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因此,在华外交官员的目标就是利用中国势力牵制日本,使后者的野心不要太过于膨胀,考虑到秦时竹有一定的德国背景,我们在支持时绝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在内部扶持一个旗鼓相当或者稍微弱小的人物予以抗衡……”
在朱尔典来,这封电报是给自己大大出了个难题,既要扶持中国,又不能让秦时竹在中国一家独大,这谈何容易。中国本身国力并不强,只是因为国土广袤、人口众多而勉强还有点实力,如果内部再进行分化制衡,只能失去这仅有的一点实力——这分明是两个自相矛盾的政策嘛!他惟有报以苦笑。
另一份电报是上海总领事发来的,篇幅也不短:……按照阁下的要求,我派人和南京的冯国璋将军进行了接触,冯将军一如既往地对帝国表示了好感。但对于目前局势非常担忧,他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一步。护国战争是秦时竹主导的战争,不管其理由如何,背后地动机都是相当可疑的,但这种可疑的动机因为包裹在道义的崇高之中而不被大家所认清。结合目前的局势,袁世凯总统大概已丧失了他的权力,但对他如何进行处置却是一个问题,考虑到他在北洋军队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冯将军一再表示,对他的处理不能太过于极端,要给其一个体面地处理方式,退隐是可以接受的方案,但公开组织法庭审判必然引起底下军人的反抗……无论是为了中国的长治久安考虑还是出于个人情感,他个人都非常不赞同这种处理方式,恳请我们出面,进行新一轮的调停。
至于南京城目前的局势。他对张勋将军的行为方式感到遗憾,但不认为他能有什么作为。这是中国一贯的传统,虽然不太符合文明道义,但在没有文化、农民出生地军人眼中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约束自己的部队以便维持秩序。说到底,这还是因为目前的无政府状态造就地,只要目前混乱局面尽快得到解决,他相信事情会有一个好的转机……中国不能陷于长久的无政府状态。如果我们听任事件的自我发展,对帝国地利益无疑是相当不利的,我认为应该是对秦时竹施压的时候了。”
“先生,刚刚收到河南方面的消息,那里发生了叛乱……”
“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尔典停下了喝咖啡的动作,“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有一股叫白狼的势力借着目前混乱的局势在作乱。他们打出了‘讨袁护国’的旗号,说是要响应秦时竹地举动,但据我所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土匪,完全是在利用这种蛊惑人心的口号。”秘书解释道,“为首那个叫白狼的,据说以前是北洋军的下级军官,出于对军队的不满而逃奔出来。纠集了一批当地的土匪……”
“够了。既然是土匪,为什么不加以剿灭?”
“河南一线的北洋军正规部队已抽调上去和护**交战了。而当地的那些治安部队平时骚扰老百姓可以,现在根本就指望不上。”
又来一件烦心事,朱尔典地好兴致完全没有了,列强虽然是中国地太上皇,但毕竟还不会出动出兵帮助中国平息内乱,到底如何收场,还得等与秦时竹的会面。
一朱尔典心情不好,秘书及时转移了话题:“请问先生,对秦时竹地会面要求,我们如何答复。”
“我完全理解阁下的心情,急切地盼望着和您尽快见面。”朱尔典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对目前的局势我们非常担忧,但我深信在中英两国的共同努力之下,一定能够克服危机。”
“是!”
