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和尚答的更是直率:“施主终究是犯了痴念,贪功冒进最是祸害自身,不除痴心,难有再进。 ”
“祸害自身?嘿嘿。 若是功夫再能精进。 些许的痛处又有何妨?”
邋遢和尚唱个喈语:“至高渺茫至快寂灭。 清净灵通周流三转。 千变万化统摄阴阳,体用真常。 无穷无极,谓之万象。 万色万象,终归本相,施主持否?”
这等佛家高深禅理说的便是不论混沌清净终归纯性地道理,老国师佛普隐约从这话里悟出 些个道理:“动止无为,引归真路,纯净混沌,广运本性,来于佛之自在,往在极乐逍遥……”
“善哉,善哉,还是我佛门弟子明白,施主还不曾悟?”
德全晓得之邋遢和尚说地是至理,却不能领会,急的抓耳挠腮。
“不能悟便不悟,施主莫再强力破那人力之极限,身上伤痛自减……”说完那邋遢和尚径直在门口跌坐,参悟那枯燥苦禅!
老德全和佛普二人俱是在邋遢和尚身侧盘膝而坐,仔细地参详邋遢老僧话中之理。
好半晌,刘十三才合拢了嘴巴:“我的老天,真个是高人的,万不该怠慢……”
李二知晓如邋遢老僧这般的人物绝对不和和刘十三计较,趁机说道:“世间众生当中卧虎藏龙,也不晓得有多少高人隐士,兄弟以后行事切莫欺心,免得遭到果报!”刘十三嘿嘿的笑了:“兄弟说的是,以后有甚地事情俺也磊落些就是。 这里头的饰品。 但凡驸马兄弟瞧的上了。 便拿几件儿回去送于诸位夫人……”
李二婉言而拒,径直回转。
“我儿终是回了的,”母亲正在后庭角上支架起一口小锅,锅上是水,锅下是火。
锅中水已沸,溢出千般香气,这味道李二却是再熟悉不过。 分明就是母亲卤肉时候的佐料味道。
果不其然,母亲探手从旁捞出个荷叶包子。 解开荷叶,里头果然是大块的五花肉。
“想不到咱家居然还会去外头买肉来食,真个是稀罕的。 厨房做地没有赞自做的地道,”母亲手脚利落地将那肉去皮切块儿:“今日为娘的做那卤锅肉,先把这肉去去骚腥。 ”
母亲熟练的将手是沸水中过了一过,去气腥气,这才开始做那卤肉。
李二便是这般的看着母亲操持。 相帮了添柴烧火,心中大为暖意。
功夫不大,那卤锅肉便是熟了八八九九,肉香之气四溢,李二甚是眼馋的望了在锅子之中翻腾的肉块。
“我儿幼年时候便是这般的模样,”母亲将手上地油性在围裙上抹了几抹,顺手轻抚李二的脑袋:“这般大了,还是没有变。 还是如此的模样。 ”“母亲大人,好香气,是在为我兄弟开小灶的么?”
耶律玉容满面俱是盈盈笑意,出现在身后。
“呵呵,公主闺女来了的。 本是要卤锅子好肉于春娘补补身子,今日算是凑的巧了。 闺女也来,真个是有福气的,莫走哩,一会子尝尝好肉儿。 ”
耶律玉容笑的更甚,真个是面如娇花,颜似清玉:“怎地说也要吃了母亲大人做的肉食才肯走的哩。 ”
李二晓得耶律玉容不可能是来吃肉的,笑问:“四公主殿下不会真个是闻了母亲的肉香而来的吧?”
“兄弟真个是见外地,还叫甚的劳什子公主殿下?”
“是哩,是哩,我儿年幼四岁。 便叫姊姊的。 ”
李二对于耶律玉容这样的“姊姊”实在是不以为然。 却不愿违了母亲的意思:“四公……姊!”
