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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乔乔那不是病,人受激都会有反应,不过是有些人反应小些,乔乔的反应大一些。”知晓薛瑾乔受不得刺激,沈羲和就有去了解过,各种缘由无非是幼时受到的伤害,难以治愈。
“乔乔没病?”薛瑾乔激动地抓住沈羲和,从未有人说她没病。
她记得幼年时,她刚被送回家,她害怕她疯了一般砸东西,阴暗中的噩梦挥之不去,她只能尖叫着不让自己去想,可他们都说她有病,她知道自己没有病,她只是害怕,只是不想让自己害怕而已。
她阿娘追着她灌药,为了让她安静些,他们将她捆绑起来,等到她声嘶力竭,他们认为她是学乖了就放了她……
后来叔祖父接走她,叔祖母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他们不能打扰她,她才不那么害怕,可她不能再被人绑着不能再被人送走,所以她要凶恶起来,只有让这些人都怕她,他们才不会欺负她。
只要有人欺负她,欺负对她好的人,她就会想……杀人。
她将阿弟养的狗儿用棍棒活生生砸碎了脑袋,就是因为阿弟让狗儿咬她,她还让人押着阿弟亲眼看着她把狗儿打得头破血流,阿娘说她是恶鬼。
阿爹也说她没有人性,阿兄他们看到她都忍不住露出厌恶与畏惧的目光。
他们都说她有病,她不承认自己有病,明明是他们有病,是他们做了坏事。
但面对她喜爱的疼爱她的人,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好似和寻常女郎不大一样。
“乔乔没有病。”沈羲和笃定道。
薛瑾乔扑上来,就抱紧了沈羲和,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她忍不住露出孩童一般纯真无暇的笑容。
真好,真好,乔乔最喜欢的人,说乔乔没有病。
“阿姐,乔乔一定会替阿姐照顾好不听话的阿兄。他要是让阿姐担忧,乔乔就揍他。”薛瑾乔信誓旦旦道。
阿姐对她这样好,她一定要把阿姐吩咐的事情办好。
沈羲和:……
“哈哈哈哈哈……”沈羲和正要说点什么,偷听的沈岳山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作为一个父亲,尤其是诸多地方看不顺眼儿子的父亲,对儿子即将娶这样一个妻子,他开怀不已。
这可不是他做父亲的无良,是儿子自己点了头的人。
想着日后有个人替他揍沈云安,他就心情大好。嗯,夕食能吃五碗饭。
薛瑾乔似受惊的小鸟跳了起来,陌生人的声音和气息,会让她瞬间浑身紧绷。
沈羲和顾不得去瞪自己偷听的爹,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向沈岳山:“乔乔,这是我阿爹。”
放松下来的薛瑾乔下意识就喊了一声:“阿爹。”
薛瑾乔的贴身侍女花花和草草:……
“哈哈哈哈哈……”沈岳山笑得更开心了,他看人准,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配他儿子正好,日后定是乐趣无穷。
薛瑾乔喊完也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羞窘地低下头。
沈羲和轻笑:“阿爹,我与乔乔有话说。”
再不把沈岳山支配走,薛瑾乔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阿爹也想和乔乔说会儿话。”沈岳山赖着不肯走。
薛瑾乔就更害怕了,她下意识往沈羲和身后躲了躲。
陌生的气息和人只会让她变得全身紧绷,但她从来不惧怕,只有在不能伤害的陌生人面前她才不知如何应对,下意识选择躲避。
“阿爹!”沈羲和挡在薛瑾乔的面前,暗暗警告地看着沈岳山。
沈岳山只得讪讪离去:“乔乔若是不介怀,留下来一道用夕食。”
薛瑾乔当然没有留下来,主要是因为下意识跟着沈羲和喊了声阿爹,让她不知如何面对沈岳山,等到沈岳山一走,她就立刻带着花花草草溜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毫不拖泥带水离开郡主府。
沈羲和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她至少要几日才敢登她的门,不曾想第二日她就来了,不是她一个人来,而是薛衡亲自陪着她来。
“王爷。”薛衡对沈岳山行礼。
“薛公。”沈岳山也还了礼,“里边请。”
沈羲和给他们上了茶,然后就被薛瑾乔拽着离开,屋子里只留下薛衡与沈岳山。
“阿姐,我若是去了西北,要多久才能回京都?”薛瑾乔眼巴巴地问。
她的杏眼水润,这样看着人沈羲和,大有沈羲和说久了,就哭给沈羲和看。
沈羲和只能道:“少则五年?”