“这是我们第一次直接和这个人打交道,需要小心点,查理,你替我密切关注各方动态,一有消息就马上前来汇报,我不想让这种混乱情况再继续进行下去了,战事一定要有个体面的收场。”
靳云鹏还是没能够跑掉,在护**轰炸第五师留守兵力和运输工具后,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想脚底抹油溜走,但兵力都用于作战,在一线尤其散的很开,要想收拢过来谈何容易?对面的王云山和徐志乾也一直明确关注着靳云鹏的动向,发现敌人有溜走的心思,哪里肯放,全线发起反击,不但牢牢咬住了敌人,而且在交火中击毙、击伤和俘虏了不少敌军,靳云鹏越是想溜,越是溜不走,这么大规模的部队,一旦丧失了铁路运输的机动性要靠步行,其机动性可想而知。而且靳云鹏原本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想等海军运输过来的步兵汇合了再南逃,这一番耽误更是断送了第五师的前程。
直到海军靠岸秦皇岛和葫芦岛码头,并发出赞同护国战争反对袁世凯的通电后,靳云鹏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这时想抓紧一切机会逃跑也来不及了。郭松龄几乎在同一时间包抄完毕,虽然第师和德州支队之间联合构成的包围圈有不少空隙,但在情急之中,靳云鹏也来不及寻找,只能带着卫队匆匆忙忙地逃跑。更让人感觉意外的是,也许是靳云鹏平日为人太过于刻薄,行至中途,卫队部分成员发生哗变。与靳云鹏的铁杆支持者和心腹发生了激烈地交火,靳猝不及防当场被卫兵打死,成为围歼战中唯一令人感到意外的插曲。
在秦时竹启程之时,围歼五师的战斗已基本完成。第五师在靳云鹏等高级军官溜走后,部队群龙无首、陷入一盘散沙的局面,原本还略微有点秩序的撤退变成了一窝蜂的溃散,倒是让护**方面抓俘虏费了不少脑筋,但五师作为一支成建制存在的部队。已根本上消失了。
海军归顺护**后,随船而来的陆军才发现苗头不对,但也无力回天,港口海防阵地上黑洞洞地岸防炮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些士兵打到海里去喂鱼,就是淹也淹死了这批旱鸭子。最后护**方面派出代表与其进行谈判。在晓谕大义后几个部队主官乖乖地宣布投诚并被解除武装。士兵们本来还一脸茫然,一听到投诚后可以补发拖欠的军饷,一个个欢呼雀跃,一登岸把枪往边上一扔就去领军饷。这架势甚至比打了胜仗还令人高兴,比起别的战场的同伴,这种待遇是他们可望而不可求的。自然,借着这个当口,平时在部队里骄横跋扈,一贯克扣士兵薪水的军官也在觉悟的士兵指点下,被迅速隔离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严格地审讯和处理。
海军也得到了他们需要的物资、军饷。所有的官兵都喜气洋洋,唯独刘冠雄郁郁寡欢,在召开最后一次舰队会议并做了布置后,置大多数人的挽留于不顾,宣布辞职下野,根据护**方面的指示,舰队暂时由萨镇冰负责,舰艇进入船坞维修。汤芗铭还是维持他以前地地位。其他高级军官也原地不动。
海军的改旗易帜震惊了中外人士,在主要战场都取得预定性结果后。袁世凯的死讯和段祺瑞的被捕都已正式通过新闻媒体报道出来,一时洛阳纸贵,凡是关心时事地人都争购号外,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舆论普遍认为,既然袁世凯已死,护国战争的目的就已达到,为了给国家保留元气,防止造成更大规模和范围的动荡,战火自然也应及时熄灭。远在南京的冯国璋极为配合这股社会风潮,联合在南方的北洋军高级将领联合通电护**方面,声言他们无意继续与护**交战,希望能立刻展开南北谈判,协商停火,通电最后表示,他们拥护议会作为人民主权机关和众议代表作出的决定。
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秦时竹赶到北京,与朱尔典展开会谈。虽然距离护国战争地爆发还不到十天,但两人却感觉天翻地覆了一样。对于中国的巨变,朱尔典这个外交老手也感到分外棘手,冯国璋等人的这些声明,与其说是政治上的高姿态还不如说是一种军事上的明智选择,在这个时候,中国还没有能当得起护**一击的武力,特别是在海军也归顺的情况下,停火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朱尔典先生,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在这个时刻能够与您展开会晤并倾听您对中国问题地意见,我感到非常荣幸。”秦时竹地外交辞令到了很高的水平。
