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秘党似乎对这一套很熟练?”林年问。
“因为上一个造神计划的成果现在余威依旧覆盖了整个混血种世界。”施耐德说。
“我认识他吗?”
“你当然认识,因为他就是卡塞尔学院这一任的校长。”
希尔伯特·让·昂热。
上一代造神计划的产物,或者说,那个老人也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走上神坛的,秘党也不留余力地帮助他将他的名字彻底打在了混血种世界的丰碑上。
“你已经走到了台前,接下来的‘青铜计划’将彻底让你成为下一个...希尔伯特·让·昂热。”施耐德说。
“我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谁。”
“只是比喻,你不需要成为校长,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已经超过校长了,他也很乐意看见你的名字盖过他成为新的标杆,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和校长争夺校董会代言人的位置。”施耐德淡淡地说。
“请不要恶心我。”林年平静地说。
施耐德看了林年一眼微微点头,“看起来你对校长这个位置并没有兴趣。”
“我来到卡塞尔学院时最初的目的只是来领那一年3,6000美元的奖学金的。”
“保持本心是一件好事情。”施耐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抛开这个话题,重整小队编制的事情希望不要再提了,无论是路明非还是零,他们都是一年级的学生,让两个一年级的学员下潜本来就是违反执行部规章制度的事情。”
“那大可以将他们剔除‘青铜计划’的队伍。”
“不可能,他们两个是新生里血统最优秀的人选,‘青铜计划’本就会选出每一个年纪最优秀的几个学生,这是觐见龙王需要的大前提。”
“难怪陈墨瞳也在队伍里。”林年点头。
“她虽然没有言灵,但她在血统方面上毋庸置疑的数一数二的优秀,在龙王狙击战中,她作为狙击手跟同年级的苏茜一样发挥出了巨大的血统优势,诺玛认为她是少有的有资格能在龙王面前拎起屠刀的优秀人才。”
“或者说疯子。”
“血统优异的混血种在常人眼里本来就是疯子。”施耐德右手轻轻搁置在桌上,手背那枯朽的皮肤如同斑驳的干柴,“路明非和零只是在外勤任务上的经验也与你们有天壤之别的差距,血统稍次的零作为替补,由你带着血统更优的路明非下潜是目前的最优解...你也应该知道他能在这次计划中帮上你的忙。叶胜与亚纪被召回也是因为他们有过青铜城的下潜经验,所以才被放在了第二梯队。”
“我的确单方面认可路明非,但执行部是什么时候跟我一样这么看好他的?大家似乎一晚上过后都认同了他的‘s’级名副其实了。”林年说。
“你以为是谁打出的那一发贤者之石的子弹?”施耐德淡淡地说,“能在当时那种旁人就连观测都难以观测的情况下,在千米之外的教堂进行射击,并且还如此精准地命中龙王的第三大脑,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射击天赋可以解释的了。他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以在龙王的战役中占据到至关重要的优势。”
“选一个摸不到底的‘s’级用来配合另一个探不到顶的‘s’级,我并不觉得这个分配有什么错误。”他平静地说,“如果你觉得我错了,那就说服我。”
“很合理。”
林年沉默了许久然后点头了。
“你拒绝我们给你分配队友只是认为你的队友无法在战斗时给你提供帮助,你很容易把自己放到一个‘施救者’的位置,你的队友,以及你身后的所有人都是‘被救者’。”施耐德说,“有些时候也试着相信一下身边的人吧,就从路明非开始,毕竟他也是你力荐来到卡塞尔学院的人之一。”
林年默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更多了,看见他安静下来后,施耐德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况且你这次来的目的也并非只是队伍的调配问题不是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那些入侵学院的犯人的审讯已经有结果了,我们也大概弄明白了那一晚上‘戒律’失控的原因。”
