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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费宏点了点头:“接着说。”
伯嚭信心大增:“另外还有一桩麻烦,收了崔明每年两成进献,将来他若想再进一步,您管不管?进了一步过两年又想进第二步呢?又或者惹了麻烦,犯了事,您管不管?”
费宏道:“第二个条件呢?千金?会不会太少了?”
伯嚭道:“一千金,是他们开出来的,咱们往上加就是了,比如两千金,一次就捞足,这么大一笔钱收入囊中,婚宴的花费全有了,剩下的还可以买块地建个美轮美奂的园子,嫂嫂也必定喜欢。最要紧的是免了后患,崔明再想求到费氏,那就得再拿钱,子展你到时候也可以随意,愿意帮就帮,不想帮也可以不理会!”
费宏终于点头:“那就两千金。还有一个,让崔明将燕落山庄两个道姑送过来。”
伯嚭不解:“道姑?”
费宏露出笑容:“我有门客途径燕落山庄,说是庄中有两个道姑,也不知奉的哪家仙道,数千封民敬若仙神,他在远处看了,果然宛若仙子,作画与我观赏,果然颇有意趣。一个称沈道长,一个称雪道长,这两个人,我要了。”
伯嚭顿时了然,怪不得费宏打起燕落山的主意,那么远的封邑,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去占这个地方,当即答允:“子展兄放心,嚭必定办得妥当!”
马车驶入郢都,送费宏回府,费宏直入书房,向父亲费无忌禀告:“伍奢拒绝了,他说青龙潭是伍氏珍宝,不愿割舍,让我费氏另寻别路。”
“确然?”
“两位行走请了申包胥说项,申包胥回复的原话。父亲,您看如何是好?”
费无忌捋须思索片刻,点头冷笑:“此路不通,那就另寻别路吧。”
费宏叹道:“可惜了,伍奢老儿不愿,当真不识抬举!”
费无忌道:“原本不知如何探他口风,既然两位行走齐至郢都,就算遇到个契机,咱们也就试着问一问。早问早了,早一些探明他的态度,也就更加从容一些。谈何可惜?”
费宏问:“该当如何,请父亲示下。”
费无忌从桌上翻出一卷书简:“你看看这个,城父发来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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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讨价还价
七天前,太子建下令楚军退出城阳,将已经洗劫一空的城阳交还给蔡人。
于是,宋、蔡、陈、郑四国联军入城,接手这座重镇,重新布置城防。
当夜,楚军趁联军立足未稳之际,沿着事先挖掘的地道攻入城阳,联军当场崩溃,损失过半,余者逃出城外,退至上蔡。
这一场夜袭,基本打垮了联军的脊梁,是一场辉煌胜利,在可以预计的几年之内,四国将不敢再撄楚军之锋。
看到这里,费宏不由撇了撇嘴:“地道夜袭?非堂堂正正之战,传入中原诸国后恐为笑柄。”
费无忌道:“如今与吴人交战,已很少阵战了,吴人诡计多端,多用诈术,令尹在薳筮守得很辛苦。不单如此,昭元南征四国之后,也大力提倡用兵时当走奇道,我儿不可因循守旧,当诈则诈,管他谁来笑话。”
费宏点头答应:“是。”
费无忌见他颇有不服之色,知道想要改变他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琢磨着要不要等他成亲之后送到薳筮,亲眼见见吴人作战的手段,他就知道厉害了。
费宏不知父亲已经起意要把自己送到东方打仗,继续低头看那奏报。奏报上说,其后不久晋军便赶到了,领军的是晋国上卿、上军佐范鞅,兵车六百乘。
晋军是百战之师,楚军刚战了两次,虽然都大获全胜,但师老久疲,且城阳毁损严重,难以长久驻扎,守城不利,故此太子建下令撤出城阳。
回师城父后,太子建向楚王奏捷请功,而这份捷报则落在了费无忌手中。拦着不报肯定是不行的,费无忌现在就在思考应该怎么办。
费宏看罢,担忧道:“太子是想携功而归,他就那么着急吗?这次伐蔡,出兵出得莫名其妙,说什么助学宫捉拿魔修,胜也胜得稀奇古怪,城阳为坚城,上一次破城是哪年?儿子都不记得了……”
费无忌道:“三十二年前。”
费宏道:“对啊,三十二年了,始终拿不下城阳,结果他就这么冒然出兵去抓魔修,结果就破城了,不仅破城,还又一次打败了四国联军。此番历练怕是足够了,说不定王上真会把他召回郢都,咱们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费无忌道:“他是听说公子轸出生,故而担忧了,急着回来坐他的太子宝座。”
费宏不由嗤笑:“一岁大的孩子,他这就担忧上了?父亲当年说太子懦弱而多疑,果然不差。”
费无忌道:“城阳大捷,该当如何应对?你有什么主意?”
