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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凰唯真的神临之秘是什么?
为什么他是楚地三千年来最风流?
掌中演法,缘生缘灭。
这是一份凰唯真行道之后再回溯的神临过程,对每一步都苛求极限。
姜望此前完全不能把握,可真我道途开发至如今,斩杀易胜锋后已然无憾。
关乎到一滴血液,一点骨髓,一块肌肉所有关乎神临的细节,在这一刻完美跃升!
他的血液浩荡奔流,响彻桑府!
他的神魂之力无限凝聚、无限凝聚,那种感觉…
好像曾经在森海源界的世界本源中潜游。
虽然是在凝聚着、压缩着,感受的却是包容的力量。
过程好像被无限地拉长了,但姜望明白它只发生了一瞬。
通天宫内,那穿梭在道旋之中的缠星灵蟒,忽而间褪去了外皮,鳞甲显现,头角峥嵘,一声长吟,跃为星光神龙!
它的身躯是虚幻隐约的,它的星光是美丽真实的,天矫的身形在道旋之间游弋,每一次吞吐,都是海量的道元。
整座通天海都咆哮起来,掀起了无边巨浪,仿佛在为此刻欢庆。
轰隆隆!
五府海中,五府齐出,五光遍耀,辉煌无尽。
藏星海中,四颗璀璨星辰,定住天空四角。粪粼《粪波光里,映着群星的倒影。
哗啦啦!
一条灵动至极的道脉腾龙,自海底跃出,搅碎了星光之梦,冲上了无尽的星空,不断往上、往上…
打破了有形无形的界限,落在人身最后一片海洋中—一是为,元神海!
愈发茁壮、愈见威严的道脉腾龙,在这一片苍芒茫似宇宙的海洋里飞行。
龙角一抵,抵住了一扇门。
龙角轻轻一推,这扇古老的门户被推开,于是一座介于虚实之间的辉煌大殿,好像从历史中走来。
此乃人身秘藏里,最后一种辉煌的具现,是名.蕴神殿!
吼!
道脉腾龙高高跃起,越过蕴神殿之穹顶,飞向了茫茫无际的人身宇宙中。
而神魂显化的青衫仙人,手按长相思,踏进了这座蕴神殿,走在那玉柱高竖的殿堂里,穿过一幕幕幻生幻灭的辉煌图景,最后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轰隆隆如天雷响。
此一声好像整个现世在共奏。
哗啦啦,哗啦啦。
通天海,五府海,藏星海,元神海,四座人身海洋一起涌动,狂潮不息,浪涛不歇。
于是此刻,四海贯通!
在这一刻,神魂之力化为灵识,可以外显于世,可以干涉现实!
姜望感到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脑海中无数灵光飞转。
以前不懂的,现在豁然开朗。以前晦涩的,现在清澈洞明。
这一刻天地交感,有无与伦比的变化在发生。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演化金躯玉髓,不仅仅是神魂之力跃升为灵识,不仅仅是寿限的超越。
姜望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整个现世再一次结下了烙印。
现世拥抱一切,对每个人都有同等的爱。
每个人与这个世界有两次缔约。
第一次是出生。
第二次是神临。
所以为什么说,不能在现世之外成就神临?
因为现世之外神临,不可洞察此世之真!
