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狂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雨尘埃
其二,圣道之争,西域金刚寺下魔窟之战爆发,争夺那一方天地气运,胜者封圣,败者身殒!
纵观神州,卡在绝顶半圣,差了圣道根基,封圣机缘的强者不知凡几,无论人魔,还是妖蛮,都是吴明的敌人!
面对这么多强敌,吴明纵然走出了无敌之路,也是九死一生之局。
双拳难敌四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亘古真理!
换言之,这虽是吴明面对神州大势做出的妥协,不得不如此做,可也是给自己创造的劫数。
迈过去,圣道在手。
过不去,身死道消!
面对劫数,哪怕是天品宗门,圣者大能,也不能轻忽,所以没人出手,哪怕等的心焦,也得干瞪眼。
当然,也不乏想要等其他人出手,好坐收渔利。
却不知,正是这种心理,才造就了那些古往今来,逆流而上的人杰,逆伐强敌,旷古烁今的骄人战绩。
这些年轻弟子或许看不到这么深远,但到了他们这等境地,也能窥探到一二未来大势走向。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可能,就能让他们如坠冰窖,彷如置身绝地,那首当其冲的吴明,又该是如何一种局面呢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众生相
当再一次改道,登上中唐天品宗门幻海殿,邀约其嫡传魁首弟子无果后,楼船便直往京都长安城而去。
十年一次的大拍卖会,明面上是通宝商行例行的盛会,又何尝不是神州各方势力默认的一次交流,乃至互相试探的机会呢
门下新生代弟子的交流切磋,互相试探新鲜血液的成色,也是在看对方底蕴的深浅,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推演对方未来走向。
如此,才能提前布局,做好准备,无论是交好,还是准备从对方所掌控的利益中狠狠剜下一块肉来,亦或者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这些种种,都是当权者需要考虑的事情,而现在,又多了一件。
因为,那个人来了!
虽然还未到,但已经在路上,而且势不可挡,引动了无数顶级势力的注意力。
而在当年,那人也曾来过,却是仓皇而逃,更是害的一尊拥有无上剑道艺业,名满神州的强者圣道顿觉。
所以,很多人都嘲笑他,讥讽他,疯传着各种风凉话。
但明眼人都知道,无论这些人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个人是在天下第一剑仙出手的情况下,还能够全身而退的第一人。
纵观神州,无论人魔,亦或妖蛮,哪怕圣者大能,都没有做到过。
现在,这人又堂而皇之的回来了,而且携无敌大势,恒压中唐无数天骄而来,让那些人心生彷徨、惊惧、嫉妒。
无论怎么编排那人,都改不了一个事实,他们永远也比不上那人。
正因此,才会极尽诋毁之能事,以此掩饰心虚。
但唯有一个地方例外。
这个地方很矛盾,是一个传出那人坏话最多的地方,却也是好话最多的地方。
平康坊,长安一百零八坊中,最负盛名,令人流连忘返,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武道天骄,都喜欢来此的勾栏瓦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阅尽长安花。
五年前,那个人还是东宋吴王,少年得意,肆无忌惮,在无人之下作为文抄公的前提下,吊打满长安才子。
更是在一日间,连接十二名绝色花魁邀约,并成功登上花楼,观美人弹琴,品香茗,素手研墨,玉手调羹,美人歌舞,令人艳羡,恨不能以身相代。
一时间,引为无数人争相效仿,奉为我辈楷模。
哪怕被中唐列为通缉犯,皇室的眼中钉,却依旧难掩文人墨客和名伶花魁对其追捧的热情。
都说文人相轻,可在这武道盛行的大世之中,许多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每每提及那个满长安贵人都禁忌的名字时,都是兴奋不已。
也唯有这个人,能够压的这么多武道天骄喘不过气,又从未轻视文人,认为哪怕成就大儒,引得浩然之气加身,也只能坐镇城中,如泥胎木偶般震慑妖蛮。
至于名伶花魁,更是恨不能那人再来,留下只言片语,便能籍此身价倍增,艳名远播,如当年那十二名花魁一般。
当然,如今已物是人非,十二花魁不在,那人也不是当年的少年王爷,而是纵横神州的天之骄子逍遥王!
