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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突然,空气中传来两声号角,短促而嘹亮。
人们立刻向海面上望去——只见东北边的海面出现了一队船,是十几条轻型帆船。它们列作长长的队列,正沿着海岸线航行。它们一路上都被山势海崖所遮掩,所以直到近处才被岸上察觉。
而在右边海面上,也就是澳门的东南方,之前一直在巡弋的荷兰船也随之而动,向它们迎了上去。
在场的葡人们顿时紧张起来,有人立刻抓着望远镜冲到了炮台高处。那队新出现的船上都撑着浅灰色的梯形大帆,它们显然是明国的船只。现在距离尚远,看不清船上旗号。但那整齐的队列和一致的航速,表明它们绝非是普通商船。
紧接着,它们开始调帆转向,向澳门驶来。
“金!”维耶拉总督大叫着,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抓着金士麒就哇哇乱嚷。这胖子显然是吓坏了,嘴唇不停地哆嗦。但还没等他换一口气,炮台上下却乍起一片“哇”的呼喊——那是欢呼声,那声音由小变大、由点及面,转瞬间所有的广西水兵们都蹦跳着嚎叫起来。
“来。你看。”金士麒挽起维耶拉冰凉的大手,走到炮台的垛口处。他指着海面,“那是我的船。”
金士麒曾许诺过,他还有一支更强的船队将来参战。他说话算话。这支船队就是柳州水营的第二个分营,也是从广州。他们比金士麒迟一日,终于赶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澳门。
“是明军!是明军!”维耶拉总督大喊着,再也不哆嗦了。
那船队已经绕过了海角,总计12条。前面8条船体狭长,是大家熟悉的“天野级”武装货运船。后面的4条船型更小巧。却竖立着两根桅干,每侧都配有密集船桨。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主桅上挂着一面足有10丈高的大帆,很是夸张。从侧面望上去,它就像一把菜刀昂立在海面上。
它们就是金士麒重金打造的飞鱼级快船,纯粹的战斗机器。
在场的葡人们也纷纷举起望远镜,低声议论着。这种双桅船虽然挺威风,但这种船帆与船体之比例却超乎常识,其稳定性堪忧啊!
不久,几条飞鱼级快船都完成了转向。向着港口驶来。
“啊!它们是……拼起来的!”有个葡人指着海面上大叫。他们看清楚了,飞鱼快船是三体结构,在主船两侧各有一个副船体,三个船体上架设了平台,从正面看上去好似“巾”字。
在场的葡人军官、商人、船长们开始大声议论:“我认识这种船,菲律宾土人的小船。叫‘螃蟹船’。”“这个比螃蟹船大一点,应该叫……巨蟹。”“这有什么稀奇,我途径南太平洋时见得多了,那些小岛蛮人都会造,有单边的,有双边的,都插满鲜花,上面堆满了椰子和女人,可好看了!”……
此时,金士麒已经走到炮台的高处,正在接连下令:港口里的几条船扬帆起锚。去迎接先来的兄弟们。码头上提高了警备级别,点燃火绳、填充火箭,以防荷兰船借机突袭。
但荷兰人行事谨慎,他们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并没有贸然杀上来。
金士麒的新船队越来越近。那些甲板上的水兵、船头的浪花开始逐渐清楚,甚至营旗上的大喜鹊也依稀可见。12条船一只都不少,船体和兵士也都完好无缺。这帮家伙们运气好,一路上并未遭遇过战斗。
“那是我的船,我的!”金士麒轻声赞叹着。他心中大悦,甚至背上的鞭伤也不觉得疼了。
“哗啦啦”,几个军官模样的家伙在维耶拉总督带领下又拥了过来。维耶拉指着海上,“金将军,你说得船队,就是它们?”
“嗯哼。”金士麒很得意。
“但它们……”维耶拉总督使劲地摇摇头。他把手一转,指着岸边残破的武腾号大福船,“如果是那种大号的,再来个30个左右,你还能拼一次!可那些小东西挨一炮就会粉碎!我的小将军啊,荷兰人甚至不用开炮,用船就能撞碎它们!”
