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郡主要改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暖姜
“东临出产的都是些什么郡主,一个莫名其妙就勾走了城主的魂,居然愿意用五座盐矿交换,不然何来今日之乱。另一个……另一个……”临邑气的说不出一个整句子。
项大人愤声道:“盐矿先放在一边,这个郡主必须想办法除掉。趁着迟梅公在,说什么也要让他把郡主带走,不然,休怪老朽手黑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城主府如此招恨,丁潇潇咽了口口水,庆幸自己脑子热的有限有节,若是一头冲进来,现在恐怕已经凉了。
二人商量着要去城主府设置的暖棚看看伤患的情况,一边谈论着如何决断众人为承阳少君请封的事情,边说边走,总算是渐渐没了声音。
丁潇潇缓缓放下一口气,觉得自己理智来说还是应该先走为妙,可是脚下的书房就像有磁石一般,死死吸引着她。
看一眼吧。
来都来了。
丁潇潇轻轻落地,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屈雍伏在桌上,后脖颈插着三根明晃晃的银针。这三根针,仿佛刺进她的心口一样,顿时让她气息不顺起来。
柳曦城机警的抬起头,一眼看见窗口的郡主,神色一松,走到近前。
“进来吧,临邑他们已经走了。”
丁潇潇翻身跳进窗口,缓缓走到屈雍身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又轻轻掀开衣领看了看后背的纱布。
柳曦城最近忙的昏天暗地,一直没机会问清楚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屈雍只是说有人绑了郡主 ,他急着救人又被困住。其他的,几乎只字未提。
“城主一直催我去承阳府为郡主诊脉,昨晚没见到你,还被好一顿数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进了承阳府就没消停一天?”柳曦城说话不客气,但关切比之前真诚了很多。
丁潇潇默默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灾星附体,还是流年不利,最近真是一脚一个坑,但凡地上有个坎她都能碰上,半个都不落下。
见她不语,柳曦城拽过丁潇潇的手腕,搭了上去。
眼眸微转了几次之后,缓缓将她松开,问道:“你这两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你这脉象……”
丁潇潇道:“就是碰见个女怪人,给我灌什么顶。真是差点被她折腾死,好在我骨骼惊奇,居然挺过来了。”
灌顶?
女怪人?
柳曦城脸上全是问号。
“我很严重吗?最坏会怎么样?”丁潇潇觉得大夫应该有个表情管理的基本技能,脉象崩于前而稳如泰山,不然病人多半会直接吓死。
柳曦城就像没听见一般,眼珠子转来转去,半晌才好似接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猛然间抬起头,抓住丁潇潇的双臂问道:“那个人在哪!?长什么样子?”
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丁潇潇顾不得胳膊疼,喃喃回答道:“她就是脏兮兮疯疯癫癫的,看不出什么样子。我今天也去找过,可是那个坑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柳曦城发亮的眸子黯了黯,又问:“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绑你去那里,送到那女人的地盘去?”
