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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白华从树上跃下,站在方梧桐身旁。
方梧桐的手则是指着草丛中的那块玉石。
然,那块本是浑身黑灰色的玉石,此时哪里还见着一丁点的黑会色,它躺在草地上,通体竟变成了血红色!
小小的玉石中,这红色好似血水一般在其中流动!
“师弟,这到底是块什么奇怪的玉石?”方梧桐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玉石,“居然还会自己变色!?”
方梧桐说着,手已经碰到了玉石,可她的指尖将将碰到那块玉石时,她又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灼烫到了似的,使得她震惊地抬头来看白华,“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块玉石,到底是什么!?”
白华也在定定看着血色的玉石,目光在一点点变沉,语气也在慢慢变沉,道:“这是冷血玉石,苍龙古剑上的冷血玉石。”
玉石突然色变,只能证明——
“苍龙古剑,现世了。”
“苍龙古剑?”方梧桐更为震惊,“就是江湖传闻中那把得苍龙者得天下的那把苍龙古剑!?”
“是,也不是。”白华面色凝重,“是那把苍龙古剑,却不是什么能找到天下宝藏的古剑,而是上古时期诛杀妖帝再作为封印之钥而存在于世的苍龙古剑。”
这人世间不知何时就开始流传起得苍龙古剑者得天下的传闻,可这世上知道苍龙古剑存在的真正意义的人却少之又少,苍龙古剑能开启的不是天下宝藏,而是妖界通往人世的路。
三千年前,作为封印之钥的苍龙古剑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把剑鞘在妖界入口的封印之地,从此以后,苍龙古剑便向在世上消失了一样,如何都寻觅不到。
如今,上古封印两处被破,消失了三千年之久的苍龙古剑此时骤然现世,绝不会是巧合。
“封印之钥……?”方梧桐将眉心紧拧如川,“师弟你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师父曾与我说过的。”白华道。
方梧桐没有说话,她的面色如白华一般凝重,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师姐,这个天下,或许将要大乱了。”白华沉沉一声道,同时躬下身,将草丛里的玉石捡了起来,不管它烫手与否。
*
木青寨,火已熄,天大亮。
黑夜过后的木青寨什么都没有留下,长情用裹头用的布巾将古剑包裹起来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而后问秋容道:“秋容,有没有酒?”
秋容一脸为难,“爷,这……秋容上哪儿给你找酒去啊?”
秋容的意思就是没有。
长情不说话了。
只听秋容又问:“不过,爷,你这个时候找酒做什么?”
长情依旧不说话。
就在这时,小麻雀忽然道:“有酒啊,就在这儿。”
此时的小麻雀已经变回了原形,正扑扇着小翅膀飞向本是木青巨树存在的那个地方,那儿有着巨树消失后的一个大窟窿,它正飞到了窟窿里,一边扑扇着翅膀一边道:“这儿有一个酒坛子,我闻到酒的味道了。”
秋容赶紧过去看,只见那个大窟窿中果然有一只酒坛子,黑褐色的酒坛,不大。
明明与木青寨有关的任何东西都消失了不见了不存在了,却为何独独还留下这么一个酒坛?
“拿上来。”长情对秋容吩咐道。
“是,爷。”秋容当即跳进大窟窿中,将那只半埋在泥土中的酒坛子掂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长情。
长情将酒坛接过时,只听秋容不放心地问道:“爷,你不是要喝这里边的酒吧?这……能喝吗?”
寨子消失了,却独独留下这么坛酒,这酒,能喝吗?
