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随后举行的欢迎宴会上,秦时竹高举酒杯,说道:“为欢迎孙先生、黄先生等公远道归国,请诸位满饮此杯!”
孙中山也随即起立,举杯道:“为表示对秦执政推翻独裁政权,恢复共和体制的敬意,请诸位满饮此杯!”
酒杯相碰,发出响亮的声音,酒花四溅,洋溢着热情的谈话……自然,酒席上是不可能有真正实质意义上地谈话的,秦时竹、孙中山只是对各方致以了问候,对彼此近来的工作作了描述。陆尚荣特意向众人讲述了突击队突击总统府和国务院的战况,听得大家都是唏嘘不已。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0点左右,众人才依依惜别,秦时竹拉着孙中山地手说道:“诸公下榻之处,时竹已命人安排妥当,就在国宾馆。诸位远道而来,必然鞍马劳顿,今日还请早些休息。”
孙中山满脸红光。摇手道:“兄弟虽然累了,但一见国内这良好的气氛和安定的局面,心里便宽慰了不少,此刻也不觉得累了,倒是有满腔的话语要和复生讲。”
“孙先生还是老样子,为了国事奋不顾身。”秦时竹笑了,“如果先生不嫌弃,今日就下榻在总统府。我与先生秉烛夜谈。”
孙中山风趣地说道:“我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执政夜不归宿,只怕嫂夫人责怪。”
秦时竹哈哈大笑:“先生过虑了,夫人此刻正在南洋访问,无暇责怪我;纵使在京。也自然能理解我地……”
孙中山一愣,随即大笑:“那我就打扰了。”
商量地结果,孙中山和黄兴留在总统府与秦时竹进行会谈,这三人加上第二天赶来的张謇。被称为民国第二次“四巨头会议”,唯一不同地是,第二次地主导者已换成了秦时竹。
由于彼此打过交道,一开场的会谈就比较开门见山。秦时竹首先介绍了国内的政治局势:
“兄弟前些天蒙议会诸君信任,担负起临时执政的责任,履行过渡时期的临时元首职责,并且对内阁进行了初步改组……”
“复生用人,完全以国事和能力为准绳。没有掺入个人好恶,我和克强都是佩服的。”
“议会还同时决定,在0月9日,也就是国庆前一天举行正式大总统的选举,虽然时间上有些仓促,但考虑到国家元首不能长期缺位,故不得不尽快举行,这一点还请孙先生谅解。并请孙先生对国民党诸君做些解释。”
孙中山和黄兴相视一笑:“我们俩来的时候。已进行了商议,我们认为。执政地做法和议会的决议是符合实际政治需要的,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而且民主表决,完全是正当、合理的行为。我和克强在下车的时候,已经对新闻界表示了不参加总统大选,全力支持复生担当重任地态度。”
秦时竹心头微微一喜,虽然他早已猜度到孙、黄俩人的态度,但这种说法由他们亲自说出来,意义又不一般。“两位的高风亮节时竹一贯是钦佩的,此事还请慎重考虑,我时常感到个人力量渺小,执掌经验不足,期望更有能力者当之。”
“复生兄过谦了,论功绩,你在辛亥和二次革命中,为共和民主地确立立下了不朽功勋,论能力,你担当北疆巡阅使的过程中将东北治理的相当完善,论品格,你谦虚谨慎,礼贤下士,众人对你的影响都颇好,论影响,这数十万国防军和人民党都是明证,这总统的位置,你来担当最为合适。我和孙先生闹革命多年,声势不小,成绩不大,我本人常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黄兴认真地说道,“诚然,我们党内的同志对你不了解,可能说了过头话,但孙先生和我都是支持你的,我们是真心希望你能把中国地事情办好,只要你能办好,不要说这一任的大总统,我们还要支持你连任,希望你干个三十年,使中国的面貌能完全得到改观。”
“大选的事情,咱们那就先说到这里吧,明天季老就要来了,梁卓如等社会贤达也将拜访诸位,那时候再行商议更好。”秦时竹诚恳地说道,“内阁刚刚走上正轨,为了有一个新气象,作出了一些决议,我先向两位通报一下。”
孙、黄听到“禁令三条”的内容后,大为叫好,赞叹道:“我们完全赞同,不仅赞同,而且要告诫全党认真贯彻执行。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如果连这三条都做不到,不配称为革命者。”
对于国防军的改组动议、国防力量的整编思路、发展教育地思路,孙、黄也是止不住地喝彩。
话题说着说着,就牵涉到袁世凯身上来了,秦时竹感叹道:“我原本以为项城是个人物,现在来,当时被他蒙蔽了。”
“我们也被他蒙蔽了,以致于遁初……唉。”黄兴想起宋教仁被害的场面,不禁有些难过,“可怜遁初,到了临死地时候,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一直口口声声称兄道弟的人是杀害他的主谋。”
