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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薛仲本来想说,不怕,我们保他不会族灭,但旋即一想,以费无忌的权势,还真是难保,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吴升问:“薛兄在费无忌面前,能否说上话?”
薛仲坦承:“费无忌眼界高得很,我等行走未必入他法眼。”
在扬州做行走,州尹景会都要专门宴请,诸位大夫、各家豪门轮流相邀,地位是相当高的,但在郢都这座天下强国的都城中,学宫行走就稍微差点意思了,中大夫以下,打起交道来比较容易,人家还得捧着,普通的上大夫也会十分客气,但面对上大夫里头那些权势显赫者,面子还是不够的,也就学宫奉行亲至,人家才会刻意结交。
见薛仲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吴升干脆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薛兄和昭元有没有来往?”
薛仲沉吟道:“三闾大夫?为兄倒是登过他的门,但要说来往,不多。”
吴升看他表情就知道,何止不多,恐怕压根儿就没什么来往,顶多也就是薛仲履任郢都时,登门拜会过。
三闾大夫,本职是掌管楚国宗室事务的,本身就是上卿中的上卿,昭元又是公认的下一代令尹接班人,和普通上大夫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地位在楚国重臣之中位居前列,仅在令尹囊瓦、右尹郤宛、太傅伍奢、少傅费无忌之后,甚至高于另一少傳景瑞、大司马薳越,如此人物,薛仲结交起来的确有些勉强。
但熟悉与否且不提,至少算得上相识,能引入昭元府上足矣,两位行走联袂而至,昭元不至于拒而不见。
于是由薛仲写了个拜帖,往投三闾大夫府邸,到了晚间时分,便有昭元门客驱车前来,询问两位行走今晚是否有暇,若是方便,可以登车往见昭元。
午时投帖,晚间便派车前来迎接,这个姿态摆的还是很到位的,充分照顾了两位行走的面子,于是吴升和薛仲欣然过府。
昭元降阶相迎:“薛行走,许久未见,如今还好?原想着去学舍拜会,惜国政繁忙,抽不开身,实在是抱歉之至……这位便是扬州孙行走?听说孙行走履任扬州不久,便迭破大案,元于郢都,亦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学宫俊杰,元有礼了。”
甭管他是怎么一见自己就看出是俊杰的,这番话入耳之后,相当惬意,吴升连道“不敢当”,和薛仲一道,入正堂就坐。
偷空打量着这位昭大夫,吴升心道,原来长这个样子,当年若是知其相貌,自己还能不能来到这方神妙的世界?
说起来,这位昭大夫和自己当真有缘,除了刺杀失误外,几年前,他还率领大军横扫四国,并且一路推进到芒砀山下,令自己这个“申大夫”现了原形,不敢再回芒砀山半步。
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又求到了他的面前,请他帮忙办事,当真世事难料。
刚才马车入府时,吴升就见到了府前车驾如龙,依旧有不少人在等着召见,知道这位昭大夫时间比较紧,绕山绕水必然招来他的反感,连忙抓紧时间说事。
他先掏出一个小箱子呈上,道:“我在扬州时,与左徒崔明交好,知我入郢,特意托我转呈扬州土产,以谢大夫关照之恩,还请大夫笑纳。”
昭元对收礼早就习以为常,当下吩咐门客收了,笑道:“崔左徒谈吐得大体,行止有风仪,见事明白,且有急智,又勇于任事,不愧临淄大族之后,哪里需要我来关照。”
吴升道:“昭大夫客气了,没有昭大夫,就没有崔左徒今日,此恩此德,他说不知该如何报答。”
昭元笑着摆了摆手:“他下回来郢都时,尽可来我府上相见,莫拘束就是。”
吴升道:“冒昧前来,除了替崔左徒向大夫问好,也有一事劳烦大夫。”
这本就在昭元预料之中,当下道:“还请直言。”
当下,吴升将崔明被费无忌要挟,强行置换燕落山封邑一事全盘托出,讲完之后问道:“不知昭大夫能否牵个线,帮忙向费氏递个话,费氏子成亲娶妻,崔明愿以重礼相贺,只求保住封邑。”
昭元听罢,问:“这燕落山封邑,孙行走也在其中有一份么?”
