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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那人的话嘎然而止,惊骇莫名的四处张望,噤声之后,连忙钻入了人潮里,其余看客,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方继藩显得有些尴尬,他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啊,毕竟他方继藩并不是一个喜欢打着自己名头扰民的人。

    而在这里,就只有那衣衫褴褛的人没有走了。

    这个人,只愣愣的站在原地,痴痴呆呆的看着方继藩,无数的人在他的眼前鸡飞狗跳一般的穿梭而过,他的眼珠子,也一动不动,晃也不晃。

    方继藩则是疾步上前,而后一把将衣衫褴褛的人抱住了”萧公公,你还活着,好极了,好极了,还活着便好,我日思夜想,天天挂念着你啊“

    萧敬身躯打了个颤,那浑浊的眸子,似乎才变得少许的清明一些。

    被方继藩这么一喊,麻木的脑壳里,瞬间涌入了无数的画面。

    是齐国公是齐国公

    萧敬感动的流了泪。

    人就是如此,在这最艰难的时刻,见着了任何一个故人,这情感都会不断的放大。

    哪怕此前,大家彼此有些勾心斗角,偶尔会有一些嫌隙,可在此刻,萧敬的脑海里,只有方继藩扶老人家过马路的画面了,何况还是一个经历了生死的人。

    萧敬一下子钻入了方继藩的怀里,他哭了。

    呜咽的声音道”是啊,是啊,还活着,幸好还活着,咱咱的命苦哪,陛下和齐国公您前脚刚走,客栈便遭贼了啦,咱咱“

    他拼命吸鼻涕,可咧着的口角,唾液却又不争气的流出来,闭着眼睛,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死死的拉着开始有些嫌弃他的方继藩,继续道“齐国公齐国公他们折磨了咱不知几天几夜,咱是死一次,又被他们拉回来一次,接着又继续将咱往死里去打。能见着齐国公这便再好没有了皇上呢,皇上无碍吧咱要见皇上,要见皇上。“

    方继藩便立即命人将萧敬安置上车,让马车载着萧敬先行,还不忘安慰他”你放心,马上就可见着皇上了,萧公公,不怕,好日子要来了,你安心在车上,很快就到行在。“

    接着,方继藩麻溜的下了车,吩咐车夫道”多绕点路。“

    于是,骑上了马,一溜烟的先往行在而去。

    ”陛下陛下大喜“方继藩兴冲冲的去而复返”萧公公他还活着。“

    弘治皇帝正披衣,批阅着奏疏,听到这话,不禁龙躯一震。

    他错愕的抬头,看着已冲进来的方继藩,手中的朱笔,啪嗒一下落下,而后惊道“他还活着”

    方继藩便道”是的,还活着,只是浑身遍体鳞伤,哎儿臣见了,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儿臣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被许多人不怀好意的围着,也不知有没有贼子,陛下也知道,儿臣历来见义勇为,又见是萧公公,二话不说,便冲上前一脚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踹飞,这才叫萧公公救下来。现在是非常之时,到处都是图谋不轨之徒,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萧公公他受伤极重,儿臣怕他受不得颠簸,便让他在马车里躺着,很快就要到了,儿臣先来给陛下报个喜,免得陛下惦念。“

    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喃喃道”还活着。“

    此次来江南,弘治皇帝最遗憾的,便是萧敬没了。

    弘治皇帝几乎已经认定,萧敬必死无疑。

    这个人,历经数朝,在成化年间时,便一直看着他长大的,这主仆之间的情感,远非寻常人可比。

    何况,萧敬相比于其他宦官,还算是本分,可辛劳了一辈子,哪里想到,临到老来,还没有真正跟着他享福,却是被贼子所害,这对于弘治皇帝而言,是多大的遗憾啊。

    而现在得知萧敬还活着

    ”苍天保佑啊。“弘治皇帝精神一振,略带激动的道“好,好的很,继藩“

    弘治皇帝面上有光,精神奕奕道;“这一次有劳了你,你是功不可没,快,快先请大夫来,朕看看他,而后让大夫立即在这行宫里为他治伤。此次他受的苦一定不小,中途还遇到了危险这群乱臣贼子,哼,他们不敢在朕面前放肆,却还想谋害萧伴伴吗真是罪大恶极,丧心病狂。”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儿臣可不敢保证他们就是乱贼,说不定只是看热闹的,儿臣是个诚实的人,可不敢随意冒功,陛下说功不可没,实在太折煞儿臣了,儿臣担当不起。“

    于是弘治皇帝目光欣赏的看了方继藩一眼”年纪轻轻,就晓得不能居功自傲了你不要再谦虚了,你是什么性子,朕心里有数。“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送皇帝
    萧敬见着弘治皇帝的时候,自是泪流满面,以至于连方继藩在一旁,都不禁唏嘘。

