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他提的是什么要求?让你们宁愿冒着他意外死亡的风险也不想找我?”林年问,但在问出口时他心中大概也猜到了答案。
“他指名道姓说只想把这个情报交给你...他想亲自见你一面,毕竟那一晚上他甚至没有机会挨上你那么一刀。”施耐德淡淡地说道,“其实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我并不想看到你亲自走这么一趟。毕竟诺玛调查过他的背景身世,已经切尔诺贝利监狱中的履历,他的级别并不如他说的那样可以接触到幕后黑手的层次。”
“那你大可以把他带到我的面前来,他不可能再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让他重回一次卡塞尔学院?如果被其他学生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罪人还活着,尽管活得生不如死,也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吧?他在所有人眼中还是早就死了好一些。”施耐德说,“虽然他拥有重要情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叫现在我们只有他一个活口,大多的入侵者现在已经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句话有一种怪罪林年刀太快了的意思在里面,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种情况下林年不可能还有心思留下活口。
“那么无论如何,我来了。”林年说,同时也是对地上的男人说。
男人那双被割掉眼皮的茫然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盯住了他,一动不动。
按照施耐德所讲,这个男人的天生视觉应该无法在这种强光下视物,可他还是锁定了林年的位置,可能是依靠声音,也可能是依靠直觉。
在林年的注视下,这个本该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猝死的男人干瘦的脸上居然涌起了一个笑容,那么的灿烂,好似久别重逢的喜悦,一股莫名的久旱遇甘霖生机似乎从那瘦弱的身躯内涌起了,逐渐地填满了那干瘪的身子,充气一样盈满了那干柴的躯体。
这种现象并非是表现在生理现象上的,那垂死的身躯依旧干瘪,施耐德的视线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这种‘盈满’感在整个房间内只有林年一个人能去清晰地感受到。
“你好...林年。”地上的男人笑着沙哑地问好。
“......”林年轻轻偏了偏头,看着地上的这个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方还真没有说谎,这家伙的确还真的做到了让他跟幕后主使正面对话的机会。
“劳伦玆,现在你想见的人已经来了,该说什么就尽快说吧。”施耐德喑哑地说道,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我说什么,取决于你们想知道什么。”男人沙哑地说道,但声线却是异常的从容,完全不没有临死之人的暮气,简直就像是衣冠楚楚地坐在了两人的面前与他们温文儒雅地相谈。
“你们身后主使者的信息,你说过你知道这些情报的,你也知道我们从来不喜欢愚弄。”施耐德说。
“是的,执行部从不接受愚弄和欺骗,触之则报以雷霆之怒的偿还。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想知道的真的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吗?”男人在地面上侧了侧头问。
施耐德正想皱眉说话,林年却抬起了手制止了他,看着地上的男人平静地说,“既然失败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男人沉默了一下忽然低笑了起来,“可我真的失败了吗?”
“康斯坦丁已经死了,你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
“有些时候好处的定义并非只限于己身的受益啊。”男人低笑着说,“有人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始跑起来,有人愿意以无人问津的崇高牺牲换来辉煌,也有人与虎谋皮为更远大的目标落子...那一晚上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你只是沉浸于暴戾和厮杀之间不大清楚罢了。”
“那你可以说说看我错过了什么。”林年点头,“叶列娜说你很会骗人,我想看看你能不能骗到我。”
“我从不会骗你,我亲爱的林年,我不像叶列娜那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细想我们互相了解以来我真的有曾骗过你哪怕一次吗?。”男人说,“‘君无戏言’,这个词你应该是听过的。”
在‘君无戏言’这个词语从男人沙哑的喉咙中脱出时,林年身旁的施耐德瞳孔猛缩,几乎在瞬间想要抬头看向房间隐秘角落的监控吐出了安全词,几乎在他的唇形做出声音都还未完全扩散开时,整个审讯部的防御机制已经彻底被激活了。
刺耳的警报声贯穿了整个地堡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沉重的合金门一扇又一扇轰然落下封死出口,角落的高射机枪脱出,金属墙壁、走廊尽数接上了高压静电,就算是一只蚊子落脚也会瞬间被电流击打成齑粉...同时,在凄厉的警报中,整个地堡也响起了那压抑不住的囚犯们排山倒海的尖啸和狂呼声,就像为这从未见过的混乱和紧张的红光庆贺。
然而在地堡深处的这间纯白的房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林年站在原地,男人躺在地上被囚禁在枷锁中。
“没必要这么紧张,施耐德部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却做不到最好,如果你能每次都做到最好,那为何你的学生与你的健康要背你而去呢?”男人看向半张铁面遮面的施耐德轻笑着问。
“我在校董会的预警计划中读到过有关你的文档。”施耐德看着男人铁灰的眼眸冷光如刀,嘶声说,“...或许我该称呼你为‘皇帝’?’”
