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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
天色渐暗,周遭的云雾越发浓厚。
绵绵不绝的寒意伴随着山间的湿气层层浸入黄东来的骨髓,但同时,他又感到极度的渴,渴得嘴唇干裂,嗓子糙痛。
“这样下去不行啊……”黄东来这会儿是真到极限了,自打看到那刻字之后,他又硬撑着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期间莫说是吃的,就连一处干净的水源他都没瞅见,周遭的景色也都是大同小异,难以分辨。
但他又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歇着,就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样的话……接下去等待他的只可能是死亡。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就在黄东来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远处的林雾中,隐隐传来了一阵呼救声。
黄东来起初还以为是自己饿得头晕眼花幻听了,但他越往前走,那声音就越清晰。
“呵……”这一刻,黄东来却是笑了。
这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啊,就容易产生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这时你再遇上什么糟心的事儿,反倒不会太在乎。
“我这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救命呢。”黄东来一边苦笑着,一边还是循着那声音去了。
行了大概几十米吧,他便看到……有个人正靠坐在一棵枯树下,有气无力地这么喊着。
那是个看着四十来岁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一身樵夫的打扮,不过此刻他的手边既没有斧子也没有柴。
几乎在黄东来看到他的同一秒,他也看到了黄东来。
“啊!这位公子,快……快来救救我啊!”那人立刻像是瞅见救命稻草一般,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唉……来了来了……”黄东来虚着眼,拖拖拉拉地走了过去。
倒不是他不想快,是他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走不快。
待走到近前,黄东来才发现眼前这人有点不对劲——这人的右腿膝盖以下,正以一种一看就很怪异的角度弯折着,乍一看就仿佛一根被拧折的鸡翅那般。
“这位大哥,你这腿是……”黄东来打量了对方一番,随即问道。
“唉……倒霉啊……”那人一脸痛苦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陡坡,“今日早些时候,我在那个坡上的林里砍柴,没曾想脚底一滑,从那坡上滚了下来,结果就摔折了一条腿……当时把我给疼得啊就,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幸好现在遇上公子你了,若是让我独自在这里等到天黑,我怕是要喂了狼咯。”
黄东来听罢,这心里话说啊:你遇上了我还不是一样,我现在比你好不到哪儿去,没准得跟你一块儿喂狼。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言道:“呃……这位大哥,你是住在这山里的吗?”
“对对。”那人回道,“我叫赵阿椿,就住在这山坡的另一头,以砍柴为生。”
“砍柴为生?”黄东来闻言,当即面露疑色,“你在这深山里住着……砍来的柴能卖给谁去?”
“卖到集市上去啊。”赵阿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
“集市?”这话让黄东来觉着更奇怪了,“这附近有集市?”
这下换赵阿椿用一种疑惑的口气反问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再往北走几里地就是荥经县城啊,公子你……不是打那儿来的吗?”
