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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东宫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佳音
皇长孙环视一圈,视线停在书案上,道:“书案上有笔墨,你可以画着玩。”
东珠停顿片刻,歪歪头,没有再坚持,缓缓收回手,走向书案。
容歆见状,跟在她身后走过去,往砚台里倒了些水,拿起墨块慢慢研墨,注意力则是在皇长孙和大阿哥家的三位格格身上。
一盏茶的时间,康熙走进来,众人纷纷行礼。
“免礼。”康熙随意地摆摆手,笑道,“你们几个,怎地对这沙盘感兴趣了?可是弘昭又向你们炫耀了?”
宝娴姐妹三个瞄了皇长孙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皇长孙却满不在意道:“皇玛法已答应我,待回京后,便将这沙盘送予我,既然东珠喜欢,我就给她玩儿。”
康熙看向东珠,随口问了一句:“东珠喜欢?”
容歆笑着答道:“先前便一直盯着沙盘下的机关看,格格一向喜欢这些东西。”
康熙颔首,“既是如此,回京后便将这沙盘搬去毓庆宫吧。”
他话音刚落,东珠拿起她画好的纸,递给容歆。
容歆大致一扫,顺口夸赞道:“格格的记忆真好。”
“画得什么?拿来给朕瞧瞧。”
容歆余光看向东珠,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便直接拿给康熙。





[清穿]东宫女官 第174节
康熙接过来,没有立即看,而是对几人道:“稍后河道官员要到此处回报治河之事,弘昭留下,宝娴你们先回去吧。”
“是,皇玛法。”
格格们应下,宝娴面上显出几分拘谨,道:“皇玛法,宝娴为您缝制的常服已做好。”
“送过来吧。”
宝娴一片欢喜地应道:“是,皇玛法,宝娴告退。”
等到容歆带着几个格格离开,康熙随手将东珠的画放在书案上,道:“这画上分明有几处画错了,容歆信口开河的本事,一向出类拔萃。”
开河仪式前,皇上邀皇太后同往,开河仪式当日,皇太后胃口不佳,未能同行。
宝娴提出留下照看皇太后,皇太后应允,最后只容歆带着其他三位格格一同前往观台观看。
这处观景台面积极大,可容纳数百人,几乎将这座山半边儿挖空,山壁陡峭地耸立,上面还挂了硕大的红花和一些红绸,显然没少费心。
容歆按照指引,带着几个格格坐下,然后便站在几人身后,静静地听着一位河道官员恭敬地对康熙请示:
“皇上,烽火已准备妥当,只待您一声号令,便可点燃。”
此次仪式,这座山后还有众多百姓闻讯前来观看,由士兵拦截住,以防有人踏入非安全区,发生任何意外。
而康熙闻得官员的请示,起身行至观台尽头,遥望前方的江山,回首身后的百姓,道:“朕亲自点燃烽火。”
“是,皇上。”官员得令,立即叫下站在高处准备点燃烽火的人,将火炬拿了下来。
众阿哥们为了看得更清楚,纷纷起身,吉雅转头问容歆:“嬷嬷,我们可以近前些观看吗?”
容歆笑着问:“一会儿爆炸声响彻云霄,您不怕吗?”
吉雅摇头,完琦兴冲冲道:“我和二姐姐皆去阿玛的庄子上看过大炮,不怕的。”
容歆听后,命人问了大阿哥一声,得到肯定答复,便带着几个格格向前靠。
康熙点燃烽火前,冲着几个孙女招招手,叫她们到他身旁,然后手中的火把用力一扔,正正好好扔进一个十来丈高的烽筒中。
烽筒薪柴引燃的同时,容歆弯腰向前走了几步,对三个格格嘱咐道:“捂上耳朵,莫震伤了。”
吉雅和完琦乖巧地抬起手,捂住耳朵,东珠没反应,容歆便扳过她的肩膀,沟通道:“您不自个儿捂着,我便要替您捂着,那我的耳朵想必会有很长时间听不见声音……”
她话还未说完,东珠的手已经抬起来,紧紧地扣在耳朵上。
容歆满意一笑,放开手,退回原位,也看向远方。
那里,同样燃起烽火回应此处,片刻之后,“轰隆”一声巨响,第一个炸·药引燃。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由远及近,越来越剧烈地震颤,震天动地,极为壮观。
三个格格年纪小,容歆一边看着远处因为爆炸而起的巨大烟团,一边还要关注着三人的情况,见她们眼中只有兴奋,没有丝毫惧怕,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三位,个顶个儿的胆子大,倒是宝娴,幸亏她没来。
炸·药引线燃烧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前一个引爆之后,第二个几息之间便会立即引爆,没多久,便炸到了面前两座山脚下。
也就是在爆炸声响的一瞬间,众人脚下的这座山剧烈地震颤起来,而随着下一个爆炸,山上开始有碎石滑下。
这不正常!
