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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虽然我理解什么叫废话文学,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总少了枣树那股味道(秋叶于1924年创作),所以我也不会去做什么阅读理解。”女猎人边向雪地中走来,边从背后箭筒中慢慢捻出了最后的一根箭矢,黄金瞳悠悠地看着披着人皮的男人。
“枣树?我以为雅库特人最多只会了解苏联文化。”
“很懂梗啊你。”
“你不是雅库特人。”男人看着走到了小女孩身边然后停下的这位皮肤白皙,但却还是能明显看出黄肤系亚洲人的女人说。
“这很重要吗?”
女猎人将箭矢搭在了木弓上,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人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窒息感,那是巨大的言灵缩小了凝聚在了那木弓上纤弱的箭矢上,不难看出那根箭矢还是利用树枝临时削作成的,但被弓弦绷紧后就不会有人怀疑它的肃杀性。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哪一边的人?正统?宗座?真一教?秘党?”
他一连说出了几个名头,但女猎人的黄金瞳内也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男人闭嘴了,数秒的思考后他重新抬头,“你说的没错...你是什么人不重要。”
女猎人要保下这个小女孩,将她带离无论是苏联还是圣殿会的手中,既然如此她是什么势力什么人就不再重要了,希望得到这个世界未来燎原火种的势力和人有很多,圣殿会和苏联不过是其中之一,他们从根本上的目的是相冲的,没有任何谈判的可能,不可调和。
“‘圣裁’,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拥有这个言灵的混血种了。”男人看着地上头颅贯穿着燃烧着白色灵光箭矢的死侍们,“你和‘汉高’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女猎人说,“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和‘仙蒂瑞拉’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大概就只是巧合了。”
“你带不走她的,即使杀死了这些人偶,你也伤害不了我。”男人忽然说,“‘圣裁’必中的先决条件也得是找到瞄准的目标。”
“这就不是你需要帮我操心的了。”女猎人笑了一下,“我只是出来帮忙拖延时间的。”
交谈结束了,拉扯着弓弦的手指也放开了。
还是那么完美地拉弓开弦和放弓,男人也大概清楚为什么女猎人射箭那么准了,拥有‘圣裁’的人在射击的项目上总是那么得心应手。
历史上记载过拥有言灵的使用者追溯到中国古代,神异经东荒经中提到的‘恒与一玉女投壶,每投千二百矫,设有入不出者,天为之噫嘘’也真是煞有其事,属于是最早观测到‘圣裁’这个言灵的典故。
出而必中,破邪破障。
所有地上被钉死的死侍们不再受到任何言灵的影响,‘圣裁’的领域中和了一切力量,无数根看不见的‘线’都被那白色的光芒熔断。
白色的圣十字在男人提线的魁梧尸体上盛开了,这一箭通透有力,在贯穿那坚韧的胸膛后径直穿透了背后的针叶树,巨大的力量震击树上的积雪落下,赋予了不可思议力量的木质的箭头甚至穿透了厚重的针叶树彻底贯穿两者。
‘圣裁’的力量中断了魁梧身躯上的言灵,尸体重归雪土不再有任何的生息。
雪地里陷入了久违的寂静。
女猎人放下手中的木弓,背后的箭筒也空掉了。
“该说我运气不错么,如果再多一个死侍的话,可能就得近身肉搏了。”女猎人摸了摸空空如也的箭筒,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身旁一直沉默看着一切的女孩交谈。
小女孩没有回答她,但另一个声音回答她了。
“那或许你该多准备一只箭矢,以备不时之需。”
声音是从木屋中传来的,苍老而衰败。
女猎人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怒,似乎是自责自己居然算漏了这一茬。
在木屋破损的阶梯上,那敞开的大门里,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无疑就是阿利安,双眸金色,只是不再拥有了曾经的睿智和慈祥。
“可敬对手的老父亲也要成为赴死的人偶?能有点最基本的道德吗?”女猎人有些讽刺地看着他说。
“道德和底线是留给游刃有余的人的,如果不是你忽然发难将写好的剧本撕碎重演,谁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他站在阶梯上俯视着雪地中的女猎人轻声说。
“虽然我近身格斗挺差的,但你猜我能不能干掉你操纵的这个老人?”女猎人回望那双黄金瞳。
“我以为你很可怜这个老人,毕竟为了他你还和那对兄妹针锋相对过...或许那一切都是演技?你是一个出色的戏子。”
“到现在似乎你都还游刃有余,似乎你已经肯定了就算真身不露面也可以解决掉我们?”
