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今日钱多宝将此物惴惴不安地带进宫来,却发现皇上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的身上,又摄于勤政殿内庄严威武的氛围,哪里敢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所以此时,这包东西还在他怀里。
莫不是靖王爷早已得到线报,知晓他身上带着倭人刺客的其他线索,故有此一问?要是真的如此,那他便是犯了通敌之罪。这样的罪名他如何担当得起?
钱多宝顿时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七魂只剩下两魂半,砰砰地磕头如同捣蒜,嘴里直嚷嚷道:“靖王爷饶命啊!奴才端得是罪该万死,只是这些东西肮脏不堪,实在不敢污了皇上的眼睛,奴才想扔不敢扔,又不知道该交到哪里去,只能带在身上,但奴才绝没有私自窝藏的意思,还请王爷明鉴!”说完,早已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举过头顶向萧逸递过去。
萧逸却是不接,萧楠手快,一把夺过来,道:“什么腌臜玩意儿,本宫瞧瞧看!”
才打开露出一角,萧楠便红了脸,怒道:“大胆狗奴才,居然敢用这么下流的东西来蒙我三哥,你是找死不成?”说着便要将手里的东西兜头砸到钱多宝的脸上。
钱多宝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哪敢再加以分辨,只是拼命地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也不敢停下。
萧楠手里的东西尚未砸过去,却被萧逸轻轻接住,随意扫了一眼,便装进了袖袋里。道:“本王念你此番剿贼有功,便不追究了,但以后你若再犯,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你走吧!”
钱多宝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跟方志清等人告辞,站起身来拔腿就跑,像是身后有人拿了砍刀追他一般。
萧逸却淡然地丢掉手里的一片冬青叶子,也不理其他人,若无其事地走了。
直到看不见萧逸的身影,萧良才不解地问萧楠,“九弟?方才那钱多宝献给三哥的是何物?”
萧楠的俊脸涨得通红,又是羞愧又是恼怒,犹豫半天,才凑在萧良耳边说了几个字,说完之后,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抬脚便溜走了。
萧良愣了半响才意识到萧楠方才在他耳边说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九弟方才说的是“房中秘术”。无怪乎九弟如此恼羞成怒,只是,三哥怎地就把那么下流腌臜的东西拿走了?
萧逸步履轻快,原本是要去勤政殿内见父皇的,此时却是转了个方向往御花园走去。
他身后跟了个太监,正是先前去叫钱多宝问话的那个,那太监见靖王爷转了方向,也不知王爷想要去哪里,只好闷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跟着,大气都不敢出。
走到御花园的梅林深处,靖王爷突然停下脚步赏起梅来。
太监抬头扫了一眼,当下脸色就变了。这棵梅树不是别的,却恰恰是去年定邦使君沐之秋摔下来的那棵绿萼梅树。
这棵梅树自从去年惹了祸事之后,便被皇上下令锯掉了。好端端的一棵百年梅树,又是稀罕品种,就这么没了,宫人们都觉得可惜。但也正因此,后宫之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定邦使君沐之秋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试想,连皇上最喜爱的绿萼梅树都被锯了,那定邦使君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偏偏这棵绿萼梅树根深蒂固,拦腰锯断了竟没有死,今岁又发了芽,且抽枝后开出了比往年更加艳丽的花朵。如今靖王爷跑到这里来赏梅,可不是忆起了去年那件让人不快的事情么?若是靖王爷迁怒到自己头上,那他死一百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萧逸脸上的表情虽说不上喜悦,却没有先前在勤政殿那般僵硬,稍稍有心之人,其实都能从他的眉眼处窥出他此时心情颇佳,倒是十分惬意。
“本王听说后宫之中太监和宫女们常有人对食,可有此事?”
一句话差点没把太监吓死,这宫里就跟个大牢笼一般,有位份的主子娘娘们倒还好说,便是一辈子得不到皇上宠幸,至少还有个念想,可太监宫女们便是永无出头之日,哪天一个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宫人们相互怜惜也是有的。其实没了根的太监们能做些什么呢?与宫女们对食无非就是想找个贴心的人儿相互取暖罢了,哪怕日后死了,至少也能有个人给自己烧张纸钱。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历来都是有的,太后、皇上和皇后也大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没有人弹劾告状,便不会被追究。如今靖王爷突然问起这个,莫不是知道了自己与宫女对食的事情?
