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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很难得,能找到这么个契机把这俩人串在一起,可就只冲着当时的那件事,又委实有些牵强,既然他们之间本身的矛盾不够,那就只能他亲自出手,再加一把火了。

    于是——

    他就找上了萧概,利用了穆郡王府。

    要说动萧概父子,并不苦难,因为坐在大胤皇帝宝座上的是个黄口小儿,宗室之内眼红和不服的人多了去了,只要煽风点火一下,以皇位做诱饵,穆郡王父子很容易动心。

    尤其——

    让他们做的,暂时也只是一些只需抬抬手指头的小事儿而已,他们也没理由拒绝。

    萧概听他信誓旦旦,到底也是被权力**侵蚀,心里的火气就跟着压了几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仍是沉着脸道:“我是因为相信你,和看在我们当年的交情上这才答应与你合作,说服我父亲配合去对长宁伯府方面施压的。咱们一码归一码,你所说的这件事,在达到你之前所承诺的成效之前,我穆郡王府不会再出手帮你,你要继续合作下去,就总要让我看到你的能力和诚意。”

    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如果再有像是今天这样的大事,你不要再自作主张,提前应该与我打个招呼。”

    那人坐在背光的黑暗中,一动不动,听了他义正辞严的警告,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只道:“原是该提前告诉你的,可是据我推断,晟王必定派了人在郡王府外面盯梢,我是主动联系不上你……”

    他没承认自己自作主张是错,依旧是我行我素,态度也不冷不热。

    萧概身为宗室子弟,之所以会跟他合作,也是因为不甘心自己只是个旁支的身份,毕竟萧昀那臭小子何德何能以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既然有人主动伸出橄榄枝来,他没理由不搏一把的。

    而现在,这个人这种不恭的态度就很有点刺激到他。

    只是又不便发作。

    他面孔又再冷了冷,也不想再在此处滞留下去,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送!”那人坐着没动,只有声音从背后响起。

    萧概的脚步微微一顿,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也没有回头,径自拉开了房门。

    山羊胡子恭敬的拱手退开一边。

    萧概跨出门去,带着自己的随从先行离开了。

    待到从客栈里出来,两人上马之后,一直拐进了前面一个黑暗的胡同里他那随从才忍不住的问道:“大爷,这客栈里究竟是什么人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左右的了南梁皇太孙而且……您信得过他吗”

    萧概面色冷沉,语气不悦的冷冷道:“试一试总归没什么损失,他若是能做到,我穆郡王府就可以一飞冲天,如若不然……就算是失败了,也是结了长宁伯府那么个仇人而已,横竖损失不大。”

    他们跟长宁伯府的梁子确实是结下了,只不过长宁伯府就算再恨他们,手里也没有可以状告他们的真凭实据,最多也就是心里恨着,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罢了。

    身在这贵胄云集的胤京城里,哪个勋贵人家不得有一两个死对头和仇家

    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哪怕是一场赌博——

    这一局下来,他好歹不算有损失。

    山羊胡子是偷偷出来一直目送了萧概主仆走远这才又回了客栈,上二楼回了那个房间里。

    靠近墙根底下的暗影里,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从里面拿出一颗糖含进了嘴里。

    “主子。”山羊胡子上前行礼。

    他稍稍抬眸看了眼,没说话。

    山羊胡子径自回话:“萧大爷还算谨慎,身后没有跟尾巴,他们主仆已经回去了。”

    那人点点头:“收拾准备一下,明天上午京兆府衙门差不多就能去赵家的庄子上验尸回来,一得了那边的确切消息,我们即刻就走。”

    “明天就走”山羊胡子明显是大出所料,不确定道:“可是赵家那事儿还没完呢……”

    “尽人事听天命,反正后续的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人嘴里嚼着糖,幽幽一叹,“能不能成事,且看天命吧。这个地方,我滞留太久的话,迟早节外生枝,萧樾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与其激进求胜,不如小心行事,耐性……我还是有的。”

    山羊胡子明显不敢违背他,听他说完就没再提异议:“是!”

    晟王府内,下半夜刚进四更天雷鸣就被人叫醒了。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赶紧披了衣服出来开门,打开门就见他派去监视穆郡王府的暗卫之一站在眼前,顿时剩下的几分睡意也没了,警惕道:“怎么回来了是穆郡王府方面有异动么”

    那暗卫直接就单膝跪了下去:“头儿,属下失职。”

    雷鸣微微一愣:“究竟怎么了”

    那暗卫道:“属下奉命监视穆郡王府,今天入夜之后穆郡王长子萧概就带着贴身心腹出了门,属下尾随,见他去了四条街之外他那个外室的住处就守在巷子外面等着,结果……他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那女人那里过夜,只一个多时辰就出来了,原路返回了郡王府。属下因为觉得奇怪,就又折回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刚好问到夜里打更经过的更夫,那更夫说路过那女人后门所在的巷子时曾远远地看见了形似萧概主仆的两人从后门打马离开了。从时间上推算,他应该是借着去外室处过夜做幌子,秘密出去会见了什么人了。”

