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祭河神,把亚茹的魂魄从河里捞上来”我试着问。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陈金生不置可否。
我都快恨疯这个阴不呲咧的老头子了,可事已至此,只能救人为重。
想到书中捞水鬼的法子,我赶忙让岳父帮忙,临时现找来祭祀应用的物品。
准备好一切,陈金生从破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那居然是一块没有写字的灵牌。
我暗暗点头,这老家伙摆明是早有准备。
我接过灵牌,却开始犯难。
按照破书记载的捞水鬼的法子,灵牌上必须得用红笔写上要捞的人的名字,可亚茹只是失了一魂一魄,没有死,把她的名字写在灵牌上,貌似不符合路数啊。
陈金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人没有死,当然没法用捞鬼的法子捞,可法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我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想了想,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把那个女鬼捞上来”
见陈金生又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我咬咬牙,向老奚问来打工妹的名字和生辰,提笔写在灵牌上。
然后点了三炷香,先是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拜了拜,跟着把香插在祭祀的馒头上,接着让岳父等人帮忙,把鸡鸭鱼肉一应祭品投进了河里。
我又看了陈金生一眼,拿过刚才用柳叶编折的小船,将一根蜡头点燃后放在船上,把船放进了河里。
这时,陈金生终于有了动静,垂下眼帘,嘴唇快速开合,低声说着什么。
我心说这老头
第四十九章 徐荣华的故事(捞尸)
想到书中记载,我对陈金生刚才说的话,心里多少有了点谱,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潜下来的奚家老三,转身向水底游去。
临时决定下水捞尸,并没有过多的准备,背尸绳发出的荧光,倒是勉强解决了水下照明的问题。
农村河道表面碧绿,身在水中却还清澈可见。
我正一门心思往下游,突然间感觉水流有些激荡,同时眼角余光瞥见右上方有一团暗影快速的向我移动过来。
“妈的,这就来了”我以为是奚家老三起了坏心,心中暗骂一句,侧身一闪,猛地用力打了个旋儿。
绑在腰上的背尸绳在腰上一绕,立刻传来绷紧的感觉。
一股更大的激荡传来,紧跟着就听上方不远处传来一下闷响。
抬头一看,就见奚家老三一手指着脖子,一手指着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这只手看去,竟见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鱼正快速的逃窜开去。
我这才醒悟,刚才并不是奚家老三想袭击我,而是那条大鱼鬼使神差的凑了过来。
虚惊一场,我绕身松开了绳子,感觉气息还足,冲奚家老三打了个手势,继续向下潜。
本来以为大鱼只是凑巧经过,但是很快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那大鱼并没有游远,在被奚家老三吓走一段距离后,竟又折了回来。
而且,随着下潜的深度,更多大大小小的游鱼围拢过来。
奚家老三游到我身边,指了指我的头,又指指自己脸上的伤疤。
我总算领会了他的意思,我们俩身上都带着伤,这些鱼是被伤口的血吸引过来的。
虽然鱼群并不能对我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可随着游鱼越来越多,我还是感到一阵恐慌。
这些鱼可不是吃素的,现在我们还能行动,鱼群不敢造次,可万一有个闪失,那两人就绝逼成了它们的口粮了。
奚家老三也不知是被我给整服了,还是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冲我比划了两下,竟服帖的当先继续往下游去。
大约又往深处游了五六米,身后的鱼群已经像暗夜里的乌云般密集庞大。
好在这河并不算太深,再游一阵,已经能够模糊看到河底。
奚家老三突然扥了扥绳子,指着一个方向,示意我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离我们大约七八米处的地方,竟有一个人形的影子贴着河底飘飘荡荡。
这时奚家老三回过头,朝上方指了指,示意上去换气。
我只能是点点头,在没有潜水工具的情况下,我原本也没打算一次就能把死尸捞上去。
那像是被水草缠住的人影,十有**就是我们要找的尸体了,现在探明了死尸的具体位置,必须得先上去换气,然后再一鼓作气下来,把死尸捞上去。
回到河面,两人大口的吸着气。我能感觉到鱼群还在水下围绕着我们,甚至还时不时有鱼身碰触到我的身体。
