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等他把冰柜拉过来,然后让漏勺用鱼肉拌陷,他直接把肉馅给送到22年去,这样没人知道所用鱼肉是野生大黄鱼的。
他正在吃的开心,一些妇女成群结队来找他报名了:“王老师吃着呢?”
“呵,好生活,不年不节的吃上白面饺子了?什么馅的?鱼肉?大黄鱼肉?嗨,白瞎了这么好的面皮子。”
“王老师今晚算我三个,我领着两个孩子去跟你一起赶晚潮。”
大家伙报名很踊跃,后面还有人到来。
赶晚潮得有组织,因为有危险。
去多少人必须得回多少人,一旦把人落在海滩上,那等到海水涨潮会出事的。
王忆打了个饱嗝让王新国去登记,然后刘鹏程和林关怀两个人也来凑热闹。
早上赶早潮起的早,天不亮就得起来收拾,他们两个可起不来。
赶晚潮那没问题,我们起不了早但我们能睡得晚!
报名的人很多,然后有人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今天赶早潮有方便面吃,王老师,那赶晚潮回来有没有什么吃食?”
有人带头立马有人跟上:“就是、就是,王老师,有没有那啥,就是夜宵?城里人都说夜宵是不是?咱能不能吃夜宵?”
王忆挠挠头说:“没有夜宵,不过有一种好电棒子可以卖给你们,你们有需要的去买个电棒子,给家里增加个电器。”
他放下碗去门市部拉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一支支手电。
充电手电!
他之前摸知了猴的时候带了充电手电过来,社员们啧啧称奇,但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现在手电已经非常多见了。
渔家因为经常需要晚上作业,多数人家省吃俭用会买一根手电筒使用——不过这手电筒要用干电池。
一号干电池,短的用两节、长的用五节。
而这年头干电池不便宜,内陆的价格王忆不清楚,反正外岛这边一节一号电池要五角钱,跟一斤鸡蛋钱持平。
现在外岛销售的电池只有这一个型号,因为外岛常见的电器无非是手电筒和收音机,他们都是用一号干电池。
电池品牌叫双鹿,由于电池皮子是红色的,外岛人家都叫它红双鹿。
可能是技术不行,红双鹿电池的蓄电能力差,渔民家里备上电池轻易舍不得用。
像天涯岛上只有王向红用这个电池用的多:他得给收音机用电池。
其他人家可能一个月用不出一套电池来。
这种情况下王忆带来了充电手电,社员们挺好奇的,不过考虑到这手电筒得充电才能使用,这样他们并没有感觉这是什么神奇宝贝。
所以王忆一看大家并没有很为充电手电筒感到惊奇,于是他索性准备了一批。
下午听王向红说晚上要赶晚潮,他便从时空屋里搬了出来。
一支手电十块钱。
对外岛人家来说不便宜,一个强劳力满打满算干一个月,还不到四个手电筒!
当然,外岛人家把这东西叫电棒子。
王忆订这个价格也是没办法的,他解释说:“这是首都那样的大城市里才有的先进手电筒,现在虎头牌铁皮手电筒还要五块钱呢,人家这个卖十块不算贵。”
社员们很犹豫。
十块啊……
王忆拿出手电筒给大家看,介绍道:“别看这不是虎头牌的名牌手电筒,可它是高科技,不用塞电池,它带着个充电插头,回家以后插到电插板里就能用。”
其实他买的这个手电筒也是虎头牌,虎头牌手电真是个很厉害的品牌电器,它诞生于1921年,在22年依然经营,不过已经是羊城轻工集团所属的子品牌。
王忆现在买的这个手电筒就是虎头牌复古手电,外形上打眼一看跟七八十年代流行的这种老铁皮手电没有区别,但细看其实区别挺多。
从灯泡到外皮用料再到外皮线条都不一样,更别说里面了,里面构造肯定差别更大。
这是他在东子家里找到的好东西,之前他带来的那款充电手电筒是自己diy的:
他买了个22年常见的充电手电筒结果外形过于优雅,在82年太吸睛,于是只好自己拆掉换进了现在常见的铁皮手电里。
结果要进行这样的diy工作肯定得需要买充电手电筒和铁皮老手电,王忆都是在网上买的。
然后——
某一天他再打开网上商城,系统就把虎头牌复古充电手电推给他了。
当时把他给气的够呛。
一气自己都diy完了才出来这东西有啥意思?他白diy啦?他也成一无是处手工耿了?
