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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布尔玳骂道:“阿珲去年还杀了我一个朝鲜女包衣,我凭什么不能杀他的奴才?”
一行人拖着杨仁到了院外,一个布尔玳的随从扬起刀便要去砍杨仁。
“快,砍死这狗奴……”
“轰!”
突然,一声巨响远远传来,连大地都在摇晃。
“哎哟~”
布尔玳踩着花盆底鞋一个没站稳,登时摔在地上。
阿林保的院子就在城西,抬头便能看到城墙,只见城关上人头攒动,有人嘶声大喊道:“永陵炸啦!”
“永陵炸了!”
“轰!”
又是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呼喊淹没下去。
永陵就在启运山脚下,离兴京城不到十里,此时抬头便能看到远处的烟雾……
“怎么回事?”
“永陵被炸开了!”城关上一片大喊。
一团狼烟倏然腾起,直冲云霄……
兴京城不算大,叫嚷声很快传遍街头巷尾,无数人涌动起来。
有人想冲上城墙看,有人要出城,有人抱头鼠窜想跑回家里……
布尔玳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永陵炸了?
这怎么可能?
她再回头一看,杨仁那个狗奴才竟趁机跑得不见踪影。
她一时也没心思再去管阿珲家的奴才,站起身便领人向家里跑去。
长街上乱糟糟的,一群人跑来跑去,布尔玳挥动着鞭子,才勉强不让人靠近自己。
才到家门口,便见她阿玛纳满正领着人骑马出来。
“阿玛,你去哪?”
“去守永陵。”
纳满飞快应了一句,转头一看,见布尔玳还带了几个人。
如今城内青壮多随军南伐,能用的战士并不多,他便喝道:“你们上马,随爷一起去。”
布尔玳便喊道:“阿玛,我也去。”
她虽是女子,却是弓马娴熟。满州女子出嫁前在家里地位高,她又是蛮横惯了的主,说话间便吩咐下人道:“拿我家活什儿来。”
纳满也不理她,踢马便走……
那边有奴才飞快递了刀弓和靴子过来,布尔玳踢掉花盆底单鞋换上靴子,提起刀弓便翻身上马,领人向纳满追去,嘴里还喝了一句:“本姑奶奶也能保家卫国。”
布尔玳再赶到西门,只见城门前已结集起五个牛录的人马,如今青壮不在,却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她便匆匆跟到正白旗的队伍中。
随着几声鼓响,城门缓缓打开,两千人鱼贯而出,沿着官道向永陵奔去……
耳畔风声阵阵,布尔玳心中一片激荡。
她从小练得弓马,却少有上阵的机会,这次却不知是哪来的敌人,竟敢炸大清朝的永陵,这是不要命……
马蹄滚滚,如洪流一般向平顶山下疾驰。
跑着跑着,忽然有人大呼道:“快停下!”
“快!停下!”
“吁律律……”
来保家卫国的布尔玳目光望去,只能看到一个个背影,并不知前方出了何事。
她扯住缰绳,退出队伍,纵马跃上一块大石,只见自己的阿玛领着队伍当先而行,似乎想控马想停下来,却被身后的人推着停也停不下来……
下一刻,纳满跨下的骏马马蹄一陷,落在一道壕沟里。
前排的清军惨叫着,也纷纷摔落进去。
火焰猛然窜起!
“啊……”
“阿玛!”
布尔玳心裂欲死,她大叫一声,控马向前方奔去,清军却似流水般向后退去,阻格住她前进的方向……
“阿玛!”
“让开啊,我的阿玛……”
“快退!有伏兵,快撤……”
~~
与此同时,兴京城上有杀喊声响起。竟似有人在夺城。
“快回防!他们埋伏在城下等我们出城了就攻城,快!回防……”
下山易容,扯着混乱的队伍回上山却难。
一片大乱中,忽然隐隐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清军抬头看去,只见一颗圆滚滚的巨石沿着山道向下滚来,越滚越快。
那是他们备在兴京城上的大石,若有敌军来攻,便可用来防守。已是二十余年未再用过……
“快散开!”
