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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郡主要改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暖姜
宋安瞥了她一眼,止住了抽泣,不以为然道:“哥哥他清心寡欲的,这么多年了连个偏房都不曾纳过。澄明试也不参加,分明就是不想入仕途。他就这么个冰一样的人,那傻子能有什么东西,会让哥哥心动的。咱们承阳府,还有寻不得的?”
薛妈妈皱起眉头,轻声道:“说的就是这个,少君也是个人,怎么可能甘心窝在这承阳府终身无欲无求,他若真的这么清心寡欲,干脆出家多好?”
宋安一改娇弱,狠狠坐起身来呸了一口:“哪有你这么咒奶儿子的,我哥可是宋家独苗!”
薛妈妈笑道:“方才还气的什么似的,到底是亲哥哥啊。”
宋安一瞥眼睛:“反正,他护着那傻子,就是和我做对,他以前,他以前重话都不曾对我说过半句,现在可好……”
说到委屈处,宋安的眼泪又要涌出来,薛妈妈赶紧调整了话题:“老奴的意思是说,少君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薄,他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之前种种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大志向!?”宋安眨眨眼睛,她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想要嫁给屈雍,至于哥哥有什么志向,她从来没想过。
“小姐啊,承阳府是你们兄妹最后的一道屏障了,大事上你可不能跟少君离心离德的。他现在还是把你当小姑娘哄着,可是你不能一辈子都当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啊。”薛妈妈将宋安揉乱的头发理好,柔声道。
今天的结果,虽然始料未及,可结合西归最近乱成一团的传闻,薛妈妈也大概知道少君是有所动作了。虽然不明白他的目的,但是薛妈妈隐隐约约觉得,小姐今天这出戏,算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日后她们再有想法,少不得要猜着少君的心思来,才能成事。
“最近小姐就顺着少君一点,咱们一起看看那傻子到底和少君有什么谋划,弄清楚这一点,才好一击即中啊。”
看着宋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薛妈妈知道自己总算把请大神这种不靠谱的想法,从小姐的脑瓜子里赶出去了。
她舒了口气,却又不得不开始忧心,少君所作所为对承阳府未来的影响。
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心高的,如今终于忍不住了吧。
看着宋安默默点头的可怜模样,薛妈妈安慰道:“小姐在府里憋了太长时间了,不如今天覆上面纱出去走走?”
良久,镜子前面缓缓点了两下头,从小被圈养在承阳府里的宋安,恍惚觉得越来越多的事情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了。
好容易算是应付过了宋和,丁潇潇一出正厅便急急忙忙奔着去了角门,刚刚被狠狠怼回来的守门看见她,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见过郡主。”
“你刚才说有个孩子找我?”丁潇潇急忙问道。
“是有个小孩儿,说非要见您不可,还威胁咱们。我们怎么驱赶他都不走,非要进去通传一声。”提到这个,守门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嘴巴,被个孩子逼着去讨了少君一顿晦气,真是太不值得了。
“现在他人呢?”丁潇潇看了看空荡荡的小巷子问道。
守门没好气道:“自然是走了啊,少君发起火来,我们可兜不住。”
丁潇潇莫名觉得一定是那放羊的栓子,他一个小娃子跌跌撞撞进城找自己,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丁潇潇急匆匆命令道:“你把那孩子赶到哪里去了?马上给我找回来!”
守门看着她就像不认识了一样,虽不好直接顶撞,可眼珠子一转敷衍之词便脱口而出:“郡主无需挂怀,不过是个小乞丐罢了,城里现在满地都是这种孩子,找也不可能找得到的。”
丁潇潇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少啰嗦赶紧去找!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找不到了?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把他赶走的!?他一个小儿初来乍到,能去哪?!暖棚都去看看,必然有所收获!”