这太监吓得面色发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王爷明鉴,奴才和瑾儿姑姑绝非外人谣传的那样,奴才与她只是同乡,偶尔会相互托了关系给家人捎点东西罢了!”
“唔!瑾儿姑姑?”萧逸口中喃喃,像是想起什么来,又道:“那钱多宝乃是朝廷从六品官员,却明目张胆地在外狎妓嫖`娼,倒是苦了你们这些在宫里的。”
太监只觉得滚滚天雷一下子都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先前从方志清大人的嘴里,他便听出那个钱多宝不是个好鸟,现下靖王爷竟再次提到此人,可不是以为自己和那钱多宝一样,都是些下流坯子么?
“王爷!奴才,奴才是冤枉的,绝对没有像钱大人那般……”
“本王且问你,那瑾儿姑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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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198章王爷钻研这种事
太监一下子愣住了,完了,这般一问,靖王爷便是给自己和瑾儿姑姑下了定论,自己死不足惜,只是白白连累了瑾儿姑姑。
想起平日里瑾儿姑姑对自己嘘寒问暖,只要看见她那双温柔的眼睛,便是在主子面前吃了再多的苦头也觉得心里是甜的,当下下了狠心,低头道:“瑾儿姑姑是个好人,都是奴才不是东西,几次三番用钱财引诱瑾儿姑姑与奴才对食,但瑾儿姑姑坚贞,宁死不从。王爷打死奴才吧,只求能放过瑾儿姑姑,下辈子奴才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王爷的大恩。”
“嗯?”萧逸的目光终于从绿萼梅树上移到了太监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喜乐!”
“以后你就去听水阁伺候本王吧!”说完,揉了揉额角,又道:“再让瑾儿姑姑去康宁宫当差,本王自会去同梅香姑姑说一声,听水阁也确实缺少一个得体大方的主事姑姑。”
喜乐顿时傻眼了,他本想着靖王爷知道他和瑾儿姑姑对食会要了他们的命,没想到王爷非但没恼,反而给了这莫大的恩赐,调他和瑾儿姑姑去康宁宫当差,可不是每日里都能见面了吗?这靖王爷哪里就是外界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实实在在是个天大的好人。
“王爷!”眼圈一热,喜乐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本王念你有情有义,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本王将你和瑾儿姑姑都要回靖王府去,到时成全了你们可好?”
喜乐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王爷的意思,难道,他这一生还能有此奢望?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那好,你过来,本王和你说句话!”
喜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凑到靖王爷跟前,靖王爷只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喜乐就彻底傻了眼。
萧逸面色如常,只淡淡道:“怎么?本王的话没有听懂?”
“听懂了,听懂了!”
“那还不快去!”萧逸斜睨他一眼,已抬脚往前走去,“本王先回听水阁!”
直到萧逸走得没了影儿,喜乐才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暗道:“祖宗,可不带这样玩儿的,搞了半天您把钱大人吓个半死为的就是这个,亏得奴才是个太监,不然还不让你这祖宗吓得跟那钱大人一般要断子绝孙?”腹诽完却不敢停留,直直地出了御花园。
回到听水阁,萧逸命令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喜乐之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前来打扰,这才悠哉悠哉地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喜乐办事利索,不到半个时辰便来了,竟捧了只大箱子。萧逸让他放下,淡淡道:“你可知今日之事如何说?”
喜乐向他行了一礼,道:“奴才今日从勤政殿引了一干大人出宫,没见过靖王爷!”
“你去吧!”
待喜乐离开听水阁,萧逸的唇角才露出一抹笑意来。坐起身,打开喜乐带来的箱子,立刻露出一沓包装精美的黄皮书来,那书卷之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春gong图”。
将箱子放到榻旁,又从袖袋里掏出那本《房中秘术》,萧逸便专心致志地研读起来。
今日他颇费了一番心思才得来这些东西,当是要好好钻研一番才行。若是再道听途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钻研出个道道来,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说起来萧逸就觉得懊恼,其实今日在勤政殿上这出欲擒故纵的退婚乃是有高人传授,他觉得有理,倒也上心,哪想到会适得其反,倒让秋儿愤懑而去?追本溯源,这件事还得怪那些个嚼舌根子的村民们。
两个月前,萧逸从“死亡谷”中带出昏迷不醒的沐之秋,用丹田之气救醒沐之秋,好不容易让沐之秋动了情,却是笨手笨脚地找不到法门,一念之差便被阿绿那死丫头坏了好事。
此事萧逸始终耿耿于怀,想这近两年来,他与秋儿日夜相伴,不知道多少次都生出了邪念来,只是顾虑秋儿,才始终下不得手去。但令他奇怪的是,这么多次的实践,自己怎地如此不开窍,竟在秋儿动`情之时依然找不到法门?