吴升道:“不仅是孙某,薛兄于燕落山封邑,也投入了大量精力、物力。”
昭元问:“二位行走之意,我已知之,来日我与少傅相见时,姑且问之。”
吴升和薛仲大喜,向他拜谢,昭元忙道:“我只能说之,未必管用,费少傅行事,自有其法,能否答应,我也不知。”
吴升道:“无论成与不成,足感高义。”
薛仲也道:“有大夫相问,费无忌总要多斟酌一番,多谢了。未想大夫行事,如此大方爽快,早知如此,便该多来拜望的,仲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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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五章 青龙潭
此番拜会三闾大夫十分顺利,昭元展现出来的气度还是相当令人佩服的,宾主和睦中,吴升和薛仲告辞,回转扬州学舍。
由昭元出面说项,又是郢都、扬州两地学舍求办的事,费无忌再是狂傲,应该也会收敛一些,慎重考虑一下燕落山封邑的问题。
薛仲也依循惯例,陪着吴升在城中几处高档次的女闾耍了几天,又带他登了一趟纪山打发时间。原本吴升还打算去一趟古龙山第八岭,回丹论宗故地重游,可惜未能如愿,两位行走都没了心情。
昭元将他们两位再次请到府上,亲自向他们告知:“前日,我赴左尹郤宛之宴,宴间与其子伯嚭相谈,我知其与费宏相交极好,便出言试探,他一口应承下来。昨夜,他登门告知,说是费氏看在我的薄面上,同意放弃燕落山......”
吴升和薛仲对视一眼,各自大喜:“多谢昭大夫!”
昭元苦笑着摆手:“先别谢我,此事我也不知是办成了还是没办成。伯嚭说,费氏虽然答允了不要燕落山,却想要青龙潭,原定的交换条件不变。”
吴升不知青龙潭是什么地方,想来又是某人的封邑?他望向薛仲,薛仲却眉头大皱:“怎能如此?”
他向吴升解释:“纪山周边有五色龙潭,乃五条灵泉下流成溪,溪边土地肥沃,乃郢都粮仓,这青龙潭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属于哪家封邑。”
昭元道:“是伍氏封邑,良田万亩,领民五百户。不瞒二位行走,听完之后,元以为此事怕是很难。”
要么燕落山,要么青龙潭,总之需要一处封邑作为新人成亲后的食邑,这就是费氏开出来的条件。
昭元帮忙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尽责了,吴升和薛仲不可能让人家再想办法,只能告辞而回。
回到郢都学舍后,薛仲不由唉声叹气,原本以为可以分一杯羹,而且是肉羹,谁能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睁睁进了锅里的大雁飞走了,当真失望到了极点。
不过相比于吴升,他只是失望而已,吴升可是纯粹的重大损失,两相比较,他又感到十分庆幸,于是安慰道:“孙老弟,有些事情想开一些吧,费氏开出来的条件就莫想了,如今就考虑一下怎么尽量挽回损失。他们置换封邑的价格太低,照你的说法,浊沙邑才五千亩,封民百来户,加上二百金也远远不够,至于答应崔明的扬州右徒之职,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以为,至少要让费氏多加些钱,当然,加多了他们也不答应,否则害了崔明,不如让他们多加三百金......”
吴升忽道:“向伍氏报价,询问他们可否出让青龙潭,薛兄以为如何?”
比起燕落山来说,青龙潭封邑的田亩数要小大一半,领民数也少一大半,而且还没有十几座绵延群山,没有鱼虾成群的燕湖。但这个封邑就在郢都旁边,比燕落山近了四、五百里,就冲这一点,对郢都的豪门而言,其价值就不在燕落山之下,如果要做一个选择,或许大多数郢都豪门都会选择青龙潭。
对吴升来说,他关心的不是哪块田地的出产更多、更方便,燕落湖是他探寻仙神之谜的钥匙,就算拿整个楚国来换,他也不愿意。
薛仲怔了怔,道:“孙老弟,这可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想买青龙潭,你知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再者,就算你舍得花钱,伍氏能愿意?伍奢位在太傅,论官职,比费无忌还高!”
吴升坚持道:“我想试试,什么事情都要试过才知道。”
薛仲问:“你准备拿出多少钱来?”
