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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但关关的记忆力有限,篇幅越长时间跨度越大,前期的东西就会忘得越多,久而久之女主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名字,连女主性格都忘了,那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就味如嚼蜡只剩下水了。
为了能后期稳住,所以更新比前期慢不少,但每天想剧情花的时间比以前要多出好几倍。以前是提笔就来下笔如有神,现在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关关其实也很绝望。
这也算写世子积累的一点小经验,只能下本书争取避免了。
世子目前写完了十卷,字数也刚好两百万字多一点,按照预估来算,应该还有两卷的内容,一卷二十万字,完本大概在250万字左右,估计得两个月的时间。
希望接下来的剧情,能不留遗憾的把尾收好,不让支持到现在的兄弟姐妹们失望。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





世子很凶 第一章 北风如刀
“算姻缘、算吉凶,嫁娶纳采、入宅破土……”
北风似刀,卷起满天飞雪,掩埋了黄土长街上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沙尘。
身着羊皮小袄的姑娘,孤零零坐在茶馆外,吆喝着招揽客人的号子。背后茶铺里,坐着个围炉烤火的老妪。
姑娘面前是铺着八卦图的方桌,桌上放着一桶竹签。
签有一百零八根,一百零六上,一中,一下。
如此摆设,肯定算不准,但平日里路过的人,还是会来算上一卦。
因为江湖本就是如此,顺风顺水,得谨小慎微一百次,而横死街头,只需要一刀。
姑娘背后插着铁枪,上面挂有算命幡子,扮相也不像个道士。
但在这个地方却半点不稀奇,对面勾栏里的窑姐儿,腿上也绑着匕首,旁边酒肆里的店小二,腰后也别着弯刀。
在这条街上,没刀活不下去。
这条街很繁华,繁华到一年四季不分昼夜都有人从街上经过。
这条街也很破败,破败到前后都是无边无际的漠北荒原,左右则是被风沙侵蚀的破墙老瓦。
街上有马匪,有娼妓,有商客,有探子,三教九流只要能想到的这里都有,却独独没有一个普通人。
因为这里叫秋风镇,漠北是天下的莽荒之地,秋风镇就是漠北的蛮荒之地。
普通人不会来这里,即便有来的,也大半都埋在了街外的风雪飞沙之下。
“算姻缘、算吉凶,嫁娶纳采、入宅破土……”
清亮的嗓音,在风雪中忽远忽近。
北方的街口,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隐藏在勾栏酒肆里的人,似是嗅到了血腥的漠北群狼,无数的目光穿透风雪,落在了年轻人之上,致使长街稍微安静了下。
年轻人披着蓑衣遮挡风雪,蓑衣下露出刀柄和马皮刀鞘。
原本缠着白绳的刀柄显出了乌黑之色,黑得发亮,就好似店小二手上沾满酒肉油渍的黑抹布。
街上人看得出那是污渍,但不是油渍,而是血渍。
不知多长时间,用多少人的血染出来的。
短暂打量过后,街上又恢复了嘈杂模样,好似只是漠北边陲的一个寻常小镇,再无半点杀机四伏。
年轻刀客走到不快,脚步很轻,几乎踏雪无痕,在街上扫了眼,最先就看到了茶铺外的姑娘。
姑娘太醒目,羊皮小袄干干净净,头上扎着两条小辫,手上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手笼,捂着被冻得有些红的脸蛋儿。
与这条街上的其他人比起来,就像是随便出来逛荡的邻家小妹子,坐在如饥似渴的群狼之间。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已经出现了,就说明她比周围的狼更危险。
年轻刀客挑了下斗笠,来到了茶馆前,用蓑衣遮盖了刀柄,在桌子对面坐下:
“姑娘会算命?”
“会!”
姑娘见来了客人,把暖好的手从手笼里抽了出来,拿起了桌上的签筒。
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是握兵器的好苗子。
但手掌上有老茧,说明刚握兵器不久,还没出山的新人。
年轻刀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同样五指修长,以前也有老茧,不过握刀太久,如今已经没了。
年轻刀客失去了以武会友的兴趣,没有再把目光放在姑娘的手上,而是看向了桌上的签筒:
“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把签筒推到了刀客面前,习惯性地晃荡着小腿:
“左边。”
年轻刀客看向左边,眼前除了无尽风雪再无他物,他又回过头来。
“我说我叫左边,不是让你看左边。”
姑娘认真解释了一句,继续问道:“客官想算什么?”
