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医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木帅
那鸽子见自己被人抓住了,叫唤的厉害,林浮音第一次做这么亏心的事,担心回头败露了,索性一狠心,一剑刺死了那可怜的鸽子。
林浮音的手都在抖,她平日里虽然凶神恶煞的脾气不怎么样,可对于做这么阴险的事儿,还是头一遭,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不过,若是为了顾承厌,什么都值了!
……
近几日,京中又下了一场鹅毛雪,在花家村,没有花家那些贱人骚扰的日子过的倒也快,很快便年关将至了。
上一封信已经送出了很久,却仍旧不见回信。
花蝉衣忍不住心想,是不是自己那两句话有什么问题。
该不是那小子以为她吃醋了
花蝉衣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应该还没到吃醋的程度,可他就算误会了,写封信问问不就是了,至于了无音讯了么
突然,花蝉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小子说回来后要娶几个媳妇儿,莫非……
他是担心他未来的那几位娘子误会,刻意避嫌吧
思及此,花蝉衣心头多少有些不自在了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的,他真的准备娶妻生子的话,还和自己这么个丧夫的寡妇不清不楚,确实不合适。
这么一想,花蝉衣便不穷矫情了,努力压下了心头那么一点不对劲儿的情绪来,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几日后,花蝉衣带着东子娘和小星灵去京里置办年货。
小姑娘似乎很想亲近花蝉衣,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她,然而从始至终,花蝉衣甚至不愿意多抱抱她。
还在襁褓里的小姑娘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眼前漂亮的大姐姐似乎不怎么喜欢她。
东子娘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初花蝉衣心软的将这个女婴抱回来的时候,他们二老还为此觉得有些生气,毕竟东子算是花小兰那个贱人害死的,后来也是出于心软才留下了这孩子,想不到到头来,他们二老倒是逐渐接纳了这女娃娃,花蝉衣却一直不冷不热的。
或许蝉衣当初真的只是一时于心不忍,事后想起和花小兰有关的东西,还是厌恶,哪怕她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是无辜的,东子娘心想。
马车到了京中后,花蝉衣先是带着东子娘去布庄选料子,然后又去裁缝店给家中人都订做了新衣裳,然后去买了猪肉瓜果烟花爆竹一系列过年用的乱七八糟的。
最想陪伴的人不在身边了,感觉过年也就这样儿,若非还有沈家人,这个年花蝉衣自己干脆不过了。
不过尽管她心里对这个年不甚在意,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表现的像所有期待新年来临的人一般,免得又连累东子娘凭白难过,自打儿子没了后,逢年过节家中少了个人,总是徒增伤感。
东西一上午便买齐了,不知是不是花蝉衣的错觉,回去的路上,他们似乎被什么人跟踪了,花蝉衣中途将马车停了好几次,弄的东子娘不明所以:“怎么了蝉衣”
“没什么。”
华京通向花家村的小路上几乎没有遮挡物,若有人跟着,她不至于发现不了,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花蝉衣心想。
置办完年货,很快便过年了,无非是贴对子,做顿年夜饭,包饺子什么的。
年三十儿,沈家二老和沈星灵吃过年夜饭便睡了,连饺子也未包,原本花蝉衣将饺子馅儿和面皮儿都准备好了,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自己点了油灯,来到了厨房孤零零的包起了饺子。
248 想你了,便来了
自打东子哥去后,沈家二老变的有些脆弱,花蝉衣自认如今心肠够冷,很难去体会甚至耐着性子伺候旁人的喜怒哀乐,面对沈家人时,却还是用出了足够的耐心。
若是明早见不到饺子,沈郎中还好,东子娘肯定会因为这件小事觉得这个年过的没有味道,从而想起是因为东子不在了,这个年才会如此的。
一想到东子娘的眼泪,花蝉衣便有些心慌慌,连忙加快了手上包饺子的速度。
花蝉衣无声的叹了口气,一个人坐在灶台前包饺子,听着村子里传来的炮竹声,明明是挺热闹的声音,反而衬的沈家更落寞三分。
这时,外面的门突然响了。
花蝉衣一愣,心说这还没到初一呢,还有来拜年的不成
花蝉衣擦干净沾满面粉的手,正准备去开门,外面那人似乎没耐心了,鬼魂一样的直接从墙边瞟了进来,这大半夜的,着实将花蝉衣吓了一跳,不过她也很快便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了。
能把好好一个大活人活的和鬼魂儿似的,除了白术还有谁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的。”
花蝉衣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说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去京里采办年货那日,一路上跟着我的人是你吧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
“你还不算太蠢。”白术笑道:“你那点道行还想发现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能感觉到我跟着已经很厉害了。”