萧逸性子冷清,平素最讨厌莺莺燕燕地聚集在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夜袭一个,便是连冬果和青影也不得近身伺候,哪里懂得如何风`月,每每和秋儿纠缠,把自己憋到内伤几乎要喷出鼻血来,也不见秋儿有多贪恋,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那日被阿绿坏了好事之后,他又急又恨,却不知此事该去向谁不耻下问,最后选来选去就选上了夜袭。
当时他问夜袭:“你瞧着本王该如何表现,王妃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留恋于本王床榻?”
这话已经直白得近乎于流氓,没想到夜袭瞪着大眼愣了半天,最后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属下不懂风`月,王爷你何不去问问上官先生?”
这句话差点没把萧逸怄死,他就是因为在这方面太过稚嫩,怕自己比不上上官云清才会向夜袭讨教,夜袭居然把他推给上官云清,这不是伸着脸去让上官云清打么?他如何丢得起这样的人?
那几日萧逸紧紧黏着沐之秋,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上官云清钻了空子。却在一日陪沐之秋在村子里出诊时,找到了答案。
说起来也巧,那日沐之秋要给一个村民换纱布,萧逸便返回治疗室去取,才走过一个院子,便见一群大老爷们儿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萧逸对这种老百姓的小情趣向来没兴趣,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哪知,他还没走远,便听见一村民道:“昨晚我那老娘儿们不知道耍得什么小性儿,竟是死活都不让我碰她,这可不是要我的命吗?”
另一村民笑道:“沐神医在村子里提倡女权,咱们村子的女人们现在可都扬眉吐气了,你这般吆三喝四的,你媳妇儿当然不乐意。”
“那当如何?”
萧逸一下就竖起了耳朵,只要和秋儿有关的话题,他都极感兴趣,尤其还是这种话题,可不是瞌睡碰到了热枕头吗?这般一想,脚步便停下来,看似若无其事地靠在一棵大树上晒太阳,实则将真气提到最盛,就怕漏听一个字。
却听那村民道:“那有何难?女人嘛,都是要靠哄的。你若是哄了还不行,那便用强的,要是用强的再不行,就只剩下欲擒故纵之法了。你媳妇儿和你过了大半辈子,你一下子说不要她了,她还不急得跳脚?哪里还会再拒绝和你亲热,保不定每晚都会自个儿脱`光了在被窝里等着你呢!”
萧逸心头狂跳,欲擒故纵便能让女子着急,然后变得主动么?可不是自己总是眼巴巴地跟在秋儿身后死缠烂打让她烦了自己?若是自己也用一用那欲擒故纵之法,即可让秋儿害怕失去自己紧张起来,还能显得自己高风亮节,这般一举两得,端得是再好不过。
当下萧逸如获至宝,所以那段日子,沐之秋给上官云清做蜂针治疗,每每看见上官云清对秋儿示好,他虽恨得咬牙切齿,倒也没动上官云清一根汗毛。
今日在勤政殿内退婚,便是萧逸想了两个月才想出来的欲擒故纵之法。按照那村民所说,若是秋儿听说他要退婚,当会急得跳脚,到时他便顺了人情再半推半就让父皇下旨早日与秋儿完婚便可。以父皇对秋儿的重视,必不会这般随意就准他退婚。到时候岂不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么?
