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只是,沐之秋知道,云清的离开是不得已的。
以云清绵里藏针的性子,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萧逸生活在一起,再难过、再心酸,他也会陪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默默地守着她。因为云清是一朵流云,他找到了他的天空就不会离开,因为云清是一朵圣洁的莲花,只要有佛在他就会落地生根,即便那天空并不属于流云,佛也从来不会留意脚底的莲花,流云和莲花依然会坚守自己的执着。
云清的离开是为了她,为了成全她对萧逸的爱。他离开,不过是害怕萧震天再以他为借口拆散她和萧逸。
云清是用自己的大爱来成全她和萧逸的小爱,这样的云清是神仙,是天使,她和萧逸不过是两个自私的、平凡的妖孽而已。只是,站在云端的神仙云清,却是那么孤独,那么令她揪心。
沐之秋曾经说过,最令人难过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云清和萧逸听了之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他们不了解她的穿越,所以想象不到有什么是比死别更加悲伤的事情,可是她知道,明明曾经拥有过,知道过,距离那么近,互相牵挂着,想念着,却再也见不到。现在,是要让她再一次品尝这种揪心的滋味儿吗?
以前的沐之秋,理所应当地霸占着云清对她的宠溺和照顾,一厢情愿地将云清当做蓝颜知己。现在的沐之秋,即便已经知道了云清的心思,她依然霸道地想要云清永远陪着她,帮助她,保护她。
这样很残忍,很自私,但,这的确是沐之秋想要的。
这样的残忍和自私跟她对萧逸的爱不一样,不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激荡,也不是那种热血澎湃的**蚀骨,那是一股潺潺的细流,就好像他们曾经在“死亡谷”里掉进去的那个冰洞里的地下水,水流的速度很慢,你几乎感觉不到它在流动,但,它却真的在流动,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你以为你不在乎,以为你可以不要这样的流动,但当你真正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它早就流进了你的心里,在那里冲刷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坎。
她,大半天的婚礼,满脑子只想找东西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忽略了云清,一次也没想到过云清,甚至不知道他没有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甚至,直到云清走的这一天,都没有给他回过一封信,也没有给过他一个真正的拥抱。
沐之秋心如刀绞,她有种强烈的冲动,她要找到云清,她要见云清一面,不是想要强求云清留下来,也不是后悔嫁给萧逸,她只是想给云清一个最真诚的拥抱,只是想告诉云清,在她心里,虽然不是爱,但他也是独一无二的。
以前沐之秋看过很多狗血剧,女主角在婚礼现场突然逃跑,不管是新郎弄出来个小三,还是新娘跟着初恋情人私奔,总之,那样软弱的、瞎了眼睛的新娘特别让沐之秋不齿。她认为,既然嫁了,那就是爱了,既然爱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婚礼更重要,因为婚礼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那是一份约定,一份誓言,是一生一世的携手共进,所以,面对那种神圣还要退缩逃跑的人,都是卑鄙的。
可是,今日,她连想都没想就做了她最鄙视的事情。没有往深里思考,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只知道云清走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她要见见他,要告诉他,她从来没有不在乎他,要告诉他,在这世上,除了爱情,她还可以给他另一种全身心的感情,那种感情可以是友谊,也可以是亲情。
今日的婚宴来了许多人,靖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在前院忙碌,就连才被沐之秋撵出去的冬果和阿绿都没了踪影,仿佛诺大的靖王府就真的只剩下了沐之秋一个人。
若在平时,这么反常的情况一定会引起沐之秋的警惕,然而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得太久,她的脑子里晕晕乎乎,只有一个声音--“追上云清,追上云清!”