四公主笑的更是欢畅:“这才是自家人的模样哩,我此来专一是为看望母亲大人的。 顺便打听些个事情……”
李二自然明白耶律玉容话中之意,“打听”事情才是她的主要来意,“看望母亲大人”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呵呵,闺女莫牵挂我了,我真个是壮实的紧,有甚地事情便去和我儿商议地吧。 ”
耶律玉容浅浅一笑,蹲下身子和李二并肩,顺手拿起地上的柴火折断,丢进火中:“也不是甚地大事情,边于母亲大人烧火边说的吧。 ”
叫李二想不到的是耶律玉容不仅有那高贵典雅的气质,更能做出如此平和的模样,真个是能上能下的人物。
“闺女便说的吧,为娘的也听听。 ”
耶律玉容为的便叫母亲也知晓这个事情:“前番于我兄弟有些个误会,怠慢了母亲大人,见罪于我兄弟,闹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那李二事件何止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既然耶律玉容又提起此事,自然是有她的缘由,李二不语细听端详。
“不二也晓得是外间的传闻,自不足信,奈何三人成虎众口烁金,还是麻烦的来问兄弟一遭。 ”耶律玉容以小木棍子拨剌这锅下的火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坊间尽是传闻,说咱们姐弟二人因那误会而反目。 还说兄弟要统领百万金戈征讨我大辽,定要杀的我大辽片瓦不留,鸡犬无存。 这般个说辞虽是无端之言,实实的恶毒之极,明白事理的自然是不信,却总有个别有用心之人胡乱揣测。 纵是无伤于你我姐弟之情,我思虑着兄弟还是于众人说个明白的好,以正视听,免得叫那些个无聊之人再嚼舌头。 ”
说是这般个说法,若耶律玉容真的把李二攻打契丹的事情看做是街头巷尾的传闻,自然是不会来问的。
既然这么问了,显然耶律玉容也得到了宋人欲对辽动武的消息。
当今之世,要说消息灵通准确,还是要说西夏那无孔不入的一品堂,无论是市井还是庙堂,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廷,便是皇宫大内也光布眼线遍cha耳目。 那一品堂中人无论规模还是质量都是极高,其刺探消息之能,传递情报之快,真个是无出其右者。 便是朝廷有心对辽人动武这样还没有经大宋官家最后确定的消息也能及时的刺探并且传递。
辽人要稍逊一筹,经过各种渠道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比西夏晚了许多。
得到这个消息,耶律玉容还真的是大为吃惊。 辽国的境地她最是清楚,虽然还在大宋北境占据了主动,双方以进入僵持状态,雄壮军力已失锋芒。 背后又有趁机而起的女真蛮人,其实根本不必大宋着意的攻打,只要一味的拖延,辽国也会请和。 辽国如今的攻势只不过是在寻求更加体面的和谈方式,想在和谈当中得到更多的实惠罢了。
大宋忽然转守为攻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耶律玉容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实在是骇然,联想起李二和女真人的联系,整个情形已经是呼之欲出:宋廷早就在谋划布置,先在辽国背后秘密支持女真,然后趁女真作乱之时大局进攻!
仔细想来却不是如此,女真若是和宋廷有了联络,安cha的眼线早就察觉。 再想起李二和女真若有若无的关联,显然布置这个偌大杀局者不是宋廷,而是驸马李二!
女真终究是蛮人,虽起一时之乱终难成大事,关键还是宋廷方面的反应。
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宋廷要李二登坛拜印的绝密消息,这还了得!若是李二为帅攻打北地,神器一出,天崩地裂,契丹人的覆灭只在眼前!
转念一想,李二却不是那称王称霸之人,这才借了由头过来细问缘由!还不待李二说话,母亲以箸cha起块肥肉递给耶律玉容:“好闺女,尝尝这肉食,真个是肥的流油哩。 莫听旁人乱嚼舌头,方才我儿还称闺女为姊的哩,怎能调头就去打仗?”
母亲是个淳朴善良的,最见不得打打杀杀之事,又把另一根箸上cha了肉块递在李二手上:“那打仗是好事情的么?也不知道要死多少的好男儿,更不晓得要添多少的孤儿寡妇,我儿可是要好生的思量了……”
耶律玉容哪里还有心思吃肉,持了那肉块儿单等李二答复。
李二轻咬一口,赞道:“母亲做的卤肉果然是好,味道真是美的。 方才说的甚?打仗么?不好,旁人愿打便去拼个你死我活,干咱家甚事情哩?好歹四公……姊也是尊我母为母,我自不会去打甚的阵仗,免得叫人说我二人反目,母亲面子上须是不好看的。 再者我也没有那领兵打仗的本事,想去也去不得哩。 ”
驸马传 第257章 拼命书写
“没有统兵打仗的本事”这话李二自家说说还可,天下再无旁人会有如此的想法,且不说那孤军拖困直捣西夏国都的辉煌战绩,便是那《三国传》中林林总总的大兵法小战阵也超出耶律玉容的想象,能够写出如此文章之人要说不会打仗,怎能叫人相信?
