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偶米粉
“倘若有朝一日,诸夏之民都可以识得文字,明悟道理,法行天下,人人懂法,人人明法,或许,那个时候才是你心中法行天下最大的现实。”
韩非的见识的确超越世人的目光,但却不溶于这个时代,这是必然的,其心中所期待的那个法行天下,或许只要有人的存在,就几乎不可能实现。
法理无情,人有情!
“这一点……韩非如何不明白,然,如武真君所言,韩非在某些人眼中的确是一个疯子吧。”
“哈哈哈,想不到今日与武真君纵论,竟会有种引以为知音之感,此茶虽不错,但如何与美酒相媲美,天上人间难道不舍得”
一语出,聆听周清之言,韩非神情先是一怔,而后目露生光,颇为惊异的再次深深看了周清一眼,其言的确是自己心中最深处之所在。
自己的法行天下,乃是让天下所有人懂法、知法,然后在法理的框架之内,纵是君王也不能够违背,纵是所谓的王公贵族也不能够违背。
真正的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脑海中畅想那个画面,何其妙哉!
自回归新郑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道出自己心中是梦,刹那间,韩非心有所感,朗朗的开怀一笑,看了看手中小小的茶盏,实在是不如美酒滋味。
疯子!
亦是数年来新郑西宫之内诸多重臣对于自己的看法,认为自己整日就知道变法、革新,却丝毫不予理会自己的法,自己的理念。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待诸夏之民都懂法、知法之后,也就无所谓法行天下之理念,也许那便是你法家眼中的盛事,三代以来,世道更近,但任何事都是一步步而进。”
“想要一步跨越彼岸,在如今之世,没有半点可能性!”
祖师微言大义,诸般种种都早已诠释而出,修炼至如今境界,参悟天道自然,把握岁月长河的走向,一举一动,都有莫大的收获。
对着身侧一张条案跪坐的芊红看了一眼,其人颔首而起,十多个呼吸之后,自有数坛美酒陈列条案之上,封口不存,酒香弥漫。
“痛快!”
“武真君以为在未来之世,韩非心中法行天下可以实现”
法理知音,待身侧那侍女刚斟酒完毕,便是持青铜酒樽,一饮而尽,美酒入喉,软嫩无双,胸腹都为之开放,神容之上,更是隐现道道红晕。
“自然。”
语落,举杯共饮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哈哈,韩非虽是疯子,但待千载以后,诸般种种自有后人评说。”
一时间,听着周清之言,韩非似乎解开了什么心结,刚开始近来时候的心中郁结之气不存,五脏自动调和自然,再现一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手持美酒之樽,徐徐从座位上而起,走出凉亭,抬头看向天和地,想来,上古时候的天地也是如今所观的天地,千载以后的天地也是如今的天地。
所不同是天地间一位位过客,再
第四百九十九章 存韩(求票票)
比起前一份秦王写就的霸道王书,后一卷文书却是显得前所未有的平和恭敬,文书所言,只要韩国许韩非入秦,秦韩之间的恩怨或可从长计议。
韩国有救也!
然则,韩王安当初以术治权谋登位,自是明悟愈在此时,愈不能够喜形于色,扫视下方左右一眼,想了想,徐徐而道。
“敢问秦使,若韩非不能入秦,又将如何”
一语出,整个西宫之内为之一静,道道目光自动汇聚在殿堂内的那位紫衣贵公子身上,诸人心头惊疑,莫不是秦王想要韩非入秦,以此避免秦韩交战
若真是如此,韩国当可躲过这一劫!况且,数年前,秦王政就曾入新郑之中,所为者,便是韩王九子韩非,那件事当初甚是轰动。
太子韩宇眉头一挑,于此事,自己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这么快,以九弟之才,若是入秦国之内,那么,眼前韩国虽无忧,但也不过是苟延喘促,不得长久。
同身侧的相国张开地看了一眼,均眉头紧皱,九公子韩非离开韩国,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因为这会令得另一人有可能趁机而起。
余光扫视武将群体的第一人,夜幕的反击还真是犀利。
待在诸人身后的一位青衫少年人闻此,更是神色有些悲戚,目光扫视殿堂内的诸人,就是因为他们相争,才使得韩国沦为秦国俎上鱼肉,任意宰割。
九公子若是离开韩国,韩国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大王有言:韩国不用才便当放才,不放不用,有失天道!”