“遁初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两位节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袁世凯死在我送给他的飞艇上,上面那几个‘天下为公’的大字,却还墨迹鲜明呢。”
“这是阴谋家应有的下场。”
“关于宋案,议会已经组成特别法庭进行审理,相信会给国民党诸君、给全国民众一个交待。赵秉钧在自白书里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审判吗,无非是更加落实,我们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秦时竹对黄兴道,“由于此案涉及面广,到时候可能还要请克强兄出庭作证。”
“那是自然,自然,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孙中山感叹道:“民主共和的时代,我们既要培养新时代的精神,又要养成对法律、宪政的崇敬,对袁世凯的审判,不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审判,而是正义对邪恶的审判,我期待着通过这一行动为民国将来确立一个好的开端。”
“说到此事,兄弟也深为赞同中山先生的意见。当下,除了一般性的事务外,最最重要和关键的还在于宪法。兄弟虽然称不上宪政专家,但对于西洋各国的体制还是有所耳闻的,我认为三权分立、共和民主精神最理想的,还首推美国。”
孙、黄表示赞同:“我们也希望以美利坚的政治精神来改造中国。”
“但目下有一个弊端,即现行的《临时约法》所确立的责任内阁制,兄弟认为并不适合中国国情,还是应当仿效美国,确立总统制。”秦时竹适时把这个话题抛了出来,“当然,某些人可能有不同意见,认为我秦时竹想做个大权独揽的总统,对此我只能说,我的建议完全是出自公心,不知两位怎么?”
国势 第007章 宪法起草
第007章 宪法起草
孙中山和黄兴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秦时竹会在当天就提出这个问题,沉默了半天,孙中山说道:“从心底说,兄弟我是支持总统制的,认为总统应该有实权,应该是行政主导,但当时临时政府北迁,出于对袁世凯的不完全信任,临时参议院通过了《临时约法》,希望能够用责任内阁制束缚住他的野心……只是后来的发展你也见了,这一纸法律非但没有束缚住他,宋遁初反而为此丢了性命。因此,从我个人的意见而言,我并不反对正式宪法确认总统制为政体。”
黄兴的态度更复杂一些:“兄弟我对于宪政不是太懂,隐约也琢磨出一些道理,就是当权者一定要有制约,没有制约,只能是无法无天,至于责任内阁制还是总统制,我倒没有特别的偏好。”
秦时竹知道现在也不能让孙、黄表什么态度,只是说:“鉴于宪法的根本性作用以及政体变动的影响,我觉得此事一定要慎重,我个人是支持总统制的,但这并不意味我要大权独揽,我完全可以退出竞选,让别人来当总统嘛。换而言之,现在确立了总统制,今后不管谁当总统都是一样的,不存在倾向谁、照顾谁或者偏爱谁的逻辑。”
“复生的意思我们是明白的,我们回去后会认真商议,国民党也会进行认真商议的。”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一问题,宪法决定着国家根本性的将来,不得不慎重考虑,我打算组建一个宪法起草委员会,邀请海内民宿担任委员,共同搭建一个理想的立国基础。考虑到代表的广泛性。委员初定为7人,原本沈家本先生自然为领袖人选,可是前不久刚刚去世,目前初步定了5人,分别为:伍廷芳、梁启超、杨度、严复和章太炎。还打算再另外聘请俩人,贵党方面,我打算邀请孙先生和王宠惠先生出任委员,同时在聘请若干法律专家作为起草小组成员。他们主要担负技术责任,但没有委员会表决权。”议会中以人民、国民和进步三党议员人数占据绝大多数,这五人中,伍廷芳和梁启超可代表进步党,严复和章太炎可代表人民党背景,杨度算是无党派背景,秦时竹再提议国民党背景俩人,可算是最大限度代表各方面。
孙中山听后。点点头:“复生所提的其他六人都可谓称职,伍先生是清末修律的主要担当者,可谓众望所归,梁卓如和杨皙子是名满海内的宪政大家,严君和章君都是领袖人物。王君获得美国地法学博士,在临时政府时期曾出任司法总长,都没有问题,唯独我对于法律并不精通。对宪政也没有研究,不太适合出任委员,还是请另选高明。”
“后天和季老商议后,我们要把名单提交议会审核,正式成立宪法起草委员会的,因此恳请孙先生推荐一人,最好具有国民党背景,这样才能具有更多的包容性……”
孙中山沉吟了半天。问道:“既然执政如此诚恳,非要我推荐一人,那古君应芬如何?他毕业于日本法政大学,对宪政也可谓熟悉……”
“好,那就古先生。”秦时竹说道,“等到宪法委员会成立,宪法草案通过,我们就需要遵照执行。”
“是啊。是啊。这样才符合民主体制嘛!”
