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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你们别劝我了,我又不是没学过医,知道轻重。小婉这明显就是心病,今天你一回来,感觉就好多了。有个人陪在跟前,好的自然快些,其实应该让你过去陪着,就这么一抱,估计当场就好了一半。”
陆红鸾早就把崔小婉当作许家人了,此时抱着许不令的胳膊,也点了点头:
“我觉得也是,光求神拜佛没用,你连武当山的祖师堂都烧了,拜了人家估计也不搭理。要不明儿个就办个婚事冲冲喜?小婉这明显是相思成疾,洞个房当场就好了……”
许不令稍显无奈:“玖玖说要慢慢调药,小婉虚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反而是火上浇油,行不通。”
萧绮靠在里侧,也抱着许不令的胳膊,认真道:
“是啊。小婉的病有思虑成疾的原因,但体格太虚是主因,性格孤僻本就容易为情所伤,得辅以药物慢慢调养身心,哪里能下猛药直接洞房,小婉又不是湘儿,湘儿相思成疾,用这招才有用。”
萧湘儿略显不满地用胳臂肘怼了姐姐一下,却也知道调理身子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思索了下:
“开春才打仗,你这些日子想办法多陪着小婉,讲讲故事、散散心什么的,别想着一碗水端平都陪着,我们又没生病,不急这一两天。”
“好。”
许不令点头笑了下,又搂紧了几分。
窗外飞雪连天,长夜寂寂,四个人这么相安无事地躺在一起,可能还是头一回。
确定小婉没大碍,又有了大概的解决法子,四个人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些。
陆红鸾抱了片刻,又把目光放在了靠在许不令怀里的萧湘儿身上:
“湘儿,你干躺着做什么呀?不想动就让你姐来,令儿大老远跑回来,不伺候也罢,还压身上不让令儿休息,你看你姐都咽口水了……”
?!
萧绮眉毛一挑,旋即有些恼火地瞄了陆红鸾一眼:
“我只是口渴,帮我拿下水杯。”
萧湘儿靠在许不令怀里,心里挂念着小婉,还真没什么其他心思,见陆红鸾催起来,干脆往旁边一滚,躺在了萧绮和许不令之间,抬手拉了下被褥:
“你馋了就自己来,干嘛把我和我姐拉着,你以为都和你一样?”
陆红鸾还是很保守的,这种事,湘儿不先上,她哪里好意思打头阵,此时转了个身背对许不令,也做出不感兴趣的模样。
许不令夹在中间,虽说长途奔波累得不想动,但这种时候总不能真装死。他抬手把陆红鸾搂到了怀里,含笑道:
“陆姨,你不是会推拿嘛,骑马回来都快散架了,帮我推推。”
陆红鸾抿了抿嘴,做出满不情愿的模样,斜了俩姐妹一眼后,才慢吞吞的翻过身来,勾住了许不令的脖子……





世子很凶 第四章 出去散散心
夜色渐深。
潇潇风雪之下,船楼停泊在江畔,随着江水起起伏伏,逐渐安静了下来。
船楼之中,月奴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楼梯的拐角,等着陆红鸾的传唤。只可惜等了半天一无所获,还被偷偷摸摸跑过来听房的巧娥给撞见了,然后两个丫环,就彼此很尴尬各自回了房。
楼下的房间里,钟离楚楚和松玉芙躺在一起,声音细小的聊着新婚少妇之间的私密话题,两个人关系本来就比较好,此时都和许不令成了亲,话题自然更多了,不过楚楚刚刚完婚不久,还有点放不开,一直都说的是清夜的事儿,什么爬不起来等等。
宁清夜疲惫不堪到船上就睡了,三更半夜又醒了过来,躺在老友满枝的床铺上,听着满枝碎碎念。
寒冬腊月,祝满枝的睡相好了许多,用被子把自己和清夜裹成毛毛虫,八爪鱼似的抱着清夜,就好似抱着一个大暖瓶,略显不满的唠叨:
“阿芙叛变了,小钟也叛变了,这一转眼,船上就我俩还是雏儿……哦不对,就我俩骨头硬、够义气,常言日久见人心,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这姐妹我没白认,以前在我旁边欺负我的事儿,就不和你计较了……”
宁清夜身无寸缕,被满枝的大白团子夹着胳膊,心思再无往日的天真纯净,感觉十分古怪,老是想起在山寨里乱来的场景。
宁清夜性格率直,从来不会掩饰心思,刻意遮掩,反而让表情看起来有点僵硬,眼神忽闪,不敢去看满枝。
祝满枝看起来憨憨的,心思可十分活络,说了两句后,便察觉到了好姐妹的不对劲,她抬起头来,仔细审视着清夜:
“小宁,你不会也和许公子……”
“我没有。”
宁清夜连忙摇头,迟疑了下,认真解释:
“我还是完璧之身,你不要瞎想。”
祝满枝小眉毛一皱:“我没瞎想,不过你脸红什么呀?看看看,又白了。小宁,我可把你当生死之交,要是连你也把我抛下了,我……我不成老幺了?”