容歆回头看向峭壁,分明见到红绸在剧烈的颤动,而爆炸还未停止……
几乎是她心念一起的瞬间,山顶坍塌,更多的石头迅速坠落!
“保护皇上!”
“护驾!”
“快护驾!”
容歆稳住身体,迅速转回头,便见所有人都紧张着康熙的安危,而皇长孙被紧紧护在侍卫中间,三个小姑娘却跌坐在地上,无暇顾及。
“东珠!”
东珠回头,眼中满是惊惶。
容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搂住三人,连拖带拽地往远离人群的地方拖,边拖边大声安抚:“别怕!别怕!嬷嬷在呢……”
三个格格吓得腿软,比平时重许多,便是没有状况,容歆一拖三也拖不动他们,便喊人来帮忙,可哪怕离得极近,越发密集坠落的石头依然阻隔了路,更不要说不少人受了伤。
容歆不能带着三个孩子坐以待毙,只能在努力拉扯的同时,寄希望于她们自己回神。
“格格!快起来!”
“格格!躲一下!”
“格……”容歆下一句话刚喊出一个字,整个人向前倾,直接将三个人压在了身下。
一块儿石头打在了她的背部。
“嬷嬷!”
容歆好像听到了三声“嬷嬷”,可她现在根本抽不出心神去分辨,立刻撑着地面爬起来。
下山的台阶亦是不断有随时掉落,已经有人慌张往下跑时被击中滚下山,冒险往那儿走恐怕更不安全。
容歆忍着喉间腥甜,权衡过后,指着落石较少,离峭壁比较远的观台边缘,喊道:“咱们先去那儿,别怕!”
吉雅到底练武,心性更坚韧,已经醒过神,便爬起来用力扶着向容歆所指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
容歆有她稍稍分担,轻松了少许,抱着东珠往前走时,便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在落下的石头上,替三人挡下全部危险。
“姑姑!”
容歆听见声音,抬头便见三阿哥胤祉和八阿哥胤禩带着两个护卫,矫捷地躲过落石,跑到她们身边。
“东珠,去你三叔那儿。”
容歆立刻将东珠推向三阿哥,三阿哥单手抱起东珠,八阿哥和一个护卫火速冲向吉雅和完琦,另一个护卫则是用手中的腰刀替他们格挡落石。
三阿哥和八阿哥许是方才过来时看到了容歆指的方向,下意识地便抱着人向那里跑去。
容歆手中空下来,抬脚时眼前一黑,晃了下才稳住身体,急速跟上三阿哥他们的脚步,待到踏进两个阿哥和两个护卫用身体圈出来的圈,便腰下一软,跌坐在地。
“嬷嬷……您没事儿吧?”吉雅哽咽地问,脸上满是慌张。
容歆嘴唇煞白,汗如雨下,却还是冲着她们勾起唇角,艰难地抬手,搂住三人,轻声安慰:“没事了,有你们叔叔和护卫在,安全了……”
此时,爆炸声停止,山体的震动也减小,容歆抬头看向康熙的方向,瞬间瞳孔一缩。
有几块大石头,落下的方向,正正对着康熙他们,而大阿哥和几个阿哥的动作,显然是要用身体护住康熙……
“皇阿玛!”
“大哥!”
“老五!小心!”