这一切说起来缓慢,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所谓“有隙者天人之隔,无憾者一蹴而就。”
郦复、尚彦虎、靳陵、薛昌、触让,都是大国之侯爷,久经战阵,老于杀伐。当然不会坐在那里等待姜望跃升神临,但是都没来得及动手,姜望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重玄遵说“这一路的风景我已看尽了。”
他的确可以这样说。
自太虚真君到血河真君,好些站在超凡绝巅的强者,都对他青眼有加。
从临淄到迷界,都有无尽风光。
天生道脉,斩妄无惑,夺尽同辈风华。
也就是在黄河之会撞上了斗昭,比起内府场摘魁的姜望,成绩稍有不如。
但又在西郊点将台,以武争先锋,的的确确地胜过了外楼境的姜青羊。
他是看尽了外楼境的风景。
弥补了彼时在观河台下,欣赏姜望战斗时的悸动。
可以踏出无憾的那一步。
而对姜望来说,这一路坎坷地走过来,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是尹观踏崎岖路为通天途,独以咒术小道成就神临。
是姜无弃擒厉有疚,钓阁途,清除伐夏隐患。一步神临、结为秋霜。
斗昭所向无敌,金身煊赫楚王都。
钟离炎永不服输,屡败屡战,自术而武,皆在险峰。
王长吉垂钓山海境,伪成天府,自此神临无缺。
月天奴早得净土,证悟本性灵舟。
萧恕此心有憾,功败垂成,不言而死。
祝唯我骄傲锋利,平生不输人。
张巡吞吐剑丹,剑气已成丝,一横漫天月。
当然亦有重玄遵,所谓“阅尽外楼风景,成就无撼神临”。
这一个个耀眼的人物,一幕幕辉煌的剪影。仿佛在时光之河里流转,也清析地存在于姜望心中。
他一路看尽的,是神临境的风景!
是那些天骄人物,如何贯彻自己道,如何坚守自己的人生!
天人之隔前,多少波澜壮阔。
何为神临?
何为神而明之?
何为…“我如神祇临世?!”
是在此刻了。
此时此刻,血染白衣的重玄遵,长声喝道:“姜青羊!于今无憾否?”
悬立不远处,青衫仗剑的姜望只道:“然也!“
今日成就,无憾、无漏、无缺之神临!
他的眼睛闭上时,好像也封闭了他的生命,他的心。
一闭一睁,世界已经不同!
他的眼睛睁开来,黑白两色如此分明,仿佛悬挂着日月,给人以一种时而真切时而高渺的恍惚感。
又在下一刻,转为不朽的赤金!
此刻他即是神!
他具有神之威,神之力,神之尊严!
眸中光焰长,目光所至,赤红色的三昧真火起。
他的目光从郦复、尚彦虎、靳陵、薛昌、触让这些人身上一转过,看到哪里,哪里燃起焰花!
三昧真火结成的花。
刹那间天上地下,焰花朵朵。光华遍转,一如神境。
此火无处不在,此火无物不焚。
眸光所转,真火燎原!
他竟率先发起攻势,一个人向五个人进攻!
全身甲胄的靳陵倒转关刀,丈二长的关刀,使得如绣花针一般灵巧。轻飘飘地落在焰花之上,刀芒洒尽时.分开花苞、分开花瓣,分解了火!
嘭!
火花火而复燃,顺着关刀刀锋蔓延。
神火,精火,气火,亦是君火,臣火,民火。
火中三昧,他未能灭尽!
一道乌光顷刻在刀脊上流过,如墨汁一般,将整柄关刀染成了墨色。
那残火才销尽。
“都说惟楚有才,本侯今日观之,齐天骄似胜楚天骄啊!”靳陵慨声道:“竟有两个斗昭!”
他的声音里,既有惊叹,又有庆幸。
惊叹的是姜望这一蹴而就的神临有如此强大,丝毫不输他引军逐杀过的重玄遵,齐国竟如此天骄辈出,国运昌隆。
庆幸的是,这样的两个绝世天骄,今日已入围中,就要尽死于此!
不远处的丽复大袖飘卷,双手微张,如捧虚球,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了,将那朵生机勃勃的焰花定在其中。他以是捧着一灯笼,其间燃的是足以焚灭一切的光。
不知是否错觉,他隐约在这朵焰花上,嗅到了花香?
兴许是焦香?
但嘴上却道:“使了一趟楚,天天就知道斗昭。把心落在楚国了吧?!“
“两个斗昭岂不正好?”与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嘲讽同伴的郦复不同,薛昌是个直接的性子,双手自虚空抓出一对短戟来,戟锋一错,已经将面前的焰花斩得粉碎,连个火星子都不剩!
“杀此二人,胜屠齐国一军!“
这些资深王侯的经验之丰富、实力之强大,从他们对待焰花的过程中就可以显现。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姜望的真火燎原究竟如何强大,不知道他神临之后的三昧真火有何质变。
靳陵第一个解决焰花,尚还需要补一下手段。
郦复看了一眼之后,轻易就将焰花定住。
等到薛昌再出手,这焰花已经没有了秘密,戟锋一错即碎灭!