费宏想了多时,咬牙道:“怎么就这么好的运道呢?三十多年打不下来的城阳,他一去就打下来了?还让他胜了四国联军?为什么就不接着跟晋人打下去?打输了才好!现在反而全军而退了。”
费无忌沉吟道:“是啊,三十年打不下来的城阳,他怎么一去就拿下来了……”
费宏等了多时,问:“燕落山那边,两位行走说,希望以贺金抵偿……”
费无忌摆了摆手:“燕落山本就是你自家想要的,你的采邑你自己说了算,为父不管。你先退下吧,为父要仔细思量思量,不要让人来打扰。”
此时,伯嚭来到郢都学舍,登门拜会薛仲和吴升,向他们开出条件:“恭喜二位行走,嚭尽力劝说,耗费口舌,又以我郤氏作保,终于令费氏松口。”
薛仲大喜:“多谢了,却不知究竟如何?”
伯嚭道:“费氏答应,崔明出三千金,以为费、景联姻之贺。”
这个价码一开出来,薛仲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三千金?这......”
伯嚭道:“薛行走,就这条件,我已经尽力了。二位行走可以自己算一算,燕落山到底值当多少?我听费宏说,燕落山有地三万八千亩,未纳入封民的野人六千余,此外还有大湖一座,群山十七峰,若是放在郢都附近百里之内,别说三千金,六千金都不止!如今只收三千金,便将如此一座肥沃丰裕的燕落山交给崔明,他应该知足了。”
薛仲几乎被气乐了,正常生意当然可以这么谈,问题是燕落山本就不是费氏的,是我们的,你拿我们的东西卖给我们,然后告诉我们打了个对折,还让我们知足?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看了看吴升,吴升果然拒绝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换,那就烦请伯兄回复费氏,崔明愿按之前的条件交换,便以浊沙邑外加两百金交换燕落山。”
伯嚭怔了怔,道:“二位,我都谈成了,二位缘何出尔反尔?这让我如何交代?”
吴升拱手道:“多谢伯兄,回头自有心意奉上。只是这三千金,委实是拿不出来,别说崔明拿不出来,扬州没有一家能拿出来,费氏的条件,实在做不到。”
伯嚭眼珠转了转,问:“那二位行走能出多少?给我一个底,我也好回去告知费氏。”
吴升道:“最多一千金,就这一千金,崔明也出不了,还需我郢都、扬州两家学舍作保,替他借钱。”
伯嚭问:“之前只听说孙行走和崔明为好友,故此前来为其说项,却不知竟然好到这份地步,宁愿为其作保?”
吴升道:“实不相瞒,这燕落山封邑之中,也有薛兄和孙某的份子。”
伯嚭恍然:“原来如此......”低头想了想,毅然道:“既然有两位行走的份子,那嚭高攀二位,就当结交个朋友,自作主张,将贺仪从三千金降到两千六百金,如何?不过有一条,燕落山庄有两位道姑子,名沈道长、雪道长,费氏得闻大名,惊若天人,需请崔明将这两位道长送至郢都,费氏想要亲自供奉,日日得闻其道,不知可否?”
吴升呆了呆:“沈道长和雪道长?”
伯嚭笑道:“莫非孙行走也不知道?那崔明倒会享乐,有乐子也不告知二位行走......”