花蝉衣无心同他在这废话:“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吃年夜饭,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自己孤身一人,过什么年闲着无聊就来找你了,我赶了一夜的路才过来的,你不会不管我吧。”
花蝉衣确实想让他离开的,闻言,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实在想不通,这种万家灯火其乐融融的日子,白术一个人冒着寒冬,连夜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花家村图什么就为了来找自己么
不过想想那场景,也怪可怜的。
“会包饺子么”花蝉衣道。
“会。”
花蝉衣又是一愣,她其实就是随口一问,眼前这厮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包饺子的样子。
白术总是能给她带来不少吃惊,明明看起来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这些许多寻常男子都不会的东西,他偏偏也会,不知是何时学的,花蝉衣实在想不出他认真学这些东西时候的样子。
花蝉衣道:“随我来厨房一起包吧,小声些,我公公婆婆睡下了。”
白术悄声随着花蝉衣来到了沈家的厨房,又没忍住嘴欠道:“我怎么感觉,咱俩像是在背着你公婆偷偷私会呢”
花蝉衣蹙眉瞪了他一眼:“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若非花蝉衣顾念他教给了她那么多东西,还连夜赶了过来,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进来!
花蝉衣将面团取来,揉成长条,正用菜刀切段儿时,白术突然从身后拥住了她。
这人大概天生便是撩人的一把好手,因为比花蝉衣高出一个头去,此时低下头,不轻不重的用下巴蹭着花蝉的头顶,温声细语道:“来的路上冻死我了。”说罢,还将几乎冻僵了的手往花蝉衣领口一塞。
花蝉衣正觉得渗人,只觉得颈间被人塞了块冰进来,着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厉声道:“你放开我,谁让你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
白术的声音很好听,给人感觉很清脆空灵,说话尾音又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
此刻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夜晚,狭小昏暗的厨房内,听起来分外的,勾人……
就是勾人!花蝉衣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她还是坐怀不乱的一把挣脱开来,白术抱她动作轻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很轻易便被挣脱了。
“花蝉衣,你……”白术话未说完,花蝉衣手中还沾着面粉的菜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术也不慌,还将细长的脖子往前凑了凑,笑道:“怎么,还不让人想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做什么”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么动手动脚了!”
花蝉衣简直拿他没辙,这人功夫太高,毒术更是深不可测,若他真想来强的做什么,花蝉衣心知自己如今毫无反抗之力,但总也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花蝉衣对他的言行举止无比反感。
花蝉衣冷着脸道:“白术,你还想不想让我日后帮你做事了你要再这样下去,小心我哪日起了异心,我知道你厉害,我和你对着来无非是以卵击石,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当真有把握防我一辈子不成”
白术笑着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了架在脖子上的菜刀,对着花蝉衣眨了眨眼道:“态度这么强硬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被我强迫了呢,还是说,你害怕有那一天,你就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花蝉衣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很好不成他没那么不堪会趁着人洗澡的时候溜进卧房做那种事花蝉衣不是太自恋的人,也没什么被害妄想症,可是白术轻佻的所作所为,令凡事习惯多思考一步的花蝉衣忍不住多心,看见这厮便心中不安。
“你没那么猥琐最好!你去一旁坐着吧,离我远些,我自己包饺子就够了。”
白术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自觉的抱柴生火,往锅里加满了水,然后坐在灶台旁的木墩子上伸出手来烤火。
花蝉衣余光所致,没忍住多看了他的手一眼。
也仅仅是出于欣赏,花蝉衣就从未见过谁的手修长漂亮成这样的,骨节分明,除了苍白的有些过分以外,几乎挑不出半分瑕疵,仿佛美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
不过花蝉衣也知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白术这人太过自恋,若是被他发现她看了他,估计脑子里能幻想出一长串的情节来。估计又会说出一些令她头痛的话。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到了白术眼中,白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笑不语。
249 白术,你要死!