这种把握战局,迅速演进争斗的能力,是真正的强者所拥有。
触让虽然伤得极重,却只是用一道幽蓝火线,便冻住了焚他的焰花。
在所有侯爷里,尚彦虎最是干脆,他的肤色从灰白变成了铁灰。
竟然不躲、不闪、不避,将身前撞,直接撞碎了焰花!
撞碎的三昧真火在他身上燎过,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他已经近前,一拳迎向姜望,铁灰色的拳头,比之前重出何止一倍!
“让我看看你,怎敢安称无憾!“
靳陵、薛昌、郦复、触让,包括赤血鬼蝠,亦几乎是同时扑近来!
姜望浑然无惧,拔剑迎上前去。
神临之后他的锋芒好像已经不能够被空间所容纳。
此时剑光一动,天地之间如神龙吟!
铛!铛!铛!
一记如雪的月轮刀,斩在尚彦虎之拳,逼退赤血鬼蝠,再错薛昌之戟锋!
重玄遵飘身而落,与同时剑迎靳新陵、郦复、触让,一合之下就受了伤的姜望抵背而立。
“虽然我状态不是很好他抬起持刀的左手,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也将那种冷峻抹去了:“你也不至于只留一只蝙蝠给我啊!”
姜望额前有一缕发丝,在狂风卷过后轻飘飘地落下来。
在赤金色的世界里,留下了一缕黑色的轨迹不是所有故事都有一个固定的结局。
而他要再一次书写他自己的答案无论是生是死,是胜是负。
不会放弃。
永远不会放弃。
他握着剑,没有说话。
此心此人,何须言达?
一者青衫,一者白衣。
一者长剑,一者轮刀,
抵背而立。
两神临…战六神临。
*****





赤心巡天 第两百三十七章 我不敢说出它的名字
道历三九二一年元月六日。
姜望和重玄胜在桑府转道,选择援救重玄遵之时,景牧战争也已经落下了尾声。
南天师应江鸿领军尽复盛国疆土,逐杀败军。使牧国之勇士,尸骨绵延,使牧国之战马,尽烙景印。
深入草原三百里,勒碑以记功!
之前北宫南图战死、惊传天下时,晏平推测景牧战争的进程,便说少则两天三天,多则五天七天,这场战争就会结束。。
可景国真的用两天时间就完成了这场恢弘战争的扫尾,仍然是震慑人心的!
北宫南图的身死,成了这场战争的转折点。这位神冕布道大祭司,在很多牧国人心中的地位,是几近于神的。随着他的陨落,原本相持不下的战场,瞬间打破了平衡,牧军更是士气跌落谷底,就此一溃干里。
从道历三九二零年十月十九日,景牧两国全面开战,到道历三九二一年元月六日,应江鸿立碑于草原。
总共用时两个月又十七天,这场轰轰烈烈的霸主国之战,便落下了帷幕。
当然此前牧盛之间长达一年的轮战,也不应该被完全忽略。在这次景牧战争中身受重创的李元赦,或许也应该被人们所铭记。
但是说到底,此战竖立的,还是景国岿然不动的强大威严。是古老帝国向整個现世的又一次宣示—一强景今日仍然雄视天下,是所谓至尊至贵中央帝国。
应江鸿如此顺利地完成了收尾,景廷毫无犹豫,同天便一封国书发予临淄,言日一一
“东国天子亲启:
景夏者,同盟之国也!朕与夏皇,兄弟之义也!弟虽愚鲁冥顽,以招外祸,为兄者不能不救。东国有日出之德,东天子何不冰消前隙,顿止干戈,重修本宗之好?
景有安稳现世之责,朕亦常怀和平之念。
天下人族本一家,实不该积旧怨而加新恨。
一意孤行甲马,恨恨绵绵岂有绝期?此智者不取。
一念恨起兵戈,叫千家恸而万家哭!非仁者所为。
朕之言也恳恳,朕之心也切切。惟愿东国天子能知。
东国就此罢兵,中域之国不咎既往。
齐军若是不退,朕虽不忍,亦不得不赴兄弟之邦,以刀兵退外贼也!”
