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打消耗战。
安德烈确定了接下来的战斗思路,在对方没有搞清楚‘熵减’的秘密之前结束战斗。
生死死斗中不可能有留手,安德烈清楚现在他对上的不是什么未成年的年幼女孩,而是一个花费了帝国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卢布经费诞生出的终极怪物。
在短短片刻,他思考完毕了,虽然思考的过程冗长而复杂,但在现实里不过就是他与那女孩对望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
在一瞬之后,安德烈主动进攻了。
大量的积雪被扬了起来,安德烈向前冲锋,奔行的速度和姿态宛如林中猎豹。
主动进行消耗战。
对方释放言灵在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下破绽会越来越多,甚至那恐怖的速度也会相对变慢,这场决斗他有很大的机会胜利,因为他的言灵从某种意义来讲十分克制那刺客般的袭杀+只要让他碰到小女孩一下,造成一次有效伤害。
十米的距离对于安德烈来说只是起步的一个呼吸之间,他抽出了军服腰间的匕首,没有动用马卡洛夫是因为他可以肯定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瞄准得了对方,只有刀尖上跳舞的近战才能分出胜负。
在安德烈的目光中,小女孩再度消失,与之一起的还有重新张开的领域。
只是这一次,安德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消失一瞬带起的黑烟似的影子!
毫无疑问她很快!快到超乎想象!
但比起他第一次对安德烈痛下杀手时她绝对是变慢了!
安德烈鞭子似甩动手臂,军服被风压贴近在手臂上突出那肌肉的线条,他手中的匕首被当作掷刀投向了那黑烟飘去的落点——毫无疑问,落空了。
匕首一刀扎进了一棵针叶树里爆出木屑。
杀机直冲安德烈面门而来,安德烈以军体拳的格斗技巧猛地踹出一击扫踢,同时右臂向反方向抡圆,但他只击打到了空气发出了呜呜声。
黑影从他身上擦身而过,与此同时安德烈的后心、喉咙、太阳穴、肾脏飚射出了血花,尤其是太阳穴,直接裂开了一道可以见到白森森骨骼的撕裂口子!
时间的刺客三次成功重创!但那名为‘熵减’的言灵又将致死的攻击强行扭曲到相对安全的地步。
‘三道伤口,两道轻微,一道中度...伤势可以接受,还能战斗。’
安德烈清楚,他现在本该后心被刺穿,喉咙切裂,太阳穴被捅进大脑,三次致死的伤口强行被降低了无数倍。
他眼眸中的金意快速锁定了自己的三点钟方向,小女孩的确变慢了,她的体力和精神正在以汽油燃烧的速度挥发。
她只会越来越慢,直到自己跟得上她的动作。
但很显然,小女孩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于是一刻不停地继续进攻,一次杀不死那就杀两次,三次,十次直到杀死为止。
安德烈抬起了右臂后仰,然后一拳砸了过去!
小女孩的视线中,安德烈这一拳的确威慑力十足,如果砸中了人多半都是骨裂的后果。
但太慢了,在时间零的领域中,安德烈的一切动作都太慢了。
她向右侧挪移一步,低头就简简单单躲过了这起码15m/s速度的一拳,继续拉进距离,手中骨匕双手持握,抬头盯住那视线根本没在自己身上的安德烈,准备一刀从这个男人的下颚向上捅进对方的脑子里。
但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细小的影子忽然自下而上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网膜中。
这是什么东西?
小女孩视线盯住那慢悠悠向上飞的小东西,发现这是一颗青黑色的石子?
她忽然看向四面八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被‘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从地上升天而起的暴雨!
雪地上,安德烈一拳打空小女孩后,顺势落到了地面——这才是他真正瞄准的目标。
他的拳头就像钻地导弹一样带着可怕的空气呜啸声坠下,洞穿了积雪,直接命中地面!
言灵熵减,极限释放。
恐怖的动静发生了,大地发出悲鸣的震颤。
以安德烈落拳为中心,方圆二十米内的地面积雪就像爆炸一样被一股力量掀了起来,简直就像一拳砸爆了一颗大当量的破片地雷,同时在积雪下大量的泥土和尖锐的石块、地下的树根碎片散射向四面八方!