二气现在网络太危险了,用户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你买个电池它给推销手电筒,你买个润滑油它给你推娃娃……
总之这手电筒仅从外形来说带到82年没问题,当然它的内里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过于神奇,但队里人自己用就没什么事了。
天涯岛孤悬海上,这东西不至于流传的太广。
实际上队里人都不想买,他们嫌贵。
可是林关怀识货,他拿到手电筒去试了试,顿时爱不释手:“这就是现在杂志上说的充电产品?好东西,那我买一根。”
“大刘,你不买一根吗?”
刘鹏程推了推眼镜说:“我家里有一根电棒子了,不想再买。”
林关怀瞪了他一眼:“你鼠目寸光!这是充电的电棒子,有了这个就再也不用买电池了。”
社员们慢慢也琢磨出这个道理。
十块钱是不便宜,但是队里现在换了新的发电机,前几天林关怀又给家家户户加装了一个电插板,那等于是花十块钱以后可以免费用电棒子。
想通之后他们开始下手。
不过下手的人不算多,多数人家里已经有电棒子了,他们不想再花冤枉钱。
这结局让王忆挺意外的。
他以为这么先进的手电筒肯定能在生产队引发一场电气革命,家家户户都会来买一支。
为此他做好了准备,一家一户只准买一支,不准买了往外送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守手电筒技术、避免流通去外界。
结果他总共卖出去二十五支,而且没买的人也不只是不舍得出钱,他们对这东西并不是特别新奇。
或许这跟手电筒的外形有关,仅仅看外形这手电除了新一些、亮一些,其他的跟渔家的老式铁皮手电区别不大。
另一个社员们这次过来不是要花钱的,他们想问问王忆晚上不能来蹭一顿饭。
上午的泡面太香了,让他们回味到现在。
王忆本来不准管饭了,管什么夜宵啊?社员们又不是给他干活。
结果社员们都在期待而饥渴的盯着他看,那眼神挺楚楚动人的,这样他只好去找漏勺问了问。
漏勺说:“要是请队里人吃夜宵,那就做个鸡蛋炒饭吧?最近队里送过来的鸡蛋挺多的,天热容易臭。”
“臭了炒着吃,臭鸡蛋可香了。”大迷糊说。
漏勺说:“那家伙确实香,不过咱也不能为了吃臭鸡蛋而放坏好鸡蛋呀。”
黄小花说:“这算什么?我听说城里人有些爱吃臭鸡蛋,他们专门把好鸡蛋放阳光下去晒,晒成臭鸡蛋再炒着吃,这东西是闻着臭吃着香。”
后面的青婶子推她一下子,说:“你想不想吃鸡蛋炒饭了?”
黄小花赶紧闭嘴。
王忆说:“行吧,正好菜园里小葱多、黄瓜也下来了,那就做鸡蛋炒饭当夜宵。”
这家伙好了。
消息很快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队里除了要看孩子的老人还有摇橹一天太累了不想动弹的强劳力,其他人都赶来要参加赶晚潮。
王向红也来了。
他从容的向王忆解释:“早上我没跟着去挖沙虫,所以我不吃你的饭,今晚你说只要去赶晚潮那就能吃一碗鸡蛋炒饭,那我也去,我也吃!”
王忆说:“那支书你来组织吧……”
“你来组织。”王向红摆摆手并且叮嘱他,“你不能光组织学生,你得熟悉组织大人的工作。”
“没事,你有信心就行了,天天在学校里组织学生劳动和开展活动,再组织个社队劳动工作不是简简单单?”
