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河马散人
五年前,为更好管理这块深入缅北的国土,在山高林密道路难行的情况下,〖中〗央和云南省政府携手,学习滇越铁路修建了从大理经南坎一直延伸到江心坡班老银矿区的窄轨铁路。自从有了这条铁路,边荒小城逐渐热闹起来,优质的玉石、银矿、铜矿和柚木资源吸引很多商人来此淘金,村镇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很多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人终于有机会走出大山,尤其是那些年轻人更结伴前往大城市寻找梦想。
有人出去自然有人进来,铁路通车后国家各种惠民政策也终于普及到这里,不仅义务教育开始推行,还出现了水泥厂、木材厂等工厂,道路和汽车也逐渐增多。
班老银矿是全国十大银矿之一,加上野人山附近近年发现了金铜矿,为保住日渐重要的西南国门,国防部从1925年起在南坎常年部署1个步兵团和一个装甲连。国〖民〗警卫队也有2个团负责日常治安和边境口岸管理,去年起随着这个综合基地投入使用,空军也首次进驻这里,驻扎有一个麻雀侦察机中队,配合陆军巡逻边境线。
即使如此这里的条件也比内地艰苦,毕竟窄轨铁路运输量有限,很多东西甚至要靠空军从昆明运过来。
条件差点还能忍受,毕竟轮换部队只需要驻扎两年,但边境匪患却是最头疼的事情。英属缅甸现在很乱,中英法三国势力错综复杂,土匪豪强林立,时常有武装分子越境,枪支鸦片泛滥。24团8个营驻扎一年来已经配合警卫队出动上百次,牺牲二十多人,打死打伤各类土匪上千,缴获各类枪支万余,鸦片更是不计其数。
费强的介绍让旁边的萧靳云暗暗皱眉,插嘴道:“看来缅甸一天不独立,西南这边恐怕一天不能安稳。”
“是啊。”石小楼长吁口气。西南混乱说到底还是贫穷和境外势力造成的,江心坡和南坎本就偏远,好不容易修通铁路眼瞅着慢慢和外面拉开距离,但贫富差异也导致很多境外难民涌入,土匪豪强更将这里作为销赃窝点,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缅甸能有个较强的〖中〗央政权或许还能好点,可现在英法互相插手,〖中〗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也扶持了很多当地势力,这样一来就更混乱了。但这些事情短时间内是无法解决的,所以石小楼暂时撇开思绪,问道:“那个钱德拉还好吗?”
一直没说话的罗文虎说道:“不吵不闹还算配合,就是不太说话。”
“先去见见他,一会再来看你们把兵带成什么样子了。”石小楼打了个哈哈,加快脚步向军官宿舍区走去。
见到飞机降落后钱德拉就紧张起来,当叩门声响起更是下意识整理一下衣服。但他拉开门还没说话,石小楼已经伸出手,用英语说道:“石小楼,很高兴见到您,钱德拉先生。”
杨秋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秘密,石小楼虽不如蔡锷岳鹏等人名声响亮,但也是当年的五大主力师师长,中日战争、欧战、进军西北、朝鲜等等军事行动中都能见到他的身影。所以钱德拉听说是他,立刻收紧脸颊:“参谋长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这是我的秘书。”石小楼指指萧靳云。后者身份神秘不能曝光,所以伪装成秘书来见他。钱德拉听说是秘书也就没太在意,礼貌地邀请两人进屋。
卫兵端来茶点后,萧靳云主动关上房门,石小楼也借此机会暗暗打量这位国大党二号人物。三十多岁的模样,样貌英俊,鼻梁高挺,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如果穿上军装应该外形不错。可惜身上那股书生气太浓,但这是印度理想型政治家的一贯传统。
“很冒昧用这种方式请您来,士兵没有为难您吧?”
请?......钱德拉心底苦笑,应该是绑架吧!居于人家屋檐下,肚子里有气也只能憋着:“感谢您将我从殖民者手中搭救出来,我非常喜欢这里。”
从武胜关上执着死守的小军官,到如今国防军副总参谋长,虽然走过了一段不怎么为人注意的道路,但怎能听不出不满。不过石小楼才不在乎这种不满,微微一笑:“请您来主要是想了解印度目前的情况。作为邻居,我们对贵国的情况很担心,越来越多难民正涌入塔吉克和西藏地区,如果不能尽快遏制这种局面,我国将不得不考虑解决这些问题。”
钱德拉心中一惊,甘地死后印度国内局势的确非常复杂混乱,大小冲突不断,各式各样的游击队成百上千,的确造成大量印度人前往不丹和缅甸等地避难。但据他所知人数其实并不多,还不会给这些地区造成太大影响。那么这句话是不是预示着〖中〗国将以此为借口进军印度呢?