??
宁清夜微微躲开目光,楚楚出馊主意导致她被迫参与的事儿,哪里好意思和满枝说。被追问得有点受不了,便解释道:
“我真没把你抛下,江湖人言出必践,说一起就肯定一起。脸红是因为……因为不小心看到楚楚和许不令那什么,嗯……楚楚可野了……”
祝满枝眼前一亮,趴在跟前,用手撑着下巴:
“是吗?多野?能赛过你师父和湘儿姐?”
“那倒没有……”
宁清夜本就脸皮薄,不愿意说这些不知羞的事儿,干脆岔开了话题:
“满枝,你放心,你不会是老幺的。”
祝满枝颇为扫兴,在旁边侧躺,看着宁清夜的脸蛋儿:
“为什么?”
宁清夜想了想,认真道:“我们在南越,又遇见了个女人,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现在八字没一撇,肯定最后进门。”
祝满枝听见这个,来了几分兴趣,下意识挺了挺胸脯:“什么样的女人,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宁清夜回想了下:“肯定比你大,武艺比你高,个子也比你高,嗯……还比你能说。整天叨逼叨叨逼叨,只有在嘴被堵着和睡觉的时候才会闭嘴。”
??
祝满枝小眉毛一皱,又爬起来,把清夜的脸蛋转过来面向自己:
“小宁,你会不会说话?我很矮吗?武艺很低嘛?”
“嗯。”
“嗯??”
“我说真的,那女人比你还能说,不过说得没你好听就是了,你不用担心。”
祝满枝见清夜不是逗她,危机感顿时就来了:
“那女人现在在哪儿?我去会会她。”
宁清夜摇了摇头:“被扔在南越了,不过许不令留了一封信,看起来以后肯定会再见,你可得加把劲,别到时候又被人后来居上反超了。”
祝满枝若有所思地点头,平躺在旁边,稍微琢磨了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小声询问:
“那女人真比我大?”
“嗯,比你大,和我差不多。”
“……”
切~
祝满枝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
---------
寒冬腊月行军不易,各地传来的消息也锐减,楼船上很清闲。
许不令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开始守在了崔小婉跟前,和往日一样讲故事、诗词,提起小婉的兴趣,让她心情放开些。
不过,许不令不是诗仙词圣,知道的诗词歌赋,基本上都给小婉讲过了,比较悲剧的故事小婉也不喜欢听,肚子里也没了存货,只能绞尽脑汁现编一些故事。
好在崔小婉不挑,只要是许不令讲的故事,都喜欢听,哪怕已经听了很多遍的也一样。
修养身心必然是个漫长的过程,光靠陪着聊两天,没法立竿见影地恢复如初。长时间躺在被窝里对身体不好,许不令便想着等天气好些,带着小婉出去散散心。
只是刚刚回船三天,大雪尚未停,一封信倒是先送到了许不令面前。
中午时分,船上的姑娘们都躲在房间里御寒,许不令坐在湘儿的房间里,讲述着自己改编的‘阿白传奇’。
崔小婉侧躺在床榻上,两只白皙玉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帮许不令拨着瓜子,和往日一样,时不时问上一句:
“不是法海镇妖吗?怎么变成女的了?”
“嗯……法海投胎转世,变成了公主……”
“不是在断桥上遇见许仙吗?怎么变成屋檐下了?”