“巡阅使阁下客气了,能够与您展开对话我也感到由衷高兴。”既然对方客气在先,朱尔典也不得不客套一番,“我深信,这无论是对于中英两国关系地未来走向还是中国本身局势的发展,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这是自然,贵国是世界上最为强大而又富有民主精神的国家……”秦时竹心里愤愤地想,很快你们就不是了。
兜了大半天圈子,朱尔典终于引入了正题,否则这一下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成效,他的述职报告绝对通不过。
“请问阁下,对目前的政治格局有何打算?”朱尔典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紧跟着的一句就很不友好,“听说河南有土匪在打着讨袁护国的旗号进行劫掠活动,这在国际上的影响很不好。”
虚伪!中国什么时候缺少过土匪了?怎么没见你们那时候关注中国的国际形象?秦时竹心里很愤慨,但依旧不动声色地说:“关于第一个问题,说来话长,我先谈谈第二个。关于河南的土匪作乱,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也得到了部队发来的电报,根据他们掌握的情况汇总,河南以讨袁护国旗号进行活动的土匪有很多股,其中并不互相统属,而是借着军事力量的空虚趁机作乱罢了,对于这种势力,我的态度很明确,坚决镇压,决不能祸害百姓!但其中有一股叫白狼的,我听说有一定的政治抱负,虽然他的部下也有很多土匪,但并没有太多的过分举动,我觉得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招安,将其化为体制内的力量……中国的土匪,说来让您见笑,很多时候完全是因为政府施政不得法而造成民众铤而走险,如果我们能在大的层面上予以纠正,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少。以东北为例,虽然还不能说完全肃清了匪患,但至少已有一个安定的局面,政府的镇压、剿灭固然很重要,配合其他的经济措施、施政措施却是根本性的因素。人民天然有反抗暴政的权力,但我深信如果是良政,民众必然不会有所动作。因此,河南的匪患之所以严重,和袁世凯政府的施政有很大关系,特别是与河南都督张镇芳有极大关系……”
国势 第233章 中枢安排
第2章 中枢安排
朱尔典眉头一皱,说了半天,还是让秦时竹给绕到袁世凯政府的合法性问题上来了,他手一挥:“我认为目前最好能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至于追究责任……”
“我已下令部队向河南进军,有选择、有针对性地处置土匪问题,我深信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尽快平定匪患。”秦时竹顿了顿,“至于张镇芳本人,我并不认为他还适宜在那个位置占着,我会采取适当的办法让他……”
“请最好采用文明、平和的法子。”朱尔典没心思管张镇芳的死活,他的心思完全在护**身上,“我想知道的是,护**究竟还要向南方推进多远?进一步的进军是否会引起全国规模的内战?各国对此都很关注,冯国璋将军也发表了通电,我认为最好在这个问题上慎重些……”
什么慎重些,分明是你们英国在长江流域的势力范围不让我染指罢了,秦时竹一眼就穿了朱尔典的内幕,心中暗笑,嘴上却说:“安定了河南、山东局势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地方,目前治安稳定,不太需要护**插手……倒是张勋在南京城干了不少勾当,需要惩治,这一点公使先生应该有比我更深的体会吧?”
冷不防被秦时竹将了一军,朱尔典有些尴尬,但随即回神过来,这分明是对自己立场的嘲讽,朱尔典读懂了这种心态,但外表上依旧还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我知道巡阅使阁下指的是什么,这也是我们各国都不希望到的事实,正是基于这个立场,我们才对中国内部的局势表示关切,对于中国可能陷于动乱的前景表示担忧。”
“公使先生,请容许我坦率地指出。张勋的事情在性质上完全和这些沾不上边。张勋本人是一个旧军人,对已被推翻地帝制一直恋恋不舍,充满了复辟的情绪,您他的部队和他本人依旧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就知道他的政治立场是什么了。至于南京治安的破坏,完全是清末军队军纪败坏的缩影——换而言之,这是旧体制的缺陷,和战争没有关系。袁世凯一贯包庇这种人。甚至还委以重任,这只能从另一个层面说明他地无耻。”
厉害!这是朱尔典心头涌上来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随口问道:“巡阅使阁下有何建议?”
