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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杨士琦原本想和袁世凯讲一讲这个事情的,但目前地形势,话到嘴边就又忍了下来,时局不利,正是相忍为国的时候,再要内部倾轧,那这个局面真的不用扳回了。思绪还没有收回来,只见袁克定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眼大爷驾到,杨士琦一想到他平日那个跋扈样,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只见袁克定压根就没用眼神他,而是慌慌张张地说:“爹、爹,大事不好了……”
杨士琦脑子里“嗡”地一声,又出什么事了?袁世凯见儿子这副模样,心里也老大不高兴,训斥道:“慌什么慌,慢慢说来……”
“刚……刚才有个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说……说……”
“怎么了?”
“护**已从北面打过长城,眼下估计要到昌平了……”
“啊……”袁、杨二人大惊,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啊。
“你的消息到底怎么来的?可靠否?”
“可靠,可靠,那个朋友就是昌平人,今日去何宗莲的师找他姑父办事。他亲眼见护**已经接管了师的防地。”
“到底怎么回事?没有消息说长城沿线开战啊!”杨士琦眼巴巴地望着大爷。
袁克定恶狠狠地瞪了杨士琦一眼:“等你们接到消息,我爹就完了。”
“不许胡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袁世凯眼下没心情来追究到底是谁地责任。
“他到了兵营,没找到他姑父,却发现有人在给师地人发钱,他很奇怪,因为他姑父就是掌管钱粮的。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发钱了,这回怎么发钱了呢?了才知道大事不好,护**已经接管了防地,正在发钱遣散师官兵……他没敢逗留,赶紧回走,找到一处有电话地地方给我挂了个电话……”袁克定露出惊恐的神色,“爹,你要赶紧想办法啊!”
仿佛是为了证明袁克定情报的准确性。刚刚说完,段祺瑞就来了,脚下步履生风……
“芝泉,护**接管了师的防地,到底有此事否?”
段祺瑞也顾不上寒暄、礼节。快速地点头:“是,是,确有此事,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爹。怎么办?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吧……”袁克定的话里已经有了哭腔。
“咚”的一声,袁世凯刚才和杨士琦对话地时候已经从床上站立起来了,听到消息确实,硬生生地坐到在床上,两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芝泉,敌人大军压境,你赶紧想想办法。”
“我。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段祺瑞急得直跺脚,“为了夺回大沽,我已把拱卫军另外4个营配给第五旅了,眼下京城能用的兵力只有两营拱卫军外加大总统的卫队,没有部队了啊。”
“你就不能赶紧调兵过来增援?”袁克定歇斯底里地叫着,“快点让那支部队回来,然后再让曹锟北上……要快点啊!”
吵了两句,众人只见袁世凯脸色越来越黑。话还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想挣扎地站起来,结果杨士琦、段祺瑞和袁克定正在争吵。谁也没有伸手去搀扶他,还没站稳,一个摇晃又栽倒在床上。
“爹……”
“大总统!”三人齐声惊呼。
声音惊动了姨太们,惊动了卫兵们,惊动了仆人们。众人七手八脚,将袁世凯身子摆平,躺好……老袁原本身子就不对劲,眼下连遭噩耗打击,一口气提不上来,居然晕厥了,幸好杨士琦略懂医术,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太阳穴,好一阵子忙乎后,袁世凯才苏醒过来,屋里的几个姨太已开始了哭泣。
“芝……芝泉,我……我是不行了,这……这仗你还得接着打……打下去。”袁世凯用抖抖筛筛地手紧紧地扯住了段祺瑞的手,“去大沽的部队……部队不用召回,把保定的……的部队赶紧摆,摆上来……要……要是北京城守……守不住,也……也没关系,咱们去……去河南老家,这局面可就全靠……靠你了。”说罢,老泪纵横,倒在床上不住地喘气。段祺瑞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袁世凯哭,当下这个局面真地可以用危在旦夕来形容,他点点头:“大总统,您……您保重身体,我……我这就去布置。”