年轻刀客仔细想了下,他从不相信阴阳占卜,只相信手里的刀,漠北荒原上的人都是这样,他过来,只是想找个不一样的人聊聊天而已。
“要不左边姑娘算算,我想算什么?”
左边煞有其事地打量几眼,认真道:
“客官年纪不大,长得也俊俏,大雪天孤零零出来跑江湖,肯定很寂寞。以我来看,客官想算姻缘,对不对?”
年轻刀客笑了下,笑得很阳光,但天生的柳叶眉,却让这张脸带上了几分阴柔。他点了点头:
“那就算姻缘。”
说着年轻刀客单手拿起竹筒,晃荡两下,一枚竹签落在桌面上。
左边低头看去,上书四行小字: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通。
下下签。
左边眉头一皱,略显不满的看向对面的年轻刀客:
“你这人,想砸场是不是?一百零六根上上签,你故意把这根摇出来,让我怎么给你解签?我都没学过……”
背后的茶肆中,在火炉旁煮茶的老妪,摇头笑了下:
“左边,对客人要客气些,凶巴巴的,以后谁还找你算命?”
左边‘哦’了一声,把竹签放了回去,又推到了刀客面前:
“方才不算数,你重新摇一下。”
年轻刀客看着签筒里的那根竹签,没有再发一言,从怀里掏出了五枚铜钱,放在了桌案上,起身走向了长街的另一头。
左边呼唤了两声,刀客却未曾回头,眼见对方走远,左边只能站起身来,大声道:
“我算命一点都不准,你作弊那就更不准了,要是出事儿别算在我头上。”
年轻刀客没有反应,脚步轻盈地离开了长街,如同来时一样。
左边想要追出去,把铜钱还给刀客,火炉旁的老妪,却是招了招手:
“回来吧,自己选的路,总比天注定的好。”
左边顿住脚步,看了看手中的铜钱,有些不高兴地回到了茶肆,在火炉旁边坐下,抱怨道:
“今天刚开张,就算了个大凶的签,多不吉利。人家都是求心安,他倒好,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奶奶你说他图个啥?”
老妪年纪很大,脸色布满褶皱,不过从骨相,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倾城之容。她摇了摇头:
“你还小,不懂‘情’这个字,有时候心如死灰松了手,远比执迷不悟放不下结局要好。他给自己摇了个下下签,说明心里已经觉得没戏;若是故意摇个上上签,那就是自欺欺人执迷不悟。”
左边眨了眨眼睛,还真有点弄不清这么绕的道理,不过对于老妪前面的话,她有点不认同:
“奶奶,我就看起来小,过完年就十五了,要是在我们中原,都可以成亲生孩子了,我娘就是十五六生的我,哪里小了?”
老妪眼神宠溺:“好,不小,大姑娘了。都在北齐住了几年了,你娘也在这边,还想着中原呀?”
左边拿着刚到手的五枚铜钱,在街边买了串糖葫芦,回到火炉旁坐下,美滋滋地小口舔着,含笑道:
“中原可好了,天下间最好吃的糖葫芦就在长安,比这里的糖葫芦好吃得多。师父说南越不战而降,东玥的皇帝着急了,准备和我们结盟,要是两家联手,很快就能去长安,到时候带着奶奶也过去看一下。”
老妪摇头笑了下,似乎不太想聊这些事,没有说话。
左边舔了片刻糖葫芦,发现老妪目光,一直放在年轻刀客离去的方向,她回头看了看:
“奶奶,怎么了?那个刀客有问题?”
老妪询问道:“方才,他真动了手脚?”
左边想了想:“肯定的,他武艺很高,我都看不出深浅,肯定是故意摇了个下下签逗我,一百多只上上签,只有一只下下签,哪有一次就摇出来的?”
老妪沉默了下,看着年轻刀客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声……




世子很凶 第二章 你怎么跑回来了?
