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那你还真是...愚蠢啊。”男孩看着小女孩像是明白了什么,讽刺地笑了出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无论如何,你成功为我争取到了时间,玛特维的血统我已经帮助他开启了,就按你说的,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去保护你的弟弟,杀掉一切试图伤害他的人!”
“我真的可以做到吗?”小女孩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臂轻声问,“敌人很强。”
“你当然可以,玛特维能做到的一切你都能做到,甚至更好。”男孩渐渐阖上了眼眸,眼下隙出了金色的微光,“毕竟你可是玛特维的姐姐,既定王座上双生子中的另一位...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混血君主啊!”
小女孩伸手握住了男孩纤细的手臂,把它放到了嘴边,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肃穆轻轻地咬下了,随着牙齿逐渐加大力量,鲜血从她殷红的嘴唇中溢出。
蕴藏着螺旋的基因片段的鲜血涉入,就像是破茧的蝴蝶裂开了翅膀。
在女孩漆黑的眼眸底下逐渐燃烧起了一簇火焰,越烧越旺,直到最后成为了...熔岩的金色。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章:力量
四天的清晨,女猎人走到了针叶林深处冻湖的中央。
她站在挖掘了一半的冰洞旁,蹲下身子,将冰洞一侧趴着的尸体翻了一个面,露出了那张结着血红冰霜稀烂的面孔。
“枪击死亡。”女猎人注视着那张令人作呕的烂脸,推测出了他的死亡原因,那把被小女孩带走的猎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很显然那女孩没有浪费那至关重要的一枪,冷血地、残忍地将追击她的猎犬送去了墓地。
检查完尸体,女猎人扭头看向冻湖的周围,心里大概清楚这具尸体的第一死亡地点不是这里,他是在枪击死亡后被人搬到这里来的,至于目的...
她原地蹲了下来,抽出鞋侧的一根削成短匕长度的木头尖刺,挑开了尸体的背部的衣服,在下面是尸体背脊,在椎骨左右两侧有条深深的伤口,好像被人硬生生切下了两条肉。
女猎人将尸体的衣服重新盖上了,她站起身扫了一眼四周,找到了冰面上拖拽尸体留下血迹一路走出冻湖,深入针叶林中。
那一夜的暴风雪之后这片针叶林没有再下过大雪了,这极好的帮助了女猎人在森林中进行追踪,她沿着雪地上尸体拖出的血迹一直深入,在约莫追踪了两百米后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女猎人悄然将木弓从背上取下握在了手里,脚步也开始变得谨慎了起来,尽量消除在雪地中的一切脚步声。
她的位置处在森林里的下风口,也正是如此她才能提前闻到那股浓到令人作呕发麻的血腥味,在冰天雪地里气体分子的热运动会降低,但饶是如此也完全无法隐藏前方那惨绝人寰的地狱场景。
女猎人翻过了一个雪丘,在落地的瞬间抽箭搭弓标准前方...在她的视线定睛之后,她怔住了数秒,然后缓缓将手中的弓箭放下了。
冲天的腥臭味之下,女猎人的目光尽头是满地堆积在一起的狰狞尸体,被冻结的黑红鲜血泥浆般铺满了整片雪地,在雪地上残尸拥挤着布满大片地面,满眼都是断肢和冰洞的肉块。
尸体,全是尸体,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成吨的“肉块”被刀锋切烂后丢在了地上,满眼过去脑海中只有“烂肉”一个词。
最令人惊惧的是那些被流水屠宰的肢体甚至不属于人类,它们长满了鳄鱼似的鳞片、狮虎似的锋利利爪,孤零零滚在雪地中深埋的头颅朝着天空裸露出树皮般扭曲的魔鬼脸庞。
那些针叶林中的魔鬼,它们经历了一场绞肉机似的屠杀,尽数覆灭在了这里。
女猎人划下雪丘,手里的弓箭保持半开弓的状态,她向前慢慢行走,穿过了堆积的尸堆来到了最深处的地方,一棵粗壮巨大的针叶树下。
她半蹲在针叶树下,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地上腥臭的密集尸体,不难看出这些怪物都是死在了这棵树周围的,分部得很密集。
似乎他们在昨晚的某个时间段都在向着这颗针叶树发潮水般的起进攻,然而却撞上了一座永不停歇的切割机,没有一只死侍能突破针叶树的三米范围内。