李二的《三国传》确实是不错,却是纸上谈兵罢了!然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有李二一人而已。
虽是绕了许多的弯子,李二总算是表明了不会率军攻打辽人的意思,耶律玉容心中大定,擎着那大块肉食很没有淑女风范的咬上一口:“母亲大人端得是好手艺,真个是香的甚了……”
“我听人说闺女你那驸马便是在此间的哩,快去见见的吧。 ”
“母亲大人说的是哩,这便去见见我那驸马,也说几句体己的话儿。 ”
刘三嘏为天舞谱曲,并且居在此间的消息耶律玉容早便知晓,却不招了回去,自然是 有她的打算。
虽说刘三嘏与耶律玉容夫妻感情不合,终究还是夫妻,人家两口子要说“体己”的话儿,旁人也不好在侧旁听。
李二吃了几口卤肉,径直去编撰那邸报。
自打在那邸报上刊载文人学子的文章以后,登时便xian起轩然大波,那文章的作者真个是一夜成名。 儒林之中大多知晓其名号。
奈何这个名声却不是甚的好名声,多是骂名:“这是哪个泼才所作之文?如此这般地不堪。 竟然有脸拿出来在邸报上显lou,真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此文勉强算是对仗公正,也还算是和辙押韵,却是言之无物,至多算是蒙童水准。 若说是无知孩童所作,端得是好文,若说是我大宋举子之文。 真个是羞煞了……”
自古文人相轻,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那文章本就不是如何佳品。 最多也就是一般的水平,众文人观之自然不服,对那水平差劲却有幸把文章刊印在邸报上的那个家伙大肆攻击。
那文章作者看自己之文真个是上了邸报的,且在邸报留名,自然是欣喜若狂,以为自己也算是成为了大宋名家。 却闻得众人不服,登时便恼了脸面:“这些个腐儒自己作不出好文。 却来眼红于我。 若不是绝世好文驸马爷爷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刊载在邸报之上,有本事的自家也作一篇可匹敌与我地文章出来,叫驸马爷爷刊在那邸报之上……”
双方那是互相不服,你来我往的展开唇枪舌剑,但见板砖横飞口水齐舞,一场文人间地骂战揭开序幕。
李二也晓得在邸报上开在的那文章不是如何的精致,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众人关注邸报。 管他双方是如何的对骂!
如此一来,邸报上还是每日一篇的刊载些说好不好说次不次的文章,旁地文人更是不服,互相攻击之余便是削尖了脑袋的托门路走关系,整日里抱了自己的诗抄在“报社”门口转悠,只期盼自家的文章也能够登上邸报。 好一朝成名天下皆知。
但凡李二一lou面,必然为那些个带了诗文的文人包围,搞的这几日李二都不敢出门。 那些个文人更有法子,从门缝往里塞,隔了墙头往里丢……
种种手段不一而足,所为者无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绝世大作”能够上得邸报的版面!李二所需要做地更是简单,只要随手在墙角门缝捡起一卷诗抄即可,真个是连稿费也免了!“但见那华佗隔开皮肉,以利刃刮骨。 悉悉有声。 营帐众人见之,无不掩面失色。 云长谈笑自若。 落子无差……”
李二写的便是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段子:“须弥便见黑血盈盆,便是那骨头屑子也有半升……”
以华佗的手段当然不可能叫关羽流一大盆的血,更不可能把关云长的臂骨刮下半升碎屑来,除非关羽地臂骨比大象腿还粗!这个桥段在李二的夸张表现手法之下更加的鲜活,一直在笔走龙蛇的罗芊芊闻之也是忍不住的打个寒战,赞道:“云长好英雄,华佗好医术!”那研磨铺纸的蕊蝶闻得罗芊芊夸张关羽,虽不言语心底却很不以为然:哪个叫什么关羽的哪有恩公的胆色?华佗更是不堪,最多也就是医治些刀枪伤口而已,恩公的手段便是太后的心病也可医得,不晓得比华佗高明了多少哩。
一章录地完了,罗芊芊搁笔休息,心里还是惦念了后面地情节:“关羽真个是英雄了得,此番箭伤痊愈,必然是大战雄风另天下丧胆……”
李二自然知道整个故事的走向,以后就是水淹七军败走麦城地段子:“天下英雄多败于小人物之手,关云长虽是神勇无匹,却是过于傲气,终究难以收场,物极必反便是如此个道理。 ”
“以当世之势,还有人能败得关羽?”
李二笑而不答!
