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不由伸手去揽沐之秋的肩膀,道:“秋儿,你今晚现住在听水阁,明日随我回靖王府吧?”
躲开萧逸的肩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沐之秋只管咬牙道:“我又不是你老婆,为什么要住到你的听水阁去,又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家?”
好冲的话,老婆?一起回家?这话说得跟吃了炸药一样。萧逸皱皱眉,“你都在靖王府上住惯了,冬果和阿绿也在靖王府等着你,你不回我府上,倒是要去哪里?”
“皇上已下旨解除了你我的婚约,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眼巴巴地跑去你府里住,你当我脑子抽抽了不成?”
“那你能去哪儿?”
“我去哪儿与你何干?你倒是我什么人?怎地我什么事你都要管?靖王爷莫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那就去找点事儿来做,皇上不是还等着靖王爷吃团圆饭么?靖王爷只管忙自己的去吧,以后民女的事情就不劳靖王爷费心了。”像是觉得这话说得还不太明白,沐之秋又补了一句,“我告诉你萧逸,从现在开始,你能走多远便走多远,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端得是在赌气,便是月月听了也会笑起来吧?和沐之秋认识将近两年,萧逸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先前在勤政殿内,她虽表现得有礼有节从容不迫,但身上流露出来的冷漠和疏离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看着她冷静到残忍的脸,他的整颗心都是揪着的,生怕就此真的失去了爱她的机会。此时,她的伪装尽失,却是一副小女儿家撒娇耍横的模样,虽让他心有余悸无从下手,却端得是率直可爱,让他恨不得抱住她咬上两口,再多的不安和害怕也都被她磨光了,只剩下对她满腔的宠溺和心疼。
不知怎么萧逸心中那块大石就放下了,伸手便要去抱她。手指尚未触到沐之秋的衣裳,却被上官云清轻轻挡开。
“之秋?你如今无处可去,要不就跟我一起先回妙手回春医馆,暂时在我那里住几日。我已让人去将月月接回妙手回春医馆了,反正有月月陪着也不会寂寞,你还可以帮我给人看看病……”
“我的事也用不着你费心,我要给人看病自己开个医馆便罢了,做什么要住到你的医馆里去?”
“唔!”上官云清语塞。之秋还在生气,不光是生萧逸的气,连带着他也一块气上了。
当下懊恼不已,今日,他就不该跟萧逸较劲儿,自己如此没眼色,在那种时候去凑热闹,难怪她要生气,“之秋?我并不是存心算计你,我只是,只是想帮帮你!”
“骗也骗了,帮也帮了,现在我们扯平了,就各回各家吧!这几天你最好也不要来烦我,免得我迁怒到你身上以后还要给你道歉!”说完,使劲扯开被上官云清握住的袖子,沐之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宫门走。
“秋儿?你要去哪里?”
“之秋?你?”
“你们俩烦不烦?是不是离开你们俩我就得死啊?”
看见站在面前挡住她去路的两个美男,沐之秋终于恼了,就没见过这俩那么烦的,不管是冷若冰霜的还是温润如玉的,此时,她看见他们谁都觉得烦。萧逸退婚的事情就像块大石头一般压在她心里,本来应该高兴的,却总觉得鼻子发酸,她找了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萧逸这样的人压根儿配不上她,她为什么要为他伤心难受?对,应该恨他,恼他才是。所以她就真的恨他、恼他了,连带着上官云清也一起恨上恼上了,只觉得此时要找个地方远远地避开他二人才好,其余一概不愿多考虑。
焦急委屈下,不知怎地,眼圈便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萧逸和上官云清顿时慌了手脚,想安慰她又不知该说什么,想顺从她的意思离开,又实在不放心也舍不得,只好怏怏地在沐之秋面前杵着。
沐之秋才怒火中烧红着眼与他二人僵持不下,沐忠国便急急地追了上来,瞧见三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忙挡在沐之秋身前笑道:“靖王爷和上官先生都在啊?二位息怒,秋儿今日身子不适脾气有点急躁,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夫先带秋儿回府,待过两日她身子好些您二位再来寻她如何?”
“不可!”上官云清忙道:“丞相府之秋回不得!”
沐忠国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丞相府乃是秋儿的家,她自幼在那里长大,为何回不得?上官先生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上官云清语塞,萧逸却淡然道:“云清说得没错,丞相府不安全,秋儿不能回去!”