她转头回来,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在针叶树下翻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只是一小会儿的寻找,她就扯开了一片覆盖着积雪的树枝,暴露出了那有着人工开凿痕迹的树洞,在树洞里已经没有人在了,但还是留下了铺好的苔藓和树叶树枝。
“什么鬼?”女猎人低声呢喃了一句,回头看向背后离树洞最近的一具尸体。
她走上前去脚尖一勾那黑色斗篷覆盖的魔鬼翻了面,那从腹腔一直到螺旋口腔的狰狞伤口就暴露了出来,像是有什么利器一刀把这只怪物来了个竖直的切腹手术。
女猎人蹲下去,视线沿着那开放性创口慢慢滑过,尸体腹腔里面那数倍于人类的肋骨就像某种烈性猛兽的牙齿,但都被整齐地切断了,里面所有功能性内脏都破损开,堪比硫酸的胃液腐蚀了一切,只剩下一滩泥一样的黑糊。
女猎人的目光停在了那尸体的上嘴唇处,因为伤口就到此为止,再检查了一下尸体其他部位,发现那两只关节反弯的双腿全是戳洞的伤口...可这些小伤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真正致命的还是这骇人的撕裂创伤。
她后退一步,估算出了大概的位置,然后抽出了短木刺,数次地向前刺去然后上撩,直到数次之后才放弃了尝试。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轻声自言自语,抬起头向前望去,那一片尸山血海,在她的眼前恍如回到了昨夜。
—
黑色的潮水翻过白皑的积雪,它们循着空气内那致命毒药的诱人芳香而来,蛇一样的舌头在尖齿之间打转,强酸似的涎液滴在积雪上融出块块焦黑色的孔洞。
恶者、污秽的灵、仇敌、邪灵,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对它们的不同称谓有着很多,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它们的本质。死侍。
堕落的混血种,丧失理智的野兽,它们本应该藏在阴暗的沟巷里等待着混血种党派的猎杀,但现在它们却在这片无人的森林中倾巢而出。
灌木中首先被陷阱击飞的死侍终于脱离了横木的重压,它距离树洞前背对着它的女孩最近,受到那不知为何数十倍于之前的香味的刺激也最为强烈,现在的它显得有些焦躁了。
它身上的伤口势必会让它在之后同伴们的分食中处于下风,运气差些甚至还有可能被其余的同伴一起分食掉,在对毒药般的血肉的渴望下,它伤痕累累的后肢忽然紧绷,如同铁锤一般,在1/100秒的时间内射出。
那死侍在这一瞬间融化进了夜色里,它的速度快到根本无法被肉眼捕捉,这一次的扑击以它的后肢为代价,带着浓烈的杀机和腥臭扑向了那树洞前的女孩。
树洞前,小女孩忽然闪灭了一下,这个过程十分鬼魅而悚然...因为她完全没有起身和转向的动作。简直就像恐怖片中的令人心脏骤停的闪烁桥段一样,上一刻还背对下蹲着,下一刻她就已经面对那张扬舞爪扑来的狰狞怪物了,灼红的黄金瞳燃烧在空气里。
一个未知的领域从她身上扩张开了,瞬息之间笼罩了方圆百米。
快到如黑烟一样只剩下一条飘忽轨迹的死侍,在撞入那神秘的领域后忽然变得慢了下来,越来越慢,就像深入了透明的胶水之中,直到凝固。
死侍那只肌肉贲突的手臂从黑袍中探出,伸得笔直,锐化的五根骨质利爪镰刀似的下弯,最长的一根定格在了小女孩的瞳眸前,距离那双黄金瞳不到一厘米。
森林中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风声,哭嚎声,雪地里的嘶嘶声。
言灵时间零。
利爪触及不到的熔火黄金瞳就像要将视线内的一切焚烧殆尽似的,比岩浆更要灼热的鲜血奔腾在那小小身躯的血管之中。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零一章:原点
从男孩那里得到的本该是‘刹那’的力量,在由小女孩释放的瞬间,就因为那无与伦比的血统进化为了更高阶的‘时间零’。
小女孩看着那凝固在自己面前的死侍,慢慢伸出了手里的匕首,那黑色的刀锋轻轻递过去,切入死侍的腹部就像热刀捅奶油一样简单,因为死侍扑来本身就携带着巨大的动能,与其说是小女孩捅穿了它,不如说是它自己撞到了刀口上。
小女孩再顺着往上划拉出一条直线,直到口部的位置——至于为什么没有一口气切开整个脑袋,那是因为她的身高不够,她抬起手臂臂展只能刚刚好切到那个位置。
小女孩收回匕首,熔岩的黄金瞳望着那胸膛已经被切开却浑然不知的死侍,似乎有些惊奇这种新鲜的力量...原本属于小男孩的力量。
而在她的解读下,获得的对方的力量似乎并不只限于这一种。
她开口咏唱出了宏大的语言,古奥的文字被念诵,新的力量诞生了。
在新的言灵释放的瞬间,上一个言灵被撤销,空中的死侍恢复了那堪比火车的冲撞速度,他在空中腹部像是绽放了一朵黑红色的鲜花,大量的鲜血爆溅了出来!