蕊蝶心里对罗芊芊有了几许的反感:“既然恩公都说了那关羽有忒多的傲气而难以收场,那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罗芊芊偏偏却是不信恩公的话语,真个是短见的甚了!恩公的话从来也不会错,莫说是个小小关羽,便是天命气数恩公也是一言就准,怀疑恩公便是怀疑上天!罗芊芊总是不肯无条件的相信恩公,定然也没有好下场!”
“驸马在的呐,思虑着驸马便在是为那邸报操劳。 ”长平公主笑容满面的挑了珠帘进来:“放才见过母亲大人的,又和喜儿妹子说了会子闲话,这才过来看看驸马。 ”
长平公主挺着个大肚子进来。 罗芊芊急急的搬了坐器与长平公主安坐。
长平公主大剌剌地坐定,李二却是暗自好笑,那孕妇的身段儿和体态是学不来的,长平公主虽是在肚子上扣了个铁锅(其实李二猜错了,长平公主肚子上扣的不是铁锅,而是葫芦瓢),也没有多少孕妇的神韵。 尤其是孕妇的那种祥和沉稳不是长平公主所具备的。
李二笑道:“公主地身子愈发的重了,当多多地修养才是。 不易多行。 ”
“也不妨事,”长平公主刻意的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今日来在此间便是有些个事情,好教驸马知晓。 ”
“甚事?”
“朝廷里想是要于北地开战了的,今日我于官家说闲话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情。 看官家的意思是有意要驸马为左部正印先锋官,为我大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也好再取些功勋……”
朝廷里自然希望李二可以出马征战契丹,若是李二出征。 必然是稳操胜券可制必胜。 却不想给李二军权,想来想去弄了个方面军先锋官的名堂出来,一有战事必然冲锋在前,又有监军辖制,也不怕李二做出甚么“大事”。
“官家是如此说地?”李二笑问:“也无有圣旨宣调?”
“驸马自家人,还宣调个甚?咱自己先商议的妥当了是,若是驸马有意便授印就是。 ”
神宗皇帝也算是精明,没有大张旗鼓的下旨宣调李二为先锋官。 也是忌惮李二不遵从旨意。 再次的拿那丹书铁券来抗旨,到时候朝廷的面子也不好看!
何况李二和朝廷的关系还没有完全弥合,还是通过长平公主之口先来试探李二的意思为上。
“官家忒也是高看我的,北地士卒雄壮兵强将悍,我如何能当得这个先锋之职?岂不是要误了朝廷地大事?”李二淡淡的说道:“非是我不肯于朝廷出力,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另择一宿将的好。 ”
“既是驸马无心,也就罢了,回头再转告官家另择良将就是。 ”长平公主说完便是要走。
往日里长平公主总是贪图那鱼水之欢男女之爱,进来却是大反常态,想来是不敢与李二同房,唯恐肚子上的葫芦瓢lou出马脚的缘故。
李二却是故意的问道:“春娘也是快要临盆地,公主却是要甚的时候?也好做完全的准备。 ”
长平公主最担心的便是李二问起此事,玩意人家春娘生个一男半女下来,自己这假孕妇总不临盆也是不好,瞒的过一时。 瞒不过一世。
这个问题始终困扰长平公主。 真个是事务不知味卧不安眠,一想到这个难题便是头疼。 如今李二问到那生产的日期。 始终是不好作答:“这个……么……还是要过些个时日的吧,我听得御医说还要五六个月的时光的吧……”
“五六个月?”李二故作大怒之态:“这是哪个御医胡言乱语?公主早先便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在身,这眼瞅又过几月,应当是临盆在即才对,如何还能再有五六个月才得生产?此御医实为庸医,公主回去便打杀了她,免得耽搁了……”
长平公主一时不查,说走了嘴,急急地补救:“驸马不说我还真是忘记,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哪有十几个月才生娃娃地道理,真个是险些叫庸医耽搁了,回去便打杀了那泼才夯货。 ”
“是哩,是哩,”李二嘻嘻一笑:“我与母亲可是真心期盼公主的,干系到我李家香烟后代,千万莫出了甚地岔子……”
长平公主面色微微一变,沉吟半晌终于低了头说道:“那个……驸马……,我……我有些个事情想和驸马……商议……商议……”