姚贾正色而应。
看着此刻上首的韩王安,心中充满无尽的鄙夷,如此之人为韩国之王,韩国岂有不亡之理,若是依从自己之意,直接分割韩国的土地,进一步削弱韩国。
只是,想不到韩非在大王心中的份量还真是不浅,宁愿以此人入秦,换取韩国的延续。
“韩非如今为我韩国廷尉,如何说得韩国不用其才”
韩王安眉目一挑,虽然心中无比欢悦这个结果,但神情之上却不能够表露半点,况且此语传扬出去,若言韩国有才不用,有损王室颜面多矣。
“韩国若能当即用韩非为太子、为相国,则另当别论。否则,暴殄天物!”
姚贾面上笑意未改,若是韩王安不同意韩非入秦,在最开始出言的时候就该拒绝了,不至于如此一句句询问,如此所为,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更具光芒矣。
“此为秦王之言”
韩王安神色有些低沉,若是任用韩非为太子,为相国,估计自己这个大王也做不几天,其人虽有才,却桀骜不驯,难堪大任。
如今,舍弃其一人,可以挽救韩国,足以。
“然也!”
姚贾颔首以对。
语落,上首正襟端坐的韩王安为之沉默,下首右侧的太子韩宇神情凝重,相国张开地苍老的容颜上为之摇摇头,青衫少年人更是心中悲戚之意大增。
左侧为首的白发红袍之人,则是没来由的嘴角为之诡异扬起,身后的大将军卫庄神容不变,似是对于一切都早有预料,只是手中之剑握得更紧了。
秦国的大军压境,胁迫是明显易见的,韩王安心中无比清楚,但正是因为清楚,才必须找到应对之策,找到应对之法。
回想着刚才秦王所写的第二卷文书,韩王安陷入久久的沉默,韩国一不能用才,二不能变法,三又不能落下轻才慢士之恶名。更要紧者是韩国必须生存,而不能灭亡。
当此之际,自己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九子韩非待在新郑的数年来,却为自己不喜,所行之事,所为之事,虽有些聪明,但不合韩国大势,如今,能够成为挽救韩国的最后一根稻草,足够其价值。
况且秦王既然如此看重九子,只要九子入秦,力劝秦王,必能使韩国安然无恙,国祚永存。况且此事也是有先例的。
如此时正在秦国境内的卫国,虽不过一个封君,但能够在秦国不灭,安之若素,全赖于秦国之维护,而秦国之所以维护卫国。
根本原因便是在于卫国的商鞅,在于卫国的文信候,尽管心中屡屡不满秦国,内心深处也曾百般咒骂秦王,可韩王安心中清楚,如今的秦王政求贤若渴,爱才如命。
礼敬商鞅,能够不触动国域内的卫国,如此,何以不能因为九子韩非而维护韩国只要九子用心谋划,韩国必然不会灭亡。
九子之才,其人在秦王政心中的分量,韩王安有所耳闻,是故,只要九子入秦,只消展现一二,必定成为秦王心中的商鞅第二。
进一步而言,若可身居秦国中枢,秦王岂能不眷顾韩国
只要秦国眷顾韩国,岂不是绝处逢生如此存亡转机,全赖于一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秦王有意,自己有心,今日事情成矣!
韩非病了!
虽病了,但仍旧紫衣加身,徜徉在紫兰轩内,纵情美酒,一品佳酿,左右怀抱软玉,娇笑之音不绝,低吟之声不断。
“他已经废了!”
手持鲨齿剑的卫庄,周身凌厉的剑芒吞吐,冷酷之音而出,看着身侧不远处正熬制草药的紫女,甚是不屑而道,驻剑而立,热风吹来,衣衫飘摇。
“一心一意所为的家国,如今却被家国抛弃。”
“他不过有些悲伤和难过而已,他即将离开韩国,你我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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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赤练(求票票)
“紫兰轩乃风流风雅所在,太子无需如此。”
“你我之间之言,无需避讳。”
持酒樽轻抿之,琥珀生光的醇香入喉,甚是爽快,尤其是如今盛夏将至的时日。看着太子步入厅中,听着其口中之言,韩非那略显苍白的容颜上随意而道。
“九弟应该明白,此次秦国敦请你入秦,非我所为。”
对着韩非点点头,的确,如今之时,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没有理会厅中那些侍女、舞姬的奇异目光,韩宇自顾自在厅中行走。
数息之后,正看前方的韩非。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是太子所为还是血衣候白亦非所为亦或者是父王所为如今事情已经允诺,自己能够做的已经微乎其微了。
《孤愤》一文中,自己曾言,变革之难,要在君主,君主不明,国之不亡者鲜矣!变法之士,孤存孤战。父王精通术治权谋,自己想要以法术势改变之。
何其难也!
