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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人偶一百多,具体多少我也记不清楚了,但能够依魂附魄的,只有二十四个,前番在云谷镇折了一个,现在还剩下二十三个!”戏人鬰随即向师父说道。“或许你们现在觉得我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也不会反驳。的确,这么些年,我行走各地,说是唱人偶戏,却也害了不少人。很多时候我都想一死了之,可你们知道吗?如果当你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原因,还请老先生细细道来!”师父微微皱起眉头。
“以前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不少,泥人张讲的,我也都知道。他父亲曾收我为徒,教授我在人偶戏这个行当立足,但私心作祟,他的父亲刻意留下扎人偶这个绝活,不传授给我,唯独传给了他的儿子泥人张。”戏人鬰轻叹了一声,继而苦笑着说道:“当年的我,也是年轻气盛,而且心性偏激,为此,曾和他们张家的人大闹了一场。你们或许不知道,唱人偶戏的关键,除了唱功了得,最主要的还是要人偶扎得好,张家的人偶长得小巧玲珑,尤其的精美漂亮,自然是名利双收。可是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只是学了个唱,却不知道人偶戏怎么扎得好,是根本没有活路的。”
“后来我阴差阳错的遇到一个邪祟,每每在我梦境之中出现,并告诉我,能让我扎出最好的人偶,胜过张家的人偶百倍!”戏人鬰扭头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我,随即再次苦笑道:“起初我只当是一个梦,可逐渐的我发现,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我,是真的被妖邪缠住了。但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和张家人比输赢,俗话说人争一口气,我要让张家人知道,他们不告诉我的秘诀,我一样能够从别处得到!”
“你和妖邪做了交易?”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不错!”
戏人鬰随即应承了一声,并又说道:“我连那妖邪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它做了一个交易,虽然事后我后悔了,可也已经晚了。它教会了我如何才能制作出世上最好的人偶,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材料特殊,就能制作得出来。你们想不想知道用什么材料?”见我和师父都不说话,戏人鬰像是自问自答,最后闭着眼答了一句“用人皮!”
“啊?”
我霍地站起身来,此刻只觉得腿肚子一阵阵发颤,很想现在就逃离此地,这,这也太恐怖了!戏人鬰看起来面目和善,怎么可能会用人皮做人偶呢?这太可怕了吧?
“我虽然心高气傲,可我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如果让我去剥人皮,我自然是不干!所以……所以我就……”说到这里,只见戏人鬰缓缓的在枯黄的油灯下,将上衣解开,竟是露出了一片血糊疤痕的胸脯,连同他的肚皮,似乎也没有了。他,他居然剥了自己的皮……“想要制作最好的人偶,必须用人皮,而最好的人皮,自然是活人的皮!”
戏人鬰的声音在颤抖,而我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单单双腿在发颤,心也在不断的狂跳。
但停顿了片刻后,戏人鬰竟是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我用自己的皮,终于制作出了最好的人偶,精美细腻,唯美如画。很容易的便将张家的人偶比了下去,随后不久,我声名大振,从此不再受张家人的牵制。但当我以为我得到了名利之时,伴随而来的祸事,也是让我始料未及的,因为,我做的是一个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是有来有回,我得到了我最想得到的,制作出了世上最好的人偶,那么我即将失去的……便是我的灵魂!”
“只有外面的那盏油灯点亮时,我方才能够做我自己的主人,那是镇魂灯,能够让所有的人偶听从我的命令。但当镇魂灯熄灭时,不单单是人偶不受控制,就连我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邪恶之事,也非我所能预料的。”戏人鬰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又说道:“开始时,我只是专心的去唱人偶戏,但三天以后,便会随着人偶戏的结束,而死一个孩童。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如此,只不过,我都是事后才会知道,当我知道时,都已经晚了!”
“渐渐的,我被操纵着,带着那些人偶四处唱人偶戏,也四处的害人,我很痛苦,我不止一次想要自杀,了结这条残命,可是每次都失败了!”戏人鬰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这条命都已经卖了出去,我哪里还能做得了主?我只不过是那妖邪的一个工具而已,那妖邪要让我害死三十六个孩童的性命,现如今,我已经害死了二十四个,还差十二个。那妖邪承诺我,只要我圆满完成了任务,就能摆脱当初的那个交易!”
