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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但哭着哭着他又想到,如果从来一次,自己依然还是会选择提议收复台儿庄……可是不该让花将军答应同窗们一起过来啊……呜呜……
这天晚上,张光第迷迷糊糊睡着后,梦到虎头在自己头上一拍。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济南好无聊啊。”
“虎头!”
“叫我‘王颙’啊,虎头你个头。”
“虎头,以后我不能跟你蹴鞠,不能跟你在学堂里说悄悄话了。还有……你那么怕死,以后别呆在讲武堂了……对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国公,我的提议是不是错了?”
“第一名就这样啊?”
……
次日醒来,张光第小心翼翼地避开别人,怕被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守城的第二十一天,石料渐渐告罄。
张光第看着水门,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接着又仰起头望着天。
“爹,你在上面吗……”
“喂,张光第,你快上来!”
有声音从高处传来。
张光第转头看去,见裴民正在高高的城楼上冲自己招手……
“见过将军。”
“你快看,叛军退了!我们击退了叛军……”
张光第目光看去,只见远处关明的大旗已绕过台儿庄,一路向南,而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兵马向南涌动……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张光第迅速转身向城北跑去,登上城北一望,只见一杆大旗迅速向这边而来。
“是国公,国公亲自来救……”
“轰!”炮火声打断了台儿庄守军的呼喊。
张光第如一只勤劳的蜜蜂般又跑向城南。
他气喘吁吁地支着膝盖看去,只见运河上猛的又是一声爆炸。
“轰!”
惊浪炸开,还在渡河的船只化为碎片,数不清有多少南军坠入河中……
“那是什么?”裴民惊呼道。
“是鱼雷!”有讲武堂的学子喊道:“是我们的援军啊……”
张光第不停喘着粗气,他刚才在城北看到王笑的兵马好像不多。因此有个想法也不确定。
“李平,你在哪?李平,你快看看,是国公的兵马来了吗?”
名叫李平的讲武堂学子正在东城的城墙往外看,闻声大喊道:“是国公啊!”
“轰!”城下又一声爆炸。
鱼雷并不多,连着炸了几声之后就没再响起。
但南军的惊呼、惨叫声已湮没上来,铺天盖地。
张光第捂着耳朵大喊:“你看,国公是不是只有两千人?他好像要冲阵……他是要冲五万人的阵吗?”
李平没有回答,像是愣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他仿佛确定了什么。
“快,国公旗令,出城击敌啊!裴将军……”
“拆水门!快,把水门的石料搬开……”
张光第喊着喊着,忽然也是愣住。
他看到城外,两千兵马击在南军大阵的后方,只有薄薄的一层,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向前推去,把那看上去庞然大物的南方不停向前推着。
一个个南军士卒如下饺子一般掉落运河之中。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近处,不用山东兵动手,南军的士卒为了抢占浮桥,惊慌地推搡着,把一个个同袍推落水中。
“桥要塌啦!”
惊恐的呼喝声直上云宵,台儿庄城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巫见大巫……小巫见大巫……”张光第喃喃道。
~~
柳岚山目眦尽裂!
他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早他才起来,还在沐浴,忽然关明就下令撤军了。
柳岚山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乘着马车跟着关明的中军才过浮桥,回头看去便见到那可怕的一幕。
“五万人……两千人,站着不动让他们杀都能累死他们啊……为什么……”
“为什么?!”柳岚山嘶吼道:“关明在哪,我要见他!”
没人理他,只有不远处冯弘山在惊慌地指挥着家丁过河。
“让中军先过!敢阻拦中军过河者杀无赦!”
随着这声呼喝,还没来得及过河的三千家丁猛然抽出刀斩在惊慌冲阵的普通官兵身上。
运河瞬间就成了炼狱,红色的河水冲刷着堵住河道的尸骨……
柳岚山愤怒地冲上前,一把拎起冯弘山的衣领。
“你在做什么?!”