“你看,以貌取人了不是?”金士麒淡然一笑,心中反而有几分窃喜——既然葡人们都不理解,那么远处的荷兰人就更会轻敌了。他追求的就是这种扮猪吃虎之效果。
但友军的士气也需要安抚。金士麒走到总督面前,正想把他的设计思路和战术设想进行一番解释,但忽然间,他看到小瑶——那小妹子就站在不远处,被一群葡人官员簇拥着,望着海面上的船队谈论着。
与那些葡人“愤懑、蔑视和悲戚”的表情不同,小瑶却仔细凝视着海面上的船队,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很美的样子啊……
金士麒突然一惊,他忽然想起来:这飞鱼快船最初的设想就是源于小瑶!当时他曾向她许诺,造出一条“5天就能从柳州抵达广州”的超级快船。他不但口若悬河地描述了飞鱼快船的特点,还送了一个等比模型给她。虽然飞鱼快船在制造过程中进行了许多修改,但其主体构造和设计理念却从未改变。
也就是说,小瑶的手里掌握着飞鱼级的秘密:它的航速性能、它的武器配置、它的战术,还有它的弱点。
曾经是那么亲爱的一个女孩,现在却不知她是敌是友。真是悲剧啊。
“金,你要解释什么吗?”维耶拉总督等了半天,金士麒却歪着脑袋对着远处的女人发愣,真是让人气馁。
金士麒尴尬地一笑。却一字未说,他不想让太多的信息传播出去。
维耶拉总督大失所望,他看了看自己属下的几个军官,那些人皆面色铁青。维耶拉强忍着失望和愤懑,“金将军!我只希望你遵守之前的承诺,让出这两座炮台。之后。我们……各自为战吧!”
梁通事把总督的话翻译过去,金士麒却无所谓地点点头,这让总督更加愠怒。他索性提高了声音:“金将军,天主会庇护澳门!如果你们撤退,我们不会怪你;但如果你敢背后耍花样……你别忘了,澳门的每一英尺土地都在我山顶大炮台的射程之内。”
……
当那支水营船队抵达澳门、水兵们互相呼喊拥抱欢叫时,维耶拉总督等人早已离去。
丁瑶也一同离开了。军营外竟然十几辆车子、近百兵士和仆从在等候着她,那都是她带来的丁家人马。她还告诉金士麒,丁家在澳门也有一处宅院,虽然“只有”几十间屋子。但很结实,所以金哥哥不用挂念她。金士麒还注意到,丁家的那些车辆上竟然打着“香山守御”的旗号,甚至还有一小队火铳手护卫,真是够嚣张。
当天晚上,金士麒就召集了水营所有把总以上的军官。开会!
首先向新来者介绍了昨日海上遭遇战,然后就热火朝天地分析和总结:船只、火力、战术特点、兵员士气等等,军官们逐渐亢奋起来。
昨日一战对柳州水营来说意义非凡。在此之前,他们在广西战场上充当是的运输队+火力压制者的角色,过着逍遥而无聊的日子。直到这珠江口的海面上,他们才迎来第一场恶战。而且这敌人是荷兰红毛贼,是这时代东亚海域上最强的对手。虽然他们早就把荷兰人当作了假想敌,但此前却对这敌人一无所知。
柳州水营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猎手,第一次踏入森林,就与一头陌生的猛兽交手。那一战虽然没有胜。但他顽强地活了下来。那场惨烈的遭遇,将成为宝贵的经验。
金士麒最后总结道:“归根结底,我被俞大猷骗了。”
“这……”军官们都安静了下来。
俞大猷是明国大将,备受世人敬仰。他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在两广江西福建都担任过总兵官。最后还晋为都督——都督者,官列一品,乃是明**将能获得的最高荣职。俞都督还撰写了几部兵书,都被奉为军队必修之经典。
那么问题是,俞大将军都仙逝好几十年了,他哪里骗小将军你了?