沐忠国的面色稍缓,“靖王爷的意思老夫明白,只是今非昔比,连那后宫都已被九皇子整顿了,更何况是丞相府?若是到如今我丞相府还混有倭人奸细,那老夫也可告老还乡了!”
“不止是倭人奸细,还有……”
萧逸抬手打断上官云清的话,冲沐忠国拱拱手,“既如此,秋儿今日便先随丞相大人回去吧,我和云清过两日再去看她。”
沐之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便是理也不理萧逸和上官云清先行去了,沐忠国赶紧向他二人告辞去追沐之秋。
“萧逸?之秋这般回去,会不会……”
“不会!你且先回去吧!”萧逸面色如常,只是一双凤目更加深沉黝黑,“我会让人前去保护她,冬果和夜袭也会随侍在她身边。”
“沐之冬……”
“那沐之冬翻不起大浪来,沐丞相会保护秋儿,便是秋儿自己对付沐之冬也足够了。”斜睨上官云清一眼,萧逸淡淡道:“我会加派人手盯着沐之冬,不会让她有机会靠近秋儿。”
“可是……”
“上官先生是不相信本王的实力吗?难道你以为秋儿跟你一起住在妙手回春医馆,会比住在丞相府内更加安全?简直是笑话!”说完,将愁眉不展的上官云清独自留在原地,转身潇洒而去。
萧逸倒不是真的放心,但他自有法子保护秋儿,白天有夜袭、冬果和暗卫们倒也够了,至于晚上,秋儿以为自己还能逃得过他的手心吗?他萧逸看上的女人,愿不愿意都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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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196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年多来,不止是沐之秋早已习惯了每晚枕着他的手臂入睡,便是他,也早已习惯了拥着她入睡,没有她在身边的夜晚,还是多么寒冷?他就不信,他不在身边,秋儿真的能睡安稳。
从褚国回到“死亡村”,萧逸专门找了个机会询问冬果,他不在的日子,秋儿晚上睡得可好?果然,冬果说,王妃有段日子夜夜失眠,每晚都会习惯性地摆放两个枕头,有时还会盯着枕头发愣。从来都不喜晚上有下人伺候的王妃还破天荒地让冬果、阿绿和青影轮流在晚上陪她一起睡,这样才渐渐地不失眠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缓过来,只是夜里睡得仍不踏实,总是踢被子,冬果等人每晚都要替她盖好几次被子才行。
萧逸打听清楚后虽心疼不已,却着实高兴了好些天。习惯对于一个人很重要,所以他非常计较秋儿是不是记住了他身上的味道。有的习惯会慢慢深入骨髓变成一种本能,他要的就是让习惯有他相陪变成秋儿的一种本能,那样,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萧逸可没那么笨,秋儿虽不愿意去靖王府,但也没同意住到上官云清的医馆里去。这一轮下来,他倒是和上官云清打了个平手。自己虽然退婚一事做得有些莽撞,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若不是走出勤政殿时,方志清突然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靖王爷好自为之”,他至今可能还在醋缸里泡着。
其实先前是他多虑了,别说那个什么于涛在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在静安王朝又如何?既然此人这一年多都没有在秋儿面前出现过,那他就会让此人一辈子都不出现。
临出勤政殿时方志清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明摆着在暗示他生在福中不知福,他只是今日被秋儿的反应和父皇突然给上官云清指婚弄懵了,所以才会丧失了理性。他的小女人,不管心里爱谁更多一点,都逃不掉的,他便是走一步挖一个坑,也要让他的小女人掉下来。
心事重重地返回勤政殿,正瞧见一干大臣们往外走,朝议结束了。
萧良、萧楠和方志清等人正说着话往前走,一抬头,便瞧见萧逸步履沉稳从容自在地走来,萧良微微一愣便迎了上去。
“三哥?之秋出宫了?”