他声音完全嘶哑,又吼道:“触乃笃酿!下令稳住阵线,反攻叛军啊混蛋!”
“徐州危急……徐州危急!”
冯弘山像是完全没听到柳岚山的呼喊,一把推开这狗屁文弱书生,大喊道:“所有中军尽快行军,别理那些杂兵了。徐州!徐州!”
“徐州?会打仗吗?前面还有黄……”
“啪!”
柳岚山还想再冲上去,冯弘山竟是一巴掌就拍在他脸上。
徐州懂吗你个愚蠢的文官?!老子的家眷儿女、十几个别院、二十多房绝美小妾、万顷良田、数百万两的银子以及数不清的财宝古玩都在徐州!还打你娘的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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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848章 稳着打(求月票求订阅)
“是我不如多铎能打么。”王笑莫名地叹息了一句。
“你是不是魔怔了?”秦小竺听到有人这么诋毁王笑,十分不满,“多铎的头都砍下来了,怎么就比你能打了?”
王笑不语,回想起前世的历史……多铎似乎只带了两万人,推枯拉朽,两个月不到就平定了江南,唔,还要扣掉从河南一路走下来的时间。
江南四十余万大军,弹指覆灭。历史远比现实还要夸张,编故事都不敢那么编。
再反观自己,光是在黄河以北与徐镇兵马对峙就用了旬月,碌碌无为,实在深以为耻。
王笑于是反省了一下为什么跟人家的差距那么大,找找借口安慰自己。
带来的兵马确实少了,更主要的是,江北四镇没有望风而降。
名号也是个问题,大家名义上都是楚臣,江北四镇的军阀如今都封了伯,投靠你齐王、虢国公算什么回事?
“关明一定觉得我是楚臣、是自己人,看起来不够凶,都不肯投降于我。这种人就是吃里扒外的劣性。”
秦小竺天天腻在王笑身边,凑得又近,不时就听到他这类的碎碎念。
她不由又有些担忧地瞥了王笑一眼,心想宋行柏不是投降于你了吗?你一刀把人家砍了啊。
她觉得王笑最近有点怪,想法总是莫名其妙、天马行空,好像是痴呆症又要发作了。
“王笑,你清醒一点啊,关明有五万人,为什么要投降你这两千人?”
“准确的说,我有一万五千人。一万在徐州,两千在台儿庄,一千在峄县。”
“好吧,关明为什么要投降你这一万五千人?”
“因为南京这个朝廷太腐朽了……江北四镇在我眼里就是一根烂透风干的朽木,看起来庞然大物,只要轻轻一点,它就得碎成粉末。”
秦小竺愈发有些担心,问道:“那现在他没有投降,所以你要做什么?”
“击溃这五万人。”
“你真没事吧?”秦小竺捧着王笑的额头,贴过去看了看温度,又问:“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清醒。”
“那你想以两千人冲五万人的阵?”
“加上台儿庄守军是近四千人。”
王笑说着,又陷入沉思。
——楚朝的情况和南明还是不一样,郑元化也是有手段的,稳妥也好。
“嗯,既然台儿庄还在,应该能再守几天。那就等徐州的消息传来再发动攻势吧,稳扎稳打。”
稳扎稳打?
秦小竺愣了愣。
两千人攻五万人,你管这叫稳扎稳打?
她心想:“他大概是压力太大了,要是痴呆症又犯了就麻烦了。”
……
就在这场对话发生三天之后,探马来禀,关明忽然南撤,王笑立刻就下达军令。
“全军冲锋,击溃他们!”