“散开!”
布尔玳还想找她阿玛,却被人一把推下马来,摔在地上。
到现在,她连敌人一个人影也还未见着,这场战竟已打得一榻糊涂。
她狼狈地爬起来,才跑了两步,便见一块巨石高高扬起,接着轰然砸在自己身旁!
“嘭!”
血肉溅了她一声,布尔玳再次摔在地上,一张脸已吓得煞白。
巨石接着向下滚去。
她坐在那里,脑中一片混沌。
整个人都已经呆住。
——打仗……果然不是姑奶奶该干的……呜呜呜……阿玛……
“杀!”
两旁的树丛间有杀喊声响起……
“杀……”
布尔玳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这一刻,她往日教训包衣时的威风和蛮横全不见了,只有无尽的恐惧。
她不敢抬头看战场,只觉得有温热的血不时溅在自己脖子上……
良久,
有人“咦”了一声,道:“这里还有个女人。”
“杀了。”一个声音喝道,满是威严冷冽。
便有人提着布尔玳的头发,将她的头扬起来。
“侯爷,这女人蛮漂亮的……”
布尔玳目光看去,只见提着自己头发的是一个粗豪大汉,不远处却有一个极英俊的少年正在扫视战场。
“杀了。”
那英俊少年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不容置喙。
布尔玳身子一颤,涌起巨大的恐惧……
~~
对于王笑而言,攻兴京、毁永陵,难度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他一路而来,昼伏夜出,隐藏行迹,又拿了宽奠堡的火药。建奴得不到消息,后方防备空虚,兴京和永陵便必破无疑。
屠村落、拿宽奠堡……这些,才是毁永陵这个过程的难点,而非拿炸药把永陵炸开。
但王笑此时很紧张,他的紧张感在于——皇太极还不回来。
这个清朝的皇帝心肠狠得让人发指。
这就好比一场游戏,到了互相拆对方的家的时刻,但自己是刺客拆家,对方却是整个团拆家。
皇太极这个对手,一次一次都展现出超乎自己所料的强大的心性。
毁福陵、攻城京、放山海关、烧锦州、淹辽阳……每一层,他都以为皇太极要回来了,可对方偏偏不。
为帝王者心硬如铁,一次一次都在压迫着王笑的神经。
没有人知道,王笑已经极其焦虑了。
现在马上要攻下兴京城了。
对别人而言,这是不世之功。但对王笑而言,打下兴京城,清朝就无处值得再打。事实上,这是他最后一张牌。
这一场赌局到这里,出了这最后一张牌,他就再没有筹码。
这一刻,突入清朝腹地的关宁铁骑功劳之盛,已到极点,接着便要……盛极而衰。
皇太极如果还能不回来,王笑就是输了,楚朝就是输了。
王笑并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如何。
张永年、左经纶、孙白谷、王珍、淳宁、唐芊芊……这些人能将事情办到什么地步,他一无所知。
这一刻,他站上一块巨石,抬手指向兴京城,连手指都在颤抖。
——这场压上数百万人性命,压上楚朝国运的赌局,要出最后一张牌了。
“传令,即刻攻兴……”
“嗖!”
破风声中,一箭猛然射来!
!!
箭若奔雷,“噗”的一声,狠狠贯穿王笑的腹部,将他整个人都带得飞起,摔落在地,沿着山道滚下去……
“侯爷!”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55章 皇太极
“侯爷!”
这一箭迅猛如流星,秦山湖、白老虎皆是大吃一惊,飞快向山下奔去。
一路连爬带跑扑过去,秦山湖当先抱起王笑,脸上已是一片骇然。
却听山道上马蹄如雷滚滚而来,一杆杆大旗迎风招展,一时数不清有多少兵马从平顶山上冲杀过来。
当先一员猛将策马疾驰,速度如飞,刚刚放下手中的长弓……
“是建奴精锐!”