“‘我们’?”男人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看向女猎人的目光缓和而平静,“为什么你会认为夏娃会因为拒绝我而接受你?放弃圣殿会转而拥抱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而来的鬣狗?你会有这种错觉,这是连愚蠢都无法形容的行为。”
“你是这么想的吗?”女猎人看向身边从一开始就站立在雪地中心安安静静的女孩有些意外,“你认为我是为了带走她才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蠢货,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一件事。”女猎人轻轻抬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头上,侧头看着她那熔岩的瞳眸说,“...我们,可是同伙啊1
“你是黑天鹅港出来的人?”男人控制的老人脸部没有表情,但从声音和情绪却能听见一丝波动。
“黑天鹅港的人?不,我当然不是那个肮脏地狱的人。”女猎人说,“说是同伙的原因是...我只是按照约定来接她回家而已1
“谎言。”男人淡淡地说,“黑天鹅港的所有孩童都是基因催成的试管婴儿,他们诞生于黑天鹅港,无父无母,自然也不会认识外界的人,无法沟通外部的势力,尤其是‘蝴蝶计划’的成果,赫尔佐格博士不会允许他们有着所谓的‘朋友’的...你想通过谎言来混淆我的视听,从而掩盖你的真实目的?”
“被你看穿咯。”女猎人笑呵呵地说。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揭穿谎言的快意,只是观察着女猎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
他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在隐藏着什么目的...
或者说仔细想想看,从一开始她和这个小女孩之间的关系就有一种怪异的...和谐?
不,和谐这个词并不准确。
信任。
...信任?
这不可能,但是...
男人忽然说,“那个小男孩...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他看向雪地中女猎人的脸,对方的表情满是平和,而那双黄金瞳中则是能发现一抹稍纵即逝的戏谑。
言灵圣裁。这个言灵的确拥有隔断领域的力量,也只有这种特殊的力量才能让他在这片被他基本完全掌控的尼伯龙根中迷失一个重要的目标。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这也迎来了一个诡异的事实,抛弃所有的不可能,迎来的最后选项必然是真相——小女孩信任女猎人。
这种信任是难以想象,也绝不该存在的信任,这不是临时战斗中交付后背的信任,而是更加深刻的,超脱一切的信任,这信任的证明就是小女孩将她的弟弟,那‘蝴蝶计划’中属于她的双生子之一,自己一半灵魂似的存在交付给了女猎人保管。
“这不可能。”
终于有事态超脱了男人的掌控了,就算女猎人的‘圣裁’出现时,男人的情绪也没有如此波澜过,毕竟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圣裁’又或是隐藏到最后才站在舞台上的女猎人,都不过是让他惊讶一下的产物罢了。
但女猎人和小女孩之间出现的“信任”,这才是他真正所忌惮的。
不可知,不可理解,即为隐患,即为恐惧。
“不过你们圣殿会的人真有意思,每一次遇见你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自信和骄傲。”女猎人说,“不过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能独立进行任务的圣殿会走狗可都是有着那玩笑般的‘册封’的埃”
“我说的对吗?”她看向男人,“圣殿会的‘骑士’阁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使不愿意,男人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不会收到答案,但他依旧还是问了出来。
“一个拖延时间的人。”女猎人为男人鞠躬,“其实从某方面来看,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一个‘骑士’,杀死一切胆敢冒犯君上的狂徒,等到反攻的号角再度吹向,硝烟再度点燃的时刻到来。”
在雪地上箭矢穿透的死侍与尸体们燃烧着白火,被‘圣裁’封印的它们就永远只能是死物,男人本该为舞台送上的终曲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女猎人不死,这场戏剧就永远到达不了尾声。
“到现在还不愿意揭露你的底牌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这片尼伯龙根是天然形成的?”女猎人抬首看着男人幽然说道,“还是说你认为就凭这些小猫小狗就能给这场大戏画上休止符?”
“既然你知道圣殿会,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很好奇。”男人望着女猎人,黄金瞳中的火焰飘摇,他的身影沉闷如雷,“你又有何等依仗面对你即将承受的毁灭?”
