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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听到这般嘲讽,蔺雀歌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但是她紧紧咬着嘴唇,神色依然坚毅:

    “我是和她有仇怨,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何况有些事情错并不完全在她。您要求我背后嚼舌,哪怕她真是我的仇人,也有违我的道心,公主请不要为难与我。”

    啪——

    一声脆响。

    蔺雀歌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倒在地上,她还来不及起身。应熙景弯下腰来狠狠地踩住她的手指在地上使劲的碾磨,一把拽住蔺雀歌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蔺姐姐,你别忘记你现在能有这一切是谁赏给你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或者,你偷偷藏起来的那个小情人,还想不想让他活着了”

    “你!”蔺雀歌听到最后一句话,娇躯轻颤,眼睛里泛起泪光。“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所以我还没怎么着他呢。他不是在承轩祠住的好好的吗,我专门安排的那几个人,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放心吧蔺姐姐。”应熙景舔了舔嘴唇。“我就想问问你,蔺姐姐,是你临仙门东山再起重要,是你父亲重要,是你这个小情人重要,还是你的这个仇人墓幺幺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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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救我。”沉默了一路,眼看就要到澜沧宫的寝殿,萱儿忽然开了口。

    墓幺幺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

    “你没有任何救我的理由不是吗你杀了我堂姐狐素如,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又那样侮辱你,以你的性格,不直接砍死我就是好的,为何要救我如果不是我,你完全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吧”萱儿心一横,拦在了墓幺幺的面前,视线落在墓幺幺的右腹。“




377、美玉蒙尘(月票加一更)
    萱儿愣在了原地,她手足无措地看这墓幺幺。不对啊,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她应该生气才对。

    应该直接烧死她算了。

    然而,胸中热烈的,比她周身曾燃烧过的火毒还要灼热,却一点也不痛苦的热量,附和着砰砰地心跳——疯狂地朝外溢出。

    有什么东西,咸咸的。

    她错愕地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她为什么要哭火毒烧身夜夜不得眠的痛也不曾哭过,云丝会上废掉一臂也未哭过,狐素如的谩骂嘲讽也没有掉过眼泪,琅哥哥根本不在乎她将她当武器也没哭过……所谓最疼自己的姑姑,走的那样果断决绝,也没哭过。

    “哭什么”墓幺幺皱起眉来,看了看不远处的寝殿大门,有些头疼,这让长公主的人看见,还不得以为自己欺负萱儿了想到这,她一把把萱儿推到了墙角,从怀里掏出块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不擦还好,一擦跟捅了泉眼似的。

    萱儿嚎啕大哭,直接扑到了墓幺幺怀里……

    墓幺幺有些懵逼。“喂——我说你……”

    “我会变的更毒的!你等着!”萱儿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跟个八爪鱼似的就贴上来了,等下……

    “我说墓幺幺,你……好像有点平胸”

    墓幺幺一愣,刚好看着这丫头从她胸上抬起头来。她瞬间就黑了脸,揪着萱儿的脸颊就使劲扯,“你再说一遍”

    “嘿,疼疼疼疼疼……”萱儿从她怀里拱了出来,朝后退了两步,主动朝着寝殿的位置走去。

    寝殿里的宫女和侍卫们远远看到她们二人,激动万分,匆忙去禀去了。“萱儿公主回来了,快快快去禀奏长公主殿下!”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长公主发生了什么的。”萱儿垂手站在台阶上,并没有回头。

    墓幺幺微笑,“萱儿公主真会开玩笑,难道不是侍月卫救下我们二人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萱儿侧过脸来,阴冷的小脸上在阳光之下柔和了很多:“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

    “余的萱儿啊!”深深幔帐之后,长公主一把抱住了萱儿,只凭剪影就能看出她有多么的激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墓贵子救了我。”萱儿蹭了蹭长公主,撒娇道。

    “赏!大大的要赏!”长公主拍哈哈大笑,“只是,这寻常法宝怕是不能入墓贵子的眼的。墓贵子,你救了余的萱儿,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要求大可一提!”

