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是与不是,着大理寺、宗正寺、京兆府协查,即日起你闭服不得出,代王府朕命金吾卫把守。”祐宁帝冷声道。
于造死了,只有这份悔过书,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令祐宁帝气恼不已。
“怨不得他一直不肯开口。”沈羲和听闻之后轻声一叹,因为于造没有证据,也怨不得他得知于府保住了,就留下这份悔过书自尽了。
“郡主,可信么?”碧玉问。
“可信。”沈羲和颔首,“至少于造不会再说慌,至于是不是代王……却不一定。”
碧玉听糊涂了,既然于造所言可信,为何又不一定是代王呢?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52章 隔着国仇家恨的两情相悦
代王府,萧长瑱被押回府邸,他直奔正屋,就看到他的王妃李燕燕端坐在梳妆台前,染着她的丹蔻,艳红色的色彩刺目而血腥。
“退下。”寒着脸,萧长瑱将所有人呵退。
李燕燕是西凉的亡国公主,身边的人都是王府的人,她早就没有贴身侍婢,这些仆人都老老实实行了礼,全部悄无声息退出去。
李燕燕依然低着头,几不可闻笑了声。
萧长瑱疾步上前,居高临下盯着他,眼底压抑着狂风暴雨:“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假借我的名义,和于造联手,挖坟盗墓!”
李燕燕瞥了她一眼,微微转头,眼角风情万种:“你放心,于造没有证据,陛下便是命人追查,也查不到你头上,你只要喊一喊冤,此事儿早晚会过去。”
“你弄这么多不净之财,你要做什么?”萧长瑱一掌拍在梳妆台上,压抑着怒火逼问。
红唇咧开,笑容明艳,李燕燕道:“我要什么,王爷还需问?”
萧长瑱心口一刺,他望着她,眼眶逐渐泛红,除了愤怒还有悲痛。
他是那样的信任她,才会不对她设防,让她能够轻而易举拿到他的印信,才能让她将于造引入套,只怕于造都不知,他效忠的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代王,而是代王妃!
唇角的笑容微敛,李燕燕转过头对着梳妆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忽而有些厌恶,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漠然:“当年我便说过,我心中只有恨,让你别求娶我,否则你定会后悔。”
“我以为……我以为,你我之间是有情的,我以为终有一日,你能够忘记家国之怨,那是大势所趋,是无人可止。”萧长瑱说着,眼底闪烁着泪光,“强国灭弱国,天下归一,是顺应天命。若强盛是西凉,此刻亡国之魂便是我。”
“可惜啊,亡国的是我。”李燕燕拿起象牙梳,轻轻梳着垂至胸前的一缕长发,她面无表情盯着镜中的自己,不准自己有丝毫心软,“我不是顾青栀,不是你们天朝贵女,没有那样的心胸大度,看不懂大局天命。我只知晓,我是西凉的公主,我是阿爹捧在掌心的宝。
而你的阿爹灭了我的国,杀了我的父,此仇不共戴天。”
正如当年她对祐宁帝高喊的话:“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定要你追悔莫及。”
“你以为,西凉那么多公主,为何你能活下来?”萧长瑱声音无力而又轻,轻得仿若烟雾,风吹便散。
“哈哈哈哈哈……”李燕燕忽而一阵放肆的长笑,笑得眼中含泪,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我该感谢你么?感谢你求得陛下饶了我一命?让我成为陛下昭示对西凉宽容安抚的棋子,让西凉皇室怨恨我的怯弱,不敢以死明志?”
说着,她豁然站起身,透着水光的双瞳蓄满力量和恨意:“若是可以,我真想求你,当年让我一并随着阿爹随着西凉而去,你留着我,全了你的私欲,却让我每一日都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萧长瑱我不会感激,我甚至憎恨你,憎恨你让我活了下来。”
她眼底犹如实质的恨意,化作一柄利剑只穿萧长瑱的心,他受不住后退几步,撞倒木施,才勉强稳住身子。眼角的刺痛再也无法隐忍,泪水滴落,他捂着心口,将喉头的腥甜强行压下去。
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映入她的眼帘,李燕燕别开脸。
“原来……原来……你一心求死……”萧长瑱抹去脸上的泪痕,“是我错了……”
李燕燕紧紧捏住手中的象牙梳,指尖用力险些将之掰断。
垂眼,萧长瑱失神地问:“你和谁串谋?”