大钟当当地敲响了,秦时竹一。时针已经指向两点,连忙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一时谈得兴起,忘记了时间,还是恳请两位早点休息啊。”
孙中山风趣地说道:“刚才复生说要秉烛夜谈,我们真是实现了这一愿望啊!”
三人的夜谈,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为随后召开的四巨头会议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孙中山和黄兴等人的表态,通过舆论界早已传遍了京城,各大政治势力无一不拍手称好,很多人原本担心孙、黄东归后会与秦时竹在执掌中央这个问题上起冲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就算秦时竹没有心思争,他手下那20多万国防军闹将起来,民国永无宁日。再者,国民党虽然是名义上地第一大党,但议会毕竟是人民党和进步党联盟占据优势,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国民党都处以劣势地位。最后,在舆论界和民众来,秦时竹立了这么多功劳,好不容易推翻了袁世凯,如果总统轻而易举地让什么事也办不成的孙中山得到了,在他们心中也是忿忿不平的,中国自古都有成王败寇的舆论,都有论功行赏的传统,民主共和的时代,依然如此。
国民党内的稳健派也对孙、黄的举动表示赞赏,留守在北京地国民党议员,几乎是清一色的稳健派(激进派早就跟随孙中山去日本,眼下还没有回来呢),在他们来,拥护秦时竹出任最高首脑,是当前最可行也是最适合的,国民党要想分享权力,可以继续努力,机会有的是,只要政治体制稳定下来,各大政党能够通过正常的途径上台、下台,不愁没有国民党地机会。
胡汉民自然是不悦的,但他在党内的地位远远没有决定左右的地步,清晨他在宾馆到报纸,只能气哼哼地出气,孙黄一夜未归,还不知道和秦时竹谈了些什么,他本来想利用晚上地机会再劝说孙中山的,没想到孙中山急着和秦时竹展开会谈,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此刻愤愤地想,孙先生大概已经当面和秦时竹说过他不当总统了吧?秦时竹该笑得心花怒放了吧?由于心情不爽,气得他连早饭都不愿意吃,醒了以后一直坐在窗边发呆。
“展堂,你在发什么呆呢?”冷不防间,孙中山和黄兴归来了。
“孙先生、克强兄,你们回来了。”胡汉民焦急地问道,“和秦复生谈了些什么?气氛还融洽吧?”
“很好,很好。”孙中山一挥手。高兴地说,“复生是个诚实君子,很多想法都和我当面说了,比起袁世凯当面一味迎合,背后捅刀子的做法是好了不少,我想,关于治国有分歧并不可怕,只要坦诚布公彼此的想法。采用民主的办法解决这些分歧就是符合国家利益的……”
“那先生不参选的消息也告诉了他?”