吴升道:“费氏的浊沙邑加上二百金,总值差不多在一千二百金,我再补......”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气馁,和这种豪门大族相比,自己看似有钱,实则差得太远了。
吴升属于那种随身爰金比较多的人,动不动就可以拿出百金、数百金,但田地山林这种大宗财产,却少得可怜,到目前也只拥有鹿鸣泽。在费氏、伍氏这些楚国豪门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人家不一定有他那么多随时随地可以拿出来的爰金,但一涉及田土买卖,动辄就是上千金、几千金,他上哪儿去凑?
曾经的曾经,他还拥有芒砀山百里封地,其实也算一笔绝大的财产,可那里现在名义上已经不属于他了,就算可以保持很强的影响力,想要变卖也是不可能。
“先询个价吧?”吴升还是不甘心。
薛仲思索片刻,道:“随我去见一个人。”
薛仲带吴升去见的人是大夫申包胥,听说是找他,吴升一时间有些忐忑,路上忍不住打听个没完。
薛仲有些奇怪:“孙老弟对申大夫很感兴趣?”
“......这个自然,能否从伍氏手中买到青龙潭,他是关键人物嘛。”
“那也不一定,或许他可以帮忙询问伍氏意愿,但要说关键之人,孙老弟不要抱此奢望,申包胥交好的是伍员,伍员出为太子宾客,不在郢都,此事是说不上话的。”
吴升忽然想起一事,叮嘱薛仲:“到时候不要提及是费氏想要,就说咱们两家的意思。”
薛仲不解:“这是为何?我以为如果不说,恐怕伍氏不会答应,唯有说出来,看在费无忌的情面上,伍氏才有可能答应。”
吴升迟疑道:“我担心伍氏和费氏不睦。”
薛仲摇头道:“没听说过啊,孙老弟多虑了。”
吴升道:“费氏如果想要青龙潭,为何不直接向伍氏换取?”
薛仲道:“那是因为费氏不想出钱,这不是很明显么?被宰的是你我啊,当然是让你我去找伍氏。”
吴升被当场驳倒了,一时也说不出别的借口,这种判断也解释不清,因此只是强调,不到迫不得已,不提费氏之事。
薛仲虽然没有被他说服,但还是答应了,毕竟掏钱的是吴升。
申包胥并非重臣,如今只是一个中大夫,听说两位学宫行走前来拜访,立刻出门相迎,他本身和薛仲也曾打过交道,算得上熟人,当下入申府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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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变不变
听说了这两位的来意,申包胥很是意外:“如何就想起了青龙潭封邑?须知此乃伍氏封邑中最肥美的一处,就算申某愿意从中分说,太傅恐也不会应允。”
薛仲抬出学宫的帽子戴上:“学宫想要青龙潭,也是有用意的。”
申包胥却不上当:“那就请薛行走告知申某,究竟所为何事,不是申某不愿意帮忙,否则太傅问起申某,申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薛仲看了看吴升,见吴升没有想出更好的借口,干脆抛开吴升的叮嘱:“实不相瞒,是费氏看上了青龙潭。”
闻言,申包胥沉思片刻,终于点头了:“也好,申某就走上一遭。”
薛仲向吴升递了个眼色:“你看,还是得提费氏吧?”
离开申府,薛仲问:“孙老弟,如果伍氏真为此开出价来,你打算怎么接?”
一座青龙潭封邑、数百户封民,需要补上多少爰金?这个数字薛仲不敢去想,少数也是几千金吧。他认为吴升无论如何是拿不出来的,至于他自己,肯定也凑不了多少,顶多百金,这就是极限了。
吴升当然知道自己拿不出来,但当薛仲提出是费氏索要封邑的时候,他看到了申包胥的反应,于是想通了一件事情,道:“要么被伍氏直接拒绝,要么花很少钱拿下,甚至不用花钱,应该无外乎这两个结果。究竟如何,就看他们的选择了。”
薛仲思索良久,终于也明白了,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理!哈哈,还是我老薛英明啊,就得提费氏!”