“哪里来的建奴?!”
王笑这四千楚军分出一半埋伏在兴京城下,此时经过厮杀战场上不过一千五百余人,纷纷高呼着向后撤来。
秦山湖一时顾不得看战场,低头看向王笑,只见他腹部血流不止,眼里半点精神也无。
“侯爷……”
“快!帮我……你扶住侯爷……”
“剪箭尾……”
“等等!有倒勾。”
“顾不了了,箭杆上有槽,再不拔血要流干了……”
“啊!”
王笑撕心裂肺痛叫一声,脖子上青盘爆起,身子抖个不停。
“快!按住……”
慌乱中,白老虎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大喝道:“建奴太多了,你护着侯爷快走!”
王笑痛得眉头紧锁,张了张嘴,喉头血溢了秦山湖满身都是。
“攻城门的……两千……人……呢?”
白老虎望向山上那滚滚而来的铁骑,道:“建奴从那边过来,定是被全歼了,管不了他们了……你们快撤!”
秦山湖大喝道:“快撤!护住侯爷!”
“兄弟们,随老子断后!”
“保护侯爷……”
秦山湖一行人扶起王笑便走。
他们没马,知道跑不过建奴,便向两边的山林间跑去。
王笑挣扎了一下,想回头看却没有力气,喃喃道:“看看是……什么旗?”
“侯爷,别管了,快走……”
“什……么……旗?”
“镶黄旗。”
“是……谁?”
“快走!别管是谁了……”
“问……是谁?”
白老虎推了秦山湖一推,转身向后方大喝道:“来将何人?!”
“来将何人?”
声音震天,在山谷间回荡开来……
马蹄如雷,回应他的是一声声杀喊。
“杀南蛮子!”
“杀……”
白老虎提刀在手,只觉血脉喷张。
顷刻,一声大吼震天盖下来……
“你爷爷,大清一等梅勒章京,护军统领,满州巴图鲁,瓜尔佳……鳌拜!”
……
‘鳌拜’二字入耳,秦山湖脚下更快。
王笑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咳……哈哈哈……”
他一边咳一边笑,血流得浑身都是。
“哈哈……皇太极……你他娘的……终于舍得……回来了……”
现在我就是死,这一局,我还是赢你了。
和我比狠?
哈哈,看谁狠啊!
~~
盖州城西两百里。
骏马疾驰而来,扬起一路烟尘。
“报!”
“大帅!西面一百里发现大股建奴骑兵,粗计超过两万余众……”
秦成业喝道:“旗号。”
“正白旗。”
秦成业猛然转过头,眼中精光迸发。
“多尔衮!”
“报,南面发现大股镶白旗和镶蓝旗兵马。”
“报,东面……正红旗。”
秦成业面沉如水,转头向北看去。
好一会儿,几骑快马远远奔来。
“报,北面……北面发现大股兵马……是……是正黄旗。”
秦成业面色微微一变。
他身后秦山渠、秦山水等人纷纷纵马上前。
“父帅,我们被包围了,当立即冲围……”
秦成业并没有回答他们。
他这一生战功睥睨,从草莽之辈走到这一步,天下间几无敌手,除了……皇太极。
那个满州人的帝王,一次又一次打败他,将他的英雄志气击得粉碎。
这一刻,年迈的老将想要做一个决定。
接着,巨大的、贯穿了他一生的失败阴影忽然盖下来。
——该向哪突围?是不是自己往哪,都落在皇太极的算计当中?
秦成业试着开了开口,竟是说不出话来……
~~
京城。
从宣大来的勤王兵马刚刚在城外扎营下寨。
孙白谷还未来得及卸甲进城,忽有几骑快马从京中奔来。
“齐王信令……放行!”
