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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木屋内所有人都循着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火炕,在皮袄批盖的小女孩怀中,那个一直昏迷的小男孩居然在连续不断地咳嗽,他的咳嗽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他醒了?”女猎人惊呼。
“居然恢复意识了。”克格勃中校愣了一下, 原本被他判死刑的小男孩居然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他立刻走到了炕前,却发现炕上披着皮袄的小女孩紧紧地从后面搂住小男孩,似乎害怕醒来的他忽然逃了一样。
“放松。”中校沉声以安稳的语气安抚,“他需要食物和水,不然他很可能再度昏迷过去,下一次他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似乎是中校的话起作用了,小女孩渐渐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怀里的男孩的呼吸都为之顺畅了许多,咳嗽声也清晰敞亮了起来,中校也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孩的双眼。
那是一双明亮的金色瞳眸,让人一瞬间分不清是炉火在他的眼中燃烧,还是他的眼眸点燃了炉火。

“打断一下,为什么我没有这段记忆?”林年忽然说。
“你认为你是从几岁开始记事起的?”金发女孩反问。
“我...”林年张口,然后忽然闭上了,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他试图回忆起记忆最初的那一刻,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对他来说应该只是闭上眼睛短暂搜索冥想的过程,但这一次他就和正常的所有人一样无从做起——这对于他林年这个个体来说是不正常的。
“记忆这种东西是很脆弱的。”金发女孩的眼眸透露出了一股林年看不懂的悲哀,“人们以大量记忆堆砌而成的人生视为自己的人格所在,但记忆本身只是记忆,它是可以被遗忘,可以被诱导篡改,甚至还会自己失误发生混乱的脆弱东西...不要太相信你的记忆了,林年。”
“你说过我过目不忘的原因是因为你。”
“所以在你以后决定不再相信过往记忆的时候,你可以相信我。”金发女孩远远地看着他,“你可以忘记很多事情,但我永远都会替你忠实地记下一切,如果你想要找回真实的人生,我就可以是你想要找的人生。”
“林年,伱大概也发现了,在这个回忆的故事中其实每个人都有类似的定位。”
“猎人和猎物的关系。”金发女孩说,“这栋木屋内每一个人都互为猎人与猎物,无一例外...而每当沉睡的猎物惊醒警觉的时候,就意味着捕猎他的猎人已经靠近了。”

“这孩子的眼睛好漂亮。”强盗妹妹情不自禁发出感慨,就算是之前叫嚣着要夺走别人性命的恶劣女人在这一刻都流露出了母性的一面,但对此女猎人报以的只有嫌恶的皱眉。
“这是天生的瞳色吗?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睛在发光。”美国人靠近了过来想瞅,但却被中校回头盯了一眼,他立马举起手尴尬地站在原地。
他一个美国人的身份在克格勃的面前还是太过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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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这是小男孩醒来后说的第一个字,十分的微弱,气若游丝,但却清楚表达出了他的需求。
小女孩立即抬头看向面前的克格勃中校,这个承诺她在暴风雪过后带她去安全地方的男人。
“切一些鱼肉卷,准备温水泡软,他需要食物和水。”中校当机立断转头发号施令。
两条冻鲫鱼还没被决定如何切割分配之前就得先缩水了,但没有人抱怨,因为小女孩怀中的男孩实在是太令人心疼了,那瘦骨嶙峋的外表以及奄奄一息的模样简直让人揪心。
女孩怀中的小男孩默默地扫视过整个屋内的布局以及凌乱走动的人影,而后又微微垂下眼眸休息了起来,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你醒了。”小女孩轻声说。
小男孩微微点头,然后往女孩的怀里缩了一些,于是女孩收拢了双手给予他更多的体温,额头轻轻靠在他的头顶,眼中流露出的全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悲伤。
“我听见了,它们来了,做好准备...”微不可闻的,小女孩听见了怀中小男孩低不可闻的呢喃声,就像梦呓,也像是预言。
强盗维卡抱着猎枪看着桌上面包片,他的脑海中还在徘徊着之前桌前的讨论和沉闷的气氛。
窗外的暴风雪一直在下,烈度也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暴风雪,整栋木屋似乎都在摇摇欲坠。这种级别的暴风雪第二天早上真的会停止吗?如果一直下下去多久才会停歇呢?暴风雪真的到了第三天都没有停止,弹尽粮绝的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看向了屋子里还在无所事事地翻箱倒柜的妹妹杜莎心里没来由有些烦躁了,他就真的不应该听信妹妹的怂恿来郊外找这个老单身汉的屋子,这种屋内存粮都没多少的穷鬼怎么可能有他儿子从莫斯科寄回来的卢布...而且谁又能知道伟大的祖国甚至已经在几天前解体了,卢布以后还能是卢布吗?会不会国家解体后卢布就买不到任何东西了?
