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国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中游
还只有五岁不到,就有如此闷骚,长大了看来不得了。
还有林朝英。
如果自己插手,许多事情起了变化,她的生活应该也会变得大不相同吧,会不会仍然在某一天,喜欢上某一个一心向道的道人,然后过得一生悲苦?
应该是不会了。
想到这个时候不知流落在哪个地方的重阳真人,张南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些荒谬感。
从没有如现在这一刻,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所有一言一行,其实就已经在改变世界。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飞过。
此方世界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已然改变。
这就是本源力量之所以能够被窃取,自己这些人能得到好处的根本原因吧。
‘那些精元石的作用,比想象中还要大,能够突破时空壁垒,达到另一个世界,并且得到好处,补益本来世界,这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情。’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么厉害的精元石,其来历也仅仅只是龙兽身上的残留,那么,龙兽又来自何方?它所在的地方又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厉害?
有些猜测只是猜测,如今的张南显然还没有能力对这些问题进行解答。
他只能一步步走,先安身立命,得到改变未来,增进实力的资粮,第一步很重要。
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就这么静悄悄的发生。
……
“让开,金人奸细在哪?”
门外一声尖锐厉喝响起,就有几人推开桌椅,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谭六指……”
“竟然是他,不好。”
“肯定是林秀才先前说的话引起别人注意了,这是要扣帽子,以言罪人吗?”
茶馆之中轰然喧哗起来。
胖掌柜也是猛的退了两步,脸色煞白。
离开了林秀才几步。
他狠狠的看了一眼,阴鸷军服中年身后跟着的那个笑起来很得意的猥琐青年,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就忽略他了呢?
这青年名叫沈三儿,是个无赖,平日里时常在各店各街道上面混吃混喝,一般情况下还算有眼光,不会太过惹人嫌弃,除了死皮赖脸之外,也没别的恶行。
但是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喜欢传一些小道消息,东家长西家短的,有时也会靠着贩卖一些有用没用的消息,弄个三瓜两枣的度日。
先前肯定是听到林秀才的大论,敏锐的感觉到这是对朝廷不满,就向着岳家军告密了。
这时候的岳家军中派系众多,各有各的想法,有人忠心朝廷,对赵家忠心耿;也有人只是单纯的想要赶走金兵,奋勇杀敌。
并不去理会谁坐了江山。
据张南估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并不太想打仗,只想填饱肚子,或者是上战场捞一捞功勋,以备将来升官发财。
意识形态就很不一样。
战斗的时候,以岳飞岳元帅的威望,或许可以压下各种分歧,一致对外。
但是,平日里在地方治理上面,就各有各的心思,做事方式也不一样。
“是他,就是他,先前编排皇上和朝堂诸公的就是那个酸秀才。”
沈三人神情激动,心想这赏钱算是拿到手了,又可以开心快活一段时间。
想到天香楼那些妖媚的小娘子,他兴奋的直发抖。
“拿下。”
谭六指面沉似铁,一声冷喝。
沈三儿比几个捕快还要积极,三步两窜就冲到林秀才面前,抓向他的手臂。
大医国手 第二百五十六章 蛮横
“放肆,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无缘无故就来抓人。”
林秀才连退数步,大声喝道。
什么话也敢往外说的人,又有功名在身,当然有着自己的底气,至少胆量不缺,这时喝斥起来,也有一些威严。
唬得沈三儿几人有些不敢向前。
“耽搁什么,动手。”
谭六指面无表情,冷幽幽的哼道:“犯了什么事情?到狱中慢慢交待不迟,到时跟你好好分说分说。”
这话一落,沈三儿和几个捕快再不迟疑,恶狠狠的就扑了上去。
手中的钢棍铁尺一阵乱打。
下手凶得很。
茶馆众人惊叫着往门外跑去,有些人躲避不及,只是缩在屋角,暗道倒霉,心想千不该万不该来茶馆喝茶。
