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桑岚季雅云
“你不是傻子,应该知道他干过什么吧外面还零下,他跳进水塘捞泥巴,为的是帮你”
桑岚冷冷道:“我不傻,也没瞎,我看见了,那又怎样他是在帮我吗还是在毁我就算是帮我,凭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和这老女人治好了那老太婆的眼睛”
这次连潘颖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桑岚,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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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疯了是不是云姨你也敢说”
“行了,都别吵了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就好了”李闯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说话哆嗦,手下却是不停。
就这么会儿的工夫,那团泥巴竟在他揉弄间初具人形。
“不行了,徐徐祸,你还是给我来口酒吧,太冷了”
我赶紧过去,给他灌了两口烧酒,回过头时,却见桑岚两眼正盯着桌上的阴阳刀。
我心说,你最好别动邪乎心思,张喜不会伤及管妙玲,那是因为她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对于邪魅,喜子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在桑岚也似乎知道阴阳刀非是凡物,咬了咬牙,目光转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塑形先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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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李闯倒也不是一味纠缠不清,只略一思索,就说:
“行吧,反正东西你也烧了。”
回村的路上,他到底是没忍住,问我:
“我太爷现在怎么样他怎么会去到你店里”
我说:“他看上去还好,至于为什么会到我店里,那就只能问他自己了。”
事实上,李闯问的,也是我心里的疑问。
昨天夜里我和季雅云、桑岚、潘颖,都留宿在于问事家,两眼一合,再睁开时,‘人’已经身在阴阳驿站。
不光是我,季雅云也在。
这次去驿站,我并没有见到老何,也没看到徐荣华,就只和季雅云一起,迎来一个新的住客。
那是个头皮刮的锃亮,山羊胡花白的老头子,一进门就大咧咧的笑道: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这句话本来很莫名其妙,因为我和季雅云都确定,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
但是,他只一开口,我和季雅云就同时认出了他的声音。
来的这老头,和在七河口窝棚,胖子被附身时说话的声音,居然一模一样!
面对老一辈的手艺人,我不敢端架子,刚想起身,却被季雅云一把按了回去。
季雅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地,在驿站中和我单独相处,还和平常差不多一个样,可一有旁人出现,特别是陌生人去到驿站,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当时就拿起笔,翻开柜台上的账本,冷冰冰的询问来人姓名。
“李季康。”老头表情有些莫名的讪然。
季雅云在账本上写下这个名字,接着就公事公办的问对方要店资。
老头更显尴尬,咧了半天嘴,最后说:
“我在七河口待了差不多得四十年了,就算子孙孝顺,我也收不到啊”
“抱歉,付不出店资,就请回吧。”
季雅云这话说的,连我都觉得不近人情。
然而她说这话时,眉宇间隐约透着‘小雅’的冷酷较真,我还真不敢跟她较劲。
李季康闻言,居然嘿嘿一笑说:“我是没钱,可我有孙儿啊!这么着,你们先让我住下,等明天晌午,你们去丁河口找他,让他把店钱结了,不就中了不过你们可得记住,必须得在十点前去,要不然,‘店钱’就会被那个小败家子扔进河里去咯。”
说完,就背着手,一摇一晃的向楼梯走去。
这次季雅云没再出声,我却是忍不住问:“老人家,那是个啥东西”
“也不是啥好东西,不过够我住店了。你就记住,一定得赶点儿过去,早了不中,晚了也不行。要是没那东西,往后你这个老板,且得烦呢!”