“哦?”
师父终于开口说话,且紧锁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让你害死那些孩童?那些孩童的魂魄依附在人偶上面,再害别的孩童,如此循环不休,图的什么?无论是什么妖邪精怪,总得有所图吧?”
“可笑的是,我也不知道那妖邪图的什么,直到现在,我连那妖邪的真实面容都还没有见到!”戏人鬰说到这里,再次苦涩的笑了笑。“我原以为我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半路出家入了人偶戏行当,凭着绝佳的天赋成为老行当里最出色的弟子,可没想到事与愿违,我竟然成了妖邪的一个害人工具,我真是这个世上最蠢的人啊……”
“我虽然不知道李道长你能探知多少,可我渐渐的还是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是关于那妖邪的,也是关于那些被害的孩童的,现在,我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戏人鬰顿了顿,突然瞪大双眼,且十分严肃的向师父说道。





伏魔天师 第五十四章 地缚之邪
“什么秘密?还请老先生告知!”
师父皱起眉头,紧盯着戏人鬰问道。
戏人鬰立时开口说道:“以往所害的孩童,我都抱以十分的悔恨之心,虽然这些事情非是我能够左右的,可我还是有着深深的负罪感。毕竟,毕竟是我招惹了妖邪,才致使那么多的孩子受害,所以……每每有哪个地方的孩子受害,事后我都会悄悄的打听出那名孩子的住址,并到其坟前上一炷香……在这些事情当中,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那些受害的孩子坟地,莫名的会出现一个凹陷之处。起初有些人家并不当回事,只是修缮了一下坟地,可还是有些人家将坟墓挖开了!”
“挖开之后怎么样了?”
我浑身紧张的追问道。
戏人鬰看了看我,随之又说道:“他们挖开了坟地,发现受害的孩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脑子……出现了第一家后,我还不敢多想,可后来连续几家都是这样的情况,每每有孩子遇害,皆是被啃食掉了脑子,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如果前面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多的事情出来后,便不再是什么巧合,定然是那妖邪所为!”
闻言,师父微微睁大双眼,但却没有立即开口。
“现如今,我几乎不敢和外界接触,更不会轻易的再接活干,但不知为什么,如今接活干也由不得我了!”戏人鬰说到此处,不禁长叹了一声。“唉!我是个没用的人了,连废人都不如啊……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也伤害了太多太多的人。可是,可是我现在想要回头,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在我死后,定然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刀砍斧劈之罚,来偿还此生的罪孽啊!”
师父听到这里,终于还是开了口:“你将那些人偶散布在宅院四周,是不是为了防范有人前来寻你?”
“不错,我不想再害人了,但,但有时候我也怀疑我所设置的障碍,究竟是为了阻挡人,还是接引那些受害者……”戏人鬰苦叹不已的摇了摇头,似乎现如今的局面,已经远超他所控制的范畴,而这一切的一切,早已不再是他所能做得了主的了。准确的说,他现在只不过是那个妖邪的傀儡而已!
“你所能控制的范围,是什么?”师父再次询问。
“我唯一能够控制的法宝,也就是那盏镇魂灯了。一旦镇魂灯点亮,所有的人偶将会被瞬间封印起来,里面的魂魄无法作祟。而当镇魂灯熄灭,那些人偶便如同活了一般,可如同活人一样四处行走,且能够变化多端,诡异莫测!”戏人鬰老实的说道。“前番在云谷镇时,当我知道有一人偶任务失败,而被李道长你所诛灭,其实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只是我十分的好奇,其余人偶居然没有赶去报复的意图,好像对于那个丧命的人偶并不关心!”
“呵呵!戏人鬰老师傅在说笑了,别说是那些人偶,就算是你身后的那个妖邪来了,也不敢轻易的动我师父!”我自信满满的笑道。
师父当即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说话,我忙把嘴巴闭上。继而,师父向戏人鬰说道:“镇魂灯只能在夜间使用,一旦天亮,镇魂灯便无用了。不过,那些人偶虽然被鬼邪所依附,却也只能在夜间行事,倒是你,每时每刻,都受制于那个幕后操纵你的妖邪!其实说是妖邪,或许也并不准确,我大概猜测一下,那个所谓的妖邪,定然是地缚之邪物!”