见丁潇潇还没完了,守门皱起眉头:“我就说郡主不认识他,让他滚!暖棚里都是伤患,他一个小孩儿……”
丁潇潇底气一运,脚下的门槛碎了一块,守门惊得往后一跳,一脸惊诧的盯着她的脸,满眼写着不可思议。
“去,还是不去?”丁潇潇冷冷问道。
守门缩了缩脖子,只得认栽,交代左右几句,便带着三两个护院往孩子跑走的方向去了。
“备马,本宫要出城一趟。”丁潇潇觉的,那孩子找不到自己,也有可能直接出城回家了,她去那窝棚找找,也能顺便感谢一番。
见识过她的厉害,剩下的守门很利索的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问也不问她要去哪,只求这傻郡主别找他们麻烦就好。
心急火燎的丁潇潇翻身上马,一路狂奔便向城门赶去。
翠烟本来跟在她身后,见少姬出门,偷偷回芳菲园去看看,西厢房里被薛妈妈翻成什么模样了。就差几步,她赶到角门,只看见马蹄掀起的尘土。
“郡主?!郡主!你去哪里啊!!”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九十五章 寻人未果
迟梅公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匹老马,让自己的两个老的分不清谁伺候谁合适的老仆役驾着,自己晃晃悠悠坐在车中看着西归城混乱不堪的局面。
他车马素净,人也打扮得合群,混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并不显眼。他看着自己一手开创的盛世乱局,很是满意,尤其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承阳府家徽,让他感觉宋和这小子确实很有眼力见儿。
两个老奴显然没有他这么淡定,西归这次被东临打的这么惨,他们仨这么招摇的在大街上晃荡,实在有点找打的嫌疑,走几步就问问自家主子,是不是饿了渴了困了累了,想不想家,要不要回驿馆歇着。
可是迟梅公显然没有这些打算,他默默记下了城中街头暖棚的数量和规模,大致在心里划了个区域,将城主府设置的和承阳府的分开。
原本热闹的东街,如今也很是热闹,只是氛围完全变了。招摇不已的“薛峰金饰”依旧迎风招展,只是店铺门前设置了自家的暖棚,周济这一群脏兮兮的小孩儿和老人。
城中商贾之家没有一个站出来的,这个金饰店倒是特别,惴惴不安的两个老奴总算是等到了主子的一句停车,一瞬不拖的将马拉停。
迎面,承阳府的马车也过来了,迟梅公略一沉吟,看见车上下来个覆着面纱的女子,他撂开帘子的手又缩了回来。
俩老头相互看了看,都觉得把车停在路中央实在有些太过招眼了,尤其他俩一头银发,在阳光底下霍霍生辉,比那“薛峰金饰”的招子还耀眼。
隐在死巷子口,车屁股还在路上抻着半个,俩老者总算能喘口气,此刻一个女声飘过来,三人都知道了来者身份。
“少姬大驾光临,薛峰有失远迎了。”
迟梅公皱了皱眉头,略感意外,他确实没想到薛峰金饰的老板会是个女子。
“薛妈妈,你照顾自己侄女也算是照顾到家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到薛峰这来了?”少姬不满道。
“现在街上乱,到凤儿这老奴放心些。”薛妈妈柔声安慰,扶着少姬走进金店。
正在此时,门口的暖棚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舍粥的小厮对着一个男孩高声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滚开别挡着别人!”
男孩穿着一身牧民孩子的衣服,两条袖子已经被尘土覆盖得看不出颜色了,好似在泥里滚出来的一样。他扒着放粥桶的桌子不肯撒手,急吼吼的嚷着:“我听说这暖棚是承阳府设的,是不是,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就行了!”
听见孩子的问题,门口处或明或暗的几个人都留了精神,注意起他来。
小厮平日里是大店销售,哪里做过这么婆婆妈妈的工作,原本就被这些黏糊糊的粥和脏兮兮的人弄得烦躁不堪,如今又有这么个不长眼的小孩来凑热闹,他的烦躁程度可想而知。
“跟你有什么关系,要吃就吃不吃就滚。走开走开,下一个!”
男孩闻言像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铺在粥台上,任凭后面的人如何拥挤谩骂,他都不为所动。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承阳府。”
小厮让他缠的胸闷,为了不气死自己,利索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不是!滚!”