“那边没有断桥。”
“法海转世遇上许仙,那许仙该娶阿白还是法海?”
“嗯……一起娶?”
……
就这么乱七八糟聊着,房门忽然被敲响,继而松玉芙的声音传来:
“相公!”
许不令停下话语,回头看了眼后,让小婉把被子盖好,起身来到了外屋,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松玉芙眼神带着几分喜意,手里拿着一封信封,明显是刚刚送来的。她把信封递给许不令,轻声道:
“相公,我前些日子给外公写了封信,问他老人家有没有法子,本以为外公不搭理来着,没想到刚才让二黑把信送过来了。外公他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我还没来得及看。”
许不令接过信封,稍显意外。岳麓山其实就在一百里开外,来回也就一天的路程,只是老夫子行事难料,他才没登门拜访过。
虽然不太喜欢老夫子的行事风格,但对于老夫子的神通广大,许不令还是有所了解。他关上房门,和玉芙一起来到了萧绮的书房里,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可能是如今局势已经逐渐明朗,老夫子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神神叨叨,给个只言片语让人猜了,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件事:
一是老夫子不会治病,但知晓前朝大齐的皇城里,有一块千年沉香木,是大齐开国皇帝晚年身体不好,国师左哲先找来给大齐皇帝调养身体的的,出自春秋楚国屈氏一族。沉香木刻成了镇纸,在长安皇城放了三百年,甲子前破长安时,被宫人带走送去了北齐,对崔小婉的病有没有用,不得而知。
第二件事则比较郑重,是老夫子对如今天下局势的推测。
南越纳土归玥,将千里疆域献给了许家,导致了局势失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许家一家独大。
东玥只有辽西军为主力,西挡西凉军、北御北齐,根本无力招架;北齐连续征伐一年,虽有黄河以北大片疆域补充粮草辎重,但以复国为名起势不能失民心,只能征召而不能强掳,积蓄六十年的家底,很难支撑北齐继续渡黄河南下。
在这种局面下,老夫子推测北齐和东玥,必然化干戈为玉帛,彼此联盟,先讨伐许家掌控的西玥。
以北齐的强横兵力和江南富甲天下的财力,许家想平灭两国代价巨大,老夫子触手伸不到左清秋的手底下,没法帮忙,让许不令自己去破局。
许不令仔细看完了信封,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松玉芙站在旁边,踮起脚尖张望,可惜看不太清,柔声询问道:
“相公,外公说什么?有没有办法?”
“有倒是有,不确定。”
许不令把信纸递给在旁边等待的萧绮,询问道:
“近日东部四王和北齐,彼此可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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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绮接过信封,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脸色也严肃了几分:
“南越归顺是十几天前的事儿,消息恐怕才传到东部四王和北齐手里不久,如果玉芙外公的猜测属实,现在应该在谋划的阶段,还未正式接触。双方联盟得想办法阻止,不过这种级别的交涉,埋下的暗桩根本接触不到。”
许不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琢磨许久,看向了窗外的飞雪:
“开春才过江打东部四王,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萧绮眨了眨眼睛:“你准备怎么应对?”
“准备带小婉出去散散心。”
许不令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墨,在宣纸上开始写信。
信显然不是给老夫子的回信,萧绮偏头仔细看了几眼后,微微愣了下,继而眯起双眸,显出了几分狡黠……




世子很凶 第五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天蒙蒙亮,连日飞雪逐渐停歇,从鹅毛大雪变成了飘摇小雪。
岸边的雪地上,追风马被套上了车辀,拉着一辆小马车。
追风马作为万里挑一的良驹,蹚过不知多少尸山血海,跑来拉车还是头一回,此时还有点不满,蹄子轻踢着雪面,时不时喷两口鼻息。
马车不大,顶棚角落挂着一串风铃,外表看起来只是寻常商贾赶路乘坐的小车,不过里面的装点得很精致舒适,车厢专门钉上了棉绒锦缎,抵御冬日风寒,小榻、小案等应有尽有,车厢后面甚至还挂着口铁锅,紧凑却又不显凌乱。
萧湘儿少有地早起,抱着陆红鸾亲手缝制的被褥,铺在了车厢里面。夜莺抱着兵器,用黑布包裹,挂在了车厢的下方。
旁边的楼船上,许不令张宽双臂,让钟离玖玖帮忙系着软甲,手上还多了一双黑色手套;手套是从上官擒鹤身上扒下来的,也不知什么质地,防御力十分惊人,冬天戴起来还十分保暖,为了安全起见,指尖的淬毒铁钩已经祛除了。
宁玉合坐在跟前,叠着许不令换洗的衣裳,眼神带着几分担忧和不舍:
“一个人出门,是不是不稳妥?要不我也跟着吧?”