长情没有理会秋容,只见他接过酒坛,然后面对着那个大窟窿的方向跪坐下身。
沈流萤也捧着肚子在他身旁慢慢跪坐下身。
长情微微侧转头,看向沈流萤。
沈流萤轻轻一笑,道:“你不是想要给巫姑和这个寨子里的大家敬一杯酒?我和你一起啊,虽然我怀着身孕不宜饮酒,但我就喝一口,也没什么要紧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她却像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一样。
而长情心中,的确是想要敬巫姑一杯酒。
长情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酒坛上的封口拔开,先将酒水淋到自己跟前地上,随后将酒坛递给沈流萤。
沈流萤接过,昂头喝了一口,酒水辛辣,险些呛着她,然她却是笑着将酒坛递给了长情。
长情把酒坛重新拿到手里后将坛子里的酒昂头喝尽了。
巫姑说过,爹和娘还欠她一杯喜酒。
她还说,酒留着待会儿有用。
她说的酒,想必就是这一坛了。
“巫姑,爹与母亲欠你的那杯喜酒,我与萤儿替他们给你还上。”长情将酒坛放下时真诚道,“诸位,走好。”
木青寨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这一只酒坛,好像就是在等待长情把这酒给喝了干了一样。
此时,只有风过林木发出的哗哗飒飒声,再不会有巫姑那苍老如砂砾般的沙哑声音,也不会有寨中人看他们时候的那种带着憎恨的眼神。
长情将包裹好的古剑背到了背上,而后站起身将沈流萤抱了起来,沈流萤笑着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轻靠在他颈窝里,浅笑问他道:“我的呆货,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不管周围是危险还是平静,只要在长情怀里,沈流萤都能觉得安心,除了长情,任何人都给不了她的安心。
长情微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亲了一口,道:“真正的极乐之地。”
“那去了极乐之地之后呢?”沈流萤又问。
“回家。”长情将沈流萤抱得稍紧了一些,声音轻轻却肯定道,“去了之后我们就回家,然后就等着萤儿把孩子们生下来。”
“好。”沈流萤笑得开心,知足地点了点头。
长情抱着沈流萤离开了,秋容紧随其后,小若源不愿意走,所以他这会儿是伏在秋容背上,由秋容背着他,小麻雀则是落到了秋容头顶上,偷懒着没有自己飞。
连最后的人,都离开了木青寨。
只有那只已经空了的酒坛子孤零零地留在了那儿。
有风过,林木飒飒。
就在这林木的飒飒声中,酒坛子由上到下渐渐化成了灰,随风散了去。
一如这个什么都没有留下的木青寨,什么都没有留下。
*
毒瘴,密林,各种各样的毒物,这是苗疆在世人心中的模样,也是十万大山的真实情况。
不过,却是这随随便便一棵绿草就能要人性命的十万大山,林木美得令人心醉,总能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这一份美丽的冲动。
当然,这种冲动必须克制住,否则就要永远留下来与这美丽的林木为伴了。
小麻雀振翅在层层密密的林木枝叶间飞了一遭又落回到秋容的肩上时兴奋得小翅膀收都收不起来,只一个劲儿道:“太漂亮太漂亮了!要是妖界也有这么多的树就好了!”
被长情抱在怀里的沈流萤转过头来看他,笑容浅浅的,语气却是肯定的,道:“会有的。”
小麻雀微微一怔,然后又开心地笑了,用力点了点头,肯定道:“嗯!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将军已经来到了人世,他们已经找到了殿下,妖界会有救的,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长情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呆货?”沈流萤随即问长情道。
长情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放了下来,同时对小麻雀道:“褐羽。”
长情才唤了小麻雀一声,什么都还未说,便见小麻雀翅膀一扑,小小的身子陡然一变,瞬间就化成了人形,站在了沈流萤身旁,一脸严肃认真道:“殿下放心,我和秋容会保护好沈流萤的。”
小麻雀的面色有些沉,眼睛里写满了认真与警惕,显然他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长情亦然。
长情微微点头,没有再交代什么,而是注视前方,缓缓抬动双手。
“飒,飒……”山中的风不断,风拂林木的飒飒声就一直不绝于耳。
就在这飒飒声中,长情将自己的双手由身前朝两侧横扫而出!
周遭树木轰然而倒!
就在这轰然倒下的树上,只见数道黑影朝他们齐齐扑来!
黑影的速度不算快,足够沈流萤瞧得清他们的容貌。
也正因为瞧得清,沈流萤的心突地猛跳起来,同时朝长情惊声道:“呆货当心!”