据他所知,中英关系一直磕磕绊绊,对想称雄亚洲的〖中〗国来说,〖日〗本已经被逼回海岛,苏联没有恢复,所以最大对手就是霸占着东印度、南亚次大陆和波斯湾的英国,所以不能排除进攻印度打击英国的可能。
这让钱德拉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参谋长先生,我们国大党正在努力恢复国家平静,印度人民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石小楼对这番回答并不意外,国大党上下都是这个鸟样,既想当*子又想立牌坊。要真有能力自己解决,为何甘地死了那么久还不敢动手?否则那需要这么费劲请这家伙来。借倒茶的动作慢慢说道:“钱德拉先生,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欧战时,英国邀请你们出兵时怎么说的?战后他们给你们独立了吗?历史明明赋予建设独立国家的良机,你们却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什么非暴力〖运〗动。”
倒好茶后石小楼将杯子递给双眉紧皱的钱德拉,斯条慢理继续说道:“亚洲是我们的亚洲,殖民者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事实证明,民族解放事业不能指望殖民者发善心,只能依靠战士手里的枪杆子,依靠进步人民的努力!武力反抗殖民统治,唤醒沉睡国民是唯一选择,可你们......哎。”
最后这声叹息让钱德拉情不自禁抽抽嘴角,他知道石小楼说的没错,欧战前后印度曾经无限接近独立,最终却因为甘地的非暴力〖运〗动和一些背叛者最终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可叹国内找不到像石小楼这样真正的军人,更找不到杨秋这种坚定地国家主义者,至今还在为应该走武装独立还是和平独立争吵不息。
想到这里他也很丧气,但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辩解道:“您说的很对,但我国情况和贵国不同。贵国从来没有被殖民者真正奴役,即使清王朝也保持着独立。而我们缺乏武器和士兵,不能让人民拿长矛和木棍去对付拥有飞机大炮的敌人,这会造成严重死伤,而且......。”
“一个民族连流血和牺牲勇气都没有,还能奢望什么?”石小楼毫不客气的打断讲话,双目如鹰隼般看看钱德拉,忽然长身而起:“钱德拉先生,如果您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来人,送先生回印度。”
钱德拉没想到石小楼居然如此干脆,两句不合就准备离开。
“将军!”钱德拉连忙唤住石小楼,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将军这个称呼,但叫出来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去求〖中〗国人帮忙?万一〖中〗国对印度土地起了野心怎么办?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想要再攀上〖中〗国这条线可就难了!一时间愁肠千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萧靳云一直在暗暗注意,见到他起身叫停后,意识到这家伙已经上钩,立刻看看石小楼,在后者的点头中拿出一份英文报纸递给他:“先生,这是新加坡出版的英国报纸。”
钱德拉纳闷,给自己报纸干吗?但当看清楚后他的眼睛一下直了!因为报纸头版赫然印着一行触目心惊的黑色大字。
《伦敦股灾,三天50亿英镑蒸发!》。
50亿英镑啊!近250亿美元,500亿民元!居然三天内就因为股灾被蒸发干净!这是个什么概念?要知道,把大英帝国海军全部装备都加起来也不到50亿英镑啊!
可想而知,现在的伦敦已经乱成什么样子。
他还没回过神,石小楼的声音就已经响起:“钱德拉先生,机会已经出现!经济危机已经波及到英国,一周内英镑贬值超过百分之十。从美国的经验看,至少两年内他们无法从危机中恢复过来,意味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此外,我们已经收到情报,尼赫鲁先生已经在寻求阿富汗的苏军帮助,但我想在这里警告你们国大党。从沙皇时代起,斯拉夫人就一直在寻找东方出海口,所以尼赫鲁先生的行为是自掘坟墓!因为这会重新激起他们的贪婪!我们〖中〗国向世界承诺过不需要殖民地,也不想干涉别国内政,更对你们的土地没有任何兴趣,但如果苏军进入贵国,或者租借贵国出海口等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将不得不进行干涉!”