吴升微笑着点头,不停点头:“很好,很好......这样吧,我先问问崔明。”
伯嚭捂嘴乐道:“嚭不瞒二位行走,我以为,费氏看上燕落山,其意或不在山,而在道长也,哈哈,哈哈!”
吴升也哈哈笑问:“不知是费氏何人看上了?”
伯嚭撇了撇嘴:“还能有谁?新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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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成交
这回吴升不再一口拒绝了,开始跟他讨价还价,非常认真的讨论燕落山的价值。伯嚭暗自心喜,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位行走一口拒绝,谈都不谈,直接让费氏按原定办法置换封邑,那他在其中就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一千二百金,伯兄,你要体谅我们的难处,没有人拿得出两千六百金,我们是扬州小地方,不是郢都。”
伯嚭为难道:“两千五百金,我可以去和费氏谈谈,看在我郤氏的情面上,或许费氏愿意答应,但再低不好办啊。”
吴升继续还价:“郤氏高门,郤左尹位列重臣之次,据我所知,权势不在费氏之下,郤氏的面子难道就只值五百金?伯兄请尽量帮忙分说,将来若有效力之处,我郢都、扬州二学舍义不容辞。”
薛仲:“......”
伯嚭道:“话虽如此,但一千两百金实在无法开口。”
吴升咬牙:“那就一千五百金,崔明想办法出一千金,剩下的五百金由扬州、郢都二学舍想办法。”
薛仲:“......”
这个价位伯嚭是断难应允的,费宏跟他要的是两千金,就算可以让费宏收一收口,减到一千五百金,他伯嚭在其中往来奔走,又捞到什么了?
“我也再退一步,你们出两千二百金,嚭出一百金,就当和两位行走交个朋友,若还是不行,我郤氏也无能为力,二位行走自己去和费氏商议吧。”
吴升大惊:“这如何使得?哪有让中人出钱的道理?”
伯嚭郑重躬身道:“二位行走风仪俱佳,嚭一见而倾心,愿与二位行走相交,百金虽重,难表嚭之心意,便算嚭的见面礼了,还请二位行走莫要嫌弃,若不答允,那就是看不起嚭身无名位,嚭无话可说。”
吴升感动莫名,含泪向薛仲道:“薛兄,此品行高洁之士,真乃君子也,薛兄请随我拜之!”
薛仲:“......”
于是三人对拜,伯嚭眼眶通红,眼泪都流下来了:“薛兄、孙弟,今日和二位结识,嚭之幸也!我这就去费府,定让费氏答应下来,若不答应,我郤氏就跟他们翻脸!”
伯嚭走后,薛仲拽着吴升叫道:“你疯了?两千二百金?谁出?我满打满算给你出一百五十金,剩下你自己想办法,我是真穷了,再多一个蚁鼻钱都凑不出来!”
吴升道:“薛兄仗义,能出一百五十金,足见真情。你放心,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这么着,燕落山封邑只要保下来,我算薛兄一成五。”
薛仲道:“等等......我想了想,还有点家底放在别处......我给你出两百金。”
吴升道:“那就算薛兄两成。”
薛仲又问:“那个什么沈道姑和薛道姑又是谁?”
吴升道:“薛兄就别管了,回头我问崔明去。”
伯嚭回了趟家,被自家父亲郤宛找了过去:“你这两日都去了哪里?寻你也寻不见,你这般贪图玩闹,如何为你谋大夫之位?明日随我去见斗环列,入宫卫戍,有了资历,再放你从军。”
伯嚭委屈道:“儿子不想入宫卫戍,儿子这两日并未玩闹,也在做正事。”
郤宛不满:“尽胡说,你何尝做过正事?”
伯嚭道:“这两日儿在为郢都行走薛仲、扬州行走孙五奔走,两位行走求到儿子跟前,和费氏谈一笔生意,儿子如今是中人,两边都很倚仗。”
郤宛奇道:“究竟何事?”
伯嚭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得意洋洋道:“如今事情就快成了,经此一事,两边都很满意,儿子还和两位行走成了朋友,两位行走说了,将来我若有了麻烦,尽可以去找他们相助。”
郤宛听罢皱眉:“费氏不为人子,何其猖狂?当真是目中无人了,连学宫行走都不放过,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这件事情你多向着学宫行走一些,不要让人将来算你的账!”