此时,北路孙烈臣的部队前锋,刚刚过了昌平,他命令一部向顺义展开,准备包抄北京城的整个北面,一路继续挺进,准备在午夜之前拿下清河,扫清大军进入北京城的最后一个外围据点。
东京城郊一处豪宅里,头山满与孙中山见面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亲热地如同久别的亲兄弟,都禁不住热泪盈眶。头山满确实是黑龙会地后台,日本地下黑社会的“天皇”,但实事求是地说,对孙中山的革命事业也多有支持。革命党人在满清时期发动革命所用的军火,大半是由日本而来,考虑到清政府地抗议和各国态度,日本官方是不会同意将武器出售给革命党的,但是日本黑社会就有办法做这种买卖。特别是有官方背景的黑龙会,多次插手军火走私,前前后后十多年,给革命党运去了数百万的军火。
在这样庞大而且时间长的交易里,黑龙会显得非常仗义。一般交易的军火主要分成两类,一类是日本军队自己淘汰的旧货和日俄战争中缴获的老式步枪,价格极低,每次军方抛出,黑龙会就立即吃进,待到革命党筹到了款子后就交付,有时候往往一等就是大半年;另一类是日军自身在用地制式装备,性能和成色都很好,但很难搞到,黑龙会搞到后一般除了自用,就只卖给革命党。可以说,革命党这个主顾和黑龙会这个走私商之间的交情还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有时候革命党起义的日子已经定了,急需军火但款项还短缺若干的情况下,黑龙会也如数交付,所短缺的款项到下次补齐。总之,黑龙会在支持革命党的起义暴动方面还是不遗余力的,黑龙会上上下下对孙中山也颇为尊敬。在历史上孙中山和头山满曾经在不同场合、不同时代、不同条件下提出“大亚细亚主义”也绝对不是偶然地,没有清末那十多年地交情,这种取向相同的思想是不可能有地。
在真实的历史上,日本人包括日军(哪怕侵华时代)对孙中山都是颇为尊敬的,日军攻克南京后,孙中山的铜像在炮火中被震倒,日军没有破坏或者销毁处理,而是恭恭敬敬地盖上绸布;日军在进入广东后,对孙中山的家乡凡是挂着孙中山画像的人家,一般都不会去破坏,中下级官兵进入后只要到有孙中山画像一般都要鞠躬……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黑龙会乃至日本军方之所以帮助孙中山和革命党,不是出于对中国革命事业的“无私”,正好相反,是对中国侵略的一部分。一直以来,对华侵略有两种主张:一是主张和列强一起瓜分中国,由日本独吞东北和内蒙东部;另一种是主张在面上维持中国的统一,但要在中国扶持一个亲日的政府,以确保日本在东北的特殊利益。黑龙会在这种政策分歧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两种对立的政策所必须。





国势 第207章 劈波斩浪
第207章 劈波斩浪
按照前一个政策方针,希望中国越分裂越好,越虚弱越好,那么扶持革命党搞起义暴动,动摇清政府的统治是一个理想的选择;按照后一种思路,要扶持日本在中国的代理人,那么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党就是一个比较理想的选择,日本方面“支持”革命,可以为将来日本在中国新政权中获得理想的位置。因此,两派在对华政策上虽有分歧,但在通过黑龙会介入中国内部事务上的目的是相同的。
当然,黑龙会毕竟是一个黑社会,在中国他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活动外,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贩毒,比如刺探情报,又比如拐卖人口,革命党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这些举动,孙中山等人是很矛盾的,但为了“革命”事业,就采取了睁眼闭眼的态度。孙中山在革命党内部是这样解释的,黑龙会确实在贩毒,但各国都在中国贩毒,与其让别人贩卖还不如让黑龙会干;黑龙会也确实在刺探情报,但这很大一部分是刺探清廷的情报,正好为革命党所用……凡此种种,无非为黑龙会文过饰非。黄兴等人和孙中山有分歧,在对待黑龙会上的态度也有分歧,黄兴就认为,中国革命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最好不要叫外国人插手,特别是不要叫黑社会插手。从黑龙会购买武器可以,但合作就不要了,革命党和黑社会之间毕竟还有本质区别。
“孙君,又和你见面了。”老奸巨猾的头山满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听说你在途中吃了不少苦?”