冬月初七,万里飞雪。
停靠在岳阳城郊的楼船,船上船下都盖着一层雪被,沿岸千山鸟尽、人迹无踪,就好似被冻结在了冰天雪地之间。
楼船的露台上,为防寒风进入屋子,门窗紧闭。
两个躺椅摆在原来的位置,长时间没人在上面躺着,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旁边的花盆里,花瓣与叶子早已凋零,只剩下干枯的花蕊,挂在光秃秃的花枝上,好似随便一点微风,便会彻底凋谢。
船楼二楼的书房中,医书堆积如山,从春秋到当代,从宫廷秘方到楚地偏方,基本上能找到的全都在这里,萧绮和松玉芙在其中,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生怕漏掉了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甲板上,祝满枝披着披风,用望远镜眺望着南方,站得太久,红色披风已经变成了白色,而脚下陪同等待的小黑狗,也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小白狗。
就这样等啊等,也不知等了多久。
终于在下午时分,五匹快马,自湘江畔飞驰而来。
沿江风雪连天,马蹄在雪面上留下碗口般的足迹,眨眼又被大雪掩盖。
许不令骑乘黑色骏马走在最前,英气的眉毛上挂上了白霜,胯下追风马气喘如牛,口鼻喷出白雾,已经不堪重负,好在楼船也已经到了眼前。
从邕州城离开后,许不令马不停蹄赶回楚地,跨越近两千里山河,只用了十余天的时间。能从头撑到尾的只有他和宁清夜的两匹追风马,夜莺等人都是沿途驿站不停换马,才勉强跟上脚步。
寒冬腊月长时间奔波,对人和马的消耗都极大,刚刚完婚武艺又不高的楚楚,已经快要累趴下了,清夜也差不多,咬牙强撑着赶路,为防不慎坠马,宁玉合和夜莺一直走在跟前时刻注意。
钟离玖玖是大夫,马上就要回到楼船,此时坐在了许不令的背后,调养身体为待会治病救人做准备。过来的路上,她也从驿站里得到了大概的消息,但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还是得到跟前仔细看看,才能知道小婉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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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跟着跑这么远,已经冻傻了,此时直接钻进了玖玖的衣襟里,连头都不露,弄得玖玖还得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才能确定小麻雀没出事。
遥遥瞧见江边楼船的踪影,许不令马速又加快了几分,而楼船的甲板上,拿着望远镜一直眺望的祝满枝,连忙挥起手来,又快步跑回船楼里,通知等待已久的姑娘们。
很快,楼船后方的露台上,便显出了萧湘儿的身影。
萧湘儿依旧穿着一袭红裙,但明显有点憔悴和疲惫,应该是长时间照顾未曾好好休息所致,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只是抬手招了招,示意许不令赶快过来。
萧绮和松玉芙走出了船楼,面色同样不怎么好,迅速安排着丫环们准备热水吃食。
许不令走到半途,见追风马长途奔波后已经没法全力冲刺,干脆从马上跳了下来,抱着玖玖飞奔到了楼船旁,一个大步跃上了甲板,开口询问道:
“情况如何了?”