丁潇潇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她茫然摇头,虽然觉得和身上那块木头可能有些许关系,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尤其,这个显得极其不正常的柳曦城。
可怎料,她摇头之后,柳曦城居然一脸畅然,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似的,频频点头:“是了……定是如此……我早该想到的,早该防范的……”
丁潇潇傻傻的看着柳曦城,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屈雍,突然发现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带针盯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
“他……”丁潇潇指着屈雍正要说话,柳曦城突然一把搂住她。
原本想说的话,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激灵没了。
自己倾心创作的男二啊,可是如今却丝毫不觉得惊喜激动是为什么?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护着你。”柳曦城觉得怀里的人有点挣扎,狠狠又箍了箍手臂。
屈雍已经站起来了,双目赤红的杵在柳曦城身后。
丁潇潇一脸惊恐指着他:“你先看看,他……”
“别怕,你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柳曦城就像是聋了,紧紧揽着丁潇潇自顾自话。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八十八章 杀心已起
屈雍目光灼灼的盯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异常冰冷。
可他手里的刀却是明晃晃的态度很分明,就是冲着丁潇潇二人过来的。
“后面后面!看后面!”丁潇潇拼命拍打柳曦城的肩膀,后者耳尖一动,也听见风声,推开丁潇潇,同时自己也后撤半步。
只觉得一股凉风擦着鼻尖呼啸而过,锤到地上,铿的一声。
丁潇潇好奇这么大一柄刀是从哪来的,扭过头才看见书房靠墙的位置,装饰的刀架上已经空了。
屋里放凶器,果然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一刀坎开了两人,屈雍眼睛赤红,显然还没有尽兴。他拔起凿入地面的长刀,刚要回过身对柳曦城发难,猛然间翻了个白眼,人就软在柳曦城肩头上了。
“这,这,这是,怎么啦?”丁潇潇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心之前发狂的屈雍,还是更担心现在失去意识的他。
柳曦城扶着屈雍坐下,丁潇潇这才发觉,刚才支棱在他脖颈后足有一尺多长的银针,如今就剩一寸多了。
“你把他扎晕了?”丁潇潇问道。
抹了抹额头,柳曦城点头道:“每次发作,都是这样处置的。只是今天,格外频繁了些。”
丁潇潇看着三根银针,只觉得心惊胆战:“一直这么扎,不会把他扎傻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柳曦城倒是不掩饰:“此处是专管灵智的几个大窍,长期以往,确实有这个风险。”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男主,就快被自己倾情创作的男二扎成傻子,丁潇潇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你这饮鸩止渴的法子怎么能一直用呢,必得想个其他办法才行啊。”
柳曦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这些年,翻遍医书寻访过各种能人异士,可是试遍了所有办法,还是封穴最为有效。
看着屈雍并不安稳的脸,丁潇潇很是心疼,好好一个战神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可是男主啊,是丁潇潇一眉一眼描画出来刻在纸端的男主啊,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害成这样!?
“起初,他癔症发作都是受到杀戮刺激的时候,多半出现在战场上,倒也歪打正着,勇破险境立下不少战功。而且那时,癔症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场杀戮之后,他就能恢复正常。”柳曦城解释着,丁潇潇却默然掐紧了手指。
她的“杀神”、“战神”,就被这群编剧生生改成了个神经病!?
“可想不通的是这几年,他的症状越发严重,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发作。”柳曦城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是我无能,潜心研究这么多年,始终未得要领,反而越医越糟。直到,那天他遇到了二郡主……”
丁潇潇脑海一凉,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很想听接下来的话了。
“他本来感觉要发癔症,独自撤出大殿,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极力抑制奔涌的内息,痛苦不已的时候,参加晚宴迟到又迷了路的二郡主正好出现,轻轻唤了他一声,问他大殿怎么走。一瞬间,城主的躁动抑制住了。”
丁潇潇不服气道:“也可能就是个偶然啊,他自己平复了,正好看见了丁娇娇。”
柳曦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有这个猜测,可城主从未成功抑制过癔症发作。最近几次你也看见了,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所以,他执意要娶丁娇娇,即便搭上五座盐矿,也做所不惜。”丁潇潇喃喃自语着。
她不喜欢这个设定,不喜欢有另一个女人竟然命中注定一般,和屈雍死死绑在一起。而她,不论如何的曾为他付出生命,也不能替代万一。
失落、寒心、甚至是有些嫉妒,丁潇潇心中五味杂陈,刚刚梳理好的情绪,又开始乱作一团。
她以为自己想清楚了,但事实却是,她越来越不清楚了。
“柳神医,你有没有什么施针的办法,能让一个人彻底忘记另一个人。”丁潇潇脸上还是笑着,嘴里却问出一个绝情的问题。
柳曦城深深叹息一声:“若是有,就好了。”
二人默默无言,都看着伏案不起的男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之中。
承阳府内人来人往,长久不开的府门大开,不断的有工人和医者进进出出。暖棚又加建了三座,即便人力财力深厚如承阳府,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匆匆忙忙的人群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不起眼的混进大门,跟着人流走了几步,看四下无人此人一转身快步进了芳菲园。
片刻之后,少姬便接到了丁潇潇 偷偷去了城主府的消息。
她已经卸下钗环,坐在塌边,脸上的疤痕浅了不少,愈合速度确实很快。
“丁潇潇那个傻子进了城主府?还和柳曦城一起,对城主不轨?你确定!?临邑哪去了,他就看着他们残害城主吗!?”