王忆见此只好亲自上手。
王向红在旁边抽着烟提醒他,教他怎么分组、怎么设置组长、怎么传帮带,吵吵闹闹但组织工作很顺利。
王家人被老支书已经捋顺了,这种集体工作推动起来轻而易举。
赶晚潮那必须得有照明工具。
渔家几乎家家户户有手电筒但多数人家舍不得用,他们拿着嘎斯灯,也叫电石灯。
这灯在渔家的普及度很高,是国家给渔民专门配备的生产工具,它们一般是用无缝钢管经过车、钳、铆、焊加工制成。
整体来说这灯体是圆柱形,直径约有七八厘米左右,高约有十七八厘米左右,下面带个钢制小壶。
嘎斯灯上面有盖子,在盖子的中间有一根十多厘米长的细灯管,有的头上弯曲着,灯管头上有一个小灯眼儿。
这样往小壶里面放上电石、倒上足够的水,过一会儿电石和水反应就可以放出可燃气体点燃着火。
从反应上来说电石放出的气体是乙炔,不过电石中容易含有杂质,没法提纯,导致真正燃烧的时候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反正味道臭烘烘的熏鼻子。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渔民们在家里用光还是得靠煤油灯,否则在屋里特别是冬天门窗紧闭的时候,嘎斯灯一经点燃实在让人绝望。
更别说吃饭时候点嘎斯灯了,吃饭时候谁家点嘎斯灯那指定是全家感冒鼻子不通气了。
王忆站在码头领着王新国、王新钊兄弟还有孙征南一起来清点人数,看着大家伙拎着嘎斯灯上船。
孙征南看到这么多嘎斯灯出现有些担心,特意叮嘱道:“在船上都别点灯,有需要用光的让身边人打开手电,反正充电的手电不用花钱买电池。”
社员们明白他的意思,大家伙对此表现很随意:
“嗨,孙老师你太胆小了,嘎斯灯很安全的。”
“现在是傍晚,用不着嘎斯灯。”
“就是,今天这个傍晚的天色还挺好。”
王忆站在码头上看向西方的天穹与海面。
这个黄昏确实很好。
晚霞照海,海风停歇,水面安静,无波无浪。
不过海上不可能像湖面一样平静,但对于平日里的海洋来说今晚水面已经平静的宛如巨镜。
橙红的霞光遍洒,海上倒影着云彩与飞鸟,云是橙红色,飞鸟也是橙红色。
夕阳如醉酒佳人的双颊般酡红,碧绿的山林、洁白的沙滩都有片片的嫣红,白天时候姹紫嫣红的渔家海岛如今被染成了渔家灯火。
天涯岛夜晚亮起的灯光也是这样的昏黄色。
风停歇、云住下,初一的新月隐隐约约不可见,这样繁星变得亮堂起来,还是黄昏已经有星辰明媚亮起。
初秋的黄昏是一年中最美的,它最有味道,春天和清晨、秋天和昏黄总是格外搭配。
这时候秋渭水正好上码头,王忆便跟秋渭水站在一起,两人窃窃私语,共同去遥望夕阳、扫视海上。
初秋的黄昏真是明艳又温柔。
夏天的黄昏过于张扬霸道,冬天的昏黄缺乏生机,都不如秋天的黄昏更有魅力。
向海看夕阳,一海皆璀璨。
此时落日熔金,漫天红霞逐渐带上了金色光彩,于是海面由橙红转为一点金灿灿,王忆一个不经意间扭头看身边的姑娘,却见夕阳金辉洒在姑娘脸庞上,素颜描金,时光忽然停滞。
他忽然发现,秋渭水脸上竟然有婴孩般的胎毛——不是汗毛,她脸上的毛纤细又短且是白色,很可爱。
可惜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孙征南上来拍了他一把说:“王老师,人齐了,上吧?”
王忆瞪了他一眼:“上上上,上!”
孙征南满头雾水,他挠了挠鬓角,搞不懂王老师明明刚才还目光柔情似水,怎么就突然眼睛开始冒火了?
赶晚潮首先要保障安全,不能光想着节省,所以王向红批准动用天涯二号和天涯三号。
这么多人如果乘坐木船那得十多艘,可换成机动船两艘船就行了,大家伙挤成沙丁鱼,然后渔船轰隆隆的开走。
社员们见此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我草,这机动船就是厉害,油老虎果然有劲,咱这多少人啊?它一口气就窜出去了。”
“那肯定了,柴油不是白烧的,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你看我这个手电筒,二伯你家没买一根吗?多亮堂呀,而且不用电呢。”
“谁照我眼睛?真他么刺眼,这电棒子确实厉害。”
“这叫手电筒,王老师说这是手电筒,跟咱家里的电棒子还是很不一样的……”
两艘渔船直奔梅花滩而去。
赶晚潮的人少,这时候去梅花滩肯定收获多。
果然。
天涯二号和天涯三号赶到附近的时候夕阳正好要落下,最后一抹余晖照亮了海面,王忆看到海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四五艘船。
两艘船吨位大、吃水深,而梅花滩又没有码头,所以只能先抛锚然后放下船舷侧立的木筏子轮流把社员们摆渡上沙滩。
王忆第一波上沙滩,然后再次清点人数。
王向红叮嘱他:“赶晚潮千万不能怕麻烦,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当领头的要对社员们安全负全责!”