雪地中突然响起了鼓掌声,那是女猎人在鼓掌,她说,“很好的台词,现在我们终于步入正轨了。”
那是浓烈的讽刺,面对这种讽刺,男人没有震怒,反倒是沉默了。
“好吧,既然你选择毁灭。”男人说,“那我就如愿以偿给你毁灭。”
他闭上了黄金瞳,在另一处的黑暗中,一个庞然大物睁开了那汽灯般明亮而巨大的眼眸。

在面对所罗门圣殿会的敌人时,真正应该忌惮、担心的是什么?
是敌人的血统吗?还是敌人的言灵?亦或是那庞大势力的资源和密不透风的信息网?
不,都不是。
女猎人在来到西伯利亚的北境时,早就做好了遇上圣殿会的中坚力量的准备了,在暴风雪到来时,感受到尼伯龙根的扩张时,她也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但当这种敌人真正地从雪地中拔地而起时,那股震撼感依旧是戏谑和漫不经心无法遮掩的埃
她蔑视圣殿会的‘骑士’,但却也无法忽略他们掌控的力量。
龙的力量。
久违的暴风雪再度到来了,它来得那么急躁,小雪被狂风吹拂得怒号,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变得白茫茫了起来。
广袤无垠的白色针叶林中响起了一个亘古的声音,那么的古老、苍凉,仿佛悠长地跨越了超越西伯利亚冻土的岁月,像是闷雷,又像是风吼。维科扬斯克山脉的白龙再度滚滚而下,仿佛回应着那古老声音的到来。
猎人的木屋消失了,一座山代替了它。
那原本是一个小小的雪丘,然后膨胀升腾为小山,进而山巅崩塌催落所有的白雪露出了里面那巨大的东西。
雪地中的女猎人在暴风雪的呼号中向后退了一步,那是对那生物的敬畏和礼节。
三天前的暴风雪就是他带来的,他就是灾厄天气的化身,这个史前的遗族凶戾、伟岸,又与暴风雪一样在锋锐的破坏一面前拥有着极致的美感,那是古奥森严的美,雄浑又令人敬畏,白色的冰霜覆盖在他蜿蜒如蛇的脖颈上,鳞片之间的碎冰挤压为齑粉簌簌落下化作群雪。
他张开了白色的大翼,实质的空气激波将周围的暴风雪震开,化作缥缈的小雪徐徐落下,那几十米的身躯屹立在暴风雪之中,扬起的脖颈对着苍白的天穹发出了浑厚威严的咆哮!
“...尸龙1
女猎人屏住呼吸,视线停留在了那巨大之物的身躯上,即使冰霜的冷冻也掩盖不了腐朽的痕迹,那从伤口中露出的暗金色的骨笼尸骸告知着世界这只伟大的生物已经死了,而驾临他完美之躯中的则是那被册封的‘骑士’。
巨大的领域覆盖了一切,填满整个尼伯龙根,天穹裂开了一道缝隙,那是尼伯龙根之外的世界,漆黑如夜。
在整个世界都为那白色的巨大身影出现而战栗,他又忽然收缩起了自己的双翼,匍匐在了地上,巨大的白翼收拢如盾般庇护在那渺小的黑影前。
控制着老猎人身体的男人立于白色的龙前,看着女猎人,宛如凝视着雪中一粒不可见的尘埃。
“原来如此。”女猎人说,“难怪你可以掌控尼伯龙根,可以自由地调动那些死侍追捕她...原来你真正地从头到尾掌控着一只...龙。尽管他已经逝去了。”
“那么,觐见吧。”白色的巨物前,他说。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零九章:归来
白色的山拔地而起,那些可怕的叫吼声也回荡在广袤无垠的雪白针叶林上,被摧毁的木屋呈漫天的雨落了下来。
在大雨中,巨大的金色瞳眸注视着地上渺小的影子,没有怒火,只有彻骨的寂冷。
那是伟大生物的尸骸,却因为卑鄙者的力量而重新站了起来,它的喉咙里酝含的寒冷的吐息,暗金的骨骸里不再有沸腾的鲜血流动,恐怖的力量十不存一。
