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一品丹仙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可忘本
微叔芒、伯宜都已昏迷,反而是受伤最重的季孙清醒着,他见了吴升,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激动得泪水掺着血水一起往下流。
鹰大低声道:“舌头被拔了,肋骨断了三根,左脚脚趾被斩了两根,髌骨粉碎。”
吴升闭了闭眼,伸手过去探查,发现包括季孙在内,三人的经脉和气海全部受损,这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去的路子,再这么耽搁几日,就算勉强活了,将来也是废人一个。
所幸救出来得早,所幸有吴升在。
吴升取出奋脉丹交给鹰氏兄弟:“带下去好生治疗......生骨丹还有吗?”
鹰氏兄弟道:“有,备着呢,若是再有小还丹就更好了。”
小还丹能肉白骨生肌肤,微叔芒兄弟三人身上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只有小还丹才能治愈,否则将来整个人都没法直视。
这种灵丹也是圣手丹师文挚的独门秘方,当年被吴升得手后反向破解,同样在可炼之列,当下答应了。
万涛见了这惨状,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不能就这么算了1
吴升点头:“原想着把人抢出来就算......谷主,你带清风崖兄弟回一趟学舍,问问谁下的手,主谋肯定是景泰,但景泰既然跑了,那也就只能拿他门下修士开刀了。”
万涛问:“会不会有麻烦?”
吴升道:“攻破寿春学舍那一刻就是天大的麻烦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加些麻烦未必更严重,但杀上几个人,反倒有震慑之效。”
万涛深吸了一口气:“真杀?”
吴升问:“有问题?谷主,咱们都是狼山出来的,行事不可忘本啊1
万涛点了点头,带着清风崖七兄弟赶赴寿春学舍。他们杀了个回马枪,刚刚还在救治伤者的学舍仆役顿时作鸟兽散,却又哪里逃得出这帮凶神恶煞之手,被驱赶回来,吩咐他们将伤者抬到空地上,自己也抱头蹲在了墙角处。
清风崖七兄弟上前,将这帮寿春修士从昏迷中拍醒,然后当场问话:“这几日,是谁负责在地牢中拷问人犯的?”
那帮仆役低头不语,众修士则破口大骂。清风崖老大揪出骂得最凶的一人,问他:“你来说1
那修士叫道:“你们扬州学舍的贼寇,胆敢做下如此无法无天的勾当,真当能逃得过学宫诸位奉行的严惩么......”
清风崖老大低头问:“尊驾高姓大名?谁动手拷问的人?”
那修士唾道:“拷问你个龟孙!爷爷行不改名......”
清风崖老大双手一错,顿时将他脖子拧歪,正脸转到了后面去,其状相当恐怖。
“我耐心不好,没兴趣知道了。”清风崖老大舔了舔嘴唇,满眼都是兴奋,在人群中踱了两步,又揪出一个。
这般极为果决的杀戮,当场震得所有人呆住了,没人再敢骂出半个字。被他揪住头发的学舍修士是个中年女修,按说也是寿春学舍的老手,办案之时对人犯下过无数次狠手,可今日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如此任人宰割,本就吓傻了,忽然被拽住头发,顿时控制不住的浑身筛糠、痛哭流涕。
“尊驾高姓大名?谁动手拷问的人?”清风崖老大低下头,附耳问道,还舔了舔那女修的耳鬓,舔得这女修就是一抖,全身寒毛倒竖,几欲晕厥。
所幸这女修还记得对方说过“耐心不好”,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是寿春学舍修士余娥眉。”
“很好,娥眉很好......你告诉我,谁拷问的人犯?”
“在地牢拷问的是......游目、何笃......”
当即有人怒骂:“余娥眉,你怕什么?不过一死而已!既然胡乱说话,那大伙儿就一起死!我们是从你手上接的人,那时候人已经重伤了1
余娥眉只求保命,反驳道:“肋骨是你们打断的,脚趾是你们斩的。”
那两人叫道:“舌头可是你和晏休拔的1
余娥眉旁边一人尖叫:“不是我们,是景行走拔的,气海和经脉是袁大郎废的,我跟娥眉只是拷问,打的是皮肉1
清风崖老大将余娥眉和她身边的人拽起来:“尊驾高姓大名?”