    我想要毁掉你的净博罗啊

    我想要你死

    墓幺幺秉礼鞠手,适依垂着头:“长公主煌月圣恩,萱儿公主太过谬赞,若说功劳,长公主应赏得的侍月卫。私不过稍稍帮萱儿公主挡了一下,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长公主听闻又是连赞墓幺幺不居功自傲,心性可嘉,好一番客套。随即,她命人带萱儿下去压压惊。

    “墓贵子。”长公主忽然开口道,已是另外一个口气。

    “私下在。”她道。

    “墓贵子第一次来余的澜沧宫吧今个儿刚好天气也不错,余这澜沧宫里种的一株吉光斛珠桂听说刚开不久,正是艳艳之期,不如陪余去赏上一赏”

    ……

    这株桂花,当真是罕见的极为美丽。桂花的花瓣不是纤薄如寻常,而是各个如同扁圆的珍珠,厚实而晶莹。树干也不是普通的褐色木质,而是通体隗红如珊瑚,整棵桂树,远远就像



378、野心(月票加二更)
    “哈哈哈哈哈……”长公主开怀大笑,她一掌拍到阑干之上,白玉上可见依稀的裂痕。

    就算隔着面纱,她看不见长公主的面容,墓幺幺也清晰地能感到长公主的视线,灼热而待着凶悍的压力。

    “墓贵子不仅心神通透,更是胸有大志之人。”长公主淡淡地说道,“不,余说直接一些好了。”她指甲上的长长金笼滑过白玉阑,发出有些尖锐的刺响。

    “墓贵子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自是不敢。”墓幺幺笑起,“可……人若连半点野心也无,那也就只能如这颗桂树一样活着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余喜欢贵子这样心直口快,说起话来,痛快。”她停顿了一下,气息也温柔了很多。

    “余这里大概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宝贝,墓贵子可否愿意以后都陪余一同赏这天下至宝奇珍”

    “何德可享这般荣光。”墓幺幺垂首,稍屈膝起,行花礼。

    “所以……”长公主伸出手托住她的手,并且轻轻握住。“在那庭院里,发生了什么呢”

    墓幺幺心思百转,最后说道。“请长公主明示。”

    “你好像不是个普通的凡人吧。”长公主声音听不出什么名堂。

    可墓幺幺的心却一下提高了不少,她想了想,“长公主所谓普通,是怎么个普通法,所谓不普通,又是怎么个不普通”

    “不用跟我绕弯子。”长公主领着她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一处石桌边,她敛裙坐下,又示意墓幺幺也坐下。“余其实一直都挺关注你的,想来也是,你是霸相爷的女儿,能是个普通到连丁点能力和力量都没有的凡人吗所以你杀了狐素如,余是挺惊讶的,但是倒不至于震惊。可你能在这些刺客手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还有余力保护萱儿,倒是不免让余有些吃惊了。”

    “不…萱儿公主并不是我…”

    “余生活在这宫里一百多年了,侍月卫什么德行余能不知道不是说他们完全是废物没有高手,只是——”长公主轻轻打开了面前的棋匣,一子一子的摆放着。“负责守卫赊春宴的高手们,被烟雾弹骗到了余澜沧宫的寝殿里。而寝殿里,是没有传送阵的。这宫里又有阵法限制了任何人不能瞬移。紧接着,刺客发起了攻击。这次的刺杀行动章法如此紧凑,可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她摆好棋子,伸手示意墓幺幺,“余白你黑”

    &



379、选择(月票加三更)
    她的白子啪嚓落下,果断地吃掉了墓幺幺五颗黑子。

    “余像是头狼,更偏向于带领自己的狼群一起存活。景儿,是鬣狗,为了丁点肉末就可以疯狂到杀掉任何人。”

    她再下一子,又轻松吃掉墓幺幺三颗子。“墓贵子可见过那狼群和和鬣狗争食的情景吗”

    墓幺幺按下一子,反攻为上,竟破掉了长公主白子的围攻,“未曾见过。”

    长公主赞赏地喟叹一声,手指摩挲着白子,先前还柔和的嗓音此时异常的深冷。

    “必有一死。”

    必有一死。

    何其简单的四个字,可其下隐藏的,是一场又一场可怕而无可避的血雨腥风。

    啪,白子落下。刚才好不容易突入重围的黑子,瞬间形势扭转,死伤一片。

    “所以,余想给贵子一个选择。”

    “长公主请说。”

    “你是想跟着头狼吃肉,还是想跟着鬣狗抢食”长公主缓缓说道。

    墓幺幺手里的黑子久久也下不去了。

    “余知道此时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强人所难。可无论如何,不论你乐意与否,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再次面临这个选择。而现在,余不过是把这个选择主动提前摆在了你的面前。”

