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我在大码公社吃喝穿花了三十块,剩下一百五十块,这钱一分一毛都来路很正!”
王向红也对王忆解释说:“阿庆害怕治安上的同志是因为他家有多个孩子,不敢跟官面上的同志打交道”
黄庆赶紧慌不迭的点头。
黄庆媳妇哭着说:“我们不敢去报警,可是这、这是一百五十块,一百五十块呀!”
“我婆婆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悔的是一天天吃不进喝不进也睡不着,现在已经起不来床了!”
黄庆满是希冀的看向王向红和王忆,说:“我听说了,你们队里的黄小花也曾经让骗子给骗了,当时黄小花还要跳海,结果让你们王老师给把事情解决了。”
“王老师、王支书,求求你们,你们是大能人,有文化有本事,你们也帮帮我家吧,给我家找一条活路吧!”
王向红慢慢的塞了一锅烟叶,慢慢的叼起烟袋杆抽了一口,说:“这件事是刑事案件了,诈骗案件,按理说要治安局的同志来办案,咱老百姓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两个骗子,那咱就能解决这件事,帮你们把钱要回来。”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哪里的口音?”
黄庆媳妇指着王忆说:“跟王老师一样的口音。”
王忆愕然道:“我说的是普通话啊,这……”
“他们说的也是普通话。”黄庆媳妇解释说,“不过没有王老师这么标准。”
王向红的眉头皱巴的更厉害了,能夹死苍蝇:“听不出口音来?那就不知道是不是外地人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他们,你们有没有发动你们队里人,让队里人发动亲戚们……”
“没用。”黄庆悲哀的摇头,“我找支书了,也让支书找我们队里人了,没用。”
“队里人都忙,忙着撩海蜇,他们说是会跟亲戚通个气,让亲戚朋友的帮忙留意一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可是咱都知道他们这就是明面上回应我家一句,他们是不愿意浪费时间来帮忙!”
王忆皱眉说:“怎么回事啊,你们这队里真是没有什么人情味,你家里出事了那你们队里人、你们黄家人不给你们帮忙?”
黄庆尴尬的说:“现在都这样,多宝岛上不也这样?”
“你看他们说好了打械斗,结果治安局来抓了人,剩下的都躲起来了,没有愿意跟当时说的那样一起去那什么,就是去扛责任的。”
“就刚才那些人,他们跟我们两口子一样,都知道自己队里人靠不住,还不如王支书和你王老师靠得住。”
在办公室里伏案算账的王东喜听到这个话题抬起头来。
他研究过责任承包制,自认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就是生产责任制和大集体生产制度的一个区别,算是生产责任制的缺点吧,但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
王向红瞪了他一眼说:“你专心算你的账,别算错了,这是上半年的工分。”
王东喜嘿嘿笑道:“支书你放心,我算的都明明白白的。”
“我跟你们说,以前过大集体的生活把社员们给过穷了,吃大锅饭吃的没有积极性了,而大包干调动个人的积极性,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但是大包干了,社员们自己管自己了,优先紧着自己的日子过,谁还去管别人?”
“《江南日报》不是说这事了吗?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提起这话题让黄庆媳妇有了怨气,骂道:“现在人心坏了,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一个个的哪里还有感情?”
“王老师说的对,我们队里头就是没有人情味了,这次我家出事不用他们出钱只是出力帮忙找找那两个骗子,结果谁帮忙?谁也不帮忙,都看热闹呢!”
王忆问道:“之前回学出事,你们家里是不是也没去给人家帮忙?”