施耐德拖着那带着氧气瓶的金属小车从林年身边走过,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办公室内的林年在独坐了数秒后也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并且顺带带上了门。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一十章:审讯部
林年和施耐德行走在后山上,说是后山这里如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如林树干,秋季的黄叶就算又夜雨的湿润,在那一场大火与高温的焚烧闷煮之下也尽数化成了灰烬,如今他们每一步踏出都会踩碎灰白的枯枝和脆壳,没有人说话,林中咔擦的碎响声不绝于耳。
穿过一片密林,再前面忽然就宽敞了起来,像是人为开拓的一片空地,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像是一个又一个伫立在林间默默守望的人。他们曾经也守望过,死后亦然。
林年走进了空地中,看着那一尊尊漆黑的墓碑,比起林间其他地方的灰烬皑皑,这片空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少新鲜的贡品和鲜花放在墓碑前。
参观墓地并不令人伤感,因为墓碑只是墓碑,就像一个个陌生人。可若是它们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在你眼前都是一张曾经活生生过的面孔,你行走在碑林中,就像从故人们夹道的注视下走过,每一道视线都让你的肩膀沉重那么一分,墓地走到了头伤感已经油然而生了。
可今天他们并不是来参拜的,这里只是到达终点的必经之路,他们很快地路过了墓地,走进深山更深处的地方,那是处在半山腰卡塞尔学院背面的阴影面,生长着大量的松树和桦树,但现在也全是干枯焦黑一片。
在林深处领路的施耐德停下了脚步,林年也站住了脚跟,在他们的前面有着一座地堡,驻在昏暗的林中露出半圆的斑驳混凝土表层,入口被合金大门封锁得密不透风,在门上一颗圆形的电子眼从左到右反复地观测着门前的一切动静。
林年抬头看了一眼地堡大门左右的墙壁夹角,金属质地的钢板质地,还有细微的缝隙,不难猜出如果有需要里面可以弹出高射速机枪或者更危险的武器,这附近甚至没有贴上生人勿进,或者军事重地的标签(从某种意义来讲这些标签可以算是引路牌),可见执行部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一处地方的存在。
“人脸识别,虹膜识别,声纹识别。未提前录入信息者不会收到警告,诺玛有权直接开火射杀。”施耐德说。
“如果有学生误入怎么办?”林年问。
“校规写得很清楚,后山这一片是禁林,进来的学生会立刻被视为开除的外来者。况且,墓地离这里也并不远。”施耐德沙哑地说道,走向了前去,让大门上的摄像头对准了他,说,“是我。”
几秒后,合金大门升起露出了幽暗向下的笔直甬道,施耐德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看向止步不前站在原地的林年,在沉默地凝视了他数十秒后说,“我以为你准备好了。”
“有些东西不看,依旧在那里,可看了还是会引人犯恶心。”林年看着老旧的地堡说。
施耐德没有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半分钟后,林年迈步了跟上了施耐德的脚步,两人走进了地堡之中。
甬道的内壁同地堡的外部一样富有年代感,可以看出这处建筑存在的历史几乎与整个学院同时期,说不定比那些古堡建筑还要久远。背后的合金大门缓缓关闭,黑暗吞没一切前,墙壁上亮起了火光,不知道是刻意的复古还是另有深意,这里的照明设备居然是墙壁上挂着的煤油灯。
灯火照亮地上铺设了层层叠叠的地砖,墙壁上有明显规律的孔洞,三步一个摄像头,时不时有绿激光从里面扫出来,施耐德一直走没有说话,林年也安静地跟着,直到他们来到了又一扇合金的大门前。
照样的三步解锁,但在这扇门开之后,忽然的有一阵阴冷潮湿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伴随着的是比那阴风还要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哀嚎声,无数个声音,男人、女人、苍老、年轻的声音丝絮一样缠绕在一起,煤油灯里的灯火摇曳欲熄,也不知道的是因为阴风还是因为风中藏着的巨大怨念和悔恨。
施耐德面对这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走进了门后,在一侧的墙壁上铜铁的锃亮牌子刻着“审讯部”三个字。