但就算如此,他也理应受到尊敬和敬畏,只因他曾经伟大过,死后亦然伟大。
“这是亵渎。”女猎人说。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风雪吞没了,那股死而不去的龙威笼罩了她,意图将她的领域击溃、收束,但雪地上禁锢着死侍的‘圣裁’依旧存在,没有半点溃散的迹象。
她抵抗住了纯血龙类的龙威,不退半步。
“你的血统很优秀,但也在情理之中,能掌控‘圣裁’的混血种从没有庸人。”
白色龙骸垂下了狰狞的臂爪,将地上的骑士托起,置于他应该去的位置。
在龙骸的头颅上赫然有着青铜筑造的王座,骑士坐于王座上伸手抓住铜水浇筑的铁链环扣,青色的链条在哗啦声中绷紧,尽头连接着龙骸那黑色铁面的突角。
就像是女猎人说的那样,这的确是对那伟大生物的亵渎,那个骄傲愤怒的族裔中不会允许被人类驾驭在头顶,更别说被牵上代表怒意的铁链。
骑士扯起铁链,像是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口的拿破仑,一切都那么像那副充满英雄主义的油画,积雪的陡坡上,阴沉的天空、奇险的地势,那么辉煌激昂。
沉奥的龙文在空气的涟漪中扩散开了,龙骸在嘶声咏唱,龙类在念诵古老的语言。
在空旷的雪地上,地面上的白色积雪浪潮似翻涌了起来,它们腾起、塑性,一波又一波将那些被‘圣裁’封印的死侍吞吐进去,箭矢被折断,领域被吞侵!
女猎人左手挡在小女孩的面前,微微蹲下以稳住身形,她周边的雪浪都有生命似的翻滚盘旋,将地基不断地升高,铸造成了一处祭祀的高台,在高台的东西南北及角侧八方,又升起了白色的蟒浪,如蛟似龙在风中发出雄浑的呼嚎!
言灵五帝台。
被‘圣裁’击坠的死侍们再度回来了,他们在高台外的雪地中深处利爪支撑着大地将自己拔出深雪之中,肃穆而死寂地站在高台之下宛如参拜祭祀的信徒。
绝境。
“无法得到龙类的认可,所以就以尸骸作为媒介进行控制吗?这就是圣殿会所谓的‘骑士’?”雪铸的高台上,女猎人从半蹲的姿势站了气力啊,毫不掩饰对这种可怕力量的鄙视。
即使在那磅礴的威严前也没有后退哪怕一步,一直站在沉默安静的女孩的面前。
“你的毅力让我有些惊讶。”骑士的声音自高处落下,没有半点减弱。
“想令我暴怒,得到你所期望的那一瞬的纰漏和希望吗?但一旦惩戒的长矛落下,你得到的只有毁灭。”
“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一点。”女猎人说,“你们从来都不好好讲话,站上了一具尸骨的头顶就认为自己是新的神明——就连纯血龙类也从未如此想过,你们又怎敢?”
“而且到头来,站在上面向我大放厥词的也不过是一个受到控制的可怜老人。”她仰头去望那白色天空下的黑色铁面,缓缓说,“你甚至连真正的自己都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借用伪物站在这只四代种的龙类头顶,还配得上‘骑士’的称号吗?”
“尽情地用言语去挣扎取悦我吧,你现在努力求生的模样让我感到可笑。”
白色的蛟蟒危险地凝视着高台上的女人,似乎随时都会扑下将之绞杀成血泥。
在拥有绝对的压制,稳操胜券的情况下,敌人一切的抨击和讽刺都会被他视作可笑的挣扎。
“看来精神胜利法的确很有效。”女猎人叹了口气,“拥有一只四代种的纯血龙类尸骸作为底牌,为什么你不从一开始就掀桌,何苦度过这漫长的三天?”