黄庆媳妇一听这话赶紧说:“我们跟回学家里不是一个宗族的,要是一个宗族的肯定去帮忙了,我们家里人不自私。”
王忆撇撇嘴。
我信你的鬼。
王向红淡淡的说道:“你们不用有怨气,其实这种事跟自私没有关系,并不是大包干了人就自私了、队集体的时候人就无私。”
“以前队里头社员们都穷,你穷我也穷,穷帮穷很正常,互相帮忙过日子。现在大家赚到钱了,知道富裕的日子什么样了,都知道有钱好、没钱孬,所以社员们并没有变得自私,而是都在忙着给自己家里赚钱。”
“再者说了,以前一个队的社员就在一个岛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嗯,老话说人不亲土亲、河不亲水亲。现在人员流动起来了,好些社员还想去城里住,再看生产队里就不是那么亲近了。”
他对王忆说:“防微杜渐,咱们生产队不能急着发财致富,要把父子爷们的感情问题抓牢靠了,可不能变得都跟钱亲、跟人不亲。”
王忆点点头。
有老支书掌舵对生产队是非常必要的。
这些事他还真没有考虑,他就是看队里人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想要从衣食住行上改变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但忘记了考虑大家生活改变后,那感情上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王向红今天点醒了他。
这事很重要。
如果天涯岛上没有了他喜欢的大家庭味道,那他还去积极的改变天涯岛干什么呢?
真的去一心为人、从不为己?
他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感情和思想上的工作要在平日里潜移默化的开展,当前要紧的是抓到那两个骗子。
王向红吞云吐雾的陷入为难之中,他说道:“咱们要不要发动社员们联系亲朋好友打听一下这个事?”
“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是道士小的是个小大人,他们只要出现那应该就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王忆说道:“先不用急着发动群众,我现在多多少少的有点思路。”
他看向黄庆问道:“阿庆哥……”
“你应该管我叫叔,辈分上我管王支书叫大哥,他是我老大哥。”黄庆赶紧说。
王忆无语。
你还挺守礼的,这时候了还算计辈分呢?
这样他索性不称呼了,直接问:“你说你这次开支了三个月,然后平日里吃喝用花了三十块,剩下一百五十块都带回家来了,而这钱就是你们现在的家底?”
黄庆说道:“对,本来是八月十五开支的,但我家里头一分钱没有了,托人给我传了口信,我就跟我本家亲戚支了三个月的工资。”
王忆问道:“那你支这三个月工资的事都跟谁说过?你在外面在你们队里说过吗?炫耀过吗?”
黄庆说道:“没有,这哪敢炫耀?现在社会上小偷那么多,我说出去那不是等着让人偷吗?其实我就是自己悄默声的把钱拿回来了。”
王忆看向黄庆媳妇:“你跟谁说过?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婆婆跟谁说过?”
黄庆媳妇说:“我们谁也没敢说,就怕有人来借钱。”
这是穷人家的正常想法。
黄小花家里也是这样,他们家里有钱后一直死咬着不透露口风,直到这次黄慧慧借钱给弟弟治腿他们两口子都说‘钱是在队里借的’。
那一个简单的问题出来了——
“这钱你们肯定跟谁透露过消息,否则那两个骗子怎么会恰好知道你们的家底?”
“人家分明是奔着这150块钱的准数来的!”
黄庆媳妇说道:“他会不会真的能掐会算啊?或者是观世音娘娘给他托梦……”
“托你娘个逼,你是不是猪脑子?”黄庆一听媳妇的话勃然大怒,“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她能给骗子托梦?”
结论没问题,但逻辑让王忆无力吐槽。
黄庆媳妇委屈的说:“反正我和娘谁都没说,连咱孩子都不知道咱家里有钱。”
黄庆也疑惑的说:“对啊,那我也没说过,我六叔给我开支后我就把钱塞进裤衩的口袋里了,从大码公社一路回来我走的是海路,没人知道我有一百五十块啊。”
“神了!他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我听说现在有些人有特异功能,我见过一个人能用手指头钻砖头,那手指头比钻子还好使,老厚的砖头‘呲呲呲’的就钻了个眼子!”
“那他媳妇可得劲了。”大胆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正继续伏案算账的王东喜听到这话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向红气的骂娘:“草你的,大胆你真没数,还不如你儿子有数,这什么时候你给我说这鸡脖子的混账话?”