“多则呢?”薛瑾乔没有被糊弄。
“十年,一定不会超过十年。”沈羲和坚定道。
十年,她必然要让京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薛瑾乔其实不太满意,不过想到薛家那对爹娘对她的管控,拿她威胁叔祖父,她咬了咬牙:“我等阿姐接我回来!”
“好。”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想着,届时未必愿意回来,“乔乔,西北不如京都繁华,你要想清楚,事关你一生。”
薛瑾乔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道:“阿姐,你阿兄他……自个儿愿意娶我么?”
盲婚哑嫁是常态,薛瑾乔生在这个时代,她就没有想过要两情相悦再谈婚论嫁,她只要知道彼此是乐意结两姓之好,日后互相尊重忍让好好过日子便是。
不过若非因为她喜欢沈羲和,她才不乐意这么轻易就答应呢。
“自然,我阿爹不会硬逼我阿兄娶不愿娶的女子。”沈羲和没有想到自己阿兄的婚事竟然这么顺利定下。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60章 乔乔的悲哀
薛衡是薛家现在实权当家做主,亦是官位最高的人,他亲自来,还是作为女方的家长来,是表明薛家对这门婚事的看重。
当然这次来只是通个气,把一些提前要说的事情说好,比如薛衡要交代薛瑾乔的“病”,而沈岳山也要交代沈云安的情况,身边有没有女人,身上是否有隐疾等等。
这就是双方结亲的诚意,以免最后闹到结亲不成反而结仇的地步。
“阿爹,会顺利么?”沈羲和有些担忧。
别看沈家烈火烹油,高官厚禄,但都知道盛极必衰,也清楚陛下容不下沈家。薛衡能够亲自来,委实出乎沈羲和的意料,毕竟很多大家族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但薛家是个盘根百年的世家。
“薛公说过薛家交给他处理,他只盼你阿兄好生对薛七娘。”沈岳山对薛衡的态度很满意。
沈羲和也希望一切顺利,难得他哥哥有想成婚的念头,若非他在西北,沈岳山又开明,只怕要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崔晋百就是极好的例子。
薛衡带着薛瑾乔来郡主府,其实猜测的人并不多,盖因薛瑾乔早就是郡主府的常客,也没有人往儿女亲家方面想,可这事儿是瞒不过薛家人。
作为薛瑾乔的生父薛佪第一个不同意:“五叔,此事不可!”
“我不是与你们商议,我是知会你们。”薛衡冷声道。
“可……可我们是七娘的亲生爹娘……”薛瑾乔的母亲万氏低声道。
“七娘被送到贼人手里时,你们在何处?七娘被钉入棺材时,你们在何处?七娘被人当做怪物要放火烧死之际,你们又在何处?”薛衡讥讽地扫过缓缓低下头的夫妻二人,“七娘是我养大,你以为若无七娘,你能做到今日的位置?”
他膝下无子,薛家又属他官运亨通,人人都想过继一个到他的膝下,他的亡妻抱了七娘过来抚养,没有行过继是因他们夫妻年迈,恐陪不了七娘太久,日后总希望她有人撑腰。
因着七娘的缘故,薛衡才将薛佪当做继承人培养,让他不惑之年就做到六部尚书之首。
“五叔,七娘也是侄儿的亲生骨肉,侄儿对她多有愧疚,也盼她能过得好。可西北王府哪里是好去处?陛下的心思,五叔应是比侄儿更清楚才是。”薛佪仍然坚持。
“我知,你这一辈子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怕日后西北王府落败,因七娘之故牵连你们,让你在族中兄弟面前抬不起头。”薛衡冷哼一声,“故而我已打算将七娘过继到二郎膝下。”
薛佪这一辈的二郎,是他的二堂哥,也就是薛衡的亲生儿子,一个才惊艳绝的少年郎,可惜的是少年夭折。
“五叔,七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万氏哭喊道。
“你心里或许有七娘,可一旦涉及到七娘的兄弟,你何曾顾虑她半分?”薛衡不欲与侄儿媳妇多言,而是盯着薛佪,“我还未退下,薛家不止你一人,薛呈虽是旁支,却也是我薛家人,你莫忘了,他已经是大理寺卿。”
薛佪心头一凛,薛家重嫡庶,也重能耐,薛呈一直在他身后穷追不舍,让他倍感压力。
“你自个儿去寻族长说我膝下空虚,要把七娘过继给二郎尽孝。”薛衡直接吩咐,目光凌厉,“我要将七娘嫁给西北王世子,这事儿若是走漏风声,你且看我能不能让你从吏部尚书的位置掉下来。”
万氏的哭声也瞬间戛然而止,夫妻二人的反应,让薛衡面色更冷。
薛瑾乔站在院子看着里面,她的面色木然,花花草草都担心薛瑾乔,薛瑾乔却一丝不在意,因为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正如当年他们用她换了调回京都。
“可……可……”万氏犹犹豫豫道,“我已同国子监祭酒家在商谈七娘的婚事。”
“国子监祭酒家?”薛衡眼底划过犀利的光,“是何家三郎?”