钱德拉的脑门上涌出热汗,这番话已经是赤luo裸警告了。
萧靳云见机会成熟,说道:“先生,我们将军已经上书国防部,准备在缅北建立亚洲解放者训练营,将为参加训练营的士兵无偿提供武器装备,如果您有兴趣......。”他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可以让士兵拿这个来找我们。”
说完,也不等回答就和石小楼一起走出房间。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钱德拉才发现短短几分钟背脊上已经爬满热汗。望着桌上的纸条,手刚伸出去又慢慢收了回来,就好像桌上不是纸条而是一颗要命的毒药。伸出缩回再伸出,反复几次后才好像下定决心,拿起纸条死死攥紧。
房间外,石小楼一边走一边问:“靳云,你觉得他会不会......。”
说到打仗石小楼能甩萧靳云几条街,但说到搞情报做地下工作却远不如这个在东印度等地锻炼数年的新局长。后者对自己很有信心,笑道:“参谋长放心,钱德拉是个聪明人。他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别说独立了,恐怕连国大党内的位置都别想坐稳。
虽然没明说,但石小楼也明白,甘地死后尼赫鲁早就想统一国大党,怎会留下钱德拉这个竞争者来和自己争权呢?所以看看萧靳云,笑道:“你小子,怎么和你叔叔不像呢?把人心这点东西都摸透了。”
萧靳云挠挠头干笑两声,石小楼和他叔叔萧安国都是同辈人物,自然不好辩驳。正要说话时,费强捏着一份电报跑了过来。让他暗暗诧异,什么事居然把电报发到这里?但还没等问费强什么事,就见到看电报的石小楼脸色微微一变。
“参谋长,什么事?”萧靳云见状连忙追问。
“我要立刻回北京开会,这里就交给你了。”石小楼将电报叠好放进口袋,抬起头扁起了嘴巴:“早上收到情报,〖日〗本......已经退出海军条约!”(未完待续)
辛亥大英雄 第661章 着急的海军
万里一碧的晴空,没有一星半缕的云片,骄阳无遮拦的倾泻着它的热量,大地上升腾起干燥而又闷热的空气。除了远处偶尔一两声冷枪外,周围都沉浸在寂静之中,似乎一切音响都停歇、凝结了,只等着瞬间而至的大爆发。
孟有田坐在黑暗的地道里,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岳老五,你的心思我全懂,我已经看透了你的五脏六腑。只要你稍一疏忽,我就能杀你,我们有诡异的地雷,想炸谁就诈谁。尽管决定把打击重点放在王尚荣身上,但要让岳培坤知道厉害,知道这不是对他无计可施,而是顾忌老百姓的安全。对,就是要让他得出这个结论,打掉他的嚣张。
至于老百姓,那是令人感到无奈,令人不忍提起,有意含糊的话题。既然要战斗,就会有牺牲,不能因为敌人抓住了老百姓,拿他们当挡箭牌,便放弃抵抗,选择软弱的屈服。
“来了,敌人过来了。”负责监视的民兵有些兴奋地提醒道。
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站起身,推开头上的顶盖,慢慢爬了出去,在一个小土包上伸出了枪口。
敌人撤退的队伍出现在大路上,照例是皇协军押着老百姓在前面探路,后面跟着大队伍。与以往的行军不同,此次撤退皇协军被摆在道路两侧,充当遮拦袭击的“肉屏风”,几十个鬼子则走在当中向前行进。
岳培坤没有骑马,他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牲口车里,微眯着眼睛,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撤退的队伍已经走出了五六里路,对手果然没有展开骚扰袭击,但岳培坤并不敢掉以轻心。道旁高壮、浓密的庄稼是那么令人不安,仿佛可以随时射出致命的子弹。还有脚下,敌人好象掌握了远程控制的法门,这绝对是令人胆寒的噩梦。
“一次袭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会尽量选择鬼子进行打击,如对皇协军有误伤,也在所难免。希望岳当家的言出必行,保证老百姓的安全。如果他出而反尔,那对不起,我们就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岳当家的有家室吧,听说他娶了个不错的老婆。还有,岳当家的也要出来走动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岳当家的肯定明白。还有一条,说得粗俗点,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打黑枪,搞暗杀,总不能天天提心吊胆吧?岳当家的是个聪明人,他要想家人平安,要想睡安稳觉,那就信守承诺吧……”