“吃苦我倒不怕,就是贵国政府的态度让我不懂,幸好有这么多老朋友的帮忙,我也算是有惊无险。”孙中山大致地将整个逃难、脱险过程告诉了头山满。后者其实已经都知道了,但还是耐心的再听了一遍。
“我听说您的老朋友、老战友黄兴先生也来到日本了,不过他好像对我有点成见,不是太愿意来找我。”
“黄克强就是这样地人,还请先生不要太放在心上。”孙中山自我解嘲般地说,“他和我在大政方针上有些小分歧,但我知道他的人是好的,是个真正的革命者。”
“孙先生请放心。我会派人去找的,一旦有了黄先生的下落,我立刻安排你们两个人见面。”头山满不动声色地说,“贵国政局发生了剧烈动荡,孙君可有什么想法?”
“来之前我已经听说了。”一听头山满说到这里,孙中山就来了精神,“我走的时候,南方的革命已经几乎失败。袁世凯用**了革命,但我到了神户之后,听说秦时竹已经起兵反袁,组建了护**,请问先生这个消息确实吗?”
“确实。根据我们收到地最新情报,秦时竹不仅起兵反袁,而且出动了军队和北洋军交火,唐山已经被护**攻下。万余守军非死即降,目前护**正向北京挺进中……”
孙中山和胡汉民对望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喜悦的样子,孙中山更是握紧了拳头,低声地说道:“好!”
孙中山的神色都被头山满在眼里,他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对于中国政局的变动,日本内阁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目前正在商量应对之法,据说吵得不可开交。作为国策“黑社会”的黑龙会在没有明确指令前,尚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联络孙中山肯定是计划中的一环。头山满时刻都在关注着中国政局的发展,到二次革命的失败情景就已料到孙中山会来找他,事先做了大量安排。
“孙君,您地住处我给您安排好了,就住在和我只有一墙之隔且有小门互通的房舍里。这所房子屋宇轩昂。庭院宽敞。围墙高筑,前后有门。各通一街,又有侧门与我的住所沟通,万一遇事,有地方躲藏,逃走也易,对你比较合适。我已命人把房间粉饰且布置一新,又在院庭里移种了许多花草。只是目前风声很紧,只能委屈您和胡先生暂时住在那里,而且不要随意外出。”
“谢谢您的关照,您真是太客气了。”孙中山很激动,“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我孙文地荣幸。不过,这房子可能我住不了几天,我想马上回中国去。”
“回去,为什么?”头山满故作惊讶,“您才刚刚从中国赶来,怎么又要回去?”
“国内局势的发展牵动着我的心,我一刻也不能多耽搁。”孙中山拉住头山满的手,“请您一定要帮助我,我想尽快回去,而且要去东北。”
“您要去找秦时竹?”
“是地,我要和他一起反袁,南方的革命虽然暂时被北洋军镇压,但还有我们大批的同志,只要联络上了秦时竹,和他一起动手,护国战争必然能很快的胜利,人民也能少受痛苦……”
“您觉得秦时竹靠得住?我觉得他是个小袁世凯!”
“他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不完全清楚,因此不能绝对的下结论。但起码现在,他在领导护国运动,在起兵讨袁,这和我们革命党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就应该携手共赴国难,至于将来,那是将来地事情。”孙中山斩钉截铁地说,“只有过了现在,才有资格谈以后,秦时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可以拭目以待,他要是袁世凯第二,我就发动三次革命……”
头山满和胡汉民面面相觑,没想到孙中山居然冒出这句话来,沉吟了半天,头山满说道:“可惜的是,前两天北疆考察团刚刚离开日本,不然你可以和他们接触下。”
孙中山心里一动,随即又黯淡下来,胡汉民明白他的心思,声音低沉地说:“只是现在,南方革命已经失败。我党的大多数骨干都已经四处逃亡,北方虽未遭受破坏,但我党本来在北方势力就很薄弱,我们即使回去重整旗鼓,也没有多大的号召力。最最重要的军事实力,我们也几乎没有……”
“这个……黑龙会可以提供帮助,军火就不用担心了,只是这人手?”头山满用询问的眼神孙中山。“要不要我们提供帮助?”
