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殇尽情殇
又是一刀,直接穿透了她的右肩,穿过了后面半寸厚的木板。
杭亭出手对准的位置极度精确,不伤筋骨,只破皮肉。如果楚思晴还能活到最后,那么这两处刀伤,是不会影响她的手臂的。
楚思晴的双肩流出两道浅浅的血流,不会立即有性命之忧。她的嘴角也有血液流下,在隐忍的时候,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嘴角都被她咬烂了,可还是没有吭出来一声。
浴血而存在,她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血迹。
“杭兄,你果然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楚江阔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感到无比的扫兴。
第229章 毁容
杭亭退到了一边,最后说道:“无所谓,反正有楚兄的手段,还怕她不会屈服么”
“再硬的骨头楚兄都啃过,何况是个小丫头。”郗远打着圆场,“该你了楚兄。”
楚江阔一步一步靠近楚思晴,带着如死神般的微笑,像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誓要将楚思晴灵魂完全吞噬。
他用食指从她肩膀蘸了些血,放进嘴里品尝着,腥咸的味道让他十分满足。
他又用同样的手指从她的嘴角蘸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着,好像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手指沾在他的嘴唇上,传递过去的血被他抿进了口中。
“恶心!”楚思晴气若游丝,可还是在骂着楚江阔。
楚江阔根本就不在意她说什么,她骂的越难听他就越高兴。
“你的样子太容易魅惑人心了,这样很容易让我们的某些人心存怜惜,下不去狠手,不如……”
他端详着她的面孔,明眸皓齿,柳叶弯眉,然后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又是一阵痛。
飞溅出的血溅了楚江阔一脸。
他的手里藏着刀片,夹在指尖,直接划了一道血口在楚思晴的侧脸上,淋漓鲜血的味道迅速在密室中弥漫。
楚江阔反手又是一巴掌,意味着楚思晴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女子的容貌最是珍贵,何况是她这般天生丽质的人。
楚江阔就是要借此摧毁她最后的武器。
然而,楚思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美,所以即使容颜被毁,也依旧没有吱声,连她最引以为傲的武功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反正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若问的身边了,剩下的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她最怕失去的人都失去了,留着性命又有何用
她冷冷地瞥着楚江阔,眼神中尽是不屑和轻蔑。
她在笑,用尽一切力气在笑,在嘲笑,在讥笑。
“你笑什么”楚江阔脸上的笑意终于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看轻的愤怒。
“我在,笑你,笑你,实在,可怜。”两字一停,楚思晴喘着粗气,冒着被进一步折磨的风险继续试探楚江阔的底线。
“平日里装得那么高尚,背地里干的就是下流的勾当,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你活得累不累真君子活得自在无束,真小人活得心安理得,唯独你这样的伪君子,要掩饰着肮脏的内心,活得比阴沟里的老鼠还可怜!”
楚思晴越说越多,好像要一口气把对楚江阔的恨意完全宣泄出来。
只是平平淡淡的口吻,令原本就充满了敌意的话变得更加令人愤怒。
“以你这样的为人,就算让你学会了绝世武功又能如何若真的让你一统武林,那岂不是所有武林人士的悲哀”
“就凭你还想学我师父的剑法,你连跟他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师父走了,不然你的悠然山庄,只会玷污了他的脱尘。”
若问。
对,还有若问。
楚江阔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你师父有多厉害,他不过就是一个懦弱的鼠辈。过去是这样,面对挚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现在是这样,面对珍视的徒弟仍旧选择抛弃。”
“他孤身一人,若不是想抛弃责任,他又何必非要将你送回楚家说是为了你好,可是他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好吗”
“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对他却是意义非凡。可他宁愿不清不楚地把你交给我,也不愿意与你相依为命。想想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也不过如此。”
“枉费你对他一往情深,可惜啊,他对你算是弃如敝履了。四年了,他对你不闻不问,可能他早就把你忘了,根本不想再看见你。”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来救你。可惜啊,他根本就听不到。说不定现在的他正抱着哪个美人儿喝着美酒吃着佳肴享受呢。”
字字诛心,楚江阔刻意提起若问,就是要打击楚思晴的骄傲。
不过这一次,他的计谋没有得逞。
楚思晴早就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她当作耳旁风,从哪里进就从哪里出。
“无聊。”她越来越平静。
可是,她的平静却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楚江阔。
他开始用另外一种方式打击她。
楚江阔用水池中打了一桶水,随手抓起一把盐抛进水中,接着,这整整一桶盐水,就被泼在了楚思晴的身上。
伤口沾了盐水,是翻倍的痛。
她还在忍着,忍得十根手指都抠烂了,忍得被锁扣禁锢的颈都快要窒息了。
楚江阔又抓了一把盐,涂在了楚思晴的十根血迹斑斑的手指上,涂在了楚思晴被毁掉的半边脸颊上。
十指连心,那种痛,真的令她感到比死还要难过。
当她受不住而昏倒的时候,楚江阔又会在钉在她肩上的匕首上轻轻拍打,只需要轻轻的一下,就会再一次令她从昏迷之中痛醒。
无数种疼痛交织在一起,麻痹了神经,也令她的灵魂抽离了身体。眼前是缥缈的,脑海是虚无的。
现在的她真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了思想、没了情感,甚至没了自我。
可她下意识里仍在呼唤着若问的名字,轻点在一起的上下唇瓣,是她的呼救。
“师……师父……救……救……救我。”
“楚兄,你玩的会不会太久了”郗远也多少有一点看不下去了。
他看不下去的点并不在楚思晴受了多大的罪,而是担心楚江阔一次玩个够,后面就没得意思了。因此,他劝停的办法也就跟杭亭不同了。