如今,那人又要来了!
平康坊内,无数名伶翘首以盼,打开了梳妆盒,一件件平素珍视的纱裙和首饰,胭脂香粉,不要钱似的挨个尝试,以期能展露出最美好的一面。
无数学子,风流墨客,同样攥紧了手中折扇,搜刮着肚子里每一点墨水,以期能与传说中那人一较高下。
再不济,也要搏一个好名声。
但更多的人,却是磨刀霍霍,准备报复的报复,踩一脚的踩一脚。
“姐姐,暗子传讯,那人不日即将到达长安!”
某一座秀楼中,一名俏丽丫鬟,来到了秀楼内卖艺不卖身,有着绝艺的花魁后院内禀报。
“那个贼子”
一道倩影狠狠摔碎了茶盏,撕碎了刚画了一半的水墨画,银牙咬的嘎嘣作响,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人。
“剑主有令,不得擅动,另外,全力配合那人在京城行动!”
但就在此时,一只不起眼的家雀飞落院中,芝麻粒大小的黑眼珠里,竟然闪烁着极为人性化的灵动,口吐人言道。
“什么剑主怎么会下这等命令剑主糊涂了吗那人害死了长琴等几位姐姐”
女子不可置信道。
“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下不为例,否则你知道后果!”
家雀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展开翅膀,扑棱一声轻响,转瞬飞走。
“怎么会这样”
女子不甘,美眸涌上水雾,晶莹泪珠划过脸颊,指甲刺破了掌心,却又无能为力。
丫鬟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可恶,这畜生害的本王丢失八骏图,再无竞夺皇位的资格,必须死!”
延康坊内,一名披头散发,体型却颇为富态,面白无须,身着蟒袍的青年,面容狰狞的摔碎了满室珍贵瓷器,打折了不知多少奇花异草。
门外零星的侍卫、仆役、侍女,更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来福!”
青年发泄一阵,猛的深吸口气,低喝一声。
“王爷!”
声音未落,屋中角落阴影中,蓦然走出一道人影,那是一名瘦削中年,浑身却透着阴柔味道的男子。
“去告诉那人,本王答应了,除了之前的约定外,还有一个条件是必须要拿那狗杂种的人头来换!”
青年恶狠狠道。
“奴才遵命!”
中年神色不变,仿佛就是个应声虫,话音未落,人却诡异的消失无踪。
“本王要你的命!”
很快,屋中又响起了彷如恶魔般的低沉咆哮,还有阵阵乒乓声。
银钩赌坊,地下斗武场,一间密室内,一名青年面露异色,把玩着一块玉简,正是一枚传讯玉符。
“哎,没想到当年做了一笔赔本买卖!”
青年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呢喃自语道,“阿贵,你说这笔买卖,本王要不要接呢”
密室角落阴影诡异的扭动了下,无声无息走出一名面白无须的三十岁许青年,同样身具阴柔之气,恭敬的欠了欠身道:“王爷天纵之资,奴才哪里懂得这些”
“你呀,一直这么鬼灵精!”
青年点指笑骂,面容陡然一肃道,“你跟我说实话,凭你的修为,若是对上那人”
“王爷!”
青年瞳孔一缩,毫无威慑力的阴柔面容,更是罕见的板起来打断主子的话,凝重肃然道,“您若要动手,奴才万死不辞,哪怕拼了命也在所不惜,只是以那人的性子”
话虽未说完,可言下之意,已然表达的一清二楚。
“连你也不行,那么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青年眯了眯眼,脸上玩世不恭之色再起,“那好,这桩买卖就做了,再不济,也比我那大哥、二哥强!”
以他的能力,并不知道那人现在到底有多强,但却深知身边人的强横,连他都不行,而且几乎是必死的语气,已然让他下定决心。
郑国公府后院禁地,一名中年跪倒在一座假山前,额头通红,虎目含泪,分明是久跪不起的架势。
在其身侧,一名中年妇人哭泣不止,眼珠泛红,面色惨白,还有一脸决绝。
若有熟悉长安权贵者在此,必然会发现,这赫然是当代郑国公之子,如今的魏家之主和夫人。
“哎!”