想着自己派去的人带回来的口信儿,岳培坤又一次咬紧了牙齿,这个姓孟的小子,太坏了,太阴险了,太卑鄙了,竟然反过来威胁自己。他倒不是很害怕孟有田放的狠话,但也心里犯嘀咕,暗杀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道,谁也别装清高,犯不着为了几个没啥大用的老弱妇孺,把对手给得罪死。
岳培坤有自己的人生信条,也因为多疑的脾性,或者说是狡猾吧,他虽然投靠了鬼子,但并不象王尚荣那样死心塌地,对日本人言听计从。也就说,他岳老五不给任何人卖命,他抱粗腿,也只是利用被利用的关系。按照中国古书的说法,岳培坤是头生反骨,当他的主子要提防他背后捅刀子。
看着鬼子把自己的人排在外面,岳培坤不露声色,甚至非常顺从地吩咐手下要保护好皇军的安全,但心里的阴狠劲又增添了几分。这他**x的就是日本人,卖命不卖命都不把咱当人看,有利用价值时还算客气,没有价值时就会象块破抹布似的被扔掉。
岳培坤眯缝的眼睛中射出阴狠的光,四下看了看。大路象被暴发的山洪冲刷过的河谷一样,到处是纵横交错的沟渠,举目眺望,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纱帐遮挡了一切,说不定就有黑洞洞的枪口在瞄着他们。
妈x的,怎么还不炸死小日本,岳培坤并不十分相信孟有田所说的想炸谁就炸谁,但此时却有点希望真的如此。还有加藤那个老王八蛋,让姓孟的小子一枪崩了他。
不说岳培坤口是心非,心中诅咒小日本。再说说加藤,他也没敢招摇过市地骑马而行,要说鬼子不怕死,那也要分情况。不明不白地被冷枪干掉,或许比低调行路更丢面子,还丢命呢!这个家伙装病,躺在了车上,几十名鬼子则由一个小队长率领。
这一路好象很平静,加藤拧眉思索,难道在这么长时间的对峙和消耗中,敌人也筋疲力尽,弹药匮乏,已经无力进行反击?或者敌人有更深的谋划,在等着对殿后的王尚荣所部进行打击?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啪勾!”一声枪响突然传了过来,加藤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按照他的命令,在行进中发现可疑目标和可疑迹象时,士兵可以随意开枪。他以为是自己的部下发现了什么可疑物体,在进行警戒射击。
“轰!”一声巨响传来,加藤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枪声与自己所想的是不一样的。稍微停顿了一下,“轰,轰,轰……”连续的爆炸一声接着一声,回头望去,一股股黑烟在行军的队列中腾起。
孟有田引爆了一个地雷阵,十几颗地雷差不多都在鬼子的队伍中炸响,两旁的皇协军也受到了波及,算是比较倒霉吧!在敌人的惨叫和惊呼声中,孟有田并未撤退,他推弹上膛,等着硝烟散去,有没有狙击的机会。老鬼子加藤,不知道藏在哪里,但愿这次袭击能把他引出来。
激烈的枪炮声掀地而起。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在惊愣过后,一边抢救伤员,搬抬尸体,一边向着周围猛烈开火,连掷弹筒都用上了。只见弹雨倾泻,硝烟弥漫,大路附近的庄稼大片大片的在枪声和爆炸声中折断倒下。
找到了一个,里许外的孟有田眯起了眼睛,瞄准了正在指挥的日军小队长,轻轻扣动了板机。
在杂乱的声音中,孟有田的枪声被掩盖了,他最喜欢这种乱中取胜,敌人倒下,却还无法判断出他的准确位置。
日军小队长的动作蓦然停止,低下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下胸前的伤口,然后大瞪着两眼扑倒在地,扬起了一团灰尘。
孟有田再次推弹上膛,趁着敌人的火力只在近处肆虐,还未向远处延伸的空当,再射一枪。
鬼子机枪手抱着歪把子,哒哒哒正打得凶狠,脸上的肉都随着枪身的震动而在上下抖动。在震耳的枪声和爆炸声中,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地疾飞而至,在他的胸口绽出一朵血花。他仰面摔倒,手指还反射地扣着板机,将最后一些子弹射向了天空。
孟有田收枪后撤,爬行了十几米后翻进地道,将盖子盖好,和接应他的民兵一起顺着地道远遁而去。
枪声、爆炸声依旧在持续,敌人被这突然的袭击给弄蒙了,袭击者在哪里,哪里都可能隐蔽,藏身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只能用手里的武器盲目开火,却见不到一个人影,面对看不见的致命的对手,敌人内心的惧怕和惶恐可想而知。
手下很快便跑来报告了事情的大概。岳培坤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说炸谁就炸谁,鬼子这下子可损失不小,连死带伤足有十几个,小队长也挂了。活该,想起那个骄横跋扈的小队长,岳培坤心中暗自痛快。什么东西,加藤对自己都挺客气,挺礼貌,你个小队长老是对我粗声大气,这下死翘翘了吧!当然,也有几个皇协军死伤,那也在所难免,人家都提前说过了,误伤嘛!