李季康头也没回,不过单是瞧他后脑勺,就觉他似乎是在坏笑。
老头上楼的时候,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我隐约听到‘姓杨的债也还了’、‘一举两得’……再具体的,却是没有听清。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和季雅云两边一对质,再看时间,我可不就直奔丁河口来‘收账’了嘛。
关于阴阳驿站,我不能向李闯透露太多,心中只想,要按以往的‘经验’,但凡去到驿站的,都是些犯过坏事,没胆儿直接去幽冥地府的。
老何是这样、静海是这样,徐荣华就更不用说了。
那李闯的太爷,李季康,要按他所留的遗书中写的,他可是穷尽其四十几年前‘鬼生’,为受了蒙蔽,困在蜃市鬼域中的诸多村民鬼魂做了件大好事,怎么就‘村民’解脱了,他却去了驿站呢
窦大宝是藏不住话的人,浑然忘了前头刚跟李闯打完架,这会儿也不嫌埋汰,搭着他肩膀问他:
“你怎么想起用秫秸秆子弄那么个东西呢”
不得不说,李闯脾性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俩眼被打成了‘熊猫’,却还是一边掰着眼镜腿儿,一边跟窦大宝说:
“我从小就喜欢捏泥巴,可8岁那年,我爷忽然把我叫到他屋里,说了有关太爷
第四十七章 尸体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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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于问事家,季雅云问我:帐收回来了我说收回来了。
她也不问我那是什么东西,就只说物有所值便好。
见她秀眉微蹙,似乎有什么心事,我便问她在想什么。
季雅云对我说,其实她这趟比我从驿站晚回来了一会儿,不然的话,按她的生物钟,早该起床了。
也就是我前脚刚离开驿站,那李季康老爷子忽然在楼梯上转回身,跟她说了一句话。
我奇怪的问:“他说什么了”
季雅云眉头蹙的更紧:“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说的并不清楚,就只说,‘夜叉’的帐,应该还没有完全了结。”
我听的云里雾里,感觉肚皮打鼓,就说:
“夜叉的事大致终了,真要有少许遗漏,未必有太大关系。我昨个中午吃的太急,晚上没怎么吃,他家还有没有早点了”
季雅云说:“给你留了,煮挂面,昨晚的剩菜当浇头。”
史胖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揉着肚子说:
“折箩面,好东西啊,听你一说,我也有点饿了,劳驾,也替我来一碗吧。”
见季雅云明显不知所谓,我失笑道:
“折箩就是办酒席剩下的菜,是最早东北一带的说法。你就把面煮的硬一点儿,把剩菜折在一起烩了做浇头就行。”
就因为胖子这货肚馕太宽敞,本来应该挺丰盛的一顿饭,结果我就吃了个半饱。
胖子把面汤喝干,抹了抹嘴说:
“刚才赵鹤家来人,说车给咱修好了,就是电瓶老化,不蓄电,换了个电瓶。咱现在是怎么着回啊”
“不回还咋地难不成你还想戗于老爷子的行市,给人丧主当问事”
我问季雅云,于问事去哪儿了。
季雅云说:“老爷子本来是想陪老伴的,但你们回来前,赵家的人把他叫去主事了。”
我正想说,那咱们就去趟赵家,当面向于问事辞行,顺便把修车的钱给赵鹤。话刚到嘴边,赵鹤突然风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不好了,出事了!”
见他脑门冒汗,脸色却是煞白,我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赵鹤大喘了两口气,急着说:“灵堂出事了,我岳丈的遗体被人给换了!”
“什么遗体被换了”这下胖子和窦大宝也都凑了过来。
赵鹤拉住我说:“于爷说您是替人平事的,要我赶紧请您过去一趟!”
我说:“好,赶紧走。”
我让季雅云跟桑岚一起,先留下照看于老太。李闯本来也要跟着去的,不知怎么,听我这么一说,就缩到一边去了。
路上见赵鹤这本主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不稳当,我也没急着问他具体怎么回事。等到了他家里,就见院外乌泱泱围满了男女老少,却没有一个人进去。
赵鹤当先开路,好容易挤进门,隔着当院正见到于问事白眉深锁,在灵堂外屋檐下来回踱步。
见我们来,于问事也不相迎,径自招呼我们过去。
才走出几步,史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小声在我耳边说:“这事儿不对头啊,要我看,咱还是别参合了。”
这个纯种吃货,刚才吃面的时候喝了早酒,我被他嘴里的味熏得皱眉,仰面避开些,刚要问他怎么个意思,就见他斜眼朝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顺着他眼神一看,我心就猛一提。
隔着左边的院墙,外头是一棵大歪脖树,就在那棵树最高的一根树杈上,竟然吊着一个人!