“唔!”萧逸点点头,抬头看了萧良一眼,突然垂下眼眸又向萧良腰间望去。萧良的腰上系了个同心结,崭新的,看样子是今天才挂上的。
萧良正想问问沐之秋的情况,却见三哥的目光只盯在自己身上,不由顺着萧逸的目光望下去,正好瞧见自己腰上的同心结,顿时想起先前三哥在勤政殿内退婚一事来。
三哥今日退婚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知三哥打得是什么算盘,但很明显,三哥今日栽了个跟头,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只不过三哥的心思他素来猜不透,原想着三哥必会强行将之秋留在身边,不料三哥竟平平静静地送走了之秋,现下里还这般悠闲自在,他便不知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面色露出些尴尬,迟疑半响,萧良才小心翼翼道:“今早臣弟的一个侍妾给臣弟系上的,说是新年将至,系上这个吉利。”
“唔!”萧逸再点点头。
萧良比萧逸小三岁,萧逸翻过这个年头便二十三岁了,萧良也有二十岁,按照静安王朝律令,女子十五岁及笄,男子十六岁及冠,及笄及冠后便可婚配。以萧逸和萧良的年纪,早已是晚婚中的晚婚,便是萧楠,也都有了一个侧妃和两个侍妾,萧良有几个侍妾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三哥品行高洁,素来不喜招蜂引蝶,别说侍妾,身边便是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自己先三哥一步纳了妾,三哥的婚事却一拖再拖,这时候弄个同心结挂在身上招摇,倒像是故意羞辱三哥似的。
“女子一般喜欢些什么?”
萧良正懊恼自己方才怎地忘记将同心结取下,便听见萧逸有此一问,不由愣怔道:“三哥说什么?”
萧逸眉眼微微挑了挑,仿佛心不在焉道:“八弟的侍妾都喜欢些什么?”
侍妾喜欢什么?三哥想问的应该是女子都喜欢什么吧?莫不是之秋?之秋与通常女子不同,岂能用一般女子的喜好而论?
正犹豫间,萧逸已是不耐烦,又问:“八弟的侍妾在闺阁之中都喜欢什么?”
一句话问三遍,而且一遍比一遍清晰露骨,萧良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一层冷汗。
“喜欢,喜欢胭脂水粉和精致贵重的首饰,当然还有艳丽别致的衣裳和……”
萧逸显然对萧良的回答十分不满,素来不会喜形于色的他居然蹙了蹙眉。
萧良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三哥生气了。他虽感觉到三哥想问的是之秋,但三哥到底是要问什么却是丈二和尚,实在摸不着头脑。若说之秋喜欢什么,当然是喜欢研究医术治病救人。可三哥所问肯定不是这般,而且,三哥问的还是他的侍妾。
闺阁之中的侍妾对什么最感兴趣?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对夫君最感兴趣,就好像是父皇后宫的三千佳丽一般,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为的就是取悦于父皇,能让父皇多临幸几次?
取悦于男子,多得到几次临幸?萧良突然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三哥他问的,莫不是,莫不是?
萧楠和方志清也已走了过来,先后跟萧逸行了礼,萧楠便笑问:“三哥在和八哥说什么呢?八哥竟臊得面红耳赤?”
萧良恼道:“九弟休得胡言!”
萧逸却面色不改道:“我正问八弟他的侍妾平日都喜欢什么,八弟说他的侍妾喜欢胭脂水粉、新衣裳和首饰。不知九弟以为如何?”
“呵呵!八哥可是最近宠幸侍妾太少,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萧楠挪揄道:“那闺阁中的女子最感兴趣的当然是自己的夫君,夫君喜欢什么,她们便喜欢什么。臣弟的侧妃和侍妾最喜欢的便是臣弟,倘若一个月中臣弟在谁的房中多留几宿,她们便开心至极,个个都能媚到骨子里去,哪里是几件衣裳和首饰便能比拟的?”
萧逸眼眸一亮,似有所悟,像是还想问几句,眸光掠过渐渐围上来的人,却淡淡道:“九弟年纪尚小,整日不思进取却沉迷于温柔乡内,这些日子当清心寡欲闭门思过才是,莫要染了一身陋习白白丢了我皇家脸面。”
萧楠才看见三哥的眼睛发亮,还以为自己的话说到了三哥的心坎上,正得意,却被三哥好一通训斥,脸上顿觉无光,却又不敢反驳,只得悻悻地应了,整个人却似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惜字如金的靖王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日在勤政殿内巧计治蝗已让众人敬佩不已,如今这番话虽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却正气浩然,让人不敢小觑。但人人心里都捏了个疑惑,这靖王爷明明是自己先问起来的,为何八皇子答了他不满意,九皇子答了他还不满意,也不知靖王爷想要的到底是个什么答案。
方志清愣了半响才略有所悟地暗自好笑,八皇子和九皇子还是半大的孩子,自然不明白靖王爷的心思,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是将靖王爷的心思看得有几分透彻。谁能想到从来不近女色的靖王爷竟是个情种,非但如此,似乎还有点钻牛角尖的味道。这般认死理的性子用在朝政上最好不过,只是,用在儿女之情上,断不知还会惹来多少风波来。
正思量着,却见萧逸的目光突然扫了一下远处,口气慵懒地问:“方大人?那个人可是你刑部的钱多宝?”