伯嚭唯唯点头:“是,是,是......若是没事,儿子要去费府了。”
郤宛道:“如今国事艰难,东边和吴国战事正紧,太子又在北边打了起来,你道为何?”
伯嚭嗤笑:“不就是王上有了小公子,太子急了么?要我说,没什么好急的,想要自保,就不应该着急回来,结重兵于外,厚养门客、善恤甲士,王上就算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郤宛暗自点头,面上佯怒:“什么屁话,休得胡言乱语,叫人听去了,小心你的脑袋!”
伯嚭无语道:“儿子又不傻,怎会到处乱说?”
郤宛叮嘱:“这件事办完,你离费氏远一些,不要再和费宏纠缠玩闹了。否则祸从天降,为父也救不得你!”
伯嚭哪里听得进去,傍在费宏身边,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哪里是说停就能停了的?他来到费府,向费宏交差:“谈妥了,但是他们拿不出两千金,故此想要减免一些,一千六百金,子展以为如何?”
费宏不悦:“一千六百金?这也太少了!”
伯嚭咬牙:“那我再跟他们谈,务必让他们出到......”
费宏点了点头:“至少一千八,就这么办吧。”
伯嚭重返郢都学舍,告知薛仲和吴升:“费氏同意了,七天之后交钱,可以么?我估计两位行走一时间也凑不齐这么多,所以用郤氏名义作保,先付一千八百金,事成之后再付四百金。能不能凑齐?”
吴升道:“有点紧,我尽力。”
伯嚭纠正:“是一定要准备好!”
薛仲刚要说话,吴升拦住他,点头道:“一定?”
伯嚭很满意:“这件事呢,费宏很不高兴,只能说勉强同意,交钱的时候二位行走别说太多,把钱交了就是,免得他后悔起来不认账。”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胆量先拿这笔差价,毕竟数额太过巨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没法交代,须知自家父亲郤宽虽然位高权重,但第一个打自己板子的,必定是郤宽,只有等到交易完成后,再打着费氏的旗号去收剩下的四百金,才算踏实。
吴升当即喜道:“多承指点,放心,我们绝不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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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八十章 费府
薛仲回去筹钱了,将自家储物法器打开清点,点出七十六镒爰金来,又找麾下门客一个一个过问,看他们能拿出多少。
问到他手下最信重的辛西塘时,要求就高了一些:“你筹办出多少爰金,就尽量多拿一些,将来我心里有数就是了。”
辛西塘当场认缴了二十金,缴完之后,见薛仲很满意,于是进言:“按说以爰金入份子,原也应当,听说燕落山物产富饶,田亩开得也不错,将来我郢都学舍进项也当不错,只是......”
薛仲道:“有话就说1
辛西塘道:“就是可惜了咱们认缴的份子钱,若这二百金都用在燕落山上,买上百来人,再开个上千亩岂非更好?”
薛仲哼了一声:“我又何尝不知?但不交钱给费氏,哪里保得住燕落山?”
辛西塘道:“说起来这件事当真有些窝囊,我堂堂郢都学舍,向来都是人家礼敬三分,今日却要反过来交钱给人,被人欺负,唉......”
薛仲默然:“名义上,这是扬州左徒崔明的封邑,咱们吃的就是这个亏......你有什么法子?”
辛西塘道:“不是贺礼么?咱们想办法搅黄了?”
薛仲无语:“怎么搅?费氏、景氏联姻,你以为是野人家里成亲,搭伙过日子?”
辛西塘道:“万一费氏小儿成亲前出了什么意外......”
薛仲喝道:“别胡说1
七天后,天色尚未清明,伯嚭便早早赶到郢都学舍,如约来接吴升和薛仲,两位行走已经收拾妥当,等候多时了。
伯嚭笑问:“都准备好了?爰金”
吴升从储物扳指中取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箱子,墩在地上,十分沉重。
伯嚭打开箱子,只见一层层爰金堆叠在箱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满满当当,不由一阵心迷神醉。
手伸进去抓起一把,爰金在掌中碰撞翻滚摩擦的感觉,令他心颤不已。就算是身为左尹之子,父亲是仅次于令尹囊瓦的大人物,他也从没见过那么多爰金堆在一起的场面,太震撼了!