提着匕首的小女孩静静地站在一侧,爆血的尸体从她身边掠过,然后猛地撞在了巨大的针叶树上,强韧的树干将那鲜血淋漓的躯体摔回了地上,滚到了她的脚边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1/10可能都不到的时间,数分钟前机关算尽,陷阱层出都无法杀死的死侍,一瞬之间就被杀死了。
她就像踩死了一只冬眠瓢虫,那看似坚硬的外壳顷刻间就粉碎成了渣滓,里面恶心的软肉爆浆洒满地面。
身披黑袍的黑影们停在了巨大的针叶树不远处,它们停下了掠食的脚步,因为它们的本能告诉它们,在前方一场史无前例的伟大进化开始了。
一股宏大的力量正在从女孩的身体内觉醒了。
血液中神秘的因子开始分泌,胸腔里的心脏倍速跳动,古老的基因开始拆解并且重组,那鲜血淋漓的左腿膝盖内,碎裂的膝盖骨开始被蠕动的血肉给同化,新的膝盖骨骼开始重组,并延伸出了新的‘跟凸’的结构,大量的节肢弹性蛋白填充在关节之间...
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小女孩的腰部,之前被死侍利爪切开的伤口开始绽放出了肉芽,肉芽就像微小的触手扭动着交缠在一起让人想起爬山虎的藤蔓,在令人牙酸的撕拉声中神经、血管重组愈合,然后是肌肉层,最后真皮层覆盖,整个伤口瞬息之间消失。
黑影们缄默地看着这一幕,它们眺望着那人类幼体的灼红眼眸,似乎头一次感受到了凌驾于对鲜血的渴望的感觉——敬畏。
小女孩向前走了一步,她的左腿踩在了雪中没有任何的阻碍感,她转身蹲在了那被切腹死透了的死侍尸体旁,伸出了手触碰了那黑红带有腐蚀性的鲜血,然后缓缓...放到了嘴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就在她蹲下做出这一系列悚然的动作的时候,第一个黑影向前弹射了,它在死侍中的爆发力都算是佼佼者,龙血基因的改造让它的启动速度在自然界中几乎找不到可以相匹敌的动物,或许能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善于弹跳的昆虫。
在弹射的瞬间,它就已经抵达了猎物的面前,刀锋的骨质利爪横扫着抓向小女孩的脸,要将这幅皮囊里藏着的令人疯狂的血肉刨洒出来——它也的确横扫在了小女孩的脸上,但却没有扬起鲜血,而是一串锃亮的火花。
漆黑的鳞片覆盖在了小女孩的脸颊上,她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跳起踩在了黑影袍下的膝盖上,翻身到了那矫健身躯的背后,手中的匕首扬起重重地扎了下去,黑色的鲜血飚射在了她的脸上的鳞片泛起腐蚀的青烟!
雅库特匕首的刀锋精准地从黑影的后脑贯入,切进了大脑中属于丘脑的部位,即使是断肢如扯断头发的死侍在时候也感受到了那海潮狂涌的剧痛。
刀锋快速地搅动脑组织,切断一处又一处神经和组织,在啼哭般的嘶嚎中,那每一个部位都堪为致命武器的身躯居然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摔在了地上。
地上,小女孩拔出匕首,然后重重一脚踩在了黑影脖颈的位置,在清脆的爆响声中呈现出了瘆人的v型,那地上的黑影也不再扭动了。
第二、第三只...所有的死侍都扭曲嚎叫着狼奔而来,同伴的死亡无法给他们带来悲怆和愤怒,他们是被杀戮的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所有的敬畏都化作了哭嚎的杀机。
小女孩尝了一口匕首上残留的组织,然后消失不见了。
一场绚烂的黑色花火在黑暗的森林中盛开了,那是令人窒息的场面,数十道黑袍的人影,代表着数十只可以生撕活剥猛兽的死侍,忽然在空中爆散解体!