沐之秋是一口气跑进马厩里的,这段日子她和萧逸偶尔会携手去马厩看看烈焰,烈焰看见她还是一副拽屁的样子,但明显比平时激动爱表现,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比平时优雅,那刻意扬起的头颅总是会在沐之秋望过去时扬得特别高,就和萧逸一样,像只冷清傲慢又特别希望她在乎的雄孔雀。
沐之秋每回来总会给烈焰带些她亲手做的桂花糖,所以,这两个月不但她和萧逸如胶似漆形影相随,烈焰也彻彻底底地接受了她。
今日,烈焰见到她似乎很高兴,没有像平时那样先要拽屁一下再凑到她跟前来,沐之秋才走近,烈焰就打着鼻响将脑袋凑进她的怀里蹭了蹭。
大红色的喜服,红色的烈焰,像是两团火在燃烧着沐之秋神经。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烈焰从马厩里牵了出来,用气爬上马背,一扬鞭就抽在了烈焰的身上。
本来烈焰的下一个动作应该是立刻冲出去,但沐之秋的马鞭刚抽到烈焰身上,烈焰便猛地扬起前蹄将她从背上摔了下来。身子落在地上有些痛,但似乎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烈焰的接下来却做了个沐之秋做梦都想不到的动作。
如同服食了小时候沐之冬给她吃过的那种宰杀骡马的烈药,烈焰的眼眸猩红,焦躁疯狂地抖动着辔头,如同杀气腾腾的地狱神兽,扬起的前蹄直直地往沐之秋的额头上踩踏下来。
沐之秋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完美的圈套。
就在马蹄几乎已经要触到她的鼻梁时,她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卷住,嗖地一下就飞了起来。
然后,沐之秋看见了一张脸,这张脸她认识,不,准确地说,这双眼睛她认识。这个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头脸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比镁光灯还要闪亮的眼见。
世上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不知道对她抱着什么想法的冒牌大皇子。
这个精神病怎么还在静安王朝?不但在静安王朝,居然还敢混到靖王府来,萧逸不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措施吗?他们在靖王府耳鬓厮磨了将近两个月,连只鸟想打搅他们都飞不进来,精神病是怎么混进来的?
张了张嘴,沐之秋想要说话,却惊异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没这么背时吧?上次,精神病把她交给了玩偶师,这一次,他又想把她弄到哪里去?
像是看懂了沐之秋的眼神,精神病居然将头凑过来支在她的肩膀上,贴住了她的耳朵,“你的命真的挺硬,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萧逸是怎么跑回来的,但也猜得到你们绝对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样,游戏就不好玩儿了。今天,有人想要配合着你跟萧逸玩一个大游戏,我闲着也是闲着,也带你一起去看看热闹如何?”
这是沐之秋第一次听见精神病说话,还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看来精神病终于不屑于继续在她面前装哑巴了。
按照沐之秋的揣测,精神病应该在玩偶师带走她之后就回到倭国去才对,可他久久不肯离开静安王朝,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知不知道她和萧逸、老顽童已经把那座小岛弄沉了?一定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还能如此镇定,这个人就绝对是个十足的精神病。
不知道是不是沐之秋的眼神给了他错误的暗示,精神病的眉眼像是笑了一下,再次凑到沐之秋耳边说:“不急,我们迟早要一起走的,今天只当先看个热闹,等找到他(她),我们就一起走。”
叹了口气,精神病又说:“其实,你的眼睛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沐之秋的心狂跳了两下,他?还是她?这个他或者她是谁?找到他(她)?带着他们一起走?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上,跟自己眼睛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有谁?若是,她没有易容,那么,是不是精神病也会说她的脸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沐之秋想说:“我不要跟你一起去!”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精神病不过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一下,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沐之秋觉得头很重,但她却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就好像她已经变成了一抹没有躯体的游魂,只是在半空中飘荡。
确实在半空中,但并不是在飘荡,她不知道精神病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此时,她和精神病正站在树梢上。
没错,确实是站在树梢上,还是树冠最尖端的树梢上。他们又不是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就像萧逸曾经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玩偶师能站在水面上一样。
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让沐之秋一下子就想到了萧逸嘴里的魅。
当然,魅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可能满世界到处飘,不过,貌似倭国好像特别盛产这样的东西。
眼下,精神病就站在她身后,沐之秋被迫靠在他的怀里,精神病的手臂轻柔地环着她的腰,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肩膀上。乍一眼望过去,就好像是一对月亮上下来的情侣,正在树梢上谈情说爱。只是,那双掐住沐之秋腰肢的手像铁钳一般按压在她身体的大穴上,让她无法动弹。
沐之秋仿佛对这些都不在意,她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正对他们打开的那半扇窗户。
!!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28章新娘非她
窗户里面是她非常熟悉的场景,大红色的喜字,大红色的蜡烛,大红色的纱帐,大红色的洞房。在这个大红色的世界里,有个大红色的新娘,此刻,她正顶着红盖头羞答答地坐在床上。在她的身边,站着两个丫鬟,一个穿着水红色纱裙,另一个着嫩绿色纱裙,俩人的小脸儿都兴奋得娇艳欲滴,如同两支水洗过的碧莲。
冬果和阿绿?沐之秋下意识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大红色的喜服。
这件喜服,是萧逸专门根据她绘出的样式找人定做的一套小凤仙,衣襟上专门绣了一株并蒂莲。这个时代绝不可能出现第二套这样的衣服,可是,此时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却穿着一模一样的小凤仙。
这个新娘是谁?