吴升所料不错,伍氏面对这个问题,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费无忌是在试探太傅!”申包胥直接阐明自己的观点:“他是在等太傅表态。”
伍奢居于案前,一动不动,双眼微闭,如同修行入定了一般。
申包胥继续道:“景瑞答应嫁女,已经站在了费无忌一边,所以他有底气向太傅出招了。”
伍奢睁开眼:“费无忌知道老夫的态度。老夫的两个儿子都在城父,忠心侍奉太子,老夫又能如何?”
申包胥道:“人总有改变的时候,这就是费无忌想知道的——太傅会不会变。”
伍奢问道:“那你呢?包胥,你会不会变?”
申包胥道:“包胥有一事不会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楚强盛安康,这就是我永不会变的事,为此,其他任何事情,包胥都可以改变。”
伍奢问:“那你以为,如何才能令大楚强盛安康?向秦还是结晋?”
申包胥回答:“包胥以为,无论向秦还是结晋,都需我大楚君臣一心,上下一致,若是内部不稳、内争不休,向秦也好、结晋也罢,最终都是低头、都是祈怜。”
伍奢叹了口气:“伍氏辅佐太子二十年,哪里能够说转就转?且费氏乃奸佞小人,若无我伍氏镇之,日后恐生大乱。”
申包胥默然良久,道:“太傅用心良苦,他人未必体察太傅之心。更有甚者,或如林中虎狼,遇险而先示獠牙。”
伍奢道:“想动伍氏,也没那么容易,我家高门望族,若想扑上来咬几口,非嗑坏了他的牙!”
申包胥轻叹一声,告辞离去,亲至郢都学舍,向吴升和薛仲告知:“青龙潭乃伍氏珍宝,无法割舍,还请两位行走见谅,申某已然尽力了。”
薛仲被浇了个透心凉,向吴升道:“竟然选择拒绝,太不给费氏情面了!怎么办?”
吴升思索道:“走,我们去找伯嚭。”
薛仲问:“找他做甚?事情没办成,找了又有什么用?”
吴升道:“至少我们尽力了,毕竟青龙潭不是我等封邑,请费氏重新开价吧。”
和伯嚭的约见,是在白龙潭边一处酒肆中,风景相当秀美,正对着不远处的石桥,而摆设酒宴之处,就在池畔那座亭子里。
吴升望着对面的石桥,打量着眼前的亭子,不由一阵失神。
伯嚭笑道:“这里原是庸侯的庄子,庸侯自入郢都后,耽于酒色,所耗甚巨,入不敷出,便将他宅子的这个角隔出来卖酒,士大夫争相捧场,倒令他日进斗金,堪称生财能手。二位行走请看,那白墙之外就是庸侯的府邸了,我等在侯府之中饮酒闲谈,当真别有情趣,哈哈!”
说白了,这是庸侯在以爵位挣钱,作为曾经的一国之主,他的爵位甚至比楚君还要高出一等,在他府上饮酒作乐、大肆笑谈,不得不说,实在是桩很刺激的体验。
吴升望着那堵白墙,心里很不是滋味。生逢乱世,身为小国寡君,那是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的,一旦犯错,墙后的庆予便是下场。
不管怎么说,当年的自己算是尽责了。
薛仲将伍氏拒绝出售青龙潭封邑的事情告知伯嚭,道:“那处封邑,是伍氏根基,伍氏不愿出让,我与孙行走也无可奈何。”
伯嚭为难道:“我好不容易说动费左使,费左使又说动了费少傅,这才同意以青龙潭换燕落山。如今事机不成,连我都没有面子再上费府了。”
薛仲道:“我二人亦知老弟在其中奔走斡旋的难处,但若不难,也不会请你这位能人出山,还请老弟再费心周旋一回,看看费氏能不能换个条件。”
吴升在旁拍出个木匣:“二十镒爰金,略表心意,事成之后还有感谢。”
伯嚭大惊:“这如何使得?”
吴升将匣子塞进他怀里:“总不能让老弟白跑一趟,如何使不得?”
伯嚭勉强收了,问:“那二位有何打算?”
薛仲道:“其实燕落山数百里之遥,前不着郢都、后不着扬州,要那里的封邑,何苦来哉?我们商议过了,费宏成亲,我们愿替崔明做主,两个办法贺亲,费氏任选其一。”
伯嚭道:“愿闻其详。”
薛仲道:“一者,费氏不出一亩田、一个钱,更不需耗费心思打理,每年分润燕落山两成产出;二者,崔明送上千金之资,以为贺仪。如何?”
