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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这一下动作虽轻,却恰好挡了挡法特哈的视线。
接着,寒光一闪,一把匕首便迅速贯进法特哈的咽喉。
秦玄策这一出手,半点也不拖泥带水,见血封喉如闪电一般。
邓景荣见机也是极快,一把搀住法特哈,拿头抵住他的头,做出密语的模样,另一支手却是从法特哈腰间解下一枚令牌抛给秦玄策。
秦玄策会意,抄过令牌便向城墙上跑去……
~~
那边羊倌眼珠转动间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浮起贱兮兮的笑容,将城门口的兵士套近乎道:“今日这城门为何防备如此森严?”
“宫里的事你没听说吗……”
几个笑着聊了一会,守城的兵士目光看去,见自家主将还在和那小官私语,眉头一皱,渐渐戒备起来。
“这城门可不能这样一直开着,你们到底走不走?!万一……”
“轰!”
一声巨响,城头上一尊火炮轰然吐出炮火,远远炸在城内一队清兵身上。
那守门兵士一声大喝还没喊完,脖间血花溅开,人便倒在地上。
“动手!”
羊倌一刀劈下,大喊一声,便向守门兵士扑上去……
“又……又来?!”
“是楚寇!杀啊……”
“关城门!”
混乱的大喊声中,守城兵士纷纷操起兵器向羊倌等人杀来。
“侯火,你带人去帮小秦将军,剩下的人,和老子一起守门!”
羊倌这边人数不多,算上邓景荣也不过七人,守城兵士却有两百人之多。
但守军分散各处,冲也来也要时间,羊倌也只求能将城门守住片刻。
事到如今,他要赌一把,赌侯爷能不能在这短短的时间能向抚近门突围。
“杀啊……”
侯火才冲到城梯,抬头看去,只见城墙上秦玄策如落叶一般飘下来。
“啊!”
侯火一愣,心道:“小秦将军怕是要死了。”
下一刻,却见一柄长矛刺在地上,被压得如满弓一般弯下来。秦玄策握着那长矛,忽然一松手,整个人便再次弹起来。
“让开!”
侯火吃了一惊,身子一翻便从台阶上滚下来。
秦玄策轰然撞在一队守军身上,又是一地人仰马翻。
接着,他抢过一柄长刀,横扫而出砍翻几名守军。
“杀啊!”
秦玄策才觉酣畅,却见阶下又是一列清兵提起长矛冲上来,长矛齐齐贯进侯火的身体……
他悲呼一声,闪过向他攻来的长矛,飞快从侧边跃下,背上已吃了一记。
他脚下也有些受伤,一瘸一拐地边战边退,退到城门,环顾看去,片刻之间七人已只剩四人。
下一刻,马蹄声响起。
秦玄策转头看去,赫然便见到了王笑……
——咦,他居然还抱了个姑娘……可惜。
“王笑!”
“侯爷!”
“快啊……”
~~
王笑紧紧抿着嘴。
他跑到现在已经又是遍体鳞伤,三十余人也只剩下十余人。
但看到秦玄策、羊倌,看到开着的城门,战意与豪情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
“冲出去!”
王笑一刀劈下,领着人马奔腾向前,如一支利箭倏然向城门席卷而来……
蔡悟真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戟。
这一刻,热血激在他的脑中,他只剩杀意。
——怀远侯王笑,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他也只是凡人。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蔡家祯,他能战到最后一刻……
只有战到最后一刻,才有生机。
只要战到最后一刻,建奴并非不可战胜。
妻儿的血海深仇、投降后的屈辱……所有一切在蔡悟真脑中翻腾,只化成一声大吼。
“杀奴!”
长戟猛然贯出,轰然刺穿一名清兵,带着雷霆之势瞬间又贯穿两名清兵!
~
“啊,这……”秦玄策惊呼一声。
他正被秦山河拉着上马,余光间瞥见这样一幕,登时吓了一跳。
“这人是谁?这……这么猛?”
“蔡悟真。”
“放屁,蔡悟真这狗东西在我手底下过不了十招!”