“啊?荥经?”黄东来出门前也看过地图,依稀记得这个地名,他不禁轻声念道,“我已经走得这么远了?这都快穿到瓦屋山西北面去了啊。”
“公子……公子?”见黄东来若有所思地发愣,那赵阿椿又叫了他两声。
“嗯?什么?”黄东来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呃……您看,您能不能行行好,搭把手,把我扶回家啊。”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赵阿椿也不跟黄东来客气,他直接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按说呢,这要求也不过分,你一个大小伙子,莫说是扶一个折了一条腿的人走两步,你就是背着一个人上山也应该不在话下啊。
可现在的黄东来,是一种连自己都快要躺下的状态了,他还希望有人来扶他呢,这要求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啊……”黄东来的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我呢……是打这瓦屋山东南面走进来的,一路走了四天三夜才到的这儿,眼下又已经是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怕是扶不动你啊。”
“啊?这……”赵阿椿一听,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又紧张起来,“那咋办啊……”
“要不这样。”黄东来道,“大哥你身上有没有吃的喝的,先拿点出来给我对付一下,我乃习武之人,只要吃点儿喝点儿,再稍稍歇上一会儿,就能恢复不少气力,到时候我背你回家都行。”
“我身上也没有啊。”赵阿椿用很为难的语气回道,“我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带了斧子和筐,之前滚下山坡的时候也都丢了……”他说到这里,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诶?要不然这样……我住的那茅屋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公子您可以先一个人到我家去,在屋里寻些水和吃食,你吃上两口、歇一下,再折回来接我。”
“可以啊。”黄东来也没多想,顺嘴就答应了;对他来说,这与其说是他“帮”别人,倒不如说是别人帮了他。
这天越来越黑了,事不宜迟,赵阿椿又跟黄东来详细讲了讲他那住处的位置,两人便暂时分别。
或许是因为重燃了希望,本已是强弩之末的黄东来咬紧牙关后愣是又压榨出了些许体力,支撑着他一路爬上了那个山坡。
赵阿椿没有骗人,他的住处离他出事的那个地方的确不算太远,换做平时,黄东来只要施展起轻功,五分钟就能到,即便是让一个普通人来走,从下坡到上坡再穿过一小片树林,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但此时的黄东来,连走带爬地行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完……
这荒山野岭的,那茅屋自然也没什么锁,所以黄东来推门就进,一进去就把自己的行李包袱往地上一扔,直奔灶台。
他掀开灶上的锅盖一看,锅里有半拉吃剩的饼,他二话没说就给塞嘴里了,然后他就一个回身,又跑到屋子另一角的水缸里用瓢舀了口水喝。
冬至这种日子,什么气温大家可以想象,这没加热过的饼和水与其说是凉的,不如说是冰的,但对一个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还在不断走山路的人来说,哪怕是馊的他也不会介意。
不到两分钟,这点吃食就被黄东来给解决了。
他也不耽搁,立马就往别人炕头上一坐,开始运功调息……就这样,又过了一刻来钟功夫,黄东来已再次起身,准备回去救赵阿椿。
或许有人会奇怪,才这么一点时间,咽下去的饼都还没消化完呢,黄哥就调息完了?
当然不是……
经过此番休整,黄东来只是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儿而已,但他明白,那仍在野地里坐着的赵阿椿情况比他要紧急,再晚一点这天就要完全擦黑了,到时候恐生变故,所以他只恢复了些许的体力便再度出了门,连行李都没有拿。
这会儿他是想着:反正先把赵阿椿背回来再歇也不迟。
然而,当他返回那棵枯树边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那折了腿的赵阿椿……居然不见了。





盖世双谐 第五章 过关见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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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落,寒风未止。
黄东来站在与赵阿椿相遇的那棵枯树旁,举目四望,却是寻不到半分对方的踪迹。
他也觉着奇怪:一个腿折成那样的人,能跑去哪里?莫不是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
念及此处,他便低下头,仔细观察了地面,结果发现……还真有那么一道凌乱的拖痕,朝着远处慢慢延伸开去。
黄东来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循迹而追,走向了一个他此前从未去过的方向。
这一走,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后知后觉时,一轮冷月已悄然游上云端。
月光如水,漾开了山间的雾气,也照亮了那坑坑洼洼的沼地和影影绰绰的荒林。
这风景,可谓别有一番风味,但黄东来这会儿心急火燎的,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
他呢,倒也不是太过担心赵阿椿的死活,毕竟对方只是个陌生人,为其动一点恻隐之心是正常的,但你要说非常在乎……这不合逻辑,黄哥确也没那么仁义。
让黄东来着急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他自己也没多少体力,所以想快点儿找到对方,然后早点回那茅屋去休息。
至于找到的人是死是活,那就看天意了——找着活的最好,把你背回去就是;万一找着的是尸体呢,黄东来也考虑过了,再怎么说我也吃了你半个饼、喝了几口水,不会让你曝尸荒野被野兽吃掉的,好歹给你收个尸,把你葬在自己的茅草屋边上,我也算尽人事了。
他就抱着这么个想法,找啊找的,又迷路了……
这下,黄东来的心里啊,那真是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
他那叫一个悔,心说:我充什么好人呢?回到枯树那儿一看人没了,我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啊,谁管你去哪儿了?谁又管你是死是活啊?当时我直接回茅草屋去躺下不就完了吗?靠!