它们就像撞在了看不见的钢丝网上一样,头颅齐飞,手臂回旋,内脏喷涌,在洁白的血滴上“泼”出了一滩巨型的黑色绘图!
黑色的青烟凝聚在了树洞前,此时的那个女孩已经披上了名为狰狞的外衣。
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成为了漆黑的颜色,那是蛇一样的鳞片,她手中的匕首已经只剩下了把柄,刀刃的部分已经被腐蚀得锈迹斑斑了,空荡荡的左手锐化出了骨质的刀锋利爪,跟那些暴毙的黑影相差无异。
死侍化。
又或者在一群名为秘党的人口中,他们又将这种现象称为‘深度暴血’。
锋锐刀片般的利爪穿破了鞋面扣抓在了地上,守在树洞前的小女孩朝着针叶林深处更多奔赴而来的黑影们发出了怪物似的咆哮,那些黑影们不知恐惧,纷纷啼哭嚎叫着向着死亡张开拥抱。
—
女猎人停在了林间的深处,这里是她能找到的最后一具怪物尸体的所在处。
倒在地上的尸体黑袍下的身躯魁梧得像是棕熊,它的死因也最是残忍的,心脏被硬生生地挖了出来,胸口凭空少了一块肉,可以看见里面漆黑的血肉组织是向外翻卷的,可以联想到一只利爪刨了进去然后再抽了出来...
女猎人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她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到那可怕的伤口上,而是头一遭地弯腰伸手摩挲那怪物身上穿着的黑袍。
黑袍入手是棉布的质感,并没有任何人为的标识,但毫无疑问这是人类的造物,它被制造成了适合人型穿着的款式。
怪物不会自己穿上衣服,这些魔鬼比之野兽还要泯灭理智,是不会有任何的耻辱心存在的,而他们却统一以黑袍人的方式出现,这只将她的推论导向了一个方向。
这些死侍是受人指示的。
看起来她和中校猜测的不错,中校之前所说的也并非谎言...这一切之后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在这几天的惨案发生之际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幕后黑手一定存在这一个大费周章如此布置的目的。
现在,女猎人看着这沿路的尸体和屠宰场,也不难猜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了。
“那么想要离开这里,就得找到这个家伙,然后...杀死他吗?”女猎人背上了木弓看向来时的路。
她不觉得只有自己能想到这一点,恐怕小女孩才是最清楚破局方法的人吧?而在昨夜的可怕杀戮后,她也不难猜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了。
—
雪白的冻湖,强盗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湖面中心。
在女猎人离开一段时间后,针叶林的灌木颤动了起来,一身皮袄包裹的小女孩钻了出来。
她走上冻湖,慢慢走到了尸体的身边,张望了几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摸出了千疮百孔的匕首,将尸体的衣服撩开,熟练地下手在那冻僵的尸体上切下了一条外脊下侧的嫩肉。
重新把尸体的衣服盖好,她来到了一旁的冰洞前趴下,把冰洞上再度结出的冰层捅破,从里面抚起水泼在脸上洗着污垢。
风一吹小女孩脸上的水就成了冰霜,她又用手用力搓揉冰霜直到干净了,再默默地起身离开冻湖走进了针叶林。
在森林中她慢步向前走着,穿过灌木,跃过横倒的树木,爬上雪丘。
她的前进路线很明确,没有丝毫的迟滞,渐渐地,她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小路,小路上的灌木枝丫都被劈砍开了,她向前迈步的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背后不远处响起了。
“停下吧。”
针叶树后缓缓出来了一个身影,魁梧而高大,一身军装的肩上积着淡淡的白雪。
安德烈中校。
小女孩站住了脚步,不过此时她也几乎快走到小路的尽头了,而不远处小路的尽头不是她新的藏身处,而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猎人木屋。
“你是要回去杀掉所有人,是吗?”
