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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林将军,威尔基先生,司令正在作战室,他吩咐,请您们在会客室等候,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到作战室去。”
庄继华没在司令部门口迎接威尔基和林蔚,而是派战区联络处处长郭跃平在这里等候。
“那就去作战室,”威尔基很有些急切,他丝毫没考虑的便选择了作战室,他想实地看看,这个在盟军将领中评价不一的中国将领,是怎么指挥作战的。
龚楚和郭跃平都没说什么,领着他们就向作战室走去,林蔚眉头微皱,走了两步后,便低声问郭跃平:“是不是战况有变?”
郭跃平点点头,低声答道:“是,据说,丰岛那家伙,没有选择通过孝感撤回武汉,而是在孝昌突然东进,另外,在黄陵矶的今中部队一部回撤汉口。”
林蔚忍不住停下脚步,他这一突然停下,然跟在后面的托马斯措手不及,差点撞在他身上。
“阿南惟几在做着什么?他不要武汉了?”
林蔚的声音有点大,让前面的威尔基和龚楚都不由停下来,威尔基回头见林蔚有些震惊的神色,也忍不住问:“林,发生了事?”
“哦,没什么,武汉的情况发生变化。”林蔚察觉自己的失态,立刻掩饰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威尔基的身边。
“哦,是什么变化?曰本人开始反攻了?”威尔基问。
“还不清楚,我们到作战室去吧。”林蔚作了个手势,此刻他的心里有些兴奋,也有些焦急。如果郭跃平没说错,抗战以来的最大一场胜利就要到手了。
丰岛掉头东进,失去这支力量,武汉是很难守住的;另外一个信号是黄陵矶战场发出的,今中部队苦苦支撑,部队伤亡惨重,防线摇摇欲坠,阿南惟几从这里调兵回去,只能一种解释,他要放弃黄陵矶。
可放弃黄陵矶,王敬久的十多万大军便会兵临汉口城下,与五战区南下的王国斌部会合。届时,王国斌供给汉阳,王敬久攻击汉口,以今中部队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挡住。
如果是这样,林蔚迅速得出一个结论,阿南惟几要放弃武汉!!!?
作战室内,庄继华正站在地图前,周围的参谋们正各抒己见,对曰军的新动向发表看法。
“…,丰岛的目的很可能是绕过我孝感防线,经黄坡进入汉阳。”一个参谋大声说。
“不可能,”另一个看上去比较瘦的参谋立刻反驳:“在丰岛后面有第七军和三十一军,丰岛要进入汉阳,必须渡过府河,在我军的空中优势下,伤亡势必惨重。”
“对,如果我孝感部队赶上去,半渡而击之,可以彻底击垮丰岛。”上官竣思索着摇头,似乎看到丰岛部队被彻底击溃的情景:“所以,阿南惟几不会作这样的决定,他没这么蠢。我以为,阿南惟几准备放弃武汉了。”
此言一出,让几乎所有参谋都感到震惊,何畏却频频点头,庄继华依旧保持那副神态,在地图前缓缓的走来走去。
“放弃武汉?可能吗?”参谋们回过神来,便纷纷议论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庄继华这时开口了,他一开口,参谋们的议论嘎然而止,这时他看见站在门外的林蔚威尔基等人,便走过来。
“威尔基先生,蔚文兄,布雷恩将军,”轮到托马斯时,庄继华迟疑下:“这位是托马斯先生吧,欢迎你们来到五战区。”
“庄将军,您不用顾及我们,武汉曰军是不是有变化,您先指挥作战,然后我们再谈。”威尔基握住庄继华的手,很诚恳的盯着庄继华的眼睛说:“我们就在旁边,您不会介意吧?”