眼瞅着石头就要砸在大阿哥和五阿哥头上,“嘭”的一声,其中一块儿受到冲击,改变垂着下落的轨迹,冲向另一侧。
这块儿石头移动地同时,又蹭到了另一块儿石头,这一瞬间,给了大皇子反应的机会,一脚踏在身边五阿哥和七阿哥的腿,一跃而起,将石头踢向无人处。
下一刻,大阿哥从空中跌落,被五阿哥和七阿哥以及护卫接住。
一座山尖,彻底坍塌……
众人全都挤在观台边缘,若非当时官员开凿此处平台时,用石柱和铁链做了围栏,他们几乎要失足跌落下去。
许久,一些人回过神来,皆看向发出那一声火铳开火声音的地方——
容歆擎着火铳的手,剧烈地颤抖。
而后,火铳缓缓滑落,伴随着“当”的一声,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
“嬷嬷!”
“姑姑!”
三阿哥接住倒下去的容歆,焦急道:“姑姑,您没事吧?”
东珠抱紧她,涕泗横流,嘴唇张张合合,却一点声音也出不来。
容歆抱着东珠,无力地安抚道:“格格,别怕……皮外伤,会……”
没事的……
容歆来不及说完,昏倒在三阿哥怀中。
“嬷嬷!”沙哑的声音,从东珠口中喊出,东珠六神无主地触碰她的脸,小手上却碰了一手的血。
三阿哥不敢晃动,只大声叫道:“姑姑!姑姑!”
八阿哥蹲下身,伸手探向容歆的颈间,感受到跳动,松了一口气,对几人表示她暂时无大碍之后,抬头对一只受了小伤的护卫道:“立即想尽一切办法下山,叫太医准备。”
“是,属下这就带人下山。”
另一边,大阿哥听到异样,艰难地站起身,推开扶着他的五阿哥和七阿哥,边喊“让开”,边单腿跳向容歆,期间绊到石头,跌倒在地,护卫马上扶起他跨过去。
皇长孙毫发无伤,倒比大伯更先跑到容歆身边。
康熙也担忧地向前踏了一步,又停下脚步,形容狼狈但神情镇定自若地控制局面:“胤祺!命人迅速清除下山的路,准备下山。”
五阿哥抱拳,“儿臣遵命。”
“胤祐,带人查看伤员。”
“是,皇阿玛。”
“胤……”康熙从三阿哥身上收回视线,对身边的十三阿哥胤祥道,“你带人先下山,命官兵维序,安抚百姓,务必保证没有差池。”
“是,皇阿玛。”
“皇阿玛,儿臣和小十三一同下山。”
康熙透过人群,见容歆还躺在三阿哥的怀中,对八阿哥颔首,“去吧。”
第189章 (加了点内容)
皇上南巡, 举行开河仪式,众多百姓齐聚一观,然山崩之后,山下百姓躲闪不及, 死伤众多, 喜事转悲。
皇八子胤禩与皇十三子胤祥亲自带领官兵救援, 又迅速安排大夫为百姓们免费救治, 依然改变不了众多家庭破碎的事实。
此事在江苏省迅速蔓延开来,流言蜚语无数。




[清穿]东宫女官 第175节
原定的行程是仪式结束后便往扬州府去, 可此事一出,康熙只得暂留淮安府, 着手查明真相以及处理山崩造成的后续影响。
大阿哥脚伤不甚严重, 三阿哥等人也只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 几乎未作休息, 立即便各司其职,迅速忙碌起来。
康熙急于知道究竟为何会山崩, 一直在给河道官员施压,否则便要将他们一同治罪。
可惜负责开河仪式的官员当场死在了碎石下, 河道总督于成龙只得询问其他官员, 从头查验每一个步骤。
“容歆还没醒吗?”
康熙方才发火, 甩了一地的奏折,梁九功正弯着腰和两个小太监亲自收捡,一听到皇上的问话, 马上束手而立, 恭敬答道:“回禀皇上, 容女官还未醒过来。”
此时距离山崩, 已过去一天一夜,容歆身上受了不少伤,最重的一处是背部,太医检查,肋骨轻微骨折,伤了肺。
万幸是不算严重。
“皇长孙和东珠还守在容歆身边?”
梁九功捧着奏折,整齐地摆在书案边,回道:“回禀皇上,殿下和格格仍在容女官身边。”
康熙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余光扫见压在奏折下的纸,抽出来。
梁九功一见,立即说道:“东珠格格的画,奴才未得皇上应允,不敢随意处置。”
康熙看着画上的圈圈点点,视线停顿在东珠画错的位置,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
“咚咚咚……”敲门声后,外头人道:“回禀皇上,容女官已经苏醒。”
梁九功请示地看向皇上,康熙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那画,忽而问道:“宫中对于东珠是如何传的?”