安德烈中校走上了小路,看着远处转身面朝自己的小女孩问。
“不。”小女孩开口了,她看着中校轻声说,“我是来找你的。”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零二章:神之子
穿过小路尽头野蛮生长的灌木丛就是猎人小屋前的雪地,从那里到这里,大概距离不到一百米,但终究小女孩的脚步还是停下了,因为有人并不想她重现回到那间屋子。
安德烈中校看着这个好整以暇的女孩,参加苏联列宁少年先锋队都够呛,不过也没什么父母愿意将自己年轻的孩子送到那种私生活混乱的地方,毕竟的夏令营在冷战时期已经蜕变到能跟‘滥交派对’画上等号了(人口军备竞赛)。
原本该是在夏令营放纵,亦或者莫斯科街头玩雪的年龄的孩子现在正提着一把骨匕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很让人陌生,但却又如此的契合祖国解体那个下午充斥满莫斯科傍晚火光般的混乱。
他的视线停在了女孩手中的骨匕上,说是骨匕,但其实就是从某种生物手上硬掰下来的骨爪,修长如镰刀,不难猜出这东西的来历。
“你是来杀我的?”安德烈中校问。
女孩点头了。
“尼伯龙根的主人不是我。”
“我知道。”女孩开口了,“没有区别。”
安德烈中校重新审视了一下女孩,然后点头,“是的,没有区别。”
无论笼罩这片广袤针叶林的扭曲空间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不是这位克格勃中校,最后的结局依旧没有差距。如果女孩想要带着那个小男孩独自离开,中校总会挡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不同立场的冲突,中校背后代表着的是昨日苏联的最后希望,即使微渺如尘,中校也会伸手去死死攥住,这是红色旗帜下真正军人的信念,那一身即使在西伯利亚也没有脱下的军装已经证明了一切。
“在开始之前,能告诉我黑天鹅港发生了什么吗?”安德烈中校望着女孩平静地问。
女孩沉默了数秒,看着这个身姿挺拔魁梧中年男人轻声说,“所有人都死了,博士,大家。”
“博士。你说的是赫尔佐格博士吗?”安德烈中校问,然后得到了女孩颔首的肯定。
“你知道博士。”
“在42号地堡的最底层‘红皮书’里提到过他的名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黑天鹅港的负责人?”安德烈缓缓说。
“42号地堡?”小女孩抬头看向安德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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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号地堡,就算是在苏联也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这个项目是绝对保密的,建筑工人定期轮替,施工工作也都是在夜间进行,挖出的土石及所需的建筑材料,都是通过塔甘卡地铁站的隧道运输。从地面上,根本发现不了这项秘密工程,即便是施工队本身,也不知道他们真正建造的是什么工程。
在苏联解体的前夜,安德烈中校收到命令前往克里姆林宫三公里外一栋建筑,从建筑内的升降梯直达地下65米深处的一处设施。
在升降梯停止时,呈现在安德烈中校眼前的是一处尚未启用的核战争庇护所。
让他来到这里的人告诉他,建造42号地堡的目的,是在莫斯科万一受到核攻击的时候,为苏联高层和军方提供暂时的庇护所,以便他们能够在这里继续生活和指挥战争。
所以42号地堡的施工任务极为复杂,在地堡内部,通风系统、通信系统、完善的生命支持系统一应俱全,还储藏有大量食品、饮用水以及燃料。
安德烈中校一一穿越了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区域,最终停在了在42号地堡中也能称得上最底层的区域,他记得那是一个厚达两米的铁门封锁的地方,在键入了密码后,复杂的机械传动装置打开了那扇门,在门后是一个一应俱全的档案库。
安德烈中校那一次的目的便是档案库中一项文件,一项被称作的‘红皮书’秘密计划,他在档案室的最深处找到了那份红皮的文件夹,翻开它,他就被封壳背面那潦草的手写字体给吸引了。
“我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克里姆林宫墙头的天空一定是黑色的,不再有曾经日落时令人融化的鲜红,我们的敌人会踏着漆黑的夜而来,去穷极一切的本领来弄脏我们象征信念和荣誉的旗帜,诋毁我们曾经那些伟大的成就。
他们会亵渎布尔什维克革命,丑化我们的伟人与领导者,嗤笑我们的一切都是被洪水冲塌的污泥,甚至可能就连‘十月革命’也会受到正确性的质疑...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我的朋友,因为历史永远只由胜利者书写,你是知道这一点的。
...而我,我们,所存在的意义,就是将这一天的到来无限地向未来推迟,直到到达宇宙的终点。
——伊利亚?伊万诺夫、荣格·冯·赫尔佐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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