那人高呼:“我是晏休,我家是临淄高门,我愿投扬州学舍,我愿拜入孙行走门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1
清风崖老大将大声咒骂的游目、何笃也拖了出来,让他们四人两两相对,每人手中塞了柄短剑,又将袁伯海三兄弟拖到他们四人脚下,眼望万涛。
万涛闭眼:“不忍看,不忍看啊......快一些,快一些......”
清风崖老大点头,旋即吩咐:“想活命就动手1
余娥眉向万涛跪倒大哭:“小女子知道错了,恳请活命......”
万涛怜香惜玉之心大起,心下不忍,向清风崖老大示意:“唉......给她换柄长剑。”
清风崖老大给她塞了柄长剑,喝道:“动手1
......
吴升在廷寺这边和城尹屈衡、陶门尹等人交谈,再次向他们致谢,这二位都说应当的,配合学宫查案,此乃本分尔,当不得谢。
马头坡六友在搜剿廷寺时起获大量赃物,都是涉案的灵材、法器、灵丹乃至爰金,尽数用大箱子装了,送到吴升面前。
吴升看着眼前十多个大箱子,摇头斥道:“查案归查案,却不是来抄家的,其中必有寿春廷寺乃至官署的财物,岂可一并带去?”
马头坡老大赔笑:“行走,案情未明,我等也不知哪些是赃物,哪些是原物,只得一并装了,还请行走甄别。”
吴升笑道:“我哪里甄别得了?岂不见屈牧和陶尹便在眼前,难道不晓得拜求能人吗?”
在吴升的一再恳求下,陶门尹陪着屈衡清点财货,点出一半箱子,这是寿春官署和廷寺的原物,吴升委托屈衡将来发还各处官署和廷寺,剩下七箱赃物交由扬州学舍带走。
刚清点完毕,远处一阵喧哗,随樾终于入城了。
与他同时回来的,还有左右监司,以及披头散发被封了气海的寺尉韩束。
随樾自和吴升热络叙谈,陶门尹则来到钟、乐两位监司跟前,看了看昏迷的韩束,皱眉道:“怎么还活着?”
两位监司不由愕然,却见陶门尹向着屈衡那边努了努嘴,屈衡在远处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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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三十八章 依依惜别
随越之所以回来得那么快,其实并无钟、乐两位监司助战之功,两位监司赶到时,寺尉韩束已被随越拿下,就押在船上。
只是得知两位监司的来意后,随越一阵摸不着头脑,干脆入城来见吴升,见面后迫不及待询问:“情形究竟如何?寿春的两个大夫为何忽然跑来助战?问他们也分说不清,还说是感谢扬州、随城学舍助阵景泰,合斗韩束,搞得我莫名其妙。”
吴升拉着他来到僻静之处,笑道:“我谈过了,他们都以为景泰是咱们一伙儿的,咱们学宫是在围捕韩束,也难怪,都是学宫一脉嘛,呵呵。我也懒得解释,由他们自己去悟吧。”
随越还是有些没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原本是做好了和寿春这帮家伙斗一场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们还能帮忙,当真奇哉怪也。”
吴升道:“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已经来了,也出手帮忙了,就当结个缘法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随越问:“景泰呢?”
吴升道:“跑了,正要问你,用了一种符,彭的一下燃起大火,大火灭了之后,人就没了,这是什么东西?我扬州学舍无人知晓。”
随越道:“方寸符。”
吴升问:“什么好宝贝?”
随越道:“这是雨天师一脉的上品顶级法符,分五行之法,总称五行方寸符,景泰使出的,应该是火行方寸符,故此成火。此符分为主符和次符,主符施法时,人随符遁,可直通次符埋藏之处,主符次符之间,最长可达二里多地。”
吴升恍然:“如此说来,景泰极有可能逃出寿春了?”
随越道:“若是我,次符埋藏之地也必然首选城外,嗯,就藏于大湖之中的某艘船上。”
吴升遗憾道:“神藏见光符是搜不到踪迹了?”
随越点头:“难,那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用出上百张神藏见光符,恐怕也搜不到。”
吴升羡慕道:“好东西啊,能弄到吗?”