萧绮瞧见许不令头发眉毛上都是霜雪,心里何尝不心疼,只是这种时候,显然没法顾忌儿女情长。她带着许不令走向船楼,沿途说道:
“我萧家善医药一道,已经请了最好的郎中过来。起初以为是小婉独自在深山里风餐露宿太久,日积月累埋下隐忧,受了风寒身体才垮了。可我已经用药仔细调理,请来的诸多名医也没觉得用错药,小婉的咳嗽是好了些,但身子骨半点不见好,反而越来越虚了。”
松玉芙跟在背后小跑,帮忙把玖玖的药箱抱着,脸上也有点焦急:
“湘儿姐觉得是心病,但心病这东西很玄乎,多半是心结难解所致,我们都摸不清崔姐姐有什么心结,所以才急急把相公和玖玖姐叫回来。”
祝满枝把贾公公当忘年交,贾公公走了小婉没人照顾,祝满枝其实一直把这当成自己的责任,此时也发愁道:
“湘儿姐会的段子都讲完了,最后都是我跑去逗崔姐姐开心,可惜崔姐姐不吃我这一套,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了……”
“能想的法子都想了,红鸾都跑去庙里烧香拜佛了,如果不是我拦着,红鸾都能把跳大神的请过来折腾……”
三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近些天的状况,两句话的时间便已经到了船尾。
许不令带着钟离玖玖还未走近,萧湘儿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自从崔小婉生了病,萧湘儿未曾安稳睡过一个好觉,昼夜不分地陪在跟前,身体显然也到了极限,再次见到许不令,萧湘儿脸蛋儿上的焦急和委屈不加掩饰,踮着脚尖招手道:
“许不令,你跑快点,怎么才回来?我都急死了……”
萧湘儿是小婉名义上的婆婆,又答应过许不令照顾好小婉,弄成现在这样,虽然责任不在她,但萧湘儿心里又岂能没半点愧疚自责。
许不令快步走到跟前,扶着长时间熬夜已经快虚脱的萧湘儿,柔声劝道:
“别慌,绮绮,你带湘儿先去休息,我进去看看。”
萧湘儿哪里肯走,拉着无所不能的钟离玖玖,便往里屋跑。
屋子里有一股药味,燃着熏香并不刺鼻,但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却稍显杂乱。
为了能让崔小婉放松身心,萧湘儿把珍藏的各种稀奇物件基本上都翻出来了,不过显然这些东西都没用上。
钟离玖玖提着药箱,为防紧张情绪影响了病人,先放缓了神色,稍微整理了下衣裙后,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里屋。
许不令紧随其后,抬眼看去,床榻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崔小婉躺在枕头上,额头上捂着毛巾,小巧秀美的瓜子脸,没了往日的灵动,嘴唇发白很虚弱。
崔小婉本就让人望而生怜,此时这般模样,打眼看去便只剩下让人心疼了。
可能是听到了声响,崔小婉已经醒了过来,也偏头望着许不令。
四目相对片刻后,崔小婉双眸中显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神采,微微抬起头,勾起嘴角露出了个笑容:
“你怎么跑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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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细纲写完,后面努力提速更新~




世子很凶 第三章 相思成疾
“你怎么跑回来了呀?”
崔小婉声音没有往日那般清脆空灵,但思绪很清晰。
许不令心底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他走到床榻边蹲下,仔细打量:
“事忙完就回来了。”
崔小婉想要坐起来,只是刚想抬手掀开被褥,又想起了什么,往丝褥里稍微缩了些:
“我没穿衣裳,就不起来了。我没事,就是在外面乘凉,不小心睡着,受了点风寒,现在已经好多了。”
虽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和往日区别不大,但明显能看到眼底的那丝虚弱,做出轻松模样,可能只是强撑着,不想让许不令担心。
许不令看得出来,也不好做出太关切的反应,只是和往日一样笑容平和:
“没事就好,等过几天雪停了,咱们一起去外面逛逛,听说岳阳有个腊梅林,这季节景色肯定不错……”
说话间,许不令抬手将被褥掖紧了些,却见被褥下面,露出了红木小牌的边角,上面的刻痕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许不令心中暗叹,想了想,趁着掖被褥的机会,手背在崔小婉的脸颊上蹭了蹭——皮肤十分白腻,触感柔软,但体温很高,感觉甚至有点烫手。
崔小婉一直盯着许不令的眼睛,此时忙的往后缩了缩,脆声道:
“你手好冰。”
“哦,是嘛,没注意……”
许不令呵呵笑了声,把手收了回来。
崔小婉被褥下的手动了动,显然是想去拿自己的红木小牌记账,不过屋里还有其他人,想想还是算了。
萧湘儿一直站在身后,瞧见此景,眸子里多了几分如释重负。每天朝夕相伴,她自然看出了崔小婉的些许变化,就好似枝叶凋零殆尽的一盆花,忽然又抽出了几丝嫩绿,虽然渺小到微不可见,但总是有变好的迹象了。
钟离玖玖跪坐在床边,把手探入被褥下面,摸到了崔小婉的手腕,仔细号脉查看。
许不令虽然表情平和,但心里岂能没半点担忧,他柔声询问:
“如何了?”