晓得假怀孕的事情终究是要lou馅儿的,长平公主思虑再三,准备对李二实言相告。
看长平公主的神色,李二便猜个八八九九,笑眯眯的说道:“甚的商议不商议,你我夫妻同心同体,甚的话儿也可直言。 ”
“这个……都是些体己的话儿,驸马……驸马还是单独,还是单独和驸马说说的好,嗯,单独说说的好。 ”
可能长平公主很是有些个慌乱的模样,罗芊芊笑道:“既是夫妻私话,相公便去房中听公主说道说道的吧。 ”
“也好,今日便不录《三国传》的,都早些安歇了。 ”
李二径直和长平公主出去说话不提,习惯性的只留下蕊蝶一人收拾。
那蕊蝶虽是口不得言,心中却是极为忿忿:早就听说那长平公主骄横跋扈,对恩公真是不善的,不过是仗了大宋长公主的身份才于恩公结成的夫妻。 自己每日只有在录书的时候才能陪伴在恩公左右,享受这“片刻”的甜mi。 今晚本是要录书到很晚,却为长平公主几句话便将恩公叫了出去,真是叫人着恼。
蕊蝶早把李二看做是唯一的亲近之人,每晚录书时候才可得陪伴,虽李二少有言语以对蕊蝶,哑子少女心底却是极为甜mi,总是将在李二身边的时候视为最最幸福的时光,只盼着一直的这么录书,每日所企望的也就晚间的这个时刻。 若是旁人将李二叫走,蕊蝶自然是极其的气恼,只是不能开口埋怨。
气恼之下,蕊蝶狠狠的将那桌上铺开的纸张撕扯个粉粉碎碎,伏在桌上低低饮泣……
哭泣的过了,便是坚强的擎起纸笔开始笨拙的临摹书写——只要自己会写字了,才能单独为恩公录书,才能表达自己心中之念!
夜深lou重,月光如水如银,万籁无声,窗前只余一少女坚韧不拔学习书写的剪影……
驸马传 第258章 妇孺皆知
“公主叫我过来说为何事?”
“何事?说几句贴心的话儿呐!”长平公主勉强做个笑模样:“驸马曾言春娘是要临盆的,不知是在甚的时候?”
“思虑着也是快了的。 ”李二笑问长平公主:“公主也要在意些身子才是。 ”
长平公主面色微微一变,张口欲言假孕之事,看李二如此的看重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尤其是左右的宫人尚在,很是恼怒的呵斥:“你们这俩泼才怎还在这里?想是要听本宫和驸马的体己话儿不成?滚了下去……”
长春宫的宫人素是知晓长平公主的脾气,动辄拿下人撒气的毛病实在严重。 哪个还敢怠慢?急急的躬身为礼,小碎步的后退,掩了房门远远离开。
“甚的体己话儿?公主不会也是要临盆的吧?”李二看了长平公主双眸笑道:“如此才是最好,想我李家仅我这独枝,若是公主亦要临盆,为我李家开枝散叶,便真是万千之喜的哩!”
长平公主欲发的难以开口,喃喃的说道:“开枝散叶?那……自然是好的,春娘能够诞下儿女,本宫……我自然也能的哩,只是……只是……。 ”
“甚的只是不只是,公主有甚话直言便是,女人哪有不生娃娃的,公主也不必恐惧,更不必……不必心急。 ”李二看长平公主窘迫的模样,便是知晓她要道破那怀孕的假象。 特意地以话语点她。
不想长平公主却是会错了意思,以为李二所言之意乃是“不生娃娃便算不得女人”,心底愈发的惶恐,登时便打消了吐lou实情的念头:“驸马说的是,这么一言我便是心中有底的,那个……那个我这便是要归了长春宫的……驸马莫要为了那邸报操劳过甚……恩,这便回了。 ”
李二也想不到长平公主这就要走:“公主今晚不宿在此间的么?”
“也不宿在这里地。 先回长春宫,过些个时日再来看望驸马。 驸马若是又了闲暇也好往长春宫走走的哩。 ”
长平公主素来便是贪恋那男女之欢云雨之爱,从来不曾如此这般,却是为何?
仔细一想,李二顿时哑然失笑:非是这位大宋地公主改了秉性,实是怕二人同房解衣宽带之后lou出肚子上的铁锅!
长平公主还真是这么个想法,内心是极其渴望与驸马快活一回以解相思之苦,奈何夫妻同床总是要拖下衣衫。 如此一来,肚子里的娃娃忽然变成个葫芦瓢,实在不好对李二交代,所以长平公主罕见的没有和驸马同房,而是要急急的回宫。
李二看长平公主终于没有道破实情,心底同样是不快,颇有些冷气的淡淡道:”也好,公主好生的将养了身子。 也好诞下龙凤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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