“咱俩谁背尸”奚家老三带着哭音问。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真被我整服了。把背尸绳套在他脖子里的时候,我刻意留了一手,在活套的基础上又打了个复杂的绳结。
这绳结是按照破书中的记载结的,目的是背尸的时候,既能防止尸体脱落,出现意外的时候,又能够快速的解绑。要是知道这绳结的机巧,两下便能解开,不明白其中关窍的人,看上去就跟死结是一样的。
奚家老三也不是傻子,想必早试过想要解开绳子了,这会儿绳子解不开,自然知道反抗的结果,再没了反抗的心思。
我看了看表,离子时,也就是夜里11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现在别说没用的,下
第五十章 徐荣华的故事(无头尸)
见奚家老三命悬一线,我一咬牙,不去管抓着我脚的是什么,只是奋力拉住背尸绳,想把他拉过来。就他现在的状况,要是再被鲶鱼迎面撞上,那一条命就真去了一半了。
哪知道我刚开始拉绳子,突然间,鲶鱼张开的大嘴里竟猛地伸出一蓬像是水草般的絮状物,竟一下裹住了奚家老三的脑袋。
鱼嘴里怎么会长水草而且,那‘水草’还像是活的一样,一钻出来就缠住了奚家老三!
我悚然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那他娘的哪是什么水草,根本就是一堆人的头发!
我吓坏了,再顾不上管奚家老三,只想赶紧摆脱脚上的束缚。再晚一会儿,气息耗尽,我连游上去的能力都没了。
可就在我想回身应对的时候,突然间,那大鱼像是受惊了一样,猛地向前蹿去。
感觉腰上一紧,我立刻意识到即将面临的状况。但这时再想解开绳子,已经来不及了。
那鲶鱼虽不比人大,但在水底下怕是比三四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加起来都大,向前一蹿,不光奚家老三被顶了出去,连带我也被向上拽去。
鲶鱼像是发了疯,带着我和奚家老三拼命往前蹿。可抓住我脚腕的那只手,却仍然没有松开。
匆忙间我转过头,眯起眼睛,只看了一眼,魂儿就差点吓出来。
抓住我的,俨然是一个人的样子。
这人之前应该就被淤泥埋在河底,冷不丁被拉出来,连带的淤泥四散,将身后搅的混沌一片。
随着鲶鱼的游蹿,它很快显露出了原形。那是个人不假,但却只有个空腔子,肩膀上头根本没有脑袋。
抓住我的,赫然是一具无头尸!
气息即将耗尽,生理的危机掩盖了心理的恐惧,我试着用另一只脚去踢开抓我的手,同时想要解开腰间的绳子。
可那只手固然像是长在我身上不说,绳子也因为绷紧,根本无法解开。
我终于坚持不住,胸口一松,带着腥味的河水顿时灌进了口鼻。
完了……
绝望侵袭而来,我彻底放弃了挣扎。
这种情况下,我再也无力回天,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早知道这样,我就答应老头子,暂时接手那劳什子的驿站。
哪怕当时我留个心眼,把那该死的破书带回来多翻看几遍,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境地。
让我最不甘心的是,我死就死了,亚茹呢
曾经山盟海誓,说要爱护她一生,到头来却是我葬身河底,她因为缺失的魂魄不能归位,下半辈子做傻子
正当我因为绝望痛苦不堪的时候,恍惚间,似乎见到一缕暗红从眼前闪过,像是有个人从我身边游了过去。
我竭力想要睁大眼睛看清状况,但身体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眼前一黑,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华子!华子!醒醒,快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呼唤,我缓缓睁开眼,一张不甚苍老,却已满是沟壑的脸膛映入眼帘。
“叔……”我艰难的向着岳父喊了一声。
“哎呀我天……”见我醒来,岳父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多希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可周围不断闪动的电光和身上的潮漉,让我很快意识到,我还在河边,所发生的全部都是真实的。
“亚茹怎么样了”我挣扎着坐起来问。
岳父拧着眉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心一紧,却听岳父说道:“那个先生去看亚茹了,他说亚茹没事了。”
“咳咳咳……”
我忍不住一阵咳嗽,心里埋怨老爷子,您倒是把话给说清楚啊。
我没死在河里,倒是快被你吓死了。
“哎呀,我的儿……这可让我咋办啊”一声悲嚎传来。
扭脸一看,不远处,老奚正坐
第五十一章 三封信
老奚被一巴掌打蒙了。河里捞出无头女尸,村里再老资格的人也都没了主心骨。
我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景象,低声和岳父说了一声,岳父立刻叫来一个利落的后生,上前三两下剖开了鱼腹。
“那是什么”
“我日,是人头!”