白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过过年了,自从被靖王留在身边后,一转眼十……十几年他都极不清了。
靖王担心他的身份被人识破,王府内的宴会也不许他参加,他这些年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早就忘了过年是什么滋味儿了。
往年三十儿的时候,晚间街上没什么人,他便一个人孤魂野鬼似的四处转悠,今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来找花蝉衣了。
在沈家这狭小的厨房内看着花蝉衣包饺子,下锅,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出奇的宁静感。
花蝉衣包的是最常见的白菜猪肉馅儿饺子,又去倒了一碗醋,扒了两瓣儿蒜来,和白术围着灶台一人吃了一盘儿。
“喝酒么”花蝉衣道。
白术摇了摇头:“我不怎么喝酒。”
“看不出来。”花蝉衣忍不住道:“白术,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人。”
明明看起来像个无拘无束,性情古怪的浪子,一身的阴毒功夫,偏偏这样一个人不会喝酒,会做饭会包饺子……
白术只是笑了笑:“那是少见多怪,对了,我今晚能留下么”
“不能,我家没有多余的空屋。”花蝉衣回答的很干脆。
“可我怎么看沈家有四间屋子”
“有两间堆杂物了。”花蝉衣有些心虚的说着。
“那好吧。”白术轻叹道:“看样子,我只好在走回去了。”
花蝉衣看了看外面,冰天雪地的,又看了看白术身上称不上多厚的衣物,再走回去的话,岂非要被冻成冰块了!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那我走了啊。”
白术这人一向说到做到,他既然能趁夜从华京走过来,花蝉衣完全相信他真能走回去。
就为了见她一面就为了吃盘饺子
脑子有问题!
“你等等。”花蝉衣到底还是叫住了他。
白术眸底浮现出一抹笑意:“怎么,肯让我留下了”
……
花蝉衣带着白术来到了昔日她住的地方,也就是原本属于郭半瞎的那间小院儿。
因为此处被村中人认定了是凶宅,而且还上了锁,里面的家具,院子里堆的柴,都纹丝未动过。
花蝉衣道:“这里是我昔日住的地方,你先暂时住在这里。”
花蝉衣说着,摸黑进屋点燃了油灯后,取出扫把和鸡毛掸子,将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将土炕点上,一边引火,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想,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好好的年三十儿,人家阖家团圆,她还要在这里伺候个祖宗!
偏偏那个祖宗还一脸无辜的站在一旁,和他平日里阴森清冷,动不动要毒死人的模样判若两人,变脸比翻书都快。
花蝉衣将炕烧上后,屋子里很快便热了起来,有替他将油灯点了起来。
“你先暂时住下吧,我那桌上有不少书,你睡不着可以看看,明天白日便记得离开。”
“哦。”
“我先将门锁上了,免得被村中人看见起疑,反正这墙不高,你应该能出来。”
“花蝉衣,你在怕什么”白术突然冷笑了声:“怕你们村的人说,你一个寡妇寂寞难耐,大年三十儿偷汉子么”
“我是怕消息传到我公婆耳朵里去!我有件事也正要告诉你,你来的事儿,别惊动我公婆!我怕他们多心。”
白术不屑的一挑眉:“至于么”
“算我求你了行么”花蝉衣无比正经的放低了态度,现在沈郎中和东子娘在花蝉衣眼中就是两件脆弱的瓷器,一碰就碎,搞的她面对沈家的事,也小心到有些神经兮兮了。
白术哦了声,待花蝉衣离开后,冷哼了声,心说她夫君死都死了,对两个老家伙倒是上心的很!沈家还不允许寡妇找下家了不成她夫家于她而言就那么重要
冷淡了十多年的白术突然有些不满了起来,心底仿佛突然别了一口气,心想,他就是去看看又如何
翌日,花蝉衣起了个大早,将昨夜包好,冻在外面的饺子下了锅,想起沈郎中爱吃煎饺,还专门用油煎了一盘出来。
东子娘见了,有些愧疚道:“昨夜睡早了,忘记和你一起包。”
“没事儿,又不是什么重活儿。”花蝉衣无声的叹了口气,心说只要东子娘别新年这几日背地里偷偷抹眼泪她就谢天谢地了,不然东子哥在天有灵,不知道心里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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