伯嚭思索道:“如此,我就再登费府,替两位行走分说。”
薛仲和吴升举杯:“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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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两个条件
费宏正带着定了亲的妻子惠枝游览纪山,他们登上山顶俯瞰郢都,眺望五龙潭,又自行驾车来到纪山东口,仰看天降祥瑞——山崖上的那些由青草灌木自然生产而成的古怪图案。
“看出来了吗?像个人脸。”费宏道。
惠枝不屑:“什么人脸?分明像只犬,像我养的那只猎犬。”
费宏笑道:“听说当年这些青草灌木一夜间生长出来,连大丹师桑田无都亲自赶来观瞻,又有传言说,这是天书文字,郢都行走沈诸梁干脆一把火将这悬崖绝壁烧了,宣称什么不要误信传言,岂非欲盖弥彰?结果呢,没过两年他就死了,这青草灌木又茂盛如惜。”
惠枝道:“他可不是因为这个死的,他是因为追杀申鱼。”
费宏当然知道沈诸梁因追杀申鱼而死,他甚至知道剑宗判断,申鱼和刺客吴升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当下没有和惠枝抬杠,而是道:“申鱼,很奇怪的一个人。”
惠枝摇了摇头:“那就是个疯子。”
正说时,费宏看见了远处路边一驾马车,藏在齐腰高的蒿草丛中,车中一条身影忽然一闪而没。
“公子靡霏……”费宏轻笑道。
惠枝转头看去,默然不语。即将嫁为人妇,对自己这个追求者,忽然生起一丝怜悯。
“怎么?要不要过去叙旧?”费宏问,充满了胜利者的大度。
惠枝白了他一眼:“怪可怜的,别伤害他了。”
“心疼了?”费宏似笑非笑。
“你混蛋!”惠枝啐道:“都是你的人了,还说风凉话。”
“还早呢,今日一别,你就要居家三个月,景叔就不让你出门了,不如……”
“不行!不可以……急什么……”
马车的鸾铃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山口,费宏悻悻抬头,望向蒿草中的马车,却发现公子靡霏的车驾早已消失不见,顺着道路驰来的,是好友伯嚭的车驾。
“子展——子展——寻你好久,他们说你游赏纪山,我就追过来了……”
驶到近前,看见车上和费宏对坐的惠枝,“啊”了一声,笑道:“原来是嫂嫂,嚭这厢有礼了!”
惠枝啐了他一口,将费宏推下车去:“他必是找你有事,你们说正事,今日游赏已足,我归家了,车子借我,你和他共乘吧!”说罢,自己驾车走了。
费宏没好气道:“你倒是眼巴巴追得紧,到底何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打你板子!”
伯嚭道:“实在对不住了子展兄,确实有事,你不是说一旦青龙潭封邑的事有结果了,别管任何时候,速速告于你知么?”
费宏精神一振:“怎么样?”
伯嚭道:“伍氏否决了,不愿出让。两位行走今日找我,说是……哎?这是要去哪儿?”
费宏催促伯嚭的驭手回城:“快一些!回我府上!”
驭手扬鞭催蹄,马车快速返程,车轱辘飞起,一路卷起尘埃。
伯嚭抓着车栏道:“两位行走说,伍氏拒绝出让青龙潭,他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他们提出两个办法,一是燕落山每年产出的两成,送到你府上,不用你花一个钱。另一个,直接送上贺仪千金,以贺大吉。”
费宏问:“伍氏怎么拒绝的?说了什么?”
伯嚭道:“就说青龙潭是伍氏珍宝,不愿割舍,请另寻他处。两位行走亲口说的,请了申包胥作中人,申包胥转述的原话。”
费宏冷笑:“不愿割舍?另寻他处?嘿嘿……”
伯嚭道:“这两个条件,子展以为如何?”
费宏问:“兄以为如何?”
伯嚭分析:“各有利弊,按说每年交出两成出产,是个长久之计,以燕落山的数万亩田而言,其数不小。但燕落山太远,掌控不力,究竟每年出产多少,若是今年报个旱、明年报个涝,能交出来多少,也是未知,将来有得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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