随越摇头:“此符炼制极难,就算雨天师本人也亲口承认,炼十次能成一次就不错了,且炼制时日很长,所需灵砂极其珍贵,若是市面上有一张,就算出价百金,恐怕也有人会抢。”
正说时,万涛带人回来了,向随越见礼。他是分神境高手,在修为上可与随越对坐交谈,随越也知罗奉行很看重万涛,对他不敢稍有失礼之处。
吴升问他:“如何了?”
万涛叹了口气:“袁氏兄弟顽抗,抵死不降,殊为棘手,但寿春学舍还是有忠义之人的,义士余娥眉、晏休、游目、何笃四人久存忠义之心,不愿同流合污,坐而奋起,反戈一击,终于为民除害,但游目、何笃二人力竭身亡,余娥眉、晏休也受了伤,俯请行走抚恤嘉奖!”
随越在旁听了不由微笑:“果然是忠义之士,当赏。”
吴升召那二人过来相见,余娥眉颤颤巍巍,身上满是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战战兢兢过来下拜,哭泣不止。
晏休则膝行于地,爬到吴升跟前俯首叩头:“小人久闻行走大名,早有拜望之心,无奈身在贼窟,只恨无法成行。今日行走直入寿春,大发神威,救小人于水火,小人愿拜入门下,效犬马之劳!”
吴升赞许道:“知道弃暗投明,也算可取,也不需拜我门下,省得有心之人说我强夺他人门士......”
正沉吟间,晏休抢先道:“小人明白!”
转过头来向万涛下拜:“俯请万前辈收录小人为门下。”他是无论如何要拜入扬州学舍的,入不了孙行走门下,那就入万涛门下,做孙行走门下的门下,也一样能保命。
万涛挠了挠头,瞟了一眼旁边依旧哭泣的余娥眉,又看了看吴升。
吴升笑道:“余娥眉、晏休,你二人便入万涛谷主门下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随越向万涛道喜,送出两份见面礼给余娥眉和晏休,这两位连忙站到万涛身后紧紧跟随,一步也不敢离开。
待吴升处理完毕,屈衡带同一干大夫再次上前,打算在城尹府设宴款待两位行走,吴升和随越一商量,没心思吃他的宴席,还得赶回去和薛仲一道商议怎么向学宫上报。
这次的事件实在不小,毁了寿春学舍,杀了他手下多人,将景泰打得落荒而逃,还不定他会怎么告状,说不准这厮现在就在逃往临淄的路上,到时候免不了和姜奉行要在临淄面对面过堂,吴升他们必须事先商量好对策,并且尽快赶往临淄。
临走时,吴升道:“寺尉韩束不法之事,屈牧可向郢都呈禀,若需我学宫为证,届时可来书,孙某和随行走都没问题。”
屈衡立刻道谢:“那就多谢二位行走了,今番虽有韩束不法,但寿春诸大夫还是心向学宫的,寿春紧邻南巢大湖,湖光山色颇有可观之处,二位行走定要多来走走。”
忽听那边某位大夫门客惊呼:“不好,韩寺尉咬舌自尽了!”
陶门尹、钟监司和乐监司等连忙赶去查验,一个个顿足哀叹。
“韩束啊韩束,这是何苦!”
“他这是畏罪啊。”
“韩束怎可如此轻生,他家中还有娇妻美妾啊,如何过活?”
“回头我等都去他府上看看吧,虽说人死了,情分毕竟还在,他的身后事,我等也要多多上心。”
屈衡叹了口气,向吴升致歉:“这......都是门下没用,连个人犯都看顾不好,回去定要从严惩处。只是韩束已死,却不知会不会干扰二位行走办桉?”
吴升安慰道:“谁能想到呢?也不怪贵门下,他们很是辛苦,屈牧就不要再责罚了。说到影响,当然会有,就是学宫若是下来详查经过,却需烦劳屈牧和诸位大夫协助说明了。”
屈衡和一干大夫都躬身:“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双方道别,依依不舍,寿春众大夫将吴升和随越一行送至湖边,望着他们登船而去,各自赞叹。
“两位行走修为极高,人品也十分谦和,当真是人中龙凤。”
“这是自然,否则焉能行走一地?”