“只是一个称呼,我也不会因为你叫我‘劳伦兹’把你列上肃反名单。”男人说道。
“你以身犯险了,陛下。”施耐德牙齿像是咬着生铁,冷冷地盯着男人。
“不用太过激动,我担心你的血压会和曼施坦因教授一样把自己冲昏过去。”男人摇头,“你看你身旁的孩子就比你冷静太多了。”
施耐德侧头看向林年,发现本该反应最大的林年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平静,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冲动的迹象。
“物理的封锁对他是没有用的。”林年说,“他只是暂时借用了‘莫顿·劳伦玆’的身体与我们对话,就像寄生虫一样。”
“寄生虫?”施耐德的表情有些阴沉,但也在冷静片刻后选择相信了林年的话,但地堡的封锁依旧没有解除,因为如果‘皇帝’出现在了这里,无论是以寄生虫的方式,还是本体,他必然是有着他的目的的,他每次出现都带着极强的目的而来,这一次他假借莫顿·劳伦玆的身份利用施耐德带来了林年,施耐德很难不去猜想对方是否要对林年不利。
在这一瞬间,施耐德几乎都想出了不下十种利用地堡的特殊性来对付林年了,牢房里那些麻烦的犯人,诺玛掌控的防御措施,甚至是地堡地下埋藏的足以把后山这一面整个爆破掉的炼金炸弹...这让这个向来冷静的男人也不由后背分泌出了一些湿冷的汗水。
“部长,如果我想走,这些设施拦不住我的。”林年看出了施耐德的担心轻声说。
“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囚犯,高强度的合金大门,还是地堡下面装备部实验的汞心炼金炸弹可都拦不住你面前的新王,你们没法用这些手段杀死康斯坦丁,自然也没法杀死代替康斯坦丁坐上新的王座的混血君主。”男人微笑着说。
“所以,你的目的呢,让我来一趟总是要说些什么。挑衅?宣战?随便说些什么吧。”林年看着地上的男人淡淡地说。
“无论我说什么过后,你都会在我离开这具躯体之前,用我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脚踩爆我的脑袋?”男人问。
“是的。”林年点头,“你现在也可以试一试。”
“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是在我说完该说的话之后再试吧,不然我相信在我说‘试试就试试’的第一个字的时候,你就会踩烂这个倒霉蛋的脸。”男人也点头。
“那么,说吧。”林年说。
在施耐德和林年的注视下,他安静了数秒然后轻笑说,“首先我要庆贺,庆贺王座拥有了新的主人。其次,既然第一捧战火已经点燃了,那么干脆就不要让火焰熄灭下来吧,复仇的血液沉寂太久也是会冷却的。我们来聊一聊有关你们下一步的计划,聊一聊...‘青铜计划’的详细过程,有关诺顿遗产的分配问题。”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罗纳德·唐
地点是芝加哥,时间是三个月后。
电梯停在了走廊前,门打开,然后走廊上脚步声响起,并不重,也不赶,很缓慢,像是在踱步,又像是每走一步都带着冗杂的思虑。
脚步声停下了,然后敲门声响起,过程并不急躁,很轻,但却不是温柔的那种轻,带着点有气无力,能让人几乎联想到门后敲门人的心理状况。
“请进。”门内有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
门打开了,那是一个长相十分喜相,下塌眉毛,但脸色却很差的黑发男人,按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好整以暇地坐着漂亮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是一位女性,穿着一尘不染白色大褂,内衬凸显好身材黑色针织衫,华裔,但却并非像是美国人心目中刻板的华裔印象,是十分传统的古典美人型,眼尾轻微向上,典型的桃花眼之魅,在形更在神,五官和皮肤更是精致得几乎会让人以为自己到的选秀或者电影拍摄现场,而办公桌后面的就是选美冠军或者电影明星。
男人发誓自己最初不是按照外貌来选择自己的心理医生的,如果真是如此他大可以去夜总会或者其他声色犬马的富贵地方,但这里的确就是全芝加哥最好的私人心理医生的诊所,无论是女人身上的白色大褂,还是书架上的病例卷宗,亦或者办公室里简约的装修风格,墙壁上挂着的“心”字水墨都证实了这一点。