岳培坤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也有应对的策略,他才不会回头去看呢!对着秦冲使了个眼色,秦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前方便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加藤赶到了遭袭击的现场,一些受伤的鬼子或躺,或坐在地上哀叫呼痛,几具尸体血肉模糊地一动不动。而周围的皇协军士兵,还有能站着的鬼子,一个个都浑身布满了烟尘和灰土,神情惊悸,有的目光迟滞浑浊,仿佛担心这厄运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八嘎牙鲁!”加藤愤怒地握住了军刀的刀柄,举目四看,绿色的庄稼地、黄色的土丘,间或有一片低矮的菜地,没有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敌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一阵风吹过,庄稼地里的叶子哗啦作响,枝茎摇动,又似乎躲藏着千军万马,会突然在呐喊声中冲杀而出。
前方激烈的枪炮声打断了加藤的迷茫和无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显然在此发呆耽搁是最愚蠢的行为。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赶快收敛尸体,救治伤员,然后大步向前方赶去。
没走多远,一个皇协军的小军官便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太君,前面有敌人在阻击,人数不少,象是老八路的干活。我们团长带着人亲自冲上去了,战斗很激烈呀!”
加藤愣了一下,冲着身旁的勤务兵喝道:“去,命令川口,带着皇军立刻上来,击溃前方可恶的敌人。”
等到代理小队长川口带着几十个鬼子冲上去,“身先士卒、勇猛冲杀”的岳团长已经带领部队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前急急而去。而且,岳团长还好心地派人来告诉加藤,请皇军放心,有他在,不用皇军出手,只要紧紧跟上,快快地赶路就行了。
对岳培坤的伎俩,加藤非但没有识破,反倒很赞赏岳老五的忠心和英勇。是啊,此次扫荡方式的尝试算是失败了,皇协军损失多少,并不令人惋惜。但皇军的伤亡如果太大的话,就免不了要受到上司的训斥了。
等到加藤看到路旁被炸得成片折断的庄稼,地上坑洼的弹坑,散乱的弹壳时,他更加确信岳老五真的是带着部下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才击溃了敌人的阻击。
岳培坤一个劲儿地向前赶路,他生怕加藤哪根筋搭错了,指挥部队寻找敌人,进而耽搁时间。再走几里路便能上公路了,上了公路也就安全了,对手可能是手下留情了,或者说是通过一次袭击来让他明白这一点。管他呢,自己的人马筋骨未伤,赶紧跑出这片鬼地方,照旧要受到日本人的重视。至于王尚荣,嘿嘿,那个二货还是自求多福吧!
……………
自求多福,对于王尚荣来说,就象一个中了奖的蠢猪。他这回可被岳培坤坑惨了,不仅带着队伍殿后,还要与岳培坤的人马拉开一段距离,有两、三里地的样子。岳培坤向加藤陈述的理由冠冕堂皇,很符合兵法的要义:击头则尾至,击尾则头至;两支友军互相呼应支援,让敌人无从下手。
但实际上呢,岳培坤是把王尚荣当作了诱饵,希望对手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软杮子身上,从而减弱或忽略对他的打击。从这方面来讲,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游击队和民兵大队确实把目光盯在了王尚荣身上。
岳培坤的人马和此次扫荡的大部鬼子一通过,隐藏在地道里和远处青纱帐里的游击队、民兵队便向大路靠近,做好了打击王尚荣所部的准备。当然,策划截击作战时也没有把王尚荣的全部队伍全部吃掉的打算,地方部队嘛,胃口太大可会撑死的。
王尚荣再傻,也会觉得挺郁闷,何况他手下还有几个脑瓜好使的幕僚,也知道撤退时殿后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什么拉开距离,这个时候再认认真真地任由摆布,岂不是脑子进水了。所以,王尚荣也难得地灵活了一回,晚出发是真,但行进中却不断命令部队加快速度,争取拉近与岳培坤所部的距离,甚至追上前方部队。
可惜,王尚荣和幕僚们想得挺好,却是一厢情愿。能不能加快速度,并不取决于他们这单方面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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