男孩瞬间失望的缩回胳膊,几乎同时就被饥民们挤出了人群,他失魂落魄了片刻,尔后便重打精神,目光灼灼的看向其他几个暖棚。
迟梅公看了看这平淡无奇的小孩,一时猜不透他要找承阳府的暖棚干嘛。
少姬蹙起眉头,冷冷道:“哥哥也真是,做这些没意思的事情,劳民伤财,还驳了屈哥哥的面子,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们看看,这些刁民都已经到什么程度了,给的粥饭不要,偏得问问是哪家的粥铺!还挑饭,真是饿轻了!要我说都打出去,惯的毛病。”
像是怕被这些饥民的酸臭味污了,少姬捏着鼻子一脸厌恶的走进店铺里去了。薛峰看着急匆匆的孩子,示意手下去打听一下。
男孩正在街上前后观察着奔跑,一转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他抬起头看见对方花白的头发一脸和蔼的笑容,顿时想起自己的爷爷,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孩子,别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一定要找承阳府的暖棚。是你有什么亲人走散了吗?”迟梅公一腔温柔的问道。
男孩抽抽搭搭的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是走散了,但是,不是在这。总之,我,我要找住在承阳府的,大,大郡主!只有她,能救我,救我爷爷!”
迟梅公意外的扬扬眉毛,尔后装在不在意的扫了扫大街上各形各色的人群。
既然有人指路给他,势必会派人监视。
果然,街角处一个男人急转弯掉了个方向,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你爷爷怎么了,你慢慢说,没准我能帮上点忙。”迟梅公不着急追人,继续对孩子说。
男孩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捞到一根稻草,将事情倒了个干净:“我是城郊的牧民,昨天有人突然闯进我家,劫走了我爷爷,说是只要找到承阳府里的大郡主,就放我爷爷回来!我去过承阳府,可是她不见我,所以,所以……”
男孩想到要找承阳府的暖棚,实在也是病急乱投医的结果,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和承阳府拉近距离。
迟梅公点点头,柔声道:“那你和我走吧,我带你去承阳府试试。”
刚一上车,街角处隐身似的几个人便匆匆跟了上来,迟梅公旁光一扫,心中有数,也不露痕迹,先带着孩子到了驿馆修整。
“这不是承阳府啊,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爷爷怎么办啊!”车子一停,男孩便拼命挣扎起来。
迟梅公费了好大力气才按住他:“你放心,没找到大郡主之前,那些人不会对你爷爷不利的。我身份特殊,大白天去承阳府不方便。你且安安稳稳在驿馆呆着,等我消息。”
男孩抽泣着看着迟梅公,他狂跑了一夜加半上午,连惊带吓又空着肚子,被突然的温暖激了一脸,头一沉,竟晕了过去。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九十六章 祸水东引
朝会上,首辅看着大臣们群情激奋的模样,发簪愁的摇摇欲坠。
原本加封承阳少君一个将军头衔绝非难事,可眼下这样的情况,让宋和带着平乱的光芒,突破澄明试的选拔,因民意将他拱上朝堂,这其中的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到时候,他有兵权在握,又有臣工支持,还有百姓称颂,朝议之时城主的尴尬处境可想而知。
可是若坚决拒绝,又交代不过去。宋和此人实在是能沉的住气,形势如此,他始终不露面不发话,依旧每日铺在暖棚上,仿佛臣工们的意见,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承阳少君越是如此,替他叫屈的人越是觉得,少君真是委屈,鸣冤的锣鼓恨不能敲到九霄之上。
项大人看着首位上高居的屈雍,真心觉得这次实在是难办。
好在他早有打算,为此事找到一个圆满的出口。
“诸位所言都有道理,但是我认为,少君封将之事是城务,是内事,可以缓一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集中全力,解决外务,解决盐矿,解决东临出兵的问题。”