“罗纳德先生,一个星期不见了,最近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女人坐在转椅上,拿起了桌上的圆珠笔按照频率按动笔尾的按钮,微笑地看向带上门后走来的男人。
唐·罗纳德,或者说是老唐,熟悉他的人都这么叫他。老唐走到了办公桌前客厅一侧的那张灰色的长条布艺沙发上,按照往常一样顺势躺下,靠着向东方向的枕头盯着茵绿色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盏镂花吊灯。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地放下倦怠,眼皮微微合拢有气无力地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医生。”
“还在做噩梦吗?”女人语气温柔平缓,有节奏地按动圆珠笔,时不时转动它,让它在纤细的手指间穿花蝴蝶似的翻飞。
“没有。”老唐回答,“起码这三天没有。”
“让我猜猜,三天没有合眼?”
“医生,读心术是心理医生的必修课吗?”老唐有气无力地问。
“读心术的确是心理医生的必修课,人的面部有44块肌肉,可以组合成10000多种表情,其中3000余中表情有具体依据的情感意义,这就是读心术的秘密,不过在业界我们更喜欢叫他《微表情学》——这也是唯一吸引现代年轻人们加入心理学这条不归路的原因。”女人笑看着老唐,“但想要知道你三天没合眼并不需要看微表情,你的黑眼圈快要跟你社交软件的头像一样浓了。(老唐的社交软件头像是一只大头熊猫)”
“有这么严重吗?我一直以为我身体挺好,不会长黑眼圈的。”老唐嘟哝着揉了揉眼睛下面。
“你年轻时臂上能走马,不代表着老年时不会腰椎间盘突出啊,罗纳德先生,青春不待,时光难再续,透支青春的资本提前去挥霍自由老来是会糟来报应的。”女人淡笑着说。
“嘿,这真的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对患者说出来的话吗?你的微表情学能不能看出现在我很生气?”老唐有些莫名其妙。
“你现在平躺着,我很难看清楚你的全脸...而且不是每个心理学医生都精通这个技巧,最经常使用这个技巧的并非是我们心理医生,而是中国的一群名叫‘算命人’的职业,他们的《微表情学》甚至脱离了教本走向了实战派。”女人风趣地说道,“说不定以后如果没人再找我做心理咨询了,我就会打包收拾回国去给人算命。”
“所以现在是一位未来的算命师傅在给我做心理辅导吗?真是令人安心啊...”沙发上老唐扭动了一下身子忍不住发出感慨。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我依旧还是你的心理医生,芝加哥最专业也是最受各界上流人士们追捧的心理医生。就像现在你一样,无论未来你会成为什么东西,起码现在的你还是罗纳德·唐,不是吗?”女人笑着说。
“医生你说话真有哲理。”老唐中肯地评价。
“我的弟弟也这么夸过我,所以,谢谢。”女人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句夸赞,“这么闲聊上几句有没有觉得轻松一些了?”
“的确轻松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医生你这里之后都会轻松一些,感觉失眠都可以被治愈了,你的办公室里难道是点了什么特质的熏香吗?能卖我一点不?”老唐闭着眼睛好奇地问。
“可能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吧,我的大多病人都有一种共同点,那就是平日里积压的情绪和话语没有倾述吐露的地方,情绪郁结在一块过久了也是会变质的,同时导致病变。”
“可我压根还没有倒黑泥,跟你说我这个星期以来做的那些噩梦和困扰我的麻烦啊。”
“罗纳德先生,我从来都不觉得困扰你的是那些噩梦,亦或者失眠的病症。”女人用圆珠笔轻轻敲打着笔记本轻笑着说,“在我看来你只是太孤单了。”
“我?孤单?”老唐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医生你搞错了吧...我《星际争霸》开房叫一声,上百个人争着挤进来要我指点他们,我怎么可能孤单?”