秦玄策大恼,一刀又劈下一名清兵。
秦山河没有回答他,若要有蔡悟真那样的经历才能变得强悍,他宁愿秦玄策一辈子混个二流武艺。
“邓景荣!你他娘的快上马啊!快……”
战场上只有秦玄策还在咋咋呼呼地大喊,其他人尽数沉默着、厮杀着。
接着……他们凛然冲过城门!
“莫走了楚寇!”
城内城外,清兵大喊着向这边冲来。
王笑仿佛没看到这些追兵一般,一边纵马,一边抬头望向远处的绵绵群山,如痴了一般。
群山依旧沉默,天高,地阔……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34章 山中人
太行山东麓。
滹沱河蜿蜒而下,群山绵绵。
三尖坨上又汇集出一个小村寨,寨主叫铁豹子。
铁豹子是山贼出身,造反被官军杀败了,如今另立山头再开山门按道理也还是个山匪窝,但他的两个先生反复强调过“这是个村寨,不是土匪窝”。
村寨就村寨吧,铁豹子无所谓这些,想着该打劫还是去打劫。
可惜,当山贼便像是开铺子做买卖,也是要看地段和市口的。如今这地方偏僻,没有什么往来客商,大部分时候还是得靠自己种地为生。
好在数月间也没官府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打扰他们,不用纳粮交银,他们打猎种菜终于还是在山上活了下来。
随着逃难的人渐多,村寨也有了三百余人。
有一天,铁豹子正拿着锄头在山间忙活,牛老二提着个箩筐跟在他后面。
虽然铁豹子说来也是统领过数万大军的造反头子,但他是贫苦人家出身,一手农活也没落下,十分擅长挖野菜。
牛老二捡了几个核桃丢进筐里,道:“大哥,这也没啥果子了,俺们回去吧。”
“再看看。”
“可是,”牛老二道:“该到先生讲学的时候了……”
“老子就是不爱听他们讲学才跑出来。”
“哦。”
两人又走了一会,转过一道山壁,却是一愣。
只见山石上站着三人,正是孙知新、胡敬事、诸葛老三,正看着山下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双方照面,胡敬事“啊”了一声,道:“差点忘了还要讲学,正好大当家也在这里,今天就在这山上讲学吧。”
铁豹子一张脸便沉了下来。
——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
“你们在看什么?”他岔开话题。
诸葛老三便叹了一口气,道:“寨子里人越来越多,靠山上这点地怕是养不活,我和两位先生正在想办法。”
“俺们威风寨以前那么多人都养得活,怎么就养不活了?”牛老二插嘴道。
“废话,现在又不能打劫。”铁豹子说着,斜瞥了孙知新一眼,颇为不满。
他是寨主,这事自然也想过,便道:“这事老子也考虑过,再占个山头吧。”
孙知新点点头,道:“大当家所言极是,我们和三当家便是在看哪个地方合适。”
“这他娘到处都是山,哪不一样?”
孙知新手一指南面,道:“柏坡如何?”
铁豹子目光望去,只见孙知新所指的赫然是他们相遇时的地方,西柏坡。
那是滹沱河北岸的一大片滩地,铁豹子便觉得有些不安全。
“我们是山贼,又不是官府,哪敢占那么大地方?”
“大当家你也是造过反的人,行事何必畏首畏尾?”孙知新道:“如今逃难来的人越来越多,躲在这山上是养不活的。我们既是为了这些流民,又何惧官府?我与三寨主看过,柏坡土地肥美,种粮食必然收成颇丰。”
“收成好有什么用?这兵荒马乱的,种了粮,别人来一把就给你抢了。”铁豹子摇头道。
“柏坡三面环水、一面环水,易守难攻。若遇流寇,随时可躲回山里……”
“流寇?老子就是流寇。”铁豹子嘟囔一声,便道:“既然还他娘的要躲回山里,下去种地有何用?”