精神病突然俯下头来贴住了沐之秋的耳朵,下巴有意无意地轻扫着她的脸颊,“很吃惊吧?那是你刚才待的洞房,那两个是一直伺候你的丫鬟,那张床,很快就会成为萧逸和新娘颠鸾倒凤的温柔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新娘是谁吗?”
他把新娘这两个字说得很重,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新娘?
是啊!方才沐之秋还在纠结这个新娘是谁,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个新娘是谁了。
如果她都能被人掉包,冬果和阿绿为什么不能?
这扇萧楠离开之后就被她关上了的窗户,是专门为沐之秋她打开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看见一切。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迫切地希望拿走她所得到的一切?尤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而代之嫁给萧逸?
沐之秋唇角勾起一抹残忍鄙视的笑,居心叵测的人啊,当真可怜,他们以为萧逸是什么?就算沐之冬顶着一张她沐之秋的脸,难道萧逸就认不出来了?
笑话?若是萧逸今晚想要的是她自己的那张脸,沐之冬该用什么来伪装?
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精神病突然在沐之秋身后笑了一下,“从今晚开始,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沐之冬了,剩下的只有沐之秋,靖王妃沐之秋!”
他的话音才落,洞房里的沐之冬就摇晃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她头顶上的红盖头随着摇晃轻柔地飘落下来,像一朵啼血的杜鹃花。
然后她微笑地抬起头来,得意的目光刀子一般刺向树梢上的沐之秋。
沐之秋的身子一晃,一口血腥猛地涌到了嗓子眼儿。
没错,那样的眼神是沐之冬没错,可是,那不是沐之冬的脸,也不是沐之秋现在的脸,那是一张绝世的容颜,如同玉一般的美人儿,轻灵通透得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刮走。
那张脸沐之秋见过,还很熟悉,第一次见到时却不是在她自己的脸上,而是在爹爹沐忠国书房密道下的密室内,在那口水晶棺材里。
那是娘亲的脸,或者说,那是沐之秋真正的容颜。
这个世上,见过她真容的只有三个人,萧逸、上官云清和冬果。当然,青影和阿绿整天陪着她,大概也知道她易了容,但知道她这张脸的绝对只有萧逸他们三个。青影死了,阿绿和冬果是沐之秋身边最最亲近的丫鬟,相当于她的左右手,是她的闺蜜,也是她的姐妹。萧逸和上官云清?这世上如果有谁不会害她,那么,除了萧逸就是上官云清,除了上官云清就是萧逸。这两个男人是她上辈子就欠下的劫难,除了爱她,帮她,保护她,这两个男人绝对不会害她。
那么,这张脸是如何被人知晓的?
唇角一凉,沐之秋惊觉精神病的手指正一点点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迹,他擦拭得很仔细,也很小心,就好像沐之秋是他怀里的一个瓷娃娃。
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恶心,这个精神病,曾经是萧夜的母亲,前皇后的梦中情人,他的年纪足以做她的爹爹,这么个老变态男,怎么有脸对她做出情侣之间才有的亲密举动?
