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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武昙一听,瞬间就垮了脸,泄了气一样的一屁股坐回床上,又抓起旁边萧樾没能帮她穿上的小袄狠狠的砸他脸上去,一面羞恼的吃道:“我有那么缺德么?我就是发烧伤寒啦!”

    萧樾:……

    所以呢?没想毒死他,只是想把风寒传染给他?

    被揭穿了,她还理直气壮的生气?

    院子里,青瓷本来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只是刚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见里面来人在腻歪,就暂且没进来,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在门口。

    听了两人的这番对话,就险些被当场憋出内伤来——

    王爷,您这媳妇娶的,是不是风险太大了点儿?

    萧樾到底也是没那个技术能给武昙把衣物都穿妥当了,再被她气得心里一堵,就干脆拿大氅将她整个一裹,直接抱走了,命人备车往武家去。

    这天已经是年三十,整个胤京都处于一片喜庆的气氛中,炮竹声声,或远或近,满大街都是穿着新意,互相追逐打闹的孩童们。

    武昙一晚上没睡,又九死一生几度受惊,本来就体力透支,加上方才又跟萧樾玩闹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闲下来就眼皮发沉,安静的窝在萧樾怀里,没一会儿就起盹来。

    并且这一睡就很熟,马车到了定远侯府,萧樾一路将她抱回镜春斋去她都全无所察。

    老夫人和林彦瑶闻讯都来看过一趟,听萧樾说是没事,也就各自放心了些。

    武昙染了风寒,林彦瑶不能在她这屋子里久留,看了眼确定没事就赶紧走了,继续是张罗安排过年的事。

    老夫人在床边坐了一阵,等青瓷把退烧药煎好端过来,武昙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萧樾哄着她把药喝了,就让她接着睡了。

    老夫人见帮不上什么忙,又怕吵了她,又守了会儿就也先走了。

    宫里,萧昀主持完祭典,回宫已经临近中午。

    因为昨夜他确实也受了风寒,一上午在祭典现场,也有点头重脚轻,说话时也点鼻音,倒是和周太后传出来的说法不谋而合,成功的稳住了各方人心。

    从祭典上下来,他也顾不上回后宫,直接就往留芳殿去。

    不想走到半路,小尤子已经带着个侍卫两个人神色慌张的跑过来:“陛下……”

    萧昀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不由的微微屏住呼吸:“出什么事了?”

    两个人齐齐跪倒在他脚下,小尤子一脸苦色,那侍卫则是有些惶恐的咬牙禀报道:“方锦……自尽了。”

    “什么?”萧昀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细问,连忙一撩袍角快步往前走去。

    小尤子二人也赶忙爬起来跟上。

    留芳殿就在后宫最边上,萧昀赶过去的时候那院子内外又加了足有一倍的守卫,只是每个人都神情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他出现,就都赶紧跪地行礼:“陛下!”

    里面偏殿的门敞开着,萧昀沉着脸大步跨进去。

    果然是还没进门,就一眼看见晃晃悠悠挂在房梁上的方锦。

    小尤子跟着进来,小声道:“奴才先来看过了,是用了这屋里的帐子,那边的桌子上有鞋印,应该是从那上面直接跳下来的,屋子里没打翻什么东西,故而……没传出动静来。侍卫是每隔半个时辰才进来看一次,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说着,就也赶紧跟着跪下了,惶恐的请罪道:“是奴才疏忽了,早知道应该派人不错眼的盯着她的。”

    萧昀面沉如水,负手而立站在门内,只是手指用力的捏紧,却是半晌位置一词。

    又过了一会儿,邢五也得了消息匆忙赶到:“陛下……”

    萧昀侧目,给他使了个眼色。

    邢五连忙上前,招呼了两个侍卫帮着一起把方锦给解下来,略观察了下她颈部的勒痕,又大致的检查了身上就起身回来萧昀面前复命:“看伤痕确实是自缢导致的。”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被人套了脖子又放在桌子上推下去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话反而不用说的太明白了。

    邢五看萧昀一直不做声,脸色也不好,等了片刻,就有试探着问道:“要么叫京兆府衙的仵作抬过去再验?”

    萧昀这才终于稍稍有了点反应,侧目看他一眼,却是说道:“处理掉吧。”

    方锦为什么要自裁?当年姜太后给先帝下毒的事,她也有沾边的,那时候都没想过要以死谢罪去保全主子,现在——

    这死得也未免太随便了些!