“地缚之邪物?李道长,还请明言!”戏人鬰愕然愣了愣。
“所谓地缚之物,乃是受制于大地山川之气脉的束缚,而永远只能依靠地气而活的邪物!这种邪物或者是一些比较特殊的山精鬼怪,也或者是一种阴差阳错而未腐烂掉的古尸,最后一种可能,则是地下的灵怪。”师父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地下的灵怪,多生活在地下极深极寒之地,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上来的。而山精鬼怪,又受到当方土地与州府城隍的约束,轻易不敢涉足人世。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古尸?可若是古尸,为什么会说是阴差阳错而未腐烂呢?”戏人鬰不解的问道。
师父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正是阴差阳错才致使尸体无法腐烂。因为人乃是万物之长,纵然这副躯体死了,魂魄离散,但尸体已然能够凝聚百灵。倘若那埋葬尸体的地方恰巧是一处气脉凝聚之地,又恰巧能够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久而久之,尸体不但不会腐烂,反而会凝聚出一个全新的灵识,这种灵识,有别于尸体原有主人,乃是至阴至邪的一种原始灵识。当灵识不断壮大,则能够生出六识五蕴,并依附在尸体当中,修出不朽真身!”
“不朽真身?”戏人鬰似乎越听越迷糊。
“嗯,不朽真身,乃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为邪魔外道,可脱离地脉之束缚,从地缚之邪,变成纵横天地的邪魔外道!”师父再次点头。“只是想要修成不朽真身,是非常困难的,除了阴差阳错的绝佳条件,还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没有千百年,是休想成什么气候!而那个时候,人世间祸乱萌生,天罚必然降临,若是那邪物能躲过天罚,恐怕要请上界神明下来收服了啊!”
“那,那现在……”
“现在这个地缚之邪物尚未达到那个地步,且依旧受制于大地气脉,根本无法离开地气存活!”师父冷笑一声,继而又说道:“不过,能够想到利用人的贪婪心性,而施以邪术残害生灵,并啃食孩童的脑髓用以补全功体,相信那邪物的灵智已经开的差不多了。无论是什么生灵,只要开了灵智,便会变得十分的可怕,也十分的棘手!三十六个纯阴命格的童子脑髓,至少能抵得上它修炼三百六十年的道行,也足够他加速的修成不朽真身!”
“那,那外面现在该怎么办?李道长,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戏人鬰着急的站起身,急急的向师父追问。
但见师父竟是无言以对的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对策,过了好一会儿,师父却是摇了摇头道:“只可惜,我们现在只能猜测,却并不知道那邪物的真实面容,而且,也还不知道那邪物的藏身之地究竟在什么地方。就算有什么对策,也施展不了啊!”
说了这么多话,天色早已大亮,而当我莫名的看向门头上面悬挂的油灯,却是发现油灯早已熄灭了。而在这堂屋的东边桌案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多出了三排精美小巧的人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看到此处,我立时向师父低声说道:“师父,你快看那些人偶!”
师父闻言,随即起身看了过去,而这时,戏人鬰则是急忙解释道:“天亮了,它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回归原位,只是到了晚上,它们便不会在受到什么制约,想找到它们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师父,不如我们现在趁着天亮,把这些人偶全部毁掉,这样,就算戏人鬰老师傅再接活干,也不会再害人家的孩子了!”我眼睛一亮,将心中的主意说了出来。
师父仿佛被我的话触动了,可未等他迈开脚步走向那些人偶,却是又停了下来,且沉声说道:“你这个馊主意虽然简单直接,可我们现在却不能这么做。首先,这二十三个人偶之中,束缚着二十三个鬼邪。这些鬼邪曾经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孩童,被残害后才化为凶魂恶鬼,若是我们能够除掉那个操纵它们的邪物,便能解除它们身上的诅咒,如此,它们便可得超人天,再者,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样乃是失了一个为道者的慈悲怜悯之心!”