    根据他所交代的这些,的确可以笃定萧概是真的趁夜去见了什么了,但就目前的线索,却已经无法追查对方当时具体的行踪了。

    雷鸣拧眉思索,权衡了片刻不语。

    那暗卫面有愧色的跪在地上:“都是属下疏忽,一时大意了,请头儿你责罚。”

    “算了。”雷鸣定了定神,伸手将他扶起来,“也不全是你的责任,虽然人没跟住,但起码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王爷怀疑的方向没错,这个穆郡王府的确是有问题。”

    反正该错过的信息已经错过了,雷鸣也就没有急着去吵醒萧樾通禀。

    只是既然已经确认了穆郡王府有问题,他就又多派了一倍的人手去盯梢。

    次日一早,萧樾起床之后,雷鸣才过去将夜里盯梢的结果告知于他了。

    彼时萧樾正在洗脸,闻言,手下动作顿了一下,就又继续。

    雷鸣守在旁边,等递了干帕子给他擦脸时才试探着又问:“虽说现在既然可以确定穆郡王府有问题,守株待兔,总能等到他们暴露的,可眼下赵家出了大事,风声正紧,他们那边也势必会更加小心的行事了,如果只是一味地等的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是不是……想点法子,逼他们现形”

    萧樾擦了手脸将帕子丢开,转头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有什么法子”

    “这……”雷鸣汗颜,立刻垂下头去,“属下愚钝……”

    心里悔得恨不能抽自己一大嘴巴——

    好端端的,让你嘴贱!问什么问老老实实的做个安静的蠢侍卫不好么非要把军师谋士的活儿往自己身上揽……

    萧樾转身往屏风外面走,伸手去拿了外袍穿戴,见雷鸣一脸严肃的小媳妇样儿,就无奈的嗤了一声:“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找武昙吧。”

    “啊”雷鸣一时没太听明白,立刻又抬头看向他。

    萧樾就真觉得他的这个侍卫是否真是当初挑的不太严谨,脑子太不会转弯了……

    于是,只能勉为其难的又提醒了一句:“这种破事儿就不用本王教你该怎么处理了吧去问问武昙,没准她能想到法子替你将功补过,追查到线索。”

    雷鸣恍然大悟——

    是啊!武家小祖宗不走寻常路,馊主意最多了。

    盯梢失策造成的漏洞,这种小事确实不值得他家王爷亲自出手去补,要是武家小祖宗能有办法……

    好歹早点把这事儿查个明白,大家都安心嘛。

    雷鸣失神了片刻,重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萧樾已经穿戴整齐了正要往外走,于是赶忙跟上去:“王爷您要出门”

    “长宁伯府办丧事,本王和长宁伯好歹是同朝为官,登门吊唁一下总也不算出格吧”萧樾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拍拍袍角跨出了门槛儿。

    雷鸣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刻意穿了一身月白色绣银色暗纹的锦袍,低调了很多。

    于是也就恍然大悟了——

    穆郡王府摆明了有问题,现在它背后的大鱼没钓出来,很难说对方真正要针对的是谁,但是有一点,前阵子作为导火索和赵雯君冲突的武昙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位长宁伯好歹还算是个讲理的人,萧樾过去走一趟,应该是想要说服他的。

    雷鸣深以为然,一边思忖着点头一边跟着萧樾往外走。

    萧樾出了院门,见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就顿住了脚步回头道:“你跟着本王做什么要忽悠人,本王一张嘴够了,你不如做点实际的去,下回本王到了长宁伯跟前才好说话。”

    说白了,他现在去找长宁伯,真的是红口白牙的只能靠一张嘴稳住了对方,尽量化解矛盾。

    而真正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把幕后隐藏的人全都揪出来,这样才能彻底平息这一场风波。

    “哦!”时间还早,萧樾不会这就赶着去长宁伯府,肯定是要先用膳,再去外书房看会儿书或者公文的,雷鸣得了他的提示却是再不敢耽误工夫,马不停蹄的就找去侯府求见武昙了。

    武昙头夜因为听闻了赵雯君的死讯,多少有点受影响,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就恹恹的,坐在桌旁对着粥碗发呆。

    雷鸣过来,她只是手拄着筷子抬了抬眼皮:“你又干嘛是谁家又死人了吗”

    雷鸣汗颜,知道这小祖宗脾气大,有求于人就更是尽量放低了姿态,一五一十将昨天探子回禀的消息和自己的来意说了,为了表示他们晟王府不是等着吃现成的,说完之后又赶忙补充:“王爷说今天要去长宁伯府一趟,不得空处理这件事,属下又觉得这里还带有条线索,拖得太久了不好,所以就自作主张前来求二小姐您了,您看……”

    武昙本来心思没往这上面使,一直到这会儿才缓慢的将前面雷鸣交代的事件背景和经过捋顺了,登时眼睛一亮:“咦穆郡王的那个长子居然养了外室还连儿子都有了我见过他几次,还一直以为他跟他老爹不是一德行呢!”