    说方锦是自裁,萧昀是压根都不信的。

    可是对方下手利落干净,他没拿到任何的把柄和证据,也是完全无可奈何的。

    收尸这种事,自是不用邢五亲自去办的,他只交代了下面一声,就跟着萧昀出来了。

    萧昀一边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一边随口问道:“皇叔呢?早上的祭典他没露面。”

    邢五道:“晟王府一大早宣了太医,这会儿太医已经回来了,说是……晟王送武家姑娘回侯府去了,方才晟王府的人又去跟礼部告假,说晟王爷身体不适,晚上的国宴也不来了。”

    萧昀闻言,就只是冷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武昙一觉睡醒,睁开眼已经是夜里。

    外面还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她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先看看头顶的帐子,再看看两条长腿伸直在她外侧靠着床柱看公文的萧樾,脑子一时还有点转不过来,不解的拧着眉头道:“这是我家?!”

    萧樾见她醒了,就把手里的公文暂时搁下,拿手背去试了试她的额头。

    她早上出了一场汗,一天之内又连着灌了三碗药,这会儿烧已经全退了。

    萧樾试过之后,也就彻底放心了,又拿起公文来看。

    武昙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瞪眼盯了他半天,手上有伤,不好动作,就隔着被子拿脚去蹬他:“跟你说话呢!这是我家!你干什么坐在这?”

    一觉醒来,看萧樾气定神闲的靠在她床上,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萧樾大约是还记着她“喂毒”的仇,这会儿居然很有些拿乔,面无表情的冷嗤一声:“你祖母进宫赴宴去了,你那二嫂还是个大肚子的,本王若是不在这,你自己呆着?”

    武昙睡了一觉起来,脑子还有点木,这时候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才慢慢缓过味儿来——

    今天是除夕,过年了……






第448章 登堂入室,除夕!(二更)
    


    “我祖母进宫了……”武昙呢喃了一句,盯着外面因为烟火炸开不断现出一些光怪陆离影像的窗纸失神片刻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萧樾只得将公文再放下,伸手将她捞起来。

    武昙眨眨眼,仰头盯着他的脸问:“宫里今晚是要设国宴的,你怎么没去?”

    萧樾看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人也精神了,就也不拘着她了,拿了件外衫给她披在肩上,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去也没什么,本王明日一早进宫去给母后磕个头就行了。”

    以往的许多年他不在京城也就罢了,如今既是回来了,就不能再不顾规矩。

    明日是大年初一,他这个做儿子的自是要去给周太后磕头拜年的。

    给她披好了衣裳之后,萧樾又弯身拿了她的鞋子过来,一边吩咐外面:“传膳吧。”

    “是,王爷!”等在外面的青瓷答应了一声,匆忙下去了。

    武昙耷拉了鞋子,一时也没下地,晃悠着两条腿儿坐在那,又瘪嘴道:“你今天不进宫去,太皇太后会不会怪罪我啊?要是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怎么办?”

    萧樾一边把公文塞回信封里,一边头也没抬的随口回了句:“想多了。”

    武昙再转念一想——

    周太后那人虽然为人冷淡了些,但确实是比姜太后心胸宽广多了,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才刚放心了些,又听旁边萧樾淡定的又补了一句:“本王还没娶呢。”

    武昙:“……”

    她立刻转头,原是想伸手打他的,可手一抬就疼,才想起来是受了伤的,于是就干脆就近拿脑袋往他胳膊上狠撞了一下。

    她是用了蛮力了,可萧樾这些年纵横沙场的体魄也不是白练就的,这一撞,萧樾没怎么样不说,武昙倒是先把自己撞了个头晕眼花,险些从床沿上跌下去,好在是又被萧樾一把捞回去了。

    武昙捂着额头转头哀怨瞪他。

    萧樾拉开她的手,看了眼她额头,一边拿手心按着给她揉,一边也是没好气道:“还能不能消停了?”

    武昙立刻又想起头天夜里的遭遇,也郁闷了,嘟囔道:“半年之内两次伤筋动骨,你当我愿意啊?”