而惊得心突地猛跳的不仅仅是沈流萤,小麻雀几人亦是如此。
只因他们见到的这几道黑影虽说是人影,可他们却已经不再是人!
只见他们全身皮肤呈一种死灰色,一点一滴的血色都没有,尤其他们的双眼,不见了瞳仁,他们整个眼珠子全都是黑色,完完全全的黑色,就好像整个眼球被人点上了墨一样!
会有什么人的眼睛会是这样完完全全的黑色?便是死人都不可能是这样。
以及,他们的身上,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是人的模样,却已根本不再是人!
就在沈流萤朝长情惊呼出声的下一瞬,只见长情双手一转,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无数把看不见的剑,将这些个从倒下的树上朝他们扑来的“人”的脑袋给齐齐削了下来,连根削下!
十颗脑袋同时骨碌碌落地!
可却一滴血都没有!
不管是被削掉了脑袋的身子,还是掉落在地的脑袋,上边一滴血都没有。
不,不是一滴血都没有,准确来说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血还在被断开的身子和脑袋上,全都聚在了被削断了的地方,却又像被什么奇怪的透明东西挡着了似的,在那切口处流动着,偏偏一滴都没有流溅出来。
而且还是,完全黑色的血!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那些被削掉了脑袋的“人”竟然没有停下!他们的身体还在动,还在朝长情扑来!
只见长情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将双手再微微一侧,如剑一般再朝这些“人”扫去。
这一次,他们已没有头颅来给长情的削,长情便将他们的身子竖着从中各一剑,将他们没了头颅的身子生生劈成了两半!
依旧没有血,那些黑色的血只是在他们身体里鼓动,仍旧没有一滴流出来。
被劈成了两半的“人”还在动!
便是他们那颗掉落在地的头颅,竟也都齐齐跳了起来,张开漆黑的嘴就要朝长情咬来!
长情眼神一沉,双手上蓄气更甚。
然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一只手伸上前来,轻轻搭在了他手上。
纤细白皙的手。
是沈流萤的右手。
与此同时只见她将自己微握成拳的左手朝他们面前用力一个横扫!
在秋容与小麻雀还有小若源三人眼里,沈流萤就只是握了一个空拳头,用这个空拳头在眼前划了一道而已。
可偏偏就是这个看起来什么用都没有的空拳头让那些诡异的身体和头颅齐齐停了下来!
不仅停了下来,且还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纷纷摔落到地,再也跳不起来,再也动不了!
但就在秋容他们什么都看不到的沈流萤的左手中,沈流萤看见了一把长戟,通体沉黑却又从中泛着些红光的长戟!。
此时此刻,这莽莽山中某处,一名正蹲在地上玩弄着一堆毒蝎子的年轻男子“哎呀”轻叫了一声。
只见他正把玩着的十只蝎子突然全都不动了,死了。
“哎呀呀,一下子都死了?”男子挑挑眉,然后轻轻笑了起来,“这次来的人好像有一点点本事?那就来个稍微好玩儿一点的吧。”
“就把我才新抓到的宠物放出去玩玩吧,你觉得怎么样?”男子边说边笑着转头问他身后的一名男子。
且见这男子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
这一动不动的男子生得白净,眼前蒙着一条深墨绿色的布条,竟是云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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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最迟在晚上10点





妖精相公太磨人 387、蛊尸与蛊师【二更】
“爷!”秋容紧张地往前大跨一步,关切地问长情道,“爷你怎么样!?”
长情压根没有理会秋容,只是冷眼看着掉落在地的身首分离且身体还被他劈成了两半的“人”。
秋容早已习惯长情对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问等于白问,不过忠心且唠叨的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要问上一问。
就在这时,只见地上的那些原本一滴血都流不出来的“人”身上的黑血忽然如冲垮了堤的洪水,从他们的身子切口处狂涌而出。
不仅他们身体上的切口有血流出,他们那双尽是黑色的眼睛里,也在流出黑色的血。
他们的眼珠子似化成了黑色的血,一直往外留着,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方才他们身上流不出的黑血,此刻却像流不尽似的,一直流一直流,竟一直流到他们的整个身子就只剩下一个皮囊!