更是后悔,先前听到林秀才谈论军事国事的时候,就应该早点离开的,依谭六指的脾气,很可能还会多捉几个人回去,好好一阵敲打,榨一点银子出来。
这种事情不算稀奇,谭六指在颖昌城中更过份的事情都做过,仗着他身后有人,行事嚣张得很,没人治得了他。
当然,也是那些有权有势的高级将官,并不曾把心思放到城池之中,不太关心小民的生计。
此时关键还是准备城外的抗金战争,城内的一些小小争端,随便安排一些人,进行严厉处置,有些严苛和错漏也是难免。
林秀才十分愤怒,左遮右挡连连闪避,嘴里兀自分辩。
可是,却没人理他,那捕快得了势头,手中铁尺钢棍舞得风车一般,噗的一声就有一杆铁尺打在林秀才的肩上,痛得他一抽搐。
身上一痛,他再也不忍不住,回身就是一掌。
呯……
一掌印在最是积极的沈三胸前,打得他身体后仰,仰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脚下连连后退,更是撞倒了两个捕快。
“大胆,还敢拒捕。”
见到手下几句捕快,纠缠来去,一直拿不下林秀才,谭六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暗暗估摸了一下,就发现,别看对面那秀才身形干瘦,象是风吹就要倒下似的,其实掌法颇为巧妙,就算自己上去,也不是一招三式之下拿得下来。
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让对方逃窜出去。
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扫了一眼四周,就见到已经停下吃糕点,正要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沈三可是汇报过了,那秀才是带着一个小女儿。
谭六指冷笑一声,也不去围攻林秀才,两个箭步窜上左侧,伸手就抓向小女孩脖颈。
拿到了你女儿,还敢反抗不成,到时只能任我宰割。
林秀才一见此景,肺都快气得炸开。
“卑鄙?有种冲我来。”
他也顾不得再抵挡两个捕快,背后硬受了一钢棍一铁尺,双掌一错,疯虎一般的冲将上来,就要拦阻谭六指。
“来得好。”
谭六指一声阴笑,也不去抓小女孩了,只是半转身,抽出腰间鬼头大刀,迎风一声斜斜斩下,竟是早有预谋。
林秀才刚刚救女心切,却没防备到对方的目标,其实一直就是自己。
刀光斩到头顶之时,他已经止不住冲势,只来得及双手交错举起格挡……
眼见得,就要被这沉雄一刀从上到下劈开。
谭六指眼中全是狰狞狠厉,手上更是加力。
“哇……”
小女孩放声大哭起来。
“五虎断门刀。”
“是要杀人了,好狠。”
四周来不及离开的茶客颈子一缩,有认得这刀法的客人惊声呼喝起来。
张南冷哼一声,他发现,原来素有美名的岳家军,其实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清明自守。
事实上,在古代,当兵吃粮,上阵搏杀,只要打过几仗,杀过一些人之后,就算是再仁善的百姓,也会变得凶残嗜血。
这些人既没有什么学问,也不懂得礼仪,如果有人触犯他们,定然是不懂得手下留情,出手狠辣,做事恶毒简直是标配。
自古以来,兵与贼,从来就是同类生物。
张南坐在椅子上并没起身,身形一动,连人带椅子如同滑行冰面之上,一撞就撞出四五丈远,已经到了林秀才的身前。
面对当头一刀,他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两指一夹,就夹住呜啸着劈落下来的厚背鬼头刀。
刀身嗡的一声停住,劲风扑面,吹得他的头发微微向后飘起。
张南抬起眼来,嘴角荡起一丝嘲讽,看着冷厉中年谭六指:“我也想知道,林秀才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喊打喊杀的?”
“找死,胆敢阻拦执法营。”
谭六指不答反怒,双眼血红,杀机更盛。
这时还有人胆敢从中架梁,真是不知死活了。
他双手用力握住刀柄,手臂筋肉隆起,扭动刀身。
就要割断对面这年轻人的手指,顺势再一刀劈落,把眼前两人全都斩在刀下。
腰部用力,双手一上一下,发力。
咦……
谭六指脸色一僵,顿在当场。
两臂震动之下,差点就扭到了骨头,虎口剧痛传来,竟是挣裂了口子。
他不但没能扭动刀身切断对方的手指,刀身就仿佛陷入了山石之中,半寸也动弹不得。
用出的力道越猛,反震的力量越大,心里就是一股虚弱袭来。
眼前这个斯文清秀的年轻人,看上去好像二十多岁,也好像三十多岁,看不出具体年纪,双眸之中带着戏谑,似乎有些眼熟……
没想得通透,谭六指心里早就有了一些惧意,心知这一次却是踢到了铁板,声音却越发尖厉,色厉而内荏。
“本人乃前锋副将王将军旗下,专司甄别擒拿金兵奸细,你是何人,休要自误。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都这样了,还敢出言恐吓,不愧是前锋营的,平日里果然是骄横惯了。”张南被气笑了。
“问你他犯了什么事,你耳朵聋了吗?拿王雕儿来吓我?”