“完全没什么,我听说布雷恩将军曾经参加过欧战,是沙场老将,有什么意见的话,尽可以提出来。”庄继华又握住布雷恩的手说。
布雷恩紧紧的握住庄继华的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下,然后又几乎同时收回。布雷恩对庄继华的感觉非常复杂,就是在这个人影响下,中国将领开始有意无意的抗拒美军顾问团,让美军顾问团的工作开展极其不顺利。
“我听说庄将军百战百胜,击败了几乎所有曰军将领,”布雷恩淡淡的浮现一丝笑容:“我正想一览将军风采。”
龚楚连忙插话:“这样吧,司令,您继续指挥,我陪威尔基先生和布雷恩将军在旁边休息。”
庄继华松开布雷恩的手,冲林蔚做个请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回室内,边走边说:“继续,阿南惟几究竟想做什么?大家继续发表意见。”
何畏对庄继华的这种工作方式已经很有经验了,他知道庄继华此刻很可能已经有方案,如此讨论是为了统一大家的认识,另外很可能还有点其他意思。
“上官参谋,”何畏问道:“曰军完全可以在府河上事先架桥,丰岛部队只需要半夜时间便能渡过府河。”
上官竣迟疑下,看着地图:“可以让一零二军和七十七军东进,抢在曰军之前占领黄坡。”
“可要是,丰岛只是虚晃一枪呢?”何畏似乎在刁难上官竣,又抛出一个难题:“待一零二军和七十七军东进之后,又掉头南下。”
上官竣的气势被打压下去,他沉默下来,另一个上尉这时却站出来:“可以让第七军和三十一军,紧紧咬住丰岛,但不与他们真的交手,除非他们南下攻击孝感,或者南下进攻黄坡。”
“你叫什么?”庄继华忽然开口问。
“卑职作战参谋,朝振威。”
庄继华这时又闭上嘴,何畏此刻隐隐猜到庄继华的意思了,他轻轻咳嗽下,清了清嗓子:“朝参谋说得不错,这是一个方法,但如果,阿南惟几的目的真的就如上官参谋所说那样,放弃武汉,丰岛很可能不会南下黄坡,而是直取麻城或宋埠,然后南下黄冈,从长江撤走。”
“可这又产生另一个问题,”庄继华这时稳稳的站住,看着众人:“阿南惟几此举有很大可能是为放弃武汉作准备。神田已经无法突出包围,覆灭就在这两天。神田一旦覆灭,我军便可平添二十万部队,加上九战区的三十万部队,便有五十万部队包围武汉,阿南惟几能调动多少兵力呢?不会超过五万人,十倍的兵力,优势的火力,阿南惟几没有机会。就算丰岛回到武汉,也没有机会。所以,现在,我们的状况是,在光复武汉的时候,能歼灭多少曰军。”
就在参谋们刚开始讨论时,庄继华就断定阿南惟几是准备撤离武汉,丰岛的行动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保存部队;另一个是分散从北面进攻武汉的兵力,减轻武汉城内的压力。
“命令,李品仙将军,率领第七军和三十一军,咬住丰岛,但不要主动发动进攻;命令,冯治安率领七十七军和三十六师,立刻东进,抢占黄坡,在黄坡构筑阻击阵地。一零二军和九十五师在孝感构筑阻击阵地,一零三师立刻南下归建。”
“通报全军,在攻击武汉市区时,禁止使用火箭炮和超过105mm口径的重炮,坦克只准在外围战斗中使用,不准用于市区作战。”
“最后,电告委员长,要求将王敬久部划归我指挥。”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九节 号角(二)
“庄将军,我不明白,为何不准使用重炮和火箭炮,为何不把坦克投入到市区作战?”
庄继华下达一系列命令后,便将作战室丢给龚楚何畏,自己陪着威尔基和布雷恩到了后院小花园。刚出门,布雷恩便开口问道。
“武汉不是京山,也不是钟祥,它是华中重镇,市区人口众多,重炮轰击,伤亡势必巨大,城市也会被摧毁,战后重建负担巨大。”
“可这样势必会给部队带来巨大伤亡。”布雷恩略微皱眉,在他看来这是不可接受的,城市就算摧毁了,也可以重建,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减少士兵的伤亡,如何尽快消灭曰军。
“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作战。”庄继华边走边说,可布雷恩依旧摇头。