钟离玖玖蹙眉仔细号了片刻脉,又准备看崔小婉的面色眼瞳,发觉后面全是人,围得黑压压的,无奈开口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全围在这里作甚?”
萧绮觉得也是,小婉本就性子孤僻,全围在这里只会坏事,她转身带着玉芙和满枝往出走:
“让玖玖忙吧,我们都出去,别打扰了玖玖。”
许不令也觉得自己蹲这里不太好,当下站起身来,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彩绘小荷包,上面勾勒出瑞兽图案,是和楚楚成亲时,十八寨的桂姨送的贺礼,算是南疆的吉祥物,象征无病无灾多子多福。
许不令把荷包放在枕头边上,才起身走出了房门。
崔小婉目光一直都放在许不令身上,直至背影消失,才转眼看向了枕头旁的荷包,小声嘀咕了一句:
“母后喜欢这些,送我做什么,没诚意。”
话虽这么说,目光却十分柔和,明显还是喜欢的。
钟离玖玖坐在床边,把崔小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微笑道:
“男人都这样,除了荷包就是簪子,哪里会挑礼物。来,张嘴。”
“也是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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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回来后,楼船上好似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都从沉闷中走了出来,气氛也多了几分轻松。
宁清夜和楚楚马比较慢,走在后面,回来后太过疲惫,也帮不上忙,洗去身上的风尘仆仆后,便回房睡下了。
陆红鸾在附近的道观里烧香祈福,听闻许不令到了,也带着月奴赶了回来。
久别重逢值得开心,但所有人心里都挂念着崔小婉,也没心思大摆宴席来庆祝,一家人只是坐在一起吃了个便饭,说了些家长里短。
钟离玖玖一直在船尾的房间里给崔小婉检查身体,期间医女出入送了些医用器械,但一直没有结果传出来,想来也是比较棘手。
许不令不会医术,也不能三番五次跑去询问,在廊道里等待,直至天色漆黑,钟离玖玖才忙活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萧湘儿最是操心,连忙跑到跟前,拉住玖玖的手询问:
“怎么样了?”
钟离玖玖眼中有几分愁色,来到旁边的屋子里,才开口道:
“小婉刚刚睡下,方才仔细看过,短时间也没太大问题。自幼体虚,又性子孤僻,受了风寒加心情抑郁,才病如山倒,弄成现在这幅模样。想要好转,肯定不能继续这样闷闷沉沉,身心都要调养;身子好养,但心病难医,只能多陪着,辅纳气静心的物件,慢慢应该就养好了。”
许不令听完,微微点头,见玖玖神色疲惫,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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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急不得。连日奔波这么久也累了,先去洗漱休息,明天再说吧。”
千里迢迢从南越赶回来,连宁玉合都撑不住去休息了,钟离玖玖自然也不好受,当下没有强撑,点了点头跟着丫环出了门。
许不令本想进房间看看,但小婉已经睡下,贸然闯进去吵醒肯定不好,便也先行下去洗漱,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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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外大雪纷飞,窗内一灯如豆。
许不令洗漱过后,躺在萧绮的大床上,连续奔波十几天,不可能不累,靠在床头便不想动弹了。
萧绮穿着黑色薄纱睡裙,把被褥展开盖在许不令的腰腿上,然后褪去绣鞋,爬到了最里侧。
陆红鸾刚刚沐浴完,借着朦胧烛光,可以瞧见轻薄布料下的傲人风景,风风韵韵又不失水润色泽。她拉着湘儿,来到床榻旁,蹙眉道:
“湘儿,你老实睡觉,你又不会医术,跑到房间里杵着有什么用?这些天不眠不休地照看,再强撑又得倒下一个……”
萧湘儿还担心着崔小婉的事儿,还想跑去房间里等着,只可惜许不令不让。
许不令也看出来湘儿累怀了,伸出手把湘儿抱了过来,搂着软绵绵的身子,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躺好,然后抬手搂住了红鸾的肩头,柔声安慰:
“玖玖不是看过了嘛,小婉现在除了有点虚,其他都好好的,过几天就没事了。”
萧湘儿靠在许不令怀里,却没了往日干柴烈火的躁动,略显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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