那些钱财转到了何处?就凭李燕燕一个人,便是拿了他的印信也不可能行事如此周全。
“与你无关。”李燕燕冷然回答。
萧长瑱低头许久,他才沉痛地闭上眼睛,自嘲地牵了牵唇角:“对……是我无能……你应该选更好的人……”
说着萧长瑱大步走出了正屋,一出门就险些在石阶上栽倒,还是贴身护卫服了他一把,才将他扶住,他推开了所有人,跑到了后院,选了个石桌坐下。
像个无魂的木偶,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才回过神。
抬眼望着满天飞雪,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大雪纷飞,西凉国灭,西凉皇室尽数被擒获,嫡系男儿都成了刀下亡魂。
他跑到明政殿跪在陛下的面前,求陛下饶了李燕燕,他们幼时就相识,那时其实尚不是男女之情,只知道不想她死。
“三郎,这世间从无求一求便能等到之物。”年轻高大的帝王这样对他说。
少年的萧长瑱已不是懵懂稚子,他在深宫生活了十年,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儿愿一命换一命。”
“你要为一个亡国公主寻死?”帝王的脸上浮现薄怒。
“儿不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岂敢不孝?”萧长瑱忙道,“求陛下宽赦西凉皇族,儿日后全听陛下之言,忠于陛下,忠于陛下心属之人。”
他把一生卖给了陛下,愿成为陛下的刀剑,剑之所向,不问缘由,取其首级。
冰天雪地,飞檐流灯,他看到了陛下脸上的失望。
陛下最终留下了李燕燕的性命,也不再斩杀西凉其余皇室,他不知是为了安抚西凉,还是陛下终究对他有了一丝父子之情,这些年陛下从未让他做过什么,他安安静静,不争不抢,做个乖顺的皇子,亲王。
从不舍到关怀最后对她渐渐倾心,想倾其所有让她过得好。到了适婚之年,他忤逆了阿娘,以命相逼,才求得阿娘应允他娶了李燕燕。
这些年夫妻同床异梦,他也不曾后悔过,此刻他却后悔了。不后悔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悔当年年少不懂她,不知她所求是刚烈大义,一己之私,让她悲痛苟活十年。
“错了,错了……终究是是我错了……”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53章 阿爹来了
于造举发代王为盗墓案主谋,三堂合力调查,却并没有查到与代王有关的直接证据。百姓经过先补贴后征询如何处置于造家眷之事,对皇家再无一丝不满,不少人想着不会是代王。
毕竟皇陵都被炸了,皇帝的儿子再缺钱,能够去刨自家祖坟么?
兼之于造一个满口谎言之人,他先坐下十恶不赦的之事,又被查出冒名顶替,他的话只怕不安好心,未必可信。
百姓得到了安抚,代王之事暂时查不到证据,祐宁帝也没有催促,更没有将代王放出来。
沈羲和暂时没有理会这些事,因为沈岳山入京了。
她一大早就跑到城门口翘首以盼,当看到那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骑着骏马朝着她疾驰而来,她的双眸就像夜色下晕开了涟漪的春水,温柔而又波光粼粼。
“闺女——”沈岳山的嗓门极大,一声高喊整个城楼为之一静,只是眨眼间就看到那抹熊一般结实的身影跳下了马,冲到了沈羲和的面前。
“阿爹!”沈羲和小跑上前,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粗糙又有伤疤,与她柔软细腻的手相碰,那种不适感让她眼眶忍不住蓄起了泪光,流露出疼惜。
沈岳山是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身强体壮,肩宽体长。西北常年的风沙让他肌肤黝黑,眼神锐利似沙漠之中的雄鹰,他打量了沈羲和一番,先是满意,接着就虎着脸:“谁许你来城门口等着,你瞧瞧这儿风雪多大,伤寒了可如何是好?”