“哦!”
我老实的应承了一声。“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前面的话又说道:“其次,若是我们毁掉了这些人偶,那邪物必然会直接操纵戏人鬰继续为祸,那个时候,不但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同样也会让戏人鬰深陷残害生灵的罪恶当中。如此治标不治本,乃是下下之策!”
“额!师父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是想不到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此刻,师父迅速的从包袱内取出一卷细红线,并向戏人鬰说道:“老先生可否抓一只鸡来,要纯白色的公鸡,取鸡冠血三滴,再配以白酒。我要用至纯至阳的缚阴绳,先将这些人偶困住,随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好,我现在就去抓一只鸡来!”
戏人鬰连忙点头应承下来,并起身向外走了去。
但见戏人鬰走了出去,师父随手将红绳递给我,并向我吩咐道:“猴子,待会儿你来做,并把包袱里面的朱砂取出一些,与鸡冠血和白酒调和在一起使用。我现在要画几道镇魂符,将那些人偶彻底镇住,如此形成两道屏障,不但能够束缚住那些人偶,更是让那邪物无法再操纵下去。但那邪物与这些人偶之间的联系却不会断,到时若能成功的引出那邪物自然是好,可若是引不出,至少我们还能想到其他办法!”




伏魔天师 第五十五章 古楼镇
我接下红绳,且重重的点头道:“我记住了,但,但我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如果那地缚之邪无法操纵那些人偶去害人,却也不会前来上套,而是直接操纵戏人鬰老师傅,那时该怎么办?”说罢,我怔怔的盯着师父,似乎我的脑袋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所有不好的一面。
师父急忙向外面扫了一眼,继而低声向我说道:“你怎知为师没有束缚戏人鬰的法子?待会儿只要人偶先被束缚住,我们再把戏人鬰……”
正说着,但见戏人鬰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且此刻他的脸色,似乎大有不同。比之先前,他此刻的脸色变得冷漠了许多,仿佛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步步走进了屋里,见到我们,像是没有见到一样,径直坐回到原位。看到这里,我上下打量了戏人鬰一眼,只见他并未抓什么公鸡回来,而师父刚刚交代的东西,他也一样都没准备。
看来看去,我立时忍不住问道:“戏人鬰老师傅,我师父刚刚让你准备的……”
话还未说完,师父一把拽着我的手臂,并一脸严肃的示意我闭上嘴巴。我愕然的不知所措,并不知道这发生什么情况,怎么戏人鬰一下子就变得跟个陌生人一样了呢?到底怎么了?师父却也不让我问,更不让我开口,而是示意我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不能擅动。
很快,但见院子里竟是来了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这两个人结伴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屋里。俩人先是第一反应的看向我和师父,先是愣了愣,继而老人先开口问了一声:“老先生家里有客人啊?不会也是请您老去唱人偶戏的吧?呵呵!”
“不必管他们,二位有什么来意,请直说无妨!”戏人鬰面色淡漠的开了口,果然与先前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哦,我们是古楼镇来的,早就听说戏人鬰老先生的人偶戏远近闻名,所以我们东家的七十大寿上,想请戏人鬰老先生前往,唱三天的人偶戏。当然,按照老先生的身价,我们必然不会亏了您老人家的,这里是定金,若是您老人家同意,便请先收下!”那老人十分客气的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客气的送到了戏人鬰旁边的桌子上。“这里是两百块,事后还有三百块,一共是五百块,您老是不是点个头?”
“五百块,果然是大户人家,呵呵!”戏人鬰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以往我唱三场人偶戏,遇到的大户人家,也就是给个两百块酬金而已,你们古楼镇确是富庶之乡,乃是出大财主的地方啊!”
“呵呵!既然戏人鬰老先生没有异议,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那位老人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再次向戏人鬰确认。
戏人鬰迟疑了一下,继而微微点头道:“嗯,这个活我接下了。但不知日期是?”