“若世人都像大当家你这样想,世上哪还有粮食?”孙知新坦然道:“唯有种粮可安世道,别人不愿种,我来种,一年的收成被抢了,下一年我接着种。”
铁豹子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子就觉得山里好,老子是寨主老子说得算,就再占一个山头。”
胡敬事便拉了拉孙知新,道:“这铁豹子是让官兵打怕了,成了缩头乌龟……”
他声音不大却也不小,铁豹子不由大怒,喝道:“老子怕他个卵!”
到柏坡占地种粮的事情便这般决定下来。
……
山中不知岁月,铁豹子等人并不太知道天下间在发生什么。
他们从流民口中得知唐中元东征,却也不知其军队到哪里了。但反正天下是楚朝的还是瑞朝的他们也并不关心,自己能活下去才是正经。
倒是孙知新与胡敬事对王笑入辽东一事颇为关注,每每向人打听,却也只打听到只言片语。
而永平府被屠之事过了两个月他们才得到消息,胡敬事眼一黑便晕了过去,病了半月才好,孙知新亦是消沉了几日才重新振作起来,心里却愈发坚定。
国不强则任人欺辱,这道理一点一点在他们心中刻了下来……
这一年黄河以北的形势显然还很糟糕,每日都有逃难的人过来。
如今得了开阔的地盘,孙知新与胡敬事便想将人留下来。
但种地收粮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他们不过是两个书生,一时也没办法搞出吃的来养活这么多人。
若非有铁豹子这些豪强镇着场子,只怕原来的三百人也要被流民抢个干净然后一哄而散。
在有收成之前要怎么办?孙知新与胡敬事每天都在此感到头痛。
这一日两人正在田间翻垦,忽听一个汉子凑过来道:“两位先生这地翻得也忒……差劲了些。”
两人转头一看,来的是往日相熟的汉子,叫作田八,身后还跟着他儿子田永。
田八这话虽不好听,却只是实话实说,接着又道:“两位先生歇一歇吧?等小的翻完那片地,小的来翻,小的一人能比两位先生翻三天都翻得多。”
孙知新想到自己只剩一只手,颇觉有些受挫。
但事实上,他就算有两只手,这辈子翻地也翻不过田八。
下一刻,田永便递了个丑不拉叽的果子过来,道:“先生吃。”
孙知新从未见过那果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蕃薯。”田永稚声稚气道:“昨天有一群人难逃过来,爹爹帮他们盖房子,他们拿蕃薯给爹爹。说是京城带来的,可以种在荒山上……”
孙知新一愣,接过那蕃薯看了良久。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京城时似乎听说过这东西。
但这些东西就算能种在荒山之上补充收成,却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过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什么,拉过胡敬事便道:“怀远侯!怀远侯在京中之时,是否办了一处……”
“京郊产业园?”
“不错,产业园。”孙知新语气飞快道:“怀远侯事事可为吾辈之师,如今我们遇到的困局,他必是也经历过,才办了这京郊产业园。”
胡敬事便亦是恍然,却又问道:“孙兄是想……”
“我想再去一趟京城,一是到京郊产业园求教如何养活流民,二是向怀远侯求些粮食,三是多买些蕃薯之类的作物作种、补充收成……”
~~
对于两个先生想去京城这件事,铁豹子本有些纠结。
一方面,让这两个讨厌的书生离开些日子,确实也很清静。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两人是想跑路。
但铁豹子与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也了解他们都不是爱撂挑子的人,思来想去便决定让牛老二带他们入京。
做了这个决定,想到接下来一阵子不用听他们讲学,铁豹子只觉畅快不少。
难题自然也有,比如,跑到京郊产业园人家理你吗?