营栅才拉开,一队人飞快奔至孙白谷面前,为首的一名中年书生翻身下马,一抱拳便道:“鄙人王珍。”
神色极是郑重、焦急。
孙白谷一抱拳,还未开口寒暄,便听王珍压着声音,语速飞快地道:“蓟镇败了。”
“什么?”
“奴酋大军已向京城奔来,恐一日便至,督帅不必去蓟镇了,请移师城内,守卫京城。”
“消息确定?”
“不确定,只知蓟镇大败……探子远远见建奴兵马往京城而来,其势浩大,不知人数几何,且难以近探。”
孙白谷颇有老将气度,并不慌乱,沉吟道:“可有见到奴酋大旗?”
“有,奴酋已亲至。”
孙白谷不自觉将手按在刀上,皱了皱眉才缓缓道:“奴酋奸诈狡猾,实虚难料。”
“晚辈明白,但京师防务不可不慎,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时没空详谈,王珍翻身上马,抱拳道:“晚辈还要组织百姓入城,守城之事拜托督帅了,布好城防后齐王会亲自见督帅……”
~~
居庸关。
鲜血顺着城关流下去。
箭雨袭下,瑞朝士卒惨叫着倒在地上。
滚木与巨石砸下来,无数人哀嚎不已……
“攻城!不许停!”
不断地有兵士大叫着从城关上摔下来,掉在地上摔成烂泥。
但也有兵卒终于在关上站稳了阵脚,奋力向楚军杀去……
惨烈的厮杀中,居庸关的关门被缓缓打开。
爬进关城的瑞兵还在奋力推着大门,楚军又冲过来将他们砍倒在地。
唐节大怒,提槊便冲上去。
长槊翻飞,如群魔乱舞,顷刻间杀得楚军节节败退。
唐节策马入城,竟有神挡杀神之势。
城内楚军心中骇然,潮水一般便开始退却,打开东面关门,飞快往东逃去。
唐节浑身浴血,心中怒意难消,径直便领骑兵冲杀上去。
失了关城的楚军溃兵被瑞军驱赶屠杀,仿佛羊群遇虎,惨叫不已。
“啊!”
一名楚兵稍稍逃得慢了,被唐节一槊贯出腹腔,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说!孙白谷人呢?!”
那楚兵惨叫不停,在空中手舞足蹈。
唐节大力一掷,将他丢在地上,硕大的马蹄便径直踩着他的头颅踏过去。
远处,几杆楚旗还在不断向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漫山血染……
终于,有亲卫劝道:“殿下,穷寇莫追。”
唐节这才抬起手下令收兵。
回到居庸关,他便见唐芊芊正在安排人收敛战士尸骨。
唐节一见她便来气,叱道:“这就是你说的与楚朝订好协议?!这就是你说的他们将居庸拱手相让?!”
“唐老三,你冷静一点。”
“我没办法冷静,知道这一战我死了多少人?快三千人!全都是我的精锐!”
唐节一双眼已杀得发红,抬手指了指城关,喝道:“他们听了你的,兴冲冲地来,还没到关下,炮弹就轰得他们尸骨无存!”
唐芊芊道:“这不是孙白谷的伏兵。”
唐节冷笑一声,提槊斩下,提起一个楚兵头摆到唐芊芊眼前。
“这不是楚兵?楚朝背信弃义在先,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唐芊芊眼睛也不抬,冷冷道:“‘楚兵’也未必真是楚兵,蓟镇、山海关降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
“你到现在还在信楚朝的鬼话。”唐节冷笑道:“好,就算是投建奴的降兵,这一切都是奴酋设计的,他们退兵了吗?没有,他们派一支伏兵在此阻击我们,其大军已经去围攻楚京。你说的火中取栗的时候到了没有?一旦建奴拿下楚京,我们还如何打?”
唐芊芊道:“你别急,先等消息打探清楚。”
“军情如火,我等不了。”
唐芊芊知道这次唐节是真的怒了,她便放缓语气,轻叹道:“三哥,你也不想想,万一这是建奴的诡计又如何?