“格格?”梁九功不敢随意答话。
康熙颔首,“你们这些奴才,私下里的消息最灵通,说说吧。”
梁九功不能不答,便斟酌着说道:“不过是些喜好特殊,不爱说话之类的言语。”
“喜好特殊……”
梁九功察觉到皇上想知道的内容,立即补充道:“正是,据闻格格送了八福晋一匹榫卯拼成的马,八福晋极喜欢,从毓庆宫到宫门,一路皆亲自抱着。”
康熙想起,太子先前为东珠的事,不止一次请示他,容歆还带着东珠出宫……
“先前容歆带着东珠是去老三府上?”
梁九功应是,最后试探道:“皇上,格格一直由容女官亲自照看,想必谁也不如她了解格格……”
康熙闻言,起身,吩咐道:“摆驾,命人将这幅画送给于成龙。”
“奴才遵命。”
另一处,容歆睁开眼睛,便见床前两只红眼兔子。
“嬷嬷,您醒了?!”皇长孙凑近她,声音中带出几分哭腔,“弘昭吓死了。”
东珠没出声,但眼泪不断地从眼睛里流下来。
她几乎是没哭过的。
容歆费力地抬起右手,拇指轻轻擦拭着东珠脸上的泪,虚弱道:“格格,嬷嬷没有言而无信,这不是好好地吗?”
东珠摇头,趴在容歆颈窝,却还注意着不压到她的手臂。
容歆现在的姿势,身下放了一个软枕,微微侧着身体,以防压到肋骨。
而她昏睡时无甚感觉,此时醒过来,浑身上下皆疼,方才抬起的右手臂更是有熟悉的肿胀感,那是手铳后坐力所致。
这时,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轻声道:“殿下,该喂女官喝药了。”
皇长孙伸手,“我来吧。”
宫女提醒:“殿下小心烫。”
容歆费力地半靠在床边,出声劝道:“稍凉一凉,我自个儿端着喝便是。”
“太医嘱咐趁热喝。”皇长孙小心地端着碗,对东珠道,“东珠,你先坐到床尾,我喂嬷嬷喝药。”
东珠不舍地撒开手,却仍然站在床边。
皇长孙也没再催她,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喂到容歆唇边。
容歆含笑张开嘴,便是喝着至苦的药,亦是面不改色。
很快,一碗药便见底,东珠立刻挤开皇长孙,重新霸住容歆最近的位置。
容歆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的脸,问道:“昨夜可是未睡好?”
皇长孙眼神游移一下,然后镇定自若道:“嬷嬷您如此,我和东珠自然无法安睡。”
容歆没戳穿他,忽然想起在平台上听到的声音,握住东珠的手,无甚把握地问:“东珠,在观台上,你是喊我了吗?”
皇长孙震惊地看向东珠,“东珠说话了?”
东珠不言语,埋进容歆肩窝。
容歆和皇长孙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东珠确实开过口,只是她此时又不愿意张口了。
皇长孙兴奋不已,手不住地在东珠背后轻拍,“东珠,叫哥哥!”
东珠躲他的手,没躲开,不耐烦地抖肩膀,试图甩开。
容歆见状,故意夸张地叹息一声,道:“许是我听岔了,空欢喜一场。”
东珠的逃离皇长孙的动作渐渐变小,容歆又状似无意道:“十三阿哥近来说话,嗓音有些粗,便不爱张口,那长年不说话的人却不能如此,多练习才会声音悦耳……”
皇长孙瞬间会意,附和道:“四叔话少,声音便低沉些,可是此意?”
呃……这能相同吗?
容歆无奈地赞同道:“多喝些水,润润喉,声音更会清亮几分。”
这话哄旁的七岁孩童,不见得有效,但东珠,于人情世故上一向不分心,微微出神,显见是记在心里。
容歆适可而止,重提先前的话题,劝两人回去休息。
皇长孙即刻起身,东珠收紧挽着容歆的手臂,用行动表示不愿离开。
容歆便拍拍床榻里侧,道:“您不愿回屋去,便脱了鞋子,睡在我旁边。”
东珠一听,迅速踩掉修鞋,从双脚下爬上床榻,紧紧贴着她,闭上眼的一瞬间,便沉睡过去。
皇长孙再次告辞,而他方一转身,门外传来请安的声音,便又停下脚步。
容歆见康熙踏进来,欲撑起上身请安。
“不必多礼。”康熙一抖下摆,毫不拘礼地坐在容歆床榻边,率先看向皇长孙,“弘昭,容歆已醒转过来,你和东珠一夜未眠,该回去休息了吧?”