混乱之中,大量的鲜血泼洒四溢溅射到地上,却不知道这些鲜血究竟属于哪一方。
在积雪和飞散如子弹的碎石、木屑爆射之后,整片针叶林出现了一块泥土和积雪混杂的开阔地。
在开阔地的中心,安德烈跪倒在了地上。
他低着头,在他的眼眶中,左眼珠裂开了一道口子,眼球上被切出了一条十字。
在开阔地的不远处,浑身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倚靠在一颗针叶树前。
所谓的破破烂烂,不是指衣物,而是指的身体——她的肩膀、右侧腹,左大腿、脸颊都出现了可怕的贯穿伤,就像被大口径的子弹击中了一样撕裂开了肉体,尤其是脸颊部分,左侧脸完全消失了一大块肉可以看见里面整齐的部分牙齿。
无疑这些伤口都是地面爆散开的子弹似的碎屑物击中的,按常理来说那些石子和木屑绝对不应该有穿甲弹似的威力——小女孩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在她放任第一颗石子击中她左大腿时,她知道自己错了。
那一颗石子直接将大腿肌肉崩得糜烂,里面的骨头就像米棒一样脆弱地折断,这让她第一时间失去了规避的机会,再导致一根树根木屑插过她的脸颊,带走了她的半张脸,肩膀也被打穿了一个不规则的孔洞。
安德烈的右太阳穴大量鲜血止不住地汨汩流出,将他的半张脸染红了,他看着针叶树前那女孩身上烂肉的孔洞快速修复黏合的模样轻轻呼了口气。
“真是...怪物埃”
他去过那片林深处的尸山血海,知道他面对的敌人在于自己开战前就已经燃烧了近乎九成的体力和精神了,这个小女孩在数天的饥饿与饥寒交迫,以及一场大战后的精疲力尽后依旧可以把他逼到绝境,倘若她真正成长到极限...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黑暗一片的左眼...对方似乎也开始抓到自己言灵的弱点了。
“原来如此。”小女孩看着瞎了一只眼的安德烈轻声说。
此时,她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接近复原,熔岩的黄金瞳中血红一片,浑身上下每个细胞的能量都在濒临被榨干的边缘,但饶是如此她还是站直了,一股可怕的意志将那较小的身躯撑直了。
她大概已经明白安德烈言灵的真面目了。
的确很麻烦,但一旦摸清楚了规律,那么再杀安德烈就没什么难度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零五章:死亡
在沙滩上有着一个沙堆的金字塔,每一粒沙子都紧密地挨在一起聚隆成形,成为了一个有序的,凝固的实体,可以被每个路过的人观测到沙堆的形状、大校
沙堆的金字塔在海边伫立无数个夜晚,海风无数次侵蚀这个建筑,在风蚀现象下沙堆逐渐崩塌,归为了无序的沙子融入沙滩中,模糊只能看见微微隆起的形状。
金字塔伫立到风化的这个过程被叫作熵增。
在一个系统中,系统越混乱,代表熵值越大;系统越有序,代表熵值越校
混乱代表着不可观测,有序则代表框架固定。
安德烈十分清楚,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就藏在那可以被自己的领域所倒逆的混乱与有序之间,这是他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只要能在敌人了解自己力量秘密之前结束一切。
但可惜晚了。
“你的言灵。”
“可以把发生的‘事物’重新投在一个低阈值的混乱框架中进行计算吗?”
小女孩的声音比雪地上的积雪还要冰冷,起码落在安德烈的耳中是这样的,他抬头遥望那个已经被可怕的领域修补完整的女孩一言不出。
“...熵增定律?”