王忆点点头,他领着人把人员全给清点结束,这样挥挥手说:“各组长领好自己的组员,一个都不能少,待会结束的时候全员给我带回!”
“好了,以各小组为单位,解散!”
我在1982有个家 312.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祝大家新的一周,一切皆好)
夜幕垂临。
一支支充电手电筒打开——这亮度肯定比现在的铁皮手电筒强太多,只见笔直亮堂的灯光扫向夜空,好像一把把光剑出现在了这座大礁石滩上。
惊呼声顿时响起来:
“我草,这么亮?这电棒子是烧电的吗?它是烧原子弹的吧!”
“对啊真亮堂,这东西好啊,而且还不用电池,算了,我家得买一根,王老师我家要买一根!”
“娘咱家也买一根吧,你看咱家的这个手电筒不管用了,怎么不亮了?”
王新米举起手电筒给母亲项玉环看,项玉环拿在手里推了推开关不好用,于是放在手里磕了磕。
灯泡亮了一下又灭了。
旁边的孙征南看见后招招手说:“接触有点问题,拿过来我修一下。”
王忆问道:“孙老师还会修手电啊?”
孙征南笑道:“简单的动一动而已,不是真的修。”
他从裤兜里掏出个五分钱的硬币,拧开手电筒后盖放上去垫着,再打开手电就亮了。
光芒很昏黄。
旁边的王凯哈哈大笑:“大米你家这什么玩意儿?还不如我家的嘎斯灯呢。”
嘎斯灯还挺亮堂的,它的火苗能调整,最高能烧起十多厘米高。
王向红看着王凯手里的嘎斯灯后上去给熄灭了,呵斥道:“你爹娘没教你点灯之前一定要清理灯管还有灯眼里的杂乱东西吗?要不然会憋住乙炔气把灯盖儿顶起来,到时候崩碎了烧着你!”
电石的主体成分是碳酸钙,另外杂质颇多,这些杂质不光导致味道闻上去臭哄哄的熏鼻子,还无法完全燃烧堵住灯孔,所以要常常清理才行。
乙炔燃烧火焰是蓝色的,但这得纯净才行,不纯净的颜色带黄色带红色甚至带绿色。
倒是挺好看。
王忆跟秋渭水在一队,他把手电交给秋渭水说:“咱俩走一起,你给我照着沙滩,我来挖。”
白天挖蛤蜊、挖白蚬子可以用脚扫开沙层去找,可是晚上不行,这得用工具,刮板、耙子这东西最常见。
这东西渔民家家户户都有。
漏勺把自家的交给了王忆,像蛤蜊耙子就是在半尺长木头手柄前头分别套一个铁钩——自己用铁条拧成的,把铁钩换成一块铁板就是刮板。
挖蛤蜊不像挖沙虫那样还得安安静静,这下子沙滩上热闹,处处都有人在吆喝,还有大人怂恿小孩打架:
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闲着。
王向红过来领着王忆挖蛤蜊、挖白蚬子,说:“找这东西有窍门,顺着海道走。”
海道是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
它会在落潮时随着潮头潮尾的出现显现出来,一般从岸边穿过滩涂伸向海里,四周泥泞不堪,唯独这地方便于行走,其坚硬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即使用铁锨都铲不动。
晚上走海道安全,大家伙都想走,这自然不可能:
走海道找蛤蜊、白蚬子的话就只能在左右找了,而一条海道左右区域能触及面积就那么大,没法容纳很多人在海道上都得到好收获。
王向红平日里不赶晚潮,即使偶尔赶一次他也不跟社员们抢海道:要处处以身作则,这是他在部队学到的领导方式。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但今天有王忆和秋渭水同行,两人都是第一次赶晚潮,王向红怕他们出点事,所以领着走海道。
王忆的心思不在赶海上,而是在欣赏夜景上。
初一月亮黯然,于是漫天星辰异常清晰,它们如宝石般倾泻在广袤夜空中,依稀能看到那条银河。
夜空有繁星,梅花滩上也有繁星。
无数盏嘎斯灯在黑暗中晃动闪烁,间接混杂了或亮或黯的手电光。
这样王忆偶尔抬头偶尔环首,于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置身于黑夜之中,飞到繁星之间,时空就在他身边。
一种壮丽情绪在心间流淌。
然后王向红一巴掌把他拍醒了:“叫你来赶晚潮,你怎么闭着眼睛睡着了?”