国子监祭酒何祖有两个嫡子,相差不过两岁,长子何三郎十八岁就是解元,前途一片大好,次子何四郎,却不学无术,整日留恋戏楼,是个戏痴,据闻与一个戏子不清不楚。
万氏喏喏道:“七娘生了那样的病,何家怎会允何三郎……”
不等她说完,一个茶杯砰的一声在她脚边炸碎,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鞋面上,烫得叫起来。
“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似你这等狼心狗肺之人,心都是铁铸的,那皮子也应当是,否则怎能做出这等畜生不如之事?”薛衡气得脖子上青筋跳动,“你打量我不过问内宅之事,就不知你为了给你的幺儿某个国子监名额,又把七娘退出去!你们这样的爹娘,七娘早些断绝,才是跳出狼窝。”
骂了一通犹自不解气:“去,把薛集给我叫来,我就问问他喝着她阿姐的血过日子,是不是更滋润,他阿姐的血甜不甜!”
“五叔息怒。”薛佪扑通一声跪下,“此事并未定下,不过是私下一句戏言,侄儿这就回去禀报族长,将七娘过继到二哥膝下。”
“滚——”薛衡高喝一声。
薛佪立刻拉着万氏退下,转身出门,就与薛瑾乔四目相对,薛佪不知如何开口,万氏却委委屈屈道:“七娘,你是阿娘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阿娘岂会不顾你?你阿兄和阿弟好了,日后旁人才不敢欺辱你……”
薛瑾乔抬手闻了闻手背上的香,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刻扑上去和这个自己亲生母亲同归于尽,她哑着声音道:“趁我尚未发‘病’,离开这个院子。”
薛瑾乔眼瞳漆黑不似活人,万氏被吓得面色一白,想到过往,这时屋子里又砸出一个茶碗,她不敢久留,拽着丈夫就急忙离开。
薛瑾乔奔入内,扶住薛衡,眼中戾气尽褪,眼眶泛红:“叔祖父。”
薛衡虚弱地坐下,喝了几口茶水才平复下来,他心疼地看着薛瑾乔:“叔祖父,怕是护不了你多久了……”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61章 殿下,昏君的资质极佳
薛瑾乔的眼泪吧嗒吧嗒滚落出来,薛衡看着心疼不已,从未给人擦过泪水的薛丞相笨拙地用衣袖给她擦拭:“莫哭,人老了总会有这么一遭,西北王是个重诺的君子,昭宁郡主叔祖父冷眼看着,绝非池中之物,她若真嫁入东宫,这天下输赢不好定论。
薛家已经不成气候,你爹他撑不起薛家,叔祖父只盼着撑到你及笄,早日出嫁,你过继过来好处便是薛佪日后不能拿捏你,坏处便是若是叔祖父撑不住,你得守孝。
叔祖父不敢随意给你订下婚事,旁人护不住你,可若是西北王世子,又有昭宁郡主在,你定然无碍,日后嫁到沈家,要多为他们着想,薛家没有你的依靠,他们才是你的亲人。”
“嗯。”薛瑾乔哭着点头,哽咽道,“乔乔知晓。”
“幸好……幸好上天垂怜……”薛衡欣慰一叹。
这个时候七娘遇上了沈羲和和沈云安,沈云安真心愿意娶,西北王知晓七娘的病,只有怜惜未有丝毫嫌弃,只要这门婚事定下,七娘日后也就有了归属,他去了地下,也有脸面对亡妻。
薛瑾乔很伤心,她最敬爱的叔祖父得了治不好的病,大夫说这是心病,是想念亡妻,无药可医,他不想失去叔祖父。
可她知晓叔祖父真的很想很想叔祖母,有时梦中呓语都是叔祖母的闺名,故而她不敢开口让叔祖父为她振作起来。
叔祖父明知父亲撑不起薛家,明知薛家会因为他的离去而倾塌,还是撑不下去。就连家族都无法让叔祖父挺下去,可想而知叔祖父活着多难熬,她伤心却也不愿自私。
然而,她心中痛苦无人倾诉,只能来寻沈羲和。
沈羲和坐在暖阁里,有些无奈地任由薛瑾乔抱着她,薛瑾乔今日一来就这样抱着她,红着眼眶也不哭,也不说话,就是抱着她不撒手。
知晓她要与哥哥定亲,沈羲和自然将人纳入亲人范围,对她的亲昵也不排斥,知晓她伤心难过,又不好问,就怕一个不慎让她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滚出来。
她虽是女郎,或许是她轻易不落泪的缘故,她也怕女郎哭。