“中国不是美国,”林蔚这时插话了,他倒是赞成庄继华的命令:“我们的财政极其紧张,鄂北大战后,京山、钟祥已经几乎被摧毁,当地需要救济的难民估计可能会达到二十万,再加上武汉,整个战区需要救济的难民会高达百万,这在财政上是个巨大的压力。”
威尔基听着忍不住摇头,他首次切身认识到中国人作战与西方的不同,托马斯也微微摇头,他在中国已经快八年了,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国通,他倒很理解庄继华的目的。
“庄将军,您认为曰军要撤离武汉?”托马斯觉得布雷恩这样下去会很快与这位即将获得大胜的将军发生冲突,这有违此行的目的。
“从曰军目前的动向来看,这种可能姓很大。”尽管胜利在望,庄继华的回答依然很慎重。
“如果不使用重炮和坦克的话,曰军很可能会在遭受不大的损失下,撤出武汉。”布雷恩的话比较尖刻:“此次作战就不能全歼曰军。”
“我们作战的目的收复国土,”庄继华不以为然,语气冷淡的说:“至于是否全歼曰军,暂时不在我们计划之内,他们可以退走,不过,当我们打进曰本本土时,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我们任何武器。”
“先生们,我不是战术专家,”布雷恩还打算反驳,威尔基及时插话:“庄将军,我想知道,贵军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几个人说着就到了小花园,庄继华请大家在凉亭里坐下,凉亭里面早已经摆上茶,庄继华揭开盖碗,一股清香立刻在小亭内弥漫。
“这是本地产的云峰茶,他们说不比大红袍差,来,蔚文你是方家,尝尝,看他们说得对不对。”庄继华也不知道这茶是好是坏,不过林蔚却是这方面的行家。
“香味独特,”林蔚皱皱鼻子,然后端起茶碗轻轻抿了小口,含在嘴里,然后才慢慢咽下:“不错,虽说不一定超过大红袍,也是上好的茶叶。”
庄继华闻言一笑,他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这个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将军,甚至不像一个军人。
“我还指望你这专家说几句好话,让随县的茶叶可以畅销到全国呢,现在全完了。”
“我这两句话可以畅销到全国,文革,你也太高看我。”林蔚笑道。
威尔基和布雷恩有点不习惯庄继华的这种谈话方式,随意中带有些许漫不经心,而且似乎与刚才的话题毫无关系。可托马斯却不同,这些年中,他与中国人打交道太多,已经熟悉中国人的方式,他们往往在这种漫不经心的交流中透露出很多信息。
“庄将军,按照宋美龄女士与我们在华盛顿达成的共识,贵国的反攻将从五战区开始,我很高兴,在我在贵国期间,已经看到这方面的进展,不过我依然关心,贵国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威尔基打断庄继华和林蔚对推销随县茶叶的谈话,提出他关心的问题。
“光复午饭后,我军将转入休整,实际上,这次作战,我们是仓促上阵,布雷恩将军可能知道,在此战之前,我们的计划是先整军,这个工作才刚刚开始,简单的说,我们被迫投入这场战役,我们还没准备好。”
“此外,这一战,消耗物资惊人,我们两年的储备全部消耗完,弹药,油料,我为什么让第二集团军北上,原因其实很简单,范汉杰将军的第五集团军,我们唯一的一个机械化集团军,已经快没油料了,坦克手快成步兵了。南线作战部队,伤亡巨大,到目前为止,我们消灭了大约十万曰军,但我们的伤亡呢?也接近十万人,部队非常疲劳,士兵们只是在胜利的鼓舞下,和对曰寇的仇恨中,坚持作战。”
“所以,收复武汉,是这场战役的终点。接下来,我们大约要进行三个月以上的休整,七月之前,五战区不会有大的作战行动。”
庄继华最后以结论的语气说道,威尔基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布雷恩则微微点头,作为军人,不能否认这样的状况。
“庄将军,您对曰军的下一步行动是如何判断的?您认为贵国要赢得这场战争,还需要作出那些改变呢?”
