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纣胄
这一眼把张维贤看得十分尴尬。
张维贤脸色有些胀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当时臣就说了,这事臣不知道,臣也不管。奈何定国公赖在臣家里不走,还搬出了老辈的事情,臣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没办法,你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朱由校转头看着张维贤,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
“陛下,这请罪的主意可不是臣出的。”张维贤连忙站起身子,语气之中十分焦急的说道:“这完全是定国公自作主张,与臣可没有关系。”
“是吗?”朱由校略带疑问的问道。
“是啊,陛下!”张维贤连忙解释道:“当时臣正在琢磨参谋处的事情,想着接下来参谋处应该做点什么,臣就想到了占窝。”
“这些年朝廷国用紧张,可是那些盐商们却赚得盆满钵满。利用这些盐商,朝廷的勋贵和勋戚大肆敛财,实在是有损朝廷的体面,同时也让国库亏损,让朝廷无钱可用。臣就想着整治一下这件事情。”
“定国公求到臣的府上,臣就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臣当时告诉定国公,让他回去写一个题本,到时候臣也署上名,我们两个联合奏请这件事情。一来可以拉拢一些勋贵之中的人手,二来也算是拉定国公一下,给他一个为陛下为国建功的机会。”
“可谁想到定国公这个人他如此……”
说到这里张维贤说不下去了,气得气喘吁吁的,这倒不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而是真的生气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朱由校冷哼了一声说道。
“臣有罪。”张维贤连忙跪倒在地说道。
“行了,起来吧!”朱由校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朕也不是那种不念人情的人,你的做法虽然欠妥,但是朕也能理解。”
“定国公跑到朕这里来,说家里面的占窝挺严重,他也是这几天才发现,所以想要把钱还回来。”
听了朱由校的话,张维贤在心里面大骂。
果然是蠢货,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说你学谁不好,你学出朱纯臣做事情,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要被骂死!
庄田税虽然也是个割肉,但那毕竟是小钱。
这盐的钱,这可是真的大钱,你这么搞,让多少人恨你?
如果堂堂正正的说出来,那还占了一个大义的名分。即便是有人心里不满,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强力的推行下去,那些人也只能忍着。
现在自己冒这个头,如果陛下不推呢?你岂不是把自己埋里了?到时候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你?
真以为国公的爵位就能稳住泰山了?
真要是得罪人得罪死了,一样死路一条。
做事要手握权力,权力在手的时候,没人敢反对你;等到你没有权力的时候,你也把事情给办完了。
现在没了大义的名分,权力拿不到,这不是作死吗?
“陛下,这真不是臣让定国公做的。臣只是想整顿一下勋贵和亲戚,这些年他们做的有点太过分了,致朝廷于不顾,整日里纵情声色,实在是丢祖上的脸。”
张维贤连忙说道:“可谁能想到定国公为了私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324章 张维贤砸了自己的脚
朱由校看了一眼张维贤,脸上的表情有一些莫名。
显然张维贤卖定国公徐希卖了一个痛快,不过朱由校却觉得张维贤说的是真的。
定国公徐希干的那个事,朱由校原本就觉得不妥,现在突然跑到自己这里捅了这一下,看起来特别的突兀,前后根本就连接不起来。
看起来是在学成国公朱纯臣,可是朱由校心里面清楚,朱纯臣是被自己给坑了。
在大明朝这个时代,谁会没事学朱纯臣?
即便有人学,也不会是定国公,这里面显然就有事情。听张维贤这么一说,朱由校觉得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朱由校也知道,事情肯定没有张维贤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至少不会像张维贤说的他只是出了主意。
定国公徐希也不傻,怎么可能因为张维贤的几句话就跑来立功,或者说参与这一次的事情?
显然张维贤这是吓唬人家了,把徐希吓得不行,结果就是适得其反。
徐希被吓到了之后,觉得这个功劳还是自个儿拿到手里面的好,所以跑到这里来捅了一下。
自己把消息放出去之后,张维贤也就慌了。
不过这些事情朱由校不准备继续查下去了,甚至都不准备深究。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的,对于张维贤来说并不重要,对于自己来说也不重要,关键是这一次的事情该怎么办?