我表面不动声色,只让胖子先别多话。
进了灵堂,于问事抬手一指停尸的门板,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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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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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胖子还是经的事少,见状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嘴里不断叨咕:
“娘的,诈尸见多了,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凶的!这老头真是昨个死的咋看上去比上百年的僵尸还狠呢”
他说的倒是没错,被我用法印压制,还能如此凶悍,要是没了克制,这村里不立时血流成河才怪!
“大宝!鬼拍手!”
窦大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拿出那截雷劈鬼拍手。
见他卯足劲要往死尸头上砸,我急忙说:“别乱来!你就只轻轻在他头顶……”
话还没说完,那本来还在拼命挣扎的死尸,猛然间一阵剧烈的颤抖,跟着竟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长出了口气,心说这雷劈鬼拍手果然不是凡物,才一亮出来,就把尸气给震的散去了。
同时没忘狠瞪了窦大宝一眼,“兄弟,以后做事前先过过脑子,你这一棒子下去,还能说清楚人是怎么死的吗”
经这一趟,即便于问事老成持重,也是惊得不轻。赵鹤更是吓得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
我把赵鹤拉起来,对他和于问事说:
“死者应该是被吊死的,旁的不说,先报警,否则的话,只会麻烦更大。”
赵鹤彻底没了主心骨,经于问事同意,还是打了报警电话。
我和本地当局没什么干系,何况还在停职阶段,除了眼观,也不能擅自再碰尸体。
不过,我还是又把被子整个掀开,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死尸腰间,纠结了一阵,又把被子盖上了。
我往院门看了一眼,问赵鹤,这院子有没有后门。
听他说有,便说要去外头察看。
刚才死尸诈起,就是于问事也不敢单独待在灵堂,于是乎全都跟着出了后门,来到之前我和胖子看到的那棵大树下。
窦大宝抬头看了看,说:“咦,上面怎么有个绳套”
我小声问:“你就只看见绳套”
窦大宝一怔,也放低了声音:“不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看不见的吧”
我点点头,又看向胖子,见他因为喝了酒,眉心间紫微断灵印显露,心知并非是我出现幻视,这死胖子,倒是比我先发现这一细节的。
窦大宝不知道怎么,就只看见树梢上挂着个麻绳的绳套,我和胖子却是看到,那绳套里还吊着个‘人’呢!
吊着的那‘人’,样貌穿着,赫然就和此时灵堂里的死尸一模一样!
胖子抬头看了一阵,低声对我说:
“要不说那死尸会那么凶呢,他上吊的时候,腰里可是挂着红呢!”
“哪有那么简单从来都是‘女不穿红、男不挂绿’,他一个老头子,就算死时身上带点红,又怎么会青天白日诈尸”
我转脸问于问事:“这个姚四,平常为人怎么样”
于问事凝眉道:“换了别人,死丧在地,我是不能说的。可这个姚四……实在不怎么样。”
我摆摆手,转向赵鹤,“你说。”
赵鹤本来吓得魂不附体,但估摸着是因为报了警,又见识了我和窦大宝的能耐,这会儿心里也落了定。看了看树上的绳套,下意识压低声音说:
“我是听说,这个姚四,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咋正经。倒是能吃苦耐劳,认干活,可就是没品行。平常但凡单碰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不说动手动脚,也得跟人说些个荤话。听说他早先夜里还敲过寡`妇门呢!还有……还有就是,旁人都说,他那个儿就是个不中熊用的酒蒙子,他扒`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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