真真的就只剩下一个皮囊,失去里填充物的干瘪皮囊!就好像他们的身体里除了血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一样,没有骨肉,更没有五脏六腑!
血流尽,他们的身体也就瘪了!
秋容几人看着这一幕,既惊又骇,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些尸体不仅如浪涌般冲出来黑色的血,同时还伴着一股恶心的恶臭,就像是最炎热的时节里尸体腐化的那种恶臭,令人作呕!
原本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这会儿再伴随着尸腐般的恶臭,沈流萤陡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使得她面色倏变,赶紧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嘴。
长情当即将她抱起,而后往旁掠去,掠得离此处远远的,远到再闻不到那股尸腐般的恶臭为止。
而就在长情抱着沈流萤掠身离开时,那些流尽了血的皮囊,恶臭味更重。
因为连他们那最后的干瘪的皮囊也都化成了黑色的血水!
被从他们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血所融化,也化成了黑色的血水!
前一瞬还好端端的十个“人”,此刻却都全部化成了血水。
诡异到了极点!
长情将沈流萤放下时,沈流萤还是忍不住,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长情在旁看得心疼,伸着手一下又一下替她轻轻抚着背。
小麻雀则是赶紧递上水囊给长情,待沈流萤吐够了,长情将水囊递给了她。
沈流萤漱了漱口,这才缓下一口气来,却随即就问长情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沈流萤问的是“东西”,而不是“人”,因为那样的人,早已算不得是人,他们身上没有一丁点人的气息。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动用到墨衣的戟,已经死了的人,哪怕将他们碎尸万段,也是杀不死他们的,人世的剑人世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他们不了。
她可不能让她呆货动用妖力来解决事情,她能做的,那就她来做。
沈流萤的这个问题,也是秋容和小麻雀还有小若源想要问的。
那么可怖又诡异的“人”,究竟是什么?
长情没有即刻回答沈流萤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替她抚好额上及鬓边乱掉的发,再摸摸她因为呕吐而略显苍白的脸,眼里写满了心疼。
沈流萤这时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掐了一把,有些嫌弃他道:“你个呆货,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一边摸一边回答我?”
小若源翻个白眼,小小声道:“小坏坏,你可真不害臊。”
沈流萤立刻伸出手揪揪小若源的脸蛋,“小家伙,那这呆货说的时候你可别听啊。”
“蛊尸。”长情的手下移到了沈流萤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回答了沈流萤方才的问题。
“蛊尸?”沈流萤没有拂开长情的手,任他轻轻柔柔地抚摸她的肚子,秀眉微蹙。
“小坏坏相公,蛊尸是什么?”小若源也皱巴着小脸,紧在沈流萤之后问长情道。
小麻雀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看,等着他的答案。
“苗疆之人善养蛊,养成的蛊虫一旦放入人体内,可以不同程度地操控一个人的身体感知,比如操控一人的痛觉嗅觉等,稍强一点的蛊虫可操控一个人的身体行动或是心智,不过这相应地需要施蛊之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养蛊与控蛊之力,据我所知,苗疆自古来能操控人心智或行动的养蛊人不过三五人而已。”长情说这话时将沈流萤搂进了自己怀里来,好像抱着她才能让他安心似的。
沈流萤静听着长情的话,并未打断他。
倒是小麻雀听着觉得很是震惊又不可思议,不由问道:“那这和殿下所说的蛊尸有什么联系?”
“苗疆的蛊虫是有生命的东西,相应的要是施蛊的话,这蛊虫也只有施到活生生的人或物身上方能起到能操控他们的最终作用,而这蛊尸,却是将蛊虫施到已死之人体内进而对已死之人进行操控,让已死之人变成蛊尸,完完全全成为一个杀不死的傀儡。”
小麻雀觉得这人世之事真是让人想不透,只听他又问,“那殿下刚刚说这苗疆自古来能操控人心智或行动的养蛊人不过三五人,那刚刚那些攻击我们的蛊尸就是出自这三五人之手?”