“果然!那果然是你的脸!原来,你和她不仅仅是眼睛一模一样,果然连脸都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精神病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像是突然蒙了一层雾,不像是在对着沐之秋说话,倒像是沉迷在梦中自言自语。但,这个样子,倒显得他正常一点。
沐之秋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没有人出卖她,冬果、阿绿、上官云清,亦或是萧逸,谁也没有出卖过她,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个圈套,为的只是试探她和萧逸的反应,为的只是证实他们的猜测。
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脸,难道和娘亲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她和娘亲就能变成同一个人吗?
同一个人?沐之秋的身子一僵,同一个人?什么样的法子能让两个人变成同一个人?整容?易容?还是干脆使用那种方法?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抖得很厉害,越来越厉害。精神病搂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呢喃间,他突然说出一句让沐之秋心惊肉跳的话。
他说:“阿芳?别怕,别怕。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取代你,没有人能和你一模一样,沐之秋不可以,沐之冬更是痴心妄想!”
阿芳?谁?娘亲褚婷芳?果然是娘亲褚婷芳么?
这个精神病是什么人?他和娘亲有什么样的关系?难不成他竟是娘亲的初恋情人?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才一产生,就被沐之秋掐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褚天凌曾经告诉过她,娘亲非常讨厌倭人,是那种鄙视,就好像衣服上染了特别恶心的污渍的那种鄙视,是和讨厌不太一样的鄙视。当时褚天凌说得含混不清,但却一再强调是鄙视,是娘亲从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对倭人的鄙视,就好像鄙视倭人是娘亲天生的习惯,和沐之秋一样的习惯。
所以,尽管江晚晴是娘亲的贴身侍女,又出生在储国,但娘亲却始终和她不亲近,甚至在爹爹纳了江晚晴为妾之后,娘亲与爹爹之间也多了一层疏离。
这也是沐之秋始终和沐忠国亲近不起来的原因,她会心疼爹爹,会想念爹爹,但做不到心不罅隙地完全信赖,只因爹爹娶了一个倭国女人,还生了一个半倭人血统的女儿。
然而,有那么多线索指向那段被尘封的往事,精神病杀害老顽童的女儿藏匿进皇宫的时间恰好是娘亲嫁来静安王朝的时间。前皇后谋逆惨死在冷宫,云妃娘娘做了替罪羊的时间,又刚好是沐之秋出生的时间。
真的只是巧合吗?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可能这么巧?到底这些事情毫无联系,还是这些事情本来就有着同一个根源?
沐之秋有种极其强烈的感觉,老顽童爱女的被杀、前皇后谋逆、萧逸母妃被毒杀、娘亲的惨死,还有萧夜被人李代桃僵,以及上官云清神秘莫测的身世,所有的这些,都被同一根看不见的绳索串连着,她只要能找到这条绳索,就能顺着珠子,一颗一颗地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
可是眼下,她却找不到这条绳索。而且更要命的问题还有两个,一个是怎么把这个癞皮狗般纠缠在自己身上的精神病弄走,第二个,怎么把企图纠缠上萧逸的绿头苍蝇般的沐之冬弄走。
“秋儿?”是萧逸回来了。
树梢上的沐之秋和精神病同时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一个满眼担心而忧伤,另一个却疯狂又兴奋。
推开凌霞殿的门,萧逸大步走进去,脚步虽然沉稳依旧,但沐之秋却看得出来他整个人很兴奋,甚至有点飘飘然。
这样的萧逸一眼就能看出来喝多了,喝多了的萧逸会不会?会不会?沐之秋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见萧逸走进洞房,冒牌的冬果和阿绿对视一眼,掩唇一笑,向萧逸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了出去。
“秋儿?还觉得肚子饿吗?九弟送来的豆沙包你吃了吗?”
微笑着上前,萧逸并不急于揭开盖头,像是想要好好体会现在的幸福,他在沐之冬面前站定,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了她良久,才将她缓缓揽进怀里。
很久,俩人都没有说话。沐之秋的心就像是在炭火上烤着,又像是在冰水里泡着,忽冷忽热地让她急于冲破压抑的大气层。
屋内的萧逸突然笑了,“为夫只顾着自个儿高兴,怎地忘了秋儿是个小馋猫?”