离真相只差一筹,安德烈的言灵准确来说是‘熵减’,是控制混乱与有序的神秘力量,致死的打击可以被笼进微弱的框架中重新骰定,无足轻重的皮肉伤可以被归序为重创,能量的水涨船高在‘熵减’的领域中可以被逆转,整个系统将重新被封闭进行定义。
熵增的确不可逆,但是在某个区域内,却可以实现小范围的熵减,从而得到控制混乱与有序的力量,这就是‘熵减’这个言灵的秘密。
这个言灵的序列号很高,它理应可以绽放出改变世界的力量,但由于他的使用者,终究只能被限定到现在这种使用方法,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惜。
但就算如此,中校只会这种浅薄的操纵方式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将自己在无数次死亡的危机中框定入不败之地。
一切的致死打击都会被他重新定义,一切蹭击到敌人的伤势都会被扩大成致命伤,若非不是女孩那难以理解的自愈能力,这场战斗早早就已经结束了。
“难怪那个老爷爷到现在都没有死。”小女孩说,“你救了他。”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才确定我和他的关系的吗?”安德烈问。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他早就应该死了。”
安德烈默然。
是啊,当老阿利安推开门,强盗兄妹的猎枪杵在他的胸膛上扣下扳机后,老猎人就该死了。
那是猎枪,热武器,黑火药创造的奇迹,就算是土质的猎枪轰碎一身皮袄再将内脏打成筛子都不是什么问题。
在安德烈接手老阿利安之前,这个老猎人的确应该死了。
安德烈听见‘熵’这个字从女孩口中说出来时,他大概就知道自己力量的真相已经被解析地差不多了,更不要提她还提到了老猎人的事情。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有关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但这都不要紧了...
“你也应该到极限了吧。”安德烈看着那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孩说,“你刚才的自愈速度...慢了很多,你还能坚持几次那种程度的自愈?”
“一次,或者两次。”小女孩轻声如实回答了,完全没有避讳自己的确是在渐渐虚弱的事实。
“我们现在应该合作,而不是拼个你死我活。”中校说,“你应该知道,真正的敌人还藏在幕后。”
没有回答。
“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小女孩低声说。
安德烈愣了一下,看向小女孩,片刻之后他才渐渐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摇头了,“我的背后还有祖国,有些东西是注定被舍弃的。”
小女孩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可怜的情绪,安德烈也诚然地接受了那旁人无法读懂的怜悯。
“一切为了祖国。”安德烈说。
女孩抽出了没在积雪中的右脚向前踏步了,踩在黑白混合的雪地上发出了飒飒的声音。
安德烈身上每一个还可以调动的肌肉纤维开始收束了起来,火烧火燎的太阳穴流下的鲜血染进了瞳仁里都不能让他眨一下眼。
因为他很清楚,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接下来真的是决生死了。
真是个说不进话的...死小孩。
安德烈后负的右手握住了那把马卡洛夫,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小女孩,真是讽刺,克格勃最后一次的任务居然会是跟这种孩子厮杀,尽管对方被算作是那处港口中制造的怪物...但她也仅仅是个孩子。
想这么多已经没有用了,战斗中分神是大忌,但安德烈还是不可避免地走神了,可能是失血过多,也可能是他这个人的本性如此——在克格勃的经历中沉浮浸染了十余年来最后还能剩下一些悲天悯人的人性?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高速、自愈这些都应该不是你真正的力量吧。”安德烈忽然问。
小女孩没有回答,在她又迈一步时,安德烈身后的针叶树的树枝滑下一片雪。
言灵颂唱,领域展开。
小女孩动了,巨大的领域高速展开,那怪异、可怕的速度从天儿降灌入了那小小的身躯内,只是这一次,安德烈针缩的黄金瞳稳稳锚定在了那视网膜内高速移动的黑烟之上!
看得见。
无数次的消耗和拼死顽抗终究得到了意义,小女孩已经是强弩末矢了,她也到达了属于她的极限。
‘熵减’这个言灵在安德烈手中真正的强大,并非是放大敌人伤势从而一击必杀,对于安德烈来说这份力量给予了他试错的机会。
让他能在各种致死的打击中明白对方力量的真相,消耗对方的体力,最后做出针对性的战略部署。
现在他基本上已经可以捕捉到那黑烟的飘动迹象了,再做出大胆有效的预判攻击。
不,光是预判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决定性的火力覆盖!