大胆赶紧说:“支书你别生气,我有事过来说,就是有人来找王老师……”
“谁?”王忆这次不敢猜了。
大胆说:“是林关怀还有刘鹏程,那两个小子拎着东西、喜气洋洋的来了,这会正在码头上给咱社员们散烟呢,看起来有喜事,不知道是不是谁要结婚了。”
一听这话王忆顿时放下心来,他说道:“结个屁婚,他们肯定是考上大学了!”
王向红顿时咋舌:“啊?他们两个都考上大学了?他们跟你一样也成为大学生了?”
大胆同样很吃惊:“就那两块料能成为大学生?我草,我以为大学生都是王老师这样的文曲星呢,他们两个搓逼怎么也能念大学?念大学的不都是文曲星吗?”
王东喜这边酸了:“就是啊,他们俩哪有考上大学的能耐?王老师你猜错了,你一定猜错了。”
他们说话之间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高一矮两个瘦削身影来到了大队委:
“王老师、王老师,你在办公室里吗?”
“王老师在吗?哈哈,我们两个来谢师啦!”
王忆迎出去,看着两人兴高采烈的快步而来——难怪大胆猜测他们结婚了,原来两人胸口挂着大红花呢!
两人胸戴大红花、身穿衬衣和的确良长裤,衬衣口袋插着钢笔,刘鹏程不知道还从哪里弄了个眼镜戴上了。
王东喜从窗口看见他们这打扮,然后联想到王忆说他们考上大学的事,一下子心态崩了:“哼,癞蛤蟆带眼镜——冒充……”
“你找打呢?”王向红瞪了他一眼。
他只好缩了缩头不甘心的改了到嘴的话:“癞蛤蟆上高速——冒充小吉普!”
我在1982有个家 302.两个大学生
两个人左手拎着东西、右手拎着东西,后面还有社员帮他们搬着东西……
王忆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干嘛?
谢师礼物?
他问道:“林同志、刘同志,你们两个是不是考上大学了?”
林关怀激动的说:“是的,王老师,你以后不要叫我林同志了,叫我林同学吧,我考上了、我成功的考上了心仪的华北电力学院!”
“可惜学校在69年从首都迁到了冀中,否则我就可以去你念大学的城市、也就是我们伟大祖国的心脏去念大学了!”
刘鹏程不甘示弱的说:“我也考上大学了,我考上了沪都戏剧学院。”
“王老师,以后你去沪都办事记得找我,如果有我能帮你办的事,那你随便说,我绝对没有二话。”
王忆听到他们的话后高兴的笑了起来:“呀,真好,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我其实没有心仪的大学,我觉得我只要能考上大学——任何大学,我认为会是一所专科院校。”刘鹏程扶了扶眼镜,“结果考试结束那天我就知道我能满足我的愿望了。”
“因为我当时每考一科我就变得有信心一些,所有科目考完我的信心一下子十足了,我当时就知道我考的很好。”
林关怀说道:“王老师你太会教学了,你太厉害了,你不愧是我们的学长,划的重点非常准,几乎所有考点都被你给我们点到了!”
刘鹏程使劲点头:“是呀,王老师,是呀!你难怪能在77年考上大学,你太厉害了。”
“每一张卷子下来后我通读全卷,然后就立马信心十足,我感觉这不是在高考,这是你在给我们出题!”
王忆平静的摆摆手说道:“因为我给你们划得重点多,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考试的考点一定在课本上,只不过可能不是你熟悉的方式。”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你掌握了基本功,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也难不住你们!”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
其实他心里很虚。
因为他当时是拿着今年高考卷子来划重点的!
按照这年头的规定,泄露高考试题要枪毙!
不过现在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时空穿梭或者重生之类的脑洞,王忆已经用他的新一届大学生身份制造出了足够的威慑力,没人怀疑他的能力。
特别是王向红。
王向红上去问道:“你们平时跟着王老师学习来着?”
林关怀说道:“王支书你不知道,我们的考前系统化复习,就是王老师手把手给负责的!”
