说道:“王榜眼,你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花鞋说:“就是我娘想要用辣椒拌咸菜,我哥去给她撕巴辣椒,然后我爹让我哥去给他背上挠痒痒,我哥给他挠了两下子他就要打我哥。”
王忆和祝真学一起倒吸凉气。
外岛人家能吃辣。
所以他们用来拌咸菜的干辣椒都是很辣的!
王忆回去对王状元骂道:“你小子就是欠揍了,你爹今天怎么不揍你呢!”
王状元让他骂了一顿,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但其他学生心情很美丽。
中午有猪油渣吃!
队里几次杀猪的肥肉一直没用,因为门市部有大桶的猪油,所以肥肉留在了冰柜里。
上午漏勺取出来切了条,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开始熬猪油渣。
这活简单,只是需要掌握好火候。
铁锅里加一瓢清水防止肥肉因为锅底温度过高而焦糊,然后放入肥肉条慢慢烧火熬煮即可。
清水蒸发消失,这时候肥肉也热度均匀了,后面慢慢的用小火干熬,很快便熬出猪油、剩下油渣。
原本大条的猪油渣变得还没有小拇指大小,扭曲、色泽金黄,猪油上咕咕的冒着小泡,那浓郁纯粹的油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中午吃猪油饭。
这饭也简单,大米饭上撒一勺猪油、加一点酱油拌一拌,不需要任何佐料,这样就能吃的人满嘴流油、满口生香!
米饭和猪油酱油管够,但油渣一人只能分四五块。
这四五块学生们可舍不得一口气吃掉,他们去撕一张纸包起来,拿一条出来小心翼翼的咬一口:
太香了!
刚出锅的猪油渣是真的香。
这同样不需要用佐料,只要撒点盐粒子即可,不过漏勺还碾碎了味精撒了点味精粉,这样出来的猪油渣味道香且鲜。
生产队里的狗馋的疯狂流哈喇子。
深黄淡黄这四个半大狗都要把牙齿吞掉了。
但王忆没法给它们吃油渣,队里人都吃不上这好东西,狗哪能吃得上?
他自己弄了一碗油渣跟秋渭水坐在一起吃,就跟吃江米条一样,咔嚓咔嚓就是一条。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吃腻,结果一碗油渣见底,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竟然都没吃够!
这年头肚子里缺油水,吃起猪油渣不嫌腻歪。
王忆想了想,他看灶台锅里还有热油,便去门市部拿出几根红肠,开刀后放入里面炸了起来。
锅底再加一把火,香肠被炸的外酥里嫩!
往红肠上撒一点辣椒粉和孜然粉,王忆端给秋渭水。
徐横舔着脸过来问:“什么这么香啊?喝,这香肠还能炸着吃?这能好吃吗?我尝尝?”
王忆把红肠一掰两段分给老师们。
秋渭水吃的连连点头,其他教师也点头:“这个吃法真是别致,太香了,猪油炸香肠,呵,我今天可学了一手。”
“对啊,用新鲜的热猪油炸出来的香肠,这能不好吃?”
“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香肠了!”杨文蓉吃的满脸幸福。
下午天气阴沉又开始飘起雨雾,天涯岛被水雾笼罩起来。
起初雨小,海风吹过,漂泊如淡烟。
逐渐的雨幕加大,海岛的面容变得隐约不可见。
秋雨连绵,外岛开始幽静深远起来,王忆站在听涛居屋檐下往外看,一股独特的韵味浮上心头。
远望天幕、远眺海面,乌云罩海,海天一色,都是那么阴沉沉的,都是那么广袤。
此时天大海阔,唯有岛屿和人是渺小的。
按理说秋天云彩显得格外高,可一旦阴天,秋天的云彩又变得低垂下来,雨水落下像是连绵的线,好像把云彩和海面给缝了起来。
风卷雨水而呼啸,海面上白浪翻滚,这样一时之间让人也不确定被风卷起来的是雨还是浪。
天色黯淡,山上草木不复青翠,它们开始凋零了。
秋雨中的海岛那么宁静,除了山顶上的学生在唱歌有声音发出,全体社员的声音都被雨幕敛灭了。
多数社员又不用上工了,渔船拥挤在雨幕中,社员们收拾收拾躲进屋内,这是渔家人难得的休息时间。
好些人趁着风雨交加的时光来补觉,听着风声浪声和雨打屋顶声,人睡起觉来总是会感觉踏实。
王忆看到这会没人来找自己,便带上五千八百多枚铜钱回到22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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