安德烈以‘拔枪术’抽出了马卡洛夫,这个技术最早出现在美国西部开发时代,是由决斗而衍生出来的一种集快速拔枪,快速瞄准和快速射击于一体的射击技术。
在克格勃中没人以枪法的精准来自诩为射击天才,特工们真正攀比的永远是拔枪的速度,在混乱的环境,拥挤的人群中,从整备到一瞬抽出枪械进行毒蛇似噬咬的极快速度。
安德烈在克格勃中的拔枪速度是第一,鲍勃蒙登从拔枪、瞄准到射击,只需0.21秒,他的速度则是这个纪录的一倍。
在这一瞬间他张开了自己的言灵,‘熵减’的力量扩张到极限,混乱和有序在领域中成为了上帝手中的骰子,而骰子最后的结果在安德烈的投掷中只有两种情况。
成功和大成功。
虽然现在手中的枪械是自动手枪而不是左轮有些遗憾,但两者在此刻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安德烈只能开出一枪。
马卡洛夫的扳机扣下,有序的能量开始溢散,撞针敲击底火,原本只能燃烧出6000焦耳的黑火药在混乱的倾覆下诞生出了不可思议的能量,从而回荡在现实中的表现便是——空气的激波。
一圈实质性的波纹从马卡洛夫手枪的后击锤处向左右荡开了,随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向地面压了下去,就像一柄重锤砸在了地面,积雪翻天覆地地向外仰去。
空气中响起了沉闷的轰鸣,整个空间都出现了肉眼上的错觉像是往后“置退”了一瞬,大海上钢铁战舰的舰炮齐鸣时那令人震撼的后坐反应不过如此!
手持马卡洛夫的安德烈中校的双肘处皮肤被白色的骨刺穿透,那是难以想象的后坐力带来的创伤。
那带着足以打爆一座虎式坦克的奇异能量子弹卷起了暴风雪,就算是在‘快进’的对方的眼中这一发如炮轰的射击也应该快如闪电吧?避无可避。
在这一瞬间,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爆鸣,那是气流的屏障被撕扯破碎的轰响。
巨大的领域在一瞬间回缩了,就像海水归墟一样笼回了释放者的周围,那是言灵的崩溃和更迭,名叫‘时间零’的言灵在这一瞬之间坍缩了,在言灵周期表上向下一跃回到了它原本的模样。
言灵刹那。
一切物理效应重归于高速移动的黑烟!
她突破了音障,白色的气云吹起,在白裙的包裹中她的动作无惧狂野,扑过来的模样就像猛兽对猎物残忍的撕咬,她扬起的骨匕以肩膀为轴做圆周运动,在高速移动中带动身体重心沉落的猛力下挥!
以能量撞击能量。
骨匕爆炸,子弹崩碎,同时炸飞的还有女孩的整条右臂。
小女孩和安德烈的距离从未缩进到如此。
‘熵减’果断再度被咏唱,领域扩张到极限笼罩了小女孩的——只是石子击中的伤害就能扩大到洞穿整个身体,断臂这种伤势算是决胜负的契机了!
在‘熵减’的影响下,小女孩的断臂伤势会扩大到哪种地步?浑身炸裂?万孔穿身?