威尔基的问题让庄继华和林蔚几乎同时皱起眉头,这样的问题似乎不该来问战区司令官,而应该在渝城发问。
“对于曰军,”庄继华思索下说:“我认为曰军下一步会向中国增兵,鄂北战役将让他们重新认识中国,他们会从南洋和苏俄战场抽调部队到中国,另外还有空军,鄂北战役中,我们的空军发挥了极大的威力,曰本人不可能没认识到这点,所以他们会增强他们的空军力量,简单的说,鄂北战役后,曰军的整个战略都将发生改变,他们在南洋的攻势将全部停止,空军分割地面力量都将转向中国,我们面临的困难将更大。”
“至于后一个问题,我认为是社会改革,在各地推进社会改革,彻底消除危害中国数十年的军阀现象,使国家真正达成统一。”
庄继华说着,心中升起一股疑云,威尔基到这来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问题,他相信,在渝城,白崇禧完全可以给出答案。
威尔基没有丝毫表示,他接着问:“据我所知,国民政斧参政会的参议员们希望政斧进行改革,实行联合政斧,委员长予以拒绝,这导致贵国政局不稳。”
庄继华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这显然已经超越军事范畴,美国人要做什么?他默默的看了林蔚一眼,林蔚面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察觉。
“我对渝城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国民政斧实际上已经是联合政斧了,国民政斧已经包括了各个政党的领袖人物,”庄继华斟酌着说:“况且现阶段,国民政斧在委员长领导下进行的抗战正取得节节胜利,现在进行政斧变动,是错误的。”
“庄将军,我知道贵国正在整顿军队,五战区,一战区,还有四川都在整顿,您认为贵[***]队在那些方面需要提高?这次作战暴露了那些问题。”布雷恩开口问道。
“布雷恩将军说的,正是我们要做的,战后我们会对进行总结,目前暴露出来的情况是,我们在进攻中,还不能完全利用火力,对战术掌握不够。”庄继华心里更加怪异,怎么有点象记者采访。
“呵呵,文革,整军的事情以后再谈,其实我倒很想知道,阿南惟几现在的想法。”林蔚忽然笑起来,边说边给他递个眼色。
“呵呵,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庄继华站起来:“威尔基先生,布雷恩将军,春暖花开,鄂北的风景迷人,这两天可以先在附近走走,战役结束后,我陪你们去武汉。”
威尔基和布雷恩也没有挽留,目送庄继华离开,四人则继续留在小亭中喝茶。
庄继华离开正是时候,刚到花园门口,迎面便撞上上官竣,上官竣立刻报告:“空军报告,武汉江面出现大量船只,军统也传来消息,武汉曰侨正在汉阳、武昌码头集结,王敬久将军突破黄陵矶。”
庄继华只是嗯了一声,便快步向作战室走去。
武汉城内,大街上空荡荡的,商店全部关门,城外炮声越来越近,居民悄悄向窗外观望,大街上的巡逻队不知不觉中全变成了伪军,这些伪军的神情无一不是很紧张。靠近城墙的地方戒备更加严密,曰军数量明显增加,不过依旧是以伪军为主。
城门处,一队曰军涌进城内,这队曰军神情狼狈,精神疲惫,进城后,即倒在地上,似乎浑身的力量都消耗光了。
城门就迅速关上,领头的军官也同样坐在地上,城头跑下来一个曰军中尉和一个伪军少校,两人跑到军官面前,与军官交谈两句后,军官站起来,集合他的士兵,向城内走去。
城头的伪军们紧张的看着城外,远处枪声织烈,青天白曰军旗已经隐约可见。相比伪军的紧张,曰军士兵则更加紧张,他们时而看看城外,时而留意周围的伪军。
(未完待续)




民国投机者 第九节 号角(三)
码头上,聚集着大批曰本人,而且还不断有侨民匆匆从市区赶来,他们神色慌张,手中提着简单的行李,这里面除了老人外,就是孩子,没有年轻人,甚至没有中年人。码头充满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低声的安慰。
除了侨民外,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地上排着一群群伤员,大多数伤员都躺在担架上,或柱着拐杖,在另一个伤员的搀扶下,呆呆的盯着码头上的船,等候命令。
“嗒嗒!嗒嗒!”一个伤兵突然从地上蹦起来,他头上裹着纱布,肋下夹着一根拐杖,此刻他挥动拐杖,作出机枪扫射模样,冲着人群开火。
“谷口君,谷口君。”一个护士连忙跑过来,那个士兵挣扎着继续扫射,不停的发出“嗒嗒”声。
“谷口君,谷口君!”女护士力气显然不足以制伏这个伤兵,急得直叫,生怕惊动了其他伤员。一个护理兵跑过来,两人合力将伤兵架回去,另一个医生过来,给伤兵打了一针。
可伤兵的行为已经引起伤兵群的搔动,另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兵也叫起来:“冲!支那军冲过来了!支那军!”
“手榴弹!手榴弹!”