~~
早在五十年前,楚朝就有了水雷,称为“水底龙王炮”,是用牛尿泡做雷壳以保持水密,内装黑火药,以香点火作引信,起到延时引爆的作用。
据《心略武备火攻卷》记载,“量贼舟泊处,入水浅深,将重石坠之,黑夜顺流放下,香到火发,炮从水底击起。”
王笑到了山东后,让人改进了这种水雷,加大了火药剂量,以薄铁密封壳替代了牛尿泡,反复实验,制成了更精准、更有威力的水底龙王炮。
既然算到了关明会撤军……不对,关明撤军就是自己一手安排的,王笑当然早有安排。
苏明轩从济南带来的物资中就有水底龙王炮,王笑在峄县时就派了十余精锐在运河上游埋伏。
等了好几天,终于见到南方军撤退,于是算准时间投下。
南方军半渡之时,香到火发,轰然在水下炸开。
除了两枚炮火轰断了浮桥、一枚炸翻了船只,水龙王炮其实并未造成太大的杀伤。但却给南方军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与此同时,王笑毫不犹豫地率全杀进了关明的兵阵……
关明与王笑交战时,用了兵法中最简单的两招。
巧的是,王笑对付关明,用的也是的这两招——围点打援、半渡而击……
~~
五万人打两千人,这些数字是用来给将官们分析战况用的。
从普通士卒的角度放眼看去,一千人排开他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十万人排开他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
普通士卒不能随时知道局势优势,打起仗无非只是听上官吩咐,看同袍怎么做。
在他们眼里,撤退就是打输了。
除非和他们解释清楚“我们不是打输了,我们是家丢了”之类的。
关明没有时间和这些人解释。
他甚至不在乎能不能把所有兵马带回去,只要能把他的八千家丁带回去就够了。
唐中元起事之初愈战愈败,最后却能坐拥天下,为什么?只要精锐老营骑兵还在,随时可以聚集出数十万大军。
徐州如果丢了,打赢王笑有何用?
自己的银钱家当都在徐州,没有银钱,谁为自己效命?还怎么养私兵?
没有私兵,就算打赢了王笑,然后呢?真给楚朝当忠诚良将不成?朝廷想罚就罚、想杀就杀?
傻子才那么做!
反过来,徐州只要还在、私兵还在,哪怕五万普通官兵被王笑杀戮殆尽又如何?朝廷敢责罚自己吗?
听到徐州危急的一刹那,关明对击败王笑已毫无兴趣。
徐州,那里有自己修建得堪比皇宫的府邸,里面美人如云、金山银山……童元纬说得没错啊,就不该听朝廷调令北伐!
守着家门,按兵不动才是正理。悔不当初!
帅旗指向南边,一道道军令都是催促士卒尽快撤退。
关明过了运河,听到身后的爆炸声和厮杀声,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主帅如此,南方军普通士卒更加迷茫。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主帅不停狂奔,所有人惊慌失措地跟着跑,爆炸声使得他们更为恐慌,蜂拥着想要尽快渡过这条危险的运河。
身后杀喊声传来,有人回头看去,见到山东兵马杀了上来。
“砰砰砰砰……”
火铳发射,血涌不止,造成更大的恐慌。
从台儿庄城墙上看,还能看到两千人追在数万大军后面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从南方军士卒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后面有敌人追上来,成排成列,人数不可估量。
可能数百,可能数千,也可能有数万……
也有零零散散的士卒记起将军们说过的话“敌人只有两千,不必怕”,他们想到这里,转身想要反击,然而,同袍都在逃,没有人和他们一起转身。
用柳岚山的说法是五万人对阵两万人,因为柳岚山在战场外,可以很轻松地说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们”之类的话。
就算是五万只猪冲上去都能拱死这两千人。
但对于这些敢转身对敌的普通兵士而言,他们如果敢停下,就是以一个人的血肉之躯面对两千个敌人。
他们不是猪,他们比猪聪明,知道敢转身对敌必死,但只要比同伴逃得快就有办法活。
“砰砰砰……”
火铳无情的发射,尖叫划破天空。人们疯狂挤搡,把同伴挤下运河。
接着,侧面又是一阵杀喊声。
“水门开啦!”
“杀啊!”