卡塞尔学院审讯部。
隶属于执行部的下级部门,最大的频率出现在学员用来开玩笑和恐吓的话语之间,但却从来没有多少人真正地见到过这个部门的存在,整个卡塞尔学院都找不到与审讯部相关的痕迹。
他们当然找不到,因为审讯部根本就没有设立在卡塞尔学院之中,而是藏在了后山的深处,这个地方本就不是为了满足18、9岁年轻人们的刺激幻想所存在的东西,就算是执行部的正式部员也极少有人能来到这个地方——也没有人想要来到这个地方,真正了解这个地方十之一二的人都会对其敬而远之,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知道它的模样。
林年走进门,两侧的石壁成为了黑铁的金属墙壁,大量金属打造的内部空间,坚不可摧,这里的地面依旧是复杂的地砖结构,走起来有些硌脚容易一脚高一脚矮,但在看见金属墙壁上一扇又一扇的牢门,他大概就知道了这种地面设计的理由。
明成祖朱棣修建紫禁城时,类似太和殿广场等重要的地点地面都用了足足十五层地砖铺设,这是一种防御计策,十分的古老却有效,为的就是防止地洞的出现,如今被修建地堡的人用在了防止里面被关着的囚人逃跑上。
施耐德在前面走,林年边跟边看,那些如怨如诉的哀嚎声正是从两侧牢门内传来的,并非是惨叫声,或者说很少能听见纯粹因为疼痛嘶吼出的惨叫,那些哀嚎声就像是久被病症折磨浑身烂疮的毒人在弥留之际躺在地上发出的对这个世界的控诉声,完全的负面情绪的浓缩体,失去对生命一切希望的低嚎。
“切尔诺贝利监狱并不是唯一的混血种拘留处。”施耐德说,“总有些犯人掌控着我们需要的情报,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送出去,审讯部也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里的历史甚至比卡塞尔学院还要久远,在很久以前这里是作为‘治疗室’而存在的,危险混血种们被视为心理疾病严重的患者,当时的秘党选择为这些患者做额叶切除手术阻断他们对龙文共鸣,以此安全无害地重返人类社会。”
“额叶切除手术?”
“一个常被用来治疗精神病人的手术,但危害性和后遗症非常高,术后患者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性格和思维能力。有人发现这个手术对于混血种来说可以切断与龙文共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被用来遏制和控制危险混血种的威胁。”
“现在执行部还会给人做这种手术吗?”林年扭头看向一间牢门,上面的窗口是打开着的,里面可以窥见一个穿着肮脏白色病号服,蜷缩在阴暗角落不断左右轻轻摇晃的干枯人影。
林年的视线落在他背后超过两秒后,他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发出欣喜若狂的窃喜声,伴随着指甲挠动金属墙壁的刺耳响...很难想象他的指甲需要坚硬到哪种程度才能做到这一幕。
林年撤去了目光,以免看到了那干瘦人影忽然回头的惊吓一幕。
“这种手术现在已经被禁用了,所以,看情况。”施耐德说,“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我们认为剩余价值比他们的危险性大出两倍的人,在得到他们的残余价值或者他们死之前,牢房将永远为他们留着。”
“那他们的残余价值被榨干后呢?”
“视情况转送切尔诺贝利监狱渡过余生,亦或者就地处刑。”
“没有第三种情况?”林年又停在了一间牢房前,在里面站着一个人影,从煤油灯射入的有限余光中可以看见那张微笑的脸,只不过那颗脑袋却是颠倒地挂在脖子上,脸是上下翻转的,颠倒的笑容到了一个夸张的幅度,张开的嘴里牙齿嶙峋枯黄。
“极少。”施耐德也停下了脚步。
在林年驻足后,这个上下颠倒之人竟然主动慢慢地走了过来,停在了牢门前隔着窗口安静地笑看着林年,这也更能让林年观察他这个脑袋究竟是怎么翻转地长在他的脖子上的。
正视线这个倒脸人,从上到下依次是咧开的嘴,鼻子,漆黑的眼眸,然后是连接脖颈的黑色头发,脖颈和头顶连接的地方被黑发遮挡完了。在他的身上不难看见审讯的痕迹,那都是一个个狰狞可怖的血痂和愈合的伤口,但那张笑脸却没有打上半点折扣,颠倒的脸轻轻扭动着似乎在观察门外的这张生面孔。
“这种怪物身上还能有什么情报值得你们挖掘?”林年看着这张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倒脸问。
“早上好,伯里。”施耐德看着这个倒脸人嘶哑地问好,“今天准备把秘密告诉我们了吗?”