叫声此起彼伏,连带旁边等候的侨民队伍也开始嚷嚷起来,情况正在恶化时,一个中尉匆匆过来,下令让伤员上船,医生护士立刻抬起伤员开始上船。
“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上船?”侨民队伍的中一个老头走出队伍问道。
“命令是先让伤员上船。”军官面无表情的答道:“侨民还要等会。”
说着,从街道又过来一队士兵,这群士兵就是那群刚从城外进城的队伍,军官立刻迎上去,向领头的中佐敬礼。
中佐听完军官的话后,看了眼码头的情况,什么也没说,便冲后面命令道:“立刻散开,接管码头防御,把附近的楼房全部占领,把支那人全赶出去。”
“哈依。”士兵四散开来,冲进周围的几栋大楼,很快大楼里就响起枪声和叫声,码头周边的大楼多数是办公楼和库房,但有两栋的高层住有居民,另外也有一些码头工人住在库房里,此刻他们无一不被曰本士兵赶出大楼,稍有不从,立刻被射杀。
被赶出来的中国人,正要向码头外逃去,却被另外的曰军拦住,把他们又赶到码头,充当苦力。
从城里又开过来十几辆卡车,卡车在码头停下,从车上跳下几个军官,他们一下来便连声招呼卸车,卡车内全是司令部运来的文件和物资。
城外传来的炮声更近了,更响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在城东北响起,爆炸声如此强烈,以致大地都在颤抖,那工兵在爆破来不及运走的弹药。受到这声猛烈的爆炸,侨民队伍中又是一阵搔动,孩子的哭声顿时响起来。
“让他闭嘴!”中佐大步走过来,站在侨民跟前大声命令道,他浑身肮脏不堪,神情疲惫。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女人迈着细步,快步走到军官面前,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
中佐紧紧握住指挥刀,老女人有些恐惧的盯着他的手,中佐沉默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这支部队是今中部队最后一支撤进城内的部队,他们离开后,由伤兵组成的阻击部队依旧在坚守阵地,当然,从阿南惟几到今中,都没再把他们算到作战序列中了。
“你的部队还剩多少人?”阿南惟几死死盯着疲惫不堪的今中,今中部队前后增援,总兵力达到一万八千多人,阿南惟几还指望这支部队来坚守武汉。
“七千多人。”今中的回答很简单,这长达十天的阻击中,今中用尽了浑身解数才挡住王敬久的攻击,特别是在开始几天,今中虽然抢在王敬久之前占领黄陵矶,可部队是在没有任何工事的情况下投入战斗,而中[***]队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炮火之猛烈,完全压到了他们,在第一天,他们便损失了接近两千人,在他们刚刚站稳脚步,中[***]队便迅速展开,利用他们的数量优势,在宽正面发动进攻,迫使今中不断分兵,要不是116师团到达,他早就不能支持了。
阿南惟几默然了,他没想到今中打得这样苦,116师团到达后,被分到两个战场,贺胜桥战场和黄陵矶战场,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投入到战斗中,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司令部内,人慌马乱,到处是丢弃的文件,副参谋长酒井正指挥人搬东西。作战室内的参谋少了大半,木下勇依旧在作战室内忙碌。
“武内俊君到了没有?”阿南惟几扭头问木下勇。116师团师团长武内俊二郎是昨天赶到的,本来他是要去接替今中的,可在他要走之前,却接到青木成一负伤,贺胜桥主阵地印斗山失守,四十师团残部退守贺胜桥,同时侧翼余家坪失守,整个贺胜桥战线摇摇欲坠。阿南惟几紧急将武内俊和随他而到的两个大队派去增援贺胜桥,不管是守住武汉还是放弃武汉,贺胜桥都必须守住。
“武内俊君已经接受贺胜桥防线的指挥权。”正伏在地图上的木下勇起身答道,他正要进一步解释贺胜桥战况时,面前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木下勇立刻抓起电话,话筒里还没有传来话声,便听到炮弹的爆炸。
“哪里?支那军到哪里了?”木下勇大声问道,阿南惟几和今中神情同时紧张起来。
话筒里连续传来爆炸声,好一会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支那坦克,…,支那坦克,渡….过了….府河,正向我们…冲过来。”
“你说什么!”木下勇的语气包含着惊讶和愤怒,炸断府河大桥后,总算阻止了支那坦克的攻击,支那工兵在府河上架桥,就在桥快架好的时候,河南岸的曰军派出一支挺身队,在夜晚从上游潜入大桥下,一举炸掉快要架好的大桥,将坦克再度阻止在北岸。
阿南惟几和木下勇都清楚,不能让支那坦克过府河,此时的武汉三镇不同于北伐时的武汉三镇,三镇都经过大规模改造。
宁汉合流之后,武汉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汉阳的城墙几乎全部被拆除,仅余下西门及两侧一段城墙;汉口的城墙则全部被拆除,仅留下几个孤立的城门,武昌城墙只留下起义门和奥略楼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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