孙知新与胡敬事便自言与怀远侯有交情,原话是“半师之谊”。
铁豹子心中不信,不屑道:“那老子也和怀远侯有交情,老子差一点就把他绑了。”
话到这里,他想了想又道:“老子有个拜把兄弟,就是威风寨的老五,叫王珰,是京城里什么王家的儿子,好像是那什么狗屁怀远侯的亲戚,这狗屁王家的辈分乱七八糟的,老子也搞不清。总之你们去了京城,大可去找他,报上老子的名号,让他送几车粮来。”
那边牛老二点了几个人,便开始护送两个书生去京城。
一路上兵荒马乱,吴阎王和山东兵马在真定、河间一带打得不可开交。几人绕过战场,花了十日功夫好不容易才赶到京城。
京城防备森严,好在孙知新与胡敬事有功名在身,被搜了一番还是得以进城。
他们一入城便直奔王家,也分不清什么东府西府直接就求见怀远侯。
王家的门房见他们衣着破烂,也不太相信胡敬事是什么知府之子,只拿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们。
“要求见侯爷,去公主府啊,跑我们王家来做什么?看清楚,这是从三品资治少尹王大人的府邸……”
孙知新与胡敬事一愣,便问道:“那……敢问公主府怎么走?”
“侯爷又不在公主府。”
“那……敢问侯爷在哪?是还未从辽东归来吗?”
“在哪?”那酒糟鼻的门房眉头一皱,与麻子脸的门房对视一眼,看向他们的眼光便带着警惕,又道:“说!你们是不是叛军的细作,跑来打探我家侯爷下落。”
“误会了误会了,我等久居山林,不知这些……”
胡敬事还待再说,牛老二忽然拉了他一把,走到一旁低声问道:“胡先生你们是不是傻?连俺都知道见大官要花银子。”
说着,拿出一小串铜板交在胡敬事手里。
胡敬事好歹也是官宦出身,看着这一小串可怜巴巴的铜板,只觉哭笑不得。
他们便又上前求见王珰,结果便被告知王珰不在家。
“不在家?那敢问王家大公子可在?”
“大少爷出门去了,也不知何时回来。你们可以留个名帖……”
胡敬事留了名帖,孙知新却急着办事,便又问道:“不知贵府是何人当家?”
“自然是我们老爷,从三品资治少尹。”
“可否容小子拜见?”
那麻子脸的门房跑回府通传了一番,没想到老爷竟真肯见他们。但他作为门房却还是颇为不放心,便道:“两位书生可以进来,别的人就在外面等吧……”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35章 有抱负
孙知新与胡敬事进了大堂,只见上首端坐那男子长须飘飘、颇有气度,便行礼道:“见过王老先生。”
王康被人称惯了‘王老板’、‘王老爷’,如今‘王大人’听得也腻了,倒也觉得‘老先生’这称呼颇为不错。
看来还是要多和读书人打交道啊。
他本是无聊才见这两个书生,彼此寒喧几句,待听说他们竟是来求粮食的,他心里便有些没滋味起来。
——狗屁的读书人。
那边孙知新侃侃而谈,叙述着在卢龙县与王笑相处时的琐事,感慨“受怀远侯教诲良多”之类的话,提到蓟镇百姓遭遇又哭了一场。
王康是个生意人,什么鬼话没听过,抚着长须便说产业园不是自己在打理,但可以做主以低价卖粮给他们。
“卖?”胡敬事一愣。
“按你们要的数量,这批粮食少说要一千多两,老夫与你们聊得投机,这才做主以六百两卖给你们……”
孙知新与胡敬事出了王家,再次一筹莫展起来,他们带的银子早用完了,上哪去找六百两?
想来想去,他们在京城只认得一个罗德元,便又跑到罗家求见,罗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打听了一番,才知罗德元竟是被派到反军中和谈。
“朝廷大概是想派罗兄去气死唐中元吧。”胡敬事如此道。
孙知新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们在客栈住了一晚,次日还未起身忽听客栈小二在屋外道:“两位客官,有位先生来见,自称王珍。”
两人大喜,连忙爬起来梳洗一番,赶到楼下,却是一群锦衣卫扑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押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还想刺杀王大公子。”那锦衣卫官兵冷笑一声,便喝道:“带走!”