宋安将信将疑,若是属实,那必然是绝佳的好消息。她能将丁潇潇死死踩住,让她在西归城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更别说,妄想嫁给屈哥哥。
“临邑 大人去暖棚监察了,并不在城主府中。”报信的女子说道,“奴婢亲眼看见,大郡主和柳曦城抱在一起,之后城主动怒,他们俩便联手将城主给弄晕了。”
“一击便得手?”宋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报信的女子点点头:“柳神医的手段还是有的,奴婢离得远些,虽然未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大概情况就是如此。”
宋安狠狠踹翻了脚盆,水散了一地。
“不要脸的魅货,这才几天,竟然连柳曦城都勾搭上了。这些年,号称‘玉面医官’,除了看诊,研究医术从未对什么人加以颜色过。原来,也是个贱男人!我说他怎么次次来都要问郡主脉象,原来是趁机苟且,我呸!诶呦!”
动作太大,终于扯痛了伤口。
薛妈妈赶紧上前劝解:“少姬当心,为那对狗男女,可是不值当!”
宋安捂着脸,又想起自己这 伤是怎么来的,那个柳曦城还一脸装好人的替自己诊治。
“我要他们俩死!!”挥手打翻了身边的瓶瓶罐罐,宋安看着柳曦城送来的药洒了一地,眼神中闪动出些许骇人的光来。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八十九章 莫名热情
丁潇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飘回小厢房里,脑子好像并没有跟着回来,在门口心惊胆战又不敢表露痕迹的翠烟,听见房里有了点动静,一颗吊在嗓子眼摇摇晃晃了一整晚的心,总算落回肚子一半。
她佯装听见郡主唤自己,应了一声便往里走。
“郡主,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把奴婢吓死了。”扣上门,翠烟紧张道。
丁潇潇坐在桌边,眼神飘忽。
“怎么了吗?”翠烟又问。
丁潇潇依旧神游在外,一脸痴然。
翠烟有点担心了,她把手在 郡主面前晃了晃,见对方还是毫无反应,终于是忍不住狠狠拍了她一下。
就像是刚刚意识到屋里还有个人,丁潇潇缓缓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喃喃道:“哦……是你呀。”
翠烟见她如此,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郡主去哪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潇潇摇摇头,缓缓道:“你也没有办法的。”
翠烟垂下眸子:“奴婢知道自己愚钝……”
“不是愚钝不愚钝的问题,这件事恐怕谁都没有办法。”丁潇潇想起屈雍发狂起来的模样,以及他脖颈后面因为长期扎针又红又青的几个窟窿,心头不知为何愁闷不已。
本来自己是那个炮灰傻子,怎么就变成了屈雍发了癔症呢?
“这群杀千刀的,乱改我的剧本!”丁潇潇忍不住出口拍桌,一门心思想杀青的心情,不知何时转了方向。
她想治好屈雍,想让自己的男主依据原来她的设想,一步一步走向至尊的光明之路上。他应该如此,他值得如此。
没有人比丁潇潇自己更知道,屈雍这个人的理想、抱负,他的英勇和善良。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倾尽所有创造出来的这么个人,怎么突然就危机四伏,内外忧患了。
为什么?
翠烟看着丁潇潇的模样,不敢多言,直到端在手里的茶渐渐冷了,她也没动一下。
主仆俩就这么对着,直到破晓黎明,门外突然传来少姬宋安的声音。
眼珠子好似锈死在眼眶里的丁潇潇,总算是有了反应。
她先是瞄了一脸又困又懵的翠烟一眼,之后缓缓站起了身。
“姐姐,姐姐可起来了?!安儿好几天没见到姐姐了,今早一起用饭吧。”
“姐姐?”
宋安叫她吃饭?丁潇潇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与这小妮子多做周旋。
貉绒正拎着食盒进来,见到这个场景也是一愣,满面狐疑的向少姬行了个礼。
想起这丫头自从跟着丁潇潇回来,再没有起过任何作用,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与郡主亲密程度还不如翠烟那个傻子。
宋安瞥了貉绒一眼,之后便愤愤然转过头,又凝起一脸真诚:“餐食都已经备下了,姐姐快些梳洗吧。”
丁潇潇一脸愁容的打开门,看见宋安的脸顿时胃里一阵抽疼。
若是这个丫头知道屈雍有癔症,可还会这般期盼着嫁给他?