说完,他站起身,将沐之冬也拉起来,向桌边走去。
桌上放着布置好的酒菜,很丰盛,还冒着热气。沐之秋突然觉得胃里有点恶心,原来,不是静安王朝的习俗有问题,而是这些人算计好了成心不在洞房里摆放任何食物。或许,她今日被人下药了也不一定,否则她今日为什么会那么饿?他们便是算好了,即便没有上官云清的离开,她大概也会挺不住偷偷溜出去找吃的吧?
这些人应该没想到萧逸会让萧楠来给她送豆沙包吧?大概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最后这一招,专门弄两个丫鬟在凌霞殿附近说话,为的就是要让她听见。
前院忙得团团转,后院就只剩下冬果和阿绿伺候她。连冬果和阿绿都没了踪迹,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两个丫鬟?
怪只怪当时自己被云清的离开弄得心急如焚晕头转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她走出洞房,今日就不可能再回得去。
好精明的算计,他们是吃定了她和萧逸。
萧逸,萧逸啊?目光胶着着屋内那个俊朗飘逸的身影,沐之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此时的萧逸,微醺的眼眸中都是深情,透过洞开的窗户,沐之秋能看见他眼眸中跳跃的星星。
倒了两杯酒,萧逸将其中一杯递给沐之冬,自己端起另一杯,连红盖头都没有取掉,两颗脑袋便靠在了一起。
红盖头下的红唇微启,便将一杯合卺酒含入了口中。
萧逸呵呵一笑,俯下头去便要去抢她口中的合卺酒。嘴里兀自道:“为夫与娘子的合卺酒要这样喝才好!”
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沐之秋的视线却依然舍不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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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29章厚颜无耻
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在红盖头下微微露出的红唇上,萧逸却突然放开了怀里娇羞的人儿,笑道:“秋儿今日怎么了?平素不是最怕受凉么?今日怎么将窗户开这么大?冬果和阿绿便任由着你使性子,当真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说到最后一句,萧逸的眉头微微皱起,却冲红盖头下的人儿轻轻一笑,转身向窗户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沐之秋似乎看见萧逸向她望过来。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扇半开的窗户就被萧逸关上了。
窗户里面的情况再也看不到了,但透过窗纸,却能看见清晰的人影。
“还要看么?呵呵!”精神病笑了,这次他笑得很得意,“接下来就是鸳鸯交颈颠鸾倒凤了,你可想看得更仔细一点,听得更清楚一点?”
话音才落,沐之秋便觉得身体像树叶一般从树梢上飘落下来。待双脚着地时,她和精神病已经站在了窗外。
此时,如果萧逸打开窗户,一定可以看见她。可是萧逸没有,沐之秋清楚地听见他说:“娘子今日怎地不说话?是害羞么?”
一仰头,他将手里的合卺酒喝掉了,然后,伸出手,他将沐之冬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大红色的婚床。
屋内燃着的红烛突然灭了,沐之秋听见沐之冬轻呼了一声。
萧逸笑道:“秋儿难道还想看一看为夫,再摸一摸吗?可是,可是,为夫今晚有点等不及了,为夫好想,现在就要……”
如果有把刀,沐之秋现在就会冲进去将刀刺入沐之冬的胸膛。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只能站在窗外,听着她的夫君和她最痛恨的女人恩爱,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滴在窗台上,形成一片水渍。
所谓打狗不死反咬一口,沐之秋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脆弱,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萧逸把沐之冬当成她?
或许萧逸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但就是不能是沐之冬,绝对不能是沐之冬。
沐之秋的手毫无征兆地拍向了窗户,她的动作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树叶,但却十分突然,精神病的眼眸中只来得及露出一丝惊讶,她的手掌已经落在了窗户上。
萧逸的手已经扯开了身下小人儿的衣带,他的小女人今夜好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她那样的性子,竟能老老实实地盖着红盖头,他不给她摘掉,她便不取下来,便是他已经开始给她宽衣解带,她也任由他胡作非为。
“秋儿?秋儿?”
灼热的亲吻密密实实地落在她的脖颈上,好香,萧逸愣了一下,他的小女人从来不喜欢熏香,在她身上永远都是一股淡淡的药香,今夜,她怎地也学会了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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