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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看着看着,她只觉有一股无名火在升腾。不会喝酒就别喝!喝死你!很想一走了之,让王小二去伺候他,但又莫名其妙地不放心。想到有一双陌生的男人的手在他身上乱摸,她就替他一阵恶寒。
当下认命地叹了口气,俯下腰脱去他的锦靴,捞起他一双发沉的大长腿便往床上狠狠一扔,嘭的一声,床板被砸得大声惨叫,元子攸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她不加理会,接着又趴在床沿,伸出双手去扒拉他的头,以让他调整个正确的方向睡。却怎么也拉不动。
她又想爆粗口了。这人,敢情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石头?死沉死沉的。没办法,只好爬上床,架住他的胳膊,跪行着把他的头往床头方向拖,对准枕头又是狠狠一砸,累得她连连喘息。
元子攸立时痛苦地拧起双眉,嘴里又冒出几句破碎的话。似是被激怒了,反手一抓,便抓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就跌在他身上,砸得他闷哼一声,面现痛色。
她不禁赧颜:我有那么重吗?眼皮底下这张醉颜如三月的桃花,妖艳无比,只见他双眸紧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惹得她也一脸绯红。
王小二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陆公子趴在那个高大男人的身上,面红耳赤娇喘连连,却又咬牙切齿神色慌乱,怎一个暧昧了得?看得他心中小鹿突突跳个不停,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见有人进来,鹿晓白心中一凛,连滚带爬下了床。
王小二这才稳了稳心神端了糖水进来,鹿晓白镇定地接过来道:“你去跟阿彩说,叫她们先睡,我晚点才过去。”王小二答应着要走,又被她叫住:“不用告诉她们,我表哥的事。”
王小二点点头,探头瞄了瞄床上的人,那神情好似想从那睡相中获得某种八卦,当感应到一旁陆公子不悦的眼色时,忙陪笑着退了出去。
鹿晓白把碗搁在一边,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不大清醒的人,考虑着该怎么让他喝下去。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自己喝。于是拍拍他的脸,刚“喂”了一声,手忽然被他抓住,那突如其来的握力令她全身一震,本能的反应便是要甩开,哪知她越是挣脱他握得更紧,还重重呼出一口气,喃喃了一句“做梦,真好……”
她无语,这人都搞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又说了一句“梦里,有小小……”
于是整个人都蒙了,怀疑自己听错,还没回过神来,却见他甩了甩头,双眉紧蹙,浓黑的睫毛颤了几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么深沉浓重的一口气,带着滚动的喉音,好似要把整个胸腔抽空。他松开她的手,揪住自己的心口,吐了句:“难受……这里、难受……”
鹿晓白咬着下唇,又爬上床,拉住他的肩背往上提,他双眸依然紧闭,身子却懂得配合,因而她顺利让他的头搁在床屏上,拿过装着蜜糖水的碗碰了碰他的唇。
他不断甩着头,差点把糖水碰翻,她气恼地命令:“嘴巴张开!”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子一顿,头不甩了,须臾,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小小?真的是你吗?”
鹿晓白整个人僵住了,这人不是醉着吗?怎么她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他听出来?当下不敢回应,却见他脸上现了一丝满足的笑意,“果然……只有在……梦里,你才不会……走……”
她完全呆了,心中惊疑不已,他这是,到底几个意思?明明变心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她不要他似的!什么世道?
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怨妇好吗?我都没有呼天抢地的怨天尤人,你倒好,街头买醉,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给谁看?
她越想越气,真想把糖水泼到他脸上,也许这样他醒得更快。但想归想,她还是把碗再次放到他嘴边,刻意哑着嗓音道:“喝下去!”他却偏过脸去,含糊问了句:“崔烨?你怎么才来?”
崔烨?呵呵,果然有个姓崔的!肯定是那个“崔公子”了。还以为是元子攸的化名。她心中一动,何不顺势套他的话,问他是怎么找到银子的。
想了想,把烛火移到离床最远的角落,用柜子挡住,这样一来,床这边的光线便极其昏暗,若不凑近点,根本看不清五官。为了防止他睁开眼睛认出她,她只好摸黑行事。
于是再次哑着声道:“嗯,是我,你怎么喝酒了?”