怀着婆婆一样的心情,丁潇潇打量着宋安,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带给屈雍幸福。
宋安见丁潇潇这么奇怪的盯着自己瞧,只以为是在笑话她脸上尚未消去的疤痕,顿时恨的玉手一握,狠狠掐住自己的裙子。
“再过一会儿,那玉露粥怕是要凉的发腥了,姐姐快别客气,跟安儿一起用膳吧。”她硬生生撑起一张笑脸,拐住丁潇潇的胳膊,半拖半拽的揽着她就要往外走。
知道翠烟对于这种场面尴尬,丁潇潇推拖不过,便吩咐貉绒带着翠烟在西厢用饭。
“别呀!貉绒是姐姐贴身带过来的丫头,怎么能不随侍,这翠烟丫头更得跟着啊,要不岂不是显得咱们重阳府没有规矩。”
薛妈妈一个眼神,两个丫头就像中了蛊一样,打着立正踢着正步,一丝不苟的跟着过来了。丁潇潇累极脑衰的,也懒得再去细思量,由着这满脸得逞模样的少姬,拖着自己去了正厅。
刚入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不太耐烦的数落:“是你约我吃早饭的,又来的这样迟,今日本君还有诸多事务要忙,安丫头你……郡主?!”
宋和原本是一副恼极了的模样,气的话都密了,可抬头见到丁潇潇也在,顿时梗住硬换了个神情。
“妹妹请郡主一同用膳,该先知会一声的。”说罢,他居然理了理衣服。
刚进门的两个女子看着这一幕,一个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另一个则是恨的突了眼珠子,但又不得不生生压回去。
“这下,哥哥总不会再责怪妹妹晚到了?最近,想见你一面都难。”宋安娇嗔着,拖着丁潇潇坐在少君身边,自己则坐到哥哥另一边。
翠烟低着头,畏缩到墙角,前几日郡主走失,少君责问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见到,全身肌肉都带着恐惧拉扯着她。
貉绒拿着食盒,心情也不复从前,她知道自己现在很是尴尬,于郡主处失去了信任,于少姬处失去了价值。所以,也是安安静静的退在一旁,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
宋安盛了一碗汤跨过少君准备递给丁潇潇:“这是……”
“这是清晨才离水的鱼,制成丸子熬了粥。郡主且尝尝,比起东临的羹汤何如?”宋和半路截了妹妹手里的汤碗,殷勤的递过去。
一脸尴尬的宋安半蹲半站,半晌才白着一张脸,僵笑道:“是啊是啊,哥哥很喜欢吃鱼的,不知道姐姐爱不爱。”
丁潇潇现在什么都没有胃口,她的注意力在一进门的时候,便已经被宋和的那句“今日本君还有诸多事务要忙”吸引走了。
原本以为宋和出现在矿乱之中,仅仅是出于义愤,想帮助受难的矿工与平民。可现在联系起来看,却不是怎么简单。
“少君不必客气,看您最近都累瘦了,也该多补补。刚才听闻您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不该打扰。”丁潇潇说着,将鱼粥又推回给宋和。
粥碗一歪,些许清粥洒了出来,一直凝着脸的宋安突然眉毛一挑,逢了什么喜事似的大喊道:“郡主衣裳脏了,快快,薛妈妈去取一件外裳来。”
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丁潇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有点莫名。
哪脏了?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九十章 安排暗钩
见薛妈妈走了,翠烟也屈了屈膝,紧跟着就要出去,宋安突然出言阻止道:“拿一件衣服而已,去那么多人干吗,翠烟你赶紧帮郡主擦擦手,傻愣愣的就知道瞎跑。”
翠烟唯唯诺诺看了少姬一眼,只得扯了一块方巾出来,帮丁潇潇擦了擦手。
貉绒拎着食盒的手已经出汗了,却只能尴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君挑了几个品相极佳的小包子放在丁潇潇跟前,一脸温和的问道:“郡主最近几天受苦了,我也是忙得昏了头,一直未问安。郡主到底是如何走失的,这几天本君把西归城基本上翻了个底朝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探听到。城主,又是怎么和郡主走到一起去了?”