女人看着老唐微微侧头问,“那在游戏结束,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你忽然肚子饿了,举目四望空荡荡的房间和窗外城市圣诞节前夕的灯火,能找到一个人陪你深夜出门吃一顿火锅吗?”
“....为什么要出门吃火锅?而且夜深人静的时候火锅店都关门了吧,只有烧烤店和夜宵店还开着...”
“当然,烧烤也可以,但最近芝加哥在举行低碳生活的游行,所以估计你很难找到正常营业的烧烤摊。”女人耸肩摊手,“但我希望你能抓到我这个问题的重点。”
老唐愣了很久挠了挠头说,“...在家里叫外卖不好吗,非要去外面吃。”
“那你家里的外卖卡片有这么厚吗?”女人抬起手指比了一下厚度。
“一半。”老唐挠了挠眉毛说。
“是这个厚度的一半,还是这个厚度只有正确答案的一半?”女人眯眼。
“...好吧,好吧,你赢了,医生,见鬼的《微表情学》。”老唐挠眉毛的动作改挠头了,纳闷地盯着天花板说,“我难道真的挺孤单的?”
“如果你不孤单的话就不会做那些噩梦了。”女人在笔记本上记着一些东西,“这三天你失眠所以没有做噩梦,那三天前呢?又梦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好的转变。”
“还是...噩梦。”老唐顿了一下说。
“燃烧的火焰,嘈杂的人影,哄闹的吵闹声,男人、小孩以及巨大的青铜立柱。”女人翻动桌上的笔记本,有关罗纳德·唐的以往病例记录说,“这些梦境已经困扰你足足三个月了,每一次入睡都是同样的梦境,在梦境中你感觉自己很害怕,很恐慌,但又无法表现出来,所以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负担。”
躺在沙发上的老唐沉默不语,女人继续说,“在上一次我们聊天时,你提到过,比起害怕和恐慌,更让你难受的是在噩梦中的悲伤,就像是有某种开关被打开,促使着你忍不住地想要痛哭流涕,世界毁灭一样的情绪无时无刻地压迫着你的大脑,即使你的意识是清楚的,也无法摆脱那种令人恶心的悲伤感。”
“所以医生你能确诊这是抑郁症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就麻利地去开药,我问了我的几个朋友,他们都有渠道能给我搞到抑郁症的特效药。”老唐叹了口气有些萎靡不振。
“是不是抑郁症还很难说,你的症状真的很罕见,在我看来还处于一个心理学上的未病阶段,也就是所谓的‘心理亚健康’还未到达‘病变’的过程。”女人说,“你提到过,每一次噩梦,你对那些梦境都会更清晰一些,从最开始模糊的旁观者,逐渐到第一人称的亲身体验者,你能渐渐感受到火焰的温度,那些嘈杂咒骂声的只言片语,甚至看清密集人影愤怒的嘴脸...那么直到今天,这个梦境真实到什么程度了?”
“感觉像是在看5d电影...医生你这是在依靠我做噩梦的实景体验感来以此判断我心理疾病的轻重吗?”老唐看着天花板愣愣地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女人说,“你曾经跟我说过,在梦里你的身边永远都有着另一个身影陪伴着你,但在梦境结束时他往往都以离别的形式和你分开,所以噩梦清醒时你才会那么悲痛欲绝,撕心裂肺。”
“悲痛欲绝,撕心裂肺这么小言的词还是别用来形容我了吧...你用痛哭流涕,涕泗横流来形容我感觉会更贴切一点...”老唐精准地找到自己的定位。
“你的梦境已经真实到你可以在梦醒的三天后依旧记得细节了,最初你只能给我描述一些模糊的画面,这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你的潜意识也已经逐渐重视起这件事了。”女人微微点头安慰道。
老唐心想其实不仅是画面细节,我还记得在梦里的一些对白台词呢,只是说出来显得有些太中二了,他一直没好意思跟这位美女医生讲。
“罗纳德先生你每一次噩梦结束你都会情绪崩溃,随着时间推移,梦境越是清晰,你的惊惧和情绪崩溃的烈度也会随之推移。如果是在以前,我很难确定你的心里郁结究竟在什么地方,但随着你对梦境的越发了解,我现在大概也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你了。”女人轻声说道。
“在你的梦里,每次噩梦惊醒时分都在于你跟你身边的那个身影,也就是梦境主人公的‘弟弟’分别的时刻,离别让你感到悲伤,孤独让你感到不安,或许梦境里的那个‘弟弟’就是你真正的病因。”
“可我没有弟弟,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老唐摇头。
“梦境总是有指代意义的,在梦里你的‘弟弟’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孩,在现实里他或许存在的模样和形式与梦境天差地别。”女人说,“你害怕的并不是这个男孩的存在与否,你害怕的只是在这个男孩离开后孤身一人的孤独罢了。”
“但我真的...从小就是一个人啊。”老唐有些不理解,“如果我一个人惯了,怎么会忽然害怕自己再变成...一个人?”