    她伸出手放在了一枚白棋上,指下闪现光芒来,那刚才下的所有白子,竟然以一个原路返回的态势一个不落第倒叙着回到了棋盅之中,仿佛时光在倒流。“余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余现在不是作为一个长公主,而是作为一个真心欣赏你的野心和能力的伯乐,来帮你一把。因为一旦日后当你再次遇见这个选择,无论你选择哪一方,你都不会有比今天还好的结果。”

    “墓幺幺,你也是一个利益决定理智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不惜自己受伤也要救下一个和你有仇的毒人”长公主笑得挺开心的,“难道你还心怀大爱,不忍看着她死你不去补上一刀,就已经很感动人心了。”

    “长公主你……这样说,我还是挺伤心的。”墓幺幺叹了口气。

    “呵呵。”长公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的没有图谋,就不会出现在我的宫里。所以——我相信你这样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墓幺幺看着长公主,问道:“长公主殿下…想让我怎么个选法呢”

    “就喜欢你这个聪明劲。”长公主开心至极,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直接扯到了墓幺幺右腹的伤口,贼疼。

    “抱歉,忘记你受伤了。”长公主歉意地安抚道,轻轻地拍着墓幺幺的肩膀说,“我要你除掉蔺雀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公主和十三公主真的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

    都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说睚眦必报就连根皮都给你扒了也不解恨。

    墓幺幺打心眼里深深叹了口气。

    “等你做到了,余会让你享受到十三公主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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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赊春宴上回来,墓幺幺把自己关在了卧房里老大半天了。

    “所以,就是这样了。”墓幺幺戳着眼前的小虫子,这是一只无头五尾的白色蠕虫,看起来不但不恶心,反而珠圆玉润地像是块美玉。

    那小虫子被她戳的晃荡了一下,悬浮在它虫身正中央的一粒米粒大小的珠子,投在她眼前的那个立体投影也跟着晃



380、臆测(一更)
    墓幺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汪若戟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负责宫里的静夜卫总司席深,赊春宴上你应该见过了,瘦高个。你大可不必埋怨于他,他纯粹是护主心切为了你好。”

    她停了片刻,坐到了汪若戟对面。

    “他还说,十三公主怕是已经起了疑心。”汪若戟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笑意不见太多。

    “十三公主那性格,不起疑心才是怪了。”墓幺幺语气轻松。

    “你还没有回答我。”窗外夜色已深深,房间里还未及灯,黑暗与他脸上投下上浓重的暗影。

    墓幺幺沉默着垂下视线,许久也不见回答。

    汪若戟好像是轻轻叹了口气。

    “席深只是将他所见原封不动的转述与我,至于认主,是我自己的主观臆测。”他注视着墓幺幺。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臆测”她反问道。

    “因为我既不瞎也不傻,更不健忘。”汪若戟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拍到了桌子上。“四年半前,你来我府上,拿的这个东西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

    墓幺幺望着那镯子,“你还留着呢。”她视线缓缓抬起,“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这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巧合”他的笑容里说不出是讽她还是自嘲。“你跟你爹我,隆国的‘佛面鬼’我这个霸相说这一切都是巧了”他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茶杯和镯子被他突然的一巴掌震地晃荡了许久。

    “……”墓幺幺不语。

    汪若戟说话间,把镯子拿了起来。“这镯子,是那人给你的信物。那扇子,是那人的骨头做的。然后碰巧别人连拿都拿不起来的扇子,你轻轻松松就拿了起来更为碰巧的是,几个专业的顶尖死士,让你轻轻松松烧成了焦炭怎么,你之前那奇怪的力量,杀狐素如还不是这样的,去参加了个劳什子的赊春宴,就巧得不行直接变异成了雷灵”

    说完,他啪地一下把镯子拍到了桌子上。

    “墓幺幺啊墓幺幺,出去野了这么一大圈,你可是长了不少本事。”他幽幽笑了起来,一口白牙,黑夜里更是亮灿灿的,阴影下为他的笑容蒙上了一层翩翩之度的薄纱,使得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儒雅。

    “我们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把对付外头那些傻子的招数用到你爹我头上来了”

    怎么还真生气了呢汪若戟这样的笑容她见过几次,深深有过不可回忆的惨痛教训。

    墓幺幺莫名地有些发虚,偷偷垂下视线,不自觉地朝后挪了挪身体。

    “咳。”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爹。”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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