靠归靠,但他现在再度迷路,导致骑虎难下;若找不到活的赵阿椿,只找到具尸体,那他便也寻不到回茅草屋的路了,他的行李包袱可还在屋里呢,这不倒霉催的吗?
于是,越迷路,黄东来越是找得焦急,就仿佛他跟赵阿椿有多深的交情似的。
“赵阿椿——赵阿椿!”他边找边喊,那喊声听着都凄凉,主要也是他实在没啥力气了,喊都喊不响。
终于,在这样搜索了将近一个时辰后,黄东来选择了放弃。
这时的他,是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
“啊——”气得一逼的黄哥,顿时双膝跪地,仰天长啸。
这用尽他最后一丝气力的无能狂怒,响彻云霄。
而就在他准备把后续的半句“赵阿椿,我肏你祖宗”骂出来之际……
忽然,黄东来的眼前金光一闪,伴随着阵阵清朗的笑声,两道人影飘然而现。
“哈哈哈哈……好啊……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其中一人,黄东来也认识,正是先前在兰若寺见过的那位渺音子。
“嗯……能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悲怆至此,确是难得。”而那另一人,居然就是那“赵阿椿”,只不过此刻的他不再是一身樵夫的打扮,而是一袭道袍,且整个人的气度也变得与方才截然不同。
黄东来一看到这两位,瞬间就回过味儿来了,他瞬间就明白过来,此前种种的异常,全都是对他的“考验”。
他的心里呢,是已经在排遣这帮道士了——又喜欢玩人、手法又俗套。
但他的脸上,却是装出了一副既天真又惊讶的表情,开口道:“啊?怎么回事啊?”
对于他这反应,渺音子和那“赵阿椿”好像都很受用,两人脸上的笑意也更盛了。
“东来,恭喜你。”那渺音子即刻笑着言道,“你已通过了本门的入门试炼,有资格进我玄奇宗的山门了。”说到这儿,他冲身旁那位示意了一下,“哦,对了,这位呢,也不是什么赵阿椿,他是本门的‘督管’,也是我的师叔,道号椿辰子。”
“哦哦……”黄东来听到这名头,赶紧对这位抱拳一拜,“东来见过前辈。”
“起来吧,不用这么客气。”椿辰子这会儿的语气,和此前扮樵夫时判若两人,一开口就是种前辈高人的风范,“咱道门,讲究的是一个随性淡然,尤其是我们玄奇宗,最不兴这套跪啊拜啊的……以后你只要有礼貌就行了,‘礼数’就不必了。”
“行。”黄东来点头接道,“不过……前辈啊,我现在不是不想起身,是实在腿上没劲儿,起不来啊。”
此言一出,椿辰子和渺音子又是相视一笑。
紧接着,那椿辰子便往自己袖子里掏啊掏的,边掏边道:“你也甭叫前辈了,叫我声师叔祖,我给你样好东西当见面礼。”
黄东来心想:只要东西到位了,别说一声,叫一百声都行啊。
“是,师叔祖。”所以他也没怎么纠结,说叫就叫。
椿辰子轻笑一声:“呵……脸皮还挺厚,不错。”谈笑间,他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瓶,递给了黄东来,“这瓶,叫‘归元露’,服用后能让你在接下来的七日之内都保持元气充沛,即便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会产生丝毫的疲倦。”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呢,黄东来已快速打开了瓶塞,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玩意儿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随着一股暖意在胃中荡开,黄东来那本已经酸乏无力的身体顷刻间就充满了力量,感觉立刻去跑马拉松都可以。
“师叔祖,这药也太厉害了吧。”黄东来说着,就站起来了,“咱门派的人是不是平时都不吃饭的,光喝这个啊?”
“你想得倒美。”椿辰子还没回话,那渺音子便抢道,“这又不是田里的庄稼,你爱种多少就种多少;‘归元露’是要炼制的,存量也不算多,通常只有本门弟子需要闭关修炼时才可以到丹房领一些作为辅助。”
“哦……原来是如此珍贵之物。”黄东来点点头,随即就是一记马屁迎上,“多谢师叔祖!”