这个时候的杭亭早就开始在一旁的台子上挑挑拣拣,准备下一次要用的东西了。他收起了自己对楚思晴的怜悯,收起了不该对她产生的情感。
……
(持续省略)
楚江阔没有客气,他下手越来越没有轻重,留下的伤口也就越来越长、越来越深。
整个过程里,楚思晴都是醒着的,她不是不想睡,而是楚江阔不让她睡。
他就是要让她切切实实地体会着绝望之后还是绝望的绝望,体会着什么叫作生不如死、求死无门。
等到楚江阔结束之后,楚思晴的半张脸近乎烂掉了。
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可这并不是结束,因为上面还没有封存上他的印记。
烧红的烙铁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永远地烙印下了一个“楚”字。
楚江阔心满意足,终于肯暂时放过楚思晴了。
他甩着手腕,扭扭脖子,倒头就在石床上睡下了。
郗远没有理他,毕竟现在,楚思晴该是他的了。
“小丫头,你一定疼死了吧”郗远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伤,故作怜惜,“真是太可怜了。”
“放心,我没你爹那么粗鲁。”
说完……
嗯……
(还是要略)
第230章 作画
刀俎鱼肉,谁是谁,一目了然。
象征性的一个过程,不过是个过场。
好戏在后面。
郗远的兴趣点在吟诗作画。
银针备好,墨汁研好。
嘬一口小酒,且道:“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他今日要画的,便是月夜泛舟游于赤壁之下的场景。
从腿上开始,郗远落下了他的第一笔,也就是第一针。
银针很细,细如雨丝。
落针的动作细腻而谨慎,深浅不一。浅的地方轻轻一下,就只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样,毫无感觉;深的地方,郗远不断搓着,慢慢深入,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语言能够形容出来的。奇痒无比,可又奇痛难耐。
若非扎在了穴位之上,那么细的真本不该会造成巨大的同感,而郗远的针被他淬了特殊的药物,因此才会有了不一样的效果。
楚江阔没什么风雅乐趣,自顾自地在一边养精蓄锐,杭亭却看的津津有味。
“郗兄,数月不见,没想到你的画工又精进了。”
数月,对于他们而言,还真是太久了。
他们三人联手是常态,短则几日,长则也不会超过一月,就会碰到一起,互相交流心得,然后一起享用楚江阔为他们准备好的“大餐”。
他们对待那些人,就像现在他们对待楚思晴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不过是一日之趣,用过了就丢掉了。而目前来讲,他们还不想让楚思晴死,因为她可以同时满足他们三个人各自不同的喜好。他们为了能够制服她,能够得到对她下手的机会,足足等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楚江阔没对悠然山庄的任何一个丫鬟下过手;三个月里,杭亭没有再拿任何人试过药;三个月里,郗远没在任何人的身体上作过画。
他们等待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楚思晴。
楚思晴的倔强和不屈刺激着楚江阔征服的野心;楚思晴的美貌和深厚的武学功底满足了杭亭对药人的最大期望;楚思晴光滑细腻的皮子是郗远最向往得到的画纸。
一拍即合,他们都在等着今天这一刻。
郗远专注地勾勒完群山的最后一笔,方才开口回答杭亭:“太久没有画了,手都有些不敢下针了。”
杭亭戏言:“你不敢下针,不是因为你太久没画,而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如此完美的画纸。”
“这倒是。”郗远紧张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楚思晴的皮肤了,越是想要画出好的作品,就越是谨慎下手,越是谨慎就越是紧张。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来,杭兄,你看我这赤壁旧景还原的如何”郗远对于刚刚完成的部分格外满意。
杭亭凑过去仔细观摩着。
山有棱角,水有涟漪,石壁上“赤壁”二字分外瞩目。
自古赤壁之战所在都有争议,不过好在山山水水跃至画中也都大同小异,更没人会去追究这比画轴上的画还精致小巧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赤壁。反正郗远说是,就是咯。
勾勒之后,他还要上色染墨。
墨汁是由数种有毒的草药混合而成的,会令墨色更加清晰,而且久不褪色。只是毒终究是毒,郗远目的只为存画,他不会去考虑毒性会对人体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当楚思晴体内的三种毒素第一次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毒性瞬间发作,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五脏六腑如被千万只蚁虫叮咬,痛中带痒,痒中带热,热中带瘾,就像是各种含毒的蛇虫鼠蚁在激战,各自发挥出最强的招式,在她的身体里不断翻搅。
楚思晴全身都在发抖,双颊泛红,双唇惨白,冷汗从额头顺着流进她脸上的伤口,溶了创口上的盐,再给她从外补上了一刀。
唯有她腿上留下的半幅画,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令人仿佛能够感受到流动的水波。
楚思晴真的受不了了。
可现在的她,不论是想骂人还是想杀人,甚至想求死,都没有力气。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有在绝经中能够给她希望的那些人,包括虚幻的存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楚兄,你快看,你的化功散加上杭兄的佳人醉再配上我的水墨情,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毒。”
楚江阔懒懒的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郗兄,你悠着点。”
“我我怎么了”郗远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我跟杭兄的药都试过无数次了,毒性强弱我们都有数,不过你那个什么水墨情,我记得是不怎么靠谱啊。忽强忽弱的,你小心点别让她死了。”
“虽说我不擅用毒,但是我这水墨情里可没放致命的成分,死不了人的。”
“但你可别忘了,现在她中的可不止你一种毒。”
“那就看她的运气好不好了。”
运气……
到了这一步,楚思晴哪里还有什么运气可言。
如果毒性融汇,演变成剧毒令她毒发身亡,才是身陷绝境的她最大的幸运吧。
奈何,她何其不幸。
同一件事,站在不同人的角度,结果就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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