挠了挠头,丁潇潇正准备避重就轻的随便说两句,去找“衣服”的薛妈妈突然急匆匆的冲进来,啥也不说先是扑通一声跪倒了,然后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正要问到关键,被她这么一扰,少君自是恼怒,冷冷瞥了肖管家一眼。
后者像是被电了一下,赶紧上前将薛妈妈拉扯起来。
可这薛妈妈出去一趟,就像是被化了骨头,瘫成一坨,任凭肖管家怎么扯拽,她就像是个添多了水的面团,拎起这头流下去那头。
少姬见状站起身来:“薛妈妈,外裳呢?你这是怎么了?”
一脸惊恐的薛妈妈缓缓抬起头,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湿哒哒糊了满面,头发丝都黏在额上,再不见了承阳府奶母的气派。
“奴……奴婢……奴婢去郡主房里拿衣裳,结果,结果……”她哆哆嗦嗦说不出整句子,眼神飘忽的看着丁潇潇。
后者一脸莫名,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房中能有什么东西,将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奴吓成这样。莫非,自己买的金钗被发现了?
西归没有皇室,更不讲究什么皇族专用,即便看见了,也就是一根装饰华丽的发钗罢了,这也没什么吧。
少君长眸又眯在一起,缓缓落了筷子,静静看着眼前的二人。
少姬见薛妈妈话都说不利索了,干脆走上前去,见她捏着一摞纸笺哆哆嗦嗦,便抽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啊,看看你在哥哥和郡主面前如此,多有失……天呐,天呐!这,这……郡主你居然!?”少姬数落着薛妈妈,眼睛盯着纸笺刚看了几行,突然就凝住了,紧接着便大叫起来,那模样比起薛妈妈也没好到哪去。
“哥,你看呀!这个女人,她居然筹划着与东临里应外合,想要灭我西归呢!”少姬咬牙切齿的将纸笺递给少君。
丁潇潇莫名其妙,心里却明白了几分。
一旁的翠烟赶紧上前,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这东西她确实没见过。
“这是什么啊,奴婢在郡主处从未见过啊,薛妈妈,您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死妮子,真是东临的猪油给她蒙了心了,少姬狠狠瞪了她一样,捎带着看了看立在一边的貉绒。
虽然没看过剧本,也没被导演安排过,可看了这场面,貉绒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最近少姬奚落她数次,即便此刻站出来力证,这些东西就是大郡主的,将来怕也讨不到太多好。
两边摇摆太久了,她若是此刻彻底失去郡主,将来的路也未必能走的顺利。
更何况,通敌谋反这是多大的罪过,自己知情不报那便已经是同谋了。
甜枣还没吃上,板子说不定要先上身,既然少姬压根没把自己当人,这个临时的戏台子,还是不上去瞎唱比较安全。
眼看着貉绒装死,少姬眉毛拧了拧,却也不能发作,只得继续在少君面前煽风点火。
“你看啊哥哥,是她故意拐走屈哥哥的,如今西归城乱成这样,都是她!是她与迟梅公一手炮制的!哥哥,万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啊!”
肖管家听着她这一番说辞,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想阻止少姬,可又不敢开口,只是看着少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毕竟,与迟梅公夜商大计,里应外合的人,正是少君自己。
“虽然她是东临人,但是毕竟现在在西归,还想做城主夫人呢,即便不能事事以西归为重,但也万万不该做出此等背信弃义的大逆之事。如此行径,当真是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少姬口若悬河开始痛斥丁潇潇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她就要大放厥词,肖管家轻咳一声,上前去将房门关上,引得少姬住了口,却不知道自己句句骂的都是自己哥哥。
只简单翻了翻,宋和便把纸笺放在桌上,丁潇潇也不避讳,开口道:“我也没见过,瞧着新鲜,可否看看?”
宋和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眼神里却有些许试探。
少姬见状狠狠跺脚,将纸笺全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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