萧逸算来算去都觉得这样是最划算的,他就瞧不得上官云清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明明觊觎着秋儿,却非要表现出一派君子之风,偏偏秋儿就吃那一套,搞得他前防虎后打狼,还是总叫人钻空子。如今自己也显得大气一些,保不定秋儿一感动就会主动投怀送抱。
萧逸知道沐之秋不同于常人,惯不喜欢做那小女儿家的惺惺姿态,所以他投其所好地说要放还她的自由,秋儿一定会被他感动。
萧逸算计得很周密,却错算了沐之秋的反应。原来欲擒故纵也要分场合,也要因人而异。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苦了自己也害了他人。
他今日已经错了一回,岂能接着错下去?所以他要想办法弥补。将上官云清从秋儿身边撵走那是首要一步,沐忠国将秋儿带回丞相府他岂会横加阻拦?反正有夜袭、冬果和暗卫们保护着,秋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秋儿今日心情烦躁,这般回去一个人静一静也是好的,他便乘机备好了功课,只等晚上大显身手。
既然要准备功课,那便不能闲着。往回走的时候萧逸正发愁这功课当如何准备才好,便瞧见了萧良身上的同心结。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那么多,萧良哪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答得当真牛头不对马嘴,叫萧逸很不满意。
倒是九弟的回答让他茅塞顿开,但没解决实际问题,本待细问,却碍于人太多问起来有失体统。正巧瞌睡碰到热枕头,一抬眼便瞧见了远处的钱多宝。
像钱多宝这种腌臜之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要扫一眼便知道了。在勤政殿内父皇同钱多宝说了两句话,萧逸就注意到这个钱多宝目露淫光,好几次都用手去按自己的胸口,当时他便想此人怀里势必装着什么下流玩意儿。一般的物件装在怀里极容易被宫侍们发现,便是朝廷命官也带不进宫里来,可书籍、荷包这类的东西就好带多了。便是入宫时接受检查,发现了也不会追究,所以只那一眼,萧逸便猜出钱多宝身上带着他想要的东西。
本想着兴许还要花费多一点心思,没料到钱多宝实在沉不住气,他只问了那么两句,钱多宝便露出了马脚,自己把东西献了出来。现在想想,这个钱多宝当真无趣。
今日,也合该萧逸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居然碰到钱多宝这种胆大妄为又没眼色的东西。倘若先前钱多宝在勤政殿就将此物拿出来,估计此刻已经被萧震天命人乱棍打死了,这《房中秘术》大概也会被萧震天付之一炬。如今,当真是白白地便宜了萧逸。
至于喜乐的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先前在钱多宝身上白费了心思,所以萧逸就不愿在喜乐身上多花心思,只打算将喜乐带到御花园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安排两句便好。不料自己无心一问直接将喜乐和宫女对食一事逼了出来,他便顺手收了这个有情有义的奴才,这般人物留着也是有用的。
宫里素来都有人私底下藏着《春gong图》,那些不得宠的妃嫔们挤破脑袋想出种种办法都是想在床榻之上迷惑君王,使出来的手段或许比那花楼里的妓子们还要下作。还有那些太监们,虽是些无根之人,对女子的渴望倒比他这种全乎的人还要热忱,他萧逸不过是仰人鼻息,借来观看一番有何不可?
说起来萧逸当真是个学无止境不耻下问的有志之士,在某些事情上,他的钻研精神是很令人汗颜的。
当然,至于他摩拳擦掌准备的这些功课今晚到底用不用得上,那还有得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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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199章一肚子无名火
沐之秋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坐在马车上脸色还阴沉着。
沐忠国看着这个女儿的脸色,心里有点没底,纠结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道:“今儿个是年三十,秋儿可愿陪爹爹一起守岁?”
守岁?沐之秋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生得是哪门子气?莫名其妙地就累及了爹爹,真正一个不孝女。
微微一笑,道:“爹爹若是身子受得了,女儿便陪你一起守岁。不如回府后,女儿亲自给爹爹炒几个小菜,与爹爹一边守岁,一边饮酒畅谈可好?”
“如此甚好!”沐忠国抚掌大笑。
他的女儿果然不同于常人,只一两句话就将不愉快的事情抛诸于脑后了,如此心胸和气度,实乃天下第一人。有女若此,婷芳的仇何愁不报?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父女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丞相府,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沐之秋先让沐忠国回屋休息片刻,自己净了手,便穿着厨娘的衣裳在厨房内忙开了。
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高兴么!她何必对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此时回屋,别说睡觉,指不定越想越气,索性在厨房里和下人们说说话唠唠嗑,也能把萧逸忘得干干净净,这样的年过起来才算有气氛嘛!
她做饭的手艺算不上最好,只不过在二十一世纪一个人生活总得自己做饭吃,所以习惯了,也能炒几个不错的小菜。就像是一年半前在“死亡村”和萧逸、上官云清、萧良一起把酒言欢一般,不至于上不得台面。
一干丫鬟婆子看见大小姐乐呵呵地亲自掌勺,又是兴奋又是担心,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瞧着,也有大胆些的忍不住好奇靠过来,不时问一句“大小姐?您做的这是什么菜?”