金士麒沉重地说:“俞大猷的话总在我耳边缭绕,什么‘海上之战,无非是大船胜小船,大铳胜小铳,多船胜寡船,多铳胜寡铳而已’……我以前对这段话深信不疑,若不是字数太多,我又怕疼,就把它纹在肚皮上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直到昨天打了一仗,我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说这番话的时候,金士麒正趴在床铺上——因为后背很疼。他用虚弱的声音诉说着他的体会,他说自己原本是一个纯粹的“火力崇拜者”,深信价值几百、几千两银子的爆炸物朝着对方丢过去,再强的对手也会炸个稀巴烂。之后就等着硝烟散尽,捡拾战利品就可以了。他这一套“狂野暴发户”的战术屡试不爽,在广西的战场上出尽了风头。
直到昨天,他遭遇了荷兰人。
事实证明,水营的火箭武器与荷兰人的火炮各有所长。总体上,二者在火力层面旗鼓相当。但是荷兰船更敏捷、更迅速,他们完全是靠着机动性的优势,把水营死死压住,然后再痛下杀手。
所以说,火力虽然是决胜力量,但火力绝非万能。只有“火力、机动性和防护性”三位一体,才是制胜之王道。这一番大道理,其实金士麒早就听闻过。但只有亲身经历了一场恶战之后,才会化作他深刻的认知。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那帮红毛。”金士麒拿出了针对性的策略:“下一场,武腾号和所有的大船都不出战,我们只靠快船,尤其是4条飞鱼。”
立刻有人提醒他:“将军啊,我们虽是快船,但昨天也不比红毛船快啊。”
“那是昨天。”金士麒平静地说,“你们没发现吗?今天的风小了许多。”






明末火器称王 第265章 火炮生意
天启七年,九月二十四ri。(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澳门本地天气:东北风三级,浪高二尺。
……
天一亮,水兵们便拆除营帐,推着辎重粮草到后面的货场去建立大营。金士麒说话算话,这两座炮台都还给了葡人。来接管炮台的葡萄牙士兵总计有50多人,服装和肤se各异,大多数都是志愿民兵和奴隶,职业炮手只有零星几个。
见葡军阵容零落,金士麒就叮嘱属下们:“我们与葡军是盟友。他们不远万里来到明国发财,却被围城杀戮,多可怜啊。你们不许欺负人家!”
在离开炮台之前,金士麒又一次爬上了望塔。他举起一个jing致的风力测量仪,只见两片铜制叶片微微倾斜,角度比昨ri又低了些许。风越来越小了,真让人欣慰。
就在这时,炮台下不远处忽然一阵sao动。
好像是水兵在与来换防的葡萄牙人在对峙争吵,互相推搡,还有人丢了手雷……喔,是个火龙果,还好!接着就有一个红头发的白人洋番被推到了。
金士麒忙下了望塔,只见当值的水兵中队把那个洋番押过来,还有大群的水兵和葡国士兵在后面吵闹着。一个水兵百总抢先跑了过来,兴冲冲报告道:“将军!这厮长着一头红毛,且形迹可疑,定是红毛番的探子。”
“红毛……这不能怪他。”金士麒摇摇头。又大声问:“他干了什么?”
“禀将军,这贼子方才跳过了围栏,用千里镜窥看我们的快船!”
“嗯,看来有鬼。”金士麒大喝。
“哈,还是被咱兄弟发觉了!”那百总神采奕奕地嚷着,后面的水兵们高举着手雷欢呼着。今天的水兵们斗志昂扬。情绪亢奋。此前的悲戚情绪已经一扫而光。金士麒心中一宽,心想昨天自己挨的鞭子没白费。
早在柳州水营组建之初,金士麒就制定了“勇敢、团结、亲民、专jing、守纪、活泼”十二个字的“营训”。但由于水营的人员来自天南地北,品xing参差不齐,金士麒治军也不够严苛,所以水营的风气一直是“活泼”有余,“守纪”却不足。水营中总是洋溢着一种油滑、恬静、闲散的……热带风情。
但昨天。金士麒以身担责对自己痛下毒手,几道鲜血淋漓的鞭痕让水兵们为之一震。他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尤其对“陌生人靠近”非常敏感。因此这个洋番一显出异常,立刻被人发觉、扑倒在地。
说话间,那个洋番已经被拖了过来。他约三十来岁,长着一头悲催的锈红se头发。他瘦小的身子被几个大力水手们牢牢擒住,疼得呲牙裂嘴。()他一抬头看见金士麒。顿时如见了救星一样欢叫着:“金将军!误会误会。我是来接你哒!”
这红毛的一口汉话说得倒很流利。
金士麒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不认识你。”
“我们早就约好了呀!”那家伙欢笑着,“我是炮厂的万诺.卜加劳,为你效劳!”
金士麒早就听说过,澳门有一位名叫卜加劳的铸炮大师,他在整个远东都极富盛名。他专注火炮技术三十年。各种铸铜、铸铁火炮质量可靠品种齐全产量充足,远销于东半球各地。西亚、印度、ri本、菲律宾、马六甲,甚至返销到欧洲本土。大明各地的官僚和将领都曾小规模采购。金士麒的恩师孙元化也曾赞扬过卜加劳炮厂——孙元化在天津主持兵工时,从这家炮场引进过技术。可以说金士麒与这家炮厂算是未曾谋面的老朋友。
昨天,金士麒曾托人联络了卜加劳炮厂,约定于午后前往参观洽谈,后来因为“鞭子”而推迟到今天。没想到这位卜加劳先生竟然亲自来了。金士麒疑惑地盯着他,“是卜加劳大师?你……好年轻啊!”