他握着猎枪心里焦虑,脸上却是越来越沉,他扭头看见桌上放着的几片面包,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藏一个的的时候,忽然没来由地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一种恐惧感,出自生物本能的恐惧感,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他下意识扭头就找到了这种恐惧感的来源,那赫然是桌边的克格勃中校,此时的中校手握着黑色的雅库特匕刀,刀锋切入了冻鲫鱼的冻肉半分,然而他的动作却全然停住了,那身大衣军装不正常地隆了起来。
——那是紧绷起的肌肉,强行将整个衣衫吹气式撑得鼓起,浑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溢散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禁联想起被激怒的西伯利亚虎通过炸毛视觉上增大自己的体型,让敌人害怕,从而不敢靠近!
有那么一瞬维卡以为这位中校要暴起杀死他,差些就想要举起猎枪自卫了,但也只能是想想,因为他的肌肉已经彻底僵硬了,这位中校只是气势就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是的,西伯利亚虎在被激怒进入战斗时的确会炸毛,但炸毛的对象通常都只会是同等体型的猛兽,譬如棕熊这种大型野生动物,而炸毛的原因也是因为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内心极度紧张的表现。
也就是说如今这位名为安德烈的克格勃中校如此应激的原因是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而威胁又来源于他扭头凝视的...窗外漆黑的暴风雪?

在火炉旁烧水的女猎人忽然听见了嘶嘶的声音,就像蛇在雪地上扭动时的摩擦声,嘶嘶的,那么琐屑让人耳根发痒。
她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扭头看向周围被火炉照亮的地面,理所当然的什么又没找到,这种天气就算有蛇也会陷入冬眠,木屋内的温度根本不足以让它们醒来。
她继续低头照看着火堆上的水壶,但那嘶嘶声越来越清晰了,渐渐地她好像听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蛇在雪地上爬行的声音,那是有人在说话,在窃窃私语,说话的每一个发声都带着丝状的气音,那些细语拼凑杂糅在一起就成了她听见的嘶嘶声...
“谁在说话?”她抬头问。
木屋内没人回答他,火炉噼啪燃烧着,窗外暴风雪呼啸。
一旁翻箱倒柜试图再找些吃的强盗妹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但又顾忌地抽了一眼中校的方向瘪嘴决定什么都不说。亚当正在照顾小女孩和手术后昏迷的老阿利安,而中校和强盗兄长那边...她看过去,发现两人居然没有在准备吃的东西,而是站在窗边向外眺望着。
“我觉得...你们应该过来看一下。”窗边的维卡声音很僵硬,就和他现在的身子一样和桌上的冻鱼僵硬度可以一比,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以及女猎人,眼中充满着两人无法理解的...恐惧?