“这个自然说了。不光如此,我下车的时候就透露给新闻界了,何必对他隐瞒呢?”孙中山笑着对胡汉民说,“展堂,我知道你有不同意见,我也没有强迫你和我意见一致嘛,这样好不好,你要是觉得机会难得。不如你代表我们党去参加竞选?我们为你呐喊助威。”
“我?!”胡汉民一愣,随即说道,“我就算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地,我认为我不是秦复生的对手。竞选不成,反落个笑柄。”
“展堂,既然你认为你不太可能当选,为什么就认定孙先生和我参选就一定能成功呢?”黄兴诚恳地说道。“复生听到我们这样的表态,也很吃惊,连连表示希望我们参与,可见他并不害怕我们参选。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用拿破仑第二这样的称号攻击为革命建立功勋的人是不太妥当的。”
“展堂啊,你是不知道,复生不仅在人望上众望所归,在学识上也远胜于我。别的不说,单说他的人民主义、四个现代化主张都要比我原先提倡地要强,昨天会谈中他还对我地‘平均地权’主张进行了批评。”
“批评?”胡汉民冷笑一声,“他家是大地主,自然不会赞同平均地权,他要是赞同我才奇怪呢。”
孙中山继续说道:“他对我的批评我认为完全是合情合理地,他说:‘平均地权,在过去从来没有实现过。在今后也没有现实的条件可以实行……退一万步说。即使突然来个沧海桑田实现了,所有农民和地主的地都是一样多。过段时间因为勤惰程度的不同、劳作水平有高下,经营方法有优劣,肯定又会出现新的不平等,到那时,生产困难地农户除了出卖土地别无他的生计可图,岂不是又要形成新的不平等?如果每次出现新的不平等都来一次平均分配,那些积极的人、勤劳地人岂非受了打击,岂非是奖懒罚勤?因为懒惰的人根本不用担心,总会实现平均分配的,所有人都会得过且过,不思进取。’我想了一想,却是很有道理,我们要求平均地权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倒不是真的要每家每户地土地整齐划一。”
“先生……”
“复生还说,天下生齿日繁,人口日多,大家都挤在土地里寻食,是不可能有真正前途的,一国的土地总是有限,在一定时期的土地几乎是固定不变,而人口的趋势是增多,那么终有一天土地无法提供给人民生活所必须的财富。那怎么办呢?复生提出了他的阶层分析法,说农民和地主在农业领域的经济利益在根子上是对立地,但是如果跳出这个思路,把众多的农业人口转移到商业、工业上去,就可以解决这个矛盾……目前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不合理分配,而是中国太穷,如果中国有美国这么发达的工业,怕是老百姓已经个个安居乐业了吧。因此,他认为,农民和地主有矛盾并不可怕,政府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其中一方压倒另一方,而是努力营建更多的实业以容纳人口。一亩地用来耕地恐怕只能养活数口人,若是用来开办织布厂,当能养活数百人……我们不要为眼前的一点点东西你争我夺,而是要着眼于发展,只要物产极大丰富了,大家都有东西,你多一点我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贫苦农民如果能吃饱饭,是不会对地主每天吃山珍海味忿忿不平地。”
“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论调。”
黄兴说道:“我初听也觉得突兀,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复生以他家为例,他丈人沈麒昌是大地主、大老板,可是方圆数十里地乡亲,没有说他丈人不好的。为什么?原先沈家只有农田,雇佣地佃农不过数百人,可是后来沈先生办了实业、开了煤矿,雇佣的人成倍增长,目前在北方实业工作的工人怕是不下50万,贫苦少地的民众纷纷得到了实惠,虽然他们仅仅是得到了一家的温饱,沈家聚集了大笔的财富,但没有听说有哪个工人对沈家发财眼红的。这个当中,实业发展起来了,失业人口少了,政府税收增加了,物产丰富了,岂非各方面都有利?”