“将军误会了,‘铸炮大师’是我父亲,我是‘小卜加劳’。”他示意水兵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昨天金士麒发往炮厂的手函,“听说将军今天要来参观,我特来迎接。”
“喔,是卜加劳……大公子啊。误会误会。”金士麒下令为其松绑。各部兵士都纷纷散去。
小卜加劳获得了ziyou,立刻表示了感谢。他又解释说:他老爹岁数大了,jing力已大不如前,只能专注于生产方面。所以炮厂的运营和销售都由他小卜加劳来负责。金士麒盯着这位公子哥,脑袋里顿时产生了“富二代、啃老族”的不良印象。
金士麒低声质问:“虽说是误会,但你偷窥我的战船,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小卜加劳忙抱拳道:“是为了解客户嘛,抱歉抱歉。”他说着又是深深一鞠躬,再抬起头已是满脸堆笑,“嗨嗨!金将军!我知道你,你是战场上的英雄,听说你还升职了皇帝的‘大象卫队指挥官’?”
“那是驯象卫……那只是一个名誉职务。我专注的是水师,不是大象。”
“我听说你还是明军的武器设计师?”
“业余爱好啦!”
“听说将军在广西也生产火炮?”
“是呀,我们是同行,要多交流。”
……
与金士麒的迁江兵工集团一样,卜加劳制炮厂也有种类繁多的产品。除了各种身管武器之外,还有钟、乐器、神像,一切金属器件他们都能承接。小卜加劳邀请金士麒登上一辆四轮马车,顺嘴就说这辆马车的底盘也是炮厂制造的。没想到金士麒立刻趴下来研究其结构,怎么劝也不起来,直到小卜加劳答应送他一辆才罢休。
小卜加劳、金士麒和几个军官坐上马车。在亲兵和仆役的簇拥下前往澳门城西的制炮厂。
此刻的澳门仍然处于半瘫痪状态,所有的房舍门窗都紧闭着,居民都躲藏在教堂和城堡里。前天晚上,金士麒对澳门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肃清,处决了一批趁火打劫之徒。他昨天又敬告澳门当局,要求加强治安管理、保障华民的合法权益。否则本将军就要亲自动手了。
澳门官方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略有作为。现在每个路口都有堡垒和拒马栅栏,还有三五成群的民兵在守卫。他们头上戴着铁盔或者软帽,怀里抱着火铳、长枪或者大戟。他们坐在屋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等待着战争的来临。当金士麒和小卜加劳的马车经过时,有些民兵就起身举着酒杯高声呼喊,看起来情绪还不错。
小卜加劳与金士麒同乘一车,就坐在他对面。但这红毛一路上都紧闭着嘴巴。一副牙痛的样子。直到马车抵达了澳门城中心,小卜加劳才忽然探过身来,“将军还不知道,其实两天前我就与你打过照面。”
“哦?”
小卜加劳把手指向不远处的总督府大炮台,骄傲地说:“除了商人之外,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澳门的临时炮兵队长。前天晚上将军你进入澳门。从大炮台上向你们开火的就是我。”
“喔……我们是同行。要多交流。”金士麒点点头。他心中却想:这家伙还真有几分实力,不能低估呢。
“对对,多交流。”小卜加劳微微一笑,“我偶然听说,将军你的船炮使用的是铅弹?其实海战应该用铸铁弹,铸铁虽然轻一些。但穿透力强,更容易打烂荷兰人的船板。”
“喔。受教了。”金士麒沉吟片刻,便开诚布公地说:“不瞒你说,我也略知铁弹丸的好处。但铸铁难度大,我们很难保证弹丸的浑圆,若有丝毫偏差,she击jing度就大幅下降。而铸铅则容易很多,打磨也更省力。我们使用铅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炮弹我可以卖给你。”小卜加劳立刻说,“我炮厂里就有存货,大约400发,够用吗?”
“这……你知道我火炮的口径?”
小卜加劳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的武腾号上共有16门炮,都是广东军队借给你的。你们称之为‘5斤红夷炮’,其实按照葡萄牙的算法,是7磅炮。”
金士麒眉头一皱,“你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其实那批火炮就是我们炮厂的产品,我当然了如指掌。而且不瞒你说,当你的船队在广州维修时,我就派人上去查了个一清二楚。”小卜加劳得意地笑着,“将军别生气。了解客户,是我必须做的准备。”
“我不生气。”金士麒咬牙切齿地说,心想这家伙好凶险!“你下这么大的功夫,不止是为了400颗炮弹?”