沈羲和抬眼望去,天空飘落着零星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雪花,此刻并无风……
“阿爹,我就是想早些见到阿爹。”沈羲和温声道。
“阿爹这么大个人,你还能见不着?以后不准这般任性!”沈岳山板着脸。
沈羲和脸上的笑容瞬间落下,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就绕开他走了。
吓得沈岳山整个人一僵,脸面陪着笑脸:“都是阿爹不好,阿爹啰啰嗦嗦,阿爹的乖乖别气,气坏了可不好。”
沈羲和不看他,把脸转动另一边:“气坏了也抵不上风寒伤身。”
“不不不,都伤身都伤身,阿爹不好,阿爹不识好歹,阿爹没有体谅你。”沈岳山低声下气赔小心。
“日后还凶不凶我?”沈羲和瞪着他。
“阿爹发誓,再不敢犯。”沈岳山伸出四根手指。
沈羲和清灵的双瞳望过去。
沈岳山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蒲扇般的大掌,嘿嘿一笑,将小拇指弯下去:“发誓,发誓。”
沈羲和憋不住笑了,沈岳山不知为何,自小大到,她一温和他就严肃,她一生气他就小心翼翼。
“走吧,我们快进城。”沈羲和挽着他的胳膊。
入了城就直接往郡主府走,沈岳山挺想和女儿一起挤马车,连爱驹都不留恋了,他身板壮实,马车一塞,直接占了半个马车,把红玉和碧玉都赶下去,只剩下珍珠。
“阿爹给你挡风。”似乎也察觉到女儿马车过于秀气,他给自己找补,接着就开始数落沈云安的罪行,“你兄长,与我上辈子定是血海深仇,整日就知气我,每日都说念你,你在京都又给他做吃食,又给他做枕头,还给他做衣服鞋袜……”
叭叭叭一大堆,句句在数落沈云安,实则时不时用眼神瞄她,控诉她一碗水没有端平。
沈羲和端起架子:“阿爹这话说的,好似我不曾给阿爹做吃食,不曾给阿爹做枕头,不曾给阿爹做衣服鞋袜。我还给阿爹送了个独一无二的杯子,对了,我今年做的香煤,阿爹你分了一半给阿兄么?”
“分了!”沈岳山理直气壮道。
沈羲和狐疑地眯了眯眼:“当真?我可是要去信问阿兄。”
沈岳山顿时气势一矮,眼皮连连眨了眨,沈岳山对着沈羲和一心虚,就会不自觉连连眨眼:“你阿兄他说他年纪轻,内火重,用不着。”
珍珠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可怜的世子爷指不定顶着寒风求王爷分香煤,王爷定然不会心软,只会一边享受一边炫耀。
沈羲和也不拆穿他,而是道:“阿爹还说阿兄不孝,香煤都全留给你了。”
沈岳山:……
细细品味了会儿宝贝闺女拐弯抹角给臭小子正名,心里醋坛子打翻了,沈岳山冲着车顶哼了一声。
“阿爹这是气着了,定是呦呦不对,呦呦回府就去自省……”
“阿爹没有。”沈岳山干巴巴道,“呦呦乖,阿爹是气你阿兄。”
什么都没有做,只要女儿不悦,都是儿子的错。
这是沈岳山的定律,沈羲和不与他掰扯下去,再掰扯下去,沈云安就成了天底下第一不孝子。
带着沈岳山入了郡主府,沈羲和让他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修剪了一番胡子,亲自给他梳了头发带着发冠,才让他入宫给祐宁帝请安。
沈岳山和沈云安不同,他上京当日除非是深夜,宫里禁宵下匙否则都得入宫面圣。
沈羲和才送走沈云安,都还未回到屋子里,下人便来报:“郡主,二娘子来了。”
“让她进来吧。”沈羲和低声吩咐。
不是她觉得沈璎婼好,也不是感念之前沈璎婼的所作所为,甚至面对沈璎婼的存在,她有些失落,失落阿爹不止她一个女儿,可沈璎婼到底是沈岳山的亲骨肉。沈岳山对她就应该肩负起做父亲的责任。
她作为姐姐,是没有理由和资格去阻拦沈璎婼想见沈岳山的心。
“阿姐。”沈璎婼入内恭恭敬敬给沈羲和行礼,她有一点激动,她原本以为沈羲和不会允她进来。
“不用多礼,阿爹应是要在宫里用夕食。”沈羲和淡淡说了句,就起身走了。
把沈璎婼一个人晾在这里,沈璎婼的奶娘担忧地看了自家二娘子一眼。
沈璎婼寻了个位置坐下,这样也应挺好的,她也自在些,总比与沈羲和相顾无言来的轻松许多。
“郡主,二娘子看着心思纯正。”珍珠随着沈羲和走远后道。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54章 我的女儿可不好娶
有些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沈璎婼的目光清正,除非是极其厉害的伪装者,否则就是真的骨子里有股正气。
“哪又如何?”沈羲和淡声道,“我与她永不会有姊妹之情。”
并非针对沈璎婼,萧氏是她杀的,沈璎婼不知,她自己难道能不知?有这样的隔阂在,哪怕沈璎婼一辈子都不知,她也不可能对沈璎婼嘘寒问暖得起来,否则她成什么人了?