动盐,
这个问题朱由校不是没考虑过,自己也想过从盐里边来弄钱。不过朱由校心里面也清楚,难度实在太大,所以才一直没有下手,想把眼前的事情过去之后再说。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可以动了。张维贤既然想弄,可以让他去弄。
于是朱由校看着张维贤说道:“行了,坐下说吧。”
等到张维贤坐下之后,朱由校才继续说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陛下。”张维贤连忙说道:“臣想从占窝开始查。”
张维贤只说到这里,朱由校就摆了摆手。
从占窝开始查,意味着要对勋贵和勋戚动手。朱由校自然不会想说什么,也不会舍不得,但是这个方向行不通。
首先,占窝这个事情,最早开始是弘治皇帝。
随后历代皇帝超发盐引,赏赐给不少勋贵和亲戚,还有已经分封到各地的藩王。这些人才是占窝的主体。说白了,这就是皇帝家里面自己搞出来的事情。
你从占窝开始查,就等于从自己身上开始查。虽然查起来难度比较小,但是惊动却特别大,甚至容易把前几代皇帝的破事翻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妥当的方向,真要是弄出一些事情来,很容易会让自己骑虎难下,到时候收不了场可就麻烦了。这种事情朱由校是不可能去做的。
朱由校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维贤。
显然张维贤也受到了朱纯臣的影响,都想从勋贵和勋戚手上下手。
稍稍想一想,朱由校也就明白了,张维贤这是一石多鸟之计。
从勋贵勋戚下手,一来可以把那个案子范围扩大,让他自个儿更好的查找;二来则是让他自身自诀于勋贵勋戚,为下一步晋升做准备;这三来就是整合勋贵和勋戚,敲打过后就是拉拢。
不过张维贤算盘打的很好,真要这么做的话,麻烦就大了。朱由校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想了想,朱由校说道:“占窝牵扯太大,不可轻举妄动。何况当年很多盐引都是历代皇帝赏赐下来的。怎么办?收回来?”
“那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吗?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朱由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盐的事情,说到底是制度出了问题。”
“当年的纳粮开中,太祖皇帝的英明政策,被后世子孙搞得乱七八糟。”
“当初为什么纳粮开中?不就是为了防止盐商做手脚,同时也防止边关没有粮食吃。将粮和盐绑在一起,只要盐还有一天的利润,大明的边关就一天不缺粮。”
“可是后来呢?盐多了,这钱多了,很多人的眼睛就只盯着钱了。所有人都在推,所有人都说纳银开中更好。”
“只要纳银开中,朝廷之中就会增加不少收入,有了这些银子就能做更多的事情。可是实上呢?事实上是这样吗?”
“那些推崇纳银开中的文官,家里面都做了食盐的买卖,一个个全都是大盐商。不用送粮了,不用种地了,倒腾倒腾银子就能买盐了,这是多好的事情?”
“内阁首辅大学士张四维、陕西总督王崇古,一个个全都是封疆大吏,嘴上也全都是忠义仁孝,可是家里面却全都是大盐商。”
“弘治年间提出纳银开中的户部尚书叶淇,家里面也是卖盐的。想来当时的臣子都知道这一些事情吧?可是谁提出来了?谁说了?”
“所有人都在鼓着劲发财,都在憋着一口气从盐上捞钱。至于朝堂上的收入如何,边关的将士吃什么,谁在意?”
“等到弘治十五年的时候,朝堂已经乱了,财政赤字扩大,朝廷入不敷出。那个时候叶淇早就告老还乡了,留下的是谁?是户部尚书佀钟,他想要整治盐政,最终也不过是告老还乡,惨淡收场。”
说完这句话之后,朱由校看这张维贤,笑着说道:“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终究是要瞒着皇帝,不然大家怎么赚钱?”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张维贤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事实上这些事情张维贤没经历过,但是他却心里面清楚的很,当年那一次的盐政改革,说白了就是一场财富盛宴。
文官、勋贵勋戚全都记得那一次改革发了大财。弘治五年改革盐政,到了弘治十五年的时候,大明朝就已经撑不住了。
短短十年的时间,国家财政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边关将士没有钱粮,朝廷盐税越来越少。多收上来的那几百万两,还不够那些勋贵和勋戚占窝用的。
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朝廷财政差一点就直接崩溃掉了。
朱由校心里面也很清楚,一直到正德皇帝继位,重用刘瑾,四下收拢财富,大明朝才缓过一口气来,要不然就崩了。
至于结果,所有人也都看得到了,弘治皇帝是仁君;至于正德皇帝,断子绝孙,落水而亡。
朝廷臣子对弘治皇帝的评价可是非常高的。反而是前面的成化皇帝,以及后面的正德皇帝,评价都不怎么好。
成化皇帝养汪直,正德皇帝养刘瑾,弘治皇帝勤政爱民。成化皇帝的评价远不如弘治皇帝,正德皇帝就更不用说了。
再想想天启皇帝和崇祯皇帝。
朱由校一声长叹。
“行了,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要怪也怪不到你身上。”朱由校看着张维贤,缓缓的说道:“坐下说吧。”
等到张维贤坐下之后,朱由校才继续说道:“大明两百多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是行将就木老朽不堪,却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动谈何容易?”