    总算找着了萧敬,弘治皇帝自然高兴,他踏实的在南京留了一些日子,而西山钱庄接收了土地,做好了一系列的安排后,开始挂牌免租。

    江南虽是鱼米之乡,却也是人多地少,不似北方那般,可以每户人家租种十亩,能有个十亩八亩便不错了。

    现在百姓们纷纷抢租,却也闹出了不少笑话和乱子。

    杭州府奏报,说是因为某村嫌弃自己所租种的田不及邻村,居然发起了械斗,死了两个壮丁。又有人抱怨自己的地太少,钱庄只以户来租佃,可是每户人口多少不一,自是不公。

    这样的闹剧,或许一个府一个县只有一两起,可积少成多,报到了弘治皇帝这儿来的时候,可就不少了。

    弘治皇帝见了奏报,也不禁苦笑起来。

    好端端的善政,也未必能人人如意啊。

    他叫来了方继藩,方继藩见陛下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道“陛下,这毕竟只是少数,世上哪里有什么事,是可以尽善尽美的呢。这里头,自是有人无理取闹,可也有的,确实是西山钱庄的疏失,好生改过便是,只要大体没有乱子,便是好事。”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也只好如此,继藩,太子在京中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这话题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可是

    方继藩一脸诧异,随即心里一紧,不会烧了我的宅子吧

    ”陛下,太子咋了“方继藩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丝的紧张。

    弘治皇帝就绷着脸道“朕还在问你,你还问起朕来,朕正是因为没有消息,这奏报之中,也无只言片语,所以才来问你。“

    方继藩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没有出事,没有出事便好。

    心情猛然又舒展开来了,于是方继藩堆笑”陛下,太子殿下机智过人,爱民如子,今陛下远行,殿下监国,照旧还是四海升平,这无事,便是最大的善政,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便是如此。“

    弘治皇帝听罢笑了,道”左右都是你有道理,只是朕离京这么多日子,心里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江南这里,总算是除去了隐患了,朕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说着,他继续打起精神”过几日,回京吧,传旨南京诸部,告诉他们朕此去,不必相送,也不必扰民。“

    方继藩也觉得在理,自是一一应下。

    而后他告辞出来,却正好迎面见英国公张懋走来,张懋老了,头上的银发,肉眼可见,宛如迟暮的英雄一般,虽还带着神采,可依旧无法抵御岁月的侵蚀。

    见了方继藩,英国公将手狠狠拍在方继藩的肩上”魏国公已到了南京,他见了老夫一面,说是此次多亏了你,若没有你在陛下面前美言“

    张懋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继藩微笑“美言是美言了,还说的口干舌燥呢,可没有法子,毕竟小侄是有良心的。”

    “你呀。”张懋摇头道“也不懂得谦虚,你瞧瞧我,谨慎甚微,这才是为臣,为子弟之道。别看老夫并没有伴驾在陛下左右,可这一次,陛下想要再祭孝陵,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老夫。”

    方继藩立即就道“我又不打算成日去祭祀。”

    说着,很机灵的一溜烟跑了,张懋想追,却悲哀的发现,当初龙精虎猛的自己,总能一把将这小滑头提起来,是何等的眼明手快,这个小子,如何能逃得过自己的五指山。可现在他的腰腿,却好似已经迟钝了。

    于是,他只好不断的苦笑摇头“老了啊,老了啊,年轻的时候,他怎么跑的掉。”

    紧接着,他努力的打起精神,朝着弘治皇帝的行在方向而去。

    三日之后,天气已经寒了,江南的寒风,虽不似京师那般如刀割一般,却也冷的格外的别致,那湿润中的寒冽,总是无孔不入,弘治皇帝怀念起了京师的暖气了。

    当然,在这个大清早,弘治皇帝早起。

    行在这里,早已忙碌好了,魏国公和英国公早早的拜在外头伺候,萧敬也顶着清晨的寒风,站在了长廊之下。

    一队队的禁卫,旗甲鲜明,依旧精神奕奕,早已默然无声的在外等候。

    弘治皇帝出来,上了马车后,马车徐徐而行,过了片刻,弘治皇帝命方继藩同车,方继藩进了车里。

    今日该摆驾回京。

    在这江南盘桓了这么久,弘治皇帝已经归心似箭。

    马车里暖呵呵的,方继藩陪侍着弘治皇帝,在车里给弘治皇帝斟了一杯茶。

    弘治皇帝点头,端起了茶盏,他淡淡道“每一年的冬天,被冷风一吹,朕便愈发觉得,朕已劳了,精力总是不如从前,每日清早起来,却依旧犯困,若是小憩片刻,这精神也无法持久。”

    方继藩道“儿臣偶尔起来,也会腰酸背痛,陛下,这是常有的事,儿臣以为,陛下不必担忧,等回了京师,多喝一些鱼油,身子也就硬朗了。”