首辅一段话,大殿上安静下来。说起内讧臣工们各个长了七八张嘴的模样,但是一说起对抗东临,所有人都哑巴了一般。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项大人,东临的护城军已经撤走了,我们如何追究啊?”有人惴惴不安道。
屈雍隐隐约约感觉到首辅的目的,站起身来刚要说话:“各位……”
项大人没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东临军是撤走了,可是郡主还在,迟梅公还在。这次的事件,与这二人脱不开关系,必得抓来严审,以告慰我城中亡灵。”
“潇儿与孤在一起,不可能参与此事。”屈雍解释道。
首辅急道:“城主不想一想,郡主这么合适的时间被人挟持,还留下线索让您追踪,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不可疑吗?救人也就罢了,偏偏还与她一同被困,差点贻误战机。老臣以为,此事必得查明,若与郡主无关自然是好,但是两城联姻显然已经没有必要,到时将郡主送回东临,也算皆大欢喜。”
此言一出,众人都开始纷纷点头,尤其是临邑,简直恨不得把丁潇潇碎一碎再送回东临。
屈雍面对朝议,默默地坐回座位,他知道首辅大臣是一心为了自己,只是如此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拖进来,他实在有几分不忍。
朝议刚散,承阳府便接到了消息,宋和赶忙赶回府中,一进门便问郡主何在。
守门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回答好还是不答更安全。
“郡主,郡主……”
“不在芳菲园吗?”少君问道。
最近承阳府里的人都传说,郡主是有衰神附体的,挨上她便是非死即伤。如今,见少君脸色都变了,两个守门觉得自己今天想逃过一劫怕是不能,干脆心一横。
“郡主出城了。早起不知何时,急匆匆要了马,直接出城去了。”
二人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只等着天雷之怒。
“出城了?还好……”少君长舒了一口气,两个守门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近来少君的心思是愈发难猜了。
“安排人到城外等着,一见到郡主告知她城内有变,别让她回来。带她去……去清河的庄子上先安置几天。”少君吩咐道。
两个守门互相看了看,不确定到底谁去。
一直在门前徘徊等着郡主的翠烟听见这话,也不顾礼节冲了过来,粗声大气道:“郡主怎么了,为什么不让她回来?!见,见过少君……”
意识到自己失仪,翠烟尴尬的屈了屈膝盖,可脸上的焦急却不是假的。
“让属下去吧,必会妥善安置好郡主的,请少君放心。”寮里请命道。
翠烟闻言大喊起来:“我也去我也去,郡主身边总不能没个人。”
少君看了看二人,略一点头。
就像是得了什么赏赐,翠烟一脸兴奋地盯着寮里:“走吧,咱们现在就走!”
丁潇潇一路疾驰,出城没多久便赶到了栓子爷孙俩的家,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是整齐有序的小院,如今已经桌倒柱斜,俨然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翻身下马,提起小心,左右观察着缓缓向屋里走去。
原本圈在一侧的羊栅里已经没有羊了,倒是没有血迹,这总算是个好消息。
她轻轻推开门,屋里也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翻倒在地,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般。
“大叔?”
“栓子?”
丁潇潇一脚在内一脚在外,戒备着喊了一声。
一眼就能看个全貌的房间里,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就在她放下心来准备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灶台边上一角,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丁潇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瞬间肌肉紧张起来,她摸到一根木棍,壮着胆子向灶台处缓缓走去。
动静越来越大,引火的稻草噗噗噜噜落下,一个白乎乎的东西露了出来,随即发出了一声畅快的鸣叫:“咩……”
紧张的头皮发麻,丁潇潇怒气冲冲的走到小白跟前,狠狠跺了跺脚。
“无声无息的躲在这,你要吓死谁啊!”