众人的目光不由都往远处看去,果然见一人贼头贼脑地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伸着脑袋羡慕地看过来,但见众人看向他,似是受了惊吓地往回缩,但又像是舍不得,从树后露出半张脸来谄媚地冲着一干人傻笑。
方志清一看见此人就来气,此人正是他刑部的钱多宝。钱多宝,一听这名字就知他爹妈都是胸无点墨之人,偏巧生下个儿子也獐头鼠目,最喜欢腌臜下流的玩意儿,倒是应了那多宝的名儿,实实在在是个人见人厌的赖宝。
今日勤政殿议事非四品大员不得入内,这钱多宝乃是从六品官员,本是没有资格在勤政殿内面圣的,只是今日有点特殊,皇上钦点了此人的名,方志清不得已,才带着这个龌龊小人进了宫。
说起来此事倒是和这段时间京城内外沸沸扬扬的肃清倭国奸细有关,八皇子、九皇子等人在京城内四处捉拿倭人奸细,此事关系江山社稷,他刑部自然当仁不让。但凡有人的总要出分力,所以方志清将刑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放了出去,四处打探,寻找倭人奸细。
所谓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正当人等自然以搜查询问为主,但有些事直愣愣地去做显然行不通。刑部的大小官员办案子都有些经验,其中不少常混迹于酒馆、赌场和花楼。那些地方鱼龙混杂,最能打探到有利的线索,各衙门有经验的捕头大多在风`月场所都有自己的线人。钱多宝此人正经事儿做不得,却是个赌钱狎妓的好手,京城内大大小小的花楼妓馆他倒熟悉着大半。这般放养出去堪比老鼠掉进面缸里,钱多宝便光明正大地狎妓,还美其名曰查案。
方志清对此人又气又恼,一直都想寻个错处将此人撵出刑部,不料竟是老天不开眼,却给了这个卑鄙小人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
那钱多宝在一次花楼狎妓时竟从相好的妓子们口中得知最近有几个恩客常来狎妓,每人胸口上都有个碗大的疤。
规矩人家的女子与夫君共享床第之欢大多都是在晚上,吹了灯之后夜深人静地行周公之礼,连对方的脸都瞧不清楚,又哪里会看得到夫君身上有什么胎记或瘢痕。但妓子却不同,别说夜间,便是白日里也照样接客游乐,这般便将恩客身上的记号瞧得一清二楚。
钱多宝日夜狎妓,吃醉了酒后便对相好的几个妓子炫耀自己的案子,当然,他自将自己说得如同天神下凡,那几个妓子倒也不白拿他的银子,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该是钱多宝造化应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的案子。一个人胸口有疤痕不是什么稀罕事,若是个个身上都如此,那便耐人寻味了。到底他也是考了功名的从六品官员,还是有些头脑,仔细询问下,竟得知这些香客狎妓的手法十分特殊,都喜欢用绳索将人捆了,用镶银的鞭子打人,妓子们的叫声越惨,他们越兴奋,弄得妓子们每次接完客都要休息好几日来养伤,甚至还有一个妓子在这种非人待遇中被活活掐死。出了人命本来是要报衙门的,只是妓子们的性命不如银子重要,恩客们花足了银子,老`鸨见钱眼开,这些事便被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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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197章王爷查案
但妓子们也并非个个都有不良嗜好,对于钱多宝这种多金又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便是长得如同癞蛤蟆,她们也是喜欢的,但对于那般兽性大发的恩客却着实胆战心惊,所以每每说起都唉声叹气,便是刻意将那些恩客形容得如同地狱修罗。
钱多宝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厮常年狎妓,对房中秘术了如指掌,堪比一本活的房术大辞典,什么样的人喜欢找什么样的乐子,便是兔爷儿他也能一眼瞧出来。如此龌龊的狎妓手法在静安王朝并不昌兴,他却知道海外倭国的男子多喜好如此灭绝人性的方法。
钱多宝品行虽不大好,但对他自个儿睡过的女子却疼得紧,尤其是被掐死的女子也与他有染,当下就认定了这些人必定与倭国奸细有关,遂让一干相好们留了心,看能不能收集到这些恩客们的贴身物件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妓子们手眼通天,没几日便从那些恩客的身上得来了一块块令牌,那令牌倒也奇特,都由黒梨木制成,统一样式,正面刻着一只铠甲着身的乌龟,背面却是一个忍字。
多名恩客身上都佩戴着这样的东西便再无疑惑,钱多宝既兴奋又紧张,当日便将得来的令牌全部交给了方志清。