王向红一拍大腿说:“难怪啊!我不是说大话,你们两个走运了,找了王老师来给你们教学!”
“我是王老师的长辈,可我举贤不避亲,我说句实在话,王老师教书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厉害,绝对的顶呱呱!”
刘鹏程说道:“对,王老师教书的本事太厉害了,我听教育局的朋友说,王老师把你们小学给教成了全县的……”
“别说!别说!”王向红哈哈大笑,“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先不要说,王老师想要保密,这件事要保密!”
刘鹏程疑惑的看向王忆。
王忆笑道:“开学的时候我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学生,同时给他们颁发奖状、给他们颁发点礼品,等于是给他们新学期鼓鼓劲。”
刘鹏程恍然大悟。
大胆抱着双臂问道:“什么事要保密?还有什么机密吗?”
王向红斜睨他。
他便尬笑道:“哈哈、哈哈,我刚才放了个屁,你们听见声音了吗?哈哈,哈哈,难怪你们两个家伙考上大学了,原来是王老师教的呀,这是王老师教得好。”
刘鹏程心悦诚服的扶了扶眼镜,说:“王老师教得好,我真的没想到我能考上沪都戏剧学院,这可是国家的好大学。”
“我当时估分后报学校,本来想来找王老师你的,结果你不在,说你去县一中培训了……”
“别在这里站着说,都进屋,去办公室里聊。”王向红催促他们,又对王东喜说,“去烧一壶茶,算了,天太热了,去门市部买几瓶汽水给咱们大学生同志们。”
现在大学生神气。
只要踏进大学的门口,那户口转为城镇户口,毕业包分配、给干部编制。
现在外岛缺人才,两人毕业后一般是要回翁洲地区的,那时候他们可就不会回到公社或者县里了,基本上是在市里单位上班。
这样到时候生产队去市里办点什么事,或许可以找他们帮忙呢,这是重要的人脉关系。
听了王向红的话,林关怀有些不好意思,刘鹏程更外向一些,说:
“那我们今天就跟着王支书沾个光,喝一瓶橘子汽水。等以后上学了,我打听过了,我们沪都戏剧学院津贴比较高,一个月有25元,到时候我请王支书喝酒!”
一听这话办公室里的人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光津贴就有一个月25元?这也太好了吧,不愧是未来的国家干部。
大胆说道:“早知道我也找王老师指点一下,我也去参加高考考一个大学。”
走到门口的王东喜顿时笑了,说道:“大胆你家坟头没长那几根草,你念书考大学?你能行吗?”
大胆说:“怎么不能行?我考不上大本考大专,考不上大专考中专,考不上中专我去拉砖!”
笑声很响亮。
刘鹏程又扶了扶眼镜,兴致勃勃的说:“考大学确实没那么容易,小林知道我,我们都考了不止一次,次次落榜,都绝望了。”
“但是这次王老师一指点,一切不一样了,我参加县里联中的摸底统考时候,次次成绩都不错。”
“最厉害的还是这次高考,考完之后我就告诉我的同学们和同事们,我说我感觉我这次稳了。”
“他们还不信……”
“大刘这次能去念沪都戏剧学院是他运气好,”林关怀抢着说,“王老师可能不知道,咱们江南高考政策跟你们东北是不一样的。”
“你们东北听说是先进行一个预考?预考合格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高考,同时你们用预考成绩来做判断进行大学的报名,是吗?”
王忆哪知道是不是?
他似是而非的说道:“先填报志愿再参加高考,根据高考成绩和第一志愿中大学的本年度录取分数来进行招生录取。”
屋里其他人听的满头雾水:“啊?先填报志愿再参加高考?好家伙,这怎么考?不考试不看成绩谁知道自己能考上什么大学?”