新郑之中,自己终究没有能够完全贯彻自己的理念,那是自己的失败,不是自己法的失败,左右看了一眼,美貌舞姬自动避退,酒樽陈列于条案上,看向下首的太子。
“但九弟入秦,却是如今拯救韩国之良策!”
无论韩非是否承认,无论韩非心中是否有不甘,既然选择了家国,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太子韩宇沉吟许久,九弟入秦,非自己希望看待。
但为今之计,九弟入秦,乃是如今唯一之举措。
“拯救韩国之良策”
“太子也认为韩非入秦,可以保得大韩传承不坠”
存韩之策,如今的关键竟是在自己身上,何其讽刺也!
自顾持着酒壶斟倒美酒,难不成到如今新郑之内,还看不出诸夏大势,亦或者眼前的太子韩宇以为,真的凭借自己就可以存韩
“卫国便是先例,韩国如何不可”
韩宇应之。
“的确,我若入秦,韩国或可存之!”
听着太子之言,韩非面上掠过一丝笑意,双眸深处却是点点冷意而出,难道太子真的以为事情会这般如此顺利解决
因为一个人,可以保护一个国家
秦王政敬佩商君,护持卫国国祚不灭,然如今的卫国还是当初的卫国吗它日的韩国还是现在的韩国吗封君封侯又能够如何,不过名存实亡。
“九弟无需出言嘲弄,宇不是看不清韩国大势。”
“但韩国百年来,积弊颇深,非一朝一夕所能够改变,这些年来,九弟在新郑中的所作所为,宇也是钦佩的,百多年前,商君在秦变法大成。”
“若是九弟可以在新郑有所功成,的确是韩国的幸事,但你还是失败了,韩国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若然九弟不想要前往秦国。”
“宇可说服父王,即刻迁都阳翟,同秦军决一死战,左右不过早晚而已。”
韩宇摇摇头,对于自己这个九弟,自己如何不明悟其所作所为,但其人太过于恣意放荡,太不知轻重缓和,当年商鞅入秦,有孝公护持。
但九弟在新郑有什么,只有他自己!
莫不以为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父王的心意,其《强韩书》真的推行下去,新郑西宫重臣之利益受损八层以上,那是所有人都不可能忍受的。
九弟入秦,韩国也许将来也不会有好结局,然……若是真不愿入秦,韩国也不奢望能够多存国数年、数十年,左右不过一死。
“危崖临渊,太子犹自有术,轻视韩非也”
于韩宇之言,清风扑面,一闪而过,韩非淡淡一笑。
一息之间,韩宇神色一怔,轻叹一声,在自己心间深处,如今之时,也是期待九弟入秦的,能够存韩,能够存得宗庙社稷,已然足够。
比起数百年来真正被灭国祚,断绝传承的诸侯国,卫国的下场已经格外优待了。
“哥哥,你明日就要入秦了”
身着粉色飘逸的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而起,带银莲花冠,脑侧垂下一缕黑色秀发,红唇如樱,脚踏桃红色云纹靴。
动静之间,银色金色夹杂红色宝石的头冠晃动,花纹银环耳饰摇曳,披着一袭桃色纱衣,青春靓丽的少女近前抱住各个的手臂,轻声问道。
哥哥入秦的事情,自己是知晓的,宫内传言,秦国的大王嬴政很欣赏哥哥,故而只要哥哥入秦,便会撤去韩国边界的重兵,缓解韩国的压力。
出宫以来,新郑之内,同样关于哥哥的话题很多,均为赞美,以一人之力护持韩国上下,必将留名史册,少女心中得意而笑,甚为满足。
“不错,哥哥明天就离开韩国了。”
“到时候你一个人在新郑,有紫女和子房陪着你,当也不会孤单。”
昨日西宫之上,父王应下秦使姚贾所言,迎着秦国的催促,明日自己便是要离开韩国了,要前往那个自己本想要前往的国度。
一个在将来必定会灭亡韩国的国度,紫兰轩的后方庭院正厅之内,夜幕降临,紫兰轩今夜歇业,所有的舞姬、姑娘修整。
或是在庭院内帮忙,或是在庭院内起舞,远远看去,颇为一个盛事,厅前诸人随意行走,流沙四人齐聚,只是,除却此刻的红莲之外,三人均神色凝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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