“我需要时间去验证她是否是我要找的人,苦难和折磨带来蜕变,而我也亲眼目睹了这场蜕变,确信了她就是为圣殿会带来新生的种子。”骑士娓娓解释。
“说白了你就是在恐惧。”女猎人望着他,“即使站在龙的头颅上,也依旧掩盖不了你的懦弱之心。”
“随你怎么说。”骑士漠然扯动铁链,“希望在你死之前也能像你一直表现的那样...正义。而不是躲在你背后女孩的身后祈求我的原谅。”
龙骸抬起了臂爪,风力已经分不出究竟是暴风雪在咆哮还是那些白色的蛟蟒在嘶吼了,它们扭动、猛烈地向女猎人扑了过来,
可就在这一瞬间,女猎人忽然伸手抓住了背后的小女孩,在她这个动作做出来的时候,那些白色的蛟蟒就停止了动作。
铁面上的骑士眼中流露出了讽刺和嘲笑,似乎已经看到下面那为了求生而即将做出的卑鄙行径了。
但紧接着,雪台上,小女孩被丢飞了出去,女猎人的臂力出奇的惊人,将那女孩整个甩出了数十米远,消失在了暴风雪中。
“有意思。”
末了,骑士淡淡地说。
在这种时候都选择一个人赴死,看起来她所说的跟小女孩之间是‘同伴’的发言并不是虚假的。
女猎人做完了一切抬头也看向他,她没有立刻被那毁灭性的力量杀死,看来是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对方最后的认可。
女猎人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下的风雪,没有找到小女孩的身影,她点头,似乎有些释怀了。
“有什么遗言吗?我允许你留下一句遗言。”骑士垂首。
她转头看向骑士,顿了好一会儿,才高声呼喊,“你们圣殿会的人都读过圣经吧?你还记得其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吗?”
骑士没有说话,似乎等待着她的下文。
于是她仰着头黄金瞳里流动着骑士看不懂的光,缓缓地念道:“玛利亚和若瑟在耶路撒冷过完逾越节,回纳匝肋的路上发现耶稣没有跟上来,就折回圣城找祂,走了三天才在圣殿里找到祂。”
“路加2:41-46,仿圣母七苦中的第七苦,也是属于我的最后一项苦难。”骑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花了三天找到了她,现在我要送她回耶和华殿了(所罗门圣殿是为犹太教主神耶和华建造的殿宇)。”
“你如果觉得你是若瑟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认个玛利亚咯,毕竟我们都在找祂。”女猎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不过,你弄错了一件事。是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我找到祂了,这是属于我的苦难。”
白色的蛟蟒停顿之后,再度扑杀而下,那是就连钢铁都能绞为铁屑粉末的可怕力量,高台之上的女猎人结局只会是成为红雪中的一抹鲜艳颜色。
在绝境之中,女猎人抬起木弓搭箭了,黄金瞳炽热摇曳。
在木弓上的是一根在白雪高台搭建前从死侍脑袋上抽出的箭矢,白色的圣十字出现在了她眼眸的倒影中,她瞄准的并非是铁面上青铜王座前的骑士,而是那巨大龙骸的心脏!
一箭射出,弓弦狂震,被赋予了巨大力量的箭矢穿越暴风雪,精准命中了龙骸的胸膛,然后碎裂成粉末。
木箭当然无法穿透龙类的胸膛,虽然他只是四代种,但终究这也是一只真正的纯血龙类,尽管他已经死去无数岁月,那鳞甲的厚度也和他的威严一样不被时光磨灭。
射完这一箭后,女猎人向后撤,然后猛地跳下了高台,白色的蛟蟒追随她而来,在高台下无数的死侍飞跃而起伸出了利爪。
骑士远远地看着那个身影跌向死亡,嘴角缀着冷冽的笑意。
风中女猎人听见有人笑出了声,些许刺骨,笑的人不是骑士,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其实,从她听见风中的那个声音开始,她就是知道的,一切都该画上句点了。
她的眼前也浮现出了那笑的人,祂嘴角从来都挂着的那抹冷冽。
“做得不错,wonderpus。”
祂说,“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耶稣说:“玛利亚。”
玛利亚就转过来,用希伯来话对他说:“拉波尼(老师)1

女猎人落到了一个怀抱中,那是一个温暖至极的拥抱,重力在这一刻失去了效果,她觉得自己就像羽毛一样坠下,所有的伤害都被祂排斥到了外面。
在怀抱中她仰头,对上了一双熔岩色的黄金瞳,耀眼但却并不刺人,那些滚烫的火红都被一股极致的‘权力’收束了,留下的只有温和的力量缓缓地流淌在瞳孔深处,但却没有人会去质疑当它们爆发时所能燃烧整个世界的温度。
“君上。”女猎人轻声说。
在这一刻,她无疑是安全的了,因为在祂的面前就连死亡都需要垂首避讳,祂归来了,祂就是世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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