屈衡点头,提议道:“诸位都去廷寺看看,商议商议,哪家的东西都带回哪家去,就不要留在廷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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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往事
随樾的座船果然是件宝贝,看着不大,实则舱中极为敞亮。
他自己麾下就带出来七门士,吴升这边更多,加上微叔芒、伯宜、季孙三兄弟,足有二十余人,那么多人塞在船里,不仅不显拥挤,微叔芒他们三人还得了个小舱室疗伤——身为重要人犯,肯定要好生将养起来。
除此之外,吴升和随樾甚至还有个隔音的密室,可以一边饮酒一边谈事。
刚才还在寿春城中威风八面、气焰嚣张的吴升,此刻却恭恭敬敬向随樾认错:“此番受那景泰的气,实在忍不住了,头脑一热,便不管不顾冲了过去,不仅将寿春学舍捣毁,将景泰打跑,还伤了他门下几条命,如今冷静下来下来,弟不禁有些懊悔,你说他那几个门下怎么就那么冥顽不灵呢?怎么就非得顽抗到底呢?大家好好说话,降了不就完了么?唉”
随樾摇头:“哪里是你忍不忍的缘故?你就算再忍,也无济于事。单看韩束受景泰所遣,出城阻我,便知其处心积虑多时,人家是早有图谋!若非万涛修为精强,你麾下门士效死恩,还有你孙老弟谋划得当,恐怕败的就是你我了。”
吴升道:“亏得随兄前来坐镇,拿下了寺尉韩束,否则韩束与景泰联手,那就糟糕之极。”
随樾傲然:“韩束也当真不自量力,景泰见我都要躲着走,他连景泰都不如,也敢出城阻我?谁给他的胆子?”
吴升叹道:“还能是谁?”
随樾冷笑:“姜奉行又如何?这女人当真好了伤疤忘了疼1
吴升问道:“弟新入学宫不久,许多事情尚在懵懵懂懂之间,这回景泰为何不守规矩横插一杠,为何他如此有恃无恐,这位姜奉行又是个什么用意,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还请随兄教我。”
随樾道:“此事说来话长,听说事关修行理念之争,最早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姜婴与子鱼大奉行不和,学宫里很多人都清楚。单就长寿丹一事而论,子鱼大奉行认为,此丹事涉天机,的确该禁,但凡事无绝对,法不外乎人情,事实证明,多炼几枚长寿丹,老天并不会崩塌下来,却可以多救几条人命,为何拘泥于百年前定下的死规矩?为何每年就非得七十二枚?为何不能是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枚?说不通1
这些话,罗凌甫当初在学宫时也向吴升讲过,也只有入了子鱼大奉行、罗奉行一系,成了真正的自己人,才会被告知。
当然,这套说法是摆在外面的壳子,吴升相信,真正的原因,至少有私炼长寿丹能带来巨大好处这一因素。如果有一天,子鱼大奉行这边无法再炼制长寿丹,你看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吴升问道:“姜婴反对?”
随樾点头:“这女人甚是古板,有些事太过于较真,妇人之见!她也不知怎么了,着了魔似的,总揪着子鱼大奉行不放你知道石骀仲么?”
吴升道:“知道,宋行走之前,主持扬州学舍的前辈。传言闭关破境时暴亡,听说修为高强、心思缜密,可惜了”
随樾摇头:“那是传言,学舍故意放出来的风。石骀仲不是闭关后走火入魔而死。”
吴升怔怔看着随樾,很久以前的事情忽然浮上脑海,一时间忘了说话。
随樾道:“说起来,当初石骀仲为扬州行走,还是子鱼大奉行出力,可他去学宫时,不知怎的,就迷上了姜奉行,渐渐不听子鱼大奉行的令谕。子鱼大奉行本也没打算将他如何,有时候我们气不过,他还劝解我们,说人各有志,不必强求,虽然走不到一处去,却也没有必要视如寇仇。子鱼大奉行是真欣赏他,不仅没有怪责,平日里还时常照拂。可惜”
吴升点了点头:“他还是要查长寿丹?”
随樾有些遗憾:“其实最初,子鱼大奉行并没有将长寿丹一事告知他,并不想让他参与其中,谁知他却受了姜奉行的蛊惑,对此事留心起来,连行走扬州的本责都不顾,长期缺位,四处查探。如今想起来,越发佩服罗奉行。”
“怎么?”