女猎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当她站在窗边和他们同样看向外面时才真正反应过来事情有多么的糟糕。
“萤火...虫?”这是她第一眼望去窗外情不自禁说出的话。
窗外是暴风雪席卷的针叶林,一切都是漆黑的,但在现在的黑暗中她居然看见了无数金色的光点飘摇在森林中,就像萤火虫一样飘忽不定又不会被风轻易吹灭。
但很快的,她原本还带着疑惑的脸颊瞬间苍白了下去,身上的肌肉一寸寸冻结了起来,因为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些萤火虫一样的光点是什么。
...人行走在丛林之中,如果偶然看见了萤火似的光芒切忌不要靠近,因为那极有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萤火虫,而是某些动物的眼睛。自然界中一些特定的动物在晚上活动时,其眼睛经常是呈荧光颜色的,例如猫的眼睛会放绿光,狼的眼睛则是黄绿光。
女猎人从窗口向外窥望,在她战栗的瞳眸倒影中,那暴风雪遮蔽的漆黑森林里,无数暗金色的光芒飘摇点亮——那是一对又一对的瞳孔,每一对光芒下都是细长的黑影,它们行走在足以卷起车与马的狂风中不受任何影响,宛如一个个朝圣的虔诚圣徒,又像是一对对渴血的蝙蝠。
嘶嘶声越来越大了,女猎人这时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是的,是它们在说话,瞳眸的主人在说话,它们在窃窃私语之中包围了这栋唯一在黑暗中点起灯火的木屋。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魔鬼
寒风带雪在风暴中乱卷,黑色与白色应该是泾渭分明的两种东西,但在夜色与暴风雪的尖啸里,它们从未如此似漆如胶缠绵在一起,交织出一种混乱的色彩。
这种天气让维卡想起维尔霍扬斯克的老人们常说的“白毛风”,那是风速不及于暴风雪但效果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处的异常气象,通常出现于平原积雪又偶遇大风, 大风又把地面的雪和云中下降的雪漫天翻卷,站在平原上向四面八方望去,地面和天空一片白茫茫。
老人们说,在白毛风的天气里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外出野外的时候也会不可避免地迷失方向,如果风雪不停就会被冻死在雪原里, 直到第二天被人发现浑身僵硬结霜半埋在雪中,他们的脸上也都会带着苍青色的怪异笑意。
老人们说笑着被冻死的人是遇到鬼话奇谈里的“雪女”了,死前有过一段美好的露水之缘,临终前走得一定很安详。年轻的猎人们质问老人究竟是否真的见过“雪女”,但讲述这些故事的老人们都摇头撑未曾见过,但却无一例额外笃信“雪女”一定是存在的。
她们会在迷失风雪的猎人耳边窃窃私语;她们的眼睛是白茫茫风雪中指路的明灯;她们会陪伴着迷失的人在雪中走上最后一段路;她们并非不求回报,相反她们很贪婪,她们索求、渴望着迷失之人的体温,他们热腾的鲜血,以此来温暖长居于风雪里早已冰冷彻骨的她们的心脏。
一双双金色的眼眸火炬般围绕着林中木屋环绕成了圈,数不清有多少影子藏在林间,披着风雪的氅,它们就像祭坛下成群的白衣者,屹立在足以催人至死的可怕暴风雪中一动不动。
“...雪女。”维卡是从嘴缝里抖出这个声音的,那是思到深处时情不自禁的呢喃,也是对民间传说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苏联也有雪女的传说?我一直以为这种传说起源日本。”美国人亚当嘴唇发抖地说。他也发现了异常,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暴风雪中那炉火都驱散不了的阴寒惊悚的画面。
“这次暴风雪是它们带来的,一定是它们带来的。”维卡低声说道,尽管浑身发寒,他也死死抓紧了手里的猎枪,在他身后杜莎也抓着他的左手手腕满目都是惊恐。
“她们...想干什么?”亚当像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似的,手脚发冷发软,他竭力地贴在玻璃前想看清那些金色眼眸拥有者的模样,但无论怎么去看,他也只能看见暴风雪藏匿的人影轮廓。
现在外面的暴风雪里可是瞬间温度达到了零下60c的超低温啊,呼出的热气也会瞬间被冻成冰渣,就算有最后的皮袄保护,但凡裸露出半点皮肤都会被冻裂出血口,稍不注意就会心源性休克死,这种温度甚至往地面扔铁板都会玻璃一样的摔碎。
然而这些人影却像是雕像一样矗立着,可以将针叶林吹拂弯腰的强风无法撼动他们的身形分毫,它们宛如融入了暴风雪,亦或者它们就是这自然灾害中的一环,给生的活人带来绝望和毁灭的可怕因素。
但这些人影迟迟没有走上来,他们从被木屋里的人发现开始就藏在了针叶林的黑暗中,围而不攻,狩而不猎。但却没人敢怀疑他们的危险性,那一双双澄黄色的眼眸,只是稍微的注视数秒, 那股彻骨的寒冷和恐惧就会顺着视线一直烧进脑神经里,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结霜了。
“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什么?”维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窗边的安德烈中校。他在提出问题的时候尽可能让自己的视线偏低一些, 避开了会带有‘质问’感的对视,这是聪明的选择。
中校没有回答维卡,只是凝视着窗外那些金色的瞳眸和人影,军服下左右拳悄然握紧青筋绽裂,军服贴身下的背部打得笔直,低垂的眼眸里全是刺刀似的锐利。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凝重和少许的...愤怒?