便见他又拧起眉,叹着气道:“喝酒……好啊,喝酒能……解愁。”愁你的头!每天锦衣玉食的,马上还会有三妻四妾,天天闲得发慌玩跟踪!她没好气问:“你还愁什么?”“本王愁……鹿麟……怎么办?头好痛……”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七十五章 酒后真言
鹿麟?我没听错吧?怎么扯上他了?鹿晓白错愕万分,凑近前小心地问:“鹿麟怎么了?”
元子攸答非所问:“好不容易……找到常顺……别让他,跑了……看好了……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常顺也来凑热闹了!鹿晓白只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他醉话的节奏。原来他已找到常顺了,可是,他根本不需要解药,找常顺干吗?难道仅仅是为了感谢他?鹿麟知不知道?
不过她目前迫切想知道的是,东西找到了,贼呢?哪去了?于是套他的话:“那个偷东西的贼,该怎么处理?”元子攸却没再出声,依然揪着自己的胸口,又掐着自己的脖子,缩着眉不断喃喃着:“难受……这里,难受……”想吐?鹿晓白真的想骂娘了,hisgrandma的,以前没离婚时她都从来没伺候过他,现在倒好,成陌路了却来折腾她!骂归骂,她还是赶紧把他的头扒拉到床沿,拿了痰盂过来对着他的脸,没好气道:“快吐快吐!让你一次吐个够!”
他却一点也不领情,一手就把痰盂打翻,翻身一躺,继续重重地叹气。她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上半身拎起来。
通常这种情形下,影视桥段中便是啪啪啪左右开弓赏他一顿耳光,再对着他咆哮怒吼,好好发泄她的愤怒和委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扮可怜示弱的角色却被他抢了先,没天理了!
但怒归怒,她还是腾出一只手端着碗,强行挤进他的嘴里,他这次没有抗拒,含着碗微仰着头便灌下去,从两边嘴角溢出的糖水流到他脖子上,她松开手狠狠把他推倒在床上,起身去拿毛巾。
身后传来他痛苦的嘟囔:“痛……崔烨,你居然敢……”没说完嘴巴就被毛巾捂住,那双粗鲁的手抓着毛巾在他脸上脖子肆虐劫掠,弄得他极其不爽。只是此刻头痛欲裂,沉重生涩的眼皮根本睁不开,也只能任“他”摆布。
思维却是出奇地清晰——衙门口的相遇,她离开王府时的决绝,她刚从地牢脱困的憔悴面孔,她教他弹琴练字念诗歌时的认真,她逼他喝银杏叶汁时的执着,四月里在鹿府凉亭的相依,七夕那天在马车上的深情拥吻……
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我的小小,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一阵剧痛,这一切,都拜鹿麟所赐!“鹿麟……为什么……是你?”
又是鹿麟!鹿晓白搓毛巾的手一顿,轻轻走过去坐在床沿,刚想开口问,他忽然抬起右手,半空中停顿几秒,她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那手却突兀地重重击在床板上,发出一阵闷响,同时伴着一声低吼:“鹿麟,你这个……无耻小人,还我……还我的小小……还我小小……”
鹿晓白的心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听这话意,难道是鹿麟强迫他休妻?不对啊,鹿麟干嘛要这样做?毫无道理!
可是,都说酒后吐真言,他这话肯定是在他心里憋久了,此刻借着酒劲说出来,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逼他休妻,鹿麟用意何在?难道是元颢蛊惑他的?可为何没有事先跟她打招呼?
如此说来,休妻肯定不是元子攸的初衷,难怪他要借酒消愁。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和萧烈在荷池边喝茶聊天,元子攸醉醺醺地回来……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喝醉,看来,早在当时他便已经知道两个人的结局,之后的几天他是刻意躲着她,好让自己狠得下心来……
想到此处,她又愤怒起来,有什么事不能向她挑明了说,非得自己默默承受?如果真是鹿麟脑子抽风逼他休妻,他若不愿意可以让她出面啊!不对,那天太妃气势汹汹地登门问罪又是怎么回事?哎呀好乱!得回一趟鹿府问个明白!只是眼下怎么办?守在这里?万一他醒来怎么办?她可不愿意让他知道,是她把他弄到这里来并照顾他的。让他一个人呆在房间?却有点不放心。在狠骂自己心软活该的同时,却列出n条不能放任不管的理由,比如——
他半夜口渴怎么办?
他突然想吐怎么办?
他睡觉踢被着凉怎么办?