钟离玖玖帮许不令系着腰带,摇头道:
“崔姑娘性子孤僻,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相公带着她出去散心兜风,若是把你带着,那和在船上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不如在船上,你和相公出了门,肯定天为被地为床乱来,崔姑娘别说散心了,不被你那如饥似渴的模样羞死都是好的。”
宁玉合脸色微微一沉:“我说正经的,你瞎扯这些作甚?还有,谁如饥似渴?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昨晚上叫那么大声,楚楚都跑过来拍门了……”
三两句下来又开始斗嘴,许不令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偏袒着谁,只是含笑道:
“只带着小婉一个人,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放心即可,等小婉身体好些了就回来。”
宁玉合见此,也打消了跟着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
“玉芙外公说北齐有块沉香木,你也别太当真,沉香木有纳气静心的作用,但绝不可能包治百病,前朝大齐的皇帝又不是没病死过。这次出去,主要还是多陪着崔姑娘散心,崔姑娘是心病,有时候你一句话说到心坎里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用。”
许不令点了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钟离玖玖心底其实也不太放心,想了想,把正在金丝鸟笼里嗑松子的小麻雀提了过来:
“把依依带上吧,在外行走,有个打探消息的总是要安全些。”
鸟笼里的小麻雀明显僵了下,转过毛茸茸的脑袋,看了看外面的满江风雪,继而便是摇摇晃晃地倒在了鸟笼里,小爪爪朝天,轻轻抽搐,一副命不久矣的可怜模样。
钟离玖玖看着就来气,瞪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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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死,你一只鸟怕什么冷?身上的毛白长了?宁玉合没毛都不怕冷!”
“啐——”
宁玉合听见这句口无遮拦的话,满眼恼火羞愤,抬手就在玖玖的臀儿上抽了下。
小麻雀则是躺着不动,叽叽喳喳叫了两声,明显在说‘她没毛有衣裳,能一样吗?’。
许不令有些好笑,不过出门在外,有只会飞的侦查雀在跟前确实要方便很多,他抬手把鸟笼里的依依捧了出来,放在肩膀上:
“依依不闹,待会给你找件衣裳穿着就是了。”
小麻雀满眼生无可恋,知道躲不过去,只能没精打采地翻起身来,趴在了许不令的肩膀上。
片刻后,许不令从船楼后方的房间里,抱出了崔小婉。依依身上也多了件和玖玖成婚时做的红色小马甲。
崔小婉依旧很虚弱,不过几天陪聊下来,精神上已经好转了些,脸颊多了几分光泽。此时身上裹着厚被褥,被包成了毛毛虫,只露出一张脸颊,因为身若细柳很纤瘦,感觉就和许不令抱着床被褥一样,小麻雀则缩在了崔小婉怀里。
崔小婉躺在许不令的胳膊上,走过廊道,看着在甲板上送行的诸多姑娘,略显疑惑的询问:
“我们去哪儿啊?”
许不令缓步行走,平静道:“你想去哪儿?”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都已经随遇而安习惯了,只要许不令在跟前,好像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便勾起嘴角笑了下:
“出去再说吧,走到哪儿算哪儿呗。”
“好。”
许不令走出廊道来到了甲板上,寒风袭来,崔小婉又往被褥里缩了些,可能是觉得甲板上人太多,被当众抱着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干脆把脸都埋了进去,闷声道:
“母后,你不一起出去吗?”