台儿庄水门上堆积的石料终于被挖开,裴民大喜,领着部下乘着船从运河出了台儿庄,向运河上的兵马掩杀过来。
南军更乱,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运河为之断流……
~~
一战打到黄昏,残阳如血,运河如血。
王笑驻马望去,只见最后一支关明的亲兵已渡过运河,向南狂奔。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他闭上眼不去看那些尸体,淡淡下令道:“受降吧。”
“国公有令,降者不杀……”
号令一声声传开,杀喊声渐息,哭嚎声大作。
南军士卒们大哭着丢下兵刃抱着蹲下。
终于结束了。
山东士卒一片欢呼,觉得自己创造了一个战场上的奇迹。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回头,哪怕稍微跟我打一仗,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人。”王笑自语道。
他没有战胜的喜悦,相反有些失望。
这种内战未必能称得上“义战”,他更是被江南朝廷的糜烂程度触动到了。
纸醉金迷、偏安享乐的氛围比瘟疫还厉害,感染着南廷无数文武,把人性的丑恶嘴脸放大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这一战能胜,并非他王笑有多厉害,能以两千破五万,或者说以四千破五万。
与战力无关,唯‘利益’二字而已。
关明哪怕是个痴呆,哪怕一道军令不下都不至于输成这样。
可惜他不是一个痴呆,相反精于算计,把自己的利益一分一厘都算计到淋漓尽致……
王笑想像不出,为什么郑元化要用这样的人镇守徐州。
他总觉得郑元化经营江南这么久,总该比自己原本历史上的南明好些才是,为何还是这样。
王笑没怎么看过南明史,只是略知一二。嗯,他如果看过,大概会明白郑元化其实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至少关明还敢北渡黄河……
“看来,就算是郑元化也只能泥足深陷、无力回天。也许换成是我去了,也没办法改变江南弊政吧……”
他心里正想着这些,忽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路。
“末将拜见国公!国公以四千破五万,实乃当世第一名将。”
王笑循着声音看去,见是裴民一身血污,抱拳在马前拜倒。
王笑对裴民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年第一次见面就称赞自己“美玉郎君”,又说“陛下得佳婿如此,社稷之幸事”,看起来就是个很诚实的人。
诚实是一回事,王笑对裴民的水平却也心中有数,吩咐道:“尽快塔建浮桥让我的士卒过河,你来安置俘虏,再抽调三百人换下我军中伤者。”
“是!”
裴民一听,心想幸好有讲武堂那些小鬼头帮忙,不然自己还真不擅长做这些……不对,国公一定也明白其中原由才这么吩咐的。
想到这里,他偷偷看了王笑一眼,暗暗揣度王笑是怎么评估自己的能力……
王笑又道:“对了,看看俘虏中是否有原河道总督叛臣马时胜,别让他跑了。”
“是!”
裴民赶紧让人去搭浮桥,只见王笑已让两千士卒休息,就坐在血地上吃东西,一个个面不改色让人心惊。
等到浮桥塔好,王笑带着两千兵竟是径直渡桥、趁着月色向南追去。
“好想和国公去南边立功啊。”裴民自语道。
“裴将军想要南下立功吗?”忽然有人在身后说道。
裴民转头一看,见张光第又是捧着一个册子,一边登记伤员一边说道。
“本将不是想立功,只是想多做些事。”裴民正色道:“这些国贼,不同心抗虏,竟来趁火打劫,实属可恨!”
“将军是智将还是猛将?”张光第问道。
裴民一愣,目光看去,月光下小孩子的眼睛很亮,看起是真的想知道,而不是在嘲讽自己。
“本将……宜当智将、也宜当猛将。”
“哦。”张光第应了一声,低头想了想,沉吟道:“国公应该是去取徐州了,以后经营江南不在于战场对决。裴将军想南下立功,回锦衣卫比在军中好。”
“为什么这么说?我好不容易才从锦衣卫调到军中。”
“因为今天看来,江南兵马好像不太能打……”张光第其实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才说道:“嗯……国公取下徐州之后……应该会更希望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努力顺着王笑的思路去想,但有很多想法还没理清。
“我认为国公会在徐州放置锦衣卫,应该会派个同知来坐镇,至少会是个佥事。”
裴民一想,觉得有道理啊。
自己如今只是五品守备,哪怕只混个正四品的佥事也是官升两级!