……想了半天,这才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盖被子!于是扯过被子把他脖子以下盖了个严严实实,以他目下的烦燥与不安,踢被是迟早的事……终于多了一条不能离开的理由。
鹿晓白把椅子搬到床边,坐在上面双肘支着床沿,久久看着紧闭双眸、嘴里还在呢喃着“小小……小小……”的元子攸,心中五味杂陈,除了多一份震惊与疑虑外,还多了一份释然。
心情,不再抑郁痛苦。也许是已得知他休妻并非因为变心,而是受人所迫,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之不是他所愿。不然,他不会一直把她挂在嘴边。
想到此处,心中掠过一阵酸楚——他承受的苦痛困厄,是不是多了些?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迫使他和她分开?如果是牵强的理由,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说不?但马上又想,连他都毫无反抗之力,可见那个理由,非人力可以扭转。
元子攸渐渐安静下来,发出轻微的酣声,而鹿晓白也已抬不起眼皮,只得趴在床沿闭目养神,却不敢睡死,时不时强撑着睁开眼来,看一看他,再看看天色,时刻准备着在他完全清醒之前及时抽身。
然而到底抵不过困意,终于沉沉睡去。元子攸做了个长长的梦,梦中他和鹿晓白在邙山中奔跑,山道崎岖不平,天色阴暗灰蒙,他跌了好几跤,摔得浑身酸痛,脚下无力头昏脑涨,很想就地躺下来好好歇一番。鹿晓白却跑得极快,在前方一蹦一跳的,还不断朝他招手:“快点快点!”他心中有些慌,想叫她不要跑那么快,等等他,却喊不出来。天却下起雨来,凉丝丝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而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模糊,最后消失在林中,他心中急痛,大喊:“小小——”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半日相依
头痛得似要炸开似的,元子攸的手指按上额角揉了揉,迟迟不愿睁开双眸,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个梦,留住梦中那个人……小小,梦中的小小还是那样活泼调皮。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忘却烦恼,可以做个美梦,可以在梦中与她一起……
终于还是缓缓睁眼,泛散的眸光渐渐收拢,陌生的帐顶,陌生的被枕,微曦的天光中,陌生的房间却似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小小的气息。
难道还在梦中?因为只有在梦中,小小才会离他这么近,近到气息可闻。他不敢动弹,怕那气息如泡沫,一动就破。
记忆在迅速恢复,元子攸清楚地记得昨天下午,先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后来是一壶接一壶地灌,当他从酒楼出来时,天色已晚,他在路上走了很久,不知该往哪里去。后来撞到了一个人,把那人撞翻在地,然后有人架着他走,迷迷糊糊中被推倒在床上,再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
他慢慢坐起来,第一眼便见到趴在床沿睡着的人,他呼吸一滞,继而再次疑惑地环视四周。很明显,这是一间客栈,房中的一张圆桌上,放着一只碗,而靠墙的木架上,一条毛巾还搭在铜盆边,正往下滴着水滴,木架下有一小滩水渍……
这些都在告诉他:不是梦!而她——魂牵梦萦的小小,此刻正在他眼皮底下酣睡!原来昨晚是她,他还以为是崔烨,想起自己的醉态全被她瞧了去,他不禁懊恼,但愿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俯身望着她,只见她头侧枕在臂窝中,柔顺的秀发从发箍中散出,随意覆于她的耳侧脸颊。
眼线弯弯如月牙,浓睫密密似长刷,秀挺的鼻子下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努着,好似在梦中与人赌气,时长时短忽重忽轻的呼吸泄露了她内心的焦灼不安……
他的心柔软一片,微微发痛,贪婪的眸光如丝如线如画笔,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她的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肌肤。从不曾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观察她,此刻的时光如此宝贵,跟偷窃而来无异,他只恐握不牢。
多希望时光能就此静止,他与她,就这样静静相处,没有世事叨扰,没有恩怨纠缠,哪怕,没有明天!如若不能地久天长,请许我浮生半日相依……
楼道间传来或轻或重的脚步声、话语声、咳嗽声,夹杂着楼下早市的叫卖声,睡着的人儿眉头一蹙,翻了个身,依然沉沉睡着。久久凝视着她的睡颜,元子攸一步步后退。真不想走,舍不得走,可是,不得不走!
既然无法给她未来,就不要给她希望。
当彩鸢与彩鹤端着洗刷用品及早餐走进这间楼道尽头的房间时,便看到自家小姐正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瞧着自身,又瞧着两个小丫头,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王小二让奴婢过来的,他说您会晚点回来,谁知您竟是一夜没回,急死奴婢了,还以为您去了哪里,没想到却跑到这里来睡!”彩鸢真的就像一只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说开了。
鹿晓白心中打鼓,元子攸呢?竟然跑了?我居然睡得那么死,连个醉酒的人都看不住。可是,我明明是趴在床边的,怎么爬上床去了?难道说,昨晚,发生什么囧人的事了?