胡敬事还想喊,嘴里便被塞了一条破布。
他们被押到锦衣卫大牢,迷迷茫茫地挨了两鞭子才知道原委。
却是牛老二在客栈一见王珍,大喊了一声“王正礼,还俺兄弟们命来!”接着便扑了过去……
当时剿灭了铁豹子叛乱的正是王珍,孙知新原本已经和牛老二说好不要轻举妄动,如今却还是遇到这样的事。
两人在牢里又呆了三天,才知道一介书生、没有官身,想做点事情是千难万难。
三天后,牢内被打开,一道身影立在门口。
孙知新与胡敬事抬头看去,便愣在那里,脸上涕泪横流。
“夏向维……”
~~
桌上一片杯盘狼藉。
胡敬事又啃完一根鸡腿,方才倚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半点不显往日的书卷气。
孙知新却是不停拿眼看着夏向维。
接着,彼此便互通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随关宁铁骑回了京,便呆了下来。”夏向维说到这里,又道:“若老师归来,我们必能守住京师,平定唐逆。”
孙知新对他在辽东这段经历唏嘘不已,又问道:“那,你和侯爷学的那些呢?开民智、赋民权……”
“这不是当务之急。”夏向维道:“先平战乱、还四海安宁才是紧要,至于这些,以后徐徐图之也不晚。这些日子我渐渐明白过来,老师当时在青龙河畔说的,是为了我们楚人一个信念,告诉他们,这家国是他们的,如此才可人人振作。”
“可是……”
“你知道蓟镇有多少百姓吗?”夏向维问道。
孙知新一愣。
“三百万人。”夏向维道,“三百万人俯首就戮,任由几万建奴杀了数十人,反抗者有寥寥几人?民族民生民权,民族在前,唯先守民族,方有民生与民权。”
孙知新摇了摇头。
他觉得夏向维的想法有哪里不对,但这片刻之间他有些说不出来。
他想了想,又道:“但,这些是相辅相成……”
说话间又有士卒走进屋里,向夏向维低声汇报了些什么。
夏向维想了想,便低声吩咐了几句。
孙知新与胡敬事不敢偷听他的军务,身子往后避了避,目光看去,只见夏向维神情从容笃定,已有上位者的威风气。
两人再看看自己,莫名地就有些自惭形愧起来。
那边夏向维将事情交待完,那士卒退了出去,他转头看了看两位好友,却是又问道:“你们来京城,可见到了阮康平?”
胡敬事道:“上次来便见到了。”
说话间却是摇了摇头。
孙知新便向夏向维问道:“你也见过他了?”
夏向维淡淡道:“还当他师从卢公能有所进益,没想到成了捱风缉缝的钻营之辈。他如今投靠了内阁次辅卞修永,妄想拉拢关宁铁骑……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胡敬事想到自己上次见阮康平,对方颇为傲慢,此时看听夏向维语气,显然是阮康平在夏向维面前又换了一副嘴脸,俯低作小地巴结。
“永平四秀……再没什么永平四秀了。”孙知新叹了一声。
夏向维道:“我们是永平府人。”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孙知新与胡敬事却明白他的意思——永平府全城被屠,他们是永平府人,肩上便该有担子……
“如今京中主事之人乃老师的兄长王珍王先生,他今日本想亲自来见你们,但有事出城了。”夏向维又道:“如今山河破碎,正是丈夫奋起之时,你们若肯出面做些事情,不妨留下来……”
孙知新道:“我们不想求功名。”
“不为功名富贵,只为一展抱负。”夏向维道,“朝廷也可以接受铁豹子的归降。”
孙知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夏向维便认真看着他,目光极是坦诚,问道:“怎么?”
“我也不知道。”孙知新叹道:“怀远侯教了我们许多,但他自己却还是守着这个……朝廷。或许是我还没想明白,但我不想呆在这京城,怕有朝一日,自己成了阮康平那样……”
夏向维也不强求,转头看向胡敬事。
胡敬事想了想,道:“我和孙兄走。”
“好吧。”夏向维道:“你们要的粮食、物资,王先生已着人备下,他又从京郊产业园调了几位管事,你们可以带走。”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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