“行啦,既然能动了,就跟我们来吧。”椿辰子说着,便已转身,并冲渺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渺音子也冲椿辰子做了个相同的动作,随后两人就肩并肩转身朝前走;黄东来也没二话,立刻就迈步跟上。
说来也怪,方才黄东来往那个方向看,还是一片连绵的树影,但跟着这两位走啊走,不知怎么这景物就变了……晃眼间,他们已走出了树林,且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山门。
那山门的一侧,立着块大石碑,上刻“玄奇宗”三字。
而那石碑的侧后方,便是一排台阶,抬眼望去,却见那石阶一路朝着山上延伸、直入云霄,根本望不到尽头。
“东来啊。”这时,渺音子喊了黄东来一声,也不等他应声,就直接说道,“我们俩先上山了,你呢……得靠自己上来。”说到这儿,他好似是担心黄东来不明白这里还有一道考验,所以微顿半秒后,他特意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上的来呢……就上来,万一上不来,也别勉强,下山往西北方向走,你就能走出山去了。”
“诶?前辈,这不对吧。”黄东来一听这话里有问题啊,赶紧叫住对方,一脸疑惑地问道,“您刚才不是说……我已经通过了试炼,有资格进玄奇宗了吗?怎么还有‘上不去山’这出啊?”
“呵……”听到这句,椿辰子抢在渺音子之前回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到这儿之前呢,我们是在考你的‘勇气’、‘毅力’和‘品性’;诚然,过了这三关的人,便有资格拜入我玄奇宗,但是,有资格入门,不代表你就有‘能力’学本门的东西……你的天资究竟如何,得等你‘走过这石阶’才能见分晓。”
“啊?还有这种套路?”黄东来还在那里吐着槽呢,那椿辰子和渺音子便双双转身走上了石阶。
这俩老道就好似是老电影里那种人物渐渐变淡消失的渣特效一样,缓缓消失在了黄东来的视线中。
转眼之间,空荡荡的山门下,又只剩下了黄东来一人。
他抬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石阶,抽动着嘴角念道:“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该不会和那个“楼顶有个辣妹”的游戏一个套路吧?”




盖世双谐 第六章 终入玄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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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者,吾之心也。
有道是一人一悟性,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我们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洞察力、感知力、还有理解和分析能力都是不同的,虽然这些能力也可以通过锻炼来提升,但那也只是提高了整体的下限而已——天赋的上限、边际、和深度,实乃人力不可逆也。
无论是佛、儒、还是道,修到了最后,都要过“悟”字这一关。
从最初的学开始:学,是为了知,知得多了,便会通,通到极处,方可思,思到最后……才能悟。
当然了,如果你是什么神仙转世、天神下凡,遇事见则悟、悟则明,修行起来一日千里……那算你狠,称你一声“先天级高手”并不为过。
但这世上的求道之人,大多还是凡人,他们还是得从“学”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
玄奇宗山门前的石阶,便象征着这条“求道之路”,每个人因各自悟性的不同,登上去的难度也不同。
初初走上这石阶时,是“学”的阶段。
这个阶段,人在这石阶上每迈出一步,都会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物体上,稍不注意就会滑倒,但用眼睛去看呢,又看不出这石阶有任何不平坦。
等到你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即到达了“知”的节点,你就进入下一阶段,即步向“通”的道路。
这一段呢,除了保留上一阶段那“不规则的踩踏感”之外,每一阶石阶上的“重力”也会起变化:或许你迈上一步时还觉得自己脚下如陷泥沼,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抬起膝盖,但到了下一步,你用同样的力道抬腿,便会抬得过高过猛,失去平衡。
这种“轻”与“重”的变化,也是随机的,需要登阶者自己慢慢领会、慢慢适应……
若你连这也适应了,便能走上最后的一段,即由“通”及“思”的那段。
从这里开始,除了石阶的那些异常之外,你周围的环境也会开始变化,你身旁会有相当强烈的山风吹来,且那风势还会不断变换方向,你脚下的石阶表面,还会出现一层薄薄的霜气,让你踩上去的时候更容易打滑。
而假如你把这段都走完了,那就能看到山顶了。
或许有人会问,怎么到“思”这阶段就登顶了?那“悟”呢?