秋渭水赶紧说:“王老师今天早上赶早潮,白天的时候还要给小关和大刘辅导功课,他一定很累了。”
“这两天我有县一中培训时候的同学找我想向王老师请教写诗的窍门,我没让她来,王老师真挺累的,他经常一睡就睡好久。”
说这话的时候姑娘也是真的心疼王忆,还给他揉了揉王向红拍过的肩膀位置。
她觉得王忆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自己再不心疼他,那谁会心疼他呢?
社员们都佩服王老师会这个会那个,可是有几人想过王老师做这个做那个会很累呢?
王向红让她这么一说顿时不好意思了,说:“干一行爱一行,出来赶晚潮得有赶海干活的架势,如果累了那咱就快点进行,这样早点回去休息。”
他还对王忆解释说:“今天确实是我安排不妥当,让你赶早潮又赶晚潮,但是没办法,时间真快,夏天一下子结束了,立秋早过了,马上就是处暑了。”
“处暑之后秋老虎就要走了,到时候虽然海上还会挺热乎,但海水就凉了,那时候赶晚潮可就遭罪了,所以你只能赶今天这个晚潮。”
王忆笑道:“我知道,我刚才只是、我只是畅想了一下跟小秋老师独自赶海的感觉。”
这时候有老人过来说:“今年这天气挺邪门,支书王老师,咱是得快点,我看着今晚像是有雨。”
王忆抬头看向夜空:“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没有一点阴云嘛。”
他又诧异的看向老人:“咦,小爷你怎么来了?你竟然也来了?”
过来说这话的是王真刚,这是王忆第一次看他参加集体活动。
王真刚没回答,而是捶了捶腿说:“我这条老寒腿让我受老罪了,但也能帮我个忙,就是一旦要下雨的下雪的它就提前疼。”
渔家老人多数都有风湿腿、老寒腿问题,王忆琢磨着自己得找时间解决一下这个事。
王向红说道:“小叔的性子我了解,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不说,那咱得加快速度,今晚说不准真有雨,这一个夏天没有正经的雨,入秋了该来一场秋雨啦。”
有人打着手电经过,抱怨说:“要收菜收庄稼了,这时候还来雨有啥用?”
“反正咱的地里没缺着水。”还有人笑,“王老师搞的那个滴灌工程真厉害,特别省水。”
“那绝对厉害,现在我看电影时候发现了,外队人最羡慕咱的就是有滴灌工程,我听说有些队里的户也搞了,不过种粮大户搞不成。”
“他们最羡慕滴灌工程?我看未必吧,我看他们羡慕咱岛上通电了,咱进入电气化了!”
林关怀笑道:“金兰岛也快要通电了,他们发电机不错,如果只是用电灯的话,那潍柴的发电机够他们全队人用。”
社员们一边蹲在地上刨沙子一边随口说:“不可能全队用的,凭啥全队用?他们大包干了,包船到户,实行个人承包责任制,肯定是谁家交钱谁家就能用电。”
王向红悠悠然的说:“金兰岛?他们短时间内通不上电。”
林关怀说:“为啥?我已经帮他们联系沥青准备做油炸电线杆了。”
王向红说道:“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们交钱用电,这个钱怎么缴纳?”
“用电户平分每天耗费的柴油吗?可有些人家开灯时间短、有些人家开灯时间长,这怎么解决?”
“根据每家每户用电时间长短来收钱吗?那怎么统计这个时间?谁去统计?”
王真刚淡淡的说:“嗯,咱外岛不比城里家家户户有电表,这事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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