他这句话说得自己都有些绕,总觉得喉咙里哽了什么东西想要脱口而出,大脑深处盘踞郁结的黑色漩涡缓缓旋转...在他为之有些发呆神往时,忽然清脆的响指声把他惊醒了,就像清泉在脑海里释开,冰凉的感觉让他的理智重回高峰,扭头看向了微笑看着他的女人。
“罗纳德先生,有考虑过买一只猫吗?”
“猫?”老唐脑袋没转过来。
“心理学认为,动物可以是孤独者最好的陪伴,它们或许无法像人一样陪你说话,但在你独处一个安静的空间时,一个弱小可怜的活物需要你去照顾,责任感就会让你暂时忘记你的孤独。”女人缓缓说道。
老唐说这个我懂,每次任务跑完累得半死后自己都会忘记电脑里下的好片子,这叫操劳压过了姓欲,现在替换一下噩梦和猫,这就是准备让他用责任感压过孤独?
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的病症在我分阶段性的治疗观察看来也的确终于达到了‘病变’的过程,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不仅仅只是谈话了,而是治疗。”女人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准备在里面拿些什么东西出来。
“可是林医生,这不是我的最后一次疗程了吗?”老唐纳闷地说道,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忽然警觉,“你不会想忽悠我再办几次疗程吧...你这里的治疗费可是贵得咬人啊!”
“哪里的话,我承诺过,三个月的心理治疗,如果患者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那我会全额退款不收分毫,这一次是最后一次疗程,虽然我们谈话的时间并不长,那是因为接下来主要的治疗手段要从‘话疗’变成实际的药物治疗了。”
女人将一个金属盒子摆放在了桌上,在从沙发上坐起的老唐的注视下轻轻拉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根老唐并不陌生的胰岛素无针注射器,他看过以前一位合作过的猎人在吃饭前打过这个玩意儿,听说只有糖尿病的人才会用上这东西,而在注射器旁还真有排放整齐的安瓿(装注射剂用的密封的小玻璃瓶,用药时将瓶颈处弄破),里面装着醇红色的液体。
“这些不会是胰岛素吧?”老唐很自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胰岛素有草莓味的话,那他们大概就是。”女人笑了笑。
胰岛素颜色基本上是一样的,呈现浅色的乳白,这些安瓿里的药物红得让老唐有些心慌...莫名其妙的心悸。
“一天注射一次,直到药物用完。”女人把金属盒子推到了办公桌的对侧。
“事先问一句,这药物算在治疗费里,不会单要我出钱吧?如果要单出钱我扭头就走!”老唐走来拿过金属盒子看了两眼....典型的三无产品,没有药监局的合格标志,也没有生产日期和成分、功能主治、不良反应什么的,就一个金属盒子,装着注射器和玻璃瓶。
“这当然算在治疗费里,我的心理疗程贵有贵的理由。”女人自然地笑道。
“...没有新手教学吗?”老唐翻看了一下无针注射器,“我看那群糖尿病患者都是扎肚子的,我该扎哪里?”
“哦,当然有使用说明,对于患者的健康我一项是最为重视的。”女人摸出了一个u盘放在了金属盒子上,抬头看着老唐低笑说,“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配合药物使用好,可以解决困扰你小半年的所有噩梦...个人承诺,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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