“这……”胡汉民无言以对。
“今天我和克强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在讨论这个问题。秦复生为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贫苦农民拥护他,商人拥护他,地主、资本家也拥护他、军队更是拥护他,这其中必然有道理,那就是,各方面的利益不一定是均等的,但只要保证每方面都获取一定、合理的利益,谁都不会有意见。大商人一年固然要赚0万20万的,但民众只怕一年能赚200就非常满意了,你不能为了让大商人赚这20万而让民众忍饥挨饿,也不能因为眼红别人赚20万非要拿来平均分配,绝对合理、整齐划一是不可能的,政府在这当中的角色是均衡,是保障这个相对合理。”孙中山意犹未尽地说,“话题再转到参选上来,秦复生竞选,是得到党内一致的认可和同意,可我们党呢?连讨袁护国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形成一致意见,一盘散沙,我拿什么和别人去竞争?我作为党的领袖,在党内得不到拥护。我和克强为了建立政党,前前后后花费了数十年的功夫,才有目前这来之不易的局面,但是我深深感觉,这个样子和一个合格政党的要求相距还是甚远,国民党的凝聚力,远远不如建党只有几年的人民党,甚至还不如刚刚成立的进步党……”
国势 第008章 季老北上
第00章 季老北上
“我们不宜妄自菲薄。”
“等今天季老北上后,我们还要和复生展开正式会谈,有关的宪法问题、人事问题、政府架构问题、财政问题、国防问题等等。”孙中山拍拍胡汉民的肩膀,“关于宪法,我们初步商定了7人组成的起草委员会准备提交议会通过;另外复生已初步答应,被袁世凯无理免职的国民党三督,将可以重新得到任命,当然地方议会还是要投票表决一下的……这些还不是决议,但我认为达成一致的前景非常乐观,总的来说,昨夜的商谈是非常友好和积极的。”
胡汉民听到宪法起草委员会没有他,不禁有些失望,当听到有可能继续担任广东都督时,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忍不住追问道:“季老北上莫非是意图组阁?可国民党是议会第一大党,按理应该由我们组阁啊,即使先生不参加总统选举,也可以担任总理啊,只要实践了责任内阁制,即使秦时竹担任总统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关于责任内阁制昨夜复生也和我们作了推心置腹的交谈,他的态度是希望正式宪法能够仿效美国,确立总统制,认为这对于民国将来的政局稳定是有利的。”
孙中山还没有说完,就被胡汉民气哼哼地打断了,他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对民国政局有利,分明是他秦时竹要独揽大权,先生休要被他蒙蔽了。”
望着这个自己忠实的追随者和权力迷,孙中山不禁叹了口气:“展堂,为什么我每次说话你都要和我唱反调呢?就我个人而言,我从来都不赞同责任内阁制,前次临时约法之所以这么规定是为了抑制袁世凯的野心。结果你也见了,袁世凯没抑制住。反而让遁初送掉了性命,我们不能不汲取这个教训。你一直认为国民党是第一大党,但议会里究竟有多少议员承认自己是国民党党员,谁都不知道。秦复生已经说了,在正式大选前,议会将有一个登记过程,确定这些议员属于哪个党派,原则上不容许跨党。”
黄兴也说:“我和逸仙连总统都不愿意竞选。自然更不会去当这个总理了,张季老出任总理我们两个也是赞同的,一方面他德高望重,政治经验丰富,另一面他既是人民党的领袖之一,又和进步党众人颇有交情,容易建立一个具有稳定多数的内阁。我们仔细想过了,现在民国最需要的是团结、是稳定。我们国民党不能做那些煞风景地事。”
“你们两位……”胡汉民气得直跺脚,“这不是步步退让嘛!”
“展堂,我再重申一句,我们是来建设国家,不是来争权夺利的。秦时竹愿意恢复被无理罢免的国民党三督地位,愿意清查各类政治大案,愿意接受议会民主制约,已说明了他的诚意……至于正式宪法。本来就是各方商讨的产物,你也见了,这7人既有人民党的代表,又有进步党的代表,还有我们国民党的代表和无党派代表人士,充分说明了他地广泛性,我们应该相信议会能够在这个委员会努力的基础上通过一部真正具有民主共和精神,真正体现三权分立法则的宪法。我们党目前最重要的是整党而不是其他,如果同志们一定要坚持这些意见,我和克强只能退出,我们再重新建立新党。”
到孙中山动怒的样子,胡汉民叹了口气:“先生的想法也许是好的,可是……”
“我们给过袁世凯机会,自然也应该给秦时竹一次机会,过两天等同志们到来后。我提议召开国民党临时全会。讨论重大事项,统一思想。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张謇是和汤寿潜以及章太炎等一同前来地,由于孙中山等人正好去拜访在京的其他国民党议员,秦时竹先和他们作了一番会谈。
“季老,事情紧急,请恕复生不能多多寒暄了。”
“自然,自然,国事要紧,再说我们大家也很好嘛!”
“昨日孙、黄两先生到来,我和他们连夜进行了会谈,成果还是比较丰富的。”秦时竹简要地把各项内容介绍了一下,“目前当务之急在于加快竞选筹备,孙、黄俩人已明确说明不参加竞选,故而时竹斗胆认为,我如果竞选,当选的机率极大……”
“复生,你又谦虚了,不是极大,而是稳如泰山,即使孙中山和黄兴参选,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章太炎和国民党之间怨气不少,对秦时竹是极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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