一边杀人亲娘,一边与人姊妹情深,这等事她做不出来。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沈岳山到了明政殿不止见到了祐宁帝,还有信王兄弟以及太子殿下。
“崇阿多礼了。”祐宁帝亲自搀扶起沈岳山,沈岳山比本就高大的祐宁帝高出一个头,祐宁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崇阿一如当年精壮,这些年西北偏劳你了。”
“精忠报国是沈家家训,陛下将西北交付与微臣,微臣只当尽心尽力,不敢称偏劳。”沈岳山一脸刚正。
“有崇阿在,西北安。”祐宁帝转身对着自己的儿子们道,“西北王与朕是结义兄弟,你们要以叔伯相待。”
由太子打头,齐齐给沈岳山行了晚辈之礼:“世叔。”
“不敢不敢。”沈岳山忙行了军礼,“诸位殿下都是龙子凤孙,切莫如此相称,折煞微臣。”
“你担得起。”祐宁帝爽朗一笑,“日后我们还是儿女亲家,你看看朕这些儿子,哪个入你眼,由你挑。”
君臣之间,倒真像寻常世家,沈岳山依然恪守礼仪:“诸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呦呦自幼在微臣膝下,西北艰苦,她又生来娇弱,她乖巧温顺,微臣难免偏疼一些,择婿攸关一生,微臣不好做她的主,只盼她自个儿选的,日后好与不好都不怨怪微臣。”
“昭宁可不娇弱。”祐宁帝道,“她比朕的公主还多几分果决。”
沈岳山也笑道:“在西北微臣与犬子多有偏袒,养就了她几分霸道和蛮横,莫要冒犯公主便好。”
一君一臣,话里有话,一个听着都是赞扬,实则藏锋;一个听着都是谦虚,实则暗讽。
祐宁帝留了沈岳山用了夕食才被放出宫,萧华雍亲自去送,沈岳山打量着他。
脸白胜女郎,眉目清如画,身板看着也不打结实。
沈岳山总觉着自己闺女是不是看上了这副皮囊,那些说给傻儿子的话都是忽悠傻儿子的借口?
沈岳山眼底的嫌弃丝毫不做掩饰,萧华雍依然笑容谦和,只有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才不会谄媚女儿倾慕者的身份,任何一个将女儿当做心头宝的父亲,都看不顺眼要娶走他心头宝的儿郎。
沈岳山的挑剔与嫌弃,萧华雍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心里喜不自禁,若非沈羲和与沈岳山说了些什么,以沈岳山在陛下面前的城府,怎会对他如此直白表露情绪。
这意味着沈羲和要嫁他之心是坚定的,无论什么缘由,他都高兴。
“七郎也学了一身武艺,改日寻西北王讨教。”萧华雍谦逊地开口。
“你?”沈岳山不打相信的样子,他大掌拍了拍萧华雍的肩膀,竟然发现萧华雍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才有了点赞许之色,“行,改日与殿下切磋一二。”
萧华雍执晚辈礼:“多谢王爷。”
“太子殿下谢得太早。”沈岳山扶住萧华雍抱拳的双手,拉近了距离,“我的女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娶走,便是皇太子亦不例外。”
言罢,沈岳山翻身上马,打马而去,飞扬的玄色斗篷在寒风之中猎猎翻飞,一身气势锋锐如狼王。
“呦呦,爹爹回来了……”沈岳山乐呵呵地走进来,人才刚踏入大门,就扯着嗓门高喊。
入了内见到了沈璎婼,沈璎婼和萧氏长得并不太像,沈岳山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但不妨碍自己能猜到她的身份,豪爽的笑容一瞬间就落下,他身材高大威猛,不笑的时候令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沈璎婼也看到了他的变化,忍着心酸上前行礼:“阿婼给阿爹请安。”
“唔。”沈岳山轻轻应了一声,“可用了夕食?”
“阿姐给阿婼备下了夕食。”沈璎婼小声回答。
“既如此,天色不早,早些回府吧。”沈岳山叮嘱,“你若是缺什么,只管寻阿庆。”
沈璎婼眼眶终究是忍不住一红,她咬着唇,她应该顺从地听话退下,可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子倔强。
沈岳山也没有不悦,他到了主位坐下:“阿婼,你叫阿婼对么?”