这警告不仅仅是警告,或者说,并不仅仅停留在警告的层面上。应江鸿那边尚未撤军归来,真君于阙便亲领八甲第一的斗厄军,作为先锋之军,挥师南下!
人们所揣测的景国的困境、景国的选择艰难、景国的投鼠忌器、景国未必敢在景牧战争结束后又开启第二场霸主国之战通通都在这种强硬的态度里被击碎了。
中央帝国之霸道,一时昭显!
饶是齐国连年得胜,威压四方,正在盛时,兵勇民骄,一时也人心惶惶。
这一次提刀站到面前来的,毕竟是景国。毕竟是道历重启以来,始终雄踞中域的第一帝国!
今日携大破牧国之威,势压东齐,闻者莫不惶恐一时间奏章如雨,飞落齐天子案头。
一眼望过去,大都是请求天子顾念大局,御命前线退兵。
其中曾经写下雄文《功过论》,险些把姜望名声钉死、令其一度为万人践踏的大儒尔奉明,洋洋洒洒万言,上书天子,文辞瑰丽,核心只有一句—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子应以保存齐军实力为上。
曹皆不是姜望,他尔奉明当然不敢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大骂其人。
甚至于也根本不敢提及重玄褚良这等凶人的名字。
但诸如“前线私为大功计,怎舍退兵!”之类的话,倒也没有少说。
朝野之中,颇多声援者。
不少人奉其声为金玉之声,奉其人为齐国文人之良知。
说他不惧强权,不曲意逢迎天子,笔锋敢向曹皆,是公心为国之典范。
人们好像已经忘了,他曾经因为蔑诬天骄姜望,附和景国通魔之议,而被愤怒的齐人泼粪家门的往事。
民心毕竟是易变的。
元月六日这一天加开的朝议,不仅是齐国上下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天下都为之瞩目的一场。
世人都想看看,齐国究竟是什么态度,齐天子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短时间内,会不会爆发第二场霸主国之战!
此次朝议在国相江汝默的主持下召开,文有温延玉、易星辰等,武有修远,朔方伯鲍易等。
在京的、有相当话语权的,都参与了此次朝议,可谓济济一堂。
值得一提的是,太子姜无华,今日身穿太子冕服,亦列位紫极殿中。
皇三女姜无忧,皇九子姜无邪,亦着宫主朝服列位。
与以往相同的是,天子仍然高坐龙椅。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朝议才刚开始,持不同意见的两方就吵得非常激烈,完全略过以往那种温文有礼但阴阳怪气的前戏阶段,一个个用词都激烈非常。
在景国所带来的强大压力下,实在也没谁还能戴住温吞的假面。
这一场朝议,不仅仅是关乎他们的政见,也切实地关系着齐国的未来。
与景国之间的矛盾,绝不能够等闲视之。与天下最强之国开战,就必须要考虑到战败的后果!
紫极殿里人声鼎沸,几乎要掀翻穹顶。
一方表示要乘胜追击,永除后患,绝不能被景国吓退。
一方表示应该见好就收,这一战已经打痛了夏国,能够掠夺大量资源归齐,已经占尽好处,实无必要再与景国开战,把自己逼到冒险的境地。
当然,争吵的都是兵事堂、政事堂以下的官员,官阶全都不到三品。
站在齐国官场最顶层的那几个,始终缄默如山,不到最后定音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表态。
如此争吵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无法说服谁。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确,甚至于有些对错,连时间也无法给出结果。历史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分岔,谁又能笃定在那个时候换一种选择,是会更好还是更差?世上哪有如果?
有人就有对立。
在一片沸议之中,齐天子抬起食指,只是敲了敲御椅扶手。
笃笃。
于是满殿皆静。
安静中体现的是齐天子无上的威严。
而后他道:“把姬凤洲写给朕的信,给他们读一遍。”
韩令低头受命,展开景国国书,就在丹陛之下,面向朝臣,朗声读道:“东国天子亲启:景夏者,同盟之国也…“
一句“亦不得不赴兄弟之邦,以刀兵退外贼也!”,余音方落。
齐天子已经一掌拍在了龙椅扶手上。
嘭!