彩鸢把东西放好,上来帮鹿晓白整理衣衫梳理头发,答道:“王小二一早就跑来叫奴婢,说小姐在这房间,叫奴婢赶紧过来服侍。”
彩鹤由于是跟奚大娘及彩鹭一个房间,所以根本不知道鹿晓白一宿没回,被彩鸢唤到这里来服侍主子时,她还觉得奇怪,如今听彩鸢这么说,便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背景,忙道:“奴婢今早去伙房找热水时,看到一个人在交待小二,让他去叫阿彩到楼尾的房间服侍陆公子,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却原来小姐真的在这里!”
自从离开王府,鹿晓白便让三个丫头改口叫她姐姐,但她们都不敢,最后跟着彩鸢唤她“小姐”。
鹿晓白心知肚明,彩鹤口中的“一个人”定是元子攸,料他醒来后看到她睡着了,便把她移到床上,自己便走了。但又不放心她,就像她不放心他一样,临走交待小二去叫彩鸢过来。他既然派人跟踪她,自然知道她们就住在“仙客来”,而彩鸢的化名“阿彩”,更是早已有之。
她也明白他为什么急急要走,那种复杂的心理,就跟她的一样,不能、不愿、也无法面对彼此。这样也好,免却一场面对面的尴尬。
彩鸢却是不明就里,追问道:“哪个人?谁呀?”
彩鹤迟疑了一下,想说那人长得好像王爷,但想想又不太可能,毕竟只是一个背影,只好摇头道:“看不出来是谁。”
彩鸢还想继续问,鹿晓白打断她道:“赶紧的,大家都吃饱了,等下让奚大娘给你们量一下身材。”她还要去当铺挑些粉色及翠色的绸缎过来。
两丫头都问为什么要量身材?鹿晓白笑答:“给你们做嫁衣。”
“小姐真坏!不带这样取笑奴婢的!”彩鹤羞红了脸,彩鸢呵呵笑着,根本当小姐在梦呓,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小姐的调皮了。
当鹿晓白出现在“李记当铺”时,痦子掌柜殷勤地迎了上来,满面堆笑道:“陆公子,您请——”便把她迎往那间临时库房,还不忘问上一句,“数目可对上了?”
鹿晓白“嗯”了一声。痦子掌柜开了门便候在屋外,她入屋里翻出折成方块的绸缎,用布绳捆实,再随意拿出一支攒珠钗,让痦子掌柜估个价钱。
痦子掌柜看了看,鎏金雕花扭纹钗,顶上三片缕空银叶中间攒着白珍珠,圈绕成三层宝塔状,市面上售价一般二两左右,当铺则折半,饶是如此已算是高价。“这个,二两半银子。”“二两半?!”我没听错吧?鹿晓白惊诧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二百七十七章 身份穿帮
上次来这里当首饰的情景历历在目,像这样的珠钗,依痦子掌柜的奸滑,有二十文算不错了。果然,做什么事都要靠关系啊。才半年时间,二十文的东西就翻了十倍不止。
她哪里知道,当时痦子掌柜故意压低价,是崔公子的吩咐,如今抬高价,还是崔公子的吩咐。崔公子说了,陆公子如要换银子,就按比市价还要高的价格给他换,当铺差损的部分,他会补偿。见“陆公子”脸色阴晴不定,痦子掌柜是大气也不敢出。想起屋里那几箱东西,不知是何宝贝,他只求“陆公子”不要全部当了才好,他李记,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啊!痦子掌柜要庆幸的是,正因为他报了那个数,令鹿晓白临时改变主意。既然一件珠钗可以当这么多银子,那就随便挑几件不值钱的玩物、漆器先解决燃眉之急,剩下的,随用随当,就当做是到atm机取现金了。
于是换了十两银子,临走时她交待痦子掌柜:“如果崔公子过来,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让他去找我。”不得不承认,她开始对这位崔公子感兴趣了。很明显,他就是负责跟踪她的那个人,那么他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她想会一会他。这两天她越想越疑虑重重,连官府都找不到的东西,他居然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要么他真的是神通广大,要么……他知道是谁偷了她财物。当然,她也知道这位崔公子不是随叫随到的,开玩笑,人家干这侦探的活儿,哪能随便暴露身份?那她就等他两天,两天不来找她,她就启动b方案,想办法逼他现身。
回到客栈,画了衣服的图样交给奚大娘,再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她便和彩鸢回鹿府,想当面问鹿麟,他为什么要逼元子攸休妻,是不是元颢的主意?