“当年罗奉行尚为商丘行走,从未见过石骀仲,却谏言子鱼大奉行,有些事情应该当机立断,要么将实情告知石骀仲,让他及时回头,要么换其职司,将他远远调离,可惜子鱼大奉行爱才之心太盛,亦或对他抱有太深期许,以为他能念及旧情,悬崖勒马,但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吴升问:“是姜奉行让他追查长寿丹的?”
随樾反问:“不然呢?凭他自己,哪里知道这些事?受姜婴蛊惑,石骀仲越陷越深,查到了狼山左神隐,竟然亲入狼山,隐姓埋名,秘密追索。听说孙老弟当年也在狼山,有没有听说过蓝桥四友之名?”
吴升道:“我入狼山较晚,去时左神隐正窃据狼山为己有,谋立神隐门,当时许多狼山同道都大为不满,弃山而去,弟也是那时候跟随故宋行走离开的。虽然时日不久,却也听说过蓝桥四友,石门、桃花娘、锄荷丈人、尾生,为首的石门便是石骀仲?”
随樾纠正:“尾生之前是魏浮沉,之后换了刺客吴升,第四友是不定的。所谓石门,便是他了,他借蓝桥四友之名掩护,在狼山暗中查找,还真让他查到了龙泉宗头上。龙泉宗宗主薛霸,呵呵,你应该知道了”
吴升道:“听说是薛行走伯父?”
随樾道:“不错,他也是我们扶植的宗门之首,查到他头上,事实上已经相当危险了。所以”
吴升喃喃道:“彭城盗案?”
随樾感慨道:“所以罗奉行,是随某一直深为敬佩的,修为高强,智计超群,远见卓识。说起来,当年我在学宫为讲法祭酒时,他还来听过我的课,一晃已是三十多年了”
吴升拱手:“原来随行走是罗奉行的前辈,失敬了。”
随樾笑着摆手:“现在可不好提及了,私下说说可以,忘了就好,忘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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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一百四十章 无耻之尤
船行甚速,很快就抵达南巢大湖的南岸,登岸之后,吴升头一回见这座船的原形,竟然被随樾门下修士折了起来,变成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大木头箱子,用一驾板车驮着,被送回随城学舍。
这下子,吴升对炼制这船的盘师更加钦佩了。
打破寿春学舍,人也抢回来了,却只是此案的开始,后面需要应对的事情还有很多,因此,虽然路过随城,随樾却没心思摆酒邀约吴升赴宴,他从随城调动几驾马车,陪同吴升一道将人犯送回扬州。
“郢都、扬州、随城,三地学舍联署呈文,应该还是有震慑力的,至少某些打算趁乱沾点便宜的小人,说话之前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随樾见吴升一路沉默不语,特意宽慰。
吴升含笑道:“有二位老兄相助,实在是弟之福分。”
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该救的人也救了下来,吴升的心态还是很豁达的,并没有为此焦虑和惶恐,他只是有些恍惚,想起了石门、桃花娘和锄荷丈人。
按照随樾的说法,那批财货极为诱人,石门这是贪心了,随樾说他自己在彭城盗案一事中所得的最大收获,便是绝不能贪心,但凡有了贪念,很容易便遭万劫不复。
吴升不是石门,不知道石门当时是怎么想的,不知道石门为什么会去咬饵,劫那批财货?但他知道石门不大可能因生贪念而去彭城盗库,如果他是这种人,自尽的时候怎么可能如此干脆?
只是石门已死,很多事情也许将永远被掩盖在看上去的假象之中。
当年自己被动卷入其中,成为被子鱼和罗凌甫追拿的逃犯,应该算是姜婴这边的人?如今却又被姜婴盯上了,不得不反戈一击,说起来,当真世事难料。
赶路赶得急,哪怕是坐车,微叔芒三人也需要中途停下来休息几次,否则支撑不祝
傍晚时分,吴升望着落日余晖,心中也不免有些着急,如果景泰全力赶往临淄,明晚的这个时候,应该就能抵达学宫了,寿春学舍一案,必将震动临淄、震动天下。
随樾安慰吴升:“孙老弟不必如此,就算景泰恶人先告状,那也要过了子鱼大奉行这一关,咱们晚一些去,问题不大。”
事实上,吴升和随樾都料错了,景泰没有在去往临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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