“主辱臣死,你们是否不以为然!?“
一时间满殿公卿皆拜倒,莫有敢言!
“你们知道前线正在发生什么吗?”
齐天子坐在龙椅上问。
他的声音已经平缓了下来。
可是他的目光自平天冠的缝隙里落下,像山像海。
那是有如实质的压力,是生杀予夺的权柄。
“你们看到捷报频传,说什么我大齐天威,讲什么已经占尽好处。你们可知道这些战果是怎么来的?
你们可看到捷报背后,都是我大齐将士的血!“
“他们是为的什么?”
“夏国三十三年积怨犹在,不敬东国。我大齐百万雄师赴南域,所求者何?“
“是掳掠一些资源,流淌一些鲜血,杀死几个夏国人吗?“
“满座公卿高谈阔论,慷慨激扬,竟是谁在前线拼命?!”
“前线拼命的人未言一个‘退’字,你们竟要替他们做了这个主吗?”
“他们用血肉铺就一条通往贵邑城的路,把荆棘都拔掉了,把刀剑都斩断了,是为了往后我齐人,能够从容地往来于两都之间。此后东域至南域,没有险碍。临淄至贵邑,是为坦途!”
“你们求名求功求业求大局—一什么是大局?“
“此去南域万里,一路尸骨!前线将士以命争功,血染征旗,朕若连个安稳后方都不能保证,做什么天子!?“
齐天子直接站起身来。
丹陛之上他的身影如似高天。
丹陛之下群臣伏地,顶礼相拜。
“继续打!“
齐天子大手一挥,如决浮云,是定乾坤—一
“哪怕打到天荒地老,打到海枯石烂,打到月移位,朕一口不死,就支持曹皆打一目。必要打破夏都为止!“
他的声音高上九天,又震扬六合,履极至尊,威慑天下——
“朕要犁庭扫穴,灭夏国社稷。
朕要贯通东南,悬照我大齐经纬。
朕要让这天下知道一姒元赢不得霸业,姒骄保不住夏国。
姬凤洲出手,也一样!“
“朕!”
他当着满殿文武,当着大齐公侯的面,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龙袍!
于是人们赫然仰见,齐天子龙袍之下,已将战甲披挂!
他的决心,他的意志,已然是再明确不过,坚定得无以复加!
“朕以大齐皇帝之尊,承太祖、武帝之志,奋余烈千年,不敢有一日轻忽!朕以伐夏兵事任曹皆,齐国若要退兵,是曹皆言退!他人言退,无关痛痒。他国言退,举以刀兵!“
“景国若真敢参战,朕当御驾亲征,与姬凤洲会于天京!”
霸国天子一言,叫天下风云动!
姜述的态度非常强硬,意思也很明确——
于阙领斗厄军南下,不过虚张声势。
但我也愿意把它当做你们景国真实的态度来应对。
齐国已经做好了与景国全面开战的准备,不知景国准备好了吗?
这一战若起,规模要更胜于景牧之战。
因为天子倾国!
千年霸业付于一战,齐国有这样的决心,景国有吗!?
“景国不会来了。“
朔风猎猎的城门楼上,柳希夷走了过来。
他的外表,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些年纪了的老人,当初成就神临并不轻松。
现在又像是更老了几十岁。
堂堂一位当世真人,竟看起来有些佝偻了。
奚孟府一点形象也没有地坐在城楼角落里,目光越过城垛的凹口,眺望远空,没有回应。
“施压可以,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可以,于阙真个出手也可以,但若要现在开始一场倾国之战景国不可能有这样的决心。”
柳希夷继续说道:“甚至于这一点不会以姬凤洲的意志为转移。景国霸天下近四千年,不是他姬凤洲一人之景国。”
“景国不会来了。
若要与齐国倾国而战,景国唯一能够接受的结果,就是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赢得大胜。一旦损失惨重,哪怕赢了,接下来也必然是诸强瓜分中域的盛宴。是胜亦败!这是景国作为中央帝国必须要面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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