    弘治皇帝奇怪的看着方继藩“继藩年纪轻轻,就已腰酸背痛了”

    “这”

    见方继藩为难的样子,弘治皇帝哂然一笑,并没有继续细究下去,他便自顾自道“昨夜,又闹出了一些乱子,这免租分田之事,毕竟是利益攸关,百姓们闹起来,倒有其道理。”

    虽是表示体谅,弘治皇帝却显得闷闷不乐。

    方继藩是能体谅弘治皇帝的感受的。

    明明是一件善政,百姓们能从中得到好处,甚至将来,可以大大的缓解饥饿,可谓是开历史之先河,可百姓们,依旧只看着眼前之利,闹哄哄的,陛下是什么人,见了此情此景,怎么高兴的起来

    方继藩索性便没有作声,弘治皇帝似乎又是困乏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半躺在沙发上,盖了一张薄被,便阖目养神。

    这一路,马车的车轱辘转动,只有偶尔马蹄和哈气的声音,此时毕竟还早,不过卯时而已,外头的天色,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弘治皇帝小憩片刻后起来后,迷迷糊糊的道“到哪儿了。”

    “陛下,还未出城。”

    弘治皇帝奇怪的道“该卯时三刻了吧,这个时候,车马外头,为何不见灯火。”

    这是极奇怪的事。

    弘治皇帝素来爱早起,有时也会登楼远望,南京非比寻常,乃是旧都所在,人口众多,繁华无比,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哪怕没有万家灯火,也总会有许多的灯火,弘治皇帝的马车,开着车帘,玻璃窗外,却是几乎不见任何灯火,仿佛子夜时一般,死一般的沉寂。

    方继藩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清早的事,问他可就问错人了。

    弘治皇帝已恢复了精神“这里是哪里”

    方继藩没有头绪,耿直的摇摇头。

    弘治皇帝叹道“你也住了不少日子,岂会不知呢,魏国公府右拐,就是贡院,此后是夫子庙,再之后,便是永清巷,沿着永清巷罢了,朕在此,昏昏沉沉的,下车走走,只怕这时候,就要出城了。“

    弘治皇帝命马车停车,走下车来,萧敬在马车外头陪着,立即搀扶他,弘治皇帝脚一落地,借着星光,却见萧敬一脸古怪的样子。

    弘治皇帝皱眉,左右张望,随即,却是惊呆了。

    这黑暗之中,沿途的街道,竟乌压压的都是人,人们跪在了道旁,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这沿途的宅院和街巷,没有一丁点的火光,寒风一吹,弘治皇帝打了个战栗,哪怕是身上的厚重的衣料,都无法抵御这寒风,可黑暗之中,这跪在道旁的人影却是纹丝不动。

    弘治皇帝皱眉,看向萧敬“谁布置的”

    “这这”萧敬摇头“奴婢不知。”

    弘治皇帝便又皱眉,他看到道旁,有一个蜷缩起来,小小的身躯,这是一个小丫头,七八岁大的样子,也懵里懵懂的跪在道旁,小手抓在雨花石铺就的路上,虽是看不清,弘治皇帝却仿佛能看到,这小手已经冻得青紫了。

    弘治皇帝疾步上前,到了小丫头旁,道“起来。”

    丫头仰起冻得红扑扑的脸,看看弘治皇帝,再看看身边自己的家长,摇摇头“阿爷说不能起。“

    “你阿爷让你来的”

    丫头点点头。

    “来做什么”

    “送皇帝啊皇帝来了江南,给咱们免租了土地,让咱们有饭吃,有衣穿,阿爷说,我们要感激,不然便是畜生不如,皇帝老子今日要走,我们清早便来送送,阿爷还说,皇帝年纪大了,这么早起来,肯定困的厉害,不可搅了他的困觉,还吩咐我娘,天亮之前不许掌灯呢,可是这里黑布隆冬的,我怕的紧。”

    弘治皇帝看着这孩子,他身后有许多的人,也分不清谁是他的阿爷,可在这一刻,弘治皇帝愣住了。

    今天国庆,先祝祖国七十周年快乐,同时祝大家国庆假期愉快,老虎今天也过国庆,更新耽误了一些,万死。待会儿晚一点,还会有一章,不过可能会比较晚,因为现在晚饭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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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爱民如子
    眼前这个丫头,小脸被寒风冻得青紫,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她仰着小脸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弘治皇帝站在黑暗之中,举目看去,眼前的黑暗,更不知有多少的人。

    他们显得过分的安静和顺从,就好似和弘治皇帝在紫金山里所遇的那些盗伐,盗猎的百姓,全然不同。

    可明明,他们都是同样的百姓啊。

    弘治皇帝取了自己身上批的皮裘,俯下身,轻轻地裹在了这个小丫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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