“张勋是非惩治不可,他那落后的、腐朽的部队也非解散不可。”秦时竹笑眯眯地说,“刚才公使先生不是说冯国璋将军表示了最大限度的诚意了吗?那么,我觉得需要做某些事情来证明他的诚意。”
朱尔典已隐隐约约推断出来了,但还是沉住气继续听秦时竹往下说:“护国战争结束,北方的善后我会一律担当。南方的善后可以由冯国璋将军负责,因此惩办张勋地任务自然也应该由他完成。我的设想是,由他解除张勋所部的武装并将张勋押解来京受审;如果张勋胆敢拒绝,应该由冯国璋率军将其剿灭,这是原则。不可动摇;另外,赵秉钧指证现在江西的原拱卫军统领段芝贵在某些问题上负有责任,自然也应该押解进京受审……一句话,战争可以结束了。但并不等于相关的责任人员可以免责。”
朱尔典压住火气,耐心劝说道:“秦先生,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就不要节外生枝了,难道你想把所有地人都送上审判庭?那样只能意味着内战继续进行。”
“公使阁下,正义必须得到伸张,我不是要追究每个人的责任,但是动用暗杀手段谋杀政治人物是必须清查的。至于冯国璋、李纯等人在战争中的表现,按照我们中国人地俗话,是各为其主、奉命行事罢了,谈不上什么责任。但劫掠民众、破坏治安这种反社会的罪行,就不能用各为其主、奉命行事来解释了。”秦时竹微微一笑,“不要说这些人要上法庭受审,具体的审理过程,我也需要出庭接受调查。我希望通过这件事。给国民留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影响。给国家留下一个法律神圣的基础,这对于中华民国的长治久安是有好处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尔典松了口气,秦时竹毕竟不是要将全部北洋系的人送上法庭,只是要杀一杀个别人地威风来立威。张勋也好、段芝贵也罢,都不是英国对华政策的关键人物,他们是死是活对于朱尔典关系不大,倒是秦时竹的要求如果得不到满足,下一步的谈话就很有可能谈僵。另外,冯国璋虽然和众人发表了通电,但秦时竹能否信得过还是一个疑问,不假冯国璋的手处理张勋,秦时竹是绝不会相信他们的诚意的,这种必要的考验,朱尔典还是能够明白。
“既然阁下这么说,那南方我会去做相应地解释工作,但是我希望军事行动能够尽快停止,护**地进兵底线也如同您所说的,最远限制在山东、河南两省。”
“可以!”
“那么我们接下来探讨一下战事结束后地政局安排,照理说我不应该干涉中国的内政,但作为一个在华多年,对中国人民怀有深厚感情的老朋友而言,我还是希望能和巡阅使交流一下法,毕竟将来各国还要和这个新政权打交道。”朱尔典的话虽然娓娓动听,但在秦时竹耳朵里,简直令人作呕——什么不干涉中国内政?什么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全是扯蛋。
朱尔典没有发现秦时竹异样的眼神,还是顾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对于巡阅使阁下的胆识和作为,我是十分钦佩的。作为在中国有重要利益的国家,大英帝国显然也很原意和聪明人打交道。”
“您的意思是?”秦时竹他滔滔不绝说个没完,只能先予以打断。
“我的意思……哈哈!”朱尔典眨巴着狡黠的眼神说道,“秦先生难道真的不明白?”
秦时竹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对于目前局势,我和公使阁下一样表示关切。我们发动护国战争,为的是匡扶正义、铲除奸贼。为地是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中国。目前这种无政府状况显然不符合各方面的利益。因此我设想:我作为护**的统帅,暂时负责一下全面的管理职责,以什么名义,我还没有想好,在这个过渡期限,各部门的工作要逐步恢复正常,各方面的局势也要恢复平静,议会要担当起更大的责任来。一方面要组织特别法庭对袁世凯阴谋集团进行审判,另一方面要加紧选举正式大总统……”
“很好,很好,巡阅使地意见很有创意……” 对于秦时竹的要价,朱尔典显然并不吃惊,什么暂时负责,说白了就是寻求最高权力。在朱尔典来,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只要有了弱点就有办法对付,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新的袁世凯,他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次中国内部局势的变动,只是中国政府的改变,不涉及根本国体。也不会影响与各国地关系,这一点请公使先生放心,并请公使先生能够向各国解释一番。”秦时竹知道朱尔典打的什么算盘,装作不知道。只是说,“等到一切恢复正常,我们也将努力寻求与各国建立友好关系。中华民国成立一年多了,还没有得到各国的正式承认,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坦率地告诉秦先生,帝国政府对于维持、发展中英之间的传统友好关系抱有很高地期望,对于巡阅使阁下也持有十分友善的态度,对您力图刷新政治的努力表示由衷地钦佩。”朱尔典打起官腔来连个停顿也不需要。“我们希望巡阅使阁下能够在中国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谢谢贵国政府地好意,我只是能在过渡期间内暂时负责,将来正式选举大总统后,倘若我不能当选,我会把权力移交给他的。”