瞬间揭穿,弘昭尴尬地笑,“皇玛法,孙儿这便告退。”
康熙满意地收回视线,在床榻内侧的东珠身上一停,随后才面向容歆,问候道:“身体如何?”
容歆唇色惨白,声音无甚气力道:“回皇上,奴才已无大碍。”
“太医的脉案,朕已知晓,待此间事了,南巡继续,你暂留淮安府养伤,回程时再行跟上便可。”
容歆微微前倾,“谢皇上恩典。”
“你护佑有功,回京后论功行赏。”
“奴才不敢居功。”
康熙未言语,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看向东珠,问道:“东珠那幅画,你可发现了异状?”
容歆不解,“皇上所说的异状是……”
她也不清楚……
康熙转而问道:“东珠的聪慧过人皆在格物上吗?”
容歆没听出他的试探,以为康熙一直以来对东珠的情况了如指掌,便毫无防备道:“并非完全,格格的兴趣所在,更多是在火器一道上,榫卯、机括次之……”
两人正说着话,一小太监出现在门口,在梁九功耳边说了几句话,梁九功又到康熙身侧,低声禀报道:“回禀皇上,于总督来报,河道验证那张图纸后,发现确实是先前炸·药埋放有不妥之处。”
康熙面色不变,沉声问容歆:“容歆,东珠天赋异于常人,你一直便知道吗?”
若此时,容歆还未察觉出什么,她便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容歆语气从容而无辜地反问道:“格格自小便是如此,皇上不是也清楚吗?”
“朕不清楚。”康熙眼神落在沉睡的东珠身上,缓慢却不容置疑道,“朕只能告诉你,东珠若果真天赋异禀,日后便不可如寻常格格那般和亲选驸马。”
“咳、咳咳……”
东珠的情况,本来婚事也不能寻常对待,可康熙分明是另一个意思。
容歆剧烈的咳嗽,咳得胸口生疼,许久方才忍下喉间的痒意,无力至极道:“皇上,可否屏退其他人,奴才有些话想说……咳、咳……”
康熙几乎未作思考,冲着梁九功一挥手,梁九功便带着屋内其他人暂时退出室内。
“咳……”
容歆轻轻咳着,左手抓着软枕,上身缓缓撑起,靠近康熙。
康熙皱眉,“你且靠着,不必起身。”
“奴才不敢托大……”容歆说着,忽然抄起软枕,砸在康熙头上。
康熙惊地双目睁大,完全忘记反应。
容歆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又不解恨地接连砸了数下。
康熙回过神,迅速起身远离,震怒:“容歆!你疯了!胆敢以下犯上!”
“我是疯了!”容歆无力地扶着床榻,剧烈地喘息,瞪康熙,“左右我触怒龙颜,罪无可恕,便干脆疯到底。”
哪怕容歆心中并不似表现出来那般疯狂,仍然举起软枕,扔向康熙,“我早就想打你了!”
而她扔出软枕的同时,身体倾向床外,未掉下去,但身体重重地磕在了床沿上。
康熙怒意疯涌,根本不可能接她,指着容歆怒道:“朕看你是……”
声音戛然而止,皆因容歆用尽全力撑起身,嘴角又流下血,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容歆是真的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可捶康熙的机会,一生许是也就这一次,可遇不可求,潜能爆发,抄起另一只软枕,奋力甩向康熙。
别看她气势挺足,力道其实软绵绵的,康熙甚至没躲,那软枕直接落在他脚前一寸之处。
容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凛冽,“大清百年基业,皇上的意思,是连一个小姑娘都要掌控至此吗?”




[清穿]东宫女官 第176节
康熙脸色黑沉,隐忍着怒意,“你也敢指责朕?朕根本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口口声声称满洲儿郎英雄无数,轻易便决定东珠一个格格的将来,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国而策,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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