“谢谢您地好意,人手暂时就不需要了,军火在这个时期也不需要。”孙中山坚定地说,“我们地任务,就是配合秦时竹打倒袁世凯,并且帮助他获得控制中央政权。”
听到这里,胡汉民用吃惊的眼神着孙中山,意思是。我们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吗?头山满也是不解地神色,在他来,孙中山即使力量不足,也应该独树一帜而不是屈居人下。
“我知道你们两个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亏了?我告诉你们。这涉及政治和民主大义,我们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要打倒袁世凯,相反,是因为袁世凯要争权夺利反对民主我们才要打倒他。如果我们把讨袁变成了这样一个肮脏的政治勾当。我们在本质上就和袁世凯没有区别了……”
“就怕有人不这么想。”胡汉民嘴一撇,“我党之所以在北方势力微弱,和秦时竹的打压有很大关系。先生这么光明磊落,就怕他不是这么想。”
“不能随意推测人心,秦时竹能在这么困难的时候,在我们已经失败的时候重新举起讨袁大旗,已经说明了他地立场。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帮助秦时竹控制中央政权后。我们自己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原先被袁世凯无理免职的几位都督要官复原职……虽然经历此次失败,但我们党在南方的势力还是雄厚的,也是有基础的,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在国会里也是第一大党,只要秦时竹尊重宪法,尊重国会,我们依然能够发挥影响力。”
“这么说。先生还是着眼于议会斗争?”
“是的。中国要走民主道路,必须重视议会。是谁当总统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个总统要尊重国会,尊重国会制定的宪法。”孙中山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讨袁胜利后,只要秦时竹尊重国会,遵守宪法,我就拥护他当总统。”
“要是他不呢?”
孙中山重重地把拳头锤到桌子上,坚定地说:“那我们就发动三次革命,像推翻袁世凯一样地把他推倒!”
夜已经深了,湿润地海风依旧在海面上轻轻掠过,微风轻轻吹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分外的心旷神怡,黑夜中,北疆考察团所在的船正在向目的地前进着。唐绍仪手捏一份电报,眉头紧锁地站在船头处发呆。
“唐先生,电报上怎么说?”沈麒昌、夏海燕等人都知道了有电报拍过来。
唐绍仪没有说话,默默地将电报递给了身后地熊希龄,借着甲板上的灯光,众人都清楚了。电报上明白无误地写着秦时竹宣布讨袁和护国战争已经开始的消息,下面简要说明了一下原因,要求考察团不要受此影响,继续按原定计划行事,同时要做好南洋华侨群中的解释工作。
“没想到啊没想到。”熊希龄叹了口气,“大帅居然把赵秉钧弄到了沈阳,还交待出这么多事情来,这讨袁变得如此顺理成章。”
“民国初定,局势片刻没有安稳,从宋案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闹纷纷,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唐绍仪淡淡地说,“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国家遭殃,百姓遭殃。”
“但袁世凯如此无法无天,终究有一场恶斗,他镇压了南方革命党后将来必然将矛头指向我们,复生地决策是对的,趁这个有利时机一举讨袁,推翻这个奸雄。”禹子谟在旁边发话道,“我的估计,战事很快可以平息,凭国防军的本事,扫荡北洋军不是难事。”
“北洋军的实力如何,我很清楚,应该不是护**的对手,关键是局势怎么办?英国是什么态度,列强会不会插手?”唐绍仪说了他的担心,“我们刚刚和俄国打了一仗,对方要是趁机反扑回来怎么办?日本要是趁机搞小动作怎么办?稍微处理不当,我们就是国家的罪人。”
“少川,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既然是早晚都要面对地事情,早面对强过迟面对,我们要相信复生的能力,眼下我们在外面考察,帮不上他什么忙,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好解释工作吧。”熊希龄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财政,“但愿这场战事能速战速决,不要耗费太多,不然又要影响今年和明年的建设。”
“诸位先生,我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夏海燕发话了,她心里其实早就预料到了有今天,因此一点都不像他人这么惊讶,“袁世凯何许人也,唐先生、熊先生都比我清楚,这样一个奸雄、国贼,玩弄人民与议会与股掌之上,是非除去不可的。今日不除袁世凯,他日必然还有‘李案’、‘王案’,我们如果害怕动乱,害怕翻脸,那么要么忍气吞声,任由他任意胡来,要么忍无可忍,奋起反击。复生现在走的就是后一条道路,忍,永无出头之日,永无完结之时。这一次的乱,是为了治,是为了根本上地治,我们要对国家负责,要对人民负责,就不能再让这个脓包发作,现在割除,固然有一些阵痛,但休养些时日肌体会变得更加建康,若是拖延不治,将来病入膏肓就无药可救了……”
众人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唐绍仪笑着说:“周夫人之见,果然是高论,胜过我们多矣!”