王向红沉着冷静的点头:“我听广播里说确实是这样,因为高考成绩是国家机密。”
话题被岔开了,没人追问王忆关于东北高考的体制模式。
林关怀说道:“咱们江南的政策好一些,咱们没有预考有个统考,也叫摸底考试,我们根据这个考试成绩来确定自己在省内、市内乃至县里的排名。”
“因为每个大学在咱们省内、市内录取多少人都是有数的,提前给出指标的,所以我们根据前一年的录取情况和《招生通讯》报纸,提前进行大学的报考。”
“大学报名之后还有一次修改机会,那就是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可以根据考试发挥状况给自己估分、重新评估一下自己在省内啊市内的名次,重新修改第一志愿。”
“我的感觉很良好,一直想考华北电力,而大刘不一样,哈哈,他起初填了钱塘师范学院……”
听说有新的大学生来到生产队,队里不少人赶来看热闹,这会围在门口趴在窗口听他们说话。
于是听到了林关怀说起‘钱塘师范学院’,有人便说道:“考师范好呀,师范师范,免费吃饭。”
林关怀笑道:“本来大刘觉得能考上钱塘师范学院就挺好的了,但高考结束后他四处跟人说,这次自己发挥的好,觉得肯定能考出好成绩。”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同学觉得他太骄傲了,就激将他改第一志愿……”
“我真改了,21号统一改志愿,我本想找王老师帮忙,结果王老师去县一中了,于是我一咬牙直接改成了沪都戏剧学院——那可是名校呢!”刘鹏程说。
王忆点点头:“确实是名校。”
刘鹏程说:“我报考了沪都戏剧学院,然后好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但我当时不怕,因为还有钱塘师范学院托底呢,我知道我发挥的好,至少能达到钱塘师范学院的录取线。”
“结果27号出成绩,28号公布成绩,我一看,我考了咱们全县文科第二!”
“呀,你小子是榜眼!”大胆急忙的说道。
刘鹏程笑道:“大胆队长你还知道榜眼呢。”
大胆嘿嘿笑道:“我女儿也是榜眼!”
外面好几个社员哄笑:“大胆家三个孩子,状元、榜眼、探花!”
刘鹏程竖起大拇指说:“好名字,这都是好名字!”
王东喜回来送给他们汽水,问道:“你是全县第二,那怎么没去南大北大清华武大兰大这些名校念书?”
刘鹏程讪笑道:“我当时感觉自己考的好,可也没敢想自己能考这么好。”
这事让他也有些垂头丧气。
沪都戏剧学院是一所好大学,今年国家允许大学开设硕士班,这所学校就是第一批拥有硕士专业班级的高等院校之一。
可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它没什么名气,别说乡下了,就是城里很多人也不了解沪都戏剧学院。
拿他城里的亲戚来说,他们得知他考上大学后先对他表示祝贺,等知道他被沪都戏剧学院录用后,又疑惑的问:“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怎么去唱戏呢?怎么会去当戏子呢?”
他郁闷的对王忆叹气:“当时我不该怕麻烦你,王老师,我该来找你一起商量一下的,你至少能让我报考个复旦大学。”
王忆暗道你还真幸亏没来找我,我哪会指导你们报考大学啊!
好险啊!
大学生光环差点破灭!
他安慰刘鹏程说:“你无需失落,学弟,你和林学弟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一心为你们好,所以你们别怪我说话直。”
“你们两个高考考得好,我衷心的祝贺你们。可是你们是发挥的好,还有考前突击的成功,实际上你和小林的知识水平未必与你们高考成绩显示出来的一样。”
“这样你们即使上了那些顶级学府,恐怕要跟上他们的课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说着他又后悔了。
交浅言深。
何必说出这种话呢?
还好林关怀这人实在,他直接说:“王老师,我来找你还正有这方面的担忧,我觉得我的知识水平不太够,虽然我高考成绩比较高,可是我的实际水平好像挺低的。”
刘鹏程也说:“对,我们俩想在念大学之前,就是还有二十天左右,跟王老师你再继续学习一下。”
王忆问道:“你们有这个想法?这……你们两个很厉害,很谦虚呀。”
很有自知之明这话他没好意思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