“哈哈哈,秦先生在开玩笑吧?说句实在话,在现在中国,只有你有能力担当起这个责任来。至于选举。您不用担心。只要得到了各国的支持,贵国的有识之士一定会投票选举您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过……”
“不过什么?”眼朱尔典终于要谈到关键要害了,秦时竹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
朱尔典心中暗笑,鱼儿要上钩了。“不过,我们的支持是有前提的,第一,中国的秩序要尽快得到恢复;第二,各国地利益要得到确认;第三,中国与各国间的关系要继续得到发展。”
“这个……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当务之急在于恢复秩序,至于其他,我相信都可以谈。”
“秦先生是个明白人,对于能与您合作我感到由衷的愉快。”朱尔典见火候差不多了,端起葡萄酒杯说道,“为中国的美好未来干杯。”
在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中,秦时竹完成了与各国之间的穿梭拜访,除了和德国方面秘密谈到了一些具体的合作事宜外,和其他各国都是一些朦朦胧胧的声明或者宣言,秦时竹不能在眼下开罪各大列强,否则在接管政权上有大麻烦,但也不能够许诺些什么,这是和他地内心愿望是相违背地,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假,但还要场合。
在秦时竹进行外交努力的同时,关于政权改组地事宜也在热烈讨论着,只不过主角变成了吴景濂、汤化龙和梁启超三人。
“复生全面接管中央政权势在必然,但需要一个名分,而且需要在议会中表决通过。”鉴于大家都是熟人,吴景濂也不客气,“人民党和进步党作为亲密友党,需要合作,共同压制国民党。不然我们辛辛苦苦创下了基业,又让这帮窝囊废给夺去了。他们反袁不行,争权夺利倒是好手。”
“我可以,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何况复生又是为了匡扶正义、铲除国贼。”秦时竹胜利之快,连汤、梁二人都感到出乎意料,因此在思想上还没有完全做好应对准备,自然也不可能提出具体方案。
“一方面,议会要组建特别法庭,审讯袁世凯集团一案,彻底清查各类见不得人的暗杀勾当;另一方面,议会对于护**要进行授权,追认护国战争的正义性、合法性……”
“那么政府呢?” 汤、梁二人对于这些表面文章不是太感兴趣,他们关心的还是权力分配。
吴景濂心中暗笑,果然如秦时竹所料,这两人也是权欲的老手,进步党和国民党只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只是目前人民党还不占有议会多数,为了防止国民党这个第一大党闹事,不能不联盟进步党。
“鉴于政府总理段祺瑞也和整个事件密切相关,我建议由他自行宣布辞去总理职务,维持现有的内阁局面作为守内阁,等到正式大总统选举出台后再行组织新政府。”吴景濂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过渡期间,建议由复生担任最高领袖,全面领导……”
汤化龙点点头:“您的建议我赞成,但不知道这个过渡时期要多久?国不可一日无主,过渡阶段复生执政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拖延时期过长,难保不会招致其他人的非议……但目前正式宪法又没有出台,如果等到正式宪法出台再组织选举,在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这个我已有主张了,在0月9日,国庆节前一天进行正式总统选举如何?为了保证必要的票数,议会方面我们两党还要作些工作,国民党毕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有很多文章可作的……”吴景濂望了梁启超一眼,“不知卓如兄以为如何?”
“甚好,甚好,只是国民党作为名义上的第一大党,他们若是坚持组阁权力如何?”
“只要把议员的动向摸清楚,难道国民党还是第一大党?”吴景濂意味深长地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些国民党议员自行脱离或者改换门庭,等到时作了党派登记,国民党自然就不是第一大党了。”
“妙,妙,这是釜底抽薪。”
国势 第234章 众生百态
第24章 众生百态
“复生和我谈起,为国家计,为民众计,为军队计,总统一职他都不得不勉为其难,至于其他方面,将来组阁自然是我们两党合作的局面……”
汤、梁对望了一眼,心里有数了,这个当口谁也没有胆子不让秦时竹当总统,否则这二十多万国防军闹将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复生人已经到北京了,目前正和各国公使接触,寻求支持,据说进展良好,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住这个局面。”吴景濂说,“既然秩序已经恢复,我提议明日就召开议员大会,选举秦时竹为临时执政,掌管政权到正式总统出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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