我判断奴酋必已离开,他故布疑阵,为的便是引起我两朝战火。若我们与孙白谷再次开战,他收拾完辽东局面必会再回来。八旗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建奴大军无法空待。我们只要守着居庸关,不给建奴机会,他们必定拖不起,只能放旗丁耕作、放牧,到时再拿京城岂非稳妥?”
“这只是你的判断,你若是判断错了,我们争天下的成算便没了大半。”
“你知道的,我的判断一向很准。”
唐节眉头一皱,想了良久,往旁边走了几步。
唐芊芊看了看周围的士卒,便跟了过去。
“七妹,你说的我明白,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管背后指使的是谁,这一战明面上便是孙白谷偷袭我们……我们要抗外虏,楚廷却来了这么一手,这民心大义便在我们这边。我大军挟怒而下,一举可克楚京。”
唐芊芊道:“若是我们两败俱伤之际,建奴收拾了辽东局面,马上反扑又如何?奴酋诡计多端,不可不慎。”
“瞻前顾后。”唐节嗤之以鼻,忽然又道:“或者是说……你有私心?”
唐芊芊一愣。
“你做这些,皆是楚朝那个怀远侯让你做的吧?你口口声声为了大瑞,私心里无非是为了趁那些小子的意。”
……
“若是要如我的私心,我巴不得建奴不回援,免得我每时每刻牵肠挂肚。”
——唐芊芊心中这一句话却终是说不出来,只是想到王笑,忽然红了眼眶……
~~
盛京城。
布木布泰坐在珠帘后。
殿上一众诸王、大臣端坐着。
议过了事,代善已经明白庄妃的意思了。
——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局势,让皇上安心打下楚京。
因为这关系到下一任帝王的位置。
……
努尔哈赤定下的规矩是,非八旗旗主不能为汗,同时后金还有‘兄终弟及’的传统。
如此说来,多尔衮将是最合适的继任者。
事实上,多尔衮本就是努尔哈赤最喜欢的儿子……
但如今,这里是皇太极的‘大清帝国’,而不是努尔哈赤的‘大金汗国’。
不论是不让八旗现有的平衡格局被打破,还是为了维护这辛苦建立起来的帝制,皇太极都不愿立多尔衮为继承人。
对于布木布泰而言,皇太极攻下楚京,对‘皇子继位’这件事是极有力的。
她要让他在临死前将大清朝皇帝的威望再推高一层。
……
“陛下雄才伟略,智勇天锡,兵谋无双,燕京可得。我等必守好门户,不为陛下拖累。”
唱过喏,诸王与大臣们转身离开大殿。
珠帘后,布木布泰拿假指甲缓缓在手背上轻划着,目露沉思。
济尔哈朗不在,她起用代善,将盛京城治理得很好。
入寇的楚骑也被压在盖州一地。
她还传信报给皇太极,让他安心攻略楚京。
——呵,那个名叫‘王笑’的人做得再出色,也拦不住大清朝的脚步……
下一刻,殿外忽有排山倒海的高呼声响起。
“吾皇万岁……”
布木布泰猛然站起,不可置信地抬头向殿外望去。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回来……”
——这个皇帝,怎么可能在大局上输?
或者,他是已经拿下楚京了?
对……只有这一个可能……
良久。
布木布泰站在那等了良久,却始终未见到那个肥胖的身影过来。
她张了张嘴,转头问道:“陛下他……人呢?”
“禀庄妃娘娘,陛下去了……去了……关睢宫。”
~~
外城的客栈中,羊倌望着远处行过的长长侍卫队伍,望着盛京城中的一片欢腾热烈,他整个人都呆住。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回来?”
~~
关睢宫的废墟前,皇太极静静站在那里。
代善站在他身后,用老迈的声音道:“八弟,这……”
“不必多说,朕已布置好一切。”
皇太极只开口说了一句。
没有人能体会他的愤怒。
但有人敢摧毁他一生挚爱、也挖掘他父母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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