废话,你要是走完山路就已经悟了,你还拜什么师啊?
再者,这石阶说到底只是测试入门者悟性的一种工具而已,并不是说你走完了这石阶,就真的已经到“思”的阶段了——走石阶这事儿,无非是大致估算一下你能到达的境界、以及到达这境界要花多少年月。
其实一般来说呢,你只要能走到“第二阶段”,便算过,接下来你走不上去也无妨,看你差不多放弃了,就会有人来接你上山。
可是,也不排除有那资质实在是低的……连第一阶段都走不完的人,像那种就没办法了,哪怕玄奇宗强行收了你,你也学不会什么东西,让你上山打杂、浪费你的人生……也没啥意思。
比如当年那“银道”白如鸿,就是在“学”的阶段便卡住了;他连走了几天几夜,滚落了无数次,实在是走不上去,但他这人又特别“轴”,不肯放弃,一副准备累死在这里表诚心的样子……玄奇宗的老道们无可奈何,只能看在他之前表现出的“品行”特别好的份儿上,才破例领他上山,教了他一套入门的武艺,并算作了记名弟子。
但这种特例,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一个,而且说实话,玄奇宗的人也不是很待见那白如鸿,因为白如鸿的性格和玄奇宗“随性”、“自然”的门风特别不合,所以白如鸿只在山上待了几年,就被他师父找了个“你比较适合入世”的借口哄骗下山去了;他临走之前,师父还再三叮嘱,让他今后行走江湖千万别报“玄奇宗”的名号,说是本门不想和俗世有太多瓜葛。
当然,白如鸿也是谨遵着师父的教诲,这几十年来他确实是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自己那身武功是哪里学来的。
有点扯远了……咱还是说回黄东来吧。
黄哥确是不笨,走上石阶没多久,他便摸出了那第一阶段的规律来。
但知道了规律,不代表就能过,适应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你得练才行,至于练多久才能熟练掌握,那便见天赋了。
黄东来和孙亦谐都属于那种自认为自己天赋很高的人,但他们在这块又略有不同——
孙亦谐学东西的时候,一般会对一件自己一知半解的事迫不及待地表示“我懂了”,然后把自己都给骗过去,接着就在一条歧途上越走越远,并到达一个可能连教他的人都没到过的奇怪的领域……
黄东来呢,则是那种身体跟不上脑子,知易行难的类型;他学一样东西的时候,可能是真的很快就“懂了”,但在理论层面他已理解的事,实际做的时候他却难以做到。
这就跟在座的列位平时看职业电竞选手直播打游戏时的感觉差不多,可能你作为旁观者时,思路非常清晰,意识凌驾宗师,能以上帝视角对一个大师组玩家指点江山,但实际你自己上去玩时,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加青铜组操作,来个黄金组的就能吊打你。
到最后呢,只能用一句“我只是没时间练,若我苦练早已无敌”来劝慰和说服自己。
不过,黄东来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当他真的肯下功夫苦练,或者说当他不得不练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慢慢让身体跟上脑子的。
眼下,反正他已喝了“归元露”,体能充沛得很,而且都已经走到山门里了,他断然是不可能放弃这“修仙”的机会回去的,那样的话他此前吃的苦可都白吃了。
于是乎,他便硬着头皮开始了他的“登顶”之旅。
一天、两天……
到了第三天,黄东来的眼神已经变了。
在不断的滑倒、滚落、再攀登、再滑落的过程中,他的心态也于崩溃和重振之间反复经受着打磨。
渐渐的,他变得不再会因滑落而沮丧,也不会因为向上突破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用比较文雅和简练的说法,这叫“宠辱不惊”,用大家比较喜闻乐见和更接地气的说法就是——一个“抖m”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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