“那是,周夫人是巾帼英雄嘛!”
众人地夸奖,让夏海燕脸红了不少,赶紧岔开话题,“现在航行到什么方位了?”
“据船长说,已是吕宋海域,明日上午9时,轮船可以靠岸,我们直接去马尼拉,那是预定考察的第一站,吕宋考察完毕后我们去马来亚、爪哇、最后去新加坡。”
“好,那我们就按照复生地要求,走访各地华侨,争取他们的谅解。”
轮船依旧在劈波斩浪地前进……




国势 第208章 战局进展
第20章 战局进展
北京城同样夜深了,陆军部里灯光亮堂着,从袁世凯处回来后的段祺瑞在挨个布置任务。
“给曹锟下命令,让他今夜午夜之前务必登车上路,增援京城;给南方的第五师、第七师发报,让他们抓紧时间,迅速通过津浦路北上,准备和第五旅一起打通联系;让王占元的2师、杨善德的4师也抓紧时间部署增援到位;海军方面的补给务必抓紧,明日上午必须载着官兵北上通过海路增援……”段祺瑞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江苏方面的部队,安徽方面倪嗣冲的部队、卢永祥的部队、江西方面李纯的部队怎么办?”
“除留下必要兵力维持当地治安后,迅速北上。老头子都已经快被人包围了,再磨磨蹭蹭可就真来不及了。”段祺瑞一挥手,“告诉小徐子(徐树铮),让他迅速来北京协助我(此时还在湖北主管兵工厂),我忙得团团转,连个帮手都没有……”
众人一一听令,“还有冯(冯国璋)将军和张勋的辫子军怎么办?”
一想起张勋,段祺瑞就来气,打仗不行,劫掠倒是一把好手。他恼怒地说:“算了,让张勋就地维持治安,通电华甫明日务必开始北上增援,他要是不来,我亲自去请他……”
执法处处长陆建章也站在旁边,听到这里只有无奈地报以苦笑。
“陆处长,你们执法处要务必加强巡逻,防止奸细混进北京城,从今夜起,没有我和你签发的手令,任何人都只能出不能进北京城……北门防御你可以不管,我会交给拱卫军办。”
“是!”陆建章两腿一并。举手敬了礼就走了。刚到外面,就有人凑上来,低声地说:“大人,大人,夫人突然生重病了,请您马上回去。”
陆建章听了,匆匆忙忙将公事交待给手下,回到了家里。让他迷惑不解的是,自己老婆明明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不出来有什么病。
“夫人……”
“有人送来了这封信,说是你外甥冯玉祥送来的,我琢磨着事关重大,就赶紧把你招呼来了,你先吧。”
陆建章用迷惑地神情拿起信,这个外甥早不来、迟不来。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信?
陆夫人用平淡的语气说:“信,我已经过了,确实是焕章的笔迹,我别的不问,就说这事你怎么办吧?”
“夫人别着急。容我慢慢来。”陆建章慢慢展开信笺起来,这个亲外甥,还真会来事,千万不要牵连你舅舅啊。
冯玉祥地信内容不长。除开开头一段是叙旧和人伦虚文外,中间就是向陆建章说明了老袁的劣迹,解释为何要发动护国战争的原因并表示自己是竭力赞同的。这还不是关键,陆建章也是明白人,知道现在双方彼此处于不同阵营,自然要各为其主。重点在于结尾的寥寥数语,冯玉祥委婉但坚定地指出,秦时竹、陆尚荣对他陆建章很是“上心”。一来陆建章身居要职,掌握了不少袁政府的机密内容,像张振武一案几乎就是陆建章一手操办,赵秉钧虽然交待了一些但没有能说明全部,秦时竹很想从陆建章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二来陆建章掌握了京城的治安,冯玉祥转达了秦时竹的原话,要求陆建章切实维持秩序,不得发生军警劫掠事件。否则后果自负;第三也是最最重要地一点。希望陆建章能与护**方面合作,如果同意。那么在今夜两更时分窗台上放一盆花,自然有人前来商议如何操作。
冯玉祥最后耐心地写道:“……值此多事之秋,国家有难之际,祥窃为舅思之,当有益于国家。袁世凯已成独夫民贼,全国皆欲除之而后快,望舅深明大义……如此,国家幸甚、祖宗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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