羊羔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紧张的往后缩了缩。
想起栓子那小孩对这只羊无比在意的模样,丁潇潇看了看四周,觉得此处应该是探查不出什么了,还是得想办法先找到那孩子。
她转身刚要出门,小羊羔快走几步挤到她跟前,咩咩叫了几声。头蹭来蹭去的模样,不像一只羊,倒像是一只粘人的狗。
“你主人留了这么多草给你,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等他回来。”丁潇潇像是觉得对方能听懂似的,嘱咐了几句。
小羊绕着她的腿不肯让开,显然没有接受丁潇潇的提议。
“你拦着我,我就没办法找你主人。想让他赶紧回来,你就快让开。”
羊叫的更欢了,丁潇潇正要把它推开,猛然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丁潇潇想也没想,揪起羊羔就窜到灶台旁边,这里算是这小屋唯一能躲人的角落了。
她喘息普定,门突然被踹开了。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九十七章 醍醐灌顶
翠烟在城门口等着郡主回来,先是溜达着等,然后站着靠墙等,后来坐着等,坐着坐着就困了。寮里看着她心大的能吞天食日,一时间也不知道好该好气还是好笑,但是眼瞧着她一个跌盹脑袋就快撞在地上,还是忍不住出腿用脚面接住了她的额头。
“我没睡,没睡!”翠烟擦了擦口水渍,吧嗒着嘴,朦朦胧胧看了寮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郡主还没回来吗?”翠烟张望了一下城道,忧愁不已。
见她担心,寮里简直分不清楚这丫头真是护主心切还是无所在意。
“没有,即便回来了,你睡成这样也不可能看得见。”寮里不轻不重的说道。
翠烟抹了抹额头,后知后觉道:“哦,谢谢你啊,我就是一个没留神,差点磕在地上。”
寮里抱着剑,目光直视前方淡淡道:“无须客气,我也只是怕你再撞一下,会傻个彻底而已。”
翠烟挠挠头憨笑了一下,之后伸个懒腰给自己打了个精神,跳起来站在寮里身边,也和他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不知为何,寮里觉得身上一阵刺挠,下意识迈开了半步。
“郡主就是厉害啊。”翠烟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寮里瞥了她一眼道:“功夫厉害吗?”
翠烟摇摇头:“那倒不是,我也看不懂。我就是觉得郡主这个人,特别厉害。”
居然有人夸东临的傻郡主厉害,夸的人自己也是个傻子,寮里极力控制脸部肌肉,才算是没笑出来。
翠烟没感觉到任何异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一开始少姬想尽办法害她,结果刚一来就因为郡主受了伤。当时我还以为,这下郡主死定了,没想到她不仅好端端住在了承阳府,就连少君对她的态度都变了。现在她出城一趟,竟然能劳动你这么大的人物亲自迎送,这不是厉害是什么。”
原本安静听着,脑海里海浮现出对应的画面感,到了最后一句,相貌简单的男人突然红脸更红了一下,他意外地看了翠烟一眼,喃喃一句:“我?我算什么大人物啊。”
翠烟显然没听出对方欲擒故纵的意思,只觉得寮里也太谦虚了,慌忙摆着手解释:“全承阳府,不,全西归城里,高手就你们几个啊。而且我觉得,你算最厉害的一个!真的!”
寮里平日里跟随少君,深居简出,接触的人或者惜字如珍宝恨不能变成哑巴,或者彬彬有礼敬而远之,哪有这么个傻憨憨直抒胸臆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辛苦练功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懈怠,但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过,你很厉害这四个字。寮里一直在少君脸上寻找认可的蛛丝马迹,想面对一张不知考试内容的卷子,只能不停的努力。
翠烟的话,就像是药,又好似毒,字字让他上瘾。
“你也没见过几个高手啊,怎么能认定我厉害呢?”寮里突然觉得心里头好似踹了个兔子,即便是替少君去办棘手的差事,也从未有过这么紧张的感觉。
听了这话,翠烟挠头了,她觉得寮里说的也对:“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厉害啊。就拿上次咱们去那个坑底下来说吧,要不是你,我们怎么能下得去啊。”
没被夸过的寮里垂下头抿了抿嘴,极其希望翠烟继续说点什么。
可对方却是猛然顿住,像是脑子被人攥住了一样,眼神闪了又闪,好半天才抓着寮里的胳膊,突然打断了他的心绪。
“对呀!咱们怎么忘了!那天去坑里找人的时候,郡主是不是说她要去感谢什么牧民?还说那家人一老一小的,她骑走了人家的马,必须给些补偿才行。”
寮里满脑子漂浮着“你好厉害”、“你最厉害”,一时间容量不够处理翠烟表达的信息,木然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啦?”
翠烟拍着他兴奋道:“一老一小,就是有个小孩啊。今天守门不是说有个孩子来找郡主,让他赶走了?”
寮里还是没回过神,那些单调但是戳心的赞美之词已经充盈了他的脑壳:“是啊,那又如何?”
翠烟叹了口气,恍惚中对于平日里其他人和自己说话时的心情,有了几分理解:“孩子孩子!那牧民家有个孩子,会不会是郡主以为找她的小孩是牧民家的,所以才出城去找的?”
一句话,寮里的智商终于被激活了,他点点头也觉得这有如此才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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