他眉毛一拧,当即喝道:“马时胜呢?把他找出来!”
——到时候我要亲自押着马时胜去徐州见国公,哈哈,万一能混个从三品同知呢?又能干老本行,又不用去讲武堂。
裴民想到这里,心中大喜,又问道:“小鬼头……不是,光第啊,你知道这些,也是在讲武堂学的?”
“不是。”张光第摇了摇头,神色黯下来,道:“家父以前曾任过锦衣卫指挥使。”
他又随口说了这两句,低下头捧着册子又去别处清点,走了几步遇到李平。
“光第,你刚和裴将军说什么?”李平问道。
“哦,裴将军想南下立功,我告诉他回锦衣卫比较好。”
“我们与南京不过是正统之争,南面依旧是我大楚所有,去了能有多大功劳?何况当此乱世,厂卫如何比得上军中?”李平道:“若想立功,当然是从军北上,驱退外虏,收复京师!”
说着,李平更是昂扬,又激动道:“往后才是男儿建功之时啊,北上西进,平贼荡寇,开疆拓土……”
“我知道啊。”张光第道:“但裴将军主要不是想立功,他恨那些国贼趁火打劫,想要南下教训他们……嗯,顺便立点功吧。”
“哦,这样啊,可惜了。”
月色下,两个少年说完话又分开,继续各自忙碌。
唯有桂皮摇了摇头,心想做人还是要诚实一点……
~~
柳岚山被打了一巴掌之后老实了许多。
大概也是明白,要是自己再闹下去,冯弘山肯定会丢下自己。
他上了马车,随着关明的中军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黄河北岸。
留在河边的浮桥、物资早已被绕道偷袭的楚军焚烧。好在那一万人直逼徐州没有留在北岸。
关明心里再急,也得让兵卒休息一晚,明天再造桥渡河。
一场狂奔,柳岚山的行李都没带,白嫩的脸上还留着一道红印。
“公子,老仆找了些伤药,给你抹上吧。”
“关明、冯弘山竟敢如此对待我!等回了南京……”
恨恨说到这里,柳岚山闭上了嘴。
回了南京,又能奈这些军阀如何呢?
这次北伐,本来是要淮安总兵童元纬也来的。童元纬跪着听圣旨,装作不喜那些文绉绉的话,听到一半,攘袂掀案,大骂使者:“滚,马上滚,老子听不懂这诏书!”
南京那边只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不仅江北四镇如此,武昌的孟世威、浙江的岑安国、福建的郑芝龙……个个都是跋扈自雄。
乱世一临,军阀借着国难之际各自盘算尾大不掉,朝廷只能一味姑息迁就。不然怎么办?逼反了一个就是天大的祸端。
柳岚山知道,自己还真奈何不了关明。
转念一想,关明还是不错的,肯听调令北上、逃难了还能带上自己。
心中的屈辱和气愤倒也消减了不少,讽嘲当然还是要讽嘲的。
“呵,唐太宗以三千五百人击溃窦建德十万大军。我本是不信,认为旧唐书语焉不详,除了‘太宗亲率步骑三千五百人趣武牢’之外再无会记述,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文绉绉地铺垫了这一句,柳岚山任老仆上药,开始痛骂关明。
“王笑远远比不了唐太宗,如此看来,关明比窦建德之万一都不如,实云泥之别,烂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
骂了好一会,柳岚山才闭上嘴歇一歇,心里权衡着接下来怎么办。
今天有一件事他本想和冯弘山说,但冯弘山不听。
——前面就是黄河了,王笑敢在台儿庄运河冲击大军,到了这里难道还能停手不成?
徐州还有一万叛军,关明若敢渡河,被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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