小卜加劳顿时眼睛一亮,“没错!开门见山地说,将军更急需的是‘真正的’大炮?”
金士麒淡然一笑,心想你还是要谈生意嘛!本来是挺美好的事情,干嘛非在这隆隆作响的马车上说呢,搞得这么猥琐。
小卜加劳已经进入了商业模式,语速顿时加快:“金将军,听说是大明皇帝命令你来澳门?你还在广州城当众许诺要战胜荷兰人,真是令人钦佩!但以你当前的火炮装备……说句不礼貌的话,就是送死啊!你不知道,我们欧洲帆船上的常见火炮是12、16、18磅,海军主力舰用的是24磅炮。你那些7磅小炮,呵呵,不过是轻帆船的自卫武器……”
金士麒乐呵呵地听着,心里却骂:废话嘛,谁他娘的不喜欢大炮,但那要银子啊!比如18磅级大红夷炮,火力威猛犀利无敌,一炮能糜杀十丈范围。但全大明也只有20多门,半数在宁远城吓唬建奴,半数在beijing城给皇帝压惊。哥哥我这次能借到一批7磅炮,明里暗里花了不少银子呢,被你说得一钱不值。
贬低客人已有的东西,然后推销更好的货物,这就是jian商最常用的伎俩!金士麒轻声说:“卜加劳公子,你说得都对。但现在战事紧急,你炮厂里可有存货?”
小卜加劳轻轻点头,“将军,你运气真好!”他把身子凑近过来,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我们有一批现货,分别是‘12斤重炮’和‘8斤中型炮’,都是短身管的船用型!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感兴趣!”金士麒立刻点头,但又一愣:“你说的规格是‘斤’,而不是‘磅’?卜公子,你们怎么会用大明的度量?”
“当然是为了卖给大明官家啊!”小卜加劳立刻说,“这些火炮就在炮厂,将军你马上就能看到。但先说清楚了,12斤炮卖价3000两银,8斤炮1500两,不能砍价。”
“嚓,那么贵!你是不是汉话没学好,多说了一个零?”
“不贵不贵,这可是紧缺货。将军你运气好,只要付了银子今晚就能拉走。你若不买,我照样能卖给别人。辽东的毛大将军,福建的俞大将军都跟我打过招呼。”
金士麒微微一笑,“你有多少门?”
小卜加劳顿时笑开了花,“你要多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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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第266章 炮声乍响
说话间,马车已经穿越了澳门城,抵达了卜加劳制炮厂。
这座大炮厂位于澳门城西南的一处高地上,临近西部的海湾。炮厂四周是高高的铸铁围栏,迎面是几座白墙红瓦的葡式小楼,后面则屹立着浑厚的大冶炼厂。高耸的烟囱喷着淡蓝色的烟尘,条石铺设的地面上撒满了煤渣和碎木,空气中充斥着焦灼的硫磺味。
金士麒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气息与藏宝港的非常相似,真是亲切。
尊贵的明国客人被请正厅,那里早已准备了精致的糕点和酒水,还有两个抱着提琴的葡人女子。金士麒却嚷着“不要浪费时间”,他急着去参观制炮流程。小卜加劳就引领着客人走向生产区,他一路讲解毫无避讳,所有的区域都任凭参观。
但见那宽阔的厂房中黑烟袅袅、烈火灿灿,好不繁盛!近百名工匠在炉前操劳着,除了少数是在炼制铁料,大多数都忙着铸造炮弹,那一定是为荷兰红毛准备的。金士麒知道,铸造一门火炮往往需要数十日、甚至数月时间,核心生产环节不会向他展示。他这一番走马观花根本偷学不到什么。但作为一个从业人员,能够亲临这东方最大的一座铸造厂,也颇有一种朝圣般的欢愉。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炮厂的灵魂人物、著名的卜加劳大师傅今天没有到场,据说是被澳门总督请去了。但是看到炮厂上下都对小卜加劳毕恭毕敬,金士麒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依依不舍地离开铸造车间后,小卜加劳又请客人们参观了几门新造的火炮。金士麒抚摸着那流畅光洁的炮体。心中不禁感慨——这葡人的火炮通体流畅,质感丝丝细腻。即便塞进了十斤火药也不会炸膛。其实明国造炮也有数百年历史了,但货比货真是气死个人。在这个时代,火炮的好赖就体现在铸造质量上。数千斤的青铜或者铸铁凝结,却没有裂纹更没有气泡,这就是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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