答案是零。
‘熵减’造成的进一步扩大伤害是零。
“果然埃”
高度紧张和集中的大脑思维中,安德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嘴唇上那片血红,心里想到了木屋内桌上那张国际象棋的棋盘,一切猜论在这时都联系在了一起得到了印证。
在他还没有做出有效的防御动作时,他的太阳穴就糟到了二次猛击,小女孩残余的左手末端骨镰似的尖爪刺破了伤口深深剖了进去。
安德烈释放‘熵增’,寿命的长短,线粒体的消耗极具燃烧,但这一次,他的力量并没有救下他的命。
因为同样的‘领域’出现了。
言灵熵减。
熔岩的血红黄金瞳下,小女孩注视着那被自己利爪剖入然后切开大脑的男人,鲜血溅洒在了脸颊上,烫如火焰。
两道身影擦身而过。
小女孩在雪地上站定,失去右臂的情况下,她向前踉跄两步的身形有些不稳。
在她的背后,高大的男人向后摇晃,又被毅力支撑住,但最后还是倒下了,鲜红的血液从头颅上浸满大片的雪地,在他面朝的方向是灌木后静静矗立的猎人木屋。
小女孩转身了,走向了中校的尸体,这一次中校没有再能暴起了。
她弯腰脱起了中校的尸体,一路向着木屋走去,回到一切开始的起点...也是终点。
猎人木屋的窗后,握着笔记本的男人将手中的笔放下了,合上了笔记本,因为观测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就该收获果实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零六章:亚当
小女孩走到了木屋前的雪地停下了,因为猎人木屋的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淡金的头发,皮肤如雪一样白,穿着一身熊皮袄子,黑色的手套上抓着一本硬壳的日记本。
他呼出了口冷气,裹了裹围巾,看着空荡荡雪地上站着的女孩微微颔首,微笑,“你回来了。”
小女孩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褐色的瞳眸,和印象中的美国人大流的瞳色相当,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第一次小女孩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暴风雪前夕的铁轨上,那个好心的美国人,顶着风雪跟上来问问她们需不需要帮助,不由分说地就要将袄子批在她的身上,关心切意不似作假。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小女孩是知道的,尤其是一个普通陌生人的爱。
亚当(adam),这个美国人是有问题的。
无论是克格勃中校,还是小女孩,亦或是女猎人他们的心中都是清楚这件事的。
一场暴风雪将素未相识的人们聚集到一个破旧的木屋内,这里面固然有处心积虑也势必有着真正的巧合偶然。
就像是维卡和杜莎这一对兄妹,他们就是典型的偶然,欲望的驱使让他们趟了这摊浑水把命丢在了。
所以美国人也可以真的是一个意外,一个被暴风雪赶到这片区域唯一的庇护所里的巧合。
按照逻辑推理来说,当一个真正巧合的例子出现时,第二个巧合的合理性将会无限地上升,所以美国人亚当出现的合情合理。
然而这都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真正重视,乃至于对亚当动手的理由。
亚当能活到现在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是一个普通人。
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气息,也没有系统锻炼过的痕迹,作为和小女孩、安德烈中校那样的异常‘血统’自然也是没有的。
是的,小女孩确定这个男人是没有血统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亚当在对自己的背景介绍上真的没有说话,他真的是一个旅行到西伯利亚的游客,因为他甚至掏出了他去过世界各地的护照,以及苏联各地的风景明信片。
他对自己在苏联游览时遇到的各种趣事侃侃而谈,对任何情况时的过激反应也恰当好处。
亚当这个个体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极为真实的,同时也是毫无威胁的,因为他的的确确在个体上就是一个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普通人。
如果给他一把猎枪,说不定崇尚枪支教育的美国文化可以使他多少有些战斗力和威胁,但很可惜现在唯一的一把猎枪都已经深藏在丛林中了。
但尽管如此,亚当还是存在着问题的,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将之挖掘出来。
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站在小女孩的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
“我以为安德烈中校多少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亚当雪白脸颊两侧的皮草绒毛被针叶林内忽然刮起的风吹得拂动,他看着那衣着破烂单薄的小女孩语气很温柔,“他追查了我很久,就连我也没有真正地杀死过他,然而你却做到了。”
小女孩仰头望着亚当轻声细语地说,“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亚当似乎并不急着做什么,反而坐在了木屋的阶梯前,看着雪地中央的女孩,天空降起了飘零的小雪,积在了她薄薄的肩头。
“安德烈中校是一个很热爱国家的好人,他是克格勃的王牌特工,也是我近十几年来遇到的唯一一只可以称得上‘难缠’的猎犬。”
“但也仅仅只是难缠。”亚当说,“我想真正地杀死他其实并不困难,在42号地堡下第一次见面,我大概就知道了他的‘言灵’的效果。如果我想要杀死他的话我起码有三种办法简单地让他去死。”
“但最后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个必要。”亚当望着女孩头顶落下的小雪,“他是个优秀的猎犬,但无论再优秀,阔别多年遇见生他养他的人时也总会露出破绽,一旦如此,他就不再是麻烦了。”
从窗户可以见到猎人木屋内的床榻上老人的身影,那位老猎人和安德烈是父子关系,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甚至是克格勃内的情报科都没有这条记录,因为在当初安德烈投身入祖国的秘密警察事业时他的一切过往都被沉入冰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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