沐之秋便和和气气地一一作答,那笑眯眯的模样惹来下人们的一片称赞。
不多时沐之秋便炒好了四菜一汤,说起来都是些家常小菜,辣子鸡、糖醋鱼、红烧狮子头,还有一个素炒山药,配一个紫菜蛋花汤,便是荤素搭配,鸡鱼肉也都齐全了。
当然,新年伊始,不吃饺子不行,沐之秋又让大伙儿一块帮忙包了一盘四季饺子,个大馅多,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子里,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觉得喜庆。
自从去年过年开始,沐忠国就不愿再和江晚晴、沐之冬一起吃团圆饭了,今岁也是一样,早早地叫人传了话,让她们自己在前厅设宴与族人用膳,自己则在婷芳院内等着。
见到沐之秋端上来的一盘盘菜肴,沐忠国十分吃惊。以前,他不是不疼爱这个女儿,只是那时候的秋儿太过于羸弱,他越是疼爱她,越是会给她带来灾难和不幸。作为朝廷一品大员,他又不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着秋儿。深宅大内的争斗不比宫里的差,沐忠国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他只能暗中安排了人保护秋儿,否则,以秋儿的胆小懦弱,岂能活到今日?
但让最心爱的女儿那般委屈求全地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他这个做爹爹的失职。如今能亲口尝到秋儿做得饭菜,沐忠国心头一热,便是老泪纵横。喝了几杯酒后,话多起来,也更加伤感。
沐之秋没想到自己只是炒了几个小菜就能让爹爹感动成这样,想起这些年爹爹也不容易,为了给娘亲报仇,便是被江晚晴和沐之冬下毒都硬生生地忍着,也红了眼眶,道:“爹爹说要与我开开心心地过年,怎地自己反倒先犯了戒伤感起来?”
沐忠国抹了一把脸,道:“秋儿说的是,今儿个高兴,谁也不许哭,一会儿我们再去看看你娘,让你娘也沾沾喜庆,好保佑你今后一帆风顺!”
“好!”沐之秋点头,举杯与沐忠国碰一下,道:“女儿祝爹爹长命百岁!”
此言一出,沐忠国顿时笑了,“哪有人能长命百岁,秋儿是想让爹爹活成老乌龟啊?”父女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音未落,便有人道:“相爷和秋儿在姐姐院中对饮,怎地忘了我和冬儿?难道年三十的团圆饭竟不许我们一起吃一口吗?”
沐之秋回头,江晚晴正在沐之冬的搀扶下扭着腰肢,身后跟着一大窜丫鬟走过来。丫鬟们的手里个个拎着食盒,不像是来吃团圆饭的,看上去倒像是正准备上菜来的。
沐忠国素来不许江晚晴母女踏入婷芳院半步,当场沉下脸来,不悦道:“你们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忘了这府里的规矩?”
江晚晴微微一愣,面上顿时浮现出怒意和尴尬。
沐之冬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江晚晴的衣袖,接过话题笑道:“爹爹休怪,母亲也是一番好意,知道大娘的院子不让人来,平时从来不敢踏足半步。只是今日是年三十,姐姐又被封了定邦使君,所以母亲才带着我来道喜,也想着祭拜一番大娘。我们将酒菜放下,即刻便走!”
说完,回头冲丫鬟们一挥手,丫鬟们便将手里的食盒摆放在了廊下,放眼望过去,竟是一长溜地望不到头,看来江晚晴和沐之冬为此费了不少心。
话已说到这份上,要是现在将人撵出去实在不好看。再加上沐之冬一直深得沐忠国之心,虽说沐之冬总是加害沐之秋,但到底虎毒不食子,沐之冬素来又懂得怎么讨人喜欢,见她表情诚恳,沐忠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她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不要再来没事找事。
想想不能让沐之冬母女二人继续待在婷芳院,且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沐忠国便站起身道:“秋儿连日奔波也累了,今夜便不守岁了,秋儿先行休息,我们回去了!”说完,瞪了江晚晴一眼,抬步便要走。
沐之秋手里还端着酒杯,脸上带着醺醺的酒意,浅笑道:“爹爹累了便回去休息吧!今晚的月亮圆,冬儿先送爹爹和夫人回去,若是待会儿有兴趣,便来我这小院陪姐姐一起守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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