“阿姐,叔祖父要离开我了……”不知过了多久,薛瑾乔嘶哑着声音开口。
沈羲和目光一凝,她伸手顺着薛瑾乔的后背,无声安抚她。
心里却翻江倒海,薛衡若是辞世,朝堂之上就是轩然大波,他位居三相之一,现在三相是三大世家制衡,由于崔家与薛家政见相同,一直是联合打压王政。
中书令腾出来,最后机会补上去的就是王政,就不知道陛下要让谁来补缺门下省侍中。
最有可能是提拔薛佪,薛佪与薛衡隔房,不用守孝,可薛佪的能力……
“阿姐,我想叔祖父活着,可我知晓他活着很苦也很累。”薛瑾乔说着,泪水又滑落下去。
滚烫的泪水渗透了沈羲和的衣裳,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开口:“乔乔,你还有阿姐,我、阿爹和阿兄都会对你好,叔祖父太苦太累,我们就让他安安心心走,莫要让他走得不安生,放心不下你。”
“嗯。”薛瑾乔点着头,把沈羲和抱得更紧了,“真好,乔乔还有阿姐。”
要是没有遇上阿姐,她该多可怜,她就随着叔祖父一起走。
沈羲和陪着薛瑾乔,薛瑾乔好似察觉沈羲和对她千依百顺,立刻对着沈羲和索要香包、衣裙,钗饰,还有吃食……
算了算了,今儿就纵容她一日。
想着明日要入宫一趟,亲自去见一见萧华雍,薛衡看起来面色红润,他应该是把病情隐瞒的极好,他们要早做准备,不说将三相之一谋划而来,至少不能让陛下如愿。
沈羲和这会儿想着和萧华雍商量大事儿,萧华雍却在想着讨好她。
他烧着香煤,沐浴着萦绕的芬芳,躺在半依在贵妃榻上,指尖托着一颗淡金色的北珠:“这颗珠子,倒是独特。”
说着萧华雍举起珠子对着金乌的方向,冬日的金乌温和内敛,投射在北珠之上,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晕染开,华贵大气,“派人去多寻一些,待我和呦呦大婚,以此做凤冠,定是举世无双。”
“殿下,这北珠是海东青带回来。”天圆低声道,“在远东以东的海边才有这种北珠,北珠蚌十月成熟,海边却已坚冰无数,无人能凿冰取蚌。
海边有白鸟食此蚌,蚌肉消化,珠留体内,而海东青喜食此白鸟。”
海东青自从上次被萧华雍克扣的口粮,就一怒之下负气出走,跑到了它诞生之地吃了个饱,然后带了一颗珠子回来,天圆觉着大意是要将珠子送给萧华雍,讨好太子殿下。
天圆得到这颗珠子,地方已经把珠子的来历查清楚。
“哦?”萧华雍觉着有趣,“便让它去采珠,让九章随它去一趟远东之海,多取些。”
“诺……”天圆应下。
“它若是不乐意,就多饿上它几顿。”萧华雍又无耻地吩咐,银辉凝聚的眼瞳温柔地看着珠子,越看越喜爱。
天圆有点唇亡齿寒的悲凉,总觉着自从殿下遇上郡主后,他们这些曾经的贴心下属,宝贝飞禽,都成了讨好郡主的工具。
他成天跑腿,还要时刻警惕,机灵化解郡主对殿下的冷言冷语。
以往海东青多宝贝啊,谁敢让它一顿吃不尽兴,都要被律令严惩不贷,现在沦落到要为了给郡主制大婚凤冠,挨饿取珠。
可怜的海东青,原想着带颗珍珠回来讨好殿下,早日得到殿下的投食;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要被克扣吃食更久。
殿下,真有做昏君的资质。
这话,天圆也只敢在心里说。
次日,萧华雍还让天圆拿着这颗珍珠去试探沈羲和喜不喜欢:“殿下偶然得到一颗北珠,观之奇特,故而赠与郡主赏玩。”
“金色珍珠。”见过珍宝无数的沈羲和都被惊艳,此珠龙眼大小,圆润光泽,罕见至极。
很好,郡主喜欢。
海东青自求多福……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62章 都是太子的错
“此物珍贵,不敢生受,曹侍卫且带回。”沈羲和拒绝了。
这和以往那些寻常往来之物并不同,这等贵重之物,要么是足够高的酬劳,要么是足够亲近。她既没有帮助萧华雍什么,此刻关系也不到这么亲近的地步。
她惊艳,只是常人见到稀罕动人之物的正常反应,并无想据为己有的贪婪之心。
“殿下说了,此物赠与郡主千里寻琼花之恩。”天圆笑容不变,似乎早已预料到沈羲和会拒绝。
“寻琼花只为还殿下当日救命之恩。”沈羲和道。
天圆略有些讶异道:“难道郡主令随郎君为殿下治眼不是为着殿下狩猎场相助之情?”