“不是。”长情回答得肯定,“方才我已说过,他们能操控的紧紧是人心和人的行动而已,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已经死了的人,并且——”
“苗疆自古以来最强大的养蛊控蛊师早已死在了百年前,自那之后,苗疆至今再无能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巫蛊师。”若非如此,百年前江湖中人又岂敢蜂拥而来,哪怕是有宝藏之惑,在苗疆自古来最强的巫蛊师面前,也最够令无数人望而却步。
“小坏坏相公,我听不懂,既然最强大的巫蛊师早在百年前就死了,那刚刚那些蛊尸又是怎么来了?”小若源的小脸皱得更厉害了。
本是静静听着的沈流萤这会儿也开口了,只听她声音有些沉,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道:“就算是那最强大的巫蛊师一直活到今日,方才那些蛊尸,可会是他所为?”
小麻雀和小若源觉得沈流萤问的就是废话,但长情却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而且回答得让他们觉得震惊。
“不会,即便是他活至今日,他也不可能操控得了已死之人。”长情将沈流萤拥得紧了一分,语气沉沉,“苗人与我们召南人一样,对已死之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所以他们的蛊虫不会施放在死人身上,即便有人违逆他们老祖先的这一规定,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因为——”
“炼养尸蛊在苗疆是早已失传了的禁术,早在上古时期就已失传。”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刚刚我们遇到的蛊尸又该怎么解释?”沈流萤蹙紧眉心,“你又怎么知道那是蛊尸?”
“师父曾与我及阿风说过这苗疆巫蛊之事。”长情说着,微微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我心中的惊诧并不比你们少。”
本是极为严肃认真的气氛,沈流萤却在这时“噗嗤”一声笑了,只见她还抬起手拧拧长情的脸颊,笑道:“你也觉得震惊?我看你这张呆萌面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呢!”
小麻雀三人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沈流萤笑过之后面上又凝上了严肃之色,“就算是蛊尸,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长情也在想这个问题。
但,他还没想出什么来,便见他眼神忽尔变得寒沉,同时将沈流萤松开,几乎是与此同时地背转过身,手中无形剑已朝身后方向展开攻势,烈烈生风!
只见一道人影正迎着他的剑风急速掠来,不怕死也不怕疼似的,任他凌厉的剑风割破她的皮肉都毫不在意,就像一支弩箭直直朝他射来一样!
待那人近了些,沈流萤瞧得清了。
可就在沈流萤瞧清之时,她惊得双目大睁,比方才见到双目漆黑的蛊尸时还要震惊上无数倍。
这个人,这个女子……
不就是七公子来苗疆要找的他那个小侄女云慕忆么!?
*
莽莽山中,盘腿坐在一堆毒蛇毒虫毒草药中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在不断地动着自己的双手十指,一边动一边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打他打他!左手出招!对对对!就是这样!”
“换右腿换右腿!快啊快啊,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快站起来继续!你要是不好好打,我就把这个瞎子丢去喂蛇喂蝎子养蛊虫!”
“哎呀,这才对嘛,继续打继续打!”
明明眼前一个人都没有,男子却是能开心地自说自话,而且还是对着自己的双手说话。
顾尘和段秋水站在不远处,如成人大腿粗的毒蛇在他们脚边慢慢挪着身子,一边嘶嘶地吐着腥红的信子,一旁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毒蛇,皆在朝他们吐着信子,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他们一口。
除了毒蛇,还有蝎子与毒蟾。
段秋水觉得他们这是完全掉进了一个肚窟里,只要稍稍动一动身,就会被这些毒物咬得千疮百孔。
所以,他不敢动,一动都不敢动。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害怕,而是来此之前,顾尘就交代过他,见了那个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能不张嘴那就尽量不要张嘴,能不动就不要动,千万不要惹怒那个人,否则不说安然无恙地离开这极乐之地,就是一块骨头渣儿都别想留。
不过段秋水万万想不到,顾尘带他来见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像孩子似的青年,对着自己的双手也能自言自语地说个半天,还自己乐呵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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