说完,张南眼中冷光一闪,两指用力,嘣的一声就拧断了厚背大刀,屈指一弹。
刀尖夹着厉啸,呜呜声中钉在冷厉中年的肩膊之上……
血光闪动。
余劲击得冷厉中年倒飞五六丈,摔到大门边上,不住哀嚎起来。
众人转眼望去,心里就是一惊。
只见那谭六指此时躺在地上,挣扎着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左肩之处,已是肉烂骨碎,森白的骨头茬子暴露在空气之中,白的红的,十分渗人。
张南之所以出手很重,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谭六指实在太过份,颐指气使欺压百姓不说,做事更是毫无节操,对三四岁的小女孩出手的事,他也做得出来,真是全无底线。
看不惯对方的行事方式是一点,最重要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位前锋营的家伙,竟然连自己这位三百骑勇闯十万金兵大营的大红人也不认得,还拿前锋营副将王雕儿来吓唬,简直是不知所谓。
张南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
就眼前情况来看,自己的名声还远远不够,差得太远了。
大医国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刺头
若说前身杨再兴,即算是再怎么勇武狂烈,身为军中将领,天然对级别还是有所忌惮的。
至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上官。
前锋营副将王雕儿,虽然并不算什么太了不起的大将,妥妥的比他现在的官职要大上两阶,按理来说,要教训这位王副将手下的执法官,还是不怎么合适的。
但是,张南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完成前身的执念,继续把抗金之路走下去,内心深处的想法,其实还是想着,怎么改变历史,怎么得到更大收获。
这么一来,做事情的方法,就没必要依照原身的性格行事了。
事实证明,猛将兄的性格有缺陷,做人做事,费力不讨好。
除了战死沙场,死后被人说上两句英雄了得,就再没有半点有益国家和家人的地方了。
这种结局,张南是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
‘打了就打了,反正接下来的局面大大不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就此离开另起炉灶……说不定会另有起色。’
面临一艘注定即将沉没的大船,张南有些纠结,对自己将要何去何从,他并没有想得太过清楚,只是凭借着直觉做事,想要离开,又觉得有些不舍,看到机会,又抓不住机会。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来做。
先前听到林秀才的种种说辞,他觉得以前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至少,人家对时局看得通透,所思所想,更能贴合这个时代的脉博。
他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帮自己理清思路。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更多。
这也是他出手相助的一个原因。
小女孩林朝英眼中的泪珠将落未落,手中被咬了一半的五仁糕还愣愣的拿在手里,有一部分被她小手捏碎,掉到了地下,都不知道。
小孩子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有了感兴趣的东西,就可以不再理会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
她吃得很欢快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跑了进来喊打喊杀。
不但要捉自己父亲,还要伸手来抓自己。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实际上是吓得有些懵了。
惊慌恐惧的情绪还没有开始酝酿,电光火石之间,她就见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拦在身前,把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坏人全都打倒了,而自己父亲一点也没有受伤。
这让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嘴巴一张一合,只是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就象小猫一样。
这时,一张笑眯眯十分温和的大脸凑了过来。
又有一块很香很软的绿豆糕被塞到手里,很好看的叔叔笑着说话,“朝英,你继续吃,别噎着,也不要担心,没有事情的。”
不知为何,见着这张脸,小女孩心里就很安定,没来由的她就觉得,这个人很厉害,甚至比父亲还要厉害许多。
有他在,没人能够欺负自己。
“嗯……”
她很是乖巧的猛点头,拉着杨继周继续吃东西去了。
说不担心就不担心。
心还挺大的。
张南暗暗好笑,心想这位不愧是未来的抗金女侠,鼎鼎有名的绝顶高手,也是古墓派的创始人。
似乎,她的某位徒孙与自己这具身体的曾孙还是玄孙会有些交往,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不伦故事。
不过,这个世界有了自己插了一脚,也不知还会不会出现那些人那些事。
林秀才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他倒是不像自己女儿那般没心没肺,事情过了之后,到这时他的心里才涌起一股后怕情绪来。
先前若非这位看起来又年轻又沧桑的白袍青年援手,自己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当场死在谭六指的刀下也说不定。
就算是没有当场身死,被捉拿到大狱之中,下场也自不必多说了……
女儿还小,若是失去了父亲,她可怎么办?
自己这脾气和性格实在太过不合时宜了,难怪有人指责说酸臭之气难当,日后定然口舌招祸,不但害人,而且害己。
果然如此。
“这位兄台,刚刚多谢了,不知怎么称呼?”
林秀才长长一揖在地,额上冷汗未干,诚恳道谢。
张南却没有看他,转头望向茶馆大门处,眼眉微轩,“林兄不必客气,等会有事跟你细说,先打发了恶客再说。”
恶客?
店内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全都把心提到了骂子眼里。
轰轰轰……
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起处,刀枪出鞘铮鸣声震耳发痒,黑压压一片甲士当中,就有一员身着银鳞细甲,披着大红披风的青年将领走了进来。
这人双目深陷,眉锋如刀,鼻染高挺,气质阴冷酷烈。
身上煞气缠绕,看着店内众的目光就象是待宰的鸡猪牛羊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一看就知道是位身经百战的悍将。
“王雕儿!”