倒脸人缓缓扭头看向了林年身后的施耐德,身子摇晃了两下,发出嘎嘎地笑声后悄然隐退到了房间的黑暗中,直到最后消失前都盯着林年的脸没有挪开视线,或许藏在黑暗中也依然如此。
“秘密?”林年并不在乎被这种奇葩多盯上一会儿,扭头看向施耐德。
“他的脸。”施耐德指了指脸颊,“看起来是翻转的。”
“我看得出来。”
“可如果我说翻转的不仅是他的脸呢?”施耐德问,“他把自己的整个脑袋调转过来了,头顶代替了脖颈与身体连接。”
“言灵?”林年顿了一下。
“没有言灵可以做到这一步。”施耐德说,“雷·伯里,在被关进审讯部之前,他是一个血统相当优异的混血种,同时也是当时德国业内最好的外科医生,就算是总理要进行外科手术也会优先向他预约专家门诊,他曾经风光过,直到他迷上了一种全新的外科手术,而这种外科手术的成果你也看见了。”
“...把自己的头颅翻转过来?为什么?”
“我不知道。”施耐德说,“但我们在抓捕他时,在他家发现了一本手抄版的‘翠玉录’和大量收购来的死侍标本,应该是从黑市上淘到的,他作为顶级外科医生拥有这个资本。‘翠玉录’里面‘如其在上,如其在下’的片段被标红,我们认为他可能在实验一种夹杂了现代医学和炼金术的巫术。”
“为了成功完善这个巫术,他把他当时的年轻女助手以及自己的导师绑架,私自完成了倒脸手术。女助手在醒来后无法接受怪物一样的自己选择了自杀,而他的导师则是疯了一样想要找到复原自己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那位老教授被无数普通民众在深夜目击,形成了一段时间的都市传说,也正是因为如此,‘倒脸人’正式进入了执行部的观察名单。我们很顺利地先是抓到了他的导师,然后再顺藤摸瓜知道了他的存在,随后开始着手进行抓捕。”
“一个医术高超的疯子。”林年评价。
“起码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有不下数十名受害者诞生了...其中甚至包括了我们一位年轻的女性专员。”施耐德嗓音嘶哑地说,“他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欺骗被他强行进行过手术的患者假装他的身份,他就愿意为那个患者做恢复手术...我们没有料到他在外科医生之外还是一个专业的整容医生...你无法想象‘康复’对于那些受害者的诱惑有多大,为了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重新转上180°,他们疯狂到愿意去做一切的事情。他指使他整容过模仿他的患者调走了我们大量的人手,在人员拆散之中,他也显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当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将他的手术刀对准追捕他的猎人。”施耐德淡淡地说。
“那位女性专员现在...”
“还活着。”施耐德说,“生不如死地活着,你能想象你每天起床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颅是翻转的诡异模样吗?”
“没有人能接受这种情况。”林年看向牢门的窗口,“那为什么他还活着?”
“因为他的确可以像他欺骗那些受害者的谎言一样,将那些倒脸受害者的头颅重新恢复过来,这也是我们找到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研究了受害者的头颈接连处后求证得到的结果,概率很小,但不是零。”施耐德也看向牢门,“现在世界各地还有七位受害者活着,活在每天早上醒来对自己的厌恶和恐惧中,所以我们需要他扭曲了人体自然规律的秘密。”
“而他自己也知道,当他交出自己秘密的那一天,也是他死的一天。”林年说。
“更正一下,是生不如死的一天。”施耐德走过了那个牢门,“另外一提,他有一个习惯,他选择绑架进行手术的人选都是外貌出众,亦或者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他似乎喜欢看那些骄傲的人崩溃的模样,我们最后抓住他,也是依靠诱饵捕捉到的...他一直看着你,或许挺喜欢你的脸吧?”
林年再度转头看了牢门后一眼,只是这一次牢门之内忽然传来了哀嚎之声,那藏在黑暗中颠倒的漆黑眸子里倒映出了一双灼红的黄金瞳,巨大的精神威压就像巨锤一样砸碎了那嬉笑的颠倒脸庞,诡异和妖邪就像老鼠遇见了太阳猛的颤抖藏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对话
“审讯部逼供的一般过程是什么?”
“你能想象到的,以及想象不到的。”
“比如?”