忽然之间,维卡旁边的女猎人忽然转身离开了窗边,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所有人都不禁扭头看向她,提防着她在这种恐怖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失控地冲出木屋害死所有人。
就在维卡低声咒骂着想上去拦住对方时,却发现女猎人直接冲到了火炉旁半跪在了地上,伸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硬竹箭,用顺路拿起的纱布和地上老阿利安被撕开的衣裳布条厚厚地缠在了箭尖上,又将裹好的箭尖小心翼翼地送入了木柜的油灯里,最后再伸入炉火引燃。
她转身快步走向了木屋的窗口,克格勃中校看了她一眼手中沾满动物油脂熊熊燃烧的箭矢什么也没说,反倒是让开了一个身位,似乎是默许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我说开窗就开窗。”女猎人走到窗前左手捻住燃烧长箭的尾羽搭在了木弓上,弓是标准的反曲木弓,西伯利亚楚科奇人创造,经典中的经典。
木弓低垂指地,箭矢搭弦,燃烧的布裹箭尖滴出点点油脂到地板上持续燃烧。女猎人左脚左旋40右脚往前侧对窗口,整个人正对玻璃外的暴风雪,清澈的眼眸锁定了针叶林深处最近的一個漆黑的高大人形轮廓。
木弓向上抬,手指捻住弓弦的燃烧的箭矢,手臂肌肉发力引导手指勾住的箭羽匀速往回拉,那匀称曼妙的躯干每一处核心肌肉群都被充分调动了起来,手腕,左肩,右肩三点一线,当弓开满举起时,女猎人的身子也从正对转为的侧对窗户,隐藏在那厚实皮袄下的右肩胛骨向脊椎收拢,发达的背肌绷紧了木弓上强大的力量蓄而不发。
维卡和中校都多看了女猎人一眼,并非是惊叹于那精准完美到可以去参加奥运会射箭比赛的姿势,而是那张反曲木弓在开掀时肉眼可见的拉感。这张弓的磅数可能已经达到了基本的“战弓”了,全力开弓说不定能直接把棕熊的头颅射个对穿。
“开窗。”女猎人说。
美国人亚当赶紧打开窗户的锁扣,废足十成力气将窗户推开了,外面暴风雪的咆哮声霎时间上升数十倍,整个木屋的颜色都被冲淡了几分。
每个人都忍不住抬起的右臂遮挡风雪,唯独窗口最近的女猎人在这股霜冷的寒风中动也不动,即使眉毛和头发霎时间雪白结霜,开放式站姿的调整和腹肌核心的发力保证了她在射箭之前稳如磐石。
感受着这股风力,女猎人眼睛也不眨地眺望着针叶林中那暗金的火焰,骤然抬手瞄准了斜上方一个奇怪的角度,然后手指轻抖放弓,盘起的发丝飞扬而起!那飞出的燃烧箭矢直射左方的天空,在空中扭转出了一个几乎90角的弧度,最后稳稳地坠在了目的地!
燃烧的箭矢没入雪地但却没有被熄灭,它稳稳地插在了一个漆黑轮廓的面前,一分不差。
燃烧的火光在暴风雪中照亮的最近的是一席破烂的黑色袍尾,那是一身破布改的黑袍,带着比暴风雪的黑夜还要深邃的黑色,黑袍里包裹着的是一个魁梧得不似人的人影,目测接近超过两米,就算是木屋内最为高大的安德烈中校都比之不如。
再往上,每个人的视线落在那火光自下往上照亮的斗篷无法掩盖的面孔,于是每个人都浑身震动了,尤其是亚当,在燃烧箭矢飞出后他第一时间盯着暴风雪拉回了窗户,整张脸贴在玻璃前看远处那一幕看得最清楚。
那黑色斗篷的魁梧身影的面孔,那是噩梦中才能梦见的鬼怪,它有着宛如重度烧伤后重新愈合的脸,通体苍白色却有着结缔组织不规则的纹路,那些纹路就像藤蔓似地在整个面孔上缠绕疯涨,在汇聚到口部时又如深入洞口似呈现螺旋的形状。
就像是小时候遇见树皮复杂的大树,在那些扭曲的树皮上总能看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形状,比如一张人脸。看见了黑色斗篷下之物的脸,你会有种那张树上人脸活过来了的错觉,而那双挂在脸上的暗金色的瞳眸里流出的金色光芒,就是它浓稠的树脂、汁液。
“不是人。”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答案揭示的时候还是会带来成倍的震撼和恐惧。强盗妹妹杜莎已经后退数步坐倒在了地上浑身发抖,那黑袍下的脸孔实在太为怪异了,只是看一眼意志和三观就会得到剧烈的冲击,足以让人丧失一切的想法。
“我不觉得这种东西是传说中的雪女,因为男人的口味就算再清奇也不会像这种东西索取温暖...但它们会向迷路的人所求鲜血,我倒是一点都不怀疑。”女猎人放下了反曲木弓表情也很难看,她的胆子很大,能在小时候就往雪地丛林里钻去找冬眠的棕熊,长大了后胆子也更大了,才足以让她胆敢向着未知开弓射箭。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我们面对的东西是什么了。”安德烈中校说。
“它们把我们当成了猎物?”维卡此时也心乱如麻没有去管自己地上失神的妹妹了,低声询问道,“它们会进攻我们吗?”