“后天晚上唱第一场,不过古楼镇距离这里有着五十多里的路程,我们东家的意思是,想请老先生明晚就先赶到镇上,我们东家会安排好您老人家的吃住问题,直到三天的人偶戏唱完,再送您老回来,如何?”那位老人十分客气的向戏人鬰发出邀请。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戏人鬰老师傅不是说不接活干了吗?怎么转眼就接上活了啊?”我听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向师父急急的问道。
“稍安勿躁!”
哪知师父仅仅回复了我四个字,便不再开口,而只是紧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场面。
“这个……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们老行当的人,一般都守规矩,是不能在东家吃住的,额外的花销,决不能让东家负担!”没想到这个时候,戏人鬰竟还在固守着老行当的规矩。“不过,五十里的路程,的确是不近,一个来回,恐怕要一天左右,嗯,明晚就先赶到古楼镇没有问题,但你们东家给的酬金里,不妨抽出四十块钱来,作为我的吃住费用,这老行当的规矩,是万万破不得的!”
闻言,那位老人和那个青年人相视一眼,似乎在沟通意见,过了一会儿,那位老人微笑着点头说道:“老先生果然是艺德高尚,我们深深的佩服!那好,就按照老先生所说的,事后从酬金当中抽出四十块钱来,作为您老的吃住花销。那明晚我们就在古楼镇的入口处,恭候老先生了!”
“嗯,不送!”戏人鬰微微点头,且作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见生意谈成,当即松了一口气,且回头向我和师父微笑着点头问候了一下。
就在二人准备离去时,师父突然微笑着开口问道:“敢问你们东家姓甚名谁?我们也是难得遇到这么阔绰的大户人家,不知介不介意我们打听一下?”
“呵呵!当然不介意,我们东家姓黄,你们到古楼镇打听姓黄的人家,那就是我们东家了,因为古楼镇姓黄的人家,只有我们东家一家。倘若二位有空,不妨到我们那里喝一杯寿酒,添添喜庆!”那位老人客气的向师父发出邀约。
“好,若是我们有时间,定会准时赶到,二位风尘仆仆,我们就不挽留了!”师父再次客气的抱拳向二人行了一礼,并同样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目送着二人离去,我和师父再次坐回原位。这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里,没想到戏人鬰竟然就如此爽快的接了一个大生意,可也就是这个大生意,让我和师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乱了师父所有的布置和对策。反观戏人鬰,此时竟是无力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沉的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向我们,道:“李道长,我,我这是怎么了?”
“哦,老先生刚刚接了一单生意,要前往古楼镇唱三天的人偶戏!”师父淡淡的回了一句,并又说道:“恐怕这一趟,我们师徒要沾沾老先生的光,去讨一杯寿酒喝了,呵呵!”
“啊?我,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刚才?就在刚才?”但见师父确定的点了点头,戏人鬰不禁瘫软在座椅上,继而苦叹了一声,说道:“我就说嘛!刚才我准备去抓一只鸡,可走到半路,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一迷糊,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还是出了事啊!李道长,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都已经收了人家的定金,两百块呢!”师父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乃是实实在在的大户人家,一出手就是两百块钱。事成之后,你还有两百多块钱的酬金拿,这放在一般人家手里,乃是一笔大财!能够如此阔绰的人,你是惹不起的,而那个操纵你的地缚之邪,你也更加惹不起!”
拿起桌子上的钱袋子看了看,戏人鬰苦叹着又放了回去,继而摇头叹息的说道:“我真不该再接活干了啊!以往我清醒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上门请我的,但都被我回绝了。但这种强硬的手段让我接活干,说明那个地方,一定有着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在等着……也就是说,我这一趟出去,必然会有一个孩童要被害死!”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而且,你也没有毁约的机会!”师父紧锁着眉头说道。“原本我所想到的法子,现在都不能用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我们的阵脚,那我们也只好随机应变。嗯,这场戏,你还是要去唱,只不过,我们师徒要跟随你一起前往!”
说完,师父深深的看了戏人鬰一眼,且向着戏人鬰点了点头。戏人鬰会意的应承了一声,但很快又愁眉不展的说道:“但我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倘若到时我拒绝带着你们前往,你们岂不是没有机会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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