这是沈岳山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只是这一声就让沈璎婼强撑的坚强破碎,眼泪忍不住就滚落下来。
“我于你而言,注定不是个好阿爹。”沈岳山轻叹一声,“吃穿用度,我不会克扣你,亦不会任由人欺辱你,比之诸多世家豪族中的庶女,你应当过得还算不错。我说这些于你,非是觉着自己对你足够好,你应当知足。而是告知你,有些缘分,生来便无。
若是能够看淡迈过这道坎,你自然无忧自在,一生顺遂。若是迈不过,必然是粉身碎骨。
人生一世,骨肉之情,男女之情,知己之情,富贵权势,安乐康健,总有人求而不得。既是求而不得,便莫要强求,只当缘分浅薄,前世修行不够,放开了心胸,放过自己,便是成就。”
沈璎婼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歇,她心里又痛又暖,痛的是这样好的父亲,她明明这样近,却难以触碰。暖的是她的父亲如她想的一样,顶天立地,威风凛凛,英雄伟岸。
他说的没错,她比很多贵女都要活得好活得自在,他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对她不会有父女之情,不会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只有对她身上流着他的血的维护与供养,让自己莫要强求。
“哎,别哭了,这世上只有你阿姐的眼泪能让为父心焦,旁人的眼泪我看着就心烦。”沈岳山在沈璎婼面前直言,毫不作虚。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255章 父女之间
这是沈璎婼与沈岳山第一次父女间的谈话,她想过有一日自己站到沈岳山的面前,他会如何看待自己,是冷漠的视若无睹,还是厌恶的不屑一顾。
这些都没有,没有冷漠没有厌恶,有的是语重心长,是他大概身为父亲给予她第一次的教导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教导,残酷直白却又真实。
明明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可为何她的心却痛得支离破碎。她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泪如雨下,越哭越伤心,最后索性不管不顾,哭得肆无忌惮,似乎要将她一生的委屈都哭尽。
沈岳山坐在上方,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哭,不言不语,不安抚不呵斥亦不生怒。
渐渐地沈璎婼止住了哭声,头晕眼花,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沈岳山对着外面的下人吩咐:“给二娘子准备盥洗之具。”
下人立刻下去准备,沈岳山不再多言,沈璎婼在自己婢女服侍下整理好仪容,上前对着沈岳山盈盈一礼:“天色不早,阿婼告辞。”
“嗯。”沈岳山应了一声。
沈璎婼深深贪恋地看了沈岳山一眼,就转身离去。
沈岳山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渐渐落下的夜幕之中,独自在屋子里坐了片刻,才起身走向沈羲和的院子里,就见沈羲和逗着短命,竖起手指让守在门口的下人不许出声,他自己扒着门探头小心翼翼觑了觑沈羲和的脸色,发现她没有半点不乐,才松了口气。
“王爷?”端了茶水过来的紫玉,看到沈岳山唤了一声。
这一声让沈羲和抬起头,就看到立时站直,假装整理衣襟的沈岳山,她忍不住唇边多了一丝笑意:“紫玉,把茶水给阿爹。”
沈岳山脸上一喜,看了看沈羲和,指着自己:“特意为我备下?”
“醒酒茶。”沈羲和道。
沈岳山面色一僵:“我千杯不醉,我不喝!”
他需要喝这种东西!
“不喝?”沈羲和拖长了音问。
沈岳山硬气回道:“不喝!”
“碧玉,把步世子送我的郫筒酒都送到西北给阿兄,明儿一早送走。”沈羲和扬声吩咐。
碧玉跑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沈岳山一声高喝阻拦:“不许!”
说完大步走向沈羲和:“你就是待你阿兄比阿爹更亲!”
“阿兄对我言听计从,我让他吃什么他就吃,莫说拒绝,便是问都不多问一声。”沈羲和轻哼一声。
沈岳山瞪大了眼:“我是阿爹,我是长辈,怎能一样?”
沈羲和闻言逼视他:“阿爹的意思是,您是长辈,就不应该听我之言,有损你长辈威严。”
说着,沈羲和就站起身,端端正正给沈岳山行了个礼:“阿爹见谅,是儿方才冒犯,日后定会将长幼尊卑铭记于心,再不逾矩……”
“别别别,我失言失言,我方才吃酒吃多了,有些醉意,呦呦莫要放在心上。”沈岳山哪里受得了女儿这样,一想到以后朝暮请安,一举一动按照规矩来,他不得气疯?
1...7071727374...2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