“不如你问问它们?”中校淡淡地说。
“你...”维卡怔了一下以为中校在讥讽自己,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朝向玻璃的耳朵却抖了抖...因为他听见了怪异的嘶嘶声。
不,那不是嘶嘶声,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是它们在窃窃私语。
维卡转头满目惊恐和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那燃烧箭矢照亮的一隅,他忍不住向前走近了两步,几乎贴近玻璃然后去听。
然后他真的听见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内容,那些渴血蝙蝠的私语。
“找到了...”
“那两个孩子...”
“罪孽...”
“令人垂涎的血统...”
“牙齿好痒...”
维卡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和他一样动作的还有身旁的亚当,这个男人似乎是天主教,在天主教的教诲中魔鬼的细语是足以引人堕落的,所以他同样惊恐,而惊恐的神色又齐齐转向了木屋深处火炕上的那两个幼小的身影。
“这群...魔鬼,是冲着他们来的?”
在地上,强盗妹妹忽然转头目光锁定住了那较小身影的脸庞,那张漂亮到让人可怜的男孩面孔完全无法与木屋外那些魔鬼相比,但那双瞳眸!
小男孩恰逢时宜地微微睁开了眼眸,流露出了里面令人熟悉,也令人战栗的淡金色。
那瞳眸的颜色与暴风雪中静立的魔鬼们相差无异,甚至远超其金色光华的灿烂。
“魔鬼。”杜莎说。
“魔鬼!”杜莎提高声音尖锐而刺人,破音的嘶哑让她的叫吼像是在哭,“魔鬼!魔鬼!”
她手指的方向,小男孩静静地看着地上跪坐的她,以及木屋内其他所有看向他的人。
“安静。”中校说。然而这并未让情况好多少,杜莎就像失心疯一样指着炕上的姐弟吼叫,她死死盯住那男孩的瞳眸,绝对具有辨识度的瞳色不就是屋外魔鬼的证明吗?或许这对本就诡异的姐弟就是从魔鬼中逃出来的,它们就是魔鬼的一员,现在那群魔鬼要把他们带回去了,而这个过程中自然也不介意将他们这群无辜的人也一起拖下地狱!
“让她安静,不然会帮她安静。”安德烈中校转头看向维卡漠然的命令。
维卡浑身一颤咬着牙关快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妹妹,又在她耳边快速细语着什么话,神情激动的杜莎依旧一直碎碎呢喃着,但声音却有效地小了下去,也不知道维卡对她说了什么。
“它们好像没有攻进来的意思。”相比强盗兄妹的失态,女猎人显得冷静更多,她站在窗户前观察着那些或魁梧或消瘦的人影。
“是不想攻进来还是不能攻进来?”中校淡淡地说。
女猎人愣了一下看向中校,“什么意思?”
她猜得到这位安德烈中校知道很多,从之前对方所说的他奔赴极北之地是为了所谓的“机密情报”,每一言每一语中都藏满了秘密,那么如今木屋外的这些恐怖魔鬼是不是和他的秘密有关呢?
“会不会它们遵守‘魔鬼的六戒律’?”美国人亚当忽然战战兢兢地说。
“魔鬼的六戒律?”女猎人回头看向亚当,这个自称是旅人的家伙似乎肚子里藏着很多知识,就像是之前冷不丁地提到“雪女”来源于日本神话。
“避世(不可显露真面目)、领权(领土的主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后裔(创造新的魔鬼需要得到恳允)、责任(族裔的罪当自己来承担)、客尊(来到新的领土不受主人邀请如无批准不得进犯)、杀亲(严禁伤害同类)。”亚当低声说。
“你这戒律我怎么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女猎人愣了一下,片刻后她忽然说,“l.j.史密斯写的吸血鬼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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