萧湘儿红裙迎风飘舞,站在甲板的边缘,眸子里神色复杂:
“我怕冷,你们出去转就是了。”
说话间看向许不令,犹豫了下,轻声道:
“许不令,你……你加把劲儿。”
这话明显是让许不令赶快搞定崔小婉,婆媳大被同眠总比小婉病殃殃的强。
许不令自然明白宝宝大人的意思,低头在湘儿唇上轻点了下:
“放心好了。等回来应该开了春,到时候一起出去逛,所有人都带着。”
萧绮站在湘儿跟前,扫了北方一眼,认真道:
“也不用着急,慢慢逛就是了,船上有我足以,军队的事务也用不着你操心,哪怕迟些回来,也不影响大局,主要是好好陪着小婉散心。”
许不令点了点头:“辛苦娘子了。”
萧绮抿了抿嘴,偏头看向别处,稍显傲娇地哼了声。
陆红鸾和松玉芙站在一起,两个人肯定都舍不得许不令走,可船上都是一家人,小婉生了病她们又哪里不忧心,此时只是默默送别。
祝满枝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许不令回来,连逛都没逛过一次,忽然又要离开许久,心里肯定委屈,毕竟楚楚和清夜刚刚出去浪过,她可是在船上钓了好久王八了。
不过这种时候,总不能缠着许不令一起去,祝满枝犹豫半天,还是笑嘻嘻说了句:
“许公子,记得给我带些土特产回来,去南越你就忘了,我听清夜说那边有种特别难闻的米粉,我还想看看是啥模样呢。”
“好,这次肯定不会忘,嗯……要不给你带只烤骆驼回来?”
钟离楚楚本来不想插嘴,听见这话顿时愣了,连忙道:
“相公,你可别把我白骆驼烤了。”
宁清夜被许不令欺负得够呛,这次是不敢跟着了,闻言认真道:
“楚楚,你的白骆驼现在应该在江南,再说他烤了也带不回来,开个玩笑骗满枝罢了。”
许不令呵呵笑了声,没有再依依惜别,开口道:
“外面太冷,都进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松玉芙抿了抿嘴,微微福了一礼:
“相公一路顺风。外公他神通广大,既然告诉相公了,那就肯定有用。”
陆红鸾也轻轻颔首,柔声道:“能早点回来还是早点回来,月奴和巧娥都快急疯了,本来还想让你这次回来的时候,把她俩收进房的……”
“呀,小姐你……”
站在后面的月奴脸色涨红,巧娥眼前一亮。
夜莺则双臂环胸有恃无恐,玉芙的傻丫环豆豆则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也不知害羞个什么。
许不令也舍不得,但早去才能早回,他转身走下了踏板,把包在被褥里的崔小婉放在马车上。
“驾——”
一声轻喝后,车轮压过雪面,沿着江畔缓慢移动起来。
许不令坐在车厢外,手里持着缰绳,回头看向甲板边缘的姑娘们,抬手摆了摆,继而轻抽马。
骏马长嘶,马车在满天风雪拉出一条细线,朝着北方飞驰而去……




世子很凶 第六章 扑了个空
归来短暂停留,便又离开,楼船上的姑娘们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是重逢温存过了,心里的思念得以缓解,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转眼许不令已经离开三天,天上的飞雪停了下来,露出了冬日暖阳。
萧湘儿前些日子都在操心小婉,如今小婉跟着许不令出去散心了,也安心了几分,和姐妹们在甲板上撑开了桌子,晒着冬天的小太阳搓起了麻将。
松玉芙和楚楚已经进了门,自然是认真当妹妹,站在旁边观望,偶尔也上桌试试手。
楼船外的岸边,积雪尚未融化,满枝和清夜凑在一起钓鱼,旁边蹲着两狗一鹅。
夜莺则拿着满枝新买的《剑圣祝六之金枪不败》,靠在柳树下认真评阅。
祝满枝本来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船上钓鱼,此时有了陪伴,整个人都活跃了许多,拿着鱼竿像模像样地赋诗道: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清夜,这首诗怎么样?”
以前祝满枝独自在岸边钓鱼,崔小婉瞧见后念过这首诗,因为意境高远,满枝倒也记住了。
只是宁清夜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把刚钓上来的大肥鱼放进鱼篓里,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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