“是……”
“既是,郡主已经还了当日相助之情,后寻琼花之恩,合该是殿下欠了郡主,殿下因此心中挂念,总想早日偿还郡主一番盛情,好容易得了颗独特的珠子,这才眼巴巴送来。”
天圆暗自钦佩自家主子,郡主的反应一猜一个准,要让他来与郡主胡搅蛮缠,他可不行:“若是郡主不收,殿下定会误以为此物不合郡主心意,少不得又要苦恼寻摸。”
沈羲和:……
“让阿喜为殿下治眼去毒,与寻琼花,都是为了还殿下当日相救之恩。”沈羲和耐心道。
“若是如此,郡主不妨当面与殿下说,属下做不得殿下之主。”天圆恭敬道。
也是,天圆是部属,这事儿她不应该为难他:“正巧,我今日欲入宫。”
天圆笑着道:“属下与殿下,在东宫恭候郡主。”
等到天圆走了,珍珠举着缠枝牡丹飞鸟纹的檀木盒子,盒子里放着金色珍珠,等候沈羲和吩咐:“郡主,珍珠……”
“怕是退不回了。”沈羲和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珠子。
和萧华雍诡辩,她自问不是对手,且他总有那么多缘由。
“你去寻一份贵重之物赠与太子殿下。”沈羲和略一沉吟后道。
“回礼?”珍珠有些不确定。
回礼是一种基本的礼仪,但珍珠觉着郡主要是给太子殿下回礼,只怕太子殿下会误以为郡主对他有情,互诉衷肠……
“无妨他如何作想,日后他若是再送礼,无论是何物,你都比照同等之价回礼。”沈羲和微微一笑,“一两回他或许会自欺欺人,回回都如此,他便会无趣,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珍珠一听,眼睛一亮,还是郡主有法子。
沈羲和一转头就对上了沈岳山沉沉的目光,她阿爹身上有一股她调制药香,她早就知道他来了,见他盯着那颗北珠,恨不能目光化作刀子,将珠子戳几个洞。
“阿爹,西北这般讨好女儿的儿郎不胜枚举,也没见你如此着恼。”沈羲和无奈地看着沈岳山。
“盖因,你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我就当看猴戏,只觉有趣。”沈岳山道,“西北那些糙爷们,哪里配得上呦呦。”
沈羲和:……
西北是糙爷们,京都又是油头粉面,真是全都成了阿爹嘴里的一无是处的人。
“太子于你,可不一样,他狼子野心,你还有嫁他之意。”最后一句话是从齿缝磨出来。
沈羲和真是啼笑皆非,她阿爹现在的样子和几个月前阿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真是令她忍俊不禁:“阿爹,若是如此,你索性把呦呦带回西北,终身不嫁好了。”
沈岳山顿时不知如何回话,真说不把女儿嫁出去又不行,便是她自己乐意,做父兄的也不忍她被人病诟。要嫁出去,又觉得是有人在他心口上剜去一块肉,如何能够对剜肉之人有好脸色?
做父亲的心思,他的呦呦不明白。
“我就是觉着呦呦你偏袒着太子,呦呦还说不曾!”沈岳山很生气,女儿以前不是这般与他讲话!
这迁怒,真是让沈羲和无可奈何,眼瞧着沈岳山气得咬牙切齿,跟个孩子似的,沈羲和也只能轻声哄着:“是呦呦失言,阿爹勿恼。”
“呦呦无错,皆是受太子蛊惑!”沈岳山坚持,自己女儿是不可能有错,都是被旁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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