想再多抓两把找找感觉,却被吴升制止了:“好不容易码放整齐,又被伯兄拨乱了。”
伯嚭恋恋不舍的收回手,问:“这有多少?”
吴升回答:“一层六十镒,共三十层,一千八百镒,分毫不差,到了费府,可以再仔细清点,若是少了一金,我多给十金1
虽说今天就是来接吴升和薛仲去费府拜贺的,但短短七天便凑齐了那么大一箱子爰金,伯嚭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被晃的眼晕。
直到箱子被吴升收回,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不仅是伯嚭眼晕,旁边的薛仲也同样眼晕,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爰金,顿时一阵恍惚。
吴升出去筹钱后,昨日下午刚刚回来,自己把凑出来的两百金交给他,他说已经齐备了,当时自己只是叹息和不舍,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听说和亲眼目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直到看见了这一大箱子爰金,才忽然感到很是心痛,心痛得厉害。
这一瞬间,他很想拉住吴升的胳膊,跟他说一句:燕落山咱不要了行不行,这钱咱留下来好不好?
伯嚭邀吴升和薛仲登车,向着费府赶去。
路上,只见家家户户都在清扫门前、掸拭梁尘,还有的国人牵出猪羊,磨刀霍霍,旁边是围观的街坊邻里,一个个喜笑颜开。
“要过年了埃”薛仲喃喃道。
伯嚭忽然哼起了小曲,轻声唱道:“涤荡谷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薛仲也唱:“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两人哈哈一笑,望向吴升,吴升完全懵圈,根本听不懂,尴尬的笑了笑:“妙哉1
行至半途,忽见街头涌来一队军卒,沿街飞奔,过不多时,又有不少廷寺的寺吏跑过,接着又是一队甲士
薛仲奇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伯嚭喊住一位佩剑甲士:“出了何事?”
那甲士正带领军卒赶路,虽然不识伯嚭,但认得他马车上的郤字,连忙拱手道:“士师府令,禁严全城,贵人还是快些回府吧,不要在城中闲逛了。”
士师是护卫郢都的高官,位在中大夫,全城卫卒皆由其掌管,说起来,这位士师也是吴升的老朋友了,便是孙介子。
伯嚭催问:“什么缘故?”
那甲士道:“尚不知详情,听闻是费少傅府上出了大事,小人还有军务,告辞了。”
伯嚭连忙催促驭手加快车速,许多街口已经被封了。好在有伯嚭马车开道,最多被截停问两句话,倒也无人敢拦,就这么磕磕绊绊来到费府。
费府外,早已禁卫森严,甲士环列,府门处进出的各色人等,无不匆匆忙忙。
伯嚭是费宏好友,费府常客,府上无人不识,带着吴升和薛仲就往里闯,进去后扯过一位眼熟的管家打听究竟。
那管家眼眶通红,显然才哭过一场,嘶哑着嗓子道:“伯公子,我家少主,被人害了1
伯嚭大惊失色,忙问究竟,原来费宏昨日还好好的,这一觉居然没醒过来,疑似被人以绳索勒杀于床榻上。
这一下当真变起仓促,伯嚭拔脚就往东宅赶去,留着薛仲和吴升在原地不知所措。
薛仲有些心虚,他想起辛西塘几天前的那番话,暗道不会真是那厮下的手吧?
他看看吴升,吴升也回以好奇的目光,薛仲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不是我干的”,好歹忍住了,否则真就说不清楚了。
两人站在正堂外,看着费家仆役和廷寺寺吏在身边来来往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片刻,还是吴升主动开口:“这么说,婚结不成了?”
薛仲点头道:“当然,这贺仪自然也就不用给了,孙老弟以为呢?”
吴升道:“应该不用给了。”
正说时,伯嚭又跑了出来,向他们拱手道:“二位行走,快快快,费少傅听说二位来了,想请二位入内相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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