“盐,要动,但是绝对不能从勋贵和勋戚开始。如果你真的想查,那这次就跟着朕去山东吧。到了山东之后,转到两淮,相信你肯定能查出一些东西,到时候就看你敢不敢动了。”
听了这话之后,张维贤连忙站起身子说道:“陛下放下,无论牵扯到谁,臣一定铁面无私,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行了,那你回去准备吧。”朱由校看着张维贤说道。
从西苑出来,张维贤的脸瞬间就黑了,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他心里面把徐希骂了一个透心凉,同时也感到透心凉。事情办糟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张维贤的初衷只是动一下占窝。让皇帝看一下自己的忠心,顺便和勋贵勋戚进行一下简单的切割,从而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能在参谋处更近一步;整合勋贵和勋戚,同时在军方那边留下好印象。
可是陛下显然不想让自己这么做,陛下让自己做的事情是掀翻盐政,主持整个盐政改革。
这是什么事情?
大明多少人在盐里面发财?
地方的普通百姓、盐商、各级的官员、勋贵勋戚,甚至是各地的军队,所有人都朝着盐里面伸手,所有人都在这里面发财。
如果自己想要动盐,那就会得罪所有人。当年叶淇的盐政改革所以能改,那是因为顺应人心,所有人都在等着改。
各级官员、各地的盐商,勋贵和勋戚之中以寿宁侯张鹤龄为首,更是翘首以待。在那样的情况下,自然盐政改革是所有人都期待的。
可自己要是去主持盐政改革,那就是妥妥的作死了。
想到这里,张维贤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事情已经完完全全的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现在陛下已经盯上自己了,自己怎么办?告诉陛下自己不想干?
那不是作死吗?
前面自己说的大义凛然,到了后面就畏畏缩缩甚至是后退,陛下会怎么看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了。
全都怪徐希!
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张维贤真恨不得杀了徐希!
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325章 朱由校南下到德州(盟主肥起加更)
张维贤走了。
朱由校确实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做的话,自己也不可能让张维贤一个人去做,而是需要审慎的安排、紧密的布置,否则很容易功败垂成,影响就大了。
自己也不可能因为定国公学习的一时之事而坏了自己的谋算。不过这件事情的确可以谋划一下,趁着这一次自己去山东。
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所有人在忙碌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朱由校离京的事情。
皇帝离京,终究不是什么小事情,所以无数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事实上,大明朝的皇帝南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当年正德皇帝就喜欢出京,而且还喜欢微服私访;嘉靖皇帝也曾经离京,也曾经到南京去祭扫。可以说皇帝出京也不算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只不过自从嘉靖皇帝以后,大明朝的皇帝似乎不愿意离开京城了。
像万历皇帝,更是躲在皇宫里面根本就不出去,甚至连朝都不上。万历之后便是泰昌,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死了。
到现在皇帝要出去,大家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你习惯或不习惯的,皇帝要走,你也拦不得。
在皇帝离京已成既定事实的情况下,那么谁陪着皇帝一起去就成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事安排。毕竟如果能够陪在皇帝身边,说不定就能够得到皇室的重用。
内阁四位阁老一起陪着去两个,分别是内阁次辅徐光启和内阁大学士黄克缵。
至于文官这边有谁去,朱由校就交给徐光启他们两个来安排了。
朱由校主要关心的是参谋处这边的人事安排。
张维贤是一定要跟着的。除了张维贤之外,朱由校还把定国公徐希也给叫上了。
这两位国公爷之后,便是袁可立,这个人朱由校也准备带上。除了这两个参谋之外,其他的便都是参谋处的行走了。
比如孙传庭,比如张余,又比如卢象升和曹文诏。和他们一起的刘贤、吴襄,朱由校也带上了。
让这些年轻人出去走走终归是好的,何况朱由校还想和他们接触一下,这些都是大明将来的栋梁,也是朱由校准备重用的军方人士。
除此之外,这一次朱由校调了戚金跟着,随从护卫的还有虎啸营的五千人马,再多就不需要了。朱由校相信这五千人能够解决很大的问题。
随行人员确定下来之后,便是确定出行的方式了。
身为皇帝,朱由校自然是不可能走路的,所以是坐大船,沿着京杭运河一路南下。
至于戚金率领的人马,则是在河两岸沿途护卫。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是春风送暖的好时候。
这一天通州码头全部戒严,没有人能够到这里来,方圆几里之内全都是军队的痕迹,没有人敢靠近。
码头上停着一辆非常气派威严的大船,其他所有的船只全都远远的停在水面上。
朱由校带着跟随自己一起南下的文武官员来到了通州码头,随后一起登上了大船。
在太阳要升到正中的时候,大船才缓缓的开动,沿着大运河缓缓的南下。
朱由校站在船头,任由清风吹拂着自己的脸,看着运河两岸的绿意,心情十分的舒畅,整个人感觉都好了不少。
从皇宫里面走出来,果然有一种天宽地阔的感觉。
在朱由校的身边,徐光启和张维贤他们都在。能够陪侍在朱由校的身边,与朱由校坐一条船,自然也只有这几位大佬了。
像卢象升他们已经到后面那条船上去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朱由校也不着急赶路,所以走的也就比较慢。原本前几天还有一些新鲜的意思,可是过了一些时日,单纯的赶路就让人厌烦了。