为免店里的掌柜伙计们起疑,主仆二人依旧穿着男装,坐上“马的”便往鹿府而去,在门口下车时,见得槐树下停着一辆暗紫车幔缀赭色流苏的马车,有些眼熟,心想该不会是鹿麟的吧?难道他要出门?还好早来一步!
当下匆匆而入,跨入中庭时却险险撞上个人,“陆贤弟?”一道软糯的鼻音如雷贯耳,轰得她外焦里嫩,抬眸便见元颢眼里满满的惊喜。
时近正午,日上中天,灼灼的金光落在他头顶脸上眸间,好似有无数个太阳在他身上晃动,晃得她险些站不稳。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真和鹿麟串通起来棒打鸳鸯?我该以什么身份跟他打招呼?
还没来得及反应,马上便有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在花厅那边响起:“姐姐回来啦!”紧接着是奔跑的脚步声。
完了!要穿帮了,打死也不能认!正当她准备“六亲不认”时,另一道成熟女声传来:“晓白?你怎么穿成这样了?”落后元颢几步的后妈王氏走上前来,不高不低的问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得她里里外外都焦脆了。
刚想进行弥补式的狡辩,例如“啊哈哈那个我是晓白的表哥受晓白之托来看望姨娘”之类的鬼话,然而未等她开口,鹿长鸣已旋风般扫过来,插在三人中间,得意地抢答:“娘,您不知道,姐姐最喜欢女扮男装到处跑了!”
呜呼——没办法了,只好放弃治疗,鹿晓白不想费神想对策了,直接问:“爹呢?”
“你爹还在伊阙,中秋节才能回来。这不,他托北海王爷过来取一些厚衣过去。”王氏答毕,双手有意无意的遮住腹部,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鹿晓白这才见到元颢手里提着一只藤匣,心想要不要跟着他去伊阙呢?心思刚起,善解人意的元颢便及时问道:“晓白有急事找令尊?”
刚才是“陆贤弟”,现在是“晓白”了,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见她点头,元颢又道:“若是方便的话,本王可以代为传话。”
呵,曾经的“愚兄”也变成“本王”了,一个称呼便决定了关系的亲疏。“元兄”与“陆弟”,是不是从此便尘封了?有些不舍,如果可以,她更愿意以“陆仁”的身份跟他交往。
见她默然不语,元颢继续启发:“若不方便,你可以亲往一趟……”
行,就这么定了。
于是片刻后,那辆暗紫赭色流苏马车上,便坐着一对曾经的义兄弟,而坐在车夫旁边的彩鸢,皱着一双细眉替小姐操着闲心:小姐既已暴露真实身份,那她还与北海王爷兄弟相称么?
车内,元颢带笑的眼风掠过鹿晓白纠结的俏脸,说出的话却透着无限委屈,用幽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晓白骗得我好苦!”
从“本王”到“我”,关系又有一个质的飞跃。好吧,该来的总要来,是兄是弟还是本王,今天,就彻底做个了断吧!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烂俗的台词,什么场合都可以用,万金油似的包治百病。
“那……晓白想怎样?”来来来,前路漫漫多寂寥,咱来玩一把文字游戏。对面的元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她答,或不答,他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身份被当众揭穿,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鹿晓白已彻底焉了,全没了当初顶着“陆仁”的身份与他周旋时的灵动狡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觉得,你还是把我当陆仁好了。”
陆仁,还是晓白,于他来说有区别么?元颢认真想了一会儿,有的,陆仁是可以一起喝酒聊天逛街的兄弟,而晓白,是望多一眼便算对她轻薄的长乐王妃、别人的妻子。“可你明明是晓白!”话里的委屈幽怨不减反增,这次,他是真的怨了,怨自己的浅薄导致的错失。“那随你了。”她不想多说了,曾经设想过,要找个机会向他坦白,坦白时她肯定会说无数个对不起请原谅,肯定会罗列一大堆理由、找出一连串借口来开脱自己,她一定会很诚恳,而他可能会很震惊甚至愤怒,最后她声泪俱下,而他终于不计前嫌,依然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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