    雷鸣绝倒!

    小祖宗,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么……




第522章 瓦解
    “老爷,晟王为什么会突然登我们家的门”长宁伯夫人气势汹汹,开口就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赵大公子皱眉:“母亲不是身体不适在后院歇着了么怎么还过来”

    晟王方才那番话,对他们父子而言是有足够的说服力的,但是显然——

    偏激又强势的母亲不会管他们这一套。

    赵大公子看向了长宁伯。

    长宁伯明显也是了解自己的妻子的,心中略一权衡,就只说道:“他是来吊唁的。”

    “吊唁他会有那么好心”长宁伯夫人怒道,神色怀疑的盯着长宁伯。

    长宁伯已然心力交瘁,跟着也发了火,恼怒道:“你还折腾什么现在正在给女儿办丧事,你是想让女儿死都不得安生吗消停一阵子吧,别再闹了。”

    说着,就气息不畅,按着胸口,佝偻下腰身。

    “父亲。”赵大公子上前扶他坐下,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长宁伯夫人满心戾气,自然不肯就此罢休,急切的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韦妈妈却察觉事有不妥,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劝道:“夫人,伯爷说得对,府上正在办丧事,外面还有很多前来吊唁的客人呢,总得让咱们姑娘体体面面的走,夫人要去灵堂上看看么”

    赵雯君一死,长宁伯夫人就只感受到了天崩地裂一般的痛苦,但凡是想到和这件事能扯上关系的任何一个人,都恨不能将对方撕碎了吞下肚里去。

    否则的话——

    只萧樾登门,她哪至于如此气急败坏又敏感的追过来质问的

    可长宁伯因为女儿的事,都已经被气得吐了血了,再要有个好歹那才真的是雪上加霜……

    长宁伯夫人心有不甘,紧咬着牙关,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终是忍下了脾气,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愤恨离开的背影,赵大公子道:“晟王今天的来意父亲是不准备对母亲透露了么”

    长宁伯也是目送了妻子从这院子里出去,他从院子里收回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母亲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岂是个能听得进去话,会让人劝的现在你就算跟她说了,她也绝对听不进去,而且……如若晟王所言属实,雯君的死另有蹊跷的话,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你母亲一闹,必然打草惊蛇,反而会坏了事。总之今天晟王过来说的事,不管后续如何,只你我知道就好,不要再透露给第三个人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烦。”

    长宁伯夫人强势惯了,本来她身为当家主母,算是颇有手腕的,强势霸道些也方便管制府里,长宁伯又不是个会和妻子置气非要拔尖儿的,多数时候都由着她去了。

    不过他本身是个性情温和的文,其实和强势偏激的妻子不太对脾气,在教养子孙一事上还是很注意的,男孩子们自从开始懵懂知事了开始就以要去学堂为名,把他们全都安置进了前院住着,也就是晨昏定省叫他们去长宁伯夫人跟前请个安。

    所以他家的儿郎们几乎没怎么受到长宁伯夫人的言传身教,性格还都算温平,遇事好歹是明事理,可以沟通商量,举一反三的。

    唯一的嫡女赵雯君,长宁伯不是特别重视,并且因为是女孩儿,也找不到理由从妻子那抱走,索性就由她了,结果吧,女儿的性格就多少受了生母的影响,要强好胜,自视甚高。

    现在赵雯君出了事,追溯本源,长宁伯是很有些怪罪于妻子的。

    只是么——

    事情不该发生也都已经发生了,这时候再去翻旧账责怪妻子教养不当,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只会闹得家宅不宁。

    所以他也不想追究了。

    这边长宁伯夫人从书房出来,韦妈妈陪着她往前院走,一边道:“伯爷和晟王说话的时候把下人全都打发了,只有大公子在场,夫人若是实在想知道内情不如回头叫大公子过去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长宁伯夫人目光幽暗,沉着脸快步往前走,“那个晟王向来自恃身份,就是对着陛下也多有不逊,今天会纡尊降贵的登门来给吊唁我儿不用问我也知道,必然是为着替武家那个小贱人说项的。仗势欺人罢了!伯爷又是个性子软弱的,但凡是他开口施压,就必然要卖他的面子。既然明知道我多说无益,我又何必要去与他争执假装不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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