不知过了多久,假山内传来一声苍老叹息,不知何时,光华闪烁间,出现了一名身着灰白如山的老者。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
老者看着长子,矍铄脸庞上闪过一抹伤感道。
“老祖宗,静堂死的冤枉啊,他乃是魏家当代最杰出的天骄,更是您的嫡玄孙,您就”
不等中年说话,美妇人已是哭天抹泪的哀嚎起来。
“静堂心怀恶念,以人为龙,欲斩龙成道,却反噬己身,这是天道轮回,自有定理,怨不得旁人!”
想及自己那天赋才情绝佳的嫡玄孙,老者虽痛悔,却也明事理。
“老祖宗,那人即便是龙,也是条恶龙,遍数那人生平,您看看他都干了什么,逼子弑父杀兄,背弃人伦,祸乱神州,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有违天道,有违我儒家心怀天下的宗旨啊!”
中年人叩首。
“你这哎!”
老者惊愕,点指中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闭了下眼睛,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舍了这张老脸”
“多谢老祖宗!”
中年人和美妇狂喜叩首。
皇宫深处,幽静雅致的小院,一名绝美无双的少女,正盘膝静坐,不知修炼着什么。
蓦然,少女长身而起,巧笑倩兮的出现在院中,看着走来的俊逸男子道:“太子哥哥,你又干了什么事情,惹得父皇不快”
“小妹,在你眼里,哥哥我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
俊逸男子脸色一垮,夸张无比道。
“咯咯!”
少女娇媚一笑,俏生生白了对方一眼,似乎懒得揭穿对方。
“好妹妹!”
俊逸男子见状,赶忙腆着脸上前,连连作揖道,“这次可真不关我事啊,是那人回来了,父皇生气,我不过多了句嘴,结果”
啪嚓!
少女手中瓷杯摔了个粉碎,粉脸上血色尽退,娇躯虚晃了下,唬的男子赶忙住嘴不敢言。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人有旦夕祸福
云山之巅,楼船横行,五名气度不凡的青年或站或坐,神色肆意洒脱,放浪形骸,似世间再无能够乱他们之心者。
“有趣”
蓦地,一身玄衣,手执折扇,俊伟不凡的王玄策,唰的一声合拢折扇,瞳孔深处,似有流光闪烁。
“王兄可是看出了什么”
袁神季讶然道。
谢东华和萧白衣,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玄策。
他们知道,这位性格高傲的世家族子,除了家传绝学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地,而且还对易术颇有涉猎。
“昨日我夜观星象,本以为今天应是乌云滚滚,风雨欲来之势,却不想竟是风平浪静”
王玄策手执折扇在掌心拍打了几下,摇头晃脑道。
“嘁”
袁师兄嗤笑一声,倒不是嘲弄,而是单纯的笑闹道,“王兄你这神棍不合格啊,就连我都知道,昨儿个月明星稀,本就是晴空当照之象,哪儿来的风雨欲来之势”
可王玄策所言,绝对于常理相悖,就连他们也看的出来。
但也正因此,他们才感到狐疑,因为王玄策的性格注定了,若无把握,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王玄策起身走到船舷边,折扇轻轻敲打着扶手,目中流光闪动的越发迅疾,“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夜虽是月明星稀,可月有星韵,辰光不透,正是风雨将兴之象。
我的易术虽然算不得绝顶,但自问这点不会看错,现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毫无嗯”
说着,王玄策剑眉大蹙,目中流光似有紊乱之象,却在即将成一团乱麻时,右手拇指蓦地掐住了无名指肚,并看似杂乱无章的律动开来。
见其神色,萧白衣三人笑容渐渐敛去,目露凝重之色,唯有吴明,依旧把玩着酒杯,好似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好家伙”
约莫十几息,王玄策俊脸陡然一白,以其涵养,竟是忍不住差点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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