谭六指先前还把他的名头搬了出来,只不过没人在意,这时见着本人,心里全都暗叫不妙。饶是胆大有如林秀才,这时候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他有些忐忑,身边的这位笑眯眯的厉害青年是不是还会护住自己,又能不能护得住。
“惨了。”
他暗暗叫苦。
“我道是谁敢动我的手下?原来是杨再兴,你擅自出手伤害同僚,就不怕军法,莫非以为我王某人的刀锋不利,斩不得违法乱纪之人。”
“哈……”
张南听得有趣,笑出声来,“这话若是岳元帅来说,还有那么点意思,可你王雕儿算是哪颗葱?胆敢放此狂言。”
前锋营和选锋营并没有互相统属,张南自问,这位王副将根本就管不到自己头上来。
再说了,就算是本部上官,他愿意鸟,对方才是上官,不愿意鸟,这家伙什么都不是。
莫非他还能咬自己。
谁不知道杨再兴就是个刺头,除了岳飞那是谁也不服。
这么些年来,他是腥风里来,血雨里去,整天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根本也没想过巴结任何人。
因此,在岳营之中,也就混得人憎狗嫌的,除了打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际,自然也谈不上升官发财了。
大医国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戳心窝子
有时候,张南其实觉得,前身的这种脾性也算是不错,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做得再出格,再是狂妄,也没人会怀疑他有什么不对。
只会让人觉得,他神经病又发作了。
就如眼前的王雕儿,见着自家得力手下被打得伤重难起,对面打人者还是一副牛气轰轰,天老大我老二的作派,也一点不觉得奇怪,只是冷哼出声:“别人都说你杨再兴勇猛盖世,领兵直闯金营十万大军,还追得金兀术狼奔狗突,好不威风。
可我却只看到你那忠心耿耿的三百手足,几乎死伤殆尽。除了取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功劳,什么都没捞着,甚至,还差点把命给扔在了小商河畔,真真是笑死我了。”
说是笑死,其实他是一点也没笑,眼神反而凶厉。
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斩人。
“啧啧,有你这么一个长官,的确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可怜那些无辜将士,就因为所遇非人,然后抛尸荒野……”
王雕儿口舌如刀,字字句句都扎得人心口发疼。
如果是原身在此,这时恐怕已被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接下来的发展,自然是不管不顾的先行大打出手,然后被捅到中军统制那里,接下来,原身肯定要吃上一个大亏。
不但声名扫地,还会降职罚银,日子又会过得艰难许多。
理由总是会有的。
这么些年来,杨再兴有时升职,有时降职,总是在基层将领的职务上打着转转,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说实话,以他的身手和功勋而论,这种职位,实在是太不般配了。
岳家军中有个说法,先出手伤害同僚,不管有没有理,都会挨批。
这跟战场上有些不一样。
在战场上,先下手为强,越是出手毒辣,越是让人赞赏。
但是,在面对友军和盟军之时,先行挑衅出手,无论是不是有理,都要担责。
岳飞治军严酷,动辄鞭打大将,其脾性暴烈之处,有许多人可是领教过的。
指望他跟人讲道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尤其是这些年,岳元帅的威望越来越高,胆子大到敢于插手立皇储的事情上去,在军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任谁也不敢触了他的霉头,不敢违了他的军法。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带着你的忠狗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张南不是杨再兴,他可没有前身那种点火就爆的狗脾气,听着对方的冷嘲热讽之言,心里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有些想笑。
不就是打嘴炮吗?
身为新世纪网络洗礼过的时代男女,谁还没有在网上喷过人,谁先忍不住谁先动手谁输。
如今虽然已经换了个身份,他的基本技能还是没丢的。
他自问,自己医术要排第一,若说气人,就要排在第二了,武力还要排在后面。
“我说王雕儿,你是想立功想疯了吧,知道的人会认为你是忠心朝廷,忠心皇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特意败坏岳家军的名声呢。
污良为匪,随意抓人当做金兵奸细,没你这么做事的啊……这么弄下去,都不用金兵打来,岳家军自个就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出声了。谁要胆敢说一点公道话,就要冒着砍头的危险,连皇上都没你那么能干啊……”
张南冷笑说道,看不出一点动怒的迹象。
“你……”
王雕儿气炸,一口气堵在胸口,堵得人心口痛,一时半会偏偏还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言语来。
心里却是暗暗诧异。
这位向来只懂得打仗,脑子里少一根筋的蛮子,怎么就变得如此牙尖嘴厉呢?
字字句句戳心窝子。
实际上,张南可不是胡言乱语,乱喷一气的。
他是有依据的。
无论是从野史上,还是从萧副校长那里得来的宋史人物批注都有明,眼前这个家伙其实是有问题的。
这时候的王雕儿,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做事手段凌厉,做人八面逢源,深得上官看重。
岳飞也对他信任得很,把治安肃反的任务交托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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