    她这会儿是不哭了,可萧樾看着她那张稚嫩的仿佛随便一下就能掐出水儿来的小脸儿,到底还是免不了的心疼,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缓和了声线道:“太和堂的那位老大夫,本王已经叫人去打过招呼了,容他在家过了年,初二开始他便过来照料你的伤势。”

    武昙扁扁嘴,没反驳。

    外面杏子和蓝釉就进来了,分别伺候武昙洗漱和萧樾净手。

    等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青瓷也带着丫鬟进来摆膳了。

    因为就两个人吃饭,菜就没有做太多,八菜一汤而已,又因为武昙伤了,不好吃的太油腻,口味也尽量的偏清淡些。

    蓝釉和杏子扶着武昙到桌旁坐下。

    武昙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转头问杏子:“二嫂没进宫去吧?还有睿儿……”

    杏子忙道:“三公子被老夫人带进宫里去了,二少夫人如今身子重,经不起折腾,早早的用过饭这会儿已经睡下了,还有府里内外您都放心,二少夫人都安排过了,让厨房给下人们都加了菜,明日早上拜年时候用来打赏的银瓜子和物件也都备下了。”

    听说一家老小都安排妥当了,武昙才彻底放心。

    摆好了饭,青瓷就打发了其他人下去,因为武昙的右手伤了,动不得筷子,她便留下来伺候武昙吃饭。

    到这会儿,也已经饿了快两天一夜了,只不过因为前面发烧昏睡,这会儿胃口也不大好,只是难免的饥肠辘辘。

    青瓷特体让厨房给她煮了一碗软糯的鸡粥,一边吹凉了一边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武昙只吃了两口,不知怎的,突然就恼了,一把夺过青瓷手里的粥碗,碰的一下远远地朝门口砸去:“不吃了!我不吃了,你出去!”

    不只是青瓷,就是萧樾都被她吓了一跳。

    青瓷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樾的眉峰紧蹙,也搁了筷子。

    武昙砸完东西,就一动不动的低头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主子……”青瓷慌了,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仓促的赶忙跪下去。

    萧樾伸手来扯她。

    她倒是怪怪的起身蹭过去了,倒是没再撒泼,反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头站在他面前,抽搭着,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往下落。

    萧樾伸手去给她抹脸,擦了两把又擦不净,就只能尽量哄着问:“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武昙抬起眼睛看他,看样子的真委屈的不行,一边哭一边抱怨:“我不要别人喂我吃饭,我又不是刚断奶的娃娃,难看死了……”

    说着,眼泪就流得越是凶猛起来,一下子扑上去,死死的抱住了萧樾的脖子。

    手上的伤,对她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贵女来说确实已经十分严重了,想想又要几个月吊着胳膊不能见人,莫名的就觉得心里的委屈铺天盖地,也不是为了刁难青瓷的,就是突然情绪失控,便闹起来了。

    萧樾小心的托着她那只伤了的手腕,怕她碰到,一边拍手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他也不劝。

    武昙兀自狠狠的哭了一场,心里就觉得不那么压抑了,便自主的稍稍往后推开,一边哽咽着一边抬起朦胧的眼睛看向他,还抱怨:“你怎么不说话?”

    想想确实是她自己无理取闹了,又莫名的有点心虚,声音十分的低弱。

    萧樾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副可怜样,哪里能同她计较的起来,只是面容始终严肃的微微叹了口气,一边继续给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给跪在地上的青瓷使眼色:“去拧个帕子来。”

    “是!”青瓷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起身走到墙角的盆架前面拧了一方湿帕子过来。

    萧樾拿帕子给武昙擦了脸,她就也不好意思继续哭了,只还是低着头揪着衣角站在他面前,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萧樾抬手蹭了蹭她的脸蛋儿,无声的叹了口气,就干脆把她按到自己腿上坐了,一边重新捡了筷子,亲自夹了饭菜喂她。

    不用单独对着个专门喂她吃饭的人了,武昙这会儿倒也觉得不是那么气闷了,就吸了吸鼻子,默不作声的萧樾夹什么她都默默地吃了……

    青瓷见状,也不好在这屋子里干站着了,便就轻手轻脚的转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多少是弄出了点动静,武昙听见了,回头看了眼,再一想到自己方才无理取闹的一幕,便是羞愧的很,脸一红,就使劲的蹭进萧樾的颈窝里藏起来了。

    萧樾看她这副德行,即便方才被她折腾的也有些窝火,这时候也是半点脾气没有了,只没好气的奚落了一句:“你还知道丢脸?”

    武昙先是不吭声,自觉无颜见人,就把脸藏在他颈边使劲的磨蹭,哼哼着不肯抬头。

    她那一脑袋被火燎过的头发,还没来得及修剪,蹭的萧樾发痒,圈在她腰际的那只手用力拍她屁股一下,冷声命令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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