方志清曾听靖王爷和沐之秋听说过倭人崇尚武士道忍术,细细盘问过之后,调了衙门中人尾随狎妓之后的恩客,竟在京城近郊发现一个不知名的大门派来。
方志清不敢托大,赶紧将此事禀告九皇子,九皇子当机立断,派出虎贲军出其不意地进行剿杀。果然,该门派中人人都会忍术和地遁,且使用弯刀,便是虎贲军也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将其一举歼灭。事后清点,竟剿杀倭人刺客近五千人,扒了衣裳一一验证,除少数胸口有着碗口大的疤痕外,其余人等胸口皆是艳丽的樱花标识。
数量如此庞大的倭人组织就隐藏在京城近郊,此事上表朝廷,震惊朝野,萧震天龙颜大怒,立时下旨,严查所有备案和未记录的门派组织,这般下来,便将民间的肃清剿杀行动推向了高`潮。
此事刑部功不可没,追本溯源却起自钱多宝狎妓**,朝廷不能大肆褒奖,只得给了个特殊的奖赏,准其面圣,给了些珍奇玩物便了结了。
这么一个腌臜不堪的小人,靖王爷怎地会问起他来?
方志清面上皆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鼻子里冷哼一声,便算是回答了。
萧逸也不生气,扭头对一旁垂头侍立的太监道:“你去将钱大人叫来,本王有话要同他说。”
那太监眼见靖王爷身边的重臣个个眼露鄙夷厌弃的目光,便知那劳什子的钱大人不讨喜,但靖王爷发话,他又不敢不从,遂颤巍巍地跑过去,却是横着眼睛看向钱多宝,道:“钱大人!靖王爷着你过去问话!”说完,也不等钱多宝,自个儿又颤巍巍地跑回来了。
钱多宝不大懂宫里的规矩,平时经常遭人不待见,此时听说靖王爷问话,也顾不上太监的怠慢,兴冲冲地跑到萧逸面前便要行跪拜大礼。
萧逸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抬抬手道:“罢了!本王问你,此番剿灭京郊的倭人门派可是你提供的线索?”
这件事方才在勤政殿内已经有了定论,靖王爷再问,钱多宝虽心存疑惑,却不敢居功,毕恭毕敬道:“此事乃是方大人的功劳,奴才不过跑了跑腿罢了!”
好端端的朝廷从六品官员张嘴闭嘴便是奴才,方志清剑眉一挑,不悦道:“老夫可没那等狎妓**的爱好,钱大人功不可没,老夫岂敢居功?”
这话说得太直白,钱多宝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浑身哆嗦着却不敢反驳,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猥琐。
萧良和萧楠都不大明白,三哥好端端的叫这么龌龊一个人过来做什么,便是平素放`荡不羁惯了的萧寿,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萧逸却像没瞧见旁人不解的目光般,只专心致志地瞧着路旁的一棵冬青,似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却又问:“你的线索可是从销金窟里得来的?”
钱多宝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靖王爷恕罪,奴才确实是从几名妓子那里得来的线索,以后,以后奴才再也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唔!”萧逸的目光终于移了过来,只在钱多宝面上一扫便移开了,无喜无悲,亦看不出丝毫厌恶或者鄙视,倒令钱多宝心头更慌。
“衙门办案的手法各具特色,晓得分寸便好!”
钱多宝心头一喜,靖王爷这话可是肯定了他?不由地抬头去看方志清,却见方志清满脸疑惑地看向靖王爷,但见他看过来,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钱多宝赶紧垂下头去,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你在那销金窟里除了那些个倭人奸细的令牌,可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其他发现?”钱多宝莫名其妙地看着靖王爷,靖王爷什么意思?销金窟里除了妓子们和嫖客之间的下作玩意儿,还能有什么发现?
猛地想起自己确实还有一包东西带进来,都是当日从那几个告密的妓子们手里得来的,本来是要和那些令牌一同交给方大人的,可是方大人刚正不阿,最是厌恶这些不入流的腌臜玩意儿,若是看了这些,估计会惹来一顿鞭刑。但这些东西实在和倭人奸细有关,他又不敢私藏,便是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丢不敢丢,留也不敢留,整日里揣在怀里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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