人群中发出惊呼,剖鱼的后生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鱼肚子里,赫然有一颗人头。
那人头几乎完全被鱼液腐蚀糜烂,只剩下稍许残肉,人头上还连着一蓬黏糊糊的长头发!
看到这情形,我身子不由得摇晃,差点又晕死过去。
在河底我曾看见鱼嘴里伸出头发,将奚家老三头脸裹住,难道就是这人头干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报警是不可能了。
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到,奚家老三被送去了医院,无头尸和鱼腹中的人头被警方带走。
没过几天,警方传来消息,经证实,无头尸和人头就是那个自杀的打工妹。打工妹在柳树上上吊的时候,颈骨已经受到严重损伤,落入河里后,不知怎的,脑袋被那鲶鱼吞进了肚子里。
经过那次的事后,奚家老三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人却是疯了。整天顶着一张烂脸在村里嚷嚷“鱼长人脸了,鱼嘴里长人脸了!她变成鱼了,她咬我!娘唻……疼!”
事情的缘由传开,老奚家也没脸再在村里待下去了,没过多久就举家搬走了。
亚茹总算平安无事,过后我曾问她,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上吊。
亚茹说,接新娘子进门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混小子趁乱摸了她一把。当时还没什么,可等到其他人都去村口喝酒的时候,她在后头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迷迷糊糊的去了厕所,后来的事就再不清楚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伤稍微养好些,便搭车去了平古,找到了陈金生。
因为最后是陈金生下到河里,把我和奚家老三,连同那条大鲶鱼捞上来的,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再不敢对他无理。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我父亲不是说亚茹命硬,她又怎么会差点被鬼害死
没想到陈金生却阴着脸反问我:“你是不是已经跟董亚茹做过那个了?”
我老脸一红,那时虽然还算不上多开放,但婚期已定,难免会逾越关系。
我很快反应过来:“亚茹出事,和我们俩的关系有关”
陈金生点头:“她是命硬,可你的命却和她相克。随着关系加深,还会有更多的厄运等着她。”
我难以置信,亚茹差点被害,是因为和我在一起
经历了那样诡秘的事,我对陈金生的话哪还有怀疑。当时我就想,要真是这样,那不如和亚茹分开,痛苦难免,可总比害了她要强。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了,两人定了婚期不说,还有了事实关系,真要和亚茹说分手,她就算不会走极端,下半辈子也算是毁在我手上了。
我只好问陈金生,我该怎么做。
陈金生将父亲先前给我的破书和那个油纸包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推到我面前,最后说了一句:
“东西拿走,按照你父亲说的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临别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红色”
这个问题最终没有得到回答。
回到家,我先翻了翻那破书,对于双死怨煞的事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之后,我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包里竟是几个信封,其中一个没有封口,另外三个却是用火漆封住的。
我下意识的先把没封口的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封信、一张照片,和一把古旧的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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