“你想让我举例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当然是想象不到的。”
“无所不用其极。”施耐德站在了一间牢门前,看向身后的林年,“针对每一个人总有不同的突破心理底线的审讯手段,在审讯之前我们总会调查受审人的生平,找到他的恐惧、不适的点进行突破。”
“如果是想要审讯我呢?”林年站在施耐德身后。
施耐德看了林年一眼平静地说,“如果要审讯你,我不会选择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我会换其他人审讯。”
“看来执行部被人讨厌是情有可原的。”
“是你非要问这个问题的。”施耐德淡淡地说道,“再硬的骨头我们也有办法让他开口,他们还是人,是人就会恐惧,如果你有一个情报是我想知道的,如果你不愿意交出情报,我就会带你去刚才‘伯里’的房间参观介绍一下你们彼此,然后告诉你你们大可以在同一个空间待上一段时间。”
“我的确会害怕,当然,前提得是我没有反抗的能力。”林年点头。
“我倒是怀疑就算你失去了血统,被迫跟‘伯里’关在一起,最后被倒脸的也只会是他。”施耐德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面前的牢门走了进去。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普通人几乎是无法与危险混血种搏斗的。”林年跟了上去。
“是吗?”施耐德平淡地反问了一句,却没有就此深论下去。
进了牢门之后,里面的空间并不如林年想象的那么阴暗逼仄,空间十分宽敞几乎有客厅大小,内里雪白一片,但却看不到灯源所在,只觉得四面的墙壁都在散发着恒定的光源,让他想起了《黑客帝国》那部电影里neo第一次进入母体空间的那一片纯白。
“硬化玻璃的四壁双顶,高密度矩阵灯。”施耐德往里走,空间内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个男人躺在地面四肢被镣铐在玻璃地板上,全裸,瘦骨嶙峋,双眼的眼皮甚至都被割掉了。
“介绍一下,莫顿·劳伦玆,德国人。”施耐德站在了这个男人身旁低头看着他,“入侵卡塞尔学院的暴徒之一,在遇见你之前被狮心会的学员在正面迎战中俘虏。”
“睡眠剥夺实验?”林年看着被割掉眼皮的奄奄一息,双目茫然的男人问。
“并不,只是基于他的人生经历,我们发现他讨厌光源,劣化的血统为他带来了天生的红外夜视的能力,太过剧烈的强光会刺激他的视觉以及脑神经让他痛不欲生,就像带着夜视镜吃了一枚闪光弹。”施耐德说,“哪里需要剥夺他的睡眠,只是让他直视光线就已经能让他痛不欲生了。”
“这里的光源条件可以让人体的本影几乎完全消失,半影也淡到看不见,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审讯环境,最开始我们没有束缚住他的手脚,他试图用指甲撕破自己的皮肤用鲜血遮挡住光源,再接下来甚至想用排泄物涂抹墙壁,所以我们只能稍微限制一下他的自由了。”
“他知道些什么?”林年对这些审讯的过程并不大感兴趣,只想得到结果。
“他来自切尔诺贝利监狱,是【红色区域】的一位重刑犯,由德国分部于2003年在慕尼黑的一座教堂抓捕,喜好猎杀虔诚的基督教徒,嗜血、变态,有死侍化的倾向,言灵可以极大幅度强化他在黑暗中的五感,那一晚上他潜伏杀死了我们两位三年级学员,一位终生教授,由二年级学生兰斯洛特抓获并且俘虏。”施耐德看着男人,“没有立刻处刑他的原因是他声称他有着有关组织这场入侵,以及龙王意外苏醒事件幕后策划人的情报,所以我们留了他一命,送他来了审讯部。”
“但看起来你们的审讯过程不太顺利?”林年看着男人饱受折磨的模样表情没太大的变化。
“顺利,也不太顺利。在审讯下他也交代了很多事情,比如入侵者人手一份的‘名单’内容,比如‘戒律’失控的真相,又比如切尔诺贝利监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还是没有死。”
“因为他始终不愿意说出我们最想知道的情报,也就是指示一切的幕后人的信息,甚至能让我们找到幕后的主使者达成对话的机会。我们在数次问到这个问题,并且加强审讯手段,他都咬死没有松口,只是反复提出了一个要求,除非我们达到他的要求,不然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事实证明他也做到了跟他说的一样骨头硬,到现在他已经三天没有睡眠,没有水和食物了,全靠他自己的血统在支撑着没有猝死。”施耐德微微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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