在走到德州的时候,朱由校终于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陈洪,朱由校说道:“你马上去把徐光启他们给朕召来,朕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是,皇爷。”陈洪连忙答应道。
时间不长,徐光启他们就来了。
见他们要行礼,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不用行礼了,都过来坐下说话吧。”
等到几个人都坐下之后,朱由校才继续说道:“这些日子赶路有些疲惫,明天就到德州了,不如在德州休息几天,朕也正好下船走一走,看一看民间风貌,领略一下我大明风物,看一看大明百姓的生活。”
听了朱由校这句话,徐光启几个人的心都是一颤,这就叫怕什么来什么。
对于在场的几个人来说,陛下下船,这就是一个非常让人担心的事。
如果陛下只是单纯的游玩,那也就罢了。可在场的人谁都知道,陛下就不是单纯游玩的那种人。
对于陛下来说,看人、看事、看物,比游玩来得重要地多。一旦陛下到了德州,说不定就能看出点什么来。
要知道今年山东可是发生了大地震,而且波及了河南和南直隶,虽然德州没有受灾,可是这不代德州没有问题。
对于在场的臣子来说,如果被陛下找了麻烦,那就很麻烦。
不过也有人无所谓,比如徐光启和黄克缵。两个人都是内阁大学士,真的有地方官犯了事,和他们的关系也不大。
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希两个人就更不在意,地方上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在船上坐了好几天,也的确是有些劳累了,下去走一走也好。
于是张维贤说道:“自然是全都听陛下的。陛下想体察民情,足见陛下爱民之心。正好臣与陛下一起下船走一走,说起来臣也好久没有离京了,正好四处看一看。”
徐光启看了一眼张维贤,知道他没安好心。不过现在陛下兴致正浓,自然不能够说出什么阻止的话。
于是徐光启也说道:“陛下下去看看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护卫要做好,戚金将军到了吗?”
“已经让他的人准备了。”朱由校笑着说道:“咱们明天就下去看看吧。”
“那要不要知会地方官员一声?”黄克缵在一边说道:“让他们在码头上迎驾?”
“这个就不用了。”朱由校想了想说道。
事实上,对于自己的行踪,朱由校从来就没有想过隐秘,因为不可能隐蔽。只要自己的船离开了通州码头,肯定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沿途的大小官员和官府,根本不可能放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当自己的皇船从他们的辖地走过去了之后,他们才能够松一口气;不然的话,恐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只要明天自己的船停在德州码头,肯定德州府的人就知道了。自己通不通知他们来迎驾,他们肯定都会来的。
黄克缵见朱由校没有通知地方官府的意思,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不想惊扰地方,足见陛下亲民仁厚之心。”
看着黄克缵,又看了看徐光启,朱由校似有所悟。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事情,为什么成化皇帝手下的人被称为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了。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不反对,同时喜欢拍马屁。
比如自己的这几个臣子,说他们没能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拍马屁的功夫见长了,在不经意之间就把好话说了,而且态度真诚、语气诚恳,似乎是发自内心说的一样。
了不起啊,了不起。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则被要下船的兴奋取代了。
第二天一早,皇船就靠在了德州码头。
码头上早就已经有人在护卫了。戚军已经带人等在这里,站立笔直的人马已经在四下列队。
在朱由校来到的时候,德州府的大小官员已经也等在这里了。
德州知府刘茂脸上带着冷汗,整个人都要打摆子了。他自然不可能到近处去迎驾,只能在远处看着,但也要吓死了。
在刘茂身边的其他官员和他的模样也差不多。
“大人,到了这个时候,您就别瞒着了。京城有没有来信?陛下为什么要在咱们德州下船?”在德州知府刘茂的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说道。他的表情非常的紧张,整个人都带着畏惧。
陛下原本没有要在德州停留的计划,是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在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陛下的船已经靠上德州码头了。
在得到陛下要下船的消息之后,他们就吓得够呛。原本没有计划,突然就停了下来,这必然是出事了,而且事情应该和他们德州有关系,也由不得他们不害怕。
刘茂看了一眼说话的官员,正是自己的同知张康。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吓成这样吗?”刘茂没好气的说道:“事出突然,京城那边的消息哪有这么快?再说了,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不一定就准确。”
“陛下已经离开京城了,京城那边知道的恐怕也不多。等一下你注意着